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x 页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序
序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15H 页

始余读皇华四牡之篇。而知使命之重且大也。其诗曰。周爰咨诹。又曰。王事靡盐。夫不以私害公。不以家事辞王事。是固为臣者之常义也。然后世能称其职者甚鲜。而惟于雪汀李忠章公朝天录见之矣。 崇祯年间。虏陷辽东。自是。我国贡路。远乘渤澥之险。人皆惮行。公独毅然为辨邦诬。间关浮越。波涛豗击。碇绝楫摧。屡阽九死。而所仗者忠贞。故飓母终不能危其身。既登旱路。又值虏贼猖獗。淹滞经岁。乃达 帝庭。克伸国冤。而因劳遘疾。竟复于公馆。 天子特加伤怜。遣官谕祭。龙亭金牌。恩荣备极。呜呼。以海外一陪臣。得蒙优渥。足以焜耀青史。此非独见公许国死王之诚。抑可以见我 皇上字小章勤之德。呜呼盛哉。况今虞夏巡狩之域。沦于腥膻。已二百年馀矣。安得挽天河之水。洗尽黑窣底山河。使之复睹皇华之盛耶。是录也亦足以起风泉之思。则奚但羊存而名寓而已哉。宜乎后昆之入梓而寿其传也。故不辞弁卷之请。略书如右。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15L 页

国家用右文致治。而贤流莫盛于 靖陵之世。静庵先生倡明道学。为之冠冕。而一队诸君子。又彬彬焉以鸣 圣朝。殆同于虞庭之元凯矣。运值阳九。茅茹之征。不胜羸豕之孚。谭之者虽于千载之下。辄伤衋不已也。景安俞公在一时人物。盖亦杰然矣。气厚而和。学敏而醇。德器声望。蔚为众贤所推。时来而同进。事去而同败。呜呼。东京之党锢虽严。而林宗独免。元祐之党碑初毁。而元城始还。则公之复扬 王庭也。密勿吁谟。稍若有为而阴沴邪氛。忽又干翳。呜呼。一出而逢衮,贞。再出而遭安老。竟使志业莫展。天于公何哉。天于公何哉。至若肃敏公(绛)。清名直节。克趾其美。而亦为群壬所愠。未究厥施。尤可悲也。然而吾先子尝以威武不能屈。祸福不能易。称公之志操。则顾余腐笔。复安可妄赘也耶。呜呼。二公之令闻长世。固不待遗文之广传。然其所出于二公之手者。亦不可泯也。今其后孙致元甫。收拾零碎之编。而降仙楼五诗。尤为寂寥焉。合为一𢎥。题之以政堂者。用公被斥退居之台名也。虽不能槩其平生。而咳唾欠伸之真迹。犹可七分于斯矣。呜呼。世教之衰已极。而邪说肆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16H 页

沙趣堂崔公(弘甸)实纪序
耽津崔相仁。袖其先祖沙趣堂实纪。来谓余曰。吾祖尝尊仰文正老先生。当群小诬毁之日。以为孔子作春秋。朱子述纲目。以明尊攘之大义。我东惟此老担荷得此义。彼设淫辞而助之攻者。抑独何心哉。及己巳祸作。弃官归乡。放浪山海。以没其世。子是老先生之后。愿得一言以重之。余奉览而归之曰。俗衣冠而古心。貌泥涂行而神仙风者。权文纯之状德。已尽其形容矣。星历堪舆。旁通能之。最邃于易。而晚喜心近。其学博而卒反之正者。李文正之碣文。亦悉其造诣矣。顾余腐笔。适足为佛头之粪而已。更何赘焉。然一记六诗。若是寂寥。而爱君之诚。隐然可想。则一脔足以识全鼎之味。又何必多乎哉。书此以塞其请云。
月谷禹公(拜善)实纪序
功与言。人称为不朽。而能兼有者。盖鲜焉。若月谷禹公。庶几乎此。而所著诗文。荡失于灰烬。只有倡义时往复白沙,鹤峰诸公书数篇。后孙是痛之。收拾诸家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16L 页

景阳斋朴公(太古)遗稿序
密阳朴君永坤。袖其先祖景阳斋公遗稿。来示余曰。吾祖私淑于文正老先生。从游于寒圃李忠悯公。文学行义。为当时名德所推许。而后承陵替。尚未揄扬。其于不明不仁极矣。裒稡遗文。编为二册。三分之诗居二焉。将付剞劂氏。以寿其传也。愿得子一言以重之。噫。公早岁词华。声誉场屋。而不为自多。致力于曾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17H 页

云壑赵公(平)遗集序
世之以集名家者。指不胜屈。而率皆大章棘句。雕绘炳烺。如入波斯之市。无非悦目之珍。然夷考其实。则人或不如其文。有似和凝之自锓然。奚足尚哉。若云壑赵公遗集。总诗与文不过若干沓。其为寂寥甚矣。然而考其世。则早自志学。抠衣于寒冈郑先生之门。晚而就正于沙溪先生。益究经传。华闻弥大。此其学问渊源之正也。竭力事亲。极其志养。移孝于君。倡率义旅。以勤敌忾。前后非一。而又当金墉之变。鲠直不回。此其忠孝之性。出于天者也。至若祀忠魂于义冢。以明纲常之正。痛城下之不守。志在入山蹈海。此尤气节之卓荦者也。然则公之为人。槩可想见。而不喜腐儒佔毕之学。故其所著述无多。又此裒稡出于三百年之后。宜其散亡而寂寥也。然其辞略而详。条通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17L 页

壶岩实纪仁川遗稿序
昔晋叔向垂声迈烈。显于当世。其兄曰铜鞮伯华。匿德潜光。退居葆和。故人皆知叔向。而于伯华则鲜有知者矣。然夫子称叔向以遗直。称伯华以多闻。于是乎兄弟之名。两美于世。而垂于史册焉。余于卞壶岩讳成温。仁川讳成振。见之矣。二公俱出入于河西及退溪两先生之门。以小学为模范。一言语一动静。非其准则不行。事亲尽孝。庐墓三年。虎感而避。洞见奸邪。不接汝立。傍考星纬。木刻玑衡焉。平生未尝暂离。故所行无不同也。气质则差异。壶岩温厚沈重。虽骤雨在道。未尝急步。仁川刚毅慷慨。在家常怀忧国。故再上疏章。首陈复雠大义。次请正 坤位严宫闱。其他纵横之说。无非切中时病。此其所以异也。而壶岩则不幸早世。又经兵燹。片言只字。无从而考。仁川则疏及记书。犹幸略存。人若欲以文字求之。则几乎非与叔向知者。罕能知伯华者也。后孙钟赫,钟千。采事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18H 页

送李君子三(教英)归咸兴序
使天下人人皆尧。则尧不必谓圣。使天下人人皆桀。则桀不必谓恶。惟其不能人人皆尧。故以尧为圣。不能人人皆桀。故以桀为恶。是以以白较白。不见其白。不若以黑较之。然后乃见其白。以长比长。不知其长。不若以短比之。然后乃知其长焉。善人之于恶人也。虽曰薰莸不共藏。冰炭不相入。然战兢惕厉。增益其所不能。则虽谓之恶。为善者师。未为不可矣。斯义也惟大易详之。盖阳根于阴。阴宅于阳。然阳陷于阴。则必危之而悔吝亡者。以其有谨之之工也。呜呼。今日之事。尚忍言哉。中华不振。夷狄跳踉。正道塞而邪说炽。卒之以天地翻覆。使七尺之躯。更无撞著处。吁。亦厄矣。盖夷狄邪说。阴而恶者也。中华正道。阳而善者也。阴阳有消长之端。善恶有宾主之势。故此盛则彼必衰。彼盛则此必衰。理之不得不然耳。今之人莫不以不辰为恨。然天下皆夷狄。则中华之名。可以易得也。如一世之人皆桀。而一人善。则虽不至于尧。人必洽然称之以尧者。以其纯阴之时。突然有一阳生出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18L 页

敬梓契序
栗谷先生。尝与同山之人。为风树契曰。同居一室。尚相亲睦。况同托一山者乎。呜呼。人子之于父母也。爱其所爱。敬其所敬。至于犬马亦然。则其于同居之人。爱敬之当何如哉。然同居之人。有时乎分散。亦或争斗。若夫坟墓。乃为万年幽宅。则其近邻而窆。亦万年幽交也。安得不爱之而又爱之。敬之而又敬之也哉。既于幽交爱之敬之。则不得不与幽交之孙。讲其谊。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19H 页

青己世稿序
夫人之于祖先。有思慕之心。故虽细微可贱之物。苟经其平日手泽焉者。则靡不致感而贵惜之。况咳唾珠玉之思于心发于外而为文辞之秀者乎。是故。孝子顺孙。皆以收古迹拾遗文为重者。以其传愈远而感愈深也。此青己世稿之所由作也。起自秖候(渊)。而若典理(元符)之罔仆。主簿(鹤龄)之学行。奉事(清)之殉义。俱不可泯没。而文献散失于兵燹。其班班可徵者。惟此而已。凡十世而一卷。噫。一者。数之始。十者。数之盈。盈而复始。始而还盈。自是乘除之常理。人事之所不免。则虽千百盈始而及京垓。精神流注。血脉贯通。其所致感贵惜者。不下于今日之追慕矣。然则此一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19L 页

弃弃斋金公(尚埏)遗稿序
呜呼。祖先之遗物。虽巾屦佩镌。犹欲谨藏而保护之。况其诗文出于肺肠。成于咳唾者乎。光山金有铉。袖其先祖弃弃斋公遗稿二沓。要余弁其端曰。吾祖学有渊源。笃行孝义。不遇于世。埋光匿彩。终老于林泉而不悔。斋扁之寓意。盖取诸严君平也。平日不屑于著述。故所传无多。而其见于吟咏也。陶写性情。蔼然发于天机之妙者。自有不可诬矣。后承力弱。尚未入梓以寿其传。岂不为痛恨乎。经纪有年。将谋活字印出。愿得子一言以重之。余辞不获。乃喟而言曰。圣人设教。文为末而行为本。公行既务实。则虽文辞富丽。此其馀事也。然因其辞而知其实也。为孝子慈孙者。宜乎眷眷于斯而表章之。贻厥无穷。使不坠箕裘之业。则公咳唾之遗者。尤可为后世所传诵矣。乌不休哉。请以是为言。
送李仲敬(涵)归关西序
仲敬千里将行。要余赠言。顾余倥侗。不知所以为赠也。然勉强学问之外。尚复有何言哉。士之为学。莫先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20H 页

畏窝崔公(琳)遗集序
所贵乎文。以其有道也。文而非道。何足为文。君子惟知其然。故必重其本而轻其末。务本而得末者。固有之。未有不得乎本而能乎末者也。故曰有德者必有言。若畏窝崔公近之矣。自弱冠。已能文。藻思烂烨。如莲藕中出丝。然犹以未也。从刚斋宋先生学。与梅山洪文敬游。反以从事乎本。以明粹之姿。加践履之功。磨砻浸灌。躬行心会。的乎其先识大者。然后无书不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20L 页

文正公言行录序
我先子文正公一生言行。莫不尽载于全书。然全书地负海涵。散出无统。故学者读之。如入波斯之市。往往有难领要会之患矣。肆叔父立斋先生。尝历剔类蒐。分细大节。为上下编。而放夫子乡党篇及陶山记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21H 页

华谷洪公(南立)遗稿序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21L 页

四书释义序
先圣之训。莫详于四书。四书之旨。莫悉乎朱子之注。朱子之道。即先圣之道也。是以其所发明极为精致。盛水不漏。吻合圣训。不见有罅。于昭乎其明且尽矣。苟欲学先圣。先学朱子可也。然世级寖降。人才日下。其于于昭乎明且尽者。往往反有昧且茫然者。盖为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22H 页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22L 页

清虚斋孙公(晔)遗集序
昔宋景文作三清词。有人刻石而献之。景文曰。近世文拙而好刻。便是痴冷符。说者谓此语颇中叔季众以集名家者之病。余谓不然。集不苟作。作必有由。不在乎文之拙不拙也。苟非其人。虽汗牛充栋。不过终为覆瓿之物。如其人。虽单言只字。人之爱惜。如吉光片羽。愈小而愈可珍也。故集必由其人而后行。文之多少工拙。非所论也。日孙君永仁。袖其先祖清虚斋遗集。而请弁卷之文曰。吾祖当龙蛇乱。径造集庆殿。奉 太祖晬容。移安于礼安。又奉五圣十哲十二贤位版于金谷寺。苟无为 先王之忠。慕先圣之诚。乌能如是。遂随尹公仁涵。倡起义旅。冒死御贼。州赖以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23H 页

明谷吴公(希道)遗稿序
天下之事。圆满者恒少。而欠缺者恒多。其故何欤。岂天道亏盈而益谦。鬼神害盈而福谦而然欤。抑亦叔季之气数多件。自不得不尔也欤。故曰得意处易失意。此今古不幸者之所以莫不气短而于邑者也。夫难莫难于君臣之际会。莘渭尚矣。后之贤士。动以是为则。然自汉以降。能三顾于草庐者。仅有昭烈一人而已。则际会之难。不其然矣乎。噫。孔明当炎运告替之日。有伏后之变而高卧隆中。抱膝长吟。若将无意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23L 页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24H 页

慎窝郑公(在褧)遗集序
夫人之所以立名。固非一端。而苟求其至要者。则言与行是已。言而无其行。不足谓言。行而无其言。不足以传。此君子所以为枢机。而其慥慥乎相顾而能之者。不多见焉。质悫者。每少文华之彬。浮靡者。又欠悃愊之实。其为病均也。然行是本也。言是末也。与其行不足而言有馀。无宁不足于言而有馀于行也。如人饮食而实饱。则我自为好。何关于人之知不知。而欲摊饭于门外乎。故曰有德者必有言。若慎窝郑公。殆庶几乎此欤。公生长名门。早袭庭训。孝感神明。大本已立于此。而又出入于性潭先生之门。得渊源之正自是沈潜经传。杜门静养。造诣日进。又从刚斋宋文简,老洲吴文元游。而与我伯父守宗斋先生契谊尤深。质疑讲辨甚多。老而笃学。常曰。不顾一身之利害。而顾天下之利害。不畏一时之是非而畏万世之是非。此可见其立志之坚且固也。至于性命理气及疑礼等说。尤著书论辨而明析之。呜呼。苟非有行有言而能如是乎。若公者。宜以其所学之正且富。见用于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24L 页

辉庵郑公(重谦)遗稿序
圣人尝云。吾未见刚者。盖刚之为德。其难矣哉。岭之南。一自党论起。邪说倡乱。全省风靡。狃于耳目。习以为性。鲜有拔乎流俗。而辉庵郑公。知足以辨其淑慝。勇足以决其取舍。迹其所行。须自刚中做出来也。公尊慕我文正先子。尝曰。不达春秋之义。不可以谓士。尤翁其我师乎。是以连进五疏。请配圣庙。其卫道之诚。不以祸福动其心。屹然为一岭之砥柱。圣人所谓刚者。公其庶几乎。公出入于屏溪尹先生之门。得闻传授真诀。退以受徒。筑室讲磨。其所蕴抱。宜需于世。而以一上舍生。穷饿林泉。虚老梢工之副手。是其命耶。虽曰时人齮龁。而安得无志士之所憾也哉。世降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25H 页

送李君景武(在穆)归北青序
人于平夷处著脚易。于险恶处著脚难。苟非大力量大手段。鲜有不然者。是以。学舟者。必先乎顺洋而乃御乎龙门。行车者。必先乎平地而能驰乎太行。如无用力之素。其不覆折者希。是以。于其易而易之。虽易不易矣。于其难而难之。虽难不难矣。其几在于一心之审与不审而已。今世道太行而学海龙门矣。又无周乎德者。故前舟既覆。后车又折。噫。其得免为鱼兽特幸耳。李君景武。以余为可师。相守数旬。余愧其载稛而来。垂橐而归。于其行。仍告之曰。子今登太行而入龙门。如得其道。太行而平地矣。龙门而顺洋矣。然则其将审乎不审乎。
照庵郑公(海弼)遗集序
我伯父守宗斋先生之门。有得闻性与天道而笃信好学。不失其传者。照庵郑公。得非其人欤。公之子逌源。以余猥忝从游之列。属公全稿删定而序之。余惟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25L 页

忠毅张公(润)实纪序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26H 页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26L 页

送吴上舍子翼(克济)归海州序
海山之石潭。栗谷先生讲道之所也。先生全体大用之学。得朱子之真源正脉。而闷世人之昏蒙。日与门弟子。训迪圣言。谆谆然。博之以文。约之以礼。其模范条规。甚广且密。故东民莫不受罔极之恩。而遗风馀德。蔼乎其犹有不斩者存。则其地之重。固不与他州等焉。吴上舍子翼。其州人也。尝与申君伯瑞。访我于溪上曰。吾州之为一国重。以其有绍贤书院。院废而学亦废。士习渝薄。滔滔乎利欲之臼。而不知先生之所以为先生矣。为是之惧。谋诸先生主鬯孙种文。与州之多士。将春秋讲会于此。盖欲使人知其为大贤杖屦之所。此亦出于地水不忍废荒之意也。余闻而逌然曰。有是哉。石潭。东方之武夷也。石潭之兴废。道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27H 页

新罗朴氏世谱序
东方大姓。蕃茂昌衍。莫如朴氏之盛。而其本盖出于新罗始祖王也。然余观朴氏诸谱。皆以分派袭封为祖。而不及始降受姓之祖者。其来也久远。上世多传失。不能历系故也欤。今朴君永坤。袖其新刊世谱。问序于余曰。千流一源。万枝同根。宗人性玟。博考各家谱牒。参證罗丽文献。合氏族。序昭穆。上系于始祖王者。一本故也。遂止于四十五世者。派分故也。此是尊祖敬宗之事也。愿得一言。以弁首之。余曰。以宋朝之文明。程夫子尚叹其无百年之家。况以我东之偏荒。而朴氏二千年祖孙相望。系若贯珠者。此岂他姓所可及哉。积善种德。受天之报。理有不爽者欤。谱所以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27L 页

圭庵先生书社契帖序
西原之马岩。是我从先祖圭庵先生读书旧社也。先生当己卯斩伐之馀。慨然发愤。用力乎经传。沈潜义理。笃信不懈。德成道立。肆及出而需世。矜式多士。蔚有丕变之风。正直不回。自任世道。訚謇惎节。思日赞襄。期济时艰。奈之何邪氛阴沴。忽干翳于太阳之下。至被壁书之惨祸。呜呼。天之生先生。似若有为于斯世。而既困于安老之虐炎。竟厄于芑衡之毒手。天于先生何哉。虽然。彼丑逆之类。不旋踵殄灭。而先生之名。愈久益彰。东人尚望之若日月星斗于中天。天道好还。于是而见其不诬矣。惟其旧社。不随陵谷而迁。至今人之过者。莫不敬式焉。此诸君子所以欲寓思慕之诚。而修契之所以起也。嫡长孙在镕。与吴鼎秀,柳远式,郑宽基。同谋以敦厥事。我叔父亦与焉。又请余同参。而兼问序。余义不敢辞。既以名。俾书列员之末。而略告之曰。后生之慕先贤。岂徒然乎哉。既为先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28H 页

渔溪赵先生续集序
道固有并行而不相悖。事亦有异迹而同义者。殷之三仁。其所行不同。至诚恻怛之心则一。故夫子并许之。以胜国之末言之。圃隐之秉忠尚矣。而冶隐之遁迹金乌。论者不以是差殊焉。噫。玆岂非异致而同归者欤。呜呼。我朝 庄,光之际。有生死六臣之事。徒以其粗迹而论之。则固有生死之异。而虽若相悖。细以其心所存而推之。则泯然不见其有间。盖死六臣者。当日未生之生六臣也。生六臣者。当日未死之死六臣也。随其所处之事所遇之际。特不同。而要使之不失其义之正。是乃所以同者也。与三仁,圃,冶之事。亦可谓蹈一辙也夫。渔溪先生赵公。乃生六臣之一也。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28L 页

遁斋河公(冲)遗稿序
夫太上立行。其次立言。行之于言。犹形之有影。源之有流。形正则影端。源清则流洁。而与其剩于言而欠于行。无宁赢于行而输于言之为愈也。然则世之砥行励名者。固当知其轻重所在。而不以遁世不见知为闷。观人者。亦当取其实。不可以宾之有无为轩轾也。遁斋河公。幼而聪颖特达。五岁能属文。年至喜猎。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29H 页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29L 页

襄毅金公(景瑞)实纪序
万历深河之役。我东邦华夷人兽之大分界也。傥使有弘立一元。而无辽东伯一死。则华而夷。人而兽。举天下而无君臣父子之伦矣。然事或隐而未见。认人谓兽。指华谓夷。则岂不冤也哉。金将军景瑞。时以副元帅。为贼臣弘立所胁制。拘囚六载。抗义不屈。竟死东市。呜呼。将军虽不得与辽东伯。同日办义。然心则一。而死之迟速有时者。命也。而后世之疑辄随之。如许远之于睢阳焉。夫史之难。岂独墨胎氏叩马事。失实而已也。吾先子文正公。于辽东伯牲系之文。置将军于弘立,一元之地。抑或燕狱密疏及 仁庙褒赠文迹。隐湮而未及见而然欤。是可疑也。而其亦将军之不幸也。然 健陵之表忠赐谥之典。炳如日星。则将军之终始。于是乎著见于世。是亦时也。命也夫。见今天下滔滔。沦胥为夷。尽化为兽。风檐松灯。展读忠烈传。而不禁慷慨下泪。将军后孙容九。谒余以实纪弁文。噫。既有丹岩闵文忠公揄扬之笔。则何事余腐说为。辞不获。遂书此以归之。
东鉴纲目序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30H 页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30L 页

圣迹图序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31H 页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31L 页

水镜斋琴公(凤仪)遗稿序
我文正先子。讲道华阳。抠衣之士。彬彬多硕德。而其有学无年。大为当时师友所共惜者。曰水镜斋琴公是已。公以精纯之姿。明敏之识。极被师门奖许。扩而充之。如程门诸子之群饮于河。则毕竟成就。固当何如哉。不幸早罹黄巴之祸。深抱山颓之恸。而伥伥一世。如归无所。天又不假以年。中途夭阏。使此悠久之志。少不槩见。则岂不为后人之太息乎。盖公为政于家者。致于爱敬而父母顺之。笃于友恭而昆季和之。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32H 页

月洞李公(圣复)遗集序
圣人以斯焉取斯。尝称子贱之贤。盖子贱之成其德者。由于尊贤而取友。故夫子以是许之。有若月洞李公。其庶几乎。公绝意公车。专心经礼。讲质于溪湖栎泉两先生之门。以成其业。虽缘公生质之美。而若无师友之资。乌能如此哉。隐居行义。处家接物。养生追远。不失乎法门之遗规。槩其人事之至近者。则公之为公。尤可想矣。且备要集说。援据常变。以便其考览。尽乎其学之精博。不可诬也。噫。终老林泉。不求人知。是公高处而名湮没不称。昔人又悲之。则曷不为后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32L 页

景晦堂金公(莘望)遗稿序
呜呼。此景晦堂金公之遗文也。公尝师我文正先子。诚心服勤。及礼讼祸作。从先生于蓬山谪所。于其归。先生为文送之曰。君自海西。徒行千五百里来。盖将收吾骨也。又曰。生于中路。若闻时论复急。则欲转头回来矣。于此。可以见公之所在致死底意。噫。彼邢七之倒戈者。抑独何心哉。盖公生质悫实。志操坚确。教人必以诚信。居家孝友兼至。邃于礼书。冠昏丧祭。一遵朱子法门。尤严于阴阳消长之际。斥鑴之丑诋栗,牛两先生。又以 太祖徽号事。痛辨师门之被诬。前后拟疏。虽未一进。而言甚剀切。足使群壬知所惧矣。是以。郑文敬称之以高士。而状其行。权文纯表其墓曰。笃信好学。真切用功。虽古之君子。蔑以加矣。呜呼。后之人可以诵慕公者。其在斯欤。公之遗文。只寂寥数篇。而实非一脔之比也。后孙圣灿。以不佞为文正后人。属以弁卷之文。义不敢辞。谨书如此云。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33H 页

呜呼。苏堤。我东之阙里也。先子遗风。可以百世不泯。而自宗家移入清峡。守护不谨。讲道旧宅。鞠为茂草。安得无水忍废地忍荒之叹也哉。我叔父尝慨伤于此。重修杞菊亭。筑墙垣。谨扃鐍。培莲栽竹。以复旧日颜色。岁壬寅冬。以先子岳降之日。妥奉遗像。盖仿濂溪光风亭故事也。每于春秋暇日。会宗族。先行瞻拜之礼。退而以年行整坐前槛。勖以敦睦。毋忝先训。又设讲座。劝勉后生。学业相长。情意交孚。使其亲爱之心。油然自生。则韦氏花树之乐。奚独专美于前乎。诸族请设一契。出财拮据。以为会日须用之资。既录名成案。要余以一言寓劝戒焉。噫。先子之学。实承孔朱之正脉。而尊攘之义。卫辟之功。昭揭日星。则当此沧桑澒洞之际。为先子之后承者。尤以讲明义理。勿染颓波。以思全归之道。而如或不服厥事。则是大伤厥心也。岂不惧乎。且叔父平日所望于诸族之意。亦不可孤也。凡我诸族。盍各惕念而勉励乎哉。
成仁录序
呜呼。天地间刚正之气。生出一个不世之人。以扶万世之纲常者。曰文丞相,郑先生是已。丞相当宋室之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33L 页

圭庵先生文集序
夫天地之间。有君子。必有小人。如阴阳二物。不能相无。则君子孤而弱。小人众而强。此固阳一而阴二者欤。然于久远之后。孤而弱者必有伸。众而强者必有屈。亦天地间必然之理也。圭庵先生以正学大节。当己卯斩伐之馀。慨然以圣贤为必可学。三代为必可复。自任以世道。期济时艰。愠于群小。竟遭壁书之惨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34H 页

东洲成先生遗集序
国朝文明之运。莫隆于 中明之际。彬彬多道学文章之士。而隐居放言。清而不污。如古之逸民者。其惟东洲成先生乎。时值士祸斩伐之馀。先生以廊庙大器。敛迹而栖息山野之间。无有当世意。晚以遗逸之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34L 页

青川讲社契序
余足迹不到华阳。二十有八年矣。今春为参先祀。往青川。因沿流而登泣弓岩。引一大白。歌风泉之诗。是毅皇殉正日也。讲春秋于草堂。慨六经之扫地。叹一世之陆沈。侍从官在庆。与诸章甫。请行乡饮礼于阳秋门外。起而复进曰。谋及同志。近设一契。将欲讲学而明志。愿许一转语。以述其槩。余闻而复之曰。善。如尔之志也。此岂非空谷之跫音耶。呜呼。举目山河。吾儒之学。废之久矣。无亦天乎。方今异言喧豗。诐淫盈世。而尔能有志于绍述家学。思欲讲习而自修焉。夫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35H 页

隐求斋权公(宇仁)遗集序
言者。心之发也。文者。言之粹也。非言。不能著其心。非文。无以形其言。文为载道之器者。良有以也。然徒尚词章。而不究理气之原者曰虚言。自矜才艺。而不信圣贤之旨者曰乱道。是故。文与道为一。然后始可谓之儒者。儒者之难。其如是夫。湖之南楚山县。有笃学力行固守法门。而刺史不能荐。以一布衣。寿七十。嚣嚣自乐。老死嵁岩者。曰隐求处士权公。其庶几乎。公讳宇仁。翊元其字也。 宣庙朝。有大司谏月潭讳德舆。师事圭庵宋先生。而且与栗,牛两先生相友善。是公之先也。公胚胎前光。明颖异凡。孩提而孤。服习慈教。断弃所好之驰骋射猎及三奇八门诸杂书。遂以吾道为归宿。励志穷格。覃思研精。靡不融解。而至于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35L 页

善养亭丁公(希孟)遗稿序
余尝于性潭集。得见善养亭丁公树经之文。识其志行气槩。杰然为南士之望矣。日颀然一章甫。袖二𢎥。踵门而告曰。是吾先祖遗文。将付剞劂氏。愿丐一言以揄扬。余盥阅之以为公之始终。潭翁已发挥焉。奚用余架叠为。然公既师事听松成先生。得闻仁义之说。居家也。事亲而笃于孝。遭乱也。为君而奋乎忠。噫。鲁无君子。斯焉取斯者。其非公之谓欤。晚筑小亭。偃仰其中。与石洲白麓睡隐诸公。以诗唱酬。悠然有自适之趣。虽在百世之下。想像其风节。可令人起钦。至若所造之浅深。所著之高下。后之人。其必有嗣是而言者矣。
宗庵遗稿序
诗与文。宜若小艺。然诗以言志。文以载道。欲见性情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36H 页

安氏家训序
今此男女训二册。安中丞雨良之所纂辑。以戒其家众者也。夫自书契以来。圣人之言。修齐治平。极博无阙漏。然后之君子。必著家训,童蒙训,壸范等书。以教其子孙者。盖观法近则取则易故也。沙溪先生曰。修身齐家。莫切于小学家礼。修身是明明德之事也。齐家是新民之事也。圣人之道。岂外于是哉。治平是修齐后次第事耳。噫。朱夫子辑小学时。犹以异言之喧豗为忧。况今诐淫盈世。举目山河。三代之学。废之久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36L 页

崇祯处士朴公(宗祐)遗稿序
天下之善美。未尝有无渊源者。崇祯处士朴公。平阳先生之云孙也。先生。文章忠节。震耀宇宙。以扶万世之纲常。公胚胎前光。聪颖超凡。受学于寒冈郑先生。其于道理性命之正。知之明。信之笃。故与石室金先生友善。当丙丁翻覆之世。贻书方伯。劝勤王师。寝苫露处。不以恒人自居。及闻媾成。痛哭焚藁。杜门自靖。不出于世者。与苏中郎雪窖之年。相符焉。呜呼。以忠正为祖。文穆为师。又友文正。圣人所谓鲁无君子。斯焉取斯者。其庶几乎。丙子录。余尝读之。掩卷太息。以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37H 页

酉涧朴公(熙典)遗稿序
朴君夔镛。尝从余游。而见其雅重之姿。应有家庭所受之正也。一日。袖其王父酉涧公遗稿。来谓余曰。吾祖赋性简默。言行谨笃。本之孝友。济以文学。安分守拙。杜门讲习。淑一身敦一家者。乡党舆论。不可诬也。其传神在此。而付之剞劂氏。纵非吾祖之所欲。然为子孙之心。有不忍泯者。将巾衍而藏于家。愿得长者一言。以弁诸卷。余辞不获。乃受而阅之。凡诗文平淡典雅。不为险僻聱牙。庶乎其有德之言也。昔孟子以诵读诗书。而不知其人。为不可。非是之谓欤。窃闻公老而致力于朱书及退陶集。晴窗净几。潜心玩绎。不知年数之不足。然则公之为学。即此而又可验矣。惜乎。其有蕴而无施也。太史公所谓名湮灭而不称者。非公而伊谁哉。公讳熙典。字文则。其先密阳人。以进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437L 页

赠宋瑞卿(奎浩)序
宋生瑞卿。如美玉之尚于璞也。妙年上庠。前程知不窄。而遂弃青紫车马之意。从余于泉声岳色之间者。有年矣。一日。过沃南老屋。临行。求赠言甚恳。余非仁者。惭无以副其意也。然记曰。玉不琢。不成器。盖君子之学。不为则已。为则必要其成。苟能亟施其工。既琢而复磨之。如玉人之雕琢玉。则其采栗然。其德温然。将为席上之珍。天下之宝矣。岂不美哉。见今诐淫盈世。玉石无分。以石为玉。衒之者多矣。幸勿以玉混石。深藏不市。如朱夫子所谓学。以为己。非求人知也。成其器而置诸圭璋瑚琏之列。则知贾者之宝重之。岂特青紫车马之比哉。生其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