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俛宇先生文集卷之五十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五十 第 x 页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五十
 书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五十 第 295H 页
答文士宪(镛○乙巳)
索居得朋友相过。其欢曷胜言。特缘贱疾际剧。顾未能从颂讲讨。别后歉怅。与日俱长。谓外蒙专人致讯。副以药种香酝羽鳞之品。深愧夫此状之枉恼仁念至此勤也。第审归省有相。节宣嘉庆。送子庄岳。处以义方。此世此乐。安得不令人耸贺。时忧只堪痛哭。有非言语可尽。惟自修益笃。内省无疚。以俟命而已。先事计较。只长私意。却恐临事无济。死也梦死生也醉生。请姑舍是。惟实心理会内修外攘之实有可藉手而为命者。则千颠万沛。志明胆壮。无往而不顺应矣。生死二字。可付之第二义也。如何如何。钟梳盥才两三日。泄證尚未帖然。气败神晕。扶策不住。且任之尔。宁复区区作无恙久视计也。谬索斋记。其敢忘了。姑未能强疾属思。逋慢是惧。然顾此诚何足有无于崇德居业之实际耶。不必见督。惟少宽之则或可随意鼓罢也。三绝高篇。令人陨涕。病里不能拚和。幸冀恕谅。
答文士宪(戊申)
昨秋因转递修上一纸例式。此岂情界可安。但病状末由自力。凡于知旧有故。举不能匍匐以吊。人事蔑矣。想仁孝亦已置之不较矣。不审自春来。哀中起止保无损毁。读礼有暇。且勤于劝课贤子。讲明师旨。以究平昔之志业。而不被外至之所沮挠否。区区每切溯仰。钟锡病日深而不遽灭。良用自苦。数年之间。哭尽生平之心侪。吾道益孤之痛。日复一日。愈往愈不可抑。谓之奈何。今送阿侄。送约翁于九泉。其回也似当趋慰哀座。贱状奄奄。可以相达矣。后山遗文。在此已数朔矣。而连值疾剧。尚未开卷。是庸悚闷。稍待神气少醒。便当僭下丁乙。然独眼恐失于去取。巨编虑碍于剞锲奈何。鄙意则窃欲拣取略干作六七册。先刊原集。其馀又拣得六七册。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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俟续刊。如何如何。馀疲甚不备。伏惟哀照。
答文士宪(己酉)
居诸遄迈。屈制有期。孝思恸陨。乌得不如示。承审起处保无疚损。稍慰恋仰。令胤谓宜益懋素业。以究其志。而窃闻牵曳外事。闲度了许多月日。是切讶菀。同志悠谬此个端绪。更无人倚靠。夙夜忧叹。益不堪老宿之涕。望翁季互励。勉卒大功。钟病久不死。又不能自彊于临履。以把玩馀日。可悲亦可羞也。德村刊事。庶几就绪。斯文可有传。然凡百可谨慎。不宜冒犯群议。别生梗端。如闻各家文字。去就存拔。每多枝梧。未知刊所诸公抑有所轩轾于彼此耶。须一切以公心从事。毋惹意外闹端。是区区望也。
  别纸
别幅所询。近多此说话相叩。试顾愚陋平日见理未精处。常犹做错。况可以语希有绝无之至变耶。第谓夫子所云。果如盛谕之特许管仲之功尔。夫子而当其时。岂待于管仲而办攘夷之业也。若前此无管仲而中国已陷于夷狄。则夫子之世。亦已生长服习于夷狄矣。被发左衽。安得独免。但在夫子则必图所以用夏变夷之方。不终于此而已也。第念前朝元宗时忠烈王以世子入元。辫发胡服而还。是时国人皆流涕。未几忠烈嗣立。令国内皆剃头袭元衣冠。以至于辛祦之世。其间名贤硕儒有如安文成,禹祭酒,李益斋,白上党。以及圃牧诸先生。未闻其独抗已成之国俗。及洪武丁卯。因圃隐诸贤陈请。始复华制。以此推之。虽夫子苟已生长于国俗已成之后。则亦只得自幼因仍。到大机会处便当办修攘之功。而焕然复中华之旧矣。
断发文身。虞仲非泰伯。传曰泰伯端委以治吴。此可證也。至虞仲而始断发从蛮俗。想其时必有甚不得已之事而为此。故夫子只许之曰身中清废中权。似若与泰伯之称至德者。有些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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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夷行夷。恐只是谓居夷狄之位则安于外藩之卑贱。而不敢萌猾夏凌节之念。古者九夷八蛮之君长。皆列于中夏诸侯之下。不敢入路门之内。此亦所谓在下位不援上者也。
明末义士之殉于薙祸。此可谓杀身以成仁。为今日计。设有不幸。亦须以此为第一件义。把得牢固。方可不陷于夷狄。此义既立得在心。则其死其生。便当随所遇惟义所在而已。不必以一槩立断。
答文士宪(庚戌)
天气尚有小春。故人存之以心画。岂阳候之未尽绝于斯世耶。一倍感叹。不独为寻常例讯之还往而已也。敬审省事以时弘休。庇节一宜。甚慰悰仰。臂部微恙。第俟勿药之喜。既无地于挥弄大刃矣。则一管毛锥。犹足以揭天理撑民彝而诏之来后矣。幸护惜好个一臂。得以敏给服役于天君之所指使。如何如何。示中人心物情。读之太息。然上苍至仁。必不令斯道终泯灭尔。秪恐人之不自力也。座下之谦退不居。固美意也。顾此世亦不可一向如此。惟人人向前担夯。皆自以为己任。乃可以一二有济。明者其谅之否。后山亭之陡然于今日。亦恐非偶然。欐颂寄示。深叹夫格裁之雄浑。而非瞽昧所敢议其醇疵。今适坐齐。不暇商外至事。留俟徐玩而徐禀之。可照恕也。钟一病支离。尚不遄死。相鼠之诗。念之可耻也。莞筵之藉翰音之供。多赖故人扶将。而一缕之苟延。将何望于世哉。旄困惶忸。便促不备。馀冀俯亮。
答文士宪
承书太息。不知为答。示云歌泣狂醉。凡有彝性者。同此情也。若因此便被发投河。绝粒逃世。成就得一段奇行苦节。则岂不诚快爽。是在当人直情。不由计较。不容安排而为之者。初非待于与人商量而后乃定者。况钟之淟涊无耻苟且偷生者。安能为贤座谋耶。但以为进修之何用则恐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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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国可亡也。道不可亡也。世可乱也。身不可乱也。其始也不为国存而自勉。故今不为国亡而遽止。(이 부분은 日帝의 检阅에 의해 삭제된 부분으로 成均馆大学校 尊经阁所藏의 稿本에 근거하여 보충해 넣었다.)不为世治而加劝。故今不以世乱而遂沮。是以如金仁山,许白云诸先生当宋亡元初之日。俱自靖于丘壑之间。而犹且聚徒讲学。推明先圣之道。而卒传朱子之学于天下。盖为天地立心。为万世开太平。固自是分内也。钟之望于朋友者。舍此无他。幸贤座之大家担夯。视前愈励。无使金许二先生专美于往时。则异日之拨乱起亡。安知不由于此一线之阳根耶。寒暄不暇陈。惟希默照。
答文士宪
心制之用缁布以终廿七月。礼意恐如是。近世鬉网成风。盖承袭乎畿湖豪贵之通例者。爱礼君子宜知所择。
所后既无庙则虽欲以本生班祔得乎。来示欲于时祭合祔似然。然未知尊家曾行时祭否。抑以节奠谓时祭耶。虽行时祭。本生如欲追后立嗣则今从凡他无后之例单献祔食。恐非人情之所安。可于所后祭毕后。别设位行本生祭。而用三献告祝之式。亦或稍稳否。既无祔庙之仪。则告由之节。似无所施。若因时祭而祔则元位祝文末。自当有某位祔食之辞矣。何烦乎别行告由耶。
死者不冠。自昔论者皆有此说。今不敢更容他议。然身衣趾履。皆如平日。而独不冠于首。终涉可疑。愚尝窃究之而不得其义。然妄以为不冠者。非以死而然也。正以冠制磊嵬。妨于敛束。若其颓贴则又失貌样。故不用三代委貌之冠制。只从太古襆发之制。以掩首而已。盖太古无冠。只以六尺之缯。裹首而结于后。如后世之幞头四脚巾。皆其遗也。仪礼袭具之首用掩巾。乃其制也。此乃太古之冠也。非可以不冠称也。近日礼家多依仪礼用掩。此恐为得。至若必用缁冠则未敢遽以为然。盖圣人于此。必有深意。而今自我率尔变更。终恐僭汰。如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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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之有盥者。以其手之将有事也。非靧面也。今冠者之于合紒施掠也。无所事于自手也。则何盥之有。如为其颜发之当澡洁也。则是日之早必已沐发靧面而就位矣。何事于更靧也。此等处只可一依礼本而行之。不必苟求新义也。
与文士宪(辛亥)
顷顾迨感。第窃谛贤史须鬓。亦已皤然作老大翁矣。前头自强。又将得几何日月也。想揽镜惕然。尤思所以发愤忘食。孳孳乎高山景行之地也。马伏波所谓老当益壮。可书座而自励也。如何如何。钟少而不力。老而不死。自伤之切。故聊为贤史发此耳。前留别录。愚昧不能相难。然特于先儒所谓死者不冠之说。寻常有疑。晚始臆揣。以为掩巾之制。乃太古幞发之遗也。不可以不冠称也。因盛问而及之。今来录又以衣皆颓贴。冠何独虑其颓贴。衣用中古。冠何独取于太古等云云为辞。钟固不敢彊伸已见。然窃以为盛说亦不免苟难也。盖衣者贴身之物也。生时坐卧。犹当敛饰而不张扬。况于死后之结束耶。冠则高起而中空。煞有仪象。如其摺贴而垂顶则冠之制失矣。所以不得不寻太古之便制也。昔人行礼。凡于冠祭等事。每以缁布及玄酒大羹之属。以示不忘太古之至意。今于正终之节而以太古之制。特加于元首之上者。尤可见其惓惓不忘本之意也。何独以此而疑其斑驳耶。男女俱用笄。此是疏家之据生时而言也。经文则妇人只曰髺无笄而已。贤史误认疏说而径做经文以相诘。亦其出于率尔而苟难也。冠者之不盥。亦恐以无所事也。而来录又以受盏及见庙为有事。此亦非所谓苟难者耶。夫冠者之将冠也。早已靧面而盥手矣。受醮以前。无所用于已盥之手。则临醮而又何重盥之有。及其见庙则只拜谒而已。宁有以将拜而盥手之礼乎。此等处幸更商如何。本生丧毕告由。尊家既无庙。且不行时祭。则依来示告于节祀之日。恐亦不可已也。禫之为吉仪。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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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有说。且禫本在月中。而朱先生特用从厚之意。用郑玄所谓间一月之制。则卜日以上旬。正合从近日之义。今又欲推而延之于中下旬。岂孝思之无有穷已耶。禫者所以安神也。如葬后之虞。正当汲汲以祭。今以自己之哀未尽。而迟缓于安神之节。可谓得礼乎。仁山白云二先生事迹。详于理学通录可考也。白云之为元初人无可疑也。素夷行夷之义。尊说有袭乎往论。而鄙见乃出于刱新。岂敢重复分疏务伸之哉。但愿贤史只将如来谕所谓行中庸之道于夷狄。是正正有恃也。便忙不暇他云。馀希清照。
答文士宪(壬子)
端岁有问。迄今未覆。病且倦。可在所恕耶。春候已阑。时物变迁。恭惟玆者。哀履支胜。读礼循制。益致力于继志之方否。胤秀能恪遵义方。从事宿昔之工否。近来后生英秀。往往为外至所摇荡。徘徊睢盱。漫无猷为。玩愒却许多光阴。毕竟为僧不成。做道不了。宁不可惜。幸正身以率之。无使一个伟材枉脱于绳墨之外。岂非吾党之幸耶。鋾百状日丑。百窘日侵。顽缕之苟存。不胜其自苦。少辈有执册而从者。然自无实见。其何能发人之蒙哉。教后知困。殊觉劄痛也。前留两书疑目。俱非所堪。但不宜孤问寡之至意。随见录出。以听裁择。可反覆而回教之。
  别纸(语类疑义)
 语类纾前缩后。近一远三。
此历家说也。言月之自朔而弦也。其明纾于前而其魄缩于后也。四分天体而方月之将弦也。近于日者为四分之一而有光。远于日者为四分之三而无光。
 月无盈阙。
月体则本无盈阙。但自人望见。而以其去日远近而有盈阙也。盖月体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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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丸。晦则向天处有光。望则向地处有光。上下弦则向东向西两处有光。
 纬星经星。
水火木金土五星为纬。角亢至翼轸二十八宿为经。
 太阴玄精石。
今药局唐材皆有此。我国之通川丛石。亦皆六棱。
 魂属木魄属金。三魂七魄。
医书云肝藏魂肺藏魄。肝木脏肺金脏也。七字恐九字之误。三八木四九金。故谓金木之数。
 苌弘化碧虎威之类。
碧是石之青深而如玉者。虎威即伥鬼也。
 有性无仁。先生曰此说亦是。
此以才卿说为是也。所谓无仁。谓其无生意也。先生之答。却谓元不曾禀得此道理。恐记录之误。仁者生理也。附子,大黄何尝不禀得这生理耶。
 责沈文。
陈了翁初不识明道。后闻之于范淳夫。乃作责沈文。盖拟之于沈诸梁之不知孔子而责之也。
 恰似那藏相似。除了经函。里面点灯。
相似为句。经函为句。藏即指藏经之龛也。言此理之在心中。随事而发。与彼藏之除去经函。只用灯火点住。则四方八面。无所不照。
 生时有次第。
不论某情。其始之遇物才觉者智也。才觉而情便发生者仁也。情既发而宣著者礼也。既著而便断制得亭当者义也。既断制了即收敛含藏者智也。此其相生有序。而一定不可易者也。
 曹同五位。以黑为白。白为偏位。不犯纸上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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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同禅家也。五位。青红黄白黑五色之位也。禅家喜说窈冥玄妙而不肯明白说破。故以黑为正位而以白为偏位也。来录为白之白。当作正位二字。其说黑白。只说其意思。而都不用黑白字。此所谓不犯纸上语也。如当时言仁体者之不说破爱之理之为仁。却远就天地万物同体上言之。或就知觉上言之。皆是不犯仁字。而务为玄妙。与曹同五位法一例也。
 文路子。
文理路脉。
 禅苑清规。
禅家教童行之书。
 把汤去汤。
上汤谓热水也。下汤则燖烹之谓也。言便将热水烹了这卵则便死了。
 存想龙虎。
龙虎。精气之别称。盖道家喜幻。故以精气二者。或谓坎离。或谓铅汞。或谓龙虎。
 赵州和尚截取老僧头去。
见传灯录。赵州教其徒弟而曰如此而不成佛。须斫取老僧头去。老僧自称也。盖谓其言之必信也。
 磕睡。
磕当作瞌。人之劳倦而坐睡曰瞌。
 克己则是漾着这一物。
漾旧本作样。物字似指此理之本在于吾心者。克己者。只依样此理。而去其不如样者。
 要无事。除是死也。
除是。犹须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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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敬不用判公凭。
判者。决事之牒而为公案凭据者也。持敬须自下工。不须专用古人文字为观證之凭据而已也。
 无碍禅。
禅家谓入道之初。须有禁戒。如不饮酒不杀生不近色之类。及其神通则脱然于规检之外。无所拘障。虽挟娼豪饮。打人骂祖。亦无损于道也。是谓无碍禅。
 理有善恶。理只作合字看。
直作理字看则理岂有恶乎。故只作合字意看。
 定性字说得詑异。此性字是心字意。
詑异。犹言骇异。性自是定底。若曰定性则可不骇异乎。故作定心看乃得。
 东铭如法书故失两字。
故者知非而犯罪也。失者偶犯也。东铭戏言动。如故犯。过言动。如偶失。
 打个筋斗。
是优人屈身翻倒之戏。
 说絮。
絮是困郁不疏快之义。
 与游杨说话时闷也。
游杨迟钝。不似上蔡英发颖悟。故与之语。相应闷郁也。
 资适逢世。何义。出于何语。
未详出处。然其意只谓有是资本而适逢是世也。以此气遇此时亦如此。
 孟童。孟浪之意欤。未见其出处。
未详出处。想是当时语套。
 无碍禅。既承教矣。某人。指何等人而言。皆入一分。何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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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今不知何指。此人见人作事。不论可否善恶。皆参入一分气力同其事。如今谚所谓推入一脚。
 着贼何义。
思虑才萌时。便不正。如人才出门地头。便逢着盗贼。
 母子清晓未得。亦有出处否。
水之源是母。其初发底是子。
 夹习说。未详何谓。
夹习犹挟杂。习是重复烦扰之意。
 吕与叔云圣人以中者不易之理。故以之为教如此。则是以中为一好事。用以立教。非自然之理。先生曰此是横渠有此说。所以横渠没。门人以明诚中子谥之。与叔为作谥议。盖支离也。如欧阳叔弼定谥之类。此知康节之浅陋者也。此段全未晓得。见于何书。
见横渠集附录。横渠之没。吕与叔作谥议。欲私谥以明。(缺)温良好乐曰康。好廉自克曰节。此盖知邵子之浅。(缺)
 上蔡云致死之故。其鬼不神曰你心不向他便无了。昔一僧要破地狱。人教他念破地狱咒。遍无讨这咒处。一僧与云遍观法界性四句。便是法界性四句。想是佛语。而指何语而云欤。
人心不信向则其鬼便不灵便无了。因以一僧破地狱事證之。遍观法界性四句。即今之僧家朝夕诵咒。而初非破地狱咒也。只为一僧信向。以为破地狱咒。故其徒至今信向。
  别纸(系辞疑义)
 系辞。刚柔断矣此断字。以辨别意看。与断天下之疑断吉凶之断不同。
断者决也。天地之化。阳常主动。阴常主静。则易爻之刚柔。已判决于此矣。与所引诸断字。恐无不同。辨别之云。非所以释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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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辞焉而明吉凶。系辞焉以断吉凶。专以占言。系辞焉所以告也。系辞焉以尽其言。只以辞言。
辨吉凶者存乎辞。则辞与占。非二致也。
 阴阳俱有精气。而曰阴精阳气。
阳主气阴主精。而阳之精。乃阳中之阴也。阴之气。乃阴中之阳也。
 至神之妙。无有方所。易之变化。无有形体。易之变化。即至神之妙。而对言之。似是两物。
神者易之主宰。或在此或在彼。而不可以一方求者也。易者神之资用。或为此或为彼。而不可以一体拘者也。今谓易即是神。恐不可。
 仁者谓仁知者谓知。此指气禀偏处言。此章论道之体用。而此言道之一隅何也。
言道之一隅而终之曰君子之道鲜矣。则毕竟归重在道之全体上。
 
配是以此配彼之谓。易之道乃天地四时日月变化之道也。曰配之则似有彼此。
此章首言易之广矣大矣。此易字以易书言也。非谓易之道也。以书言故可以此配彼。如以道言则道一而已。
 历言君子之言行谨慎。而末节言小人负乘之事。
君子虽谨于自家之言行。而不察于任用匪人。则其祸不止于失臣失身而已。故以是终之而深致戒焉。其旨微矣。
 前章本义。皆言阴变阳化。而九章生成。却言阳变阴化。
阳主变阴主化。其本相也。阴或变阳。变于阳也。阳或化阴。化于阴也。此其妙用之相须也。彼言变化交错之妙。故以阴变阳化为言。此言当初生成之原。故以阳变阴化言。
 爻象动乎内。吉凶见乎外。本义以蓍卦中外释之。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五十 第 300L 页
寻常于本义说。未能哓然。近见康熙主所论曰爻象动而无形故曰内。吉凶显而有迹故曰外。非专以蓍筮言也。此恐较明白。
 以制器尚象之义推之。天下之器。皆可取象。而十三卦或取象或取义何意。
乾坤豫睽大壮大过夬。本义只取义而已。然衣居上而覆下。裳在下而分开。乾坤之象也。豫之下坤为阖户。互艮为门阙。重门之象也。震木为声析之象也。互坎为寇盗暴客象也。睽之互坎弓象也。离兑则威断之象也。大壮之震木在上而为栋。乾天在下而为宇。大过有厚坎之象而坎为穴。巽木入其下。棺椁之象也。兑口开于上。哭泣之象也。夬之乾体文明。书之象也。兑体决断。契之象也。
 是故易者象也。是故者。承上之辞。而文义似不属。
上章十三卦皆取象之义。故此以是故字承接之。何谓不属。
 
困以寡怨。井以辨义。以上文推之。似当曰困以辨义。井以寡怨。
困而不失其亨则不怨矣。井而能迁则辨义矣。
 䨓风相薄。与阴阳相薄之薄不同。
薄者相迫之谓。未见有异。
 说卦先天后天六子之义。
此说甚长。不容尽禀。鄙人亦不能真的见到。何从以强解哉。惟涵泳之久。则自当有会。神思迷愦。不能详复。
答文士宪(甲寅)
日月流迈。尊先妣祥期已再矣。屈制增痛。安得不如示哉。惟勉从礼中。以慰区区之仰。所询吉祀。若是所后则虽无庙无主。犹可以行合享之节。今为本生。已是非正主也。心制之毕。自是私事。非神道当祭之日也。且无庙无主而强行吉祀。恐无可据于礼意也。鄙见则如此。可广询而裁择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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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鋾自客冬相送之日。便添寒疾。闭户叫𠿝。已经五十日。而尚跧伏衾褥中。不能接外人。神思筋力。尤非往时之比。窃意从此就尽。似在不远。故知旧有托先世之役。恐不克践诺而罢。时于枕上。强属商量。口授儿辈草出。固知不成次第矣。聊以塞责而已。亭记及阡表。玆并付呈。决知其不堪用也。俯恕之如何。前来问目。亦注若干语。以取裁正。然病昏谩不省其得失。可愧也。胤友新年远访可感。而僵卧转展。不堪与宾客为礼奈何。力疾草此。眩晕不成字。馀希统亮。
  别纸(礼记疑义)
 刑人不在君侧。墨者守门。宫者守内。乃周官法也。注云阍者弑馀祭。馀祭何代人君。
君侧似谓殿上昵侍之班。而注疏家枉引馀祭之事以證也。馀祭吴君也。见春秋襄公二十九年。公家不畜刑人。注疏亦以夏殷之法證之。然其曰不畜。亦恐谓不假以爵禄而养之宫中。非谓不使之执贱役也。
 父之雠不共天。兄弟之雠不反兵。交游之雠不同国。不言君师何也。
周礼调人职曰君之雠视父。师长之雠视兄弟。
 天子不言出。诸侯不生名。春秋天王居于者二。而特言出居于郑。诸侯失国者十五。而特言蔡侯献舞。灭同姓者三。而特言卫侯燬。
景王之居于狄泉。只是洛都城外则不可言出。襄王之居于郑。则襄王失为君之道。而亲狄而外同姓之郑。是自以郑为外也。而乃临难而往居之。故书之曰出居也。失国而不死者名之。如沈嘉,许斯,顿牂,胡豹,曹阳之类是已。岂独献舞哉。其或不名者。以其无可失之道。而大国之非义侵逼者也。灭同姓名。恐不必然。而记者因卫燬灭邢。求其说而不得。遂发此义。然朱子以为传写之误。今不必强为解说。
 豕曰刚鬣。豚曰腯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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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谓一时并用两物也。有用豕时。有用豚时。大祭则用豕。小小祭告则用豚。
 韭曰丰本。韭是臭菜,不合荐神。
古人食必有韭。想是当时常蓄之品。故祭必荐之。
 子思哭于他室。有此失礼何也。孔子之使伯鱼服出母何义。
檀弓所记。盖不可信。非但此也。为父后然后不服出母嫁母。孔子在则伯鱼之服出母为得。子思在而子上之不服非矣。子思则已为父后则为嫁母自当不服。
 王制三公一命卷注。言命数止于九。而三公八命下文次国之君以下至下大夫。言七五三再一命。而不言四命六命。则命数止于七。
天子之大夫四命卿六命。
 小学在公宫南之左。大学在郊。疏谓大学在国。小学在西郊。与本文相左。
疏已言此文之为殷制矣。何谓相左。
 析言破律所谓舞文弄法。出何书。
舞文弄法。出汉书。
 奇技奇器。如偃师舞木之类。何义也。言伪而辩。如白马非马之类。何谓也。
偃师未详何代人。能造木偶而舞之。白马非马。见公孙子。与坚白之说相同。而庄子以马喻马之非马则与此不同。
 月令炎帝大庭氏。何据。
疏已曰春秋说云。炎帝号大庭氏。
 曾子问金革之事无避。鲁公伯禽有为为之。今以三年之丧云云。既言三年丧则必周公丧也。若周公在而遭母丧则不可曰三年丧。吴氏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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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庚叛。徐戎应之。周公东征。遣伯禽之国征徐戎。虽有私丧。不敢避也。未知何考而云也。
吴说亦未有确證。然以父在母丧。不可谓三年丧则非矣。虽属于期。而毕竟是三年之体也。伯禽就封。虽在成王元年。而其征徐戎。又安知其必在元年耶。
 文王世子。挞伯禽所以示成王世子之道也。武王不在而教以世子之道。似无其理。
此篇所记。亦恐多出于汉儒之傅会。未可全信。
 礼运礼必本于太一注。极大曰太。未分曰一。太极函三为一云云。
汉儒不识太极之为甚物事。故其说如此。
 礼器将有事于上帝。先有事于頖宫。凡祭先尊后卑。礼也。王制曰柴而望山川。舜典亦云类于上帝禋于六宗。此言由卑达尊。
天子之出也。亦必告于祖庙而行。然鲁之有事于上帝。本为非礼。頖是当祭之地。而上帝则后来僭祭。故自后于頖耳。记者从而为之辞。以为礼之当然。可怪。
 郊特牲。朝市于西方失之矣。不于日中而朝时为市。故云失之欤。
朝与市也。王者之居。左宗省而右社稷。前为朝而后为市。今并设朝市于社稷之位。故曰失之。
 社祭土神而日用甲。用日之始也。此是周礼。社用戊日。何代创之。
月令注云用春分前后戊日。而此云用甲。未知何谓。
 伊耆氏注尧也。史记神农又号伊耆氏。二说孰是。
今不可考。
 小记降而在缌小功则税。此承上文而言已税之耶。降缌功只以长中殇释之。而不及他何也。降服重于正服。亦何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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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只言税丧之当否。非承上文之意也。缌小功正服则不税。而降服则税之。只举长中殇。以见例而已。不尽数也。降而缌小功者。本是期大功之亲。故重于正服之缌小功。
 妾子为其母大功。此言大夫在也。若大夫卒后。妾子为其母三年否。
似然。
 宗子母在为妻禫。注谓非宗子而母在者不禫云云。
注说误矣。父没母在。为妻杖禫。礼也。而宗子则其母之尊。尝为宗庙之内主。疑或可以压其妇。故此言虽宗子亦当母在而为妻禫云。
 服问母出则为继母之党服。母死则为其母之党服。注母死。谓继母死也。其母。谓出母也。吴氏曰母出。谓已母被出也。母死。谓已母死而祔庙也。二说何从。
吴说甚明正无可疑。
答文士宪
 下批历家说。只说月之明纾魄缩近日远日之故。则乃月之进弦时如此。至弦时如此云也。非指在朔则日食。在望则月食之谓也。奈何。
偶因论日月食而及此耳。若日食则日月相合。月食则日月相对。更何纾缩近远之有。
 上下句读。既闻命矣。经函之经是何经。此是禅家语乎。
适指眼前经函而云。非引禅语也。经只是六经诸书。
 伥鬼。是疾恶之鬼也。苌弘化碧。其疾恶之类欤。
伥鬼之为疾恶何也。此只谓人不得其死。则冤气不遽消散。而化为物怪尔。
 教童行。何谓。
童行。僧童之未剃者。今之称上座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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烹了死了。何物不然。而必云这卵则别有其义。此说见于何书。
他物能如鸡之抱卵微温。而久久成雏者耶。鸡抱卵。见道家书。
 瞌字于奎章玉篇俱不见。或见何书。
见韵书篇海字汇等书。
 骂祖。何谓。
祖谓祖师。禅家有呵佛骂祖之语。
 故失两字。既承教矣。法书。指何书而言也。
律文。
 筋斗说絮。既闻其义。而必有出处。出于何语。
筋斗。见事文类聚。说絮。说得絮絮。见于小说。而古书则未有考。
 下精字。恐阴字之误。
似然而今不记。
 
相字下疑有阙字。
恐无阙字。
 程子既以易道广大言之。且下文是以大生焉是以广生焉者。非易道之谓耶。故本义云易之所以广大者如此。胡氏亦言此章广矣大矣。赞易之理也。是如何。
鄙说妄矣。
 日月相薄则食。是相害也。雷风相薄则相应。是不相害也。如水火之不相悖也。薄字何以谓同。
相薄只是相接之谓。相接而有相害者有相助者。
 本义取义之外。以互卦与卦类推之。果似是无非取象也。睽之互坎。既为弓象。则离为戈兵。兑为阴金。亦弓矢之属也。大壮之震木在上而为栋。则乾天在下而何以为宇。宇乃天地四方之名。宫室之中。天地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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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自在。夬之下体是乾。固天下文明之象。书所以文明也。上体是兑刚决柔也。君子治小人之象。契所以决去小人而坊其伪也。大过之内体巽木内棺之象。统体厚坎。为木之坚心。外椁之象也欤。
宇乃檐宇也。栋隆而在上。宇低而在下。非屋之本相乎。天地四方之云。泛而无当。乾所以庇覆者。而宇之庇下。亦其象也。夬过之象。推说得当。
 先天主造化对待之体而言。后天主造化流行之用而言。则第三章乾坤定位以下。言对待之体而阴阳各得其偶。第四章雷以动之以下。言六子之各有所为。而末言乾坤者。六子之所为。无非乾坤造化。则末乃归功于乾坤也。此所谓先天之易也。第五章帝出震以下。言流行之用而四时各有其序。故六子代序以成功。乾坤退居于无任之地。此所谓后天之易也。第六章先言后天后言先天者。此由后天而推先天也。对待之体。非流行之用则无以变化。流行之用。非对待之体则无以自行。此所以先天后天之不可相无也。只言六子而不言乾坤者。流行之功。分任于六子。以乾坤则无不统该。故虽不言乾坤。而乾坤在其中矣。所谓神也者妙万物者。非乾坤造化之妙欤。所以动所以挠。何莫非乾坤造化之妙欤。前禀回批。引而不发。有使人自致思之微意。故今以管窥之见。敢陈尾达。然乌可曰一得哉。只欲更为设疑设辞。得以闻晚喜深奥之旨耳。
说得周遍通畅。令人可喜。
与文士宪
顷时委枉。谓可以得旬月从颂。对头勘一件书。庶有以开茅塞之径。乃贱疾久而不退。小斋狭陋。而又无同志可朝夕者。遂令贤座不免失兴而径还。深愧孤索之无术以投辖也。未几日。德中追到。谓与贤座留约。贤座既不在矣。德中亦一宿而旋。挽之不得。鋾之无分于盍簪甚矣。自悼如之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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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尽而忽已夏矣。谨问燕处节宣更如何。向时胁痰微祟。想已摄治有宿剂。今则快平矣。渊亭清阒。几案多暇。观玩日怡而存养益完否。胤友能屏除外揽。还寻本分。知圣人之不我欺。而功利之说。秪足以鸩人否。鋾于此君倾向未尝不勤。而只情不足以交孚可忸也。俯嘱实记弁语。固非所堪。而事契之厚。亦不敢遽罢。呻吟里强作商量得略干字。以听进退。惟亮裁是仰。此付伊溪及鹅湖两函。亦以时信传。毋或浮沉至佳。夏间傥不惜一顾则欣幸可道耶。
答文士宪(乙卯)
菊下一酌。岂寻常漫醉为哉。琼词留案。时复一咏。足以寓岁寒之趣尔。忽此穷阴。驰想尤切。谓外蒙专书相问。甚荷仁贤之眷眷亡己已也。第审洒扫先亭。起止清裕。信从之徒。兼有相长之乐。此事恶可缓也。但仪礼一部。政好一番烂商量。而却失此一聚。差若少慊。未知希舆则无拘否。鋾抱孙醮子。未始不为人生常况。而视天梦梦。秪添愁恼奈何。昨间得辽友书。断以来年树宅于曲阜。为终老宫墙之计。其义之高而其志之确也。壤中蠕蠕。翘望云霄。将何及矣。岁底未易奉晤。待开正倘不靳惠然否。许多非楮面可尽。
与文士宪(丙辰)
承书已往年。迨此新春。怀往又可胜言耶。谨惟玆者。静里启居茂膺天休。浑节均禧。冬间玩究益臻昭旷。信从之徒有可以笃志不变而相仗于险夷者否。胤友之着意本业。大是嘉瑞。以若秀慧。苟知此事之不容不汲汲。何患乎其不成伟器也。其论大学诸条。皆出于深思自得之馀。非区区所敢评断。特以资丽泽之端。略疏鄙见于别录。望翁季对订。却惠以驳批。如何如何。羽若似以念间有此边行。或无惜联镳拟做旬日款晤否。
答文士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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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贤秀与之寅夕。未可谓不得于其乔山也。且有两度惠函可以次面者乎。仍审涝暑。斋居清晏。玩赏三古。恬然不知老之将至。有徒信从。其乐不孤。想仰不任驰神。鋾连患腰膂疼痛。不能久坐。盖湿郁所攻。拖到凉生可勿药耶。胤友枉来吃辛可闷。然其见解之高文辞之敏。诚泰之师也。从前许多岁浪抛。却尤可慨惜也。自今着力。不患其不成大儒也。顾朽昧无以相长。愧死奈何。金而晦在此。可以切磨。姑从事于砚墨。亦不害为修辞立诚之一事也。谅之如何。
与文士宪
淫雨乍歇而老炎肆威。何时可得清凉世界。敬惟亭居潇洒。菡萏盈沼。霁月上梧。俯仰怡神。觉胸次昭旷。看书应物。一直从天理中泼泼。遥想不禁翼仙仙欲举也。鋾强做阳界喘息。冀天色之或曙。而风雨如晦。日就窣窣。其将赍恨而长逝而已。嗟惋如之何。少友昨间罢文字会。次第散归。胤友亦随众告违。殊不胜惘然。此君才识敏诣。姿器伟恢。深用敬服。自今其知所用力矣。天下古今。毕竟无佗事。只此大伦大经天德王道正正地当当坐了耳。彼邪径曲术骇一时之愚迷者。如服鸦片。毕竟自颠僵而已。后生英秀盍知所戒焉。漫书及之。盖不独为胤友发也。
答文士宪(丁巳)
滨百死而得一苏。读故人手字。恳恳若对晤。曾是不图。然而筋骸已痿。神精已脱。㗳然木偶耳。喘息须臾。秪自添恼也。但审清斋兴居。炳烛弥孳孳。童蒙求我。随材引迪。差强人意。胤友替干妨检帙。然既得定本。随处受用。不患无存养玩契之功。岂必兀然咿唔之为真事业也。鋾尚转展枕上。似梦似醉。少友辈皆散去。只有村秀一二及金庄仲及林婿相守。然亦悠悠度光阴可闷。自念生世七十馀年。无一事做得。又无一理真切见得。将模糊以溘然。可悼可丑。谓之奈何。幸座下之视以为戒也。甚欲得一晤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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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得。亦足愁人。峡中似占有年。而日前暴雨。四至嗷嗷。苍生之厄。其无尽耶。惠馈各种。多荷仁念。而顾无以仰酬。每切愧缩。神晕腕战。不能备谢。可乘凉生同羽若一枉。做数日款深幸焉。
答宋士范(箕用○丙申)
标短而昂然。动徐而驯敏者。夫非所谓畴昔之飞鸣而过者耶。森然在心目。十年如昨日。今得书来。其喜又可量耶。其谓我不能复相记则误矣。书中云云。深见雅志之不草草。而过自贬损。借人太高。钟之愚将何以承当而何语以相规也。第念名门是吉士渊薮。朝暮乐聚。有师有友。其相励以义。相订以道者。诚何求而不足。若其体贴起来。作我真得者。全靠在自家身上。定不容佗人陪帮。况如钟者又可以毫釐裨于其间耶。惟自彊自勉。以酬其志而已也。尊嫂孺人烈迹。闻极钦耸。但秉管揄扬。世自有任是责者。非望浅言轻者所可人人与也。贤者宜知所择焉。伏惟恕谅。冬候垂尽。启居庄谧。深慰恋仰。閤节亦平顺。且举得几个男子否。淇泉之怀想。靡日不切切矣。钟锡为乱离所驱。弃花峡而走伽壑。然目下无可藉之资。势难持久。将复问舍于玄高间是计。亦恐瓮算不济事耳。扰攘败意。衰病转深。望道如天。分寸不上。奈何奈何。朋友之年少气壮者。正宜加怜而夹持之也。贤者须勿外焉。
答宋士范(辛丑)
钟衰懒且匆扰。一字之候。常不能先之于朋友。朋友宜见弃也。乃贤者不校而赐之存讯。受言感戢而已。获审新年节度无损。深以慰喜。閤君果何状。在室无教。固知其不足以奉承君子志。惟得无阙于提瓮操作之职。斯亦幸矣。区区不能不关情也。刊役已半。良钦德门佥贤孝趍事之勤也。冗干之败志。吾辈同然。以贤者志气之驯好尚之正。而随事区处。制之以义。其为坚德性而办事业。未必不由是也。望勉勉勿放。钟又一齿矣。腼颜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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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何嗟及矣。惟贤者之时惠警督。与之有立。甚仰甚仰。法勿唁行。当在春暮。伊时可历叙也。
答宋士范(庚戌)
此世同志日孤。索居悬仰。曷不忉忉。即拜惠函。恪审体履珍重。閤中有宜男之祥。仁者必有后。天理不爽。玆可验矣。区区不任慰贺。世变无容喻者。吾人处此诚极难。然惟此心不可失。心不失则夷险祸福。皆有不由我者。随处泰然。不害为全归尔。至若即事穷理。因时识务。固吾学之本来法程。量材而达之。随分而应之者。(之。亦)今日之所不可已者也。此在明者斟酌。恐不待荛言而始良遂矣。刚公一举不返。乃其素定。如钟者只欲从而靡及。安得望其回遁思而相聚于釜中耶。一付之江湖之忘而已。许多有怀。非书可尽。
答宋士范(辛亥)
直一未坏之尸。而犹以阳界物相处。惠然以书存慰。而兼欲讲困不失亨之道。故人之辟于爱至是耶。泚然以惭。不暇于感荷也。仍审兴居清胜。閤中将稚无恙。可颂也。随分挨过。此是今日不得不然底义谛。若至恐惧畏缩则乃大学所谓有所而不得其正者。其不曰察乎此而敬以直之乎。敬固是战战兢兢底。而是乃谨于内者尔。曷尝怯于外而然耶。惟以义处命。如孟子所谓修身以俟。斯可以自立矣。以座右之笃实安详。岂不谅于此耶。云飞鸟举。岂不诚快活。其奈如来谕所谓无完全之域何哉。望与羽若,直夫诸君。勉卒素业。办得了金华一局。未始不为自靖无惧之良方。如何如何。受履遗草。玆与晦叔略绰一勘。然悼亡慨今。一倍增悲。神精益迷乱。其何能一一照管得到耶。俯恳先碣。钟不惟不敢当。且今绝笔于应副者久矣。以仁爱何必故相迫耶。幸恕谅焉。
答宋士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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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天既可愁矣。秋声又足悲也。书来唤惺。故人之厚。曷容云喻。且审燕节增相。閤中将稚吉顺。良慰阻郁之私。杜门藏拙。处此世无他道也。拙法中自有无限妙理。岂可以此而虑其无闻也。乡愿随俗。德之贼也。其为巧黠甚矣。初不可拟之于拙修也。至渃沮溺之隐居修志则自是穷士常分。况于今时乎。时当其可则这便是中。但沮溺之以自己而论圣人则适足以归于洁身乱伦之科而已。苦伊挚之于莘野。颜渊之于陋巷。此非当其可之沮溺乎。应事必先穷理。穷理又须养得心地。诚然诚然。既知如此。便可今日下手。何必徒以本无工夫为忧哉。谅由谦退之发。而亦其不自足之盛意。然窃覸座右宽静有馀。而少个刚毅振奋底意。恐或悠悠度时。荏冉以失之也。望须发愤自策。另下一番血战看。如何如何。鋾尚喘息于人世。可吝不可道也。惟仰望于知旧者则正不浅浅。盖为人道之不可绝于两间也。座右亦不可不知此意也。
答宋士范(甲寅)
病中怀故人。有若游魂之梦前生。黯黯乎若睹而不可接也。际此承问。便觉叫唤起来。与之促膝做娓娓也。仍审靖履迓新蔓祉。膝玉慧窍日长。足供晚况。区区慰仰。每得尊书。谦卑自牧。若不能言者。而其反已切实随事敬慎之意。呈露于闇然之中。窃不胜钦叹之至。年光荏冉。政好惜取分阴。圣贤之训。不可一日不服于心眼。久而悦豫。自当深信而奉守之。险夷安危。其将无处而不安也。舍此不力而惟切切然外机之是惊是惧。则主宰之权不立。而应接之方皆失其轨。秪益颠沛之不暇。幸于此试加念焉。鋾冬间一疾。可谓化缘。而见今證候又似不遽涔没。苦苦不可道也。直夫来殊解阻菀。而旋复别去。怅然无以为情也。
答宋士范
今与羽若,直夫诸君朝夕焉。未可谓贤座之不与坐也。书来眷眷。尤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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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晤也。且审长夏起处清晏。閤节平善。眼前两丈夫头角日崇。仁人之绥以万祉。其将无涯也。鋾病甚不灭。今更能作蠢动。其顽甚矣。荷诸朋友不鄙。结夏盍簪。煞蒙鞭策之益。依寒泉故事。相与下手于纲目书中。要成一编。是亦衰世之意也。至其成败兴亡之迹。往往有令人流涕长叹者。谓之奈何。次第当一经高眼删补。然后庶几成头绪耳。前母继母之党之无服。果慊于人情。故儿子方有其前舅之戚。使之行义服少功。盖不敢自为是也。盛见适与之相同。可有恃而不恐否。姑舅子之以内外殊称。始于丧服注。而盖郑氏之以汉时俗语解之者也。后世仍遵用而为称。非有圣人定名也。但以母之自外而为内。故母之亲曰内。姑之自内而为外。故姑之亲曰外。至于祖则不得不以己祖为内。故称母之父为外祖耳。表兄弟之称。通言异姓昆季。而比己之兄弟。皆为外亲故也。本生高祖之无服。果非常情。古礼为曾高祖俱服齐衰三月。则今为本生曾高俱服缌麻三月。恐不可为无所据也。未知如何。
答宋士范(乙卯)
儿子奉珍函而还。深愧先施之未能。直夫来。又审日间动止清裕。閤中将稚无恙。甚慰悰仰。鋾一直愦愦。顾以区区之命。苟且偷延。为举世君子之所忧叹。必欲置之一死而为快。奈顽骨甚于金。犹忍而不铄。可耻极矣。幼子已加布而豚犊之长。恐无以称法家冰玉。预为晦叔一惭也。冬间礼编之课。恐不可已者。天理晦䵝之日。而其节文之烂然者。犹若可睹于此编。岂寻常谈空究玄之比哉。望与士宪,希舆诸公相聚作数月工夫。兼有论述如纲目之为。则垂死者亦得饷渠成之利矣。是切颙祝。
答宋士范(丙辰)
山雪才降。温然惠音之嘘融。甚荷仁私之眷此槁朽也。仍审新正。体履冲谧。膝玉增彩。堪供晚况。是庸慰仰。鋾吃人世唾骂七十年而犹不足。今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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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进一算。未知造物者毕竟以何状奇事相饷也。既生在是世矣。诚欲遂朝闻之愿。而既不能自彊。又乏仁辅在旁策励。其终于此而已耶。所询新妇之先见祖舅姑。出于明儒屠氏礼辑。而窃疑妇也者。从外而来成亲者也。见夫然后方见舅姑。舅姑之亲成然后方可见祖舅姑。向上皆然。以至于庙见而后毕礼耳。家礼见舅姑毕。同居有尊于舅姑者。舅姑以妇见于其室。如见舅姑之礼。似指祖舅以上而言。非谓旁亲之尊行也。是以明斋大山皆以先见舅姑为得礼意。恐可遵行。若以祖为主昏为辞。则家礼以宗子主昏。而犹先见舅姑。后及宗子。由此观之。主昏之无与于先见可知矣。未知如何。舅姑没则有奠菜之礼。而便览以为出考妣两主于正寝。先行荐礼。乃见于祖庙。其意甚宛转。亦与生时先见舅姑之意相合。可入商而更见教也。
答宋士范
忽忽春已尽矣。怀往其可堪耶。承书稍觉慰释。犹以未获良晤为少也。仍审靖履清胜。閤节宜顺。实惬溯祝。鋾自哭远人。神摧气沮。坐卧在睡梦里。猝难抖擞。盖不独为游好之私而已。昨暮始闻其柩行以明日返抵石田车场。亦非素图。未知其缘何曲折。又令人惝恍。方欲送儿辈迎哭于路次。以此心下尤愦眩。更念何处青山埋却斯人也。西川之誇说中华。殆是梦中语也。现今全局震荡。袁公方求窜身之地而不可得。奚暇有君有臣如昔时之中华耶。其永沦为夷。可坐而推也。宇宙一昏。无可往矣。为人类者。其将何归。所欲言者。不可猝猝。愁闷中只此略报。
答宋士范(戊午)
病里黯黯故人之思。书来庄诵。足当一晤。况审新年来。体上清泰。閤节将幼多祉。允叶祷仰。知冬间著意于西山之经。谓其有在于言语文字之外。此是超凡作圣底消息。苟于此办得六经四子。皆有著落处。暮大受用。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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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切实。望逐一领取。毋徒作一场赞叹而止。如何如何。鋾自人观似乎疾去。而自揣之日觉澌陷。惛然若不能朝夕。伊川子所谓转觉羸劣者。其谓是乎。不能复与同志久相见也。可乘间一枉。亦自不恶。此在仁谅。所后之为义服。自开元礼而始误。此家礼之偶未及修改者也。本生舅姑之大功。古礼之正也。盖为舅姑期。故于此而降一等也。今礼既升舅姑为三年。而本生则依旧是大功。乃降二等也。是以退陶有当服期之论。盖礼有时而制其宜故也。既引进于期矣则已隆矣。又不当加立心丧之制。故有是云云。然既曰不异鼎而烹饪。不独处以华采。则心丧之实。在其中矣。特不为之定制而已。诸父之终祭无一事。诚似欠缺。故要诀谓主妇有故则亚终献以诸父若兄弟之长为之。然古礼少牢特牲二篇。终献皆以宾长。家礼则言兄弟之长。或长男及亲宾。而俱不及于诸父。抑以兄弟则与己敌。而诸父则尊矣。不可降故耶。此难质言。只据现在之经及家礼而行之。差为寡过耶。伯夷之微似老子。未敢的知。朱子尝谓伯夷不喜声不喜色不做官。才有不便。便不肯做。此其与老氏之清静寡欲不犯手者。略有相似否。拙赋之似黄老。亦以其欲率天下而归于拙。恰似黄老家之玄默无为。而欲剖斗折衡祛智黜聪以为治也。臆对恐不中理。幸惠驳教。
答宋士范(己未)
普恸何言。上年菌惨之毒。合有一书仰慰。而身患折臂之厄。不能役笔砚。因循迟回。竟使仁者不校而先施之。愧缩且感极。鋾亦有幼抱之惨而忍耐到今。今既往矣。两皆不须烦提。只可委之命物者而已。今番 大恤。举切惊痛。非比古人之处亡国之会者。(이 부분은 日帝의 检阅로 인하여 삭제된 부분으로 成均馆大学校 尊经阁所藏의 稿本에 근거하여 보충해 넣었다.)而京乡民情。不谋而咸怀如丧之悲。独士族之稍名以读书者。往往有异论。始知尚文之极。而其弊也忠质坏而便落在惨刻少恩之科矣。良觉寒心。今答直夫书。已略控鄙见。可并照而谅裁之。千万之仰。
答南达夫(孝顺○壬子)
生而僻陋。不得与同省贤士相周旋。今病且死矣。更不可翱翔阳界。以遂同人之乐。每念不能不兴喟也。乃仁者矜此无状。不以贬损为耻。远施德音。有若雅交。令人始而惊。继之以窃自幸也。但推借之厚。有非丑朽所堪髣髴。奉言缩朒。殆不能读也。第审奉老欢愉。进止崇休。胤友信宿岩扃。朗然瑶璧之照眼。庭趋擩染。槩可想矣。仰为福门拱贺也。鋾百愆猬集。而一疾不能自强。蓬头转侧。同人道于牛马。馀景之不足把玩者。将恁么消送矣。叹息不可言。文字之役。岂今日所可矻矻。而顷因子深枉劳脩夐。不敢固拒。以是不免强颜勉副。然痴翁之邃学苦心。其何以发明得出。不至为燕郢之归耶。思之懔惕。盛谕误假印诩。更切赧然。无路奉觌。临楮冲怅。有怀莫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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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周致珍(基镒○丁巳)
谓外蒙惠讯。以审体事对时卫重。区区慰仰。鋾昔疾弥留。当寒更剧。日夕偃仰。只俟符到。无一事可提道。祗觉自悼耳。先阡之刻。初非所堪。而只为孝恳肫至。不容自外。强颜构缀。聊以塞责。非谓其可需于石面也。乃谬加奖诩。欲把作定本。尤令人惶汗缩忸。令从叔丈手书相问。且副以珍贶。感荷之至。无以承当奈何。方患喘嗽。神思迷瞀。不能尽所怀。强此艰草。胡乱不敬。幸冀矜恕。
答赵明五(炳奎○己亥)
前岁为访于栗里高寓。值乡驾未旋。遂失一握。怅如之何。玆承惠牍。审已撤寓。在贤者诚以归护桑梓为乐。如钟萍水漂漂。尚靡底止。且以三舍之相依可恃。而忽焉为落落再宿舂之别。怅怅之私。又奚止于前岁一握之失也。惟在近在远。寸心相照。则川岭之隔。犹是一堂。深望英妙自彊。克述先业。以有立于滔滔混混之中。则忝在知旧者。或得以攀援倚赖。不到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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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在一坑。区区不胜冀仰。如有便风。可以所读而有会者。时惠提省焉。泰文氏比来起居如何。日夕应有讲订许多。恨无由得其一二以濯寡陋也。临风向往。不任甫田之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