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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x 页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书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196H 页
答金汝润(光洙)别纸
虞祭侑食无拜。主人荒迷。不能行礼。故沙翁之训如此。虞后朝夕哭时。不启门燃烛。亦有尤翁之论。大抵礼节。先辈所论。虽或不同。既有沙,尤两先生说。则固遵而行之可也。又何敢生疑。而辄以己意。参于其间耶。
日中行虞。则夕时自当上食。此果尤翁说。而遂庵又曰。若行于晚后。不须别设。秋间君家所行。既过午后。故敢据遂翁说。有所云云矣。倘或为无悖否。
丧服图式。内外兄弟。不言姊妹。此固省文。而既言姑之子舅之子。则女在其中也。当服缌麻。
答金汝润别纸
祖父母丧中。嫡孙已死。次孙承重。则是移宗于庶也。嫡孙妇无承重之义。不可服丧。已有慎独斋定论。如欲日后立后于嫡孙。则次孙岂可承重耶。当以本服。从权主祀。似为无悖耳。
为人后者。礼既同于众子。则其所后父。当不为之服斩也。近世湖家说以为不然。人之携贰者。此也。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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癈疾。次子当为长子。而其父服斩云云。余甚惑焉。四种说体而不正者。此非立次子为后者耶。此若服斩。则与四种之义相违也。尤翁岂有如是立论耶。详考以示如何。
答李景博(种文○辛丑十月六日)
夏间惠讯。转到于仲秋。远地书信。如是其难欤。吴君又踵致崇函。千里陆续。尤不易易。如无乐善好问之实。安得不较此虚牝之稽谢。而有此荐存耶。感戢无已。斋居轮翼之工。两致其臻。而俯读仰思。钻深研几。能味得平淡无味中真味否。此事不进则退。幸须向前厮杀。不要退后歇步。牢著脚跟。广著心胸。大著眼目。猛著精力。而煞用下工夫。必须细细密密。不惮迟烦。不求速效。如是优游以岁月。何患乎不日新而又日日新也。如仆少不力学。衰耄已及。而西江波浪。平贴无期。况又岁恶至此。满目者翳桑。而潢池之弄。蜂起猬集。公私俱不知税驾。昼宵仰屋长吁。奈何奈何。隐屏斋号书斋与精舍之名。不甚相远。而亦无大害于义。然今既有人言。则不若仍从先生所定精舍旧名之为得也。然则记文。亦当以精舍重建为题目。昏愦恒被事扰。无隙可唤得下笔之精力。容俟后便。老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197H 页
者事。良可笑也。讲会时瞻拜朱子影帧。实所以仰体先生之志。而可以兴多士之感。故鄙人前有所云云矣。更思之。则讲读于此。而羹墙之慕。有所未及于先生。岂不有憾于心者乎。盖先生既无真本之可以寓观感之诚。则无宁讲会时纸书位牌。以行瞻谒。及讲撤而几藏朱子影帧之时。纸牌亦焚之。而五先生恐不可视此例而行之也。如此则庶少慰后生感慕之心。然此是创设者。故未敢质告。幸须广询。而如无汰哉之诮。则行之恐无妨。
答李景博(癸卯二月)
奇丈猥笔一篇。命义大是未安。盖所见不同。则当存尊畏之心。而言之如质疑者然。可也。乃以诐淫邪遁。颠倒猖披。塞翁之马。呜呼可怜。奈东方理气何等语。无难说去。讥切太甚。有浮于阳明,白沙之侵侮朱子。是岂非斯文之一大变怪乎。士论峻发。声讨甚严。彼反谓踵柳㮨之套习。其所无忌无惮。胡至此极也。凡在士林。孰不愤痛。而况为先生之后承乎。先祖真帧。配奉于精舍。允合道理。而事系重大。更加烂商为定。如何。
答李景博(甲辰五月二十日)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197L 页
纸牌几奉于东壁之谕。恐涉未安。讲会时昧然于先生。似欠于道理。故设此无于礼之礼。诚出于不得已也。撤讲后焚之。于义无悖。今乃还奉。而朔望行焚香。一如祠板之礼。得不未安乎。然行之稍久。又忽焚烧。亦似未安。何以裁处得其宜耶。更加广询而行之。如何。景贤斋欲行此礼。尤无其义。如是为例。则曾经先生俎豆之地。皆用此礼耶。幸须三思焉。先祖遗像。亦从公议。奉于精舍。事虽当然。而此系重大。难可轻易行之。且烂议于鄙门中。然后左右间为定。故未敢以愚见质对耳。吴上舍建阁妥影。钦叹其尊慕之诚。而近年此等事。成一痼弊故。曾有所云云者矣。既有隐屏新安两处所奉。则居在不远。又何必妥奉也。未知尊意以为如何。
答金士行(钟侃○庚辰十一月十四日)
所询程子之说。似当活看。而贺庆之日。不必吊丧也。如有庆中遭服。则岂可引此而不哭耶。子贡心丧六年云者。亦恐不然。檀弓以为孔子之丧。门人疑所服。子贡请若丧父而无服。此足为三年之證矣。盖三年之后门人皆归。独子贡筑室而复居三年。此只为思慕圣人之德。不忍便去衣履之藏也。非三年之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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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三年矣。
答沈祚卿(胤泽)
天时大壮。瞻咏政勤。匪意惠墨。慰感良深。可敌面晤。思传疑义。虽是好问之意。而所询皆不足致疑。且诚字之前后章相承。已有胡氏说。大抵当疑处不生疑。不当疑处生疑。其害不少。幸须三思焉。
答沈祚卿(壬寅二月)
春间贲枉。已极感诵。而又惠此德音。良荷眷念。何日敢谖。令胤质美可爱。而奈无一线之助何。只诵朋愧远方来之句而已。俯询礼疑。略贡愚见。未知其无悖否也。
递迁神主。不可以诸父同处。而共奉于本庙之内也。奉于别所为当。
期丧服虽已除。在三年内。上墓则哭之。有何不可耶。祭弟妇祝。恐以某昭告于亡弟妇某封某氏云云。而其下则用妻弟以下祝辞之例。未为不可。
答朴时晦(准熺○戊子九月二十二日)
顷奉令仪。今承德音。苟非故旧情深。岂能如是。慰感交切。无以容喻。别纸所示。可验省察之工益加缜密。不胜赞叹。书与图略有语病。故付签以送。盖先儒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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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备且尽矣。不必如此傅会也。读书践履。自是吾儒家法。而枉费心力。欲发前人所未发者。此实无益于反躬之事。而徒致誇多斗靡之名。愚甚病之。大抵近日学问之士。能脱此窠臼者。鲜矣。幸须加戒如何。
答洪致万(钟协)别纸
礼有爵者之丧。大夫以君命吊。各有位次。虽未知如何为设。然亦当有阶级东西班矣。右师方入门。少进而与之言。则是右师历己之位也。既就位。就而与之言。则是己历右师之位也。进字与就字。似有分数。而历字训以更涉。则此当为著眼处。
智巧圣力章小注。水母鱼属而无眼。常有虾寄腹下。食其涎。浮水上。若遇捕者。则沉。乃是虾有所见也。盖圣而智不足。殆如水母之无虾耳。
直领斩衰缉边。我东先贤论说不一。而从衰服不缉。似为允当。
府君如官府之君。是尊神之辞。如今人称父为家府也。孝字。曾子问注。孝。宗子之称。家礼祠堂章。又曰。凡自称。非宗子。不言孝。推此。可见其义也。
答房稚复(容圭○己亥十二月十二日)
竹申新说所引朱子之言。一以渠意曲解。不觉自陷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199H 页
于捏诬之科。此非推墨附儒者耶。又况朱子为表。渠为影之说。尤极无忌惮。以此悖习。安得有尊畏上穹之心乎。奇寝郎所云自古异端多门。皆以尊天为言。而此人此说。反不如异端者。诚为确论也。大抵诬圣贤姑舍。诟天谓恶。殆与射天射日者。同归一辙。其罪岂容于覆载之间哉。然上天仁覆。日月至明。以渠幺么。何足为毁伤也。不知天不知圣者。焉念我数十年亲谊哉。愚之被辱。亦为朱先生所云光华也。仄闻贵乡年少辈。往往中毒。诪张为幻。不无党羿之患。是可叹也。高明辨论。恐似得矣。然亦不必与他较争也。
答金应文(洛相)别纸
妻之于夫。虽是敌体齐等。而其为尊敬。同于君父。故服亦一体也。岂可压于舅姑而不为杖也。此与父在不得为妻杖之义。恐当有间。
为人后者。于本生祖以上服。与出嫁女不同者。有二统之嫌也。女则不然。故遂庵曰。为人后者。有所后祖以上私亲。自当压降。出嫁女。祖以上无所压。故不降。据此。似无可疑矣。
答河道三(台运)别纸
中庸首章道字训义。上道字正释其义。故自循其性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199L 页
说起。以及于当行之路。此段推原其本。故自当行之路说起。以及于性之德具于心。农岩说如是。考之则可详。
活泼泼。语意活动之意也。地字带得语助义。似与惺惺地长长地之地。同。
大学工夫功效。愚伏曰。逆推八条工夫。属之经文第一节。顺推八条功效。属之经文第二节。如此看。似分明。
慊。是诚之效。欺。是诚之反。经文章句。正释诚意之义。故先言自慊。诚意章则言工夫。故先毋自欺。而无与毋字之义不同。看得是。
答郑文恒(仁采)问目
 大学。说至善。中庸。说中。至善。即中也。而于庸学。分言之。何也。
至善。即中也。而分言于庸学者。栗翁以为中庸。明道之书。而教者事。故说性。大学。入德之书。而学者事。故说德。据此照管。则可知其义也。
 大学经一章八条目。于逆推工夫。则致知格物。以一件事言之。于顺推功效。则物格知至。分明作两件事言之。何也。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00H 页
格致。只是一事。逆推而言工夫。则才格物之理。便致吾之知。非若诚正修齐判作两件。故下一在字。以别之。至若顺推而言功效。则物既格。知乃至。文势不得不下而后二字。然以物理言之。谓之物格。以吾心言之。谓之知至。非二事也。
 孔子之作春秋也。特表出周平王四十九年而始之。何也。周之东迁。实在平王之初。而圣人犹如是。则必有微意存焉。
孔子之作春秋。始于隐公者。序以为隐公让国之贤君。以其时则与周相接。盖周之东迁。虽在平王之初。而是书之作。既始乎隐公。则隐公元年。即平王之四十九年也。特表而出之者。非褒善贬恶之微意耶。
 洪范六三德下段。以作福作威玉食言之。作福作威玉食。于三德。有何紧关耶。
洪范三德者。圣人之临机制变。为皇极之用。而威福食三者。人主之势利所操。而用夫三德也。若权势下移。名分紊乱。则其何能操纵三德。而为皇极之用哉。下段所以继言作福作威玉食三者。以戒权不可下假。臣不可上僭也。
 诸葛武侯治蜀尚严。可谓明于治国而识时务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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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使武侯当路于今。则何以治之。而荡涤区宇。且时务之急。在于何事耶。
见今 国步之艰难。比于蜀汉。果何如哉。纵使武侯复作于今世。莫可下手。然若论时务之急。则不外乎立纲纪严名分两事也。譬如治病。元气充实。外邪自退。如不补真元。而徒治其末。则其不至于死者。盖鲜矣。
答芮国彦(大僖)别纸
别纸所询。可想年来笃功。而致疑者。似于不当疑处生疑。惟攻乎异端之攻字注。以专治。是诚可问者也。盖攻字。语类以为讲习之谓。非攻击之攻。此可见圣人所训之意。而若为专治。则害于正矣。夫子时异端。如怪力乱神之类。非杨墨老佛之徒也。
答李用明(起晦)问目
 朱子释仁字。论孟庸学详略。与先后不同。何欤。
自为仁言之。则爱之理为先。专言仁。则心之德为先。自修道看之。则举全体言之。以仁亲观之。则单指爱上说。故详略先后。自有不同。
 外叔之子谓内从。姑母之子谓外从。何欤。
母是自外入者也。故谓其侄曰内从。姑是自内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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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故谓其子曰外从。
答金子宣(赫洙)问目
 小子出后伯父。尚无告君文字。而猝当大故。实难抑情降服。自绝于所生。故敢玆伏禀。
所询礼疑。既有先贤之训截严。则不可从权行之也。愚意从速告君。文书到日。告由于几筵。改正其服。似为无悖。更加广询处之。如何。大抵近世立后之人。不为告君。私自与受。便成俗例。其于伦常。果不为斁败者耶。心常慨叹。而不得入于矍相之射。正为此也。哀之今日所处。不无有得于读书之力耳。
答沈善仲(相元)问目
 母丧中缅父者。当持父缌服耶。
母丧中改葬父。服缌无疑。服虽为轻。便有服斩之义也。祭奠受吊时。似当各服其服。
 缅服未除。而遭变见柩。则更服三月耶。
缅服未除。而遭变见柩。则虽过一二月。犹持其服。改葬后似可除之。
 丧中遭昆弟子侄之丧。则无论同宫异宫。未殡前上食。当废之耶。不废欤。
丧中遭昆季子侄之丧。成服前朝夕奠及上食。据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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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期九月之丧。三不食之训。则无论同宫异宫。似当废三时矣。
 凡人家庶子。遭其母丧。欲致慰问。则书中先夫人等语。似必改之。未知何以则得当耶。
庶子遭其所生母丧。则慰书恐以尊慈闱。或尊慈亲等语。书之宜矣。先夫人三字。不可称也。
 小祥练服练冠。又练衰裳云尔。则以他练布改制耶。所著之服若练之。则有碍于易服之节。未知何以为之耶。
以他练布改制。可也。贫不能备者。虽练所著之服。亦无妨。岂以练所著之故。而有嫌于易服之节乎。
 人有为人后者。遭本生父母之丧。无他兄弟。则过小祥后。几筵辍否。
无他守护之人。则小祥后辍几筵。可也。
 冠礼。宾之降一等受冠笄。降二等受帽子。降三等受幞头者。以示加敬之意耶。
然。
 父在母丧。二十七月而除服。则于墓前耶。
于墓前可也。
 礼。妾母不世祭。高曾祖之妾死于曾玄孙之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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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终其身而祭之乎。
三年后。春秋墓祭。似可也。
 承重孙。将行祖父之禫。又遭母丧。则诸叔父设位。哭除耶。
然。
 父之忌日。与祖父曾祖同日。则必自曾祖以下次次行祀。必有差晚之患。并设一处而祭之。未知合于礼耶。
虽差晚。先后行祭。可也。
 破坟而过三月后窆者。缌服。待墓事毕而除之耶。
过三月后。除之。可也。
 大学致知之知。章句云犹识也。心尝疑之。
致知之知注。以识字。盖知。有以知识而言。又有以知觉而言。致知之知。即知识之知。而别于知觉之知也。
 八章齐其家。他章。只言齐家。而至于此章。独添其字。抑有深意而未详。
齐其家之其字。盖家与身。是二物也。故对说两其字。以明其相关之义。陶庵。亦以此为言。
 絜矩章注。宁亡己之亡字。音无乎茫乎。
茫也。见失己财之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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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祢及己之长子。服斩衰三年耶。
服衰期。可也。
 五代以上。不承重。而已毁宗者。缅迁。则无服缌之义耶。
吊服。加麻而已。
 无嗣子主丧。而只有弟与出继子。则丧祀。孰主之乎。
弟主之。可也。
 嫡子为庶母祭之。则祝文当书属称。而如何则可乎。
某谨告于亡庶母某氏。可也。
答表敬来(东直)
思传疑义所询。皆不足致疑者而疑之。未知何故也。恐沮疑问之好底意。略略记送。大抵高明似无沉潜研究之实。而含糊说去。故只于粗浅皮壳上。犹有所不解者。所以于不当疑处生疑。当疑处不生疑。此害不少。幸须三思焉。
 序言虚灵知觉。一而已。且言所以为知觉者不同。何欤。
虚灵。心之体。知觉。心之用。而下文。只言知觉不同。农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03H 页
岩以为人心道心之分。只在于所知所觉公私之异。此说。恐不可易矣。
 先言气。后言理云云。
理气先后。观亦字可以知。元不相离。而无形无为。为有形有为之主者。理也。有形有为。为无形无为之器者。气耳。
 道字训释。先言循其性。又言事物当行之路。何欤。
道字先后训释之不同。率性之道。则由体而以及于用。故先言体。道也者之道。则由用而以及于体。故先言用。
 
中和不曰性情。而曰性情之德者。非直以中为性。所谓性者。于未发也。无所偏倚。故谓之中。非直以和为情。所谓情者。于中节也。无所乖戾。故谓之和云云。
来谕似得之矣。然不曰性情之德。而只曰性情。则兼包情之正不正也。如何明道不可离之意耶。
答金伯谦(秀益)别纸
子路在圣门为高弟。则其学之所造。优乎升堂。而为门人之所敬者。曾子之畏。盖畏其贤。非畏其才勇也。以若夫子之圣。犹曰后生可畏。则曾子之畏。不亦宜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03L 页
乎。
文王何可当。以后人不能当之意看之似胜。谚解吐明是误。故栗谷释义。更有所正耳。
无是馁。先于是字上看得明。可以破得气馁体馁之分矣。是字。指浩然之气而言。若无是气。则其体自馁矣。吕子约尝以是字属道义。而曰无道义则气馁。朱子辨之者屡矣。而饶双峰。反谓无是气。则道义馁。此又不成文理。孟子合下论气曰体之充。故朱子因以训之曰浩然之气。即所谓体之充也云云。然则今于是体。无所充之气。则其所馁者。非体而何。
尽心先于知性。孟子先说工夫穷尽处。而次第言其由来处。犹所谓逆推工夫。是也。朱子尝曰。犹居开封而识京师。又曰。能极其心之全体而无不尽者。必能穷夫理而无不知者也。此是一串说耳。集注心者人之神明之语。乃是欲释尽心之义。故先下人字。而不可汎及于物之心也。若汎包万物而言心。则物亦有尽之之工耶。
爱亲敬兄之有先后。今试以小儿看之。先识其父母之面而爱了。次识其兄之面而敬了。乃自然之理也。安得谓无先后之别乎。良知良能。不可分属于爱亲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04H 页
敬兄上。知爱敬者。是良知。能爱敬者。是良能也。
能与人规矩。不能使人巧。不必以一贯曰唯合看。圣门弟子。日用所教所学无非规矩。而其巧不巧。在人焉。如一贯。夫子直语及其巧处。而曾子便知其巧处也。
答丁允文(奎明)问目
 小学立教篇六艺注。数有九御字。而御字未知何义也。以下段尽物变观之。或有尽字意。而不为明白。又考玉篇御字注。则有统也之释。似以统合之意看。得平顺。
九御之御。不必致疑也。尽物变。盖解数意。何可以此。看御字有尽字意思耶。又以韵考统也之释言之。似不衬合。或以主字意看之。为胜耶。
 在上不骄条。制节注说。与谚释不同。何欤。且事亲者三者不除。本文与孝经。皆无此字于三字上。而谚解独有之。恐或后来添书者耶。
制节注说。与谚释果不同。而南溪以为当从注说耳。骄乱争三者上。谚解加此字。似是后人添书。而亦可讶。
 子路问事君章。勿欺之欺。是欺君之谓乎。抑毋自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04L 页
欺之谓乎。窃谓枉己者不能直人。则必先自谨独。不愧屋漏。然后可以格君也。若不如是而责难于君。无乃不可乎。
事君勿欺。是勿欺其君也。饶氏曰。今人自家好色好货。却谏其君勿好色好货。皆是欺君。
 教女之法。当如教子。而稽古篇。复證立教不言女教以实之。亦可疑也。且竭力耕田。共为子职之共。孟子谚解。释供字。小学谚解。释恭字。愚意看以供奉之意。似为圆转。未知如何。
既言男子所教。则女教亦在其中矣。共为子职之共。小学与孟子谚释果不同。看以供奉之意。亦好。而学解所释。尤似长矣。
答赵秀汝(俊燮)问目
 小学书题。窃观语意。古有此书明矣。或以为设教之方法。非本有此书云云。
全书。是谓三代小学教人之书。自经焚坑之后。不传于世。而幸而存者。其法散在于曲礼内则诸篇。故大学或问论小学处。有曰。古法宜于今者。亦辑而成书。观于此。可知矣。
 外篇论冠礼条。温公说。有官者公服弄之注。或郊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05H 页
祀覃恩。遗表恩泽。未知当时国制之如何。
郊祀覃恩。遗表恩泽。尤翁先祖曰。天子祭天。则以为大庆。而颁恩于臣下。如国朝有庆事。则士大夫子孙代加也。大臣临终。例有遗表。请以子孙授官也。是以。世俗制公服而戏之也。
 孟子丧制章。是答文公之问。而丧则斩衰也。孟子乃引孔子齐疏之服之说。是直引其言而證此欤。抑举轻以见重欤。
孟子丧制章。引齐疏之义。前说恐得矣。
 晨谒父若不行。而子欲行之。于义或为无悖否。又朔望与节日行参礼。则似废晨谒而继祢之宗。当其忌祀。亦不必行。未知如何。
晨谒。父兄虽不行。子弟无不可行之义。已有尤翁说。而祭祢之家。若并祭考妣。则祭日之晨谒。废亦无妨。朔望似有间焉。祭则奉出神主。将行拜礼也。朔则晨谒与参礼时。必有早晚之异。恐难昧然矣。
 冠礼。同居有尊长。则诣其室拜之。增解注。尊长是祖父母及伯叔父母。尊于父者当之。中堂之位。乃为父母设也。不可并坐。故诣其室拜之。尊长既为主人。则岂有不参席之理。此固可疑也。应答拜者。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05L 页
答拜。尤翁以同堂兄弟相敌者言之。兄答弟拜。亦不为如何耶。
冠礼。尊长若主之。则行礼毕。自当归其室。此何不便之有。且同堂兄弟相敌者答拜。为其成人而礼。故古有毋拜之文。今虽不可行。然皆为之起立。可也。
答朴子商(起震○庚子十月二十日)
楚山讲会。实近来稀有之事。阳复。未必不兆乎此。而但衰老謏寡。无及人之力。未能大副南中士友之望。而兴起儒风。愧恧尚不能已已。来谕深以不前进为忧。此是吾辈之通患。然其所以忧不进。乃所以将大进之本也。名为学问。而不即下工夫。悠悠岁月。其肯待人画脂镂冰。卒无所成。岂不可惧哉。须是勇猛奋迅。提醒精神。牢著脚跟。方有所进处矣。
答朴子商(丙申腊月五日)
纸墨不与人俱遐。足慰秋间别后之怀。书后。月已数缺。丌上尊敬。亦在甚书。而日觉人不知之味耶。以贤淳茂之质。循蹈阶级。精究实践。则义理之蕴。自然呈露于前矣。何必求助于老大追悔之人耶。惟立志坚固。用功专精。天必遂吾愿矣。幸勿以世故层变。少沮也。
答郑应善(凤基○癸卯四月)
家门不幸。叔父弃背。恸苦不自堪。料𧟊特赐慰问。悲感可言。别幅示谕。实斯文盛举。而事由之追附跋尾。不得不然。故数行构呈。未知其堪用否也。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06H 页
答郑应善
一月连承惠音。可谓朝暮遇。跋语依示改呈。而高明之自谦不伐。其在为先之地。尤令人钦叹。贵族阻馀欣握。而恨不与吾友鼎坐共讨也。刊役那当讫功耶。其印布之际。一帙须为贵族奭采得送如何。此君文学识见。诚是吾党不易得之士也。大抵文集。宜布于可览之人。则另念必施切企。
答权道敏(斗熙)
杜门吟病。万念都灰。近添毒感。委顿床笫。岂有阳界况耶。 国忧转深。骚扰此近尤甚。见今爻象。无异昨秋。只切不辰之叹而已。所托文字。谊难以非其人辞。而贱恙如右。势莫速副。故文稿姑为留置。限岁前觅去如何。纸末所询处变之义。修身俟命之外。无他别法。更加惕念。
与郑圣极(峻燮○辛丑)
令季氏事。此何变也。此何报也。以季氏之种善修仁。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06L 页
不得其年。天之报施。果若是耶。气清数局。颜冉之所不免。则亦何怨尤。未闻有所慎而遽承凶音。竦身惊愕。反袂拭泪。不知所喻。见讣书则似已立螟主丧。硕果之理。亦在于斯。斯可以少慰逝者之心矣。惟乞深自宽抑。以理顺遣焉。踰月之制。经已久矣。得地未易。则虽权厝。如礼即行。如何。
答赵学中(炯奎)别纸
来示重服云云。未知何服。而若在三年丧。则丧中嫁娶。得罪名教也。岂可拘于小节。毁此大防耶。
失火及庙。为子孙者。忘死入救。是固道理也。在傍之人。岂可坐视其死而不为扶止耶。
其父出家虽久。未能的知其死。则祖母丧。遽难承重也。以本服。就位行事。似可矣。而未敢质对。更加广询处之。如何。
答赵德中(泳默)
练带受葛。见于备要。而鄙家从前遵行。 国服。则三年丧中。难可服之耳。上食时开椟。不必致疑。复衣。葬后。亦当留置于灵位下耳。
答安季玉(畅焕○乙巳阳月十六日)
老且病。百念俱淡。秖有朋友之恋。恒自往来于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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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际一幅。慰可知也。仍审静履卫晏。实副愿言。世末淟涊日甚。无可言者。时忧已到十分地头。一向含忍。深有不安者存焉。玆为冒死封章之计。未知得无大悖于语默之义耶。今日道理。为士者。只有佩服圣人朝闻夕可之训而已。西薇东菊。奈无可采之地何。贤咸相守月馀。观其志向。殆不草草。德门之有此佳子弟。岂不可贺哉。父丧中妻禫日。设位哭除。但不祭而已。大抵礼疑。先贤论说虽不同。而若有沙尤两先生言。遵而行之。可也。
答朱孟善(性燮○癸巳三月二十五日)
参商落落。前书未谢。居常怅叹。意外又此先施。益感不遐之眷也。晦翁真像。建阁奉安。寔出于尊慕之诚。而诵习夫子家礼。尤令人警发。不胜钦叹。别纸所询妇女首之笄后鬟前。俱非华制。而笄胜于鬟。且既笄于后。则冠于首上。其势不得不然耳。
答朴廷玉(珽九○乙巳至月六日)
向者惠幅。极慰阻恋之怀。贱状自闻近日之变。心寒胆慄。直欲溘然而不可得。奈何奈何。窃有迷执者十馀年。而遭此国势危迫。不敢专以献靖为义。构疏数行。难从县道封进。故恳请季氏上送。此时游京。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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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老之下。尤未为可。与季氏联筇而还如何。
答朴廷玉(乙巳复月十九日)
日前惠覆。何慰如之。阳德将昭。旅履益护珍相。所慎丹毒。间亦勿药。旋用贡虑。贱状未死老身。近添感咳。委床㱡㱡。缘此溘然。是所愿也。近日时象。果复何如耶。再疏构送。缮写呈纳。而使从侄为之。如昨日。甚好甚好。事难迟缓。人鲜爱我。又使季氏。贻此远劳。旋切不安。
答琴建五(锡民○乙酉四月念日)
索居穷山。殊无佳况。意外心画照眼。何慰豁如之。矧审读履侍馀佳迪者乎。左史尽谨严。看读诚好意。而吃紧为人。无有过于四书。且孟子之遏欲存理。尤为今日之所讲明也。幸加勉励。咸阳郑君来留。看宋书。永日山窗。好怀消遣。而恨不与高明同之也。乡行闻有亚铨之 命。方此待勘之际。难以泯默。故将引罪乞免。而 朝纸尚未得见。则不可轻易陈疏。然离家为难。退以晦初间拟图耳。
答金友卿(会锡○壬辰九月十六日)
缅礼出柩而值忌日。则行祭于祠堂。恐当用一献之礼。改葬。神已在庙。不当设虞。故尤翁先祖以为只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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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归。又哭而告庙。依此行之。恐好。
答徐伯詹(翰基)
索居穷山。无与可语。开门见枫菊。次第谢去。此时政怀远人。谓外衡七穿到山门。兼致惠问。且话且读。顿释幽怀。所敬近在甚书。元来道理。不在于他。在日用常行之间。坐时当坐工。立时当立工。是乃为学之法也。仆两耳之傍。无风常风。不辨人细语。虽甚郁。而反思世事之纷纭。则此亦自不妨耳。
答李德七(柄运)问目
 小学之书。开端以天道人性云云。
小学题辞。不独言小学之教。亦兼言大学之教。则以天道人性启端者。果无其义耶。参考每节之集说。可解矣。吕东莱尝辨近思录首卷阴阳性命之说曰。初学于义理之本原。虽未容骤语。苟茫然不识其梗槩。则亦何所底止。列之篇端。特使之知其名义。有所向望而已。观于此。亦可以旁照也。
 孟子道性善。程子兼善恶。论之云云。
孟,程之论性也。专言理。兼言气。两说不同。然其实孟子之论。待程子而始备也。参考小注潜室陈氏之说。可详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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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要图。有缁布冠。此冠何用云云。
祠堂之仪。主人晨谒。深衣焚香。既言深衣。则缁冠包在其中矣。此书本因家礼。而家礼之不并言缁冠者。省文也。是以。便览晨谒诸具深衣下。注之曰。缁冠,幅巾,大带,绦,履具。
 谨空沥青云云
谨空。许国曰。如左素馀白之类。魏时亮曰。空即白字之义。或曰。宋时状例。谓书毕而空其下也。未知孰是。沥青。是松脂。而朱子避韦斋名松。谓松为油杉。谓松脂为沥青。
答李德七
三冬之足在小学书。此果作圣根基也。敬之信之。则鲁斋后。岂无其人者。可复诵于今日矣。堂记忘拙构呈。顾黔驴之技只如此。览而覆瓿。如何。
祠后土无焚香一节。沙翁说载于增解。就而考览如何。三月而葬。家礼。勿论大夫,士,庶而言之。则不必致疑。而踰月之月。只踰其月。非指间一月也。
答李阳来(道复○乙巳四月六日)
朱子理气说。分汇成编之谕。可验所造年来益高。不胜赞叹。然今之学者。论议异同。各主所见。曲引前说。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09H 页
以合己意。殆若郢书燕说。则吾之所编者。安知无此病耶。愚意不必枉费心力。而熟读玩味。以为体验之地。则自当有益于我也。岂可与徒尚口耳者比哉。且愚于此等说话。素无一斑窥得之见。则何敢拟议于此编之分汇耶。语类小分。是尤翁先子所编。而未及登梓。遗失其半。故叔父尝营修补而未就矣。近幸觅得四五卷。缘此图补。分排数三士友。欲成完编。而先祖取舍之意。未敢度知。曷胜悚叹。此固出于不得已者。而愚之僭妄。则无所逃罪耳。
答李阳来(乙巳九月二十日)
庭菊阑珊。政怀远人。匪意惠幅。恍若对讨。良庸慰感。海岳壮观。闻甚耸然。恨不得联筇复游于九井烟台之间也。凤川祠址。无人守护。尽入于野人所耕。岂不慨叹乎。明洞石刻所示。大不著题。愚意则丹丘日月。翠屏山水八字似好。亭号。取朱诗滉漾水云深之句。揭以水云。未知如何。
答曹元教(塾○戊戌三月二十三日)
别纸所示。略陈于前书。而观于圣人答司败之训。可以揣得矣。且见鄙之用古甲子。似可默会矣。以贤高见。何至于一之再之耶。然义理无穷。不敢自是己见。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09L 页
幸须益加究思。如何。
答尹明肃(奉周○己亥九月十五日)
庭菊方华。政切远怀。匪意惠讯。良觉心眼俱开。矧审学履省馀恺悌者乎。洛江之游。公山之会。尽是浮世胜事。而归读曾传。涵养日富。尤副愿言。贱状只守空谷。病与为邻。有何佳况耶。望日之席。远近知旧。好话消遣。而一右未团。颇不胜怅缺。刊役已讫。而印事未就。难免终怠之患耳。
答尹明肃(乙巳十一月二十一日)
山窗温绎。闻在麟经。此时此读。可想盛意之攸存。曷胜钦叹。贱状老而不死。忍见 国家近日之变。心寒胆慄。只有溘然之思而已。治疏封进。而姑未知其登彻也。临斋不朽之托。谊难恝然。而窃有所执。至题壁上。世变今又如此。心神飞越。无他念况。幸以此意申传。毋使为虚行切企。
答金伯浚(炯德○庚寅八月)
所询礼疑。小祥既以 国恤葬前未行。则 因山卒哭后。择日过行。而期功之亲除服。不必如是耳。 国恤中著玄冠。果为未安。故愚则以布制用。而头巾未知其为当也。长子斩。祖与父己与子四世。嫡嫡相承。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10H 页
然后服之。而时俗所行。出入时平凉子,布深衣,麻带也。魂帛昼立夜立之说。未详所指。盖设灵床。夕后侍者。铺被安枕。出奉魂帛。果指此等仪节耶。葬后。亦撤灵床。则出奉魂帛之节。废而不行耳。葬时未及造主。则时俗仍奉魂帛。而纸榜云云。亦不必如是耳。
答安处中(极○癸巳四月小晦)
所示。可验盛工益加省察。而知其病者。已是治病之渐。恁地做去。岂无收效之日耶。欲速不达。此又不可不知也。文谷集。鄙丌所储。亦是有落板。而此近无可借处。故尚不能填补为完。玆未克副抄送之示。真所谓赤洪厓打白洪厓者耳。
答李焕五(炳奎○丁亥闰五月既望)
凡百事务。交集眼前。盛工似难专笃。而日用应接。何往而非学问哉。随处格致。循理做去。是吾儒家法也。惟日加勉。以副区区如何。近闻温绎。在于羲经。此固善矣。而切己之要。无如四书。故先贤以学者根基为言。幸于四子。著力得紧。体验无疑。然后以及他书。可矣。阴阳消长之理。恐非初学致知之急先务者也。勿以一得之见。归之泛例。切仰。
与李泰兼(炳斗)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10L 页
不相问闻。已有年矣。向风驰想。实劳我心。季氏意外历访。欣叙积怀。而闻左右游洛踰年。未知缘何故而如是忘返耶。七耋侍下。恐非远游之时。则贤者之事。窃不胜慨然。从速还旆。以慰倚闾之望。如何。惟恃契谊。倾倒至此。还觉悚悚。仆病蛰深谷。残质已衰。眼雾鬓霜。非复昔时样。徒叹穷庐。奈何奈何。
答李文显(铉周○丁亥正月)
阅朔相观。固非浮生细缘。而雪里送别。怀益结轖。久而自不能已。匪意心画照眼。顿觉开豁。如奉更晤。石潭要诀。作圣根基。不下于文公小学。近日盛工。既在此书。则可谓知其要矣。须专笃尊信。如寒暄之小学。如何。
答李纯玉(种珏)
春既握叙。夏又远惠。已觉得情谊所孚。千里云岭。不能使阻。况今荐承左墨。无异对床共讨。尤觉室远人迩也。书发越月。更惟起居崇毖。夜色渐长。政合读书。所敬在甚𢎥。幸勿以无开明自新之期为沮。益笃不懈。进而又进。则终必有究竟在矣。贱状衰耄。比春间相见尤不如。而岁恶至此。将以沟壑。为万年真宅。是亦古之志士不忘者欤。要诀跋语。添改以送。精舍因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11H 页
旧名亦无妨。然污劣之示。其人既以学为名。则可惜几年读书。只学得此恶口习为乎。可笑而不足怒也。
答吴祥用(龙济○乙巳二月)
天时大壮。怀想日勤。念外惠墨。恍对清仪。不觉心开而眼明。孰谓书不如面也。别幅所谕。不胜慨叹。再从氏之不慎。至招无严之变。是亦关时运。奈何奈何。西江波浪。去益汹涌。仰屋长吁。只切元城好命之愿也。
答李应中(瓒锡)
近来流俗。往往有居丧。不立主而以纸榜行祀。鄙常慨然于此矣。不意高明。又有所询。既失正礼。则小小疑节。不必讲质也。
答韩泰彦(荣锡)
所询礼疑。其弟虽看检家事。祝辞与傍题。当以四岁孤儿为主。而其弟则但摄行为可。为人后者。于本生服中书辞。用顿首。礼家之通行也。何必为疑。
答姜景益(友永)别纸
本朝五先生。于宋朝五贤气像事业。盖略有相似。而至于程叔子。独无有似者。故不敢强牵而比之。
朱子曰。心是气之精爽。又曰。性犹太极。心犹阴阳。据此则心之是气。已跃如矣。如以心谓理。则性当谓何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11L 页
物也。若曰性是气。则不能成说。若曰理则心性更无分别。如是则只一心字。已自足了。先圣又何必以性字。作繁絮话耶。
今日之变。是万古所无。虽战国纵横之时。岂有如今日之逆天理灭人伦。而率民趋禽兽之域者乎。高明以愚陋。拟之于邹圣过矣。既无其粗拳大踢。则除杜门深山。读书求志之外。恐无他正当道理也。
圣人家奴之语。出于语类。东汉末。人发霍光婿冢。则其家奴。尚活在冢中。而历历说霍光家当日事。故朱子引之而言。今之说春秋者。人人自谓得夫子之意。然使一日夫子家奴复出。曰此非夫子之意。则未知何以答之。盖戏言之也。
答朴鸣国(凤在)
意外惠札。有风南来。多感多感。 国忧危迫朝夕。今日处义。有何别般道理。而如是问及耶。敢陈危衷。继以再疏。姑未承 批耳。所询读书之法。不必贪多。求知义理之所在。而不以圣贤为远。做无间断。则斐然之章。沛然之意。必有可观之日也。心性之说。不必别立局见。笃信栗翁之言。以是做去。则亦无杜撰捏合之弊矣。
答安会中(圭容)
阻怀悬悬。向风如噎。际玆惠墨。寔出意外。惊喜披玩。奚翅朋锡。藉审读履侍馀增毖。山窗温绎。日有新知。尤惬区区愿闻。贱状衰劣日甚。间哭从弟。老怀之悲。无以自抑。奈何奈何。避暑入此。日接泉声山色。恨不与左右共之也。时忧转入危迫。未知税驾何地。只切古人好命之愿而已。秋间一顾。承示欣企。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12H 页
答李大圭(洙驲)
所询为学之要。在于圣贤书。不必他求。只在吾心之存不存如何。虽一字片语。不可泛忽放过。著实做去。跟脚不移。其中自有无限好事。
答权道中(麒焕)
承接几岁。瞻咏政勤。料𧟊惠问。慰如煖犀者握。从审静履。对时清休。尤副区区愿言。杜门守志。清操可钦。而时对黄卷。尚友古人。尤不为今日之义谛耶。益可勉励焉。
答安景禹(圭锡)
春间奉别。政劳黯黯。意外春府丈远临。娓娓对讨。慰藉甚厚。示谕玩愒。此固真耶。非区区所望也。幸须劳力克趱。无愧为文康先生脚下也。
答赵元直(万植)
意外惠幅。良庸慰感。从审携笈随益。日寻课程。实叶愿闻。而但此事。不是别件物。只在日用平平常常合当做底处做将去。勿为外诱所夺。勿以速效为责。牢著跟脚。进进不已。必有好消息出来矣。试更勉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