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俛宇先生文集卷之六十五 第 x 页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六十五
书
书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六十五 第 507H 页
答郑亨橹(济镕○戊戌)
春中数日周旋。深认雅度之有袭于庭谟。而且以验学问之得。诚不可诬也。衰丑匪人。自不能不叹羡恋向于如日方升之地。岂意贤者而尚记置一物。寄书致眷。疑若可以切偲而劘砻之者乎。是则固感戴之不能辞也。至其称谓之失当。推诩之非伦。钟不敢不奉身而退避。在贤者修辞立诚之方。亦宜在所刊落也。盖言不择则心不存。心不存则所学皆伪矣。圣人教人。必曰言忠信。曰其言也讱。幸贤者之谨于是也。审尚留柏谷。朝夕从希宁切磨甚善。群居须立个节度。相励以守。教此身入规矩中去。渐觉得质驯气化。知明而行裕矣。空然将心性字。聚首谭说。未必济事。望勉勉日就。克蹈实地。时以所得。惠此颓肆幸甚。钟锡从三峰归。病惫作呻。神思瞀衒。玆不敢罄暴愚悃。可矜恕也。礼字韵旨格俱到。可笙可瑟。但钟于当日不宾不主。不与于沃洗之列。而诸公之诗却着重在鄙贱身上。殊非即境写实之正法。万乞一一点改。毋惹人议论。
答郑亨橹(癸卯)
转递获讯。恪审节宣庄福。甚慰久阻之私。先先生文集刊功已垂讫。斯文之幸。但一役一跋斯足矣。既得渊斋伟述。又何必岭文以添足也。近时儒门凡举动。动必以党目相比并。窃所慨然。况钟之望微言短。不堪以僭溷于斯文重编之末。盛谕殆妄发矣。且是役也。自有士林公议之如何。岂本孙之所可擅便耶。望加万商。毋惹讥议。钟秋间一行。盗窃 恩宠。归来恍惚。神不守体。想贤者其矜谅之也。俯询礼条。略论在夹纸。可惠回驳。日间当有南行。如得邂逅。甚幸甚幸。
别纸
春中数日周旋。深认雅度之有袭于庭谟。而且以验学问之得。诚不可诬也。衰丑匪人。自不能不叹羡恋向于如日方升之地。岂意贤者而尚记置一物。寄书致眷。疑若可以切偲而劘砻之者乎。是则固感戴之不能辞也。至其称谓之失当。推诩之非伦。钟不敢不奉身而退避。在贤者修辞立诚之方。亦宜在所刊落也。盖言不择则心不存。心不存则所学皆伪矣。圣人教人。必曰言忠信。曰其言也讱。幸贤者之谨于是也。审尚留柏谷。朝夕从希宁切磨甚善。群居须立个节度。相励以守。教此身入规矩中去。渐觉得质驯气化。知明而行裕矣。空然将心性字。聚首谭说。未必济事。望勉勉日就。克蹈实地。时以所得。惠此颓肆幸甚。钟锡从三峰归。病惫作呻。神思瞀衒。玆不敢罄暴愚悃。可矜恕也。礼字韵旨格俱到。可笙可瑟。但钟于当日不宾不主。不与于沃洗之列。而诸公之诗却着重在鄙贱身上。殊非即境写实之正法。万乞一一点改。毋惹人议论。
答郑亨橹(癸卯)
转递获讯。恪审节宣庄福。甚慰久阻之私。先先生文集刊功已垂讫。斯文之幸。但一役一跋斯足矣。既得渊斋伟述。又何必岭文以添足也。近时儒门凡举动。动必以党目相比并。窃所慨然。况钟之望微言短。不堪以僭溷于斯文重编之末。盛谕殆妄发矣。且是役也。自有士林公议之如何。岂本孙之所可擅便耶。望加万商。毋惹讥议。钟秋间一行。盗窃 恩宠。归来恍惚。神不守体。想贤者其矜谅之也。俯询礼条。略论在夹纸。可惠回驳。日间当有南行。如得邂逅。甚幸甚幸。
别纸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六十五 第 507L 页
父在子为母齐衰三年。此出于武后之请。而开元间卢履冰奏请釐正不果。宋制因之。朱子以卢议为是。而不敢违时制。故家礼仍之。大明会典之斩衰三年。尤是无谓。我 朝大典已定为父在杖期心丧三年之制。则今不必更有异议。
南溪曰网巾古所谓纚也。仪礼父母之丧。犹不去笄纚。则安有以重服而去网巾耶。
贾疏及通典庾蔚之之论。皆主祢适不为长子斩。然郑注既云庶子者为父后者之弟也。通典刘智曰父之重长子。以其当为祢后也。其所继者。于父则祢。于子则祖也。拙斋曰已以父之长子而为父后。则父虽是祖之众子。而祢庙之尊重之所在。何可为其长子不服三年乎。况自其己之长子而言则其所继者是祖之重。又何为而不得服乎。况已是父之长子。而反欲以庶子自处。太不近情。星湖曰继祢者不可不为长子斩。此皆不背于经旨而深合乎人情。恐不必以贾庾说为准。
有问妇未于归而奔舅丧者。南溪曰赴舅初丧。何论见姑之常礼乎。有问未新行遭祖舅姑丧者。大山曰舅姑哭于殡宫。新妇即位而哭讫。舅姑相向而哭。出而私见于外次。今奔夫丧。恐可以此旁照。盖方奔所天之丧。而哀遑崩霣之际。何暇论见舅姑之常礼耶。妇哭而入。舅姑哭于尸侧。妇入临尸哭尽哀讫。舅姑与妇相向哭而已。恐亦不暇私见于外次矣。未知如何。
答郑亨橹(甲辰)
每晤只成閒追逐。其欢亦足歉也。湛侄来。擎以尊缄。稍慰乍阻之怅。恪审提携净界。点检刊役。在今日便当以此事为己分。岂必以讲读之妨夺为忧也。昼而校阅。夕而鼎坐讨论。亦堪做三冬足。且此等事役。又可以试其综干。须立定规模。相与协力而敦成。便是究竟法。稍觉有碍。却迟回退缩。
南溪曰网巾古所谓纚也。仪礼父母之丧。犹不去笄纚。则安有以重服而去网巾耶。
贾疏及通典庾蔚之之论。皆主祢适不为长子斩。然郑注既云庶子者为父后者之弟也。通典刘智曰父之重长子。以其当为祢后也。其所继者。于父则祢。于子则祖也。拙斋曰已以父之长子而为父后。则父虽是祖之众子。而祢庙之尊重之所在。何可为其长子不服三年乎。况自其己之长子而言则其所继者是祖之重。又何为而不得服乎。况已是父之长子。而反欲以庶子自处。太不近情。星湖曰继祢者不可不为长子斩。此皆不背于经旨而深合乎人情。恐不必以贾庾说为准。
有问妇未于归而奔舅丧者。南溪曰赴舅初丧。何论见姑之常礼乎。有问未新行遭祖舅姑丧者。大山曰舅姑哭于殡宫。新妇即位而哭讫。舅姑相向而哭。出而私见于外次。今奔夫丧。恐可以此旁照。盖方奔所天之丧。而哀遑崩霣之际。何暇论见舅姑之常礼耶。妇哭而入。舅姑哭于尸侧。妇入临尸哭尽哀讫。舅姑与妇相向哭而已。恐亦不暇私见于外次矣。未知如何。
答郑亨橹(甲辰)
每晤只成閒追逐。其欢亦足歉也。湛侄来。擎以尊缄。稍慰乍阻之怅。恪审提携净界。点检刊役。在今日便当以此事为己分。岂必以讲读之妨夺为忧也。昼而校阅。夕而鼎坐讨论。亦堪做三冬足。且此等事役。又可以试其综干。须立定规模。相与协力而敦成。便是究竟法。稍觉有碍。却迟回退缩。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六十五 第 508H 页
毕竟办一事不上。贤座盛年锐志。加之以详密坚忍。将何患于此事之不了也。见若既决意董刊。甚盛甚善。但从外掣肘之端及曲蹊求通之方。则须自贤座及诸公力加检制。勿令谤归于见若然后方无牴牾。此亦不可不念也。钟前疏既未承 批。挽章谨已制搆。更令侄阿赍纳而兼呈一疏。敢陈服制一款。然未知其更不添罪否也。方以寒泄伏枕。强此作谢。不能一一。将以念后又作占阡之行。庶可对晤。
答郑亨橹(乙巳)
沙上临慰。迨今感泣。玆复承讯。敬审偏闱神力迓新增康。省馀点检本分。以裕受用。深慰远外之悰。语类之役。多赖贤劳。甚有就绪之望。诚幸诚幸。此事专藉士谷及贤座若干人向前担夯。而同志中亦须有镇浮论而拒冗费。以分其谤。然后庶几其相仗相赖而有成也。未知如许丈及孔维诸君。能终始毅然自立。不为外议所挠沮否。东匪之扰。行将廓然。亦不须以此而缓于当为也。凡为吾辈。尤当明目张胆。以卫斯文。以幸来世。天若祚宋。此事当不至落莫也。钟缅襄值阡禁。方奔走于乞山。且值岁时。人事扰扰。无计做閒界事奈何。前疏又复留中。后疏虽蒙 批而未承 允可。愈切惶恐。然目今艰危。此犹缌功之察。太息如之何。崔赞政建白七事。一不见施。以 景孝殿上食请罢。至蒙未安之 教而许以退归。亦可惊也。来月间拟一晋刊所。伊时当面晤多少。姑此不既。
答郑亨橹(丙午)
便中得书。审比日启处冲裕。稍慰恋仰。但悠泛随例。贤者亦有是耶。世乱外也。在内者愈不可不勉。方寸乱矣则吾身已无康济处。奚暇忧在外者耶。吾辈平日自命为学。类皆虚谈空妙。玩弄许多张皇。无可持循。一遇事变。便手忙脚软。被他外至挠撼一。向自做主不起。抚念甚愧叹。从上圣贤教人。就实事上穷理正行。随遇应物。莫不有当然之则。此所以素贱行贱。
答郑亨橹(乙巳)
沙上临慰。迨今感泣。玆复承讯。敬审偏闱神力迓新增康。省馀点检本分。以裕受用。深慰远外之悰。语类之役。多赖贤劳。甚有就绪之望。诚幸诚幸。此事专藉士谷及贤座若干人向前担夯。而同志中亦须有镇浮论而拒冗费。以分其谤。然后庶几其相仗相赖而有成也。未知如许丈及孔维诸君。能终始毅然自立。不为外议所挠沮否。东匪之扰。行将廓然。亦不须以此而缓于当为也。凡为吾辈。尤当明目张胆。以卫斯文。以幸来世。天若祚宋。此事当不至落莫也。钟缅襄值阡禁。方奔走于乞山。且值岁时。人事扰扰。无计做閒界事奈何。前疏又复留中。后疏虽蒙 批而未承 允可。愈切惶恐。然目今艰危。此犹缌功之察。太息如之何。崔赞政建白七事。一不见施。以 景孝殿上食请罢。至蒙未安之 教而许以退归。亦可惊也。来月间拟一晋刊所。伊时当面晤多少。姑此不既。
答郑亨橹(丙午)
便中得书。审比日启处冲裕。稍慰恋仰。但悠泛随例。贤者亦有是耶。世乱外也。在内者愈不可不勉。方寸乱矣则吾身已无康济处。奚暇忧在外者耶。吾辈平日自命为学。类皆虚谈空妙。玩弄许多张皇。无可持循。一遇事变。便手忙脚软。被他外至挠撼一。向自做主不起。抚念甚愧叹。从上圣贤教人。就实事上穷理正行。随遇应物。莫不有当然之则。此所以素贱行贱。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六十五 第 508L 页
素患行患。无入而不自得者也。何尝以在外者而有所劝沮哉。贤者于此却可猛省也。悠泛终不济事。惟益坚素操。勉修实业。惜取个鼎鼎百年。如何如何。钟病废呻呓。无足自爱。承欲相访。然久已杜门谢往还。恐徒勤远驭耳。幸付之相忘。乃所以相安也。贤必默谅矣。语类藏护。自有诸公从长措划。不当始勤而终惰尔。岂钟之奄奄将死所能遥度哉。自馀不能一一。惟冀自珍加懋。用副瞻祝。
与郑亨橹
夏杪一晤。只相看脉脉而已。归来恋菀。又复一倍。盖世乱未已。人将为兽。同志相仗。不知所以为谋也。湛侄来言相遌于中路。略悉近日动止。稍可慰也。第未知关门榻膝。翁季相守。温理本来课业。刊除浮文。存省实理。节次受用。渐觉得安身立命之有地否。区区不任期仰。钟一病既支离。外患又侵寻。要之非久于世者。诚何足恤。只愿同志诸君之实心交勉。发明得前圣真法。有以藉手于危乱之会。而毋令异教者得以乘虚而扇其邪。则虽今日溘然。此目可瞑。心之苦矣。其谁谅之。病里神瞀。不能长言。
答赵景善(镛应○癸丑)
废物何与于人道。而尚留置君子襟宇中。不惧其若浼何也。承书三复。不敢当相与之厚也。第审素履弥贞。益励岁寒之操。贫而无怨。外累不足以动中。即此可见平日才中之养。而又将战兢渊冰。以无忝夫先公之遗也。区区曷任颂仰。思贻二字。不谓贤孝不作耳风。揭在座隅。为念念必省之助。君子之乐闻人言盖如是。且其箴语。真切警逼。一一从赤际流出。苟非实有。那能道得至此。窃不胜感叹之至。俯索鄙语。不敢屡违。谩笔写呈。盖只是经生讲说之陈套。不可谓墙壁之需也。览至可一哂也。楸岩诸咏。可泣人子之孤露者。如鋾不肖不忍读。亦不敢拚和也。第有一说焉。此既发于孝子痛慕之切而不可遏者。然便可录置巾箱。时以寓目而自悲焉。而
与郑亨橹
夏杪一晤。只相看脉脉而已。归来恋菀。又复一倍。盖世乱未已。人将为兽。同志相仗。不知所以为谋也。湛侄来言相遌于中路。略悉近日动止。稍可慰也。第未知关门榻膝。翁季相守。温理本来课业。刊除浮文。存省实理。节次受用。渐觉得安身立命之有地否。区区不任期仰。钟一病既支离。外患又侵寻。要之非久于世者。诚何足恤。只愿同志诸君之实心交勉。发明得前圣真法。有以藉手于危乱之会。而毋令异教者得以乘虚而扇其邪。则虽今日溘然。此目可瞑。心之苦矣。其谁谅之。病里神瞀。不能长言。
答赵景善(镛应○癸丑)
废物何与于人道。而尚留置君子襟宇中。不惧其若浼何也。承书三复。不敢当相与之厚也。第审素履弥贞。益励岁寒之操。贫而无怨。外累不足以动中。即此可见平日才中之养。而又将战兢渊冰。以无忝夫先公之遗也。区区曷任颂仰。思贻二字。不谓贤孝不作耳风。揭在座隅。为念念必省之助。君子之乐闻人言盖如是。且其箴语。真切警逼。一一从赤际流出。苟非实有。那能道得至此。窃不胜感叹之至。俯索鄙语。不敢屡违。谩笔写呈。盖只是经生讲说之陈套。不可谓墙壁之需也。览至可一哂也。楸岩诸咏。可泣人子之孤露者。如鋾不肖不忍读。亦不敢拚和也。第有一说焉。此既发于孝子痛慕之切而不可遏者。然便可录置巾箱。时以寓目而自悲焉。而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六十五 第 509H 页
已。不宜刻饰岩阿。传播公众。而求人唱和。有若誇喜而矜长也。君子之行。须是默默修治。密密存省。以腴于内而已。不宜汲汲宣露。使名誉暴著而无实以继之也。幸贤座之试加念也。阅朔吟病。气澌神脱。不堪做张皇语。止此仰覆。幸其谅照。
答崔汝敬(东翼○乙巳)
钟于汝敬。何尝一日去心。不谓汝敬之犹记钟何状。有此存讯。且感且欢。将何以为报也。人谓汝敬笃学实践。不似今出入四寸为名字役者。钟谓汝敬固应尔尔。玆得别幅所论诸条。益信人言之当。而钟之念念于汝敬者为不谬也。此世得此等讲论。甚非易事。一棒一痕一掴一血。将于吾汝敬乎见之矣。况今九宇翻倒。圣贤道丧。儒教将为敝屣尔。不有英硕之躬蹈确守而撑拄而扶支之。即人类之为兽为鬼而莫之御止矣。思之痛心。宁欲无吪。所贵乎问学者。以其实有所事。实有可以成己而成物也。谭虚说妙。转入窈冥。竟干我甚事。如汝敬者宜知所勉。相爱之深。贡此区区。庶蒙见谅则幸甚。末由面罄。临纸黯然。钟方有 恩批宣召。惶隘踰常。不能徐思名理之端。遇便忙覆。悠谬胡乱。望加仁恕。
别纸
来谕云待一事融释脱落。然后循序以进者。穷理之正法。而一事上穷不得。且别穷一事。亦不得已之活法也。又云矜持之熟。可以驯致整肃。又云遇咈乱之事则须动心忍性。习以顺应。遇难通之理。耐烦不得则须优游厌饫。从容不迫。常使此心在委顺和豫之境。及静中观未发时气象云云。皆切实精到。一一从体认中写出来。绝渗漏无病败。区区不任叹服。钟之愚只当领受。而图所以自致力。更安有改评耶。
主一者。心为事之主。初非事为之主也。心为主则事之纷然并至。而吾之所以应之者。其于先后轻重疾徐之间。自有一定不易之权度。既非杂然
答崔汝敬(东翼○乙巳)
钟于汝敬。何尝一日去心。不谓汝敬之犹记钟何状。有此存讯。且感且欢。将何以为报也。人谓汝敬笃学实践。不似今出入四寸为名字役者。钟谓汝敬固应尔尔。玆得别幅所论诸条。益信人言之当。而钟之念念于汝敬者为不谬也。此世得此等讲论。甚非易事。一棒一痕一掴一血。将于吾汝敬乎见之矣。况今九宇翻倒。圣贤道丧。儒教将为敝屣尔。不有英硕之躬蹈确守而撑拄而扶支之。即人类之为兽为鬼而莫之御止矣。思之痛心。宁欲无吪。所贵乎问学者。以其实有所事。实有可以成己而成物也。谭虚说妙。转入窈冥。竟干我甚事。如汝敬者宜知所勉。相爱之深。贡此区区。庶蒙见谅则幸甚。末由面罄。临纸黯然。钟方有 恩批宣召。惶隘踰常。不能徐思名理之端。遇便忙覆。悠谬胡乱。望加仁恕。
别纸
来谕云待一事融释脱落。然后循序以进者。穷理之正法。而一事上穷不得。且别穷一事。亦不得已之活法也。又云矜持之熟。可以驯致整肃。又云遇咈乱之事则须动心忍性。习以顺应。遇难通之理。耐烦不得则须优游厌饫。从容不迫。常使此心在委顺和豫之境。及静中观未发时气象云云。皆切实精到。一一从体认中写出来。绝渗漏无病败。区区不任叹服。钟之愚只当领受。而图所以自致力。更安有改评耶。
主一者。心为事之主。初非事为之主也。心为主则事之纷然并至。而吾之所以应之者。其于先后轻重疾徐之间。自有一定不易之权度。既非杂然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六十五 第 509L 页
而并应。亦非系定于一而废百也。其为主一者固自若。非必如目数飞鸿。耳节鸣鼓。手答笺疏。口应词讼。然后方可以尽心之用也。所谓其心收敛。不容一物。恐只是齐敬之专一底。非必谓心中之方有一物。而不容他物也。事未来而无期待。事已应而不留滞者。未发之敬也。虽其方应一事而不为其偏系者。是亦可谓不容一物矣。未知如何。
朱子之遇雨而悟西铭之义。钟从前寻常谓先生虽在途沾雨。犹思索在义理上。会得此义云尔。今承来谕。为说甚新。第当致思。然窃恐雨之沾湿。不足以形容帅吾性塞吾体之真面。因物顿悟。亦恐非先生平日切问近思底意像。如何如何。
絜矩之义。钟寻常致疑而未质焉。盖以大全答周舜弼,江德功两书旨义差殊故也。但谓上下絜矩。只是一意。不当有别释。则与盛意正同。若曰絜之以矩则大全所谓当云矩絜。分外明白。以是不能无讶于今之谚解。盖如割之以刀。谓之割刀。击之以杖。谓之击杖。岂古人为文。如是翻倒耶。若曰絜而矩之则又如来谕所谓矩非方也。乃所以为方者。则岂容以为方者。便认作方耶。钟尝私疑之曰絜矩二字。皆是物名。絜者度索也。所以度长短厚薄也。矩者曲尺也。所以裁画方正也。言君子之于平天下也。有絜之矩之之道焉。如所恶于上所恶于下。絜之也。毋以使下毋以事上。矩之也。章句如不欲无礼不忠。絜之也。不敢以此使之事之。矩之也。正犹裁衣者之尺之而刀之也。作室者之臬之而准之也。敢因盛谕。不能以隐。望惟驳教。
弥六合退藏密。只是说中庸所说道理如此。钟平日亦如盛见。其于胡氏之以心之寂感当之者。则诚有信不及处。一三阳故曰宗曰道。而万数宗于一故一六言宗。天地人之道立于三。故三八言道。二四阴故曰朋曰友而朋者两比之名。故言于二七。友者群和之谓。故言于四九。盖六是得五
朱子之遇雨而悟西铭之义。钟从前寻常谓先生虽在途沾雨。犹思索在义理上。会得此义云尔。今承来谕。为说甚新。第当致思。然窃恐雨之沾湿。不足以形容帅吾性塞吾体之真面。因物顿悟。亦恐非先生平日切问近思底意像。如何如何。
絜矩之义。钟寻常致疑而未质焉。盖以大全答周舜弼,江德功两书旨义差殊故也。但谓上下絜矩。只是一意。不当有别释。则与盛意正同。若曰絜之以矩则大全所谓当云矩絜。分外明白。以是不能无讶于今之谚解。盖如割之以刀。谓之割刀。击之以杖。谓之击杖。岂古人为文。如是翻倒耶。若曰絜而矩之则又如来谕所谓矩非方也。乃所以为方者。则岂容以为方者。便认作方耶。钟尝私疑之曰絜矩二字。皆是物名。絜者度索也。所以度长短厚薄也。矩者曲尺也。所以裁画方正也。言君子之于平天下也。有絜之矩之之道焉。如所恶于上所恶于下。絜之也。毋以使下毋以事上。矩之也。章句如不欲无礼不忠。絜之也。不敢以此使之事之。矩之也。正犹裁衣者之尺之而刀之也。作室者之臬之而准之也。敢因盛谕。不能以隐。望惟驳教。
弥六合退藏密。只是说中庸所说道理如此。钟平日亦如盛见。其于胡氏之以心之寂感当之者。则诚有信不及处。一三阳故曰宗曰道。而万数宗于一故一六言宗。天地人之道立于三。故三八言道。二四阴故曰朋曰友而朋者两比之名。故言于二七。友者群和之谓。故言于四九。盖六是得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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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八是得五之三。七是得五之二。九是得五之四。而五得五为十。居中而为阴阳之总。故只曰相守。揣摸为说。未知或然否。
方其坤也。天地生物之心。疑若消铄无馀。而观于一阳之复则此心之初非磨灭。静极复动者。可以见矣。故于此必以心之有真体妙用者言之。至若咸恒大壮则是阴阳之相感而能久。阳盛而致正大之用者。恰恰是天地之实情。故于此必以情言。复之阳虽动之微。这便是已发。况心之不专于未发者耶。
七情云云。其说甚长。年前与纯夫略有往复。而竟未烂漫。想贤者亦已传看矣。此可以见鄙意之如何。便宜一笔句断。今不必更有张皇。以渎崇听。但鄙人大意则以为专言七情则亦自有理发底。如孟喜舜怒与孔子之哀与乐是也。而退陶中图说以为不杂乎气。以为只指理。以为与四端不异者此也。对说四端则四为理发。七为气发。如礼运之十义七情。禹谟之道心人心是也。而退陶答李宏仲书以为道心四端是也。人心七情是也者此也。中庸章句以中节之情。为情之正也。则此与原于性命之正。同一件也。故看作理发。至若人心之七情。乃系一己之私。所谓气发也。虽其中节。而只是形气之私。恐不可一槩作情之正。故曾与张丈说有此云云。然亦未敢自信。幸惟矜谅。
近日学者喜言心性理气。钟固已厌倦矣。是固程朱以来茶饭事斯者。而窃谓教法因时而张弛。问学必随人而缓急。圣人之门。闻性与天道者。果几人耶。论语七篇。无非教人务本正行制事为政之实际。大学所谓格致者。亦谓即物穷理。以致吾知。而其所谓物者。乃心身家国当然之节度方法。是则道理之至实而至要者也。程朱当日。盖亦不外乎此。而特以禅陆之旨。坏乱相传之心法。故其与门人讲论。不免往往指示本原。张皇幽眇。然亦惟可与闻者闻之尔。何尝有才辨句读。便说天命。不识洒扫。径探根
方其坤也。天地生物之心。疑若消铄无馀。而观于一阳之复则此心之初非磨灭。静极复动者。可以见矣。故于此必以心之有真体妙用者言之。至若咸恒大壮则是阴阳之相感而能久。阳盛而致正大之用者。恰恰是天地之实情。故于此必以情言。复之阳虽动之微。这便是已发。况心之不专于未发者耶。
七情云云。其说甚长。年前与纯夫略有往复。而竟未烂漫。想贤者亦已传看矣。此可以见鄙意之如何。便宜一笔句断。今不必更有张皇。以渎崇听。但鄙人大意则以为专言七情则亦自有理发底。如孟喜舜怒与孔子之哀与乐是也。而退陶中图说以为不杂乎气。以为只指理。以为与四端不异者此也。对说四端则四为理发。七为气发。如礼运之十义七情。禹谟之道心人心是也。而退陶答李宏仲书以为道心四端是也。人心七情是也者此也。中庸章句以中节之情。为情之正也。则此与原于性命之正。同一件也。故看作理发。至若人心之七情。乃系一己之私。所谓气发也。虽其中节。而只是形气之私。恐不可一槩作情之正。故曾与张丈说有此云云。然亦未敢自信。幸惟矜谅。
近日学者喜言心性理气。钟固已厌倦矣。是固程朱以来茶饭事斯者。而窃谓教法因时而张弛。问学必随人而缓急。圣人之门。闻性与天道者。果几人耶。论语七篇。无非教人务本正行制事为政之实际。大学所谓格致者。亦谓即物穷理。以致吾知。而其所谓物者。乃心身家国当然之节度方法。是则道理之至实而至要者也。程朱当日。盖亦不外乎此。而特以禅陆之旨。坏乱相传之心法。故其与门人讲论。不免往往指示本原。张皇幽眇。然亦惟可与闻者闻之尔。何尝有才辨句读。便说天命。不识洒扫。径探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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窟。如近世之为者耶。惟其不以心而以口。不以身而以名。不以实而以假。故言理愈多而心术愈坏。道学愈不明。今之君子正宜自反而循省。更寻洙泗四科之教。而用力于常行日用之间。足履目到。所见渐高。不患于不上达矣。知行两截。终非千圣本诀。此钟之妄矣。而在君子则不妨作他山之石。知罪知罪。并冀裁恕。拨忙随意胡写。纰缪疏脱。难免自诬。不任愧恐。
答李道兴(基默○戊戌)
新凉得夏初书。中间许多炎潦可愁可病。却在书后。未知旅馆起处。仍如书发时。不被咎徵伤损否。但九街尘暗。布袂龌龊。得脚色不乱。便是十分清泰。如欲进此而有睎盻焉则方寸已扰扰矣。处女之倚市门。纵令不污于金夫。莫无贞静之已乖否。来谕云云。诚若豪士语。然知至意诚心正身修家齐而后。方及治平。非贤者所讲于平日者乎。沽之哉沽之哉。我待贾者也者。其非贤者所熟读而屡诵者乎。消息盈虚。与时偕行。又非君子观象玩辞之真义谛耶。是不待人之多方敷陈。而贤者皆已良遂矣。犹且濡恋于不可必之物。置辞于若固当之地。此其一念之间。内摇于外。重夺于轻。不自觉其所履所期之为大相远于平日之所讲诵而义谛之曾睹得如何也。试于灯深人寂倚枕无寐之时。一回从本心上顺推看下则其必有惕然而省蹶然而起走者矣。千里外为念林底故人。寄情相问。是心足以推矣。幸吾子之早决也。洲门一派。岂必以名利为可贱恶哉。特其无所蕴于中。又薄其得之不以其道者。伏拙守雌。以贞其躬。犹恐过咎之作于冥冥而贻羞累于师友。遑敢一毫生意于不敢意之场也耶。訾诟之四至。殆亦吾道之未实尔。岂可以此发狂而丧所守。以逐外假名利以自卫。苟为一时消弭怨谤之私计矣乎。钟窃恐其所得愈厚而所丧之滋多也。远书有难尽言。所不言者。可以意喻。钟杜门省愆。自救不给。何物英才。肯为伧父所育耶。贤者殆戏之也。
答李道兴(己亥)
春间闻座右荣归在庭。钟却困于朱绂。无计摆身。竟失一番之晤。更成千里之别。虽欲云不寁故兮。可自文耶。乃贤座不与为校。远递寄讯。款其苦乐。故人之厚有是哉。感何胜言。得陇望蜀。古人尚云头须为白。纵以贤座英豪盛壮。安保其无疲精损志于得失纷纭之场耶。惟望益加慎毖。益顾本分。毋徒专视于在外者而已也。钟锡自拒 恩命。凛然其喘。人之乘机抉摘。固所预测。而我无与焉。虽使作祸作福宰物者。自有分剂。公伯寮其何能焉。愿贤座勿过虞也。综要近已印得一部。朝夕几阁。可以究先师之嘉惠。从今桑榆馀日。宁有遑于外此地耶。贤座虽在风涛中。亦不可少此。以为安神整柁之具。幸谋一帙自随。早晚省检。当有受用。毕竟非空言也。未知盛意倘不以为迂否。转便付覆。不能张皇。
答李道兴(基默○戊戌)
新凉得夏初书。中间许多炎潦可愁可病。却在书后。未知旅馆起处。仍如书发时。不被咎徵伤损否。但九街尘暗。布袂龌龊。得脚色不乱。便是十分清泰。如欲进此而有睎盻焉则方寸已扰扰矣。处女之倚市门。纵令不污于金夫。莫无贞静之已乖否。来谕云云。诚若豪士语。然知至意诚心正身修家齐而后。方及治平。非贤者所讲于平日者乎。沽之哉沽之哉。我待贾者也者。其非贤者所熟读而屡诵者乎。消息盈虚。与时偕行。又非君子观象玩辞之真义谛耶。是不待人之多方敷陈。而贤者皆已良遂矣。犹且濡恋于不可必之物。置辞于若固当之地。此其一念之间。内摇于外。重夺于轻。不自觉其所履所期之为大相远于平日之所讲诵而义谛之曾睹得如何也。试于灯深人寂倚枕无寐之时。一回从本心上顺推看下则其必有惕然而省蹶然而起走者矣。千里外为念林底故人。寄情相问。是心足以推矣。幸吾子之早决也。洲门一派。岂必以名利为可贱恶哉。特其无所蕴于中。又薄其得之不以其道者。伏拙守雌。以贞其躬。犹恐过咎之作于冥冥而贻羞累于师友。遑敢一毫生意于不敢意之场也耶。訾诟之四至。殆亦吾道之未实尔。岂可以此发狂而丧所守。以逐外假名利以自卫。苟为一时消弭怨谤之私计矣乎。钟窃恐其所得愈厚而所丧之滋多也。远书有难尽言。所不言者。可以意喻。钟杜门省愆。自救不给。何物英才。肯为伧父所育耶。贤者殆戏之也。
答李道兴(己亥)
春间闻座右荣归在庭。钟却困于朱绂。无计摆身。竟失一番之晤。更成千里之别。虽欲云不寁故兮。可自文耶。乃贤座不与为校。远递寄讯。款其苦乐。故人之厚有是哉。感何胜言。得陇望蜀。古人尚云头须为白。纵以贤座英豪盛壮。安保其无疲精损志于得失纷纭之场耶。惟望益加慎毖。益顾本分。毋徒专视于在外者而已也。钟锡自拒 恩命。凛然其喘。人之乘机抉摘。固所预测。而我无与焉。虽使作祸作福宰物者。自有分剂。公伯寮其何能焉。愿贤座勿过虞也。综要近已印得一部。朝夕几阁。可以究先师之嘉惠。从今桑榆馀日。宁有遑于外此地耶。贤座虽在风涛中。亦不可少此。以为安神整柁之具。幸谋一帙自随。早晚省检。当有受用。毕竟非空言也。未知盛意倘不以为迂否。转便付覆。不能张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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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道兴(丁巳)
鋾无神于阳界。无鬼于阴府。直梦寤生死之间尔。不敢以声息辄通于知旧。恐其相累也。不谓贤史犹不忍于蓍簪之遽遗。贬翰墨见存。矜恤之至而勉励之加。仁人之性。于是而足验也。奉读感泣。何以为谢。吾生已矣。固无望于斯世矣。溪翁之为一时注拟于颓波之柱者。而奄忽千古。令人有百身之恨。上苍其不返耶。如贤史年力尚可及也。师诀有可守之真。天姿有可进之锐。阅历百险。又可以锻鍊得德慧。正应发愤增修。以基大来之端。是区区默颙于寻常者。幸其毋负。冬暖乖候。敬审奉老节宣加愉。慰仰何既。省暇且将何书浇灌咀嚼。用作实地践历也。吾辈从前役于口耳。转向漭渺。不曾就身分上做得家计者。到今可噬脐也。想贤史知所勉也。深愿一叩也。贱状不欲提溷。卧起迷晕。操管不能尽意。
答李道兴(戊午)
谓我有采薪之忧。专书以问。眷眷故人之意可掬也。第其自咎过情。自贬
鋾无神于阳界。无鬼于阴府。直梦寤生死之间尔。不敢以声息辄通于知旧。恐其相累也。不谓贤史犹不忍于蓍簪之遽遗。贬翰墨见存。矜恤之至而勉励之加。仁人之性。于是而足验也。奉读感泣。何以为谢。吾生已矣。固无望于斯世矣。溪翁之为一时注拟于颓波之柱者。而奄忽千古。令人有百身之恨。上苍其不返耶。如贤史年力尚可及也。师诀有可守之真。天姿有可进之锐。阅历百险。又可以锻鍊得德慧。正应发愤增修。以基大来之端。是区区默颙于寻常者。幸其毋负。冬暖乖候。敬审奉老节宣加愉。慰仰何既。省暇且将何书浇灌咀嚼。用作实地践历也。吾辈从前役于口耳。转向漭渺。不曾就身分上做得家计者。到今可噬脐也。想贤史知所勉也。深愿一叩也。贱状不欲提溷。卧起迷晕。操管不能尽意。
答李道兴(戊午)
谓我有采薪之忧。专书以问。眷眷故人之意可掬也。第其自咎过情。自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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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伦。反有欠于诚悫之相与。岂座下之尚有英气未衰。滔滔地从笔势写下而任他不管否。望继此毖重。凡辞之发于心者。一一教贴实着当。惠以直谅之益焉。春雪乖候。更惟老人节得无愆损。省退对案。温绎旧闻。益觉意味之融悦。而把持作此世立命之地否。同门耆旧。亡者风徽日邈。存者墓木已拱。皆已矣。夫惟当年藐弱之秀。今焉在知天命之时。犹可自彊不息。以续夫心理相传之绪。而冀来者之可述也。请座下之莫或辞也。溪翁之殁。忽已再寒暑矣。斯人者将何处更得耶。筵几将撤。音旨愈閟。想不禁安仿之恸矣。遗草梳洗。最是关心。而贱疾弥留。难以自力。晦弘二公暨座下又不肯盍簪对勘。恐荏苒迁就。靡有了期耳柰何。
答金德必(大永○辛丑)
往冬晋慰。殊卒卒未尽情。居然星霜遒迁。而孝子之冠裳。已从吉矣。向风溯恋。际切忉忉。不自意先施存讯。见爱绸缪。感极而悚。谓之何哉。今已夏季。更惟体履庄重。灼艾分痛。棣华回春。横经玩理。翁季怡然。不知岁月之已暮。而宠辱之俱忘否耶。示谕自贬太下而推人太重。恐皆失之非情也。求之六经。初非有大段艰晦处。圣人只据平常上写出。以牖后人。人须是将来贴身贴心。逐一受用。自是平易切实。无许多峣崎处。惟其不于身心。而别求其非常玄妙底道理。要作哄人之资。故志气漂漾而自困于恍惚耳。今以座下聪明才力。加之以老成。苟才着意本分上。便当见圣人之言。真个是不如此不得。人之为生。真个是外此求之不得。践得一事。心悦而气舒。知解日透。万理渐贯。此岂区区外物之所得以易之哉。由粗而精。自卑而高。自当有欲罢而不能者矣。未知高明之不以常谈死法而笑之否耶。钟锡亦向衰知悔者。纵不能实用力以补宿黥。犹冀其未暝之前。得收拾零琐。以不负均受之衷于万一焉尔。如蒙相矜。时惠鞭策。何等厚幸之至。落落遥瞻。无由面叙。秪增𢝋𢝋。
答金德必(大永○辛丑)
往冬晋慰。殊卒卒未尽情。居然星霜遒迁。而孝子之冠裳。已从吉矣。向风溯恋。际切忉忉。不自意先施存讯。见爱绸缪。感极而悚。谓之何哉。今已夏季。更惟体履庄重。灼艾分痛。棣华回春。横经玩理。翁季怡然。不知岁月之已暮。而宠辱之俱忘否耶。示谕自贬太下而推人太重。恐皆失之非情也。求之六经。初非有大段艰晦处。圣人只据平常上写出。以牖后人。人须是将来贴身贴心。逐一受用。自是平易切实。无许多峣崎处。惟其不于身心。而别求其非常玄妙底道理。要作哄人之资。故志气漂漾而自困于恍惚耳。今以座下聪明才力。加之以老成。苟才着意本分上。便当见圣人之言。真个是不如此不得。人之为生。真个是外此求之不得。践得一事。心悦而气舒。知解日透。万理渐贯。此岂区区外物之所得以易之哉。由粗而精。自卑而高。自当有欲罢而不能者矣。未知高明之不以常谈死法而笑之否耶。钟锡亦向衰知悔者。纵不能实用力以补宿黥。犹冀其未暝之前。得收拾零琐。以不负均受之衷于万一焉尔。如蒙相矜。时惠鞭策。何等厚幸之至。落落遥瞻。无由面叙。秪增𢝋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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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张允中(泰钦○癸丑)
辱清光于穷谷。此意何可当也。归又不玉其音。因风遣讯。旨寄加厚。老丑垂死未知所以致此。岂仁人过爱。不能忘情于一物之废弃而思欲振发之。假其生意而同贞于岁寒之会耶。奉承德义。惧无以仰副也。顷时相对。窃覸夫器度之沈重。动止之凝徐。辞气之驯正。恰恰从进修中来。心焉敬向。别久而不能忘也。今读来谕。乃自牧太卑。反若有相求于无状者。虽谦光愈尊。而处人以不伦。恐非君子裁物审平之道。区区不胜汗缩。鋾于少日未尝无志于此个端绪。而贫难奔走。随以衰懒。遭值劫运。苟且偷生。杜门吟病。不敢自齿于人道者久矣。宁有一分实得可以藉手而奉告于博雅之地哉。设有所闻于师友。躬之不造。而可提于人。冀其听信耶。如座下天姿已近道。读书玩理。不为不熟。想有以真体笃履而不疑者矣。幸开示一二。俾此朝暮者。犹得以遂夕可之愿。则仁人之赐。顾不重欤。金飙戒寒。仰惟起居不瑕有损。夏中承问。今才修覆。此状汩没。庶可谅恕矣。末由更晤。老怀不可言。馀希默照。
答河见若(世镇○甲辰)
别来更增想。忽此承书。审奉持庭命。往干文役。山寒供薄。得无致妨于起止否。此事若了。系是吾道有不终泯者。顾今天下之势。凛凛乎阳将绝矣。如或因此藉手。庶几其强此而艰彼。则此尊公及诸斯文之力。万望一意担夯。勿以人言而自沮焉。担册员不必以五十为准。虽七十八十。未为有馀。盖斫板假家供馈纸地之费。不得不从此区划。惟确定节规。痛抑浮冗。然后可以集事。如何如何。钟待 批未下。制挽以进。而且不免以一疏陈论服制。荐有干渎。不任惶怖。当以念后谋南下。盖为举缅甚急故耳。夜间偶患洞泄数十次。便觉振作无力。强笔作谢。不能尽意。惟冀照亮。
答河见若(乙巳)
辱清光于穷谷。此意何可当也。归又不玉其音。因风遣讯。旨寄加厚。老丑垂死未知所以致此。岂仁人过爱。不能忘情于一物之废弃而思欲振发之。假其生意而同贞于岁寒之会耶。奉承德义。惧无以仰副也。顷时相对。窃覸夫器度之沈重。动止之凝徐。辞气之驯正。恰恰从进修中来。心焉敬向。别久而不能忘也。今读来谕。乃自牧太卑。反若有相求于无状者。虽谦光愈尊。而处人以不伦。恐非君子裁物审平之道。区区不胜汗缩。鋾于少日未尝无志于此个端绪。而贫难奔走。随以衰懒。遭值劫运。苟且偷生。杜门吟病。不敢自齿于人道者久矣。宁有一分实得可以藉手而奉告于博雅之地哉。设有所闻于师友。躬之不造。而可提于人。冀其听信耶。如座下天姿已近道。读书玩理。不为不熟。想有以真体笃履而不疑者矣。幸开示一二。俾此朝暮者。犹得以遂夕可之愿。则仁人之赐。顾不重欤。金飙戒寒。仰惟起居不瑕有损。夏中承问。今才修覆。此状汩没。庶可谅恕矣。末由更晤。老怀不可言。馀希默照。
答河见若(世镇○甲辰)
别来更增想。忽此承书。审奉持庭命。往干文役。山寒供薄。得无致妨于起止否。此事若了。系是吾道有不终泯者。顾今天下之势。凛凛乎阳将绝矣。如或因此藉手。庶几其强此而艰彼。则此尊公及诸斯文之力。万望一意担夯。勿以人言而自沮焉。担册员不必以五十为准。虽七十八十。未为有馀。盖斫板假家供馈纸地之费。不得不从此区划。惟确定节规。痛抑浮冗。然后可以集事。如何如何。钟待 批未下。制挽以进。而且不免以一疏陈论服制。荐有干渎。不任惶怖。当以念后谋南下。盖为举缅甚急故耳。夜间偶患洞泄数十次。便觉振作无力。强笔作谢。不能尽意。惟冀照亮。
答河见若(乙巳)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六十五 第 512L 页
顷因毅卿付数字去。今承书乃知见滞而尚未达也。即审玆者。省节增卫。入山相役。独此贤劳。区区不胜慰满且叹仰也。合金员之退步者。人各有主见。何能相强。此世而浪投数百金于疏阔閒散之场。岂人人之可望耶。惟明道正谊之心胜。然后乃可与语。亦可以办事。此已悉于答孔维书中。可雷照而为之裁也。当初之寄担于尊公昆季父子者。盖为其镇服众情。随窘取给而能成此斯文大役也。今若人心涣离。外论沮挠而物力不敷。则吾辈岂合令尊公作众怨之府。而且恐有毕竟倾赀应债之端耶。钟则以来月旬后另拟南下。伊时可面确多少。进步党之扰扰。此系人兽界分。忧叹何补。惟图益励同志。勿坠斯文尔。斋记忙中草缀。万不成样。望以此点窜润补于孔维,叔亨两君。幸其无大疵则可矣。否则扯碎之可佳。匆匆只此。仰惟雅亮。
与河见若(丙午)
春间一疏致慰。想已哀照。此世悠悠。未得趋哭于灵几。且闻哀史羸毁成疾。令人可惊。而未能一握诊问。是岂人情耶。望须节哀强摄。以体先志。以慰私悰。区区不胜切切。俯托圹志。草草构呈。聊以表生平耳。非敢谓必用。惟在孝思裁谅。钟此来只为以劬劳之日。一哭于先慈之阡。再明则旋路直上为计。以是不能盘旋人事。言念哀边。不任黯菀。只此略草。寄付沙月。随便传致。叔亨许忙不另裁。
答河景实(泳奎○壬子)
得故人书久未报。此生许多败阙。只坐一懒字。可自讼。不暇于谢逋慢也。春候已阑。更惟奉欢节宣。一昧(一作味)亨嘉。虽干务氄沓。随事裁检。不失乎当然之则。此便是实学。馀力又可从叔亨,采五诸君讲讨得平昔诵习。凡有所会。必验之于心而体之于身。勿把作一场话说。则寸集而尺。尺集而丈。不患其不到于上乘也。亦可以乐天知命而不忧不惧于混混板荡之界矣。
与河见若(丙午)
春间一疏致慰。想已哀照。此世悠悠。未得趋哭于灵几。且闻哀史羸毁成疾。令人可惊。而未能一握诊问。是岂人情耶。望须节哀强摄。以体先志。以慰私悰。区区不胜切切。俯托圹志。草草构呈。聊以表生平耳。非敢谓必用。惟在孝思裁谅。钟此来只为以劬劳之日。一哭于先慈之阡。再明则旋路直上为计。以是不能盘旋人事。言念哀边。不任黯菀。只此略草。寄付沙月。随便传致。叔亨许忙不另裁。
答河景实(泳奎○壬子)
得故人书久未报。此生许多败阙。只坐一懒字。可自讼。不暇于谢逋慢也。春候已阑。更惟奉欢节宣。一昧(一作味)亨嘉。虽干务氄沓。随事裁检。不失乎当然之则。此便是实学。馀力又可从叔亨,采五诸君讲讨得平昔诵习。凡有所会。必验之于心而体之于身。勿把作一场话说。则寸集而尺。尺集而丈。不患其不到于上乘也。亦可以乐天知命而不忧不惧于混混板荡之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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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勉焉而毋自沮焉。示喻高者认名为道。下者指利为义。诚有然者。但中人以下。避名则无为善之路。叔世以降。非名无以兴人于义。此不可以一切少之也。利也而公天下与同其利者。天理也。私一己欲专其利者。人欲也。此又不可不知也。最是所云信邪说如饮食。侮圣人如小儿者。为今日怀山之洚食人之兽。然在彼者吾末如之何。惟笃于在己者而已。庐之剥也而有不食之果。可以得舆。此理甚明。若其久近迟速。有难摸揣。然士为千古谋。不苟为眼前快也。千一之清。犹吾心之存也。吾道之明也。亦何须嗟吁摧丧。以妨确守之志气哉。贤者幸默谅焉。鋾之丑差。不可说矣。而来谕却刻画之扛舁之。辞溢而不加裁焉。此大贤以下之所不敢自居者。而况人人之最下而立身一败万事瓦裂者乎。贤者必不以相爱之辟。而献谀以拂拭之也。其必激震之。使有以耸奋兴悟而用力于桑榆之收。得补其一二于黥刖之馀也。感领厚意。秪增缩缩。际晤未期。临纸黯黯。
答河景实(癸丑)
阻晤寻常瞻溯。得书稍可慰泻。况审省闱节宣对时万祉。家门师友日有讲劘。可以修身。可以立命。外至之休咎盈亏。有不容吾智力者。幸勉其在己者而已如何。念之勤故有此贡愚耳。鋾行积无状。合有神谴。一把茅一朝火。何足轻重耶。以贤者清素而犹捐物以相恤。此古人义也。宁不奉领。但以仰累知旧为可悚耳。俯嘱先草。第当徐读。如其弁语。鋾何能堪。惟恕照是仰。
答宋圣昭(相焘○丁巳)
霎然之晤。未足以尽舂容之响。飏风尺牍。倾倒悃愊。有若促膝做娓娓。未委君子慎交。何有于无状。而谬眷之至是也。况其吹嘘不伦。疋似向别人道者。赧缩无以承当。第审所以自牧者。仰认夫志鹄之正。而又能精思明辨。求实是而有诸己。区区只切钦叹。仙乡为文学渊薮。政好刮劘薰灌。以
答河景实(癸丑)
阻晤寻常瞻溯。得书稍可慰泻。况审省闱节宣对时万祉。家门师友日有讲劘。可以修身。可以立命。外至之休咎盈亏。有不容吾智力者。幸勉其在己者而已如何。念之勤故有此贡愚耳。鋾行积无状。合有神谴。一把茅一朝火。何足轻重耶。以贤者清素而犹捐物以相恤。此古人义也。宁不奉领。但以仰累知旧为可悚耳。俯嘱先草。第当徐读。如其弁语。鋾何能堪。惟恕照是仰。
答宋圣昭(相焘○丁巳)
霎然之晤。未足以尽舂容之响。飏风尺牍。倾倒悃愊。有若促膝做娓娓。未委君子慎交。何有于无状。而谬眷之至是也。况其吹嘘不伦。疋似向别人道者。赧缩无以承当。第审所以自牧者。仰认夫志鹄之正。而又能精思明辨。求实是而有诸己。区区只切钦叹。仙乡为文学渊薮。政好刮劘薰灌。以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六十五 第 513L 页
辅成仁德。如鋾百丑缠身。方自湔祓之不给。宁有片辞可裨于如源方驶之地哉。请君子之毋辱焉。大学义三段。皆发于究索之苦。而窃恐于推覈之际。过费商量。只成缴绕而无补于正义也。愚昧不敢遽作唯阿。可更从高明者讲订若何。无路再际。病喘乏馀景。临书黯然。言不可既。惟祝承欢崇祉。进德懋学。
答姜直卿(○壬子)
昔于筬山也。得梅岩子昕夕之。惯听其称说座右之贤而津津焉。恨不得一接以濯鄙吝。逮玆南还。川陆夐阻。沧桑又一翻矣。塞门吟病。闾巷之不省。况可望于四宿舂之地耶。不意贤座贬损手墨。辱惠存讯。鋾诚无以致此。重以推拟之不伦。抚藉之至勤。尤非鋾所堪承当。战惧汗缩。未知所以作何语仰报也。岂贤座之故为是欲呵嘘以温于既枯之物。而冀其或一叶之回春耶。其用心固至仁矣。圣人所谓末如之何者。其果如之何哉。叹息涕泣。不暇于自陈败阙。惟贤座可矜谅也。第审自道之谦悒而若有求于刍荛者。于可见平日用工之亲切。而汲汲然常若不及也。似此将去。其何患乎德之不成而身之不立也。盖闻为学之方。亶在乎居敬致知以力行之而已。这样事非不人人能说过。只患不曾着实下手耳。如是许多年来。吾道之寄。仅仅于口耳之间。而浸以失其真谛。遂至于涂抹虚假。而邪气乘之。如入无人之境。天下事终至于夷而兽矣。此正吾人之急急自反底。不可一刻怠缓而自阻也。贤座既从事于此矣。须实下手乃得。馀外纷纷扰扰。亦不足预自疑惧也。感相与之重。贡此不怍之言。惟亮恕之。奉晤无计。临纸纡黯。
答河锡五(启衍○己亥)
秋而得惠状。及冬而始覆。此岂人情乎。山雪酿寒。怀绪纠紧。此时老人候幸无大愆。晨昏上堂。能降抑心哀。调理身恙。以仰体惟忧之慈否。职担干
答姜直卿(○壬子)
昔于筬山也。得梅岩子昕夕之。惯听其称说座右之贤而津津焉。恨不得一接以濯鄙吝。逮玆南还。川陆夐阻。沧桑又一翻矣。塞门吟病。闾巷之不省。况可望于四宿舂之地耶。不意贤座贬损手墨。辱惠存讯。鋾诚无以致此。重以推拟之不伦。抚藉之至勤。尤非鋾所堪承当。战惧汗缩。未知所以作何语仰报也。岂贤座之故为是欲呵嘘以温于既枯之物。而冀其或一叶之回春耶。其用心固至仁矣。圣人所谓末如之何者。其果如之何哉。叹息涕泣。不暇于自陈败阙。惟贤座可矜谅也。第审自道之谦悒而若有求于刍荛者。于可见平日用工之亲切。而汲汲然常若不及也。似此将去。其何患乎德之不成而身之不立也。盖闻为学之方。亶在乎居敬致知以力行之而已。这样事非不人人能说过。只患不曾着实下手耳。如是许多年来。吾道之寄。仅仅于口耳之间。而浸以失其真谛。遂至于涂抹虚假。而邪气乘之。如入无人之境。天下事终至于夷而兽矣。此正吾人之急急自反底。不可一刻怠缓而自阻也。贤座既从事于此矣。须实下手乃得。馀外纷纷扰扰。亦不足预自疑惧也。感相与之重。贡此不怍之言。惟亮恕之。奉晤无计。临纸纡黯。
答河锡五(启衍○己亥)
秋而得惠状。及冬而始覆。此岂人情乎。山雪酿寒。怀绪纠紧。此时老人候幸无大愆。晨昏上堂。能降抑心哀。调理身恙。以仰体惟忧之慈否。职担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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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百务丛冗。纵难专意于讲读。亦须以才得暇便开卷。为一副石画。又不必涉猎群书。以资记诵。只将小学心经及家礼等编。密切体究。逐一受用。勿令为纸上空言。此是真个为己处。盖念君姿性醇良而才气迟钝。正宜因曲而致。以笃其成。不合耽奇务博。以与豪士争能也。拙法中有无限阔境。单方上有不浅洪效。幸有以自勉否。絅然质厚而志美。其才又堪展拓。尤当及时勤敏。以成其德。可相与提掇而毋怠也。钟少而颠倒。一事不做。居然雪霜侵颠。悔不可追矣。惩于己者。敢不以告于相爱之后辈乎。君其谅焉。馀悉于答尊公书中可究也。
答李敬春(寅杓○论语疑义○己丑)
论语学而集注。言人性皆善而觉有先后。先觉是先进。后觉是后进欤。人性皆善。而其觉之有先后何也。
今常言语。或可混称。而此处紧要。专在觉字上。恐不可以相通。人性皆善而觉有先后者。岂非以气之所禀有清浊。所蔽有浅深故耶。虽因气而先后。及其觉焉则性之皆善者。固自若矣。
程子曰以善及人而信从者众故可乐。抑乐其善可以及人乎。抑乐其信从者众乎。
岂未检乎小注而有此问耶。抑见焉而信未及耶。既云以善及人而信从者众故可乐。则宜不得截作两段看。盖以善及人而信从者无多则不足乐。信从者虽众而或由于同恶之济则不可乐。必吾之善足以及人而得兼善焉。然后为可乐。
犯上作乱。皆是不顺底事。似无异义。而今曰不好犯上而好作乱。似有层节如何。集注曰鲜少也则未以为绝无也。然则孝悌之人。或有犯上者耶。
稍有不逊。便可以犯上论。到作乱则是大故无状之行。孝悌而犯上者。若
答李敬春(寅杓○论语疑义○己丑)
论语学而集注。言人性皆善而觉有先后。先觉是先进。后觉是后进欤。人性皆善。而其觉之有先后何也。
今常言语。或可混称。而此处紧要。专在觉字上。恐不可以相通。人性皆善而觉有先后者。岂非以气之所禀有清浊。所蔽有浅深故耶。虽因气而先后。及其觉焉则性之皆善者。固自若矣。
程子曰以善及人而信从者众故可乐。抑乐其善可以及人乎。抑乐其信从者众乎。
岂未检乎小注而有此问耶。抑见焉而信未及耶。既云以善及人而信从者众故可乐。则宜不得截作两段看。盖以善及人而信从者无多则不足乐。信从者虽众而或由于同恶之济则不可乐。必吾之善足以及人而得兼善焉。然后为可乐。
犯上作乱。皆是不顺底事。似无异义。而今曰不好犯上而好作乱。似有层节如何。集注曰鲜少也则未以为绝无也。然则孝悌之人。或有犯上者耶。
稍有不逊。便可以犯上论。到作乱则是大故无状之行。孝悌而犯上者。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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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政,王祥之类。容或有之。然苟其能真个孝悌则岂有是失。
集注言学者务此则人道自此而生。上此字指孝悌为言。而下此字亦指孝悌欤。似近架叠。
两此字。俱指孝悌而言。然上是从学者上说来。下是从仁道上说去。恐不可以架叠论。
章下程子曰性中只有个仁义礼智四者。行仁则以孝悌为本。而义礼智三者则以何为本也。
仁者一心之全德也。义礼智皆在其中。既言孝悌为行仁之本。则其为孝为悌。施之各得其宜者。行义之本也。其于事亲从兄之间。亦各自有节文之不可紊者。而莫不以敬为主者。行礼之本也。知其为如此是孝。不如此是不孝。知得孝底道理周悉明白。能守而不去者。行智之本也。百度万行。岂有不以孝悌为本者哉。
朱子训仁于有子孝悌之章。既兼言爱之理矣。于巧言令色章。单言心之德何欤。
自孝悌推行则仁民爱物。玆莫非爱之理流出将去。故兼言之。由言色上观之则巧令务悦。丧其本心之真。故专言之。朱子之随文立训。其称停切当有如此者。
一日省三。三者之外。得无犹有所省者乎。
在曾子则所可省者惟此三事。而三事之可省。亦未是大段差错底。若在学者分上则所当省察而改勉焉者。岂止于此而已乎。
程子曰圣人言虽至近。上下皆通。若常人之言。近则浅近而已矣。常人固未能出如此等说。而假使有此言。亦是浅近而已耶。
常人安得有此般成语耶。虽使摹仿而为之。毕竟在自家田地。才上一步。打不得过。
集注言学者务此则人道自此而生。上此字指孝悌为言。而下此字亦指孝悌欤。似近架叠。
两此字。俱指孝悌而言。然上是从学者上说来。下是从仁道上说去。恐不可以架叠论。
章下程子曰性中只有个仁义礼智四者。行仁则以孝悌为本。而义礼智三者则以何为本也。
仁者一心之全德也。义礼智皆在其中。既言孝悌为行仁之本。则其为孝为悌。施之各得其宜者。行义之本也。其于事亲从兄之间。亦各自有节文之不可紊者。而莫不以敬为主者。行礼之本也。知其为如此是孝。不如此是不孝。知得孝底道理周悉明白。能守而不去者。行智之本也。百度万行。岂有不以孝悌为本者哉。
朱子训仁于有子孝悌之章。既兼言爱之理矣。于巧言令色章。单言心之德何欤。
自孝悌推行则仁民爱物。玆莫非爱之理流出将去。故兼言之。由言色上观之则巧令务悦。丧其本心之真。故专言之。朱子之随文立训。其称停切当有如此者。
一日省三。三者之外。得无犹有所省者乎。
在曾子则所可省者惟此三事。而三事之可省。亦未是大段差错底。若在学者分上则所当省察而改勉焉者。岂止于此而已乎。
程子曰圣人言虽至近。上下皆通。若常人之言。近则浅近而已矣。常人固未能出如此等说。而假使有此言。亦是浅近而已耶。
常人安得有此般成语耶。虽使摹仿而为之。毕竟在自家田地。才上一步。打不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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汎爱众。恶者犹有可爱之理乎。恐与善善恶恶之意相反。
汎爱之云。只看西铭所谓民吾同胞之意。则可见非必谓就他恶人上一并爱了。然而众人之安于暴弃。犹在圣人之所恻。则学圣人者亦当以天地生物之心为心。苟非元恶大怼不可告语者。则须存哀矜之意。勿遽加愤疾之绝。于人有益而在我者亦无所辱矣。况此而亲仁三字。乃是汎爱中紧要眼目。岂可曰漫无分别而善恶齐平者乎。
子夏之言。似无病痛。而吴氏以为抑扬太过。其流之弊。将或至于废学。抑以其子夏之学。流为庄周之类故邪。
子夏之言果无病。而自后世观之。则吴说亦不为无助。故集注取载。然终非正意。故录于圈下。
既曰君子则似无不重不威之病。学则不固何也。
君子之称。有多般样。如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之类。地位煞高。恰恰是成德之称。若君子食无求饱及此君子不重不威等。只指他用志于此学者言。虽非成德之科。而亦非常人俗士之可拟议也。苟然矣则君子而不重者。学力之犹有未到。而天资之未能尽化也。
若必择胜己为友。则胜己者必以我为不如己而不吾友矣。然则当奈何。
观集注无益有损之云则不如己者。非谓德业学识之优劣等衰也。似只是臭味之与我不同类。如便佞善柔之于直谅者。如此则苟可以相与责善而辅仁者。虽有高下之微别。不害为朋友之列。岂有自占胜处而拒人之求益者乎。如以其优劣而当损益。则颜子之与游夏。曾闵之与由赐。皆当以损友论耶。然而此说甚新。不敢深信。
集注信约信也。此信字与诚信之信有异义否。究其信字本原则皆是有实底意。然则岂有不近于义哉。
汎爱之云。只看西铭所谓民吾同胞之意。则可见非必谓就他恶人上一并爱了。然而众人之安于暴弃。犹在圣人之所恻。则学圣人者亦当以天地生物之心为心。苟非元恶大怼不可告语者。则须存哀矜之意。勿遽加愤疾之绝。于人有益而在我者亦无所辱矣。况此而亲仁三字。乃是汎爱中紧要眼目。岂可曰漫无分别而善恶齐平者乎。
子夏之言。似无病痛。而吴氏以为抑扬太过。其流之弊。将或至于废学。抑以其子夏之学。流为庄周之类故邪。
子夏之言果无病。而自后世观之。则吴说亦不为无助。故集注取载。然终非正意。故录于圈下。
既曰君子则似无不重不威之病。学则不固何也。
君子之称。有多般样。如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之类。地位煞高。恰恰是成德之称。若君子食无求饱及此君子不重不威等。只指他用志于此学者言。虽非成德之科。而亦非常人俗士之可拟议也。苟然矣则君子而不重者。学力之犹有未到。而天资之未能尽化也。
若必择胜己为友。则胜己者必以我为不如己而不吾友矣。然则当奈何。
观集注无益有损之云则不如己者。非谓德业学识之优劣等衰也。似只是臭味之与我不同类。如便佞善柔之于直谅者。如此则苟可以相与责善而辅仁者。虽有高下之微别。不害为朋友之列。岂有自占胜处而拒人之求益者乎。如以其优劣而当损益。则颜子之与游夏。曾闵之与由赐。皆当以损友论耶。然而此说甚新。不敢深信。
集注信约信也。此信字与诚信之信有异义否。究其信字本原则皆是有实底意。然则岂有不近于义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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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信者。如以一件事。与人相约。而期要必做。尚不说事之是非为如何耳。如尾生之信。害义甚矣。原于信而反害信者也。是以君子必先明夫义之所在。然后言可践而信可立。苟非其义则小信之必。尤有以凿其诚实之本。
集注言既切而复磋之。既琢而复磨之。治之已精而益求其精也。骨角玉石。止切琢而可谓之精乎。
自磋之磨之者观则切琢未足为精。而自不磋不磨者观则切琢者。果不已精乎。
知人是隆师亲友欤。学问工夫至格物地位。自能知人欤。
隆师亲友。自是隆师亲友。却不得唤做知人。知得可师可友底。乃是知人。此最学者之十分审别处。推而上之。莫不皆然。格物是用工时。安能便得知人。到物格知至。然后方是知得多少人分明。
答李敬春(论语疑义)
论语集注。北辰居其所而不动。天果有形乎。天若无形则北辰必浮空虚矣。浮空者何可为天之枢。又何可以不动耶。
天之轻清。虽不若厚地之确有定质。然积气成象。自有体局。亦不似空荡荡地无可指底。
所务者至寡而能服众。所务者即德也。德寡而能服众乎。
非谓德分数寡少也。言为政以德则所务者得其要约。不似后世之政烦令苛。多方以作为之。以求其服众者也。
思无邪者。作诗者无邪耶。读诗者无邪耶。
世或有此难。然夫子之言。初非就人上说。只是就诗上说。盖谓诗三百篇而惟此一言足以尽盖其义也。且道礼三千三百。一言蔽之曰毋不敬。是谓制礼者毋不敬耶。读礼者毋不敬耶。
集注言既切而复磋之。既琢而复磨之。治之已精而益求其精也。骨角玉石。止切琢而可谓之精乎。
自磋之磨之者观则切琢未足为精。而自不磋不磨者观则切琢者。果不已精乎。
知人是隆师亲友欤。学问工夫至格物地位。自能知人欤。
隆师亲友。自是隆师亲友。却不得唤做知人。知得可师可友底。乃是知人。此最学者之十分审别处。推而上之。莫不皆然。格物是用工时。安能便得知人。到物格知至。然后方是知得多少人分明。
答李敬春(论语疑义)
论语集注。北辰居其所而不动。天果有形乎。天若无形则北辰必浮空虚矣。浮空者何可为天之枢。又何可以不动耶。
天之轻清。虽不若厚地之确有定质。然积气成象。自有体局。亦不似空荡荡地无可指底。
所务者至寡而能服众。所务者即德也。德寡而能服众乎。
非谓德分数寡少也。言为政以德则所务者得其要约。不似后世之政烦令苛。多方以作为之。以求其服众者也。
思无邪者。作诗者无邪耶。读诗者无邪耶。
世或有此难。然夫子之言。初非就人上说。只是就诗上说。盖谓诗三百篇而惟此一言足以尽盖其义也。且道礼三千三百。一言蔽之曰毋不敬。是谓制礼者毋不敬耶。读礼者毋不敬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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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踰矩。矩为方者也。不可有方而无圆。夫子之独言矩而不言规何也。
动容周旋。自然中礼。随所意欲。各止其则。可以言有方之矩。不可以言圆转之规。
自志学至而立。其间相去为十五年。自此而下。皆以十年为率。抑立之工夫。最难于不惑知天命等耶。
年数久近。只是大略说恁地。不可硬排定难易看。然大凡志学而后。立底工夫最重且实。既立矣则不惑知命以往。只是就上面磨鍊得精熟。非别有事在。
程子曰圣人未必有进德之序。朱子曰必有独觉其进。由程说则圣无进德。而由朱训则圣亦有进。
程子论其大体。朱子论其微处。
集注愉色婉容。似无加于和气。而举之有次第何欤。但有和气为本则必能有愉色婉容。
言之有次第者。微著之渐也。爱发于中。气著于外。色则又加显矣。容则举一身而言。此以深爱为本。而和愉婉自然相因而见。非以和气为色容之本。
不违如愚。愚者而能不违乎。
痴呆之甚。不察是非。惟人言是诺者。
集注事虽为善而意之所从来者有未善。生于其心。必害其事。岂有意未善而事善者耶。
如桓文之尊王室。其事固善。而其心实由于功利。及救孺子入井。其事则善。而其心或出于纳交要誉者是也。
孔子曰可以为师。孟子曰人之患在好为人师。两训倘无相妨否。
可以为者。直论其理如是而已。非谓自家之挟其所有。以之自高而求师
动容周旋。自然中礼。随所意欲。各止其则。可以言有方之矩。不可以言圆转之规。
自志学至而立。其间相去为十五年。自此而下。皆以十年为率。抑立之工夫。最难于不惑知天命等耶。
年数久近。只是大略说恁地。不可硬排定难易看。然大凡志学而后。立底工夫最重且实。既立矣则不惑知命以往。只是就上面磨鍊得精熟。非别有事在。
程子曰圣人未必有进德之序。朱子曰必有独觉其进。由程说则圣无进德。而由朱训则圣亦有进。
程子论其大体。朱子论其微处。
集注愉色婉容。似无加于和气。而举之有次第何欤。但有和气为本则必能有愉色婉容。
言之有次第者。微著之渐也。爱发于中。气著于外。色则又加显矣。容则举一身而言。此以深爱为本。而和愉婉自然相因而见。非以和气为色容之本。
不违如愚。愚者而能不违乎。
痴呆之甚。不察是非。惟人言是诺者。
集注事虽为善而意之所从来者有未善。生于其心。必害其事。岂有意未善而事善者耶。
如桓文之尊王室。其事固善。而其心实由于功利。及救孺子入井。其事则善。而其心或出于纳交要誉者是也。
孔子曰可以为师。孟子曰人之患在好为人师。两训倘无相妨否。
可以为者。直论其理如是而已。非谓自家之挟其所有。以之自高而求师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六十五 第 516L 页
于人也。
比偏党也。非但小人有是。如东汉李膺之徒。亦可谓当时君子。程叔子大贤也。俱不免朋党之名。
其相与也。以公天下为心则君子之周也。私意相交。同恶相济则小人之比也。公天下者。不可以偏党目之。而小人之恶其不便于己者。必指为标榜。欲乘机挤陷。此君子所以不免于是名也。
集注以不知为知则是自欺。然此非自欺。即欺人者也。本心之灵。岂可欺乎。
心不受欺。而吾之所为有欺之之迹。此不必对人而为言者。则不须说欺人。
或疑如此亦有不得禄者。虽以耕也馁在其中为譬。然似不称当。如富贵之人岂有馁乎。
耕固得食之道而或不免水旱之灾。有时而馁矣。言行能谨。固得禄之道。而或命与时违。有不得禄者矣。农不可预虞其水旱而废了耕作。士不可自沮于时命而不谨其言行。为譬极亲切。何为而有是疑也。富贵之人。一有不谨则其馁也立至。有甚于农者之遇水旱。
举直错枉则民服。服于我乎。服于直乎。
服于举直错枉之人。
马氏但举文质而不举忠何也。抑忠近于质而然欤。
文与质。俱本于忠。
三代之相继损益可矣。而周之后即秦也。秦亦果损益于周乎。
秦虽损益得不善。然其因周而损益则明矣。见周之诸侯分竞。则遂罢封建而为郡县。见周之王室微弱。则遂制为尊君抑臣之仪之类是也。
八佾篇首言通前篇二章皆论礼乐之事。此二章并皆有礼而无乐。且
比偏党也。非但小人有是。如东汉李膺之徒。亦可谓当时君子。程叔子大贤也。俱不免朋党之名。
其相与也。以公天下为心则君子之周也。私意相交。同恶相济则小人之比也。公天下者。不可以偏党目之。而小人之恶其不便于己者。必指为标榜。欲乘机挤陷。此君子所以不免于是名也。
集注以不知为知则是自欺。然此非自欺。即欺人者也。本心之灵。岂可欺乎。
心不受欺。而吾之所为有欺之之迹。此不必对人而为言者。则不须说欺人。
或疑如此亦有不得禄者。虽以耕也馁在其中为譬。然似不称当。如富贵之人岂有馁乎。
耕固得食之道而或不免水旱之灾。有时而馁矣。言行能谨。固得禄之道。而或命与时违。有不得禄者矣。农不可预虞其水旱而废了耕作。士不可自沮于时命而不谨其言行。为譬极亲切。何为而有是疑也。富贵之人。一有不谨则其馁也立至。有甚于农者之遇水旱。
举直错枉则民服。服于我乎。服于直乎。
服于举直错枉之人。
马氏但举文质而不举忠何也。抑忠近于质而然欤。
文与质。俱本于忠。
三代之相继损益可矣。而周之后即秦也。秦亦果损益于周乎。
秦虽损益得不善。然其因周而损益则明矣。见周之诸侯分竞。则遂罢封建而为郡县。见周之王室微弱。则遂制为尊君抑臣之仪之类是也。
八佾篇首言通前篇二章皆论礼乐之事。此二章并皆有礼而无乐。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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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义不为章则非徒无乐。亦无礼之本意何也。
皆字非谓每章皆兼礼乐也。言通前后二十八章。皆或言礼或言乐而无他事也。逐章看则或礼或乐。而总诸章而看则皆论礼乐耳。非其鬼云云。独非礼欤。
答李敬春
得好朋友。周旋于幽寂清燕之地。讨多少閒说话。未尝不为此生至乐。独以座右之阙此一会。为私窃耿耿。乃于匪想。获损惠珍椷。寄意周匝。于可见故人之亦不能顿遗于一物也。第谂玆者溽湿。堂上寿韵连饷天和。省馀则学。为以全不放过。殊切慰仰。盖闻学非一槩。即吾事亲居家之间。日用应事之际。便是实下手最亲切处。若于此等去处。或看作第二件。必欲以文字章句为急务。则自无基本。顾安得有所依据。以研穷天下之理。以博尽事物之变哉。座右资近朴实。可以因所长做将去。替干妨学。亦当随境而安之耳。幸勉旃自重。以无负知旧期爱之勤。钟山中人。无足短长。只是抄节之役。愈往愈积叠。良觉自苦。第未知一部春秋。将于何处度用也。座右既有志于分劳。感极而已。日晴可拨隙一临。评了龙岗水石。亦不是恶事。肯留念否。
答李敬春(庚寅)
穷山索居。恒切同人之想。匪意二友之来。兼致惠疏。捧读悲感。殆不能定情。伏念往年哀座从余于山庵。蒙先丈丈冒暑越险而临抚之。恳恳乎其义方之教而属望之勤也。钟尝窃叹颂。今焉已人事千古矣。在知旧犹呜咽。矧伊孝思无穷。风树难及。号踊之暇。尤当以继述为重。念古人思贻之至戒。佩西铭匪懈之嘉训。战战孜孜。一息不肯放过。终焉立身而显亲。斯可谓无忝尔生者。惟勉旃加毖。闻近被冗干捞攃。此亦分内事。随遇顺应。不害为适用之学。岂必兀然㗳然注心于高妙窈冥之地然后为得哉。钟
皆字非谓每章皆兼礼乐也。言通前后二十八章。皆或言礼或言乐而无他事也。逐章看则或礼或乐。而总诸章而看则皆论礼乐耳。非其鬼云云。独非礼欤。
答李敬春
得好朋友。周旋于幽寂清燕之地。讨多少閒说话。未尝不为此生至乐。独以座右之阙此一会。为私窃耿耿。乃于匪想。获损惠珍椷。寄意周匝。于可见故人之亦不能顿遗于一物也。第谂玆者溽湿。堂上寿韵连饷天和。省馀则学。为以全不放过。殊切慰仰。盖闻学非一槩。即吾事亲居家之间。日用应事之际。便是实下手最亲切处。若于此等去处。或看作第二件。必欲以文字章句为急务。则自无基本。顾安得有所依据。以研穷天下之理。以博尽事物之变哉。座右资近朴实。可以因所长做将去。替干妨学。亦当随境而安之耳。幸勉旃自重。以无负知旧期爱之勤。钟山中人。无足短长。只是抄节之役。愈往愈积叠。良觉自苦。第未知一部春秋。将于何处度用也。座右既有志于分劳。感极而已。日晴可拨隙一临。评了龙岗水石。亦不是恶事。肯留念否。
答李敬春(庚寅)
穷山索居。恒切同人之想。匪意二友之来。兼致惠疏。捧读悲感。殆不能定情。伏念往年哀座从余于山庵。蒙先丈丈冒暑越险而临抚之。恳恳乎其义方之教而属望之勤也。钟尝窃叹颂。今焉已人事千古矣。在知旧犹呜咽。矧伊孝思无穷。风树难及。号踊之暇。尤当以继述为重。念古人思贻之至戒。佩西铭匪懈之嘉训。战战孜孜。一息不肯放过。终焉立身而显亲。斯可谓无忝尔生者。惟勉旃加毖。闻近被冗干捞攃。此亦分内事。随遇顺应。不害为适用之学。岂必兀然㗳然注心于高妙窈冥之地然后为得哉。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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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病费半年。今则能食而已。馀无猷为。自顾惭怛。不足奉闻。遂此挂一。幸惟哀谅。
答李敬春
客冬入吊。固已虑哀毁之或踰。而嗣后听闻。果或有危身之节。窃欲一疏致意。而病思胡乱。不能自强于笔札。常庸悼叹。玆于匪想。蒙辱惠手疏。存问穷苦。迥出格外。且感且悚。何以为谢。况谨审襄树以时。虞祔礼毕。疏食强进。体上万支。伏庸区区慰浣。馈奠有暇。读礼加勤。正当目下受用。古之人居丧不废讲学。诚以其继述之无大于是焉尔。但不可随朋逐队晏若平日耳。此在孝思裁度。惟勉勉勿放过如何。钟锡患疟经年。真元已陷铄。自苦则极。在远外地。何足恤此。哀座之拔例念及。未必为得中。钟生平于辞受之节。不能明白。大是罪案。哀座又从以益其过奈何。却既不恭。受亦伤廉。但愿俯悉此意。后更勿循则何幸何幸。
答金士凤(汉柱○辛丑)
瞥然凤仪。久犹五采之森然于梦想之间。瞻咏西云。徒切阻跻之叹。不自意蒙仁爱先施。尺素寄音。存抚有加。钟无状何以得此于英秀博雅之下哉。第审重堂有丧。茕然亲候之在疚。伏惟悲痛焦灼。何以堪处。日月稍久。政认哀止于礼。养勤于忠。节宣幸苏复。晨昏有暇。从事于几案。审思明辨。以厚其受用之资矣。区区不任祈仰之切。来谕过自谦牧。且以求益。然顾自困颓卤。将何以芸人之田耶。惟谦可以受益。以此而求于当求。将不患无益之者也。人生合有事务。从古圣贤。皆从治家干业上经历来。何曾有逃空虚溺安逸而以为学者哉。苟以道理为准的。随时随处。莫不有可穷之理可行之道。而閒杂事务。自在所脱落。优乎其读书之得暇矣。如是则书与事与心与理一而涵濡宽坦。无所恶于外至之纷纷也。窃尝谛贤者资伟而才敏。决不当草草自了勘。须办着予何舜何之志。循循从朴实处
答李敬春
客冬入吊。固已虑哀毁之或踰。而嗣后听闻。果或有危身之节。窃欲一疏致意。而病思胡乱。不能自强于笔札。常庸悼叹。玆于匪想。蒙辱惠手疏。存问穷苦。迥出格外。且感且悚。何以为谢。况谨审襄树以时。虞祔礼毕。疏食强进。体上万支。伏庸区区慰浣。馈奠有暇。读礼加勤。正当目下受用。古之人居丧不废讲学。诚以其继述之无大于是焉尔。但不可随朋逐队晏若平日耳。此在孝思裁度。惟勉勉勿放过如何。钟锡患疟经年。真元已陷铄。自苦则极。在远外地。何足恤此。哀座之拔例念及。未必为得中。钟生平于辞受之节。不能明白。大是罪案。哀座又从以益其过奈何。却既不恭。受亦伤廉。但愿俯悉此意。后更勿循则何幸何幸。
答金士凤(汉柱○辛丑)
瞥然凤仪。久犹五采之森然于梦想之间。瞻咏西云。徒切阻跻之叹。不自意蒙仁爱先施。尺素寄音。存抚有加。钟无状何以得此于英秀博雅之下哉。第审重堂有丧。茕然亲候之在疚。伏惟悲痛焦灼。何以堪处。日月稍久。政认哀止于礼。养勤于忠。节宣幸苏复。晨昏有暇。从事于几案。审思明辨。以厚其受用之资矣。区区不任祈仰之切。来谕过自谦牧。且以求益。然顾自困颓卤。将何以芸人之田耶。惟谦可以受益。以此而求于当求。将不患无益之者也。人生合有事务。从古圣贤。皆从治家干业上经历来。何曾有逃空虚溺安逸而以为学者哉。苟以道理为准的。随时随处。莫不有可穷之理可行之道。而閒杂事务。自在所脱落。优乎其读书之得暇矣。如是则书与事与心与理一而涵濡宽坦。无所恶于外至之纷纷也。窃尝谛贤者资伟而才敏。决不当草草自了勘。须办着予何舜何之志。循循从朴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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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下工夫。日复一日。自当有所至。岁月易流而英材难得。幸自重勿惰。钟衰败可丑。徙为不怍之言。以供相爱之忱。贤者得无笑其愚耶。纸地见惠。不敢不领。有来无往。何以为礼。旋用赪恧。郑君聚五春间丁内忧。方读礼耳。俊明,仁必,允宗诸公近各保重。且努力于本分否。望为致期勉之悃焉。落落未易再晤。临风怅仰而已。
答金士凤
有便辄以相问。深感贤者之不舍于无状也。审期制已阕。晨昏有暇。佔毕以究其旨。甚慰悬仰之悃。世之沉溺。不遑忧叹。惟当反之于己。察其所以存心制行者。果不至为傍人之忧叹尔。自己之不力于当然。而漫怀天下之忧叹。能见其济事否。钟尝持此拙法。而常患其不能至也。今为贤者奉告。秪愿竭诚于孝弟之实。加谨于言动之常。操之于一念之微。参之于六经之博。以尽吾一己之所当然而已。未知贤者当以为如何。承欲一访。可忻企也。山雪早寒。岭路脩险。恐不利于仆驭也。且停待来春。可无妨否。馀希懋学自珍。
答金士凤(甲辰)
恸均率普奈何。谓外得两度惠函。以审年来重省节宣保无大愆。甚慰远悰。但不言向里节度用工何如。体认涵泳之何如。殊以讶郁。此世滔滔。来头可仗。专仰英才之自奋。而类皆为时故推荡。往往沁泄玩愒。以度光阴。此却可悼。望贤者之入念也。钟无状甚矣。盗名沽宠。无所不至。乞退归伏。惴惴若 严谴之朝暮降也。可丑也已。岂但如来谕所谓四可惧者而已哉。见今外邦交兵。震惊我封内。痛愤又曷既耶。顾在我无廓清之力。又不必遽自劻勷。徒尔扰民。惟贤者之课耕懋学。以无缺我本分而已。天若祚宋。决不使斯民尽刘矣。郑君聚五腊间补 贞陵郎。旋移 永禧殿。方供职在京耳。一枉之示。固所忻企。远程安能重劳驭者。只冀以时加护。
答金士凤
有便辄以相问。深感贤者之不舍于无状也。审期制已阕。晨昏有暇。佔毕以究其旨。甚慰悬仰之悃。世之沉溺。不遑忧叹。惟当反之于己。察其所以存心制行者。果不至为傍人之忧叹尔。自己之不力于当然。而漫怀天下之忧叹。能见其济事否。钟尝持此拙法。而常患其不能至也。今为贤者奉告。秪愿竭诚于孝弟之实。加谨于言动之常。操之于一念之微。参之于六经之博。以尽吾一己之所当然而已。未知贤者当以为如何。承欲一访。可忻企也。山雪早寒。岭路脩险。恐不利于仆驭也。且停待来春。可无妨否。馀希懋学自珍。
答金士凤(甲辰)
恸均率普奈何。谓外得两度惠函。以审年来重省节宣保无大愆。甚慰远悰。但不言向里节度用工何如。体认涵泳之何如。殊以讶郁。此世滔滔。来头可仗。专仰英才之自奋。而类皆为时故推荡。往往沁泄玩愒。以度光阴。此却可悼。望贤者之入念也。钟无状甚矣。盗名沽宠。无所不至。乞退归伏。惴惴若 严谴之朝暮降也。可丑也已。岂但如来谕所谓四可惧者而已哉。见今外邦交兵。震惊我封内。痛愤又曷既耶。顾在我无廓清之力。又不必遽自劻勷。徒尔扰民。惟贤者之课耕懋学。以无缺我本分而已。天若祚宋。决不使斯民尽刘矣。郑君聚五腊间补 贞陵郎。旋移 永禧殿。方供职在京耳。一枉之示。固所忻企。远程安能重劳驭者。只冀以时加护。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六十五 第 518L 页
别纸
出嫁女为本宗祖父母不杖期。为人后者为本生祖父母大功。则出嫁为人后之别。若是悬殊乎。
女虽出嫁而祖父母之为吾祖父母固自若也。故为本宗而不降。男之出后则祖父母便为从祖父母。若服本服则有贰统之嫌。故不得不从降一等之例。女有归宗之义。男有专统之重。所以不同。
父丧遭祖母承重则朝夕哭奠。何先何后。
奠馈当以尊卑为序。盖子不可先父母而食也。
承重者居祖母丧。既而母亡则何服为重。书疏自称云何。
平居常持母服。入其殡则各服其服。答人慰疏则各随其所慰之丧而为称。汎常书疏则只称哀子恐当。
敬斋箴。不东以西不南以北。谓不向东南而专意西北乎。又云勿贰以二勿参以三。贰与二参与三。抑有等差之可言否。
当事而存心于此事。更不之东之西之南之北也。贰是歧贰之谓。参是参错之谓。而二三则数之成也。此心专主于一而更不以他一事歧贰之而成三(一作二)。又不以他两事参错之而成三也。
答金士凤
春间乍晤。未足抒积久之郁。忽已秋高。恋往方深。玆因安友之来。获擎珍函。披审重省节宣。际玆增休。甚慰远祝。替干多务。诵习之妨夺。政应难免。惟随处存心。随事观理。以之涵养。以之践行。这便是学问真境。夜阑灯深。又可以玩味于遗经。不患其无暇于佔毕矣。人生有许多合应底事。岂必作禅家入定样。方有所料理耶。万望以时加勉。平集公之衔疚罹疾。承谕可惊。姜桂脯醢。所当不拒。幸为致此意焉。钟无状日甚。有何烦浼。方发省茔之行。匆匆不遑缕缕。
答金士凤(丙午)
病里逢秋。百怀猬集。远人不可见。尤增忉怛。际纡惠问。稍以慰豁。况审重省体节。神护加崇。何等颂仰。替干妨学。固知难免。然养亲治家。人道之最重而至切底。君子之学。莫不以此为实境。岂容外是而别求为学耶。惟随处体察。随事善应。不失夫当然之则。斯为实学。望贤者之加意也。百怪竞兴。无物不化。笃信善道。圣人所勉。贤者质厚而志确。惟守之内者正而固。则外至之纷纷。不妨作动忍增益之资尔。如如何(何如)何。钟尚喘喘不殊良苦。承欲一顾甚感。远程不须劳屑屑。惟坚坐做静里工夫。保存得本来性分。是为相信之实。切冀雅亮。
出嫁女为本宗祖父母不杖期。为人后者为本生祖父母大功。则出嫁为人后之别。若是悬殊乎。
女虽出嫁而祖父母之为吾祖父母固自若也。故为本宗而不降。男之出后则祖父母便为从祖父母。若服本服则有贰统之嫌。故不得不从降一等之例。女有归宗之义。男有专统之重。所以不同。
父丧遭祖母承重则朝夕哭奠。何先何后。
奠馈当以尊卑为序。盖子不可先父母而食也。
承重者居祖母丧。既而母亡则何服为重。书疏自称云何。
平居常持母服。入其殡则各服其服。答人慰疏则各随其所慰之丧而为称。汎常书疏则只称哀子恐当。
敬斋箴。不东以西不南以北。谓不向东南而专意西北乎。又云勿贰以二勿参以三。贰与二参与三。抑有等差之可言否。
当事而存心于此事。更不之东之西之南之北也。贰是歧贰之谓。参是参错之谓。而二三则数之成也。此心专主于一而更不以他一事歧贰之而成三(一作二)。又不以他两事参错之而成三也。
答金士凤
春间乍晤。未足抒积久之郁。忽已秋高。恋往方深。玆因安友之来。获擎珍函。披审重省节宣。际玆增休。甚慰远祝。替干多务。诵习之妨夺。政应难免。惟随处存心。随事观理。以之涵养。以之践行。这便是学问真境。夜阑灯深。又可以玩味于遗经。不患其无暇于佔毕矣。人生有许多合应底事。岂必作禅家入定样。方有所料理耶。万望以时加勉。平集公之衔疚罹疾。承谕可惊。姜桂脯醢。所当不拒。幸为致此意焉。钟无状日甚。有何烦浼。方发省茔之行。匆匆不遑缕缕。
答金士凤(丙午)
病里逢秋。百怀猬集。远人不可见。尤增忉怛。际纡惠问。稍以慰豁。况审重省体节。神护加崇。何等颂仰。替干妨学。固知难免。然养亲治家。人道之最重而至切底。君子之学。莫不以此为实境。岂容外是而别求为学耶。惟随处体察。随事善应。不失夫当然之则。斯为实学。望贤者之加意也。百怪竞兴。无物不化。笃信善道。圣人所勉。贤者质厚而志确。惟守之内者正而固。则外至之纷纷。不妨作动忍增益之资尔。如如何(何如)何。钟尚喘喘不殊良苦。承欲一顾甚感。远程不须劳屑屑。惟坚坐做静里工夫。保存得本来性分。是为相信之实。切冀雅亮。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六十五 第 519H 页
答金士凤(丁未)
客岁相访。甚切岁寒之怜。及此秋生。尤增摇落之悲。际承惠问。缱绻故人之意可掬也。况审重省节宣。保无大损。桐山耕读。尽职于日用之常。此是实学实境。由此涵养。由此体认。亦足以足目俱到。渐臻豁然。惟勉勉不舍。此为究竟法。如何如何。钟宿病未苏。世变愈惊心。一缕垂绝。秪自良苦。去月得平集公相过。一场对泣。有若楚囚凄凉。别来犹黯黯魂销也。今闻其脱然还乡。可钦其见义之勇也。从此杜门养老。课耕教子。正是眼前实业。幸相与勖之。一枉之示。可感而不可望也。馀冀履险益贞。用副瞻恋。
答金士凤(癸丑)
世乱何日不相思。但信贤者能竭力为孝。以尽其职。克己为善。以养其福。此为可慰耳。邮便书来。审欲相访。中途疾作而旋。此固无妄。当以时清快。特为此索居者寡分于款承雅论。殆造物者故作捓揄耳。念之惄如。如渴者之闻水而未沃也。更惟日来。重闱笃候增康。美慎才痊而色容加怡。无愆于服劳之节。暇日寻绎经礼。体会心得。悦之而不能已。可以立命于万波喧豗之交否。区区期仰。不直寻常。盘坪及梧枝诸公近俱何状。世色日
客岁相访。甚切岁寒之怜。及此秋生。尤增摇落之悲。际承惠问。缱绻故人之意可掬也。况审重省节宣。保无大损。桐山耕读。尽职于日用之常。此是实学实境。由此涵养。由此体认。亦足以足目俱到。渐臻豁然。惟勉勉不舍。此为究竟法。如何如何。钟宿病未苏。世变愈惊心。一缕垂绝。秪自良苦。去月得平集公相过。一场对泣。有若楚囚凄凉。别来犹黯黯魂销也。今闻其脱然还乡。可钦其见义之勇也。从此杜门养老。课耕教子。正是眼前实业。幸相与勖之。一枉之示。可感而不可望也。馀冀履险益贞。用副瞻恋。
答金士凤(癸丑)
世乱何日不相思。但信贤者能竭力为孝。以尽其职。克己为善。以养其福。此为可慰耳。邮便书来。审欲相访。中途疾作而旋。此固无妄。当以时清快。特为此索居者寡分于款承雅论。殆造物者故作捓揄耳。念之惄如。如渴者之闻水而未沃也。更惟日来。重闱笃候增康。美慎才痊而色容加怡。无愆于服劳之节。暇日寻绎经礼。体会心得。悦之而不能已。可以立命于万波喧豗之交否。区区期仰。不直寻常。盘坪及梧枝诸公近俱何状。世色日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六十五 第 519L 页
遒。人人多失其故步。而苟求目前聊赖。骎骎然狃以为常。其情可戚而其忧不细柰何。鋾冬间火厄。殆天所以示罚也。而却不免更烦土木。谋庇十口。其无耻甚矣。儿辈姑无现恙。然皆豚放而犊走矣。如此而可望其有立于斯世耶。身之废矣。四体颓弛。不能自检束。以是无力于教子。真所谓夫子之未出于正也。自悼自咎。云如之何。贤者想为之一恻也。奉际未涯。临书惘然。幸冀默照。
答金士凤(乙卯)
天有更春而世事无涯。人生安得不老耶。奉书兴叹。不禁相怜之私。况审重闱笃老候奄奄西景。堂上体节。亦复欠宁。种种忧惧。恶得不如所示也。惟贤孝平日至诚致养。足以格天。天之佑孝顺。其理不爽。是切区区颂祝。生灵之蹙。何地不然。釜鱼之游。能保几时。既不能高翔天末。则只当据现在挨去。以俟命于天而已。别无良法可讲。但恐吾日用之间。一念不谨。或至获罪于天而无所祷尔。此最所兢兢处。吾辈于此。可相勉也。鋾便成七十岁人。支离不灭。竟做得甚事。愧叹不可言。
答周泰重(时馥○壬子)
乍接可认古家风范。别后依黯。岁新愈切。便中承书。敬审省履加穆。稍慰远悰。绍院之变。言之痛心天意其永丧斯文耶。似闻贼已捕。抑有真帧还奉之路否。地远不得闻其详。甚觉郁闷。春间道会。未知作何裁定。闻有旧帧在匮。将以此揭虔耶。抑别有举措否。大抵元气虚则外邪乘之。是变也。盖亦吾辈平日俗貌空腹。不克修明先哲之绪以张旺吾道。而种种鬼怪。延肆于不敢言之地也。念之悼怛。不独为一时偶警而已也。惟贤者发愤自反。思有以推明家学。扶植元气。以镇邪孽之端。如何如何。
答金士凤(乙卯)
天有更春而世事无涯。人生安得不老耶。奉书兴叹。不禁相怜之私。况审重闱笃老候奄奄西景。堂上体节。亦复欠宁。种种忧惧。恶得不如所示也。惟贤孝平日至诚致养。足以格天。天之佑孝顺。其理不爽。是切区区颂祝。生灵之蹙。何地不然。釜鱼之游。能保几时。既不能高翔天末。则只当据现在挨去。以俟命于天而已。别无良法可讲。但恐吾日用之间。一念不谨。或至获罪于天而无所祷尔。此最所兢兢处。吾辈于此。可相勉也。鋾便成七十岁人。支离不灭。竟做得甚事。愧叹不可言。
答周泰重(时馥○壬子)
乍接可认古家风范。别后依黯。岁新愈切。便中承书。敬审省履加穆。稍慰远悰。绍院之变。言之痛心天意其永丧斯文耶。似闻贼已捕。抑有真帧还奉之路否。地远不得闻其详。甚觉郁闷。春间道会。未知作何裁定。闻有旧帧在匮。将以此揭虔耶。抑别有举措否。大抵元气虚则外邪乘之。是变也。盖亦吾辈平日俗貌空腹。不克修明先哲之绪以张旺吾道。而种种鬼怪。延肆于不敢言之地也。念之悼怛。不独为一时偶警而已也。惟贤者发愤自反。思有以推明家学。扶植元气。以镇邪孽之端。如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