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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九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x 页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九
 书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48H 页
上奇芦沙(正镇○己巳八月二十八日)
秉璿生长固陋。迹阻四方。顾于当世士林。熟讲盛德。无缘请谒。而好贤尚德之心。出于秉彝。诚不可泯。故区区执鞭之愿。愈久而愈切矣。今春卒偿平生积慕。窃瞻光仪。观感之馀。其所景仰。尤有倍于前日。秋气已高。伏问是时静养道体神祐贞吉。远驰卑诚。日以益勤。侍生略领山海壮观。归以慈母之病。久不能解带。所谓佔毕之工。自归废置。而性质偏驳。志气昏浊。不能自拔于流俗之臼。又无师友讲磨之力。便有南越纛屋之患。尤悔日以山积。中夜起坐。不觉愧讼。切有所私恳。仰浼崇听焉。友人郑海弼。谓生有多言之过。取渊字扁斋。勉之以沉静。故乃欲朝夕于斯。而愿得一言之赠。使之勉励而自省。则其为感镂当何如哉。
答金重庵(平默○壬午八月二十日)
秉璿窃伏穷山。讲服盛名之日久矣。既而得辟邪辨證记疑及他御洋回咨私议等文字。读之。不觉敛衽三复。作而叹曰。天理日消。人欲日长之时。辨邪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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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兽。不可不严。此诚有辞于无穷矣。于是乎向风而驰义者。尤倍于前日。而山川脩阻。疾病间之。迄未遂扫门之愿。忽闻执事有岭外之行。又愕然自失以为生并一世。不遇于大君子。实有命焉。乃者。天相耆德。几杖北还。从者过湖之日。不惮屈尊。先施下问。谕及先故。辞旨郑重。又遣令抱。曩顾穷居。自念无状。于末路众弃之中。何以得此于长者犯分之举。顾以世禄馀裔。目见时事之艰危。愚衷所激。不守出位之戒。宜被先德长老之诮。而执事反以慰抚。奖与浮实。称道非伦。此非区区所敢安者也。窃伏念圣学晦息。洋教炽盛。势将穹壤易处。而我东一隅。独保先王礼义。则九野寒威之中。硕果不食。其不在此欤。彼又窥闯。乱我东鲁。为世无疆之忧。程夫子所论剥卦上九之象。终于何地而著明耶。此固天地间至大之变也。极惨之祸也。奈何奈何。惟随分振励。以绵一脉之责。都在于吾党诸士友。而未见有以此为己任矣。何幸执事以血诚扶接。眷眷不置。此殆天欲使斯文不尽坠而然也。风声所暨。孰不瞻仰。而如秉璿至愚。或有观感于此。思其砥砺之道。则景慕之心。曷有其极哉。自馀万祝为道加护。以慰仰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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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重庵(甲申九月)
绝海荐渡。运气使然。而银山铁壁。不烬惟玉。百世之下。奚独为褒刘辞哉。向风驰义。自觉万倍于前日矣。意外洪斯文历访。袖传下札。濯手拜领。如亲面诲。铭感在心。不能名谕。书出已久。天气正肃。伏惟塞帅顺时贞毖。处困履素。益笃卫蘧之功。其所以明道正谊者。有足以振励衰俗。矜式后进。区区倾慕之诚。食息不置。秉璿蒲柳残质。未老先衰。不学之人。理固常也。奈何。近以用夷之事。犯分陈章。大触 天威。恭俟 严勘。尚无处分。日夕悚惶。罔知攸措。盖此变服。寔书契以来所未有者。而易经扶抑之道。春秋尊攘之法。荡然扫尽。便为纯坤之惨。是岂天理人情之所可忍者乎。先祖一生苦心秉执之大义。无地可讲。则其所痛冤。尤倍他人。故不自有其身。负犯至此。而 朝廷曲恕宽贷。则抱圣贤遗书。杜门深山。守志自靖。以为报佛之地。但义理无穷。此果非出于血气之私耶。幸赐明教。以牖迷执。切仰。
与金重庵(乙酉七月十二日)
前秋敬复。得免乔沉否。岁初手诲。薰盥拜读。几乎墨渝纸弊。而不敢释也。绝海之辕。已税于乡庐。远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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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欢忭相贺。而未能迎候于路左。获遂识荆之愿。茹恨在心。盖至今而未沫矣。尝阅我东五先生集。手抄紧要句语。略仿寒泉遗编之例。妄有所辑录者。故窃欲就正。敢因李君行。奉以仰质。幸不以僭踰而呵责。特加笔删。俾成完本。则其为感镂。当如何哉。又有他禀议者。辄替李君细达。幸商量明教切仰。顾念懵陋。何敢留意于此等编述。而遭时不幸。一邦文献。恐有散逸之虑。故不自量力。如是妄率。诚出于不得已也。究其情则虽戚矣。而乌得免吴,楚僭王之诛哉。
与金重庵(庚寅九月十六日)
薛文清出处。果如盛教。而栗翁及先祖所论。只以 永乐中出身一事为病者。盖缘于当时东来文清事实首末未备故也欤。许衡出处。两先生亦以失身为说。而近见弇洲史。丁南湖曰。鲁斋以宋进士仕元。诚如其言。非特为失身也。是又两先生未及见此等文字而然耶。失节于夷虏。其所为耻。浮于莽大夫。而得免笔诛之严于两先生者。岂不慨也哉。
答金重庵别纸
栗翁格物说。文正先祖以为册在床。衣在架。此物理本具吾心之比也。夜中不得见某在斯某在彼。此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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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前之比也。及其烛至。然后知册之在床。衣之在架。此已格后之比也。盖物之理。虽本具于吾心。而非格之之功。则物无以诣其极也。栗翁册架衣桁之谕。明白易见矣。若以物理与极处。为两般说。则恐似不然。册衣架桁。抑或分以看之。而有此所疑耶。此段元是答格不格之问。故以此为譬也。册在架。衣在桁。指其理之在物者也。然则册衣架桁。分以看之。恐非栗翁所言之意。大抵理之极处。即紫云碑铭所谓物无馀理者也。在字恐不必深看。未知如何。
癸酉科义。止说养心。而不及穷理之事者。此固因其题问之意而为说也。且以人之心。发明天地之道。故主言养心。而不及穷理也。试卷藏在宗家而被烬云云。传闻果误耳。
答柳如圣(麟锡○壬寅六月二十八日)
讲服盛名久矣。病蛰穷谷。无以遂一见之愿。向风驰义。徒自耿耿。料𧟊先施。德音。存问死生之外。满幅缕缕。无非忧道慨世之意。诚令人起敬。又以先祖所明之义。责勉不已。此虽出于爱人之德。其实何异强僬侥以九鼎乎。自不觉愧汗沾背也。然须与同志讲明。或免于颓波中昏垫。则庶可归见先祖于地下矣。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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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所谕时义。盛论精确。不胜钦叹。尊敬之道。孰有加于此。先祖影帧。华阳移藏诸本。舍叔已为洗绡。故不得仰副。倘赐恕谅否。馀仰祝随时加护。
答权校理(凤熙),尹达瑞(敬植。○壬寅七月。)
病伏深山。与世相辞。不料佥君子何以记有。而询及此斯文之变怪耶。大抵猥笔。未安于石潭夫子。此固妄发也。岂可得以伤乎日月之明哉。虽然。凡在士林。孰无愤慨之心。其于卫辟之道。宜有此声讨之举。而诸君子先发之。若非尊贤之至。乌能如是。不胜钦叹。
答李公明(炳植○庚子八月二十日)
璿少读先子书。粗知世间有所谓古人之学者。窃慕向之。而为之不力。老矣无成。年来惟思得亲四方之贤。相与讲明之保守之。庶先子之道。不至坠地。而病伏穷谷。与世互弃。无怪乎闻见之日就乎孤陋也。曩在武溪。惠函遽及。始知云山咫尺。乃有嘉遁之庐。既愧礼意之误屈。亦喜声光之可攀。独其称引过隆。实非浅劣所敢安者。则恐不能无明者之或失其言也。惟异日得蒙不弃。嗣垂警诲。则诚愿刊去此等。一以实际相与。则为见爱之深者。千万照察。承惠适及于临还之日。还后仍苦无便。治报不以时。翘首桂阴。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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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悚仄。二诗尤见寄意之重。虽不敢当。亦不敢忘。属苦眩疾。神思耗落。不及拜和。并入裁恕否。
答尹云瑞(锡凤○戊戌二月)
山谷閒汉。只可与之谈樵牧。不可与论于世务。不谓足下误信传言。遽引朱宋两先生故事。轻施太过之礼。愚陋之不敢当尚矣。其于足下之失言何。且九原可作。窃恐端明清阴必蹙頞而语曰。尔何曾比予于是耶。未知足下将何辞以答之。愚既以虚名欺足下。足下遂为愚所欺。而不觉堪笑。足下之愚。甚于愚之愚也。虽然。人生譬则水也。放诸东海而合。放诸西海而合。无往而不得其合。故在易之象。地中有水师。师众也。众虽散于东西南北。其心则未尝不一。或其见不见之有同不同。其相信者。自然而存。犹千派万派之流。其归一也。则足下无乃以河海之量。欲不择细涓故耶。然则足下之心。固不可涯矣。且足下既居于海矣。曾知操舟之术乎。昔有闭户而学操舟者。何以棹。何以橹。何以留。何以引。非不熟讲而豫算。及出而试诸江海。大者。风浪夺其能。次者。滩漩汩其智。竟溺乃已。无他。不得善手梢工。为之先道也。呜呼。横流稽天。甚于江海。吾辈之所学。无能愈于闭户者。则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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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万生灵。浮浮汩汩。势固然也。安得如尊师门者。开帆击棹。要共济于昏垫之中。而今不可复见矣。此非独足下之恨。亦愚所以长啸于宇宙间者也。虽然。鸠千人之散材。以成板屋。集万夫之藁索。以系维碇。庶乎其涉风波之艰危。奈何今之学者。各自分裂门户。至与同室。日事争鬨。不御外侮。是舟中之人。胡越其肠。虽欲不溺得乎。故曰舟不覆于龙门而覆于夷壑。呜呼。其亦不仁者矣。不审足下。亦尝以是为忧否。居山者。固不足以语海。然窃有感于足下入海之义。以其所尝慨然者。发此狂言。须汲汲然求其所以善济之道。幸甚幸甚。
答俞凤在(戊戌三月)
未面先书。古道也。而不意今世。亲见足下施之于穷山衰弃之物。感不能敌愧。示谕设坛荐享。其亦出于爱礼存羊之义。则尤以见足下用心之勤。然此系邦禁。则非徒为臣民之道有所未安。先贤洋洋陟降之灵。岂肯享不载祀典之享乎。此前日崇贤院儒之来讯也。愚所以告之者。而今日之见。亦前日之见也。夫尊崇先贤之道。不独在于庙宇俎豆。在于诵其诗。读其书。守其道。行其礼。岂必以文为之末。为务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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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曹敬汝(学承)
春间拜晤。何日敢谖。意外贵族远访。袖传德音。如挹清芬。奉读以还。铭佩实深。俯和亭韵。三复仰感。而不幸遭郁攸之厄。是亦晦翁所谓天公会事发者耶。所询经疑。谨贡愚见。宁有一斑之得。难孤不耻之盛意耳。
  别纸
对越上帝。是居敬之道。非指有形影相对者。而心常如对。亦慎独之意也。
四勿章注。朱子以为非礼者。己之私也。勿者。禁止之辞也。此固由乎中而应乎外者耳。
天下归仁。一日克复。则其效如此。详究本注诸说。则可知。而朱子以为虽不见一人。不害其为天下归仁之说。尤为明白。
答安叔亨(晔)问目
 荀伯子曰。本服大功。虽数十载后。犹为税服。至于出后之子。在三年之外。便不为追服。夫父子之亲。视大功。轻重悬绝。而如是限制。何也。且继后者。文书到家。若在禫月。则仍为成服。鳞次卜日。行练祥禫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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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服之说。先儒以为非礼。荀论。恐为后世难行也。祥后禫前。立后者无服。已有遂庵说耳。
 母丧过练祀。而父又亡。则仍用父在母丧之礼耶。父丧云孤子。母丧云哀子。并有丧云孤哀子。今或有以父母丧先后。或称孤哀。或称哀孤者。庶子亦以所生母之死。而合称为孤哀。或据芝村说遵行。无疑否。
父亡若在母丧后。则当服父在母丧服。有何可疑者耶。孤哀之称。本出于并有丧。而后世父母尽亡。仍为定式。哀孤云云。今始创闻也。庶子之于所生母丧。称罪人。或丧人。芝村说。何不详考。而如是致疑耶。
 慎独斋曰。所后父有前后妻。必有养己者之父为外祖两服。则未可知。沙溪曰。妻继母嫡母服。于礼并无。盖蒙生母。故不言也。其妻服丧则其夫无服。未安。(止)据此则于妻母犹然。况所后母之父母乎。沙,慎两先生。抑有取舍而然耶。
外亲亦无二统也。是以于所后父前后妻。当以闻官成文者为母。而服其党。至于妻父母。则是从服也。随妻应服。固不为嫌。沙,慎两先生说。各有命意耳。
 君母殁。不为君母党服。此小记徒从服。所从亡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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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之义也。小注又曰。女君虽殁。犹服女君之党云云。其母则服女君之党。不系女君之存殁。其子则以君母殁而不为其党服者。何也。
君母党服。随其存殁而处之也。若为其后者。则岂有不服之理乎。妾为女君党。虽女君既亡。犹服之。是古礼。而家礼无之。南溪有所论说者耳。
 大,小祥之祭。与忌祭。或有早晚之殊云云。
小,大祥与时祭,忌祭。行有早晚之殊。则家礼备要。何以质明一例言之耶。
 扱匙之扱字。韵会皆无插之之义。且先儒致疑于西柄二字。谓以少斜西柄。象生人敛饭之样。然似不然也。鄙家则初虞前。从俗三抄饭。用象生之义。以后则加匙于饭之正中。西柄平置。未审无悖于古礼否。祭土神。击蒙要诀祭仪。不言匙箸者。有甚义耶。
扱匙之扱。韵会与插通。插匙饭中而西柄。人家常行。而丧中三抄饭。不必从俗为之也。土地之祭。家礼有盘盏匙箸之设。盖有饭羹。则岂可废之。要诀之不设匙箸者。必有意在。而不敢臆对耳。
答赵景宪(章夏○辛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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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书之难。果如来教。近续之撰。非敢求多乎前贤。窃欲做寒泉之遗意也。然径儇之诮。安可免乎。所示诸条之错杂散出。愚意则恐不可逐条如是也。读者编尤翁说。骤看似是叠床。然第三条。则欲除浮念而设言者也。十三条。则意在专读一书也。来示云。他书中所尝喜悦于心者。恐是先生一时偶尔之言。未知以所尝喜悦者。为非圣之书而看之耶。恐似不然也。栗翁说做举业云云。本意使人舍科业而就实地。果如示意也。所以入于警戒条矣。更思之如何。
答李参奉(瓛在○癸卯二月三日)
文靖先生碑铭。一向辞以区区所执。窃非忝在外裔者之道理。且难孤盛教之勤恳。构几句于呻吟之中矣。今承夹楮示喻。略有所未安于心。为此先质。幸须察焉。其曰后贤辈从以理学之祖。铭于墓道。夫先辈之称。固其常也。若著辈字于后贤。则恐有轻慢之嫌。圃隐文字。果出于谁手。神道之有序无铭。有何的据。而高明乃如是之易易言也。且圃隐之入 太祖勋录。为辛氏也云云。有何损益于尊先之地。而求过于无过之中。自犯不韪耶。至于欲察文献。反中如今东南人之不信尤翁。不幸近之之说。尤不胜慨然。愚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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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肖。岂敢不信先祖。而反欲察于文献。如东南人之为耶。石面之磨旧刻新。其在于贵门事体。未知如何。而愚何忍刻吾新铭于先祖旧迹之磨馀耶。揆以道理。未安者不一。所构铭语。不敢仰呈。恕其情勿诮。如何如何。
答李参奉(乙巳九月)
尊先先生神道之役。今已告讫。寔出追慕之诚。良庸钦诵。而奉览所送之文。则鄙之所撰铭语。多有润色。可为凫胫之续。而恨不与闻于入刻之前也。别幅所谕。足见忧国如渴之诚。而端木氏之存鲁。其可施于今日乎。如愚疏阔。素无毫末匡救之术。则盛算之当否。亦何敢议及耶。守分林泉。含忍献靖。恐为第一义谛。未知高明。以为如何。
答韩希殷(序教○戊戌十月三日)
前冬猥蒙远顾。顾玆虚牝。何以得此。旷然开怀。已极感戢。况今于李君来。又宠之以手玉乎。秉璿衰废疲劣人也。无端为虚名所驰。抱羞穷庐。事与心违。不须溷高明之听也。箕圣影帧。当此彝伦斁绝之日。复见此盛举。安知洪范之道。不因是而不坠于地也。意者。仁天悔华夷无分之祸。而或启高明之衷耶。庙号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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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愚见。何敢妄有所定。但四者之中。箕圣庙三字。恐尤衬贴耳。
答田运中(溶斗)问目
 父丧小敛后拜宾。即下堂。犹括发而踊。母丧则此时。不复括发。而著布免以踊。然则母丧括发。当在何时。
括发免。即一串事。檀弓曰。袒括发。去饰之甚也。免稍杀于袒括发云云。来示似以今人之束其所被之发。谓之括发。故有此母丧括发在于何时之疑。而古无被发之制。但以麻绕于髻。而谓之括发。齐衰之免。亦然。
 括发幓头。若今掠发髽。幓头若今掠头。掠发与掠头。其制如何。
或言掠发。或言掠头。恐是互文。而先辈以为掠头。如今之网巾。
 寒冈云。祖先讳辰。适在大功成服日。令主祭一人。权宜齐祭于别所。此与礼经。不同。
若在丧次。则虽成服后。当使人代之。至于在他所。则成服后。躬行无妨。晨早成服而后行忌祭。此有先辈说耳。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55H 页
丧礼斩衰章。祖丧中父亡在练前。则于练后受服。亡在练后。则心丧。一云因其葬。而再制斩衰。其葬是指祖葬乎。指父葬乎。
吾先祖曰。祖未葬。遭父丧者。其代服之节。当因祖葬。制斩衰。但父丧成服后。当祭其祖。此时当服何服云云。据此则其葬。恐指其祖之葬。
 祖母丧才成服。而其父亡。则势将代服。然及其祖母葬时。题主以祖妣书之可耶。以显妣书之可耶。且父在母丧。未经祥而其父亦亡。则祥祭祝辞。当用夫告妻之例否。
无论祖丧中父亡与母丧中父亡。皆当告其由而主其祀矣。题主与祝辞。不足为疑。
答韩景春(晦善○己亥九月二日)
秋风吹著庭树。树遭之而叶脱。使穷谷垂老之人。忽有悲凉慷慨之思。际此李君子三千里来访。对床共话。已足了藉怀。况兼致惠讯。满纸覼缕。无非卫道之语乎。殆若慰此索莫无聊者发。而不觉心眼共醒也。然大厦之倾。非一木可支。黄河之浊。非寸胶可止。而区区用力于尊先圣为正学。既已奉太师之真像而安焉。又刱黉宇而讲诸生焉。欲以扶正道而辟邪说。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55L 页
高明之用心。良亦苦矣。至于斋记。非惟识见肤薄。素不娴于文字体裁。亦有所未安于私心者。盖箕圣既于殷洞建祠妥享。而又奉于此。则不无重叠烦渎之嫌。且箕,孔两圣。并祀一室。有所未安。而朱子之配于孔子。可也。吾先祖之配于箕子。尤为无据。岂敢从无据之礼。而遽为之记乎。且又思之。垂橐而归。不独孤负高明之盛意。亦恐不能无缺于多士之所望。故玆敢率尔构箕圣祠记以呈。欲测天以窥管。酌海以倾蠡。固知不能形容其万一。然尊慕之至。遂不觉犯此僭越也。未知以为如何。祭时服色与牺牲。恐依他书院例用之为当也。礼来之物。既不滋笔而受置。于义未安。故玆还呈。倘无诛诮耶。
答韩景春(辛丑九月十四日)
贵乡士林。尊圣慕贤之诚。孰不钦叹。而当初建设。于义无据。且犯邦禁。故鄙之前后贡愚者。此也。今承来谕。势难停止。则箕圣真影。还奉于殷洞。惟奉安三圣贤。恐为得当。而夫子则私奉。终是难安。然既是多士之所行也。则亦或有间焉者欤。俎豆之礼。此恐违于道理。以匮奉藏。多士会讲之时。只行奉揭瞻拜。似为无悖。更加烂商。以究义理之所安。如何。
答金敬珍(○戊戌九月二十日)
别纸所谕。愚何可妄喙耶。然葛裘随时各宜。或出或处。惟义是视。要归于正且洁而已。际此天地缺陷之运。衣冠馀裔。东海未蹈。则含忍深藏。抱书守志。以为献靖于先王先圣。顾非今日道理耶。呜呼。吾儒一线命脉。无地可扶。而法门衰败。邪说炽盛。滔滔一世。尽入于黑窣窣之界。每读前言。至晦盲否塞。反覆沉痼之说。窃不胜古人废书之叹。奈何奈何。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56H 页
答李邦宪(万相○丁酉十月三日)
示谕出处之义。或行或藏。何尝有定。亦惟量时量力。要以归于洁而已。如愚所行。非敢拟议于斯。而语默之前后不同。诚出于迫不得已也。噫。人文极于变风。蹄迹横于东鲁。衣冠馀裔。东海未蹈。则含忍自靖。恐为今日道理也。若使朱子当之。其所处义。应有间于南渡之时矣。未知明者以为如何。至如辞受之节。亦惟义在尔。义苟不安。且不欲以奉己。况以供亲乎。如其义也。千驷万钟。有所不辞。岂可以物之厚薄论哉。若以拂情绝物为难。一欲裁之以辞大受小。而不问其当否。则其弊又有甚于郤之之不恭矣。难孤盛问。略贡愚见。幸更谅教焉。
答朴敦宁(海宽○己亥八月十日)
曾无一日之雅。而有此先施之礼。深荷盛意。感戢仆仆。俯询有对天无对天之说。以与地相对。道原所出。分属有无。恐似得之。而以其形体而言则谓之天。以其主宰而言则谓之帝也。今有帝居何处之问。天人一也。人之主宰。亦在于何处耶。推此可究清都之说矣。未知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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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郑顺汝(有泽)别纸
递迁神主。长房既无所住之舍。则就其墓下。或于宗家。作别庙奉之。事势似宜。
闰月死人。祭以本月。已有先辈定论。若当闰月。则伊日行素示变。恐好。
姑姊妹服。嫁后服。是本服也。出后人降之。是岂为再降耶。内外从兄弟之服。备要虽无姊妹之文。亦包在其中矣。
子与孙之祭。使曾孙代行。则初献。代曾祖而行之。亚献势固自行。而凡祭不可无妇人献酌。曾孙妇行终献。未为不可耳。
答郑学元(经源)别纸
龙之为阳物。非惟乾之本义为言。语类曰。龙脊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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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鳞。阳数云云。则龙之为阳物可知。而程子谓之阴物。何哉。夫统而言之。则物之飞走者阳。潜植者。阴也。故龙生于水中。则谓之阴物亦可。故其飞于天也。湿气凝然相感而为云也。来示专以气言。恐未的当。
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者。诸父昆弟。亦各有封。故不可得以臣之。至于封君之子。则不臣诸父固也。而其昆弟则未得封君。故可以于我乎臣之矣。恐不可以封君之子与始封之君。一例论之。未知如何。
答禹都正(成圭○戊戌四月旬日)
尊先集弁卷之托。托非其人。而方且杜门山谷。谢绝世念。故实莫仰副。然勤恳至意。亦难终孤也。再从氏早世夭札。令人气塞。而素志未就。尤可痛惜。遗胤见访。值此远出。未得相面。何叹如之。俯询性说。仰认谦虚好问之盛意。不胜钦叹。而此岂浅见所可容喙者耶。然李丈之气质性。在于本然性之内云云。果不无致讶。而亦何敢质对也。
答金鼎辅(玉铉○乙酉)
衣制虽复。国是益固。 君父之耻。臣民之愤。无地可泄。则尚寐无讹。诗人实获我心也。堂记屡承勤教。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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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不文辞。数行构呈。黔驴之技。止此而已。倘不见笑于大方家否。黄雅所恳。守株难变。使之虚归。何叹如之。座下素知此汉之偏执。而有此劝送。亦甚讶讶。念后将拟临陂行。幸须与细谷友。联筇会彼。以做数日稳怀。则是岂浮生细缘哉。
答金敬章(宪中)
胤君惨祥隔月。痛惜之怀。如新难抑。而斯世斯人。何处得来耶。以老兄之仁善。至于斯。岂古人所谓天道无知者耶。况此逝者。如可赎兮。人百其身。则非但有关于德门运气也。然命之脩短。皆有定数。奈何。念其平日。视我犹父。而不得躬进一哭。是岂情也哉。幽明之间。愧负大矣。构思数行文。付于从侄南行。使之往酹。心怀悲恶。如何可涯。抱儿齿当小学之年。想可试教。而其才果何如。其样貌亦俊秀耶。窃想令胤不食之报。其在斯也。教诲勤笃。使之成就。以副其大人未卒之业。如何。近续此其大人手墨。故付去。藏置箧中。待幼抱之成长。给此书。道此意。似好耳。
答权尚则(镛焕○甲辰四月七日)
病伏穷山。念绝斯世。未知高明何以记有。而施此不面之先书也。披玩三复。感戢仆仆。頫托不朽之役。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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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文拙。神且昏耗。无以仰副盛意。倘赐恕谅否。只自悚叹。猥笔大是未安。士林声讨。乌可已乎。从氏为斯文之事。孰无起敬之心哉。未曾一拜。遽隔千古。何恨如之。
答权明极(秉浚○癸卯三月)
示谕极言世变。可想其趍向之不迷。然善卫斯道者。必不在于盛气争辨。惟宜立志坚确。能不受变于流俗。而益自讲明栗翁之道。如日月焉。则彼讥侮者。反入于诐淫邪遁之科矣。何足为累哉。
答许敬能(骏)
俯询 国制。固非草野贱臣所可妄议。而闻以大臣言。遵 皇明会典。用二十七月之制。祥后将除之云。潭上遗稿刊役。设于华阳。闻已过半。而先生唱酬甚多。赠尊先诗。未知其收入与否耳。贱状欲酬宿昔之债。数日探胜。缘此恼惫。老者事。良笑且怜。恨不得奉晤于泉声岳色之间。所托堂额。以止慎二字揭之似好。而以若昏耄。虽数行之文。难可构思。幸须恕谅。
答金君哲(应哲)
从咸与尹君。新面才熟。遽尔送别。怀绪怅黯。不但为孤负远来也。束脩礼固美矣。而奈非其人何。自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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骍颜。别纸诸条。略贡愚见。非敢有一斑之得。诚难孤不耻之问耳。
人心道心。心本一而已。至感发时。生于形气者。为人心。原于性命者。为道心。盖固有故曰原。触境而形故曰生。观此。可以知人心道心之界分矣。
出嫁女为祖父母服不降者。无所压也。且正统则不降。而降其父母者。既为其夫服斩。则统不可贰故也。妻丧中服禫之节。仍著小布带。禫而除之。
两贤升庑。斯文盛举。而异言横流之时。扶植世教。可谓大矣。位次既是 朝家所定。则无容更议也。
答宋华见(钟万)问目
 敢问宗生以早孤而蔑学。于弟与子侄。居长而教无方。何以则家道得齐乎。
修齐之道主乎敬。而其用则有殊焉。兄焉而友。弟焉而恭。对子侄之迷。严明而教。对夫人之忤。和顺而整。对子妇之痴。宽裕而警而已。诚能一于是。家道其庶几乎。
答申公舜(锡老○壬寅阳月三日)
索然向溯。有同卷中人。孰谓珍重华椷。遽投于深谷寂寞之滨耶。别幅缕缕。无非忧时忧道之意。一世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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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之中。尤令人起敬也。卫辟之责。是何等大贤当之。而岂愚陋之所能任者乎。自承盛谕。不觉愧汗浃背也。窃念皓天虽云不复。千秋必返。理之常也。抱圣贤之遗书。惟与同志。随分讲明。以思扶持于不扶持之地。正为今日义谛也。未知高明以为如何。欲警斯世。尝构一说。故誊呈览。可谅其情之戚矣。
答文德卿(达焕)别纸
别纸所询。皆不足致疑者而疑之。恐非先思而后问也。
大祥。家礼只云撤灵座。而无犹存帷幕。以待禫月之文。既撤灵座。则帷幕亦随以撤去也。禫月行祀。则设位。当如大祥之时。
祧主旁题。当以长房名书之。以玄孙某而奉迁长房家。行改题。而有告由之礼耳。
三年内哭墓。人孰不行。而练后无哭之说。见于何礼耶。祖曾与父墓。同在一麓。则当先拜最尊位。次次展谒。似可矣。
答洪斯文(在洙○乙酉三月)
鳞羽相悬。悬仰不已。胤哥委访。袖致下状。教意谆复。感佩盛眷。殆无比伦。谨审静体震艮万护。区区慰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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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副远忱。记下学蔑才疏。无足举似于人。而往往有古道相与。自知甚明。愧恧万万。而不幸值蹄迹内交之日。愚妄之见。屡触时讳。追悔何及。深入穷山。杜门思愆。以为究竟之计。而犹不知合于义否也。胤君相守几日。愧无德而将之。今复告归。怅倍于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