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俛宇先生文集卷之百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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俛宇先生文集卷之百二十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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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希天(在洙○丙辰)
顷时一纸修例。未足以尽悲系之私。每念之不胜忉怛。既蒙赐答。继又转惠手疏。叩以礼疑。于可见贤孝执制之严。而更欲讲究其至当之节。归之于本心之所安也。区区是切叹仰。间经一旬。敬惟哀履一向支啬。读礼躬践。益见天理之文。根于人彝。不容己者否。示及处变之节。煞有斟酌。皆出于谨礼之微意。今已事过矣。而犹欲寻绎而得其中。是又不自是之美德也。但当初要遵退陶代服之制。则宜于后丧葬后便当受所代之服。而朝夕进馈。各服其服。晚始于祥祭之日。陡然受缟。方行代服之节。不亦半上而落下乎。如欲从通典及愚伏星湖诸先生之论。则前丧上食及祥祭。并以深衣素巾将事。而姑不敢即父位而行父礼矣。哀史所行。恐迁就而无当于彼此矣。且丧中不行前丧之禫。前辈多有是言。然旅轩先生有齐衰丧中不可废大丧禫之说。增解士仪皆有服其除服及素服行禫之说。此于礼意似甚得。至若合祭之仪则必须服吉以行。俟后丧丧毕。并行改题合享之节。方为得当。今于祖母祥毕。遽行配祖之合祭。以其期则尚未及二十八月之限也。以其称则父丧未除而遽以祖考祖妣之题板径行易世之事也。是皆不有未安于心者乎。且既谓丧中之不可行前禫。而乃汲汲行合祭之尤吉者于丧中。恐轻重之倒施而举废之两不得当也。鄙见如是。亦安知其非妄耶。望更熟商而裁订焉。末由面慰。秪增悚惕。万乞俯就保重。专意于继述之懿。
答尹希天(己未)
便中奉惠疏。以审栾体对时兴慕。慨然若有不及。孝子之情。固无穷已。惟有谨身体志立道扬名。斯为报罔极之恩之一事。幸于此加勉焉。鋾视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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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病若少歇。而其外凋而内铄者则不啻倍蓰。百体无运用。方寸失官司矣。更何望于修慝补过之地耶。来谕以畏人言相勉戒。非哀史爱我。那从得此。但恐己成木石。冥顽颓仆。刀斫不痛。震惊不怕。只到得朽尽而止。谓之奈何。望更惠以唤惺起死之剂。俾有所藉手用力之地则庶可以救得万一否。幸烦留念。俯叩礼疑。不敢无对。聊此奉陈。亦望驳谕。
  别纸
 三年之丧。达于天子。则新嗣王不可以凶服入庙矣。而曰格于文祖。曰受命于神宗。曰祗见厥祖。则或可以斩焉而入庙否。抑释服即吉而见否。国朝典礼。未知如何。其视朝听政。亦以何服。朱子以孝宗之既葬。犹白衣冠视朝为盛德。则宋制前此。即以吉服视朝否。
观祔祭时犹衰绖则凶服不入庙之说。未必是定制也。然帝王家事。不可以士大夫之礼一槩论也。但以竹书考之。尧之崩在乙卯。而舜之即位在己未。舜之崩在戊申。而禹之即位在壬子。则皆在三年已毕之后。其格于文祖。便当用冕服。且所谓受命于神宗。乃摄位时事。非所论于丧中也。伊尹之以嗣王祇见。不言服色。而至自桐还位。然后始言冕服。则其始之不以冕服可知也。周家之礼。惟顾命释冕反服之云。似是一代之定制。然苏氏以为非周公之礼。其论甚正。清儒郓子居又驳苏氏之非。其辨亦似有理。今不可臆断其孰是。我朝典礼则三年之内。无拜先庙拜先陵之仪。惟遣官祭告而已。则服色不须论也。其视事则二十七日公除后。以生布翼善冠生布裹犀带。因山后则用白布临殡殿则衰绖如制。此汉唐以后人君之所未尝行也。宋制则因仍历代谬习。以日易月而便即吉。此朱子所以赞孝宗之盛德也。
 朱子曰经礼如仪礼中士冠诸侯冠天子冠之类。此是大节有三百。曲礼如始加再加三加及坐如尸立如齐之类皆是。其中小目有三千。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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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成云经礼是周礼。曲礼是仪礼。陈叔晋云经礼如天子七庙诸侯五庙之类。当别有一书。今亡矣。曲礼如威仪之类。今曲礼仪礼是也。陈说似长。
此亦难以臆断。然其曰经礼则是为经常之礼。其曰曲礼则似是其间曲节也。中庸所谓礼仪威仪者。其意义似亦如此。恐只是一书。非各有名目也。朱子说似长。
 朱子谓古礼惟冠礼最易行。昏礼须两家好礼方行得。丧礼临时哀痛。少有心力及之。祭礼终献之仪。烦多长久皆难行。窃恐祭礼之于冠昏丧。却似不烦长。
今少牢特牲两篇。其节文煞烦。苟依此行之则颇费日力。是以季氏之祭也。有司有跛倚而临祭者。
 程子曰大夫无再娶之礼。盖有妃媵可以供祀事。然则大夫无适子则庶子可以承重否。
檀弓石骀仲有庶子六人。卜祁子为后。此可以见古人之不嫌于以庶子承重也。唐律及大明律妇人年五十以上无育者。许立庶子为适。我国典亦曰嫡妾俱无子。然后取同宗支子为后。
 古者百姓为天子服三月。 国朝则以三年。无乃太过否。
古者庶人为君服齐衰三月。 国朝则庶人只白衣笠而无服。虽曰三年。其实则不服也。薄乎云尔。岂为过乎。
 时祭非无田之士所可祭也。忌祭乃宋贤义起者。则今之所可行。只是义起者而已否。
古者无田则亦荐而不祭。今士庶家虽不得行时祭。亦自有四时俗节之享。即古之所谓鱼炙之荐也。不可谓全然无事。
 朝夕哭。所以象定省之礼。朝则哭后奠。奠后上食。夕则尊后上食。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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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则哭与奠。截然是两项事。而鄙家则朝夕哭奠。同时并行。或无大悖否。
哭后奠奠后食等云云。见于何书。孤陋未曾闻也。古礼则馈食于下室而无哭。所以象生也。奠于神座而有哭。所以哀死也。朝夕入哭而即彻宿奠设新奠。无先后之别。家礼则上食与奠。并行于灵座。此古今之异。然朝夕哭奠。皆一时事。亦无先后。沙溪之为备要也。却以哭奠分作两项。未知何据。鄙意则尊家所行。似得礼意。
 葬而罢朝夕奠。练而止朝夕哭。而上食哭则自如也。退溪曰若上食犹哭。不应曰惟朔望哭而已。眉叟曰小祥后上食有哭之说。不知何据。星湖曰家礼分明无哭。不但无哭。仍无上食。然而家礼练前有朝夕哭上食哭。而练后朝夕与上食。全然无事则似非渐杀之义。
上食所以象生。故古者既葬则不复馈食于下室。家礼既葬而灵床亦当撤去。则上食亦当罢。而止云罢朝夕奠。不曾明言罢上食。练后止朝夕哭而亦不明言上食哭之止否。此所以有后世从厚之论也。然而朱子之居祝夫人忧。既葬而处坟庵而惟朔望归哭几筵。若犹上食则岂容离几筵而不与于朝夕之进馈耶。此却可疑。准以古礼则既然矣。而虽以从厚言之。练后犹哭而上食。终非礼意。退溪诸贤之论。恐无可议。但举世通行。有难独废。只在孝子斟酌而行之。
 檀弓正服不变。备要改制而不练。尤庵稍细生布之说。在在如此。然既曰功衰则非生布可知。
古者小祥。中衣黄里縓缘。而正服则不用黄縓之饰。故曰不变。后儒误以此为不练之證。来录所谓既曰功衰则非生布可知者。可谓简而当矣。
 卒哭之祭。或谓卒生者之哭。而设死者之祭无义云。郑氏以禫为澹澹平安之意。则以生者之平安。而设死者之祭。尤甚无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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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考经记则似只是以终虞之日。卒去无时之哭。故其祭之名或称卒哭。犹小祥之或称练祭也。礼事之成。成于一而已。岂至再荐成事乎。注疏家不审而别增一祭。遂成数千年因袭之定制。今不可猝废。然礼意则恐如彼也。澹澹平安。亦谓神道之安于庙也。祥后之禫。犹葬后之虞。葬而送形于原野。迎精而返于室堂。恐其彷徨而无所依。故行虞祭以安之。既祥而主入于庙。舍其平生之处而就祖庙尊严之地。恐其踯躅而不能宁。故行禫祭以冀其澹澹平安也。若谓是孝子之平安而祭之则诚甚无谓。况馀哀之切切。岂可遽以澹澹平安自幸耶。然则祝辞之哀慕不宁。不几于自诬耶。
 士仪祥后去布头巾。未知居家常戴白布笠否。
头巾固是俗制。然祥前既有此。则祥后亦何必以去之为得也。用白布裁着。似无甚害义。白布笠亦可。
 
父在母丧除服。补编杖期二十七月即吉。然十五月后黪笠带。延至二十七月。无所变除。恐无渐杀之义。
续问解所谓心本非服。何变除之有者。己道得着。
 禫前朔望殷奠。家礼无有。而今俗多行之者。
朔望参礼。不行于庙。而独请出新祔之主。行此殷奠。果似未安。
 后丧中前丧吉祭。问解以为不可行。士仪则曰父丧既毕则不可不入庙。入庙则不可不改题递迁。当从何说。
后丧是谓母丧欤。恐当依士仪说。若谓父丧中祖之祫祭。或祖丧中父之祫祭则依问解说。
 士仪长房虽奉祧主。而旁题不可辄去宗子之名。未知有据否。愚意已以长房奉祀。而仍存已死宗子之名。似甚未安。鄙家祧主旧以长房名改题。长房丧毕。次长房移奉。而偶未改题。因循过几年。及今速改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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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改宗子名。先儒往往有是说。盖为长房之祀是权奉。不可以权奉而代宗子之题故也。然而主题高祖而祝称曰祖曰考。旁注玄孙某而祝称子某孙某。已是名称之不伦。宗子之名寄在异宫之庙。亦非重宗之义。终莫若改题之为无害义也。是以域中礼家。亦多从改题之论。今尊家始既以长房改题。则次长之又改题不可迟疑。尤非宗子名之比也。恐当速行改题。
 长房迁奉非古礼。大全答胡伯量,李尧卿及语类沈僩录。皆不许迁奉。而家礼有之何也。
大全及语类所论。论礼之正也。家礼之有此者。因时规而尽人情者也。到今亦不可遽以古礼径断。
 今若制一王之礼则必不至复取古之繁缛而施之今也。抑本之以仪礼而参之以家礼。补之以仪节而亦就今之所行者而损益之否。
大意似当如是。然说之甚易。而做之甚难。自非大胸襟细心法明达乎民彝物情之宜者。有不敢遽语此。
答李禹卿(泰夏○己酉)
阿闪之现。坐香犹温。寤寐詹耿。何时可已。便中得书。审省馀服履以时保重。稍慰远悰。来谕深以师友之未值。志业之无成为恨。足见志尚之有在。而不负为紫东家佳子侄也。苟有志矣。便可自力担夯。俛首着做读一句穷一理。莫非实境受用底。即此勉勉。便是成业之基。师友者特因吾之基而为之滋助尔。如或优游等待。以须师友之至。然后方有所事则已其心之不诚矣。是皆近世学者推诿退托之例话头。非真实为己之方也。幸贤者之反省而自勉也。钟到老无成。及此垂死。悲叹莫追。正坐这般罪过耳。惟贤者之视戒也。
答朴景禧(憙钟○癸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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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何日不流注那边。得惠字尤以其不废讲究。有疑思问。为深喜也。但膺君之归。适困床笫。未克裁覆。歉然若有噎于胸也。因循岁尽。更惟省事若何。大病之馀。饮食动作并若何。堂庑大都保无他警否。书不可一日不读。然替干亦或妨夺。惟随分作课。才暇便读。心会体味。念念在是。则日用云为。自当与卷中意思融贯会合。不至矛盾之相掣也。且不必涉猎群书。可将一书逐段理会。逐段诵念。令其瞭然于心目而浃洽于五内。则用力之久而见解日新。所得在己。悦之深而信之笃。所行不由不泰然。此非言语文字之可形容也。幸试之而徐验之如何。所示疑录。可尚其好问之诚。然窃恐皆不由深思积虑愤悱不通之馀。似乎临时凑合。强为牵缀。而又杂以閒剩悠泛之语。此于切问近思之义。顾何如也。美意难孤。不敢不答去。然不足以相发。但欲使君自反而致思耳。如何如何。膺君相处一日(一作月)。略见其所造不草草。然犹欠向里细腻之意。且恐气质稍欠刚勇。须于埙吹之际。常常激励而振发之。期有以变化而展拓之。深所望也。此间姑无他何。而贱祟迄今未快。下山之日。岂望其更回晴朗耶。儿子钝且懒。督之则伤恩。任之则弃德。将谓之何。雪窗孤倚。有怀耿耿。裁此以须便风。可照谅也。
答朴景禧(甲寅)
得书不惟以大节之报安为喜。辞旨之间。若有以见操省之密策劝之勤。由此不懈。何患识解之不长进。履用之不驯熟耶。既生为物灵。不可自弃为异物。念虑动作。恒存此心。则庶不至无状放倒矣。望与膺君迭相规勉。以无负此区区之仰也。来诗二篇。亦清婉可诵。而但意寄深切。有非朽废所堪当者。三复赪然。无以为谢也。此间十口保无恙。而贱疾益觉支离。三闾长年之愿。无乃太忍否。儿子优悠不力。看之可憎。然又非可以私意抖拔者。谓之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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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朴景禧
邮便得书。谂省事增稳。且为小妹相攸。可以供欢。可以绥祉。为之一喜。致善佳士。其子必有擩染。尤可欣也。景愚之不勤冬课可闷。然君亦不可不自励也。干务才暇。便可对册。日得一言。积以岁年。则所蓄不其优裕耶。世人为学。惟贪多欲速。否则便悠悠闲歇。所以一生恁么。无个成就耳。君姿性沉厚。政好做耐久工夫。万望自勉而勿遽休也。所询先代庶母之冢。在先茔之近则浇奠之日。不可昧然无事。亦情理之所不能已也。但祝辞则不必用。盖妾母不世祭。虽指家祭而言。然既不世祭则其无祝于远代庶母。亦可旁照矣。愚陋不敢质言。可博问于有识而处之也。谱名袒免。果似非雅。如眉山苏氏之谱。谱同高祖之亲而名曰族谱。盖族者缌亲之称也。今亦依此为称。恐得其实也。未知谓何。鋾入冬添病。迄今不省庭衢。计当拖到春暖。方始少歇耳。小豚年尚稚而头角颇屹然。及吾生在。欲其择对。然穷峡中绝少等辈。是亦可闷。漫此及之。
答朴景禧(乙卯)
前书病未覆。今书踵至。多荷不校也。且谂省事连旺。浑节一宜。甚慰甚慰。此间自秋中经大證之馀。遂致真元大脱。不可收拾。神思出没。世间百事。更不上心。惟日俟溘然而已。月前抱一孙男。此为奇幸。小儿亦以来月行醮。盖欲了却子平之债也。但穷约日甚。无以办礼具。是亦可闷也。示事何其烦督至是也。先姊之表。吾既诺之。徐待意思稍惺。可以料理。不宜迫之速就。有欠悯老之意也。尼山之茔则吾既谓不可下笔则盖不欲以此又招引众怒也。在君宜有以怜谅。而乃反苦苦相强。亦岂恤我之道耶。一枉之示甚感。然若专为此事则不必劳寒令跋涉于脩程也。鄙意则尊王考生平大槩。当自沙村翁纂次为按本。然后因以请阡表于知旧之主笔者则可无疏阙之叹。而尤胜于情切之私赞也。万万加谅焉。冬间则家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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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便可讨静室。熟读一般经书。玩味体会为佳。盖书所以维持此心。虽在平常时。不可一日不亲圣贤之训。况在今日而立命之策。专在于是乎。恒居念念。惟以不获罪于天为第一义。如何如何。
答许秀才(祇○乙巳)
丱角英誉。鼎铛尚有耳。心焉艳敬。岂以阙于面而有间也。玆纡惠问。其于辞旨之驯。笔画之正。尤以认所养之厚而所闻之诚不谬也。从谂承欢视具。自力于日用之节。此是万善基本处。望愈思尽职顺德之立。而馀力则学。将不患于不达矣。区区甚愿。钟老而衰而已。宁有一分可道如来书云云耶。殆尊公之过于相爱而有是推借尔。愧蹙无以自明。忠义录弁语。忙里构缀。不堪秽佛头。而又不堪自外。因便寄去。幸以此奉告。览了便藏却。至望至望。方有事扰。只此谢覆。那时当一睹丰仪。以纾耿结。临纸增恋。
答崔德表(益冕○丙辰)
与令弟游久。不可谓不交于其贤兄也。书来更觉情挚。且审穷冱。温被节宣崇卫。尤惬远祝。云举之就读山庵。诚为得计。虽距此稍间。种种以所读因书相难。便与朝夕无异也。垂死得此君相仗。亦足张旺也。鋾数朔感冒之馀。又添大證。几致溘然。毕竟顽缕尚不绝。然伏枕呻呓。不省四到者。已踰一望矣。得尊书不能以手字尽意仰复。但令儿子代草以呈。犹愈于漠然耶。示中尹集校勘。鋾果与闻。而世焉有校勘人家之世系子孙者乎。尹氏之拔去女婿。诚未知何意。而陈氏之远责无状。亦未知何由也。鋾之得谤于人往往多此类。是亦命也。岂敢怨人。所答陈氏书同封以呈。幸即日传致。以解其惑。如何如何。
答陈木卿(晦根○壬子)
别去惘然若有失。得书粗以自慰。第谂奉承庐庭。洞洞然惟致毁之是惧。至爱恶得不如是。惟侍侧宽譬。药饵脯醢。恳以从劝斯可矣。为学只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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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读书所以培灌之也。舍日用而专于读书。岂曰学也哉。惟随事善应。才得暇便即披卷。可以存养。可以展拓。幸由此慥慥。不必以无隙偷閒为嗟吁也。此处少友聚首。作过冬计。其折冰而汲。掇薪而炊。宛然若木卿往年事。创得此一副辛苦节度。作人柯则。而乃却坐在局外。能不念到否。奉晤可在何时。只觉怅然也。
答朴▣▣(璿在○乙巳)
劳远寻于空谷。此意已厚。今又寄书相问。遣辞颇绸缪。深愧衰朽之无以堪也。为学而须藉师友诚然。卷里之群圣贤非吾师乎。其门人弟子之訚侃而难疑请益。非吾之尚友乎。其开示入道之溪径。谆谆日用之动静。指迷而解惑。策疲而摩钝。孰如吾师友者乎。舍此而别求之今人则吾恐今人之为师友者。其学术之邪正。德行之高下。诚心之真伪浅深。皆不及于古人万万也。今只患自己之不曾体认而力学之。岂以无师友于卷里为恨也。贤苟有志于此学。须先立得自己实心。以求于卷里而足矣。不必屑屑于末路风声之场。进无所得。退无所据。而漫漫作没着落人也。钟之自困寡昧。尤无可以相益于贤秀者。幸冀照谅。自奋自励。
答朴膺发(永愚○己亥)
钟山之座甚稠。一宿之接未洽。岂能以眉睫卜座右哉。但谓从金丈来此会。其志必有所尚。以是深欲得一番从容而叩其存也。乃者贤秀谬眷于无状。惠以长笺。披露悃赤。断然有事斯之愿。而又能循序用工。以死为期。后生中未之多见。甚盛甚盛。此志一立。不容放下。今人之指天发誓。意气锐果者。曾未几时。渐次冷散。此其不见旨趣不得所乐而遂至倦怠耳。望以所读做人书。逐一一将身去践。日用云为。罔或逾越。积苦耐辛。久而不舍则自当气定习成。渐可安适。仍以所读大学论语交相磨勘。以求义理之所在。自浅而深。自粗而精。罅隙可寻。端绪到手。则自当娓娓不厌而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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诣愈乐。日用之间。益见天则之不容不如此者。似此做三五年功夫看。方可信此志之不至销歇也。惟勉勉加意。以酬其志。见谓一日不浪费。一念不妄作。此便是追尧赶孔底铁拄杖子。幸撑得常在。毋或忽遗。如何如何。别纸所询。不敢以寡陋有隐。略此注覆。聊以启讲论之端。非谓必是也。订回固所企企也。
  别纸(论语疑义)
 篇题入道之门积德之基。道与德何先。门与基孰大。此必一定而不可互换否。
道以所行者言。德以有得者言。此德字是行道有得之谓也。道是本来当行底。于此可言道先于德。然德亦是本来有得于天者。则道与德不可分先后。基为重而门为要。恐不必以大小论也。此篇言务本之事。故以是为门与基。非以道德为门基也。自入道而言谓之门。自积德而言谓之基。如篇内孝弟忠信德也。而由此而推行乃道也。于此可曰入道。而不可曰入德。
 朱子曰今人都不去自修。专靠师友说话。此甚可疑。先觉之于天下之理。该洽贯通。而我则懵然未有所知。于是日听其议论。而向之未知者始有所知。先觉之于天下之事。躬行实践。而我则伥然未有所能。于是日观其作为而向之未能者始有所能云云。
若不自去修则虽日听师友说话何补哉。专靠字可着眼。非谓都不可倚待也。日听议论而自去理会。日观作为而自去效行方得。岂可才听才观而便为我知我能耶。凡事毕竟是自家肯做。方可到得成。若专仰他人则终不济事。
 集注愠含怒意。谓含了怒意耶。谓是含怒之意耶。必系以意字何也。
谓是含怒之意也。朱子曰愠非勃然而怒之谓。只些小不快活处便是。是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百二十 第 267L 页
以必下意宇。盖未动而欲动者意也。
 又曰不知而不愠。逆而难。逆字义未详。
我有善而人之信从。是顺境故朋来而乐易。我有善而人之薄待。是逆境故不知而不愠难。
 犯上。集注谓干犯在上之人。臣之于君。犯颜固争。此不为干犯否。
沈庄仲问曰如事君有犯无隐。如勿欺也而犯之。此犯字如何。朱子曰此犯字说得轻。君有不是。须直与他说。此之谓犯。然人臣之谏君。亦有个宛转底道理。若暴扬其恶。言语不逊。叫唤狂悖。便是干犯矣。又问干犯在上之人。如疾行先长之类。曰然。
 务本。集注学者务此则仁道自此而生。上此字指孝弟。下此字指行仁否。
两此字俱指孝弟。
 
程子曰德有本。本立则其道充大。以此观之。似德先于道云云。
道德之不可分先后。俄已言之矣。孝弟固德也。其行孝行弟道也。仁道自此而生。而行之有得。次第为忠信慈惠之德。恶在其德先于道乎。
 或之意以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看作仁之本乃孝弟。故程子答以不可否。
或意盖以为字属其字看也。如此则孝弟便为仁之本。此不可也。孝弟亦仁之一事。而今谓由孝弟至仁。则孝弟在仁之外矣。此又不可也。
 道千乘章。杨氏曰特论所存而已。未及为政。陈氏曰所存谓为政者之心。然则何不曰为政之心。而必曰所存也。
敬信节爱以时五者。只是大纲说。所存谓为政者之心术规模。未说到许多制度科条品式禁令之施于民国者也。直以所存为心。恐似太深。
 尹氏曰德行本也。文艺末也。穷其本末。知所先后。可以入德矣。既曰德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百二十 第 268H 页
行本。而又曰入德何也。盖以入德是行道之事。得道乃成德之事故耶。
知德行之为本而当先则须将身趱入那德里去。进进不已。自不肯以文艺之末为先入头处。入德是行道之事。得道乃成德之事。语则通而非所以论此段义也。
 当先言忠信而后威重。今反此何也。
此从为学上说。故先言重。大抵言语轻率。举动浮躁。气像浅露。意思匆遽者。虽有好物事。莫可盛得住。如此则实心亦不得做主矣。钟尝谓一重字为万善基址。
 温良恭俭让。集注即此而观则其德盛礼恭而不愿乎外可见。此指五者之德容言。而外指时君之问政耶。五者形容夫子之盛德至矣。止曰德盛礼恭何也。
此外字义得之。朱子曰圣人之德无不备。非是只有此五者。然则此五者恐不可谓圣人全德。只是盛德中礼恭一边尔。
答朴膺发(辛丑)
好客临门。良愧鳖缩之讥。而清斋进晤。足以补雁踦之叹。虽稠座未得从颂。仪宇之如沐兰膏。可验其为墨帐中朝夕者。而自安于日用孝顺之间矣。归来犹炯然在心眼。不谓贤者又此辱书以问朽丑也。矧伊满纸娓娓。辞雅而意挚。一一从谦和悫实处流出。于以认薰陶之有地。而受和采于无穷也。字说之求。恶用是陈腐语哉。惟夙夜顾諟于二字之命足矣。第恐谓我相外。玆不免写寄数行去。毕竟是叠床于松冈所演。其约而当则又有愧矣。秪可一过便宜摺弃之也。窃以为苟志于学。得古圣人许多遗言。便终身行之有馀。夫何必规规于今言之依俙涂抹疑似不堪质之是求哉。读学而时习。便当去学而时习。读何必曰利。便当去惟义是由。逐一皆用自家做下。勿徒赞叹古人美言如此如此。便是为学实处。望贤者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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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答金仲一(文会○丁巳)
夏初有问而尚稽谢覆可罪也。胤哥又奉书而至。多荷其不校也。就审有期制之戚。殊庸惊怛。情至替事。痛苦摧裂。恶得不如示。惟节啬加爱。用慰慈念。生事淟汩。固足以败意。而此自不识轻重者言之。亦无怪尔也。如贤者则好恶之端。己审于瞭然之鉴。决不作靡靡逐浪颠沛于得失之场。家有世业。仅足朝晡。亦可以无求于外。随分做俭拙生涯。正好澹泊以明志。何至有十分窘窒用力排遣之艰哉。惟常常点检。不令坠堕。斯为单方。承读鲁论甚善。日用合做底事。圣人一一说出在此。将来贴己认取。自当神融心悦。益觉在外者之不足以妨吾至乐也。想于此己有宿验矣。所询弟子之于师。遇难而有相死之义。则师之于弟子。亦当报之以此。然但下之为上。上之为下。稍有轻重缓急之不同。不可作一例局定。惟看所遇之如何尔。未知盛意谓何。胤器乍看可爱。病昏不能以一言相益。甚孤远来之意。望进进益笃于义方。以究其成。是切倾祝也。
答姜士行(道熙○丙辰)
垂死得英秀一晤。曾是不图。拚别以往。种种注想绵延而不能断。岂为其声貌之恭辞华之丽耶。志足以不移于他歧。才足以堪透于真奥也。乃贤者何足置老丑于记府。而寄惠玉音。相与过厚。鋾于是而又不胜汗缩也。乃审省下日用。一直冲裕。是庸慰浣。掇拾糟粕。固吾辈通忧。而其端只在不曾贴身贴心体察将去。漫漫向口耳上出入作弄故耳。及此将毙。客气消剥。静夜循省。颇觉七十年之全非。而崦晖已残。无计返照。痛矣如之何。此可为少壮诸君之鉴戒。幸早图所以自勉如何。把捉固不是活法。然其始也亦未有不由把捉而从容守得定者。惟兢兢自持。不容一念放倒。则久久惯熟。岂无恭而安时节耶。无路更晤。恐此生遂已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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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答杨子直书。大全作太极含动静则可。有动静则可。今百选作有动静则不可。此恐一时之偶致阙误也。盖含动静者。以本体言也。有动静者。以妙用言也。动静只是使用底虚字。而太极阴阳皆可以言之者也。若以动静便谓太极则太极反为使用底。而其属理属气。不可分别也。故曰动静者所乘之机也。谓乘阳而动。乘阴而静也。此可见太极为动静之主。而阴阳为动静之资。形而上下者。皆有分别而动静为其使用之端耳。
答南轩仁说书。若无天地万物。此理亦有亏欠。九思堂金公尝作反诘之辞。而大山先生力辨之。然语类有曰虽使天地之间。净尽无一物。他也自爱。观此则爱之理便是仁体。而不以有天地万物而充足。亦不以无天地万物而亏欠也。朱子于此。方论南轩夹杂之非。而岂乃以天地万物为亏盈于仁体耶。寻常疑之。近观唐本大全。作此理岂有亏欠。恐传写之际。岂字误为亦字。而后人从而为之辞也。未知如何。
以复其见天地之心。为静中之动。此朱先生初年之见也。后为中庸或问。以坤之不为无阳当之。此定论也。
答秋礼修(教勉○戊戌)
既见相访。又以所学相质。此意甚厚。恨无以相益奈何。但小学非他书比。非有义理大端艰奥处。只是平铺地写载日用道理而已。按而行之。便是实事。不宜作说话讽咏而止。以为此足以解小学也。况所问皆肤浅不经思底句语。非真着力而会疑者。今且依样答去。然所务不在此也。望勉勉愈勤。期以实得。家居须以此书为日用节度。如有拘碍不通处。时时提及。以资讲明。如何如何。
  别纸(小学疑义)
 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以子夏言则可无病。以初学言则或无后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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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
吴才老已言之矣。然学者所以学此而已。惟致力于此四者。而毋或患流弊之未来者。如何如何。此正初学之实务。不可谓有弊而忽之也。
 父母舅姑将坐。奉席请何乡者。是长者乎少者乎。
将衽而奉席请趾者是长者。则将坐而奉席请乡。亦非别人。但将衽处则对少者之执床而言。故必举长者字。
 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如瞽父舜子。能无三年之改乎。
游氏已谓如其非道。何待三年。今但论其事之如何。不必言瞽父舜子。虽其瞽父。亦未必事事极恶。其间必有可以改而可以未改者。亦必有终身而可不改者。岂容一切汲汲以改之哉。
 寡妇之子。非有见焉。不与为友。集说若无好德之实则难以避好色之嫌。若无好德之实。则岂独寡妇之子为然。
非谓寡妇之子好色。言我之友彼而升堂见其母者。难以避好色之嫌。此爪田纳履之类也。
 长者赐则不辞。而问则辞之何也。
长者之赐以义也。所不必辞。其问则将以叩发我所蕴。故谦让而不敢遽对。
 天子有争臣七人。虽无道不失其天下。纣有三仁而失天下。此未满七人而然耶。
有争臣者听用所争。方谓之有。如其拒谏而戕贤。如纣之为。则虽百十其争臣何益哉。
 惟其所在则致死焉。当申鸣所处则如之何。
恳辞以感动之。熟谋以周旋之。徐图全父之策可矣。苟益相迫则当泣辞于君而从父于彼。随机制变。窃负而逃可矣。不能则身先死而已。盖既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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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虽欲为徐庶之不设一谋得乎。白公之悍。非曹操之比。
 九思不言动何也。
九事莫非动。
 将适舍求无固。求者是何物。
似指便身应用之物。然此一节常患难通。
 共饭不泽手。诸说不一。如何看为得。
恐只是戒其用手取饭者。
 毋反鱼肉。集说不以所馀反于器。虽已厌饫而必尽食其馀乎。或云不反覆鱼肉何如。
此指所龁之馀。已经口泽者。非谓必尽其全器之所盛者也。反覆之云。不成语。
 公明宣三年不读书。以曾子勉进后学之勤。才见一日不读。便可问他。何待于三年。
此只当取公明宣所学之实。不必寻求他不读之不早问也。此出于说苑。恐未必有是事。
 王孙贾右袒而周勃左袒何也。
古者以右为尊。而秦汉以来以左为尊。
 徐节孝训学者曰不劳己之力。诸君何不为君子。若不用力而为君子。则是不教而善者也。何有于训学。
非谓不用工也。言不至如农夫之作苦于畎亩。厮养之奔走于服役也。
 横渠谓中人之性。其爱恶若无害理。必姑顺之。性亦有上中下之分乎。
此以气禀之性而言。
 冬至祭始祖等礼。伊川不知为僭而行之欤。
不僭而似僭者也。不僭故伊川行之。似僭故朱子废之。盖前贤则质悫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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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贤则分节详明。
答李来活(载源○辛丑)
久阒能不黯菀。得书谓有喜信。乃谂春而吟病。夏而劳事。秋又宿祟更燃。仰恼惟忧之慈。下阙俛焉之工。区区不胜惊闷。无乃是清羸之质。而有或不谨于摄生。致有此种种告眚耶。内而心思。外而视听动作。并宜下宁静澹泊之功。令气血循轨。真元不斲。彼无妄者何从而间闯耶。望自反自治。勿专恃于刀圭而已也。前留邹书疑目。裁答已昔。而无便可致。今才寄呈。然所疑亦非肯綮。所答亦且漫漶。恐不足以相发。秪愿极加调护。倍万慎啬。壮年已失。实业难成。是可顾念也。
  别纸(孟子疑义)
 史记曰当是之时。秦用商鞅。楚魏用吴起。齐用孙子田忌。果孟子与此同时否。
鞅起则稍先。膑忌则同时。
 天下之欲疾其君。天下之民。欲疾兴其施仁之君欤。欲疾亡其不仁之君欤。
下说似是。然疾只是憎疾之疾。非疾速之疾。
 交邻国章下。张敬夫曰血气之怒理义之怒云云。血气之怒。无理义之操。理义之怒。无血气之色乎。
才云血气之怒。已是为血气所激。不由于理义者也。理义之怒。在物不在己。固不当暴其气。虽或有急切处。亦只是气之随理而急切。
 曰文王何可当也。由汤至武丁。贤圣之君六七作。天下归殷久矣。久则难变。又曰其故家遗俗流风善政。犹有存者。夫天下之民。皆贤圣所治也。文王亦以贤圣之法治之。何难变之有。当纣之时。何有遗风善政犹有存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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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谓民心之背畔也。文王岂欲使民心背殷乎。纣虽暴虐。先王之风。岂其尽泯灭乎。政之大体。岂其一齐荡坏乎。
 君子不以天下俭其亲何意。
墨子之道。为天下惜财而薄葬其亲。
 孟子致为臣而归章下。程子曰齐王实非欲尊孟子。何所指而知实非尊乎。
实欲尊之。何不与共天职乎。
 曾子养曾晰。问有馀。必曰有。若无者亦曰有之乎。有则有之。无则无之。非圣贤之道乎。
既曰必有酒肉。则其有曰有可知。
 庾公之斯去其金发乘矢。注曰庾斯虽全私恩。亦废公义。其事无足论也。然则以君命废其师可乎。
此但取其不倍师之意而已。非与论于君子之尽师生道者也。
 生之谓性。注曰生指人物之知觉运动者而言。以告子之言观之则运动可也。知觉何也。
以形气之知觉言。如食色之知觉是。
 程子曰形而后有气质之性。天地之性。非形而后有者耶。气质之性。何以形言。
形是形现之谓。盖指发动用事之后。
 程子曰心如谷种。仁则其生之性是也。小注勉斋黄氏曰心是谷种。心之德是种中生之性也。如此则心非气耶。
谷种则合理气言。然种之为种。以其生理也。
 不可矶。矶比子欤。水比子欤。
矶。水激石之称。非单指石也。不可矶。只是不可微激之谓也。先辈多以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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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石。激者为水。有子母之譬之争。恐非孟子及集注之意。
 合性与知觉有心之名。知觉非性之所发而有一端物耶。
此知觉正以性之所发而言。犹云合体用而为心。
 圣人百世之师。伯夷柳下惠是也。百世之师。何独夷惠之称也。
清和之极。有耸动人处。
 孔子所谓狂矣。注曰季武子死。曾晰倚其门而歌。曾晰果有此事乎。
恐未必然。
答李来活(壬寅)
不相闻久矣。此怀安得不忉怛。十月末至乃山。知君行才过。深恨其纬繣而失邂逅也。弘窝丈人娓娓道吾贤之恭俭有礼。秉执有常。区区窃不胜慰喜也。日昨无何得菊辰惠书。谂省节保啬。此已屡易月矣。更惟日用履无变宿样。冬间得摆脱悠悠。攻了几卷经书否。今之世诚天地大转之候也。为吾人者正宜守经信理。以基不远之复。决不可沁沁泄泄浮沉苟容于一时之为便。未知贤者已会得此意否。钟今老矣。不能前矣。所恃者惟来者之接续耳。魋斧硎灰。其如此理之不坠者。何能为哉。
答李尚栗(正宇○癸卯)
丰仪令姿。每念不可忘也。月前得腊月惠椷。并寄至历子一部。深感老朽之亦见记于妙秀也。今已屡朓朒。更请省节一味庄顺。日用孝悌。馀力诵习。以副此区区之望否。人之为人。只在自力如何。幸勉勉勿怠。克就大业。钟无善状可道。年光冉冉。志气日败。此为可羞耳。岁初得双孩俱男。衰暮有此奇事。但蒲柳已秋。安得见他颀然时耶。更晤未期。临纸黯然。馀企笃志力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