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俛宇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第 x 页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书
书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第 46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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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秋光顾。望外至惠。霎时一席。所获百朋。而凤去台空。云山百里。榻上遗香。非不可掬。而月久岁翻。愈觉其依黯而芒芴。虽复着意想得。终始为阿闪一现。种种相问之教。敢不雕镌肝肾。而其阶则高明之所为馆于贰室也。纵曰邻比。亦为尺馀地所间。使价之往来。末由便宜讨得。半夜所守。竟至失股。良切浩慨。以己度人。亦不可贡责于高明矣。即玆岁首。幸值侦便。为问侍馀服体若何。伏惟既多受祉。探赜之工。必有与岁俱新者。以若醇谨。苟能用力。何患不就。愿终始克勤。俾吾党增辉焉。憧憧驰恋。此心不知何时止也。钟奉老饯迓。喜惧交挚。桂玉之窘。无以自聊。志业之日以榛芜。那可胜道哉。入峡四载。自怜为漫浪之归。而每念侪友之日征月迈。作我师表者。如渴而莫之饮矣。肆一自承德之后。心欣然在玆。逢人所说。无日非项斯标格。虽然徒羡在渊之鱼。而不知结网之为行。其羡也何益。愿高明照此。一者晋晤。曷非至愿。百疾缠缚形骸。徒愿之不足多也。雪尽天晴。春意方动。华旆之左临。或有其日耶。临风钦伫。言不尽裁。惟愿努力自珍。用副远望。
答郑厚允
公。泰之师。非泰之友。虽知其拜床下之为当。而乃敢急于计齿。僭黩德也之交。揆以私分。虽极万幸。然传所谓毋友之训损矣之戒。得不为执事者所羞耶。为之一愧。又一悚矣。仆虽年少。素以湿痹之證。肢力沉重。不能自强于久坐久立。约一个辰间三四卧。向者执事之来。提起我一副惺惺。匝日所稳。无非所以孜孜恳恳。使人觉其蔗寸寸而不厌者。促膝镇坐。惟见此神愈清。此骨愈轻。自然无颓卧意思。此果执事之何等神剂也。今则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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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郑厚允
惠墨以菊辰发。抵以雪日。皆令人思想时节。微此何以为慰。矧乎不揆肤浅。曲赐眷存。开示无馀。顾以庸下。何敢承当。若能因此而少加策励。得有以变化其气质。不遂为小人之归。则莫非吾兄今日之赐。何感如之。三复长笺。仰认至意。第念朋友交修之道。果不当推借揖逊而已。然如不能知之明而见之的。自以为箴规者而切切焉。则不几于多言以失之乎。而高明不之谅。责之以非其能者。前后凡几遭矣。君子求道之诚。固当如是。有若无实若虚。昔者颜氏尝从事于斯矣。愚何敢一向韬疵。以重自外之辜。而不副询荛之盛意哉。愚所以覼缕于前书者。非曰我劄住铁脚。推转不移于个境界。为读易者立帜也。亦非曰玩心高明。有以得其时用于这象数。以为菽粟而然也。只以兄前书。反覆庄诵。而心语曰好则好矣。诚然诚然。此非易之罪也。何其言之痛也。苟如是。不几于疾之甚者乎。不几于因噎而废食者乎。寻常疑虑。有不能自已。因思得昔日相对时。兄谓我曰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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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郑厚允
与兄别才浃辰。便觉五内有垢气。即被宠讯投入赤际。忽然幽窦中镕出个清明世界来。第其推诩太高。羞死不敢当。噫古今学者。孰不欲明此理而行此理。却缘它觑得粗了。究得不深。择得不精。知不及于主宰者与作用者之有知无知。而只猛看它有为无为一边。便以理为一块死物。而权势号令。专任于气。为骐骥之驮塑。为蜣螂之转粪。或者认主宰而为作用则明德良知。即心即气是也。认作用而为主宰则运水搬柴。即心即理是也。甚者直把个主宰作用者一并翻倒了。动静者阴阳。动之静之者太极是也。然其心则岂欲苟以理如彼而务以气如此。自得罪于斯文之大义乎。来喻所谓韩南塘诸儒岂皆无一斑之见者。却缘它觑得粗了究得不深择得不精。漫然不自知其自归于主气背理之科矣。岂心之罪哉。今日吾辈不必攻击前人之口过。正当开陈义理。商确可否。觑得切究得深择得精。心会而真得之。躬行而实践之。明其所不然者而辨析之。道其所当然者而昭揭之。使天下之人人。若观火若睹日。经千劫而不灭。亘万古而长存而已。如或不能则吾恐其才差之间。亦只为漫然不自知其自归于主气背理之科矣。岂不可畏之甚哉。大学劄疑。高见精切。无容赘说。而既蒙盛意。不揆僭妄。略挑其有些未契者。录在别纸。览之可悉。钟本以荒疏之学。于小学上全没工夫。基本不立。骤看大学。且无师授。只用私智穿凿。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第 46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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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明德主心而言则为不明。合心性而言则为不粹。何谓不明。心者性情之统名而气在其中者也。主心而言明德则指性欤指气欤。何谓不粹。既谓之合心性则性即理也。而以心专属气矣。心果是气而明德是拖带气者欤。来喻所谓苟无是气则理无所寓。苟无是心则性无挂搭处。故论理者必即气而言。论性者必即心而言者。犹不免以心属气之弊。理与气固是对物。而心与性果是对物欤。且以理气对心性则性即理也。心不专属于气乎。无气则理无所寓。无心则性无所挂搭者固然矣。而理气犹可二之。心性决不可判而二之。性亦理也。心亦理也。无此性则无以为此心矣。无此心则无以为此性矣。若夫血凝肉聚。圆外窍中。远志茯神以补之。黄连贝母以泻之之心。即医家之所谓心也。非吾所谓心也。此等心虽死人。不朽之前。岂可无之。心与性。若果如理气之可以对待而说。则兄何不曰心即气也。而何必曰兼言气也。心能统性。气果能统理乎。以心为统名而兼理气看了。则兄所谓即心而指性者得矣。以心为一物而对性字看了。则当直曰明德即性也。何必加即心而三字乎。盖此心中有理有气。而就其中不犯气单指理而谓之明德。即亦性而已矣。然赞其得于天而光明正大者。故不曰性。而曰明德。其明者又非涉于影象底物。只是来喻所谓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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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灵不昧四字。说明德义已足。则虚灵不昧只是理也。然该载此理者心也。主宰乎此心者理也。则主心而言明德。固为未莹。而舍心而说明德。亦似不当。主心而言虚灵。固为未明。而舍心而说虚灵。亦似失之。具字之二义。诚如来喻。而细看之则于其有异之中。可见其不相外之旨矣。涵具云者。以此涵彼之谓也。备具云者。彼备于此之谓也。以此涵彼则彼备于此矣。彼备于此则此涵彼可见矣。兄意则既以虚灵不昧为理。而其下复曰具众理则似有以理具理之嫌。而恐其不得不归虚灵于气一边如世儒之说。故强为此说。然此惑不难破矣。虚灵不昧理也。而以此理而具众理。正如衡之有星尺之有寸太极之涵万理也。此有一言明證。大全曰性是太极浑然之体。本不可以名字言。但其中含具万理。此具字果非涵具之具。而亦非以理具理之验耶。若如兄意则言众理之备于此也。然则其文势似当曰众理具而应万事。然后为稳。何故乃反飏具字在上。有倒逆不顺之势也。心统性情而性立乎体之阴。情行乎用之阳。以寂感言则体寂而用感。以感应言则体感而用应。来喻所谓感者心之感。应者性之发者。乃以心性分体用。而亦不免心性对待之嫌矣。以愚意揆之。感者心之体也。而体即是性也。应者心之用也。而用即是情也。心统性情。岂不较著乎。更详之。
有丧未冠。限以大功。是子朱子酌古参今之中制也。则大功以下宜若无所拘。然小功丧未葬则亦不可遽行。而若经一年或三年不葬。则亦难以小功之亲已在除服之后。而只缘他未葬一款。愆失成人之时也。如此者则虽未葬。冠之似当。沙溪所谓过三月则虽未葬。当以已葬处之者是也。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第 46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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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及主昏者。无期以上丧。乃可昏。则虽主昏有人。身有重服及大功未葬前。则成昏似未安。窃尝考之。有故二十三年而嫁。内则明文也。三年之后。犹不患其失时。况期之丧乎。古之女子必二十而嫁。犹待三年之后。况今女子年才十四而皆可以嫁人。则何患其待期年而失时乎。
三加之初加以缁冠。示不忘古也。再加帽子。三加幞头。是酌以时宜者也。然则在今日三加之礼。亦当以缁冠为初加。而再加三加则亦酌以时宜无妨。非文也。从时而为质也。似无文胜之弊。
六礼之使。今自女室。果然有阴唱之嫌。若好礼家不顾外廷之笑。稍稍以复古。则庶可以一变至道。而世习已成铁壁。便摆动不得。可叹。
书仪之冢妇介妇皆醮皆馈。有不可深知。而况论之。其皆醮也。特采夏殷之礼。而且曰今私家无醴云。则代醴以醮。其不由是乎。且观通解曰不醴而醮。当时国俗不同有如此者。书仪之酌古参今以从简之意可见。而家礼亦从之。但其位次则当依古礼冢妇则醮于客位。介妇则醮于房外之西似稳。其皆馈也。盖曰馈主供养。虽庶妇不可阙也。会成之必使介妇奉酒于冢妇者。以此别之也。虽然家礼则只说冢妇。果未知书仪之必可从。然以会成之意别之。则亦或无妨否。
祖在飨冢妇之节。先儒亦未尝致辨。而南溪朽浅皆主祖飨之说。增解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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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者见则母拜父起。所以成人而与为礼也。虽然书仪以毋起为可。家礼仍从之。何必以冠义为据而不从参酌定制之家礼乎。如此则成人之礼尊卑之序。并行而似不悖矣。
妇之先见父后见祖。以为妇之道。重在舅姑也。受代于舅姑。受室于舅姑。妇道之重。在此故也。而其礼则见父见祖。略无隆杀。由此观之。先见舅姑。亲亲之道。而门内之治恩先义也。后见祖舅姑而礼无隆杀。尊尊之道。而门内之治。义后恩也。其亲疏之别。何可论也。
古礼早嫁晚娶。果似有逆婚之拘。然曲礼曰男女异长。注曰各为伯仲。示不相干杂之义。男与男序伯仲。而伯先娶而仲后娶。女与女序伯仲。而伯先嫁而仲后嫁。则逆昏之嫌。不容论矣。华阳语录所谓先女婚则可。先男婚则不可者。此之谓也。
答郑厚允
两度书殷勤俱可感。况不以浅劣畸琐者。谓之不足与可否。仍辱与之上下其论。欲其卓然于大本而不迷于趋向。盛甚盛甚。理气之说。此是格致事。愚何敢不安于洒扫。而径自躐级。妄好为此论哉。正因旧习延蔓。千溪万径。撩乱纵横。诚欲穷理致知。的见其人之所以不能外乎此而为人者。学之所以不能违乎此而为学者。然后由而做去。使之有以虽欲离舍它逃躲个而万不可得也。亦岂因此而全撇却一段存养工夫哉。区区之心。如是而已。是以凡于知旧书牍。往往以此等语资问。望其有以軿车五乘锡我尔。夫以程朱之明睿。亦不无初晚之异。况吾常人者。固安敢望其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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俛宇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第 46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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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郑厚允
两家相阻。未有若此时之甚。去年至月望。奉南黎书。以为厚允与圣养会于山斋。将论四礼疑节。亦吾子之图之也。余始而惊。中而踊跃。以为吾兄之薰德可接。李君之雅度可仰。而芥蘖之塞肠。尘沙之满面。可以被刷除。及腊念又奉南黎书。以为厚允遭重制。且有大人忧。好事不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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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来诲曰学莫先乎致知。(止)脱然自得。
所论诚十分是当。但格物之人。初非要径探大本。骤算一源。即其格一物而一物上莫不有太极。穷一事而一事上莫不有本源。苟其格了一件则不待径探骤算而当体之本源自可会解。如是而积集久之。则一朝豁然而天地一太极。亦只是一理耳。
千溪万径。(止)大纲已得乎。
路脉不熟则溪径之旁午。固其然也。若大纲已得则众目毕张。何至于撩乱纵横乎。不意饱子昧知仲也。
人之不能明理而循理。(止)安得不纵横撩乱。
有知理之心则当居敬以穷理。揠其苗者固大病也。而舍而不芸者。亦非病耶。
程子曰得与不得。于心气上验之。(止)岂不信矣乎。
圣人之言。当就其主意处观之。切不可没主张说去。程夫子此言。为因思虑而致心疾者言之。故其言如是尔。且非程夫子。不可以遽语此也。若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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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以他撩乱之心。(止)庶当条畅。
惟其撩乱。故欲居敬穷理以济之。若惧其撩乱而都不揣度。则所谓完养思虑者。将如何而完养。涵泳义理者。将如何而涵泳也。抑有反观寂照净智妙圆而一朝顿悟之日耶。程子之答横渠者。完养言其居敬也。涵泳言其穷理也。(栗谷熟读精思为涵泳。)何尝有骨突包过底意思乎。谓己自得。是学者之大病。当不敢自信而信其师。舍己从人。圣人之弘量。当取于人以为善。苟有不信师之人。则当切切然议之。苟有偏执己之友则当呶呶然辨之。此亦隆师亲友之一道也。虽然亦不可一例执此也。
所贵乎致知者。(止)自然有此应。
才知便行将用之。亦是剩语。泰然行将去。虽程子之言。然此亦非程子。似不能才知得。固有勉强而奉持者。固有畏慎而仅达者。此不可不知也。
曾子之唯。一贯以此道也。
洞见一大源。固在一唯之后。而次第做工。就一事一物上见本源。则亦岂不在于唯之之前耶。观自家所述大学之书则可见。
朱子曰行道而得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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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而行之则所知者益信。(止)代斲伤手。
所论极是。盖知与行。本非截然为两件物事。如车一轨而有两轮。鸟一身而有两翼。不可偏废。不可偏重。才有所偏。便是异端。朱子所谓论先后则知为先。论轻重则行为重者。诚不偏不陂直上直下之正论也。苟或少偏则子静是我。阳明是我。可不惧哉。吾兄每以笃行之意。眷眷于不佞。此所以救其偏而济其溺也。顾庸恶已极。刖痕莫补。将何以答夫谬爱之勤也。伏愿终始不遐。臶赐德音。
答郑厚允
仆鄙夫也。眼瞽脚躄。儱侗极甚。自分不齿于人。而人亦不之加之意而见怜也。自奉老兄以来。另被提谕策励之盛德。遂使痴钝者犁然有发省意思。小人之于君子。其受赐已不啻如泰山矣。月前宠帖。尤何等令人感戢。处己之谦谦如不克。奖人之进进如不及。钟虽冥顽。宁不记夫此之为盛德乎。第钟之宿痾。兄所的察。葛藤相交。草木太多。慧窦关塞而面墙嵯峨。是以事物之接。漫不省其何者为安车驷马。何者为刀山釰树。或迟疑百端。或率意妄行。毕竟堕落。多是坑堑。由此惧思欲先明诸心。知所以养之者。而亦不可得也。至于行一边。茫然不顾。鸟蹄兽迹。遍满于中国者。已不胜其祸矣。今承来诲。反覆晓譬。勖之以切实之方。挽回夫既倒之波。期欲使之不归于无状。仆以何人。得蒙君子之恩如是之甚隆且厚哉。即一书仰谢。以致悃愊之万一。而际闻华旆造洛。赍志未遂。即玆文仲之来。虽未承玉音。凭获审行李利税。而得失之间。能脱然无累。颂仰颂仰。钟锡日前与南黎许丈及李君圣养共作伽倻之游。还庭才属耳矣。获御李君。出于积愿之馀。而浃辰追从。款被容纳。窃覸其立心制行。如方有矩。卓乎其不可企也。每语及吾兄。亦未尝不啧啧称善。两君子相与之深。尤可钦也。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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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昏礼同牢。古有黍稷羹湆之属。而今俗无之。今有瓶花生鸡之属。而古礼无之。此将一洗俗陋而从古为是否。且古者用两卓对坐。而今只用一卓并设。古者别有馔卓。而今多用祭先之卓。未知此皆何如。且设馔之规。为说不一。若五礼仪三礼仪诸图。各自不同。而增解整之。然未知增解之图。果不谬于士昏礼本意否。
仪礼丧服记曰齐衰四升。注曰齐衰正服五升。目录疏曰齐衰惟有正服四升。丧服传疏曰齐衰降服四升。或以正服谓四升而或谓之五升。或以四升谓正服而或谓之降服。为说不一。靡所适从。抑此可以互相通看耶。抑可以有取舍于其间耶。
庶子承重者当以嫡母之父为外祖。而市南明斋皆有不改外祖之论。盖因小记所谓为君母后者君母卒则不为君母之党服之说而然也。未知小记之说果如何。而若以所生母之父为外祖。则是犹以母为母也。不以嫡母为母也。以其母而乃服缌可乎。不母其嫡母而曰承嫡可乎。若以嫡母为母。以所生母之父为外祖。则母非外祖之女矣。外祖非母之父矣。以非母之父者。谓之外祖可乎。以非外祖之女者。谓之母可乎。何如方可为善处。
父死未殡则服祖以周。祖丧父死则代父服衰。由前而言则父亡于祖未死之前而犹不认变在服衰。由后而言则父亡于祖已死之后而遽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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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祭之不行。固已寒心。然既未得具礼。则犹可以行季秋之祭祢否。此似有丰昵之嫌。然朱先生已行之。便览亦存之。恐或不妨。但不行时祭而独举祢祭。似为未安。不审高意以为如何。
备要所谓吉祭。即古之所谓丧毕之祫也。以丧毕之大祭而因时祭祧迁。恐非朱子所谓默地祧又不是者乎。矧玆百拜告辞。至哀绝悲之际。而受胙饰庆。读嘏徼福。或者不未安乎。何以看则可以得备要本旨也。
寒冈于旁亲之主。题以伯考叔考何如。本生亲则题以伯父叔父。而旁亲则称考者。恐或未安。或可以伯考叔考。移之于本生亲。而伯父叔父。施之于旁亲否。𤂛议至尊之礼也。窃恐与私家有异。不审如何。
食肉复常。当在禫后。而大全答胡伯量问。以祥祭之踰月为是者何也。且语类陈北溪祥之翌日。族中父兄请为酒食之宴。北溪走而避之。以告先生。先生以为尊长强之则不辞肉。若劝之酒则当辞。此为酒重于肉者何也。祥之翌日。亦可为与宴之时乎。是必有曲折。可得闻欤。
通典徐众论姨妺为嫂服制之说。窃恐未稳。内外两亲之服。庾蔚之之论。恐合礼意。抑徐说在所可弃否。
答郑厚允(乙亥)
匪意承疏。足慰月前瞥然之面。但来僮冒雨而到。冲泥而旋。缘是未即修谢。又未副所请。私诚耿耿。恪问比玆。孝候更支胜否。每念座右软质多慎。持丧甚严。不瑕之虞。恒切憧憧。但讲学所以继志。读礼所以顺哀。因此笃孝。因此将息。固无待于外矣。宁不慰仰。钟闱度多损。煎炒而已。卷中古人。日与相远。窃恐如此不止。毕竟辜负吾座右诱掖之勤。悚仄悚仄。俯询不敢当。而但奉承雅诲已有年矣。切欲因而受砭。竭愚在夹。惟谅赐可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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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幅巾。备要之中屈横铺。增解变作纵铺。备要之左边末幅。增解属之斜幅。至于揍㡇之在上。缝剩之在表。增解皆藏在里。果得古法否。
以巾额作㡇处为右。斜缝圆曲处为左。固家礼之意也。则中屈之纵铺亦明矣。缝剩之向里。家礼亦已丁宁。而揍㡇之在里。补注详之矣。盖以六尺之缯。刺一边作额。中屈为两叶。纵置于前。而使巾额在右边。就屈处左右提起小许。而左者摺向右。右者摺向左。用线缀住作横㡇。(此时揍㡇犹在巾表。)仍就㡇左四五寸。(当幅之中)斜缝圆曲。至于两末。然后乃翻转之则于是揍㡇与缝剩。皆藏在里矣。鄙说与家礼略异。而其制则同。盖家礼则作㡇之时。已相揍在里。故反屈之然后斜缝。又反屈之。然后揍剩皆在里矣。鄙制则先作揍表之㡇。仍以斜缝。然后反屈之。取其省烦易晓而然耳。(이 부분은 日帝의 检阅에 의해 삭제된 부분으로 成均馆大学校 尊经阁所藏의 稿本에 근거하여 보충해 넣었다.)
范芸母嫁后入继而命之伸丧。王沈母出后死绝而许以迎柩。于义何如。
既已入继则所后母之嫁者犹吾嫁母也。礼为嫁母杖期。为父后者服齐衰。卒哭乃除。然则仲芸之服。当依为父后者之于嫁母。卒哭后伸心丧可也。若既以出继而降其本生母。又以先嫁而绝其所后母则不几为无母之人乎。至若王沈之事。诚为可疑。岂有父之所出。父死而子自迎还者耶。但沈是晋之贤士。必无违父志而恤母事。伸私恩而乖大义之举。无乃其父生时实有迎还之意而因循未果。于焉而身死矣。是则家人之所共深知者。故其叔命之以迎柩。使之成父之志也耶。未敢质言。
杖而不禫。既有二条。则禫而不杖。果有几条欤。
杖而不禫有二条之说。甚可疑。其一似指贺循所谓众子母在为妻。杖而不禫。然而宗子母在。犹为妻禫。而况众子之父在。而犹为妻杖禫者。岂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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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在穆子不居昭。岂以昭穆为尊卑。孙为尸。祖乃主祝。宁以尸祝见亲疏。
文王为穆而在庙南第一位北面。武王为昭而若又在庙北第一位南面。则是子以南面而临其父也。神理人情之所未妥。故必须虚其北墉下第一位。而奉武王于第二位。与南牖下第二位成王相值矣。父在穆。子不可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第 47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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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夫家而设妇饟。似僭邦君之礼。近妇家而设婿飵。似妨衽奥之礼。远地亲迎。何以则得当否。
世降礼坏。人皆不便于远迎。故朱先生不得已而有设馆就近之说。欲其取便而不失亲迎之礼。然其似僭似妨者。非止如所询而已。以今观之。家贫无力者。设馆路次。举家烦动。岂其容易可办耶。恐当以古之亲迎之节。今之新行之规。参酌而为礼可也。婿往奠雁。迎妇而返。姆媵陪从。绕客随护。(绕客。当用妇家之子弟。)虽累日在路。宜无所妨。归家成礼。不亦顺乎。
答郑厚允
陆续承哀问。感荷无已。重以别幅百馀言。缕缕乎天节人仪之间。欲有以反覆而求其当。顾此茫无一斑之窥者。安得不腼然以愧也。一自舍仙乡而来也。颠沛尘埃。迄过数年。略无一句意思之新得于胸中者。而徒长其苟且鏖糟之习。平常义理。犹说不去。况可以语盘错难剖之地乎。所欲者聊以芜话致左右之重教之也。是以不惮吐丑。录在夹纸。惟趁赐回驳。以卒嘉惠如何。
别纸
亲迎设馆云云。
程朱之说。果皆以为不越国而亲迎。然其所證者。却是文王之迎于渭也。别无一般士大夫者之可见实迹。而左传只有楚围之聘于郑。郑忽之如陈逆妇而已。则人君以下者之越国而迎。槩可想得矣。是以朱先生论设馆之礼而曰今妻家远。要行礼云云。则是因今而义起也。非据古而为教也。苟是古礼之通行者。则必有一定之节。不可以彼此者。而今乃婿或就妻家之近。妻或就婿家之近者。岂非随势方便而为此不得已之举乎。人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第 47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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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在穆。子不可居昭云云。
朱子之说。本无可疑。恐左右之未及照会也。盖大祫之时。祧主毕陈。则后稷在始祖东向之位。而不窋以第一昭而对鞠陶之第一穆。公刘以第二昭而对庆节之第二穆。以至组绀为第六昭而对太王之第六穆。王季为第七昭而对文王之第七穆。此则父皆南面而子皆北面。故其位无所易。而成康时也如此。幽平时也如此。若其时祫也则祧主不陈于列。故穆王之时。太王已祧。而王季为第一昭。文王为第一穆。此则其位之设。固无异于大祫之父皆南面矣。至于共王之时。则王季已祧。而文王以第一穆在南牖之下而北面。武王以第一昭而不可南面而对父。故退就第二位。与第二穆之成王相对。于是康王以第二昭而退就第三位。与第三穆之昭王相对。穆王以第三昭而退就第四位而已矣。然则文王之上穆王之下。并无对位而特设焉。(曰上曰下者。以北为上。以南为下。)此朱子所谓高之上无昭而特设位于祖之西。(以诸侯五庙而言。故自高祖始。)祢之下无穆而特设位于曾之东者也。今见来喻。非但未得于朱子本意。亦恐错看鄙说。故为图于下方以明之。惟谅究之如何。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第 47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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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曰武王末受命。周公成文武之德。追王太王王季。上祀先公以天子之礼。章句曰先公。组绀以上至后稷也。
大祫之时。已祧未祧之主。莫不毕陈。故太祖下最尊者。常在第一昭之位。其第一穆则第一昭之子也。子北面而父南面。正得尊卑之宜。故其位次一定而世世不易。只有下面之添入新位而已。
图以纸面分东西南北。故穆反在上。昭反在下。然其南北之位则未尝变也。若自人观之则当倒翻纸面而后看得亭当。下二图皆仿此。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第 47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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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以刘歆之说为然。故今且据七庙之数。排次为图。聊以见设位之例而已。
时祫之时。祧主不与。而惟计世奉祀之主而已。故其位次之例。自与大祫之时或有同异之别。同者右一图是也。异者左一图是也。
穆王之时。太祖下最尊者。犹在第一昭之位。其第一穆之文王。乃第一昭王季之子也。父而南面。子而北面。正与大祫之例相同。故昭穆对坐而无虚位。
共王之时。王季祧去。则太祖下最尊者在第一穆之位。其第一昭之武王。乃第一穆文王之子也。若只据昭在北穆在南之例。直进位于王季之旧坐而与文王相值。则是子反南面而父反北面。故虚却王季之旧坐。而二昭三穆。皆依前日之位。独添设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第 47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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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为其母。在父室无禫之疑。疑同而辨异。既以父在降为杖期。而又以在父室不敢禫。则是再压而再降也。子之为母。果有再降之礼意乎。
杖期自是一降。而禫不在于五服之数。则不可以不禫谓之再降也。虽曰再降。为母再降则容或有之。丧服经大功章曰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为母。是六降也。(如尊说计降则期一降。不杖一降。不练一降。不祥一降。不禫一降。大功一降。故谓之六降。)其记曰公子为其母。练冠麻衣縓缘。既葬除之。是十降也。(于上六降之外。又添小功一降。缌麻一降。练冠麻衣一降。既葬除之一降。故谓之十降。)是皆可谓之非礼意耶。今若泛论以为为其母无再降。则终有此数件之碍。故前者鄙说只以士之庶子为其母。皆如众人之文为證而辨之而已。曰士之庶子则其与君大夫之庶子有别可见。曰皆如众人则来喻所谓不再降之意。亦自在其中。未审更如何。
小记女子子在室为父母其主丧者不杖。则子一人杖。庶童子主丧而独不可杖乎。
盛论甚当。但妄尝以为小记之只许童女当杖。而不及于庶童子之当杖与否者。恐有微意于其间。如女在室为父母其主丧者不杖。则子一人杖者。是父母无男子子而只有女子子。本无为杖之人。而只有旁亲之主丧者。此则虽许女子之杖。而初无夺嫡之嫌矣。若嫡子已没而庶童子主亲丧。则无嫡子而犹有嫡子也。无杖者而犹有杖者也。其与父母之初无男子子者。煞有别矣。又与女子子之不主丧者。尤有疑于嫡之嫌矣。今以其自主丧而遂许杖。便若适童子之当室者。则其于别嫌明微定疑制节之本意。果无所伤害者否。夫几微之际。圣人所慎。疑似之间。礼经攸谨。是以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第 47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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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郑厚允
增解同牢设馔图。恐未免承讹袭谬。其一从祭馔者。因疏家而误也。面食之属。因三礼仪而误也。鱼肉则固士昏之鱼豚而炙肝则非也。蔬果固家礼之所载而笾豆之奇则非也。来喻所谓馔物之皆本家礼。而其意之亦合于士昏礼者。未知何所据而云也。更以见诲是望。夫器用陶匏。羹用大湆。(古礼)蔬果数品。简而不繁(家礼)者。皆所以尚质之义也。今珍果美蔬嘉殽丰饾。灿缛而盈卓者。果足以无戾于圣贤之本意否。
齐衰升数之别。间传陈注。恐不若目录疏之较明白也。盖三年齐衰正服四升。期齐衰正五升义六升。而注家乃以父卒为母齐衰三年之四升。谓之降服。以其齐之于斩。同是三年而降一等故也。又以父在为母之期齐五升谓之正服。其说甚舛。而陈注及丧服疏皆从之。来喻亦以陈注为證。诚未知其如何也。且父在为母降服五升。则出嫁女出后子之为私亲服五升。有何所疑于陡降之为也。盖既已移天于他人。则本生之父。乃齐亲也非斩亲也。以齐亲之降服。乌可推而隆之。上同于为母之正服也耶。盛论甚可讶。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第 47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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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重及代服之异义。来说亦甚的确。但父死未殡则本服周而已者。此果得先儒之意否耶。盛意则必以为祖丧父死则父有所成之服。故子可受之而代服。父未殡而祖死则父无所成之服。子何可受而代之乎云尔。虽然愚意则窃有异于是。祖丧父死。安知其必在于父之成服之后也。若祖未殡而父死则父无所成之服者。正不异于父未殡而祖死也。则亦将服周而已乎。服周则已。如或代服则彼亦可以代服矣。其于祖丧成服之时。以斩衰之服。设于父之灵床。已以期制。哭成于祖殡。然后退成父服。而未葬之前常持父服。虽入祖殡不易也。及其父祖既葬。而父之灵床已撤。服无可设之处。而象生之节。亦几少变。故乃于祖之卒哭。告以代服之由。仍受所代之衰者。恐未为甚悖于不忍变在之意也。但近日洲上之论曰虽一刻之间。父先祖死则当承重。祖先父死则当代服。其言似太快。故钟也尚未信得及耳。惟左右之更加思量。幸以见教也。
备要吉祭之称。虽承来教。犹未敢顿然释疑也。来教虽曰吉祭自吉祭。时祭自时祭。然续问解曰七月吉祭。虽违孟月不祭之规。秋祭已行。不当再祭于八月。夫以慎斋之习闻于家庭。而犹且云尔。则备要所谓吉祭者。岂不以丧终后第初时祭当之乎。士虞记所谓是月也吉祭。犹未配者。正指时祭而云也。非谓祧迁之祫祭也。盖是月者禫月也。而禫月适在仲月。则是乃时祭之期也。三年废祭之馀。不可以未祫而虚过祭期。故是月也行时祭之吉礼。而以其尚未祫也。故新主之考妣尚未配椟。必待踰月而行祫祭然后方始合椟矣。今若以时祭之月。遂行祫祭。谓之吉祭而遽行祧迁之节。则此非朱子所谓默地祧者乎。古之人于卒哭。亦多曰吉祭。小祥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第 47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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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字则广可施于旁亲。正犹子字之通称于诸侄也。考字则紧而狭。独可施于生我之亲。正犹孝子之单称于适子也。然则考字可施于本生。而恐未宜于伯叔父也。贵门之以本生考题之者。果似无害。而年前鄙门亦有是事。钟为书生。而欲以本生考三字题之。则说者难之曰人子之于父也。其平日书牍。必称以父主。正犹题主之称显考也。其于本生父平日所称。不曰本生父主。而必曰伯父叔父。则题主之称本生考者。得无有颠于平日所称而涉于不雅之嫌也耶。钟伊时只得从此说。题以叔考。旁注则称从子。此或为寡过之道否。
通典徐众说。来教以为未及见。故玆以录呈耳。徐众曰徐思龙取姨妹为妇。妇亡而诸弟以姨妹为嫂。不为行丧。议者谓今以嫂叔之嫌。不为姨妹制服。绝有亲之义。伤恩昵之道。殆非圣人为服之本意乎。徐彦难曰若姨妹为嫂而为之服。必也正名。将谓之何。众曰姨妹为嫂而可服者。以正名故也。嫂自无服。吾不为之服。姨妹有服。吾为之缌。吾自服姨妹。奚为强谓之服嫂也哉。彦难曰言嫂则姨妹不从。言姨妹则嫂不从。未审定言嫂耶。言姨妹耶。众曰一人兼两亲。似一人兼两官。当其事则举其名以应其义。何拘以一名一称哉。言嫂则拜之。言姨妹则服之。各有所施。不以此而灭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第 47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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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疑目。初不是大段头项。而只缘自已黯𪑓迷方。不免用烦崇鉴。而冀蒙至诲。适因左右遭罹大故。致阻玉音。良恨承德之无福。而继恐哀思之永忘于此矣。今奉来喻。逐条授答。微言确论。动人灵窍。于是焉当面土墙。已刬减了一层许矣。极感不遐之厚。而惟此钝滞之根。难于卒拔。疑晦之源。难于毕烛。故又不免因来喻而更加反覆。随所见写出。再烦崇鉴而请教焉。惟终始加意。不倦于指示则幸幸甚甚。若其话头之狂率者则自是请问者之例套。爱我者岂无可恕之道也。相距稍阔。末由面讨。尺素往来。亦且寡便。人生不羽之恨。每发于此等处耳。奈何奈何。
与郑厚允(丁亥)
七年阻。得半日晤。过此将几相见否。见韶颜非昔时。有志者亦将老而衰耶。向风驰恋。不任忉怛。敬问此时。闱体维祺。温凊友于。至乐有裕。绕膝宁馨。慧窦日惺。同志追随。丽泽日滋否。攒祷歆艳。何时得已。窃自惟钟之愚蒙仁爱不弃。待以切偲之列。诚感激不忘。年来自我诒阻。久不闻至言。茅塞甚矣。或者谓钟与厚允。学异师论异党。以致龃龉。自顾无是也。兄果有之否。道理公物。非一家之私。标的一同。不容它歧。虽欲异之。焉得以异之。况吾之师。非孔孟与程朱也耶。吾之党。非冠儒而服儒者耶。此而异之。将何归焉。若其智愚相悬。见解有早暮。姑或未契。正当十反无斁。卒底烂漫。其争不在于求胜。其驳不由于吹毛。赤心相与。救焚拯溺。何龃龉之有。才不同已。便闭关绝约曰我日斯征。而月斯迈。偃然以古昔大贤之待禅陆者自处。高则高矣。果能保自家之必是否。钟虽愚已蚤见其如是也。于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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俛宇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第 47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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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郑厚允(丙午)
金君便书。承领已久。而无便可覆。今又专书见谕。深感故人之不遽相弃。而欲引而偕之于道义之区也。病里犹觉有奋振意。第念时局诚已无可言者。哀我种类。行将为奴隶鱼肉。固知不免。无宁早办一死。(이 부분은 日帝의 检阅에 의해 삭제된 부분으로 成均馆大学校 尊经阁所藏의 稿本에 근거하여 보충해 넣었다.)保得个一义字之尽是快事。然是亦有不可遽议者。良以无可奈何四字。果为眼前之实境。而毕竟促祸于 君上。蔓毒于衣冠之族。一败涂地。更无孑遗。是独不可细入商量乎。昔在丽时。蒙兵胁降而置达鲁花赤七十二人于京府州县。听断政事。横辱凌轹。靡有其极。而时则如安文成禹易东诸贤尚不能抗义敌忾者。诚以万不敌之势。不可径动而立致宗社之邱墟也。盖成败之不必逆睹。自武侯而据益州之完局。统五虎之雄师者。方可云尔。况钟驽劣孱黯。又最出人下。纵有血心。其于力量之不副何哉。以是只杜门囚首。以俟天意。忘恩背义。固不胜满世之唾骂矣。然而势之到不得已处。古之君子亦何尝不尔。顷承勉台书。亦只以此意覆之。窃恐深被执事者所呵叱也。方今清人自下群起。启衅外国。而列强之军舰。又将骈集。其祸机之发。未知如何。然清廷必将委曲乞平。猝就顺局。了此一事。则列强其将干涉我韩。不得使日虏专肆一方权限。已略有其几矣。( : 이 부분은 日帝의 检阅에 의해 삭제된 부분으로 成均馆大学校 尊经阁所藏의 稿本에 근거하여 보충해 넣었다.)第观下回。徐议义谛。亦未为晚也。区区亦望老兄便据见在为栗里。餐菊拾絮。讲春秋之旨。励后凋之节。以听命于皓天之毕竟祚宋。斯与杀身而成仁者。无害为殊涂而同归也。伏惟加谅。病倦昏昏。不能覼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