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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x 页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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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59H 页
辞 召命兼陈所怀疏(辛巳十月四日)
伏以臣滥叨不称之名。冥升匪分之资。居常悚懔。 谴斥是俟。时又自解曰。此身无用之实。 圣明既已洞悉。而嚬笑之爱。宜有斟酌于 渊鉴之下矣。乃玆恩谕。又出梦外。十行辞旨。谆复恳恻。尤非如臣所敢承当。始焉惝恍。继以震悚。高天厚地。措躬无所。伏乞圣慈。更加烛察。收还 召旨。仍递臣所带职名。以安贱分焉。臣于月前。祇受卫正斥邪之 纶音。今又承息讹镇嚣之 圣谕。伏地擎读。实仰大哉之 王言。足以警动臣民之视听矣。仍伏念我朝崇道重礼。斥绝外教。民不见异而迁。晏然自守。不意外船出入。至有通好之举。蹄迹内交。实有榻外鼾睡之忧。情状叵测。必致薪上措火之危。一则贾生之所立谈而痛哭者也。一则韩子之所抵死而排斥者也。未闻有修攘之实。措置于 庙堂之上。量势度力。不胜其懔然寒心矣。苟能自治自强。兵食俱足。训养人民。使知亲上死长之义。则必有固结其心。而足以无虞者也。治身有法。贱而不侮。治国有法。弱而不侵。以若蕞尔之郑。
伏以臣滥叨不称之名。冥升匪分之资。居常悚懔。 谴斥是俟。时又自解曰。此身无用之实。 圣明既已洞悉。而嚬笑之爱。宜有斟酌于 渊鉴之下矣。乃玆恩谕。又出梦外。十行辞旨。谆复恳恻。尤非如臣所敢承当。始焉惝恍。继以震悚。高天厚地。措躬无所。伏乞圣慈。更加烛察。收还 召旨。仍递臣所带职名。以安贱分焉。臣于月前。祇受卫正斥邪之 纶音。今又承息讹镇嚣之 圣谕。伏地擎读。实仰大哉之 王言。足以警动臣民之视听矣。仍伏念我朝崇道重礼。斥绝外教。民不见异而迁。晏然自守。不意外船出入。至有通好之举。蹄迹内交。实有榻外鼾睡之忧。情状叵测。必致薪上措火之危。一则贾生之所立谈而痛哭者也。一则韩子之所抵死而排斥者也。未闻有修攘之实。措置于 庙堂之上。量势度力。不胜其懔然寒心矣。苟能自治自强。兵食俱足。训养人民。使知亲上死长之义。则必有固结其心。而足以无虞者也。治身有法。贱而不侮。治国有法。弱而不侵。以若蕞尔之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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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立于晋楚之中。海外之寇。于我何哉。此在 殿下之反求而图新。则不过一转移之机而已。若夫广开言路。毕集众谋。实心既判。实事继之。则危者可转而为安。乱者可转而为治也。然不由学则无其道。程子曰。君德成就在经筵。记曰。化民成俗。其必由学。然则斥邪息讹。亶在于频 御经筵。专事问学。而教导 震邸。亦不他求。惟在我 殿下身教之如何而已。伏愿 圣明留神财处。则 宗社幸甚。生民幸甚。以臣无似。猥被 教谕。祇有骇汗。自顾丐免之不暇。何敢赘及他事。而窃附芹𣌑之忱。略控刍荛之见。伏惟并加 谅察焉。臣不胜慷慨忧闷祈恳屏营之至。
拟疏(辛巳十二月)
伏以臣方于待勘之中。何敢有所陈达。而嫠妇亦忧宗周。野人思献炙背。秉彝之天。无间贱微。况臣世禄馀胄。猥被异数。区区愿忠之意。岂后于嫠妇野人也哉。顾臣愚驽。既不能致身周行。以效犬马之劳。又不能一进忠言。以补 圣治之万一。则徒负 殿下不世之遇。死有馀罪矣。月前。敢冒出位之嫌。妄陈刍荛之说。而言又陋劣。不足以仰裨 宸听也。然其于 君德之疵累。时政之阙失。犹不一一尽言。则终有愧
拟疏(辛巳十二月)
伏以臣方于待勘之中。何敢有所陈达。而嫠妇亦忧宗周。野人思献炙背。秉彝之天。无间贱微。况臣世禄馀胄。猥被异数。区区愿忠之意。岂后于嫠妇野人也哉。顾臣愚驽。既不能致身周行。以效犬马之劳。又不能一进忠言。以补 圣治之万一。则徒负 殿下不世之遇。死有馀罪矣。月前。敢冒出位之嫌。妄陈刍荛之说。而言又陋劣。不足以仰裨 宸听也。然其于 君德之疵累。时政之阙失。犹不一一尽言。则终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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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古人无隐之义。玆敢毕其馀说。条列三事。复为 殿下献焉。其一曰。严宫闱以绝奸细。臣闻治国。以正家为先。家不正而国可治。未之有也。礼为宫室。辨内外。内言不出。外言不入。私家尚然。宫禁可知。臣居乡见守令居官。女巫官妓。出入无防。则其政必乱。奸细怂恿。理势然矣。况帝王之家。尤何等尊严而缓其防闲哉。又况我 祖宗家法。尤严于此。巫觋犹或禁入城闉。则宫闱不须论也。臣自年前。已闻自内以 东宫祈福事。珠玉锦缎。载输于金刚者。项背相望。钱货米豆。撒弃于汉江者。在处皆然。近又宫女辈。称以祈福。往来寺刹。广作佛事。道路喧传。或至远道女巫。亦皆售衒。出入 阙庭。殆无限节。臣窃以为此非圣人家法。夫天祐 宗祊。诞降 元良。既赋以德。又锡之福。百神所劳。万灵所护。又岂待阴昏之鬼。寂灭之神。所能有无于其间哉。是故。朱子曰。帝王之生。实受天命。以为郊庙社稷神人之主。苟能修德行政。康济兆民。则灾害之去。何待于禳。福禄之来。何待于祷。诗亦曰。恺悌君子。求福不回。圣贤岂欺人哉。无乃妇寺巫瞽。交结壅蔽。 殿下有所未烛欤。然则 殿下之家政。何其疏也。抑 圣慈深切有一分信向于福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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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耶。然则 殿下之讲理。又何其略也。且内出外入。耳语相接。猥琐鄙亵。奸细之所由起。安知无浸润肤受之有关于政令者乎。臣又闻 殿下好里巷俗戏。以童男扮作娼女。歌舞于殿庭。而亲自临观。以为娱乐。此尤非帝王之所为。伊尹曰。恒舞恒歌。是为巫风。臣下不匡。其刑墨。由此言之。臣虽跧伏草野。恐无所逃于墨辟矣。且别侍诸臣之昼召夜对。未闻有经邦论道之言。而时以馆卒牧奴之戏。以为破閒之资。春秋传曰。君无故入臣之家。是谓君臣相谑。况大内严密之地。岂可为此鄙杂之事乎。诸臣之无礼不敬。自是法义之所不容。而渠虽无状。岂敢自下怂恿而致此。必因 殿下逸居无业。用心无所。不顾诸臣之重犯。而诸臣不敢违忤耳。此两事。其为传笑四方。贻讥后世。已非细事。其在蒙养身教之道。尤为不正。臣窃慨然焉。又况祷神供佛。锦缎钱米。所费不赀。何可以国计之所切急者。委之于无用之地乎。且夫钱布米谷。天物也。亵弃㬥殄。天神之所怒也。蓄怒于天而求福于佛。岂有可得之理。此理甚明。愿 殿下。断之勿疑。凡祷祀祈祝之事。一切停罢。严内外出入之防。以绝奸细之路。则家道正而政本清矣。诗云。刑于寡妻。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61H 页
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大学治国章之三引诗。亦此意也。其二曰。罢武卫以复镇抚。臣闻诸侯有道。守在四边。盖人君有道则寇戎化为赤子。无道则舟中。皆敌国。人心之向背去就。固如是矣。窃闻 殿下创设此营也。谓虑宿卫之寡弱。臣愚以为此非 殿下之本意也。不过正以 春秋方壮之时。不禁豪侈之心。别选数抄精壮状貌俊俏服装鲜明者。以备私属。以为殿庭之玩好。以侈游幸之威仪而已。然而以言乎实事。则宿卫之寡弱。本非可虞。以言乎弊端。则一营为阙内之私属。恩注偏厚。所费甚多。而各营军兵之阙食颔顑者。尤多怨憾之情矣。且军兵之系籍本营者。仰恃 恩私。类多豪横无忌。臣窃观自古军兵之失业散落者。相聚为盗者众矣。豪横骄悍者。必无死上之心。今以此事。重失各营之军心。以为骄悍之顽卒。脱有事变。此辈其肯独以平日之 恩。私为 殿下致死哉。且近年以来。海澜频动。江华为咽喉控扼之地。则镇抚之设。实措置之善者也。又何为撤彼而置此也。事理甚明。伏愿 殿下。深思远图。撤罢武卫。军卒及所须料布。还付镇抚。以应守在四边之义焉。其三曰。复庙院以慰士林。 皇庙复设。出于 特教。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61L 页
日月之蚀。不远而复。举国臣民。攒诵万万。而但差官荐享。列于 朝家之祀典。则实非先正建设之本意。列圣不禁之遗规也。夫其建设尊奉及揭额赐田之始末。悉于儒贤士林之前后疏章。臣不必覼缕。而由今日论之。在 朝家则既有坛享。又有庙荐。正不免叠设之归。在士林则伸诚无处。便归落莫。揆以义理。可谓进退无所据矣。臣窃愿 殿下深究义理。革罢庙令。其祼享之节。还付士林。一如当初规例。以副士民之望。幸甚。若其中间事端。容有 圣明之未尽洞悉者。若别为 下询。则臣当详陈缘由。既悉缘由。则措处之方当下可见矣。若夫祠院。本始于俗化之右文。为士林瞻慕依归之所。而 朝家崇儒尚节之意。行乎其间。甚美事也。挽近以来。冒滥颇多。美俗转成末弊。儒名之觇私者萃焉。小民之逃役者归焉。仍多凭藉殽杂之事。则自 朝家。合有立禁限节之举。而其弊也。亦纪纲不立。法令不行之致也。彼巍然当坐。又何罪焉。今乃不分轻重。一并毁撤。岂非矫枉过直。而为士林之赍郁者乎。就其中华阳书院。事体尤别。惟我 肃宗大王尊贤。出于至诚。晚年尤有感于臣之先祖臣文正公时烈。以亲笔。书下华阳书院四字。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62H 页
以侈院楣。又于请额时。 特教曰。叠设虽有禁。华阳异于他处。特为许施。夫此 教若是郑重。则便一典谟也。令甲也。当与禁令并行。互相轻重。而又或有重焉。臣未知 先王之所不嫌于当日者。今独不可援据容贷于叠设之科乎。况炜煌 宝墨。昭回云章。勤恳玉音。炳烺宇宙。红丝珍障。犹惧虫丝之或翳。岂宜一朝撤去。视若笆篱边物而莫之顾藉也。至于大老祠之换额。尤所未晓。盖大老二字。自有来历。寔天下万世公共之称。决非后人所可与夺者。若后世复有达尊之人。道学功烈。允合此称者出。则渊源所自。尤有光焉。亦何嫌何碍于前贤之同称也。由此言之。虽无御墨。固不必换。而亦不当嫌矣。今此无端撤换。可谓求其说而不得者也。此言之出于臣口。或嫌阿私。而古人有言曰。大臣不言。故小臣言之。臣亦曰他人不言。故后孙言之。若明知义理之当然。而嫌于阿私。不以一陈。则臣得罪于 祖宗也。得罪于先祖也。亦臣所不敢也。若夫其他祠院之毁撤者。亦太无轻重之别。见今若而许存者。儒贤则以升庑为准。其馀则以勋节为限。乡祠之未蒙 恩额者。则无一遗存。臣窃以为过矣。夫以儒贤言之。或沈潜圣经。发明心学。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62L 页
或倡率后进。启开斯文。或辅翼时君。成就圣学。或正色朝端。矜式搢绅。或宣化方面。导扬圣化。功烈不让于从祀诸贤者有之。以勋节言之。其所存拔。亦多不合于公议。至于乡贤。则挽近固多过滥。而其可合于祭社之人。亦自不少。岂宜一视同归。有若前世之淫祠佛宇之一切立禁者乎。噫。昔也廉角轮奂。衿绅济跄。今也荒原茂草。行路涕洟。况其英魂毅魄。无所凭依。彷徨踯躅于冥冥之中。亦足以干和召沴。岂不有关于国脉乎。臣愚以为宜有所斟量通变。以慰神人之情。伏愿 殿下。深加谅察。先自华院骊祠始。毁者复之。换者还之。其馀已毁而可复者。亦次第事。而其取舍权衡。实非偏见肤识之可与。必须付之庙堂。设厅会议。采之物议。参之祠典。精加取舍。称 旨临决。可复者复之。可置者置之。其可合聚而并侑者合之。则所减多而势亦便宜。臣意则比旧十祛八九。而事体停当矣。惟 圣明留意焉。则不胜幸甚。臣之区区所怀。乃不敢自閟。又有此干分犯义之事。伏乞 殿下。恕其罪而鉴其衷焉。臣不胜惶恐猥越之至。
春宫入学冠礼。辞 召命疏。(辛巳十二月十五日。)
伏以天祐 宗祊。惟我 王世子邸下。温文夙就。缉
春宫入学冠礼。辞 召命疏。(辛巳十二月十五日。)
伏以天祐 宗祊。惟我 王世子邸下。温文夙就。缉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63H 页
熙日将。执经之礼。敬冠之仪。次第当行。载涓吉辰。中外舆情。莫不欢欣蹈舞。实我东万亿年无疆之休。猗欤盛哉。仍伏念臣出位犯分。妄有所陈。缩伏私次。惕息俟罪。疏未及彻。 谕召遽降。敦勉谆挚。责之以改图。既又伏承 回批。不惟不施 谴斥。假以 宠礼。愈往愈隆。盖臣妄言出于野说。传讹没实。则罪当何居。而反加 包容。度大天地。恩深河海。不翅如迎霜之草。还囿春和。臣感极涕零。糜身粉骨。曷为报效之万一也。顾今国有大庆。而臣久忝宫僚。义分尤别。虽无 召旨。固当竭蹶趋簉。而又况丁宁恳恻。迥出寻常乎。一登 文陛。百拜稽首。仰谢如天之 洪造。仍参盛礼。获瞻 睿质。粗伸延颈之忱。退填沟壑。是臣至愿。而自念万不近似。受人嗤点。贻累 圣朝。亦非细事。臣窃闷焉。臣窃惧焉。宁伏违傲之刑。而不敢为冒进之计。从前哀恳。无一毫假饰。而亶出于万不获已也。伏乞 圣明曲赐 矜察。将臣本兼诸职。并行镌免。亟降 威罚。以正臣负 恩慢命之罪。以肃朝纲。以安贱分。不胜大幸。臣无任兢惶祈恳之至。
辞工曹参判疏(壬午二月三日)
伏以我 王世子邸下入学冠礼。次第顺成。舟梁大
辞工曹参判疏(壬午二月三日)
伏以我 王世子邸下入学冠礼。次第顺成。舟梁大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63L 页
礼。亦涓吉辰。庆溢区宇。欢均朝野。臣于是时。忝在宫僚。廉义拘于前。疾病縻于后。不能趋膺 恩命。获瞻盛仪。独与田夫社老。北望 京阙。遥致颂祝之忱。而揆以臣分。蔑如极矣。又况偕来之臣。尚留陋巷。深增悚蹙。敢陈附奏。惟 严诛是俟。乃蒙 圣慈曲赐宽假。不施威罚。反加 宠擢。继以有水部 除旨。臣闻命骇惶。五内失守。诚莫知何以致此也。夫爵赏。人主之大柄也。名器。一世之重典也。官非其人则易垂负乘之戒。德不称器则诗招在梁之刺。是以上之所命。下之所膺。俱皆难慎而不可忽者也。今臣逋慢之踪。屏伏草莱。顾无毫分可酬之劳。则岂敢与在朝诸臣。蒙此殊异之 恩数哉。有罪而逃刑。罔功而叨赏。臣身之受人嗤点。固不足恤。而窃恐后世之持论者。深疑 圣朝赏刑之失其宜也。矧玆水部。虽称閒局。佐贰之任。亦不为小。在臣贱分。尤岂万万可拟者乎。伏乞 圣明。特念公器之至重。 俯察株守之难改。亟收 敦召之旨。将臣新授职秩。并加镌削。仍治臣前后慢命之罪。以严邦宪。以靖私义。不胜幸甚。臣无任陨越祈恳之至。
辞大司宪疏(壬午七月二日)
辞大司宪疏(壬午七月二日)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64H 页
云云。臣窃有万万闷蹙者。都宪新命。是何等责任。而横加于草野贱微之身。臣诚惝恍震駴。莫省所以致此也。臣闻人君格心之要。莫先于闻过。闻过之道。专在乎容谏。故古先圣王。建置风宪之司。谏诤之官。以一世之风裁。举朝之公议。付之数三小臣之口。人臣以极言为尽职。人君以能容为盛节。过失莫隐。私意莫容。君德以之而修。国脉以之而通。至于世道之污隆。生民之休戚。无不系焉。然则是职也。不可一人而匪据。不可一日而瘝旷。岂以如臣庸愚。苟然充数耶。呜呼。军卒作变。诚前史所无。而三纲沦矣。九法斁矣。岂意天日之下。有如此罔极之事乎。窃不胜发竖而身青也。当此国家多事之会。上匡下纠。振纲正俗。尤为今日急先之务。正宜博求当世贤德之士。以处其任而责其成效。何可虚縻于樵牧之社。亵名器而辱清朝也哉。伏愿 圣慈特垂 矜察。将臣新旧职名。并加镌削。俾重任无旷。微分获安。公私不胜幸甚。臣无任涕泣祈恳之至。
辞大司宪。仍请勿改衣制疏。(甲申六月十九日。)
伏以臣蛰伏穷乡。漠与时阻。不闻外事久矣。近因褫传。伏闻去月有宪长之 命。乍闻惊惑。不觉蹶起病
辞大司宪。仍请勿改衣制疏。(甲申六月十九日。)
伏以臣蛰伏穷乡。漠与时阻。不闻外事久矣。近因褫传。伏闻去月有宪长之 命。乍闻惊惑。不觉蹶起病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64L 页
席。继以惶懔。跼蹙靡容。臣之不称难强。曾前已㬥实状。岂意诚浅辞拙。不能仰感 宸听。又有此万万意外之 误恩耶。其间为日已久。倘或已为镌改否乎。而私心惶恧。迨不能自已。伏乞特垂 恩谅。毋使天职久旷。微分获安焉。窃伏念下乡疏贱。兼以病癈。凡干 恩命之关逼身上者。亦不能以时及闻。每致此惶蹙境界。况其他朝廷施措得失。尤何由得闻。设有传闻。亦何敢妄有论说。重犯不韪之罪哉。第其綦系极重。国命人纪之所关。又不敢一向泯默。负 圣恩而便己私。玆不免大声疾呼。一㬥衷激。伏乞 垂览焉。伏闻近日。以衣制变改事。有 成命。节目已定。伏未知 殿下何为而有此咈人心骇人听千万不意之过举也。臣不敢多言。盖观帝王为治。沿革损益时或有之。而皆有曲折。或以古变今。或用夏变夷。或昭视等威。或节省冗费。如斯而已。今玆之举。于斯四者。果有所当乎。大凡治国。有大经焉。有要道焉。有定规焉。有急务焉。修人纪。崇道术。监成宪。厚民生数者是已。至于衣章物采之末。虽系善变者。非明王之所汲汲。况不善变者乎。且衣章物采。虽云末节。亦有关系于国朝典宪。则甚重且大。 殿下其或念及于此耶。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65H 页
噫。我国公私衣制。虽未必举合三古。而实是 皇朝一王之制。则岂不是先王之法服乎。顾今率土左衽。而惟此一隅偏壤。遗物仅存。本国之见重于天下者。此也。有辞于来世者。此也。今乃无端变改。怪诡不经。其于从周思汉之义。果何如也。呜呼。历数邅变。涒滩重回。风泉悲感。小大同情。而乃于此时。并与其仪物之仅存者而弁髦之。得不有乖于天理民彝之常耶。言之及此。臣不胜痛泣焉。且伏闻新制节目。大类彼人之所服。窃怪夫 殿下。奚所取于彼也。广袖之衣。厉垂之带。其宽硕俨伟。比彼之氋氃便儇。瞻视不啻霄壤。况贵贱尊攘。义存乎其中乎。念昔丽朝。世子还自元京。国人见辫发左衽。有流涕者。可见人情之无古今。目今彼人之来住者。莠秕乎大都衣裳之丛。国人固已恶之。况取样彼服。强之以亿万人所不欲。则臣恐匹夫之志。必有不能夺者。而伊川之叹。已迫目前矣。呜呼。 殿下未之思也。岂有是哉。惟皇天若 祖宗。必阴相而启牖之。中天薄蚀。不经时而复矣。臣窃颙俟焉。臣自闻此报。食不知味。寝不贴席。有时独语。殆若谵呓。若此令终未收回。则入山蹈海。不知置身何地。而终不能具此诡异。对圣贤之书。入先祖之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65L 页
庙。自齿生人之数矣。臣之情私。其亦戚矣。衷赤沸热。言不知裁。狂妄僭越。自分锧镬。伏地待勘。不任激切惶恐之至。
辞大司宪。仍请勿改衣制疏。[再疏](七月十一日。)
伏以臣猥陈衷恳。兼附狂妄。辞涉触冒。 严谴是俟。伏蒙 圣度宽容。职名未许镌改。诲谕益加谆复。有若以其官招其人者然。臣之感戴 恩造。河海莫量。而惶蹙之私。则殆无已时矣。噫。 殿下既处臣以言责之长。又曲恕其狂僭之辞。则是果欲臣之以其职事 殿下耶。若臣之向日所陈。则非敢以见职自居。盖伏闻朱子曰。若系国家利害。生民休戚。韦布之士。亦当出而言之。今此变改法服。蔑弃典宪。非些少一时利害。臣之前后受 恩。非寻常韦布之比。则臣之有言。不全为无义。而自居之嫌。亦不可顾矣。夫既有言。而 殿下之过举自如。微臣之激慨益甚。则臣之前言。不过蹑廷臣之后尘。而充公车之陈牍。是岂臣心臣义之所安哉。然则三谏号泣。至情可恻。而王庶改之。所望益切。 殿下其或深加 谅察否。臣伏读圣批。若曰曾往公私所服。本非古制。臣未知今日新制。果有于古可徵乎。谓 皇制为非古。则当益求其
辞大司宪。仍请勿改衣制疏。[再疏](七月十一日。)
伏以臣猥陈衷恳。兼附狂妄。辞涉触冒。 严谴是俟。伏蒙 圣度宽容。职名未许镌改。诲谕益加谆复。有若以其官招其人者然。臣之感戴 恩造。河海莫量。而惶蹙之私。则殆无已时矣。噫。 殿下既处臣以言责之长。又曲恕其狂僭之辞。则是果欲臣之以其职事 殿下耶。若臣之向日所陈。则非敢以见职自居。盖伏闻朱子曰。若系国家利害。生民休戚。韦布之士。亦当出而言之。今此变改法服。蔑弃典宪。非些少一时利害。臣之前后受 恩。非寻常韦布之比。则臣之有言。不全为无义。而自居之嫌。亦不可顾矣。夫既有言。而 殿下之过举自如。微臣之激慨益甚。则臣之前言。不过蹑廷臣之后尘。而充公车之陈牍。是岂臣心臣义之所安哉。然则三谏号泣。至情可恻。而王庶改之。所望益切。 殿下其或深加 谅察否。臣伏读圣批。若曰曾往公私所服。本非古制。臣未知今日新制。果有于古可徵乎。谓 皇制为非古。则当益求其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66H 页
上之制。溯源于三代。而乃反窄其袖。断其带。为卉服左衽者依样。独何欤。又若曰法度委靡。振刷无期。夫振刷委靡。固今日之急务。而其要则正纲纪。公赏罚。以举旧典之废隳。可也。若规规于衣章物采。则是以姜桂之辣。治大虚之疾。其为术岂非疏乎。臣又伏闻殿下前后违拒章疏。一则曰就简。一则曰时措。夫每事专主简便。则必至苟且。茅缠纸裹。先儒之所讥也。若夫时措之说。则是近日时辈之愚弄怂恿。以误 殿下之把柄也。妄引经训。文致奸言。此固千古宵小之本事。岂意以 殿下之圣智。亦陷于此个圈套。而不自悟也耶。推此观之。 殿下今日之举。非出于 圣断。即是时辈熟套作弄。举国臣民之忧惋激慨。不独在衣制一事而已。又不知何样变革。已具于 禁扃密赞之中。而变服之令。特其先发者耳。然则大臣诸臣之苦口争辨者。实是捧抔土而塞孟津。终其永怀。将至国不国而人不人。可胜痛哉。若夫衣服源委。古今制度。已有大臣诸臣援据详悉。无可更赘。若臣之情。则尤有甚痛冤者。中华之陆沈。殆三百年矣。先王遗典。泯然无处。杞宋之徵。仅存于东土一隅者。惟是若干衣章礼制而已。今乃无端革除。不存形迹。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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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九庙香火。虽废于旧甲涒滩。而东民之所遵奉服行者。则永绝于今日。是岂天理人情之可忍乎。呜呼。臣之矢心自靖。前疏略已陈之。 殿下若欲终行此令。愿先以方 命之诛。由臣身始。以厉千万肮脏矫激之流。则新制之行。沛然无壅阂之弊。而臣则含笑入地。毫无馀憾矣。万一 圣慈不忍。曲加宽贷。愿亟递新旧诸般职名。仍命削去仕籍。俾作 圣世之倖民。则臣固不愿与殊服异形得意骞腾者。上下于朝著也。臣忧惋转深。病火愈肆。意益激而辞尤拙。狂躁僭越。不自知裁。伏地待勘。无任震灼之至。
引罪辞吏曹参判疏(乙酉五月十八日)
伏以臣之负罪 圣朝。亦已久矣。偃蹇逋慢。违 命既多。狂妄僭率。触忤非一。揆以常宪。宜被何辟。而 圣度宽假。鈇钺不加。朝著含默。弹驳不行。臣固知曲全优容。自是 圣世之美事。而在臣微情。实不敢以倖逭为幸。席藁待勘。弥增惶蹙。仍伏念臣以公则过蒙 误恩。而无望涓埃之报。以私则疾病日甚。而不堪胶扰之苦。始于春中。搆得数间屋子于先垄僻隅之地。为养病看书之计。踪迹既晦。尘念亦消。而一息未泯。彝性尚存。越瞻 象魏。痛国计之多艰。俯顾身
引罪辞吏曹参判疏(乙酉五月十八日)
伏以臣之负罪 圣朝。亦已久矣。偃蹇逋慢。违 命既多。狂妄僭率。触忤非一。揆以常宪。宜被何辟。而 圣度宽假。鈇钺不加。朝著含默。弹驳不行。臣固知曲全优容。自是 圣世之美事。而在臣微情。实不敢以倖逭为幸。席藁待勘。弥增惶蹙。仍伏念臣以公则过蒙 误恩。而无望涓埃之报。以私则疾病日甚。而不堪胶扰之苦。始于春中。搆得数间屋子于先垄僻隅之地。为养病看书之计。踪迹既晦。尘念亦消。而一息未泯。彝性尚存。越瞻 象魏。痛国计之多艰。俯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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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慨素志之无成。一日假息。一日靡宁。千万梦外。亚铨新 命。忽降于山村屏蛰之中。臣诚惊惶。不觉心魂飞越。呜呼。以臣无似。屡勤 恩命。固已踰滥。而矧玆铨衡佐贰。尤非山野贱品所可拟议。且缘臣所处。罕与人接。月前 除拜。今始得闻。久旷天职。万万悚恧。是于臣身。罪上添罪也。玆敢略控情实。冒渎 崇严。伏乞 圣慈。俯赐矜烛。亟递臣新旧诸职。仍刊选籍。使之安意循分。与村秀乡少。寻理旧书。优游 圣世。得遂尘刹报佛之愿。实终始生成之 大恩也。臣无任惶恐恳悃之至。
辞 召命。仍请禁洋人设教主堂疏。(丙戌五月十九日。)
伏以臣以草茅贱品。滥被 殊恩。辄勤旌招。逋傲 严命。亦已久矣。窃自意鈇钺之威。虽或蒙 圣度之宽贷。瘢衅之露。必难免清朝之讥斥。庶几因是而不复收用。微分获安矣。忽于春间。升资 恩命。迥出格外。伏藁感泣。日夕靡措。而狗马之疾。适添苦剧。无以自力于斋沐陈章。敢因县道。略冀转达。乃玆 圣谕继又降止。勤恳丁宁。如父教子。臣一倍惶惑。愧汗沾衣。直欲钻地而不可得矣。噫。名实相混。古今通患。声闻过情。世或有之。而纯盗虚名。厚冒 荣宠。未有若
辞 召命。仍请禁洋人设教主堂疏。(丙戌五月十九日。)
伏以臣以草茅贱品。滥被 殊恩。辄勤旌招。逋傲 严命。亦已久矣。窃自意鈇钺之威。虽或蒙 圣度之宽贷。瘢衅之露。必难免清朝之讥斥。庶几因是而不复收用。微分获安矣。忽于春间。升资 恩命。迥出格外。伏藁感泣。日夕靡措。而狗马之疾。适添苦剧。无以自力于斋沐陈章。敢因县道。略冀转达。乃玆 圣谕继又降止。勤恳丁宁。如父教子。臣一倍惶惑。愧汗沾衣。直欲钻地而不可得矣。噫。名实相混。古今通患。声闻过情。世或有之。而纯盗虚名。厚冒 荣宠。未有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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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之甚者也。匪人之倖位。具臣之窃禄。臣实启之。岂不大可惧哉。伏乞 圣慈。洞赐鉴谅。收还 召命。永刊选籍。使名器不亵。仍治臣僭踰之罪焉。臣今俟勘之不暇。何敢妄赘他说。而第窃念近年以来。西人之恣行。已是隐忧。而际伏闻彼设教主之堂。使我无知之民。渐染就学。道途传说。不胜藉藉。极为 圣德之累。故玆冒万死仰陈焉。呜呼。我东素以礼义相尚。禁绝邪教。已为 祖宗朝成宪。而人纪之所关系。又不翅重且大矣。 殿下奚为而任其所为。上以坏 列圣之规。下以惑兆民之心。使此衣冠之伦。相率而入于禽兽之域也。朱子尝告于其君曰。先王礼义之宫。与异端鬼教之居。孰正孰邪。三纲五常之教。与无父无君之说。孰利孰害。呜呼。西教之堂。其与学教之宫。正邪果何如也。 列圣朝扶辟之义。又与彼人眩诳之说。利害竟何如耶。若使朱子生乎今之世。其为忧叹。尤有倍于当日矣。目下艰虞之势。诚如 圣教。而明天理。正人心。自是 殿下家法也。扶正气。熄邪说。使颓风淆俗。翕然趍正。惟在于 殿下一转移之机。如臣庸陋。何足有无于裨补之万一也。臣才识蔑裂。既不能讲明斯道。以答 圣意。只合杜门自靖。伫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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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之化。此亦追 列圣之遗泽。报 殿下于今日也。言之至此。痛陨无地。危悃所激。屡犯出位之诛。臣无任惶恐震灼之至。
神贞王后升遐后进慰疏(庚寅五月三日)
伏以皇天不吊。 大行大王大妃。奄弃四方之养。凡在率土。普切痛陨。伏惟 圣孝纯笃。攀号哀慕。有难名状者矣。窃仰六十载 母仪。实巩亿万年邦命。而臣民无禄。 圣候平复之日未久。遽遭穷天之恸。惟我 殿下茕茕衔恤。易致疚损。区区犬马之情。尤不胜忧煎之至。臣猥以草茅之贱。厚蒙雨露之滋。宜即奔诣 阙下。以参哭班。仍为承 候于 严庐之下。而风痰贱疾。适添苦剧。末由强策。未伸诚礼。义分蔑矣。罪戾大矣。有臣如此。万殒犹轻。瞻望 象魏。只自涕泪而已。伏乞 圣明。深念以毁伤孝之戒。以副 宗社生灵之望。而仍 命有司。递臣职名。治臣罪状。以肃朝纲。以安私分焉。臣无任泣祝陨越之至。
孝定王后升遐后进慰疏(癸卯十二月)
伏以旻天降割。 明宪太后奄弃臣庶。恸霣罔极。中外同情。时日荏苒。 公除已过。伏惟 圣上痛慕益复靡及。瞻望 严庐。无辞奉慰。惟愿节哀从礼。深自
神贞王后升遐后进慰疏(庚寅五月三日)
伏以皇天不吊。 大行大王大妃。奄弃四方之养。凡在率土。普切痛陨。伏惟 圣孝纯笃。攀号哀慕。有难名状者矣。窃仰六十载 母仪。实巩亿万年邦命。而臣民无禄。 圣候平复之日未久。遽遭穷天之恸。惟我 殿下茕茕衔恤。易致疚损。区区犬马之情。尤不胜忧煎之至。臣猥以草茅之贱。厚蒙雨露之滋。宜即奔诣 阙下。以参哭班。仍为承 候于 严庐之下。而风痰贱疾。适添苦剧。末由强策。未伸诚礼。义分蔑矣。罪戾大矣。有臣如此。万殒犹轻。瞻望 象魏。只自涕泪而已。伏乞 圣明。深念以毁伤孝之戒。以副 宗社生灵之望。而仍 命有司。递臣职名。治臣罪状。以肃朝纲。以安私分焉。臣无任泣祝陨越之至。
孝定王后升遐后进慰疏(癸卯十二月)
伏以旻天降割。 明宪太后奄弃臣庶。恸霣罔极。中外同情。时日荏苒。 公除已过。伏惟 圣上痛慕益复靡及。瞻望 严庐。无辞奉慰。惟愿节哀从礼。深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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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护。以副 宗社生灵之望焉。仍伏念臣猥以庸愚。厚被 隆恩。而病癈乡里。既罔效入临之礼。亦未造进慰之班。义分亏蔑。罪戾甚大。玆敢自列。陈章仰渎。伏乞 圣慈。察臣情而勘臣罪。以肃 朝纲焉。臣无任惶恐震越之至。
太子妃丧后进慰。仍辞 召命疏。(甲辰十月十六日。)
伏以邦运不幸。 皇太子妃遽尔薨逝。臣民惊痛。中外同情。仰惟 圣怀悼伤。恐致愆损。区区微衷。曷任悲虑。仍伏念臣以千万无似。猥被选籍。积犯逋傲。已多年所。幸蒙日月之监。屏息樵牧之社。不意曩者。 涣发 德音。复除筵衔。又降 圣谕。丁宁恳恻。如父教子。臣伏读感泣。罔知攸措。噫。爱君天性。臣亦有之。当此国家艰危之际。如有寸长自效之资。则岂敢不竭蹶趋承。而臣实空疏。百不犹人。以私则厚干法义之诛。以公则大伤综核之政。自顾无状。胡至不获乎上之此极哉。尘刹之奉。庶有以报佛恩。则臣之粗守丘壑之分。未必不为答 圣朝之一端也。且臣犬马之齿。已迫七旬。衰病沈痼。日夕㱡㱡。不离床席。强策登程。势亦末由。而瞻望 云天。弥增战惕而已。伏乞圣慈。俯垂矜察。亟赐反汗。俾得安意待尽。不胜大愿。
太子妃丧后进慰。仍辞 召命疏。(甲辰十月十六日。)
伏以邦运不幸。 皇太子妃遽尔薨逝。臣民惊痛。中外同情。仰惟 圣怀悼伤。恐致愆损。区区微衷。曷任悲虑。仍伏念臣以千万无似。猥被选籍。积犯逋傲。已多年所。幸蒙日月之监。屏息樵牧之社。不意曩者。 涣发 德音。复除筵衔。又降 圣谕。丁宁恳恻。如父教子。臣伏读感泣。罔知攸措。噫。爱君天性。臣亦有之。当此国家艰危之际。如有寸长自效之资。则岂敢不竭蹶趋承。而臣实空疏。百不犹人。以私则厚干法义之诛。以公则大伤综核之政。自顾无状。胡至不获乎上之此极哉。尘刹之奉。庶有以报佛恩。则臣之粗守丘壑之分。未必不为答 圣朝之一端也。且臣犬马之齿。已迫七旬。衰病沈痼。日夕㱡㱡。不离床席。强策登程。势亦末由。而瞻望 云天。弥增战惕而已。伏乞圣慈。俯垂矜察。亟赐反汗。俾得安意待尽。不胜大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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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请讨凶逆疏(乙巳十一月六日)
伏以臣迹蛰草莱。病委床席。与世长辞。不得自比于生齿。 国忧日深。变怪百出。一未尝为 陛下陈之。忍愤含痛。敢效古人献靖之义。臣之罪于是为大。而无所逃矣。凭伏闻日酋外托维持之名。内怀全吞之计。肆然来诱。如瞒痴人。至以兵围 阙。胁迫缔约。其所无严无义。胡乃此极。涂说沸腾。人心汹涌。臣自承此报。神飞魄散。罔知措躬也。呜呼。盖自比年以来。兽蹄鸟迹。任其交横。凡其所求。无不听从。一不以大义折之。以至毁我形变我服而不之惜也。彼心之无我国。固已久矣。今日之变。顾非自我而驯致者乎。原其所由。盖由奸小之徒。阴相缔结。壅蔽 天聪。求济其私。而 陛下迄未觉悟。越至于今。国其沦矣。人其鱼矣。古人所谓痛哭流涕而不足者。犹为歇后语也。岂谓三千里疆域。五百年 宗社。有此剖判以来所刱遭之变所难洗之羞乎。如臣草莽无状。既不能早。自溘然。则一息尚存。乃是 陛下之恩泽也。 国势如此。而终不以一腔热血。披沥于 天陛之下。则是臣负 陛下也。非徒负 陛下。亦以负 列圣朝也。玆
请讨凶逆疏(乙巳十一月六日)
伏以臣迹蛰草莱。病委床席。与世长辞。不得自比于生齿。 国忧日深。变怪百出。一未尝为 陛下陈之。忍愤含痛。敢效古人献靖之义。臣之罪于是为大。而无所逃矣。凭伏闻日酋外托维持之名。内怀全吞之计。肆然来诱。如瞒痴人。至以兵围 阙。胁迫缔约。其所无严无义。胡乃此极。涂说沸腾。人心汹涌。臣自承此报。神飞魄散。罔知措躬也。呜呼。盖自比年以来。兽蹄鸟迹。任其交横。凡其所求。无不听从。一不以大义折之。以至毁我形变我服而不之惜也。彼心之无我国。固已久矣。今日之变。顾非自我而驯致者乎。原其所由。盖由奸小之徒。阴相缔结。壅蔽 天聪。求济其私。而 陛下迄未觉悟。越至于今。国其沦矣。人其鱼矣。古人所谓痛哭流涕而不足者。犹为歇后语也。岂谓三千里疆域。五百年 宗社。有此剖判以来所刱遭之变所难洗之羞乎。如臣草莽无状。既不能早。自溘然。则一息尚存。乃是 陛下之恩泽也。 国势如此。而终不以一腔热血。披沥于 天陛之下。则是臣负 陛下也。非徒负 陛下。亦以负 列圣朝也。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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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大声疾呼。犯此出位之诛。伏乞 圣慈。曲赐谅察焉。呜呼。古今天下。人无有不死。国无有长存。与其屈首于仇敌。以图幸存。曷若 君臣上下同心戮力。以殉 社稷之为无愧乎。我之国力。虽甚疲弊。然 先王之疆土。依旧也。古家世族。与国存亡者。犹在也。军民吏胥。讴吟 先王之德。思欲报之于 陛下者。亦不可胜数也。彼若狼贪羊狠。必欲逞其无礼。则三百州之中。岂无沫血制挺。捍 王于艰者乎。当初与彼修好。举国臣民之所愤惋。而设以修好言之。以义接之。以信守之。彼虽悍饕不测。宁敢以兵胁威瞒我至此乎。彼之要我五款也。 陛下誓决殉社。终始不允。所谓调印。乃伪书之私自予夺。非国约之按公决议也。我若执此。而證明于各国来住之使。公议自在。当日胁缔之约。自可罢矣。且彼之行臆。即前所谓阴相缔结之辈。为之伥耳。如此卖国之贼。岂可使晷刻假息于覆载之间乎。亟施邦刑。以伸 王章。以泄舆愤。如是则已颓之国纲。可以少振。胥动之人心。可以少定。危者庶几为安。乱者庶几为治。此在 陛下一转移之机也。惟 圣明断而行之毋疑。则 宗社幸甚。生民幸甚。臣无任激切屏营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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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讨凶逆疏[再疏](十一月二十日)
伏以臣病废穷乡。 国家变故。晚始得闻。心胆俱裂。敢控微衷。辄蒙 嘉纳之 圣批。伏读感泣。继以陨越。而更不避出位犯分之科。妄效春秋人人得诛之义。此乃将死之鸟。无暇择声而呼叫也。伏乞 圣明。深加 谅察焉。呜呼。乱臣贼子之亡人家国者。何代无之。剖判以来。岂有如齐纯,址镕,根泽,完用,重显辈之元恶大憝乎。夫三千里疆域。 祖宗之土地也。百千万生灵。 祖宗之赤子也。虽以 陛下之尊。犹不可私自与人。况乎为臣子于 陛下者。何敢擅自予敌以覆我五百年 宗社耶。噫。彼五贼。以 宗室至亲乔木世臣。反不念渠父渠祖。深被 列圣之恩。而纳媚狡虏。胁迫 君父。伪约书可。任自调印。古今天下。此何大变也。国人皆曰可杀。而尚未就戮。快雪臣民之愤惋。昭谢天地之神祇。则且未知何样祸机。伏在时日。到此地头。其于 宗庙社稷何。天下后世何。彼所谓五条。即奴隶我也。臣妾我也。然则 先王宗社。将妥享于何地乎。八域黎庶。安忍让与雠贼。任他鱼肉乎。 陛下之莫重宝座。将安所适。而苟且图存乎。国虽亡而义不可亡。则臣之沐浴请讨。非徒臣之
伏以臣病废穷乡。 国家变故。晚始得闻。心胆俱裂。敢控微衷。辄蒙 嘉纳之 圣批。伏读感泣。继以陨越。而更不避出位犯分之科。妄效春秋人人得诛之义。此乃将死之鸟。无暇择声而呼叫也。伏乞 圣明。深加 谅察焉。呜呼。乱臣贼子之亡人家国者。何代无之。剖判以来。岂有如齐纯,址镕,根泽,完用,重显辈之元恶大憝乎。夫三千里疆域。 祖宗之土地也。百千万生灵。 祖宗之赤子也。虽以 陛下之尊。犹不可私自与人。况乎为臣子于 陛下者。何敢擅自予敌以覆我五百年 宗社耶。噫。彼五贼。以 宗室至亲乔木世臣。反不念渠父渠祖。深被 列圣之恩。而纳媚狡虏。胁迫 君父。伪约书可。任自调印。古今天下。此何大变也。国人皆曰可杀。而尚未就戮。快雪臣民之愤惋。昭谢天地之神祇。则且未知何样祸机。伏在时日。到此地头。其于 宗庙社稷何。天下后世何。彼所谓五条。即奴隶我也。臣妾我也。然则 先王宗社。将妥享于何地乎。八域黎庶。安忍让与雠贼。任他鱼肉乎。 陛下之莫重宝座。将安所适。而苟且图存乎。国虽亡而义不可亡。则臣之沐浴请讨。非徒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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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乃举国公共之论也。 陛下之奋挥 乾断。非 陛下之独断。实三尺至重之法也。伏愿 陛下。亟施邦刑。上以扶朝纲。下以慰舆情焉。窃伏闻领府事臣赵秉世。辅国臣闵泳焕。前参判臣洪万植殉节事。益知我 朝休明之化。浃人骨髓。致此主辱臣死之义。则五贼之徒。何可一时贷息于覆载之间乎。为 陛下臣子者。义不与此贼共戴天日。惟 陛下迅用 王章。以正卖国之罪。使堂堂礼义之邦。毋为天下后世所笑也。瞻望 宸极。危衷激切。臣无任泣祝屏营之至。
请对疏(十二月二十四日)
伏以臣癃病沈吟之中。伏奉 批谕。辞旨隆恳。至有侧席企伫之 教。臣虽冥顽。亦非木石。感泣涕零。罔知攸措。前后 恩召。一切勤挚。无异慈父之教迷子。然臣之不敢承膺者。窃守虞人不往之义矣。当此 国家艰虞 圣上宵旰之际。臣子分义。不敢晏然私处。故不恤颠仆。冒没起发。扶曳病躯。触寒冲泥。登程一旬。艰难抵达。不拘常格。直诣政院。伏请一近 耿光。略陈危衷。退死沟壑。是臣毕生之愿也。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请对疏(十二月二十四日)
伏以臣癃病沈吟之中。伏奉 批谕。辞旨隆恳。至有侧席企伫之 教。臣虽冥顽。亦非木石。感泣涕零。罔知攸措。前后 恩召。一切勤挚。无异慈父之教迷子。然臣之不敢承膺者。窃守虞人不往之义矣。当此 国家艰虞 圣上宵旰之际。臣子分义。不敢晏然私处。故不恤颠仆。冒没起发。扶曳病躯。触寒冲泥。登程一旬。艰难抵达。不拘常格。直诣政院。伏请一近 耿光。略陈危衷。退死沟壑。是臣毕生之愿也。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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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和殿奏劄(十二月二十五日)
伏以臣蓬荜贱品。樗栎散材。学不足以继弓冶。才不足以补衮冕。跧伏山野。自分毕命。误致虚名上彻。前后 洪恩。河海莫量。臣非木石。敢不感泣图报。忽于月前。伏见近日所谓伪约五条。哭倒仆地。几绝方苏。再陈愚见。俱蒙嘉纳之 命。而为日既久。未闻有采施者。臣窃自惑。不知奚为而如是也。臣虽年满七十。崦嵫日迫。诚以爱君之诚。不让犬马之后。故曳病赴召。一瞻 天颜。以献芹𣌑之忱。是乃所以报 陛下。而魏阙咫尺。臣亦得其死所也。呜呼。日贼之为患。从古何限。壬辰之祸。乙未之变。举国臣民所不共戴。而以至今日。则百千万生灵。尽为彼贼之婢仆。婢仆之降而为禽兽。禽兽之降而将为鱼肉。则青城五国之祸。 宗社丘墟之惨。面前必至之势也。夫华夷人兽之分。譬如阴阳昼夜之相反。华之所以异于夷狄者。以其有道也。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以其有道也。斯道也。受之上天所赋之衷。而纪之为仁义礼智。张之为父子君臣夫妇长幼朋友。修之于身。验之于家。施之于四海。而不能尽其用者也。五帝三王所以正天下者。以此道也。孔孟程朱所以开来学者。以此道也。
伏以臣蓬荜贱品。樗栎散材。学不足以继弓冶。才不足以补衮冕。跧伏山野。自分毕命。误致虚名上彻。前后 洪恩。河海莫量。臣非木石。敢不感泣图报。忽于月前。伏见近日所谓伪约五条。哭倒仆地。几绝方苏。再陈愚见。俱蒙嘉纳之 命。而为日既久。未闻有采施者。臣窃自惑。不知奚为而如是也。臣虽年满七十。崦嵫日迫。诚以爱君之诚。不让犬马之后。故曳病赴召。一瞻 天颜。以献芹𣌑之忱。是乃所以报 陛下。而魏阙咫尺。臣亦得其死所也。呜呼。日贼之为患。从古何限。壬辰之祸。乙未之变。举国臣民所不共戴。而以至今日。则百千万生灵。尽为彼贼之婢仆。婢仆之降而为禽兽。禽兽之降而将为鱼肉。则青城五国之祸。 宗社丘墟之惨。面前必至之势也。夫华夷人兽之分。譬如阴阳昼夜之相反。华之所以异于夷狄者。以其有道也。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以其有道也。斯道也。受之上天所赋之衷。而纪之为仁义礼智。张之为父子君臣夫妇长幼朋友。修之于身。验之于家。施之于四海。而不能尽其用者也。五帝三王所以正天下者。以此道也。孔孟程朱所以开来学者。以此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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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所以丕承惟天惟 祖宗付卑之重者。亦以此道也。此道一亡。则天地陷缺。日月昏黑。华夷人兽。自相蹂躏。国不得为国。 陛下虽欲享南面富贵之乐于广厦之下细毡之上。其可得乎。古昔圣王嘉言善政。载在书籍者。不止数千万言。而要其归则莫非扶护此道者也。不幸 大明运否。神州陆沈。而道流于海外东方殷师变夷之邦。则其承春秋之统。以诏万世帝王大经大法者。独非我 孝宗大王暨夫臣之先祖文正公臣时烈乎。我国虽蕞尔小疆。以小华之称。见重于天下者。以其有此等大义故也。然则东鲁之周礼。硕果之得舆。独在我国。则 陛下所居之位。非 陛下之私有。乃亿千万古群圣先王传授道统兴亡盛衰之所担重。而天下万国所以必来取法者也。国存则道与之存。国亡则道与之亡。皇天所以付托 陛下者。岂其寻常乎哉。臣之祖时烈所处。华夷之分也。夷亦不害为人类。而以其所主之道异。故其于尊攘之方。沥血致力。饮恨而死。臣之所处。人兽之分也。以其所主之道。犹不及夷狄有君之为愈。则人而为兽。忍可目见而不知恤乎。人皆以为 陛下之国亡矣。臣独以为非徒 陛下之国亡。乃万古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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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矣。臣至于此。生亦何颜。祖死于华夷之义。孙死于人兽之义。则在臣之地。固所甘心。其于 陛下之所处。何哉。不得不为 陛下。一陈其所以扶持之方。故敢尽愚见如左。
其一曰。斩诸贼以正王法。贼臣齐纯,完用,夏荣,址镕,根泽,重显等之极逆大憝。臣于前疏。已举其略。至于辨讨贼疏。使其情状。不敢逃遁者。十三道儒约所员前司果臣安昌济等之疏。殆无馀蕴。可谓先获我心。则臣不必架叠赘复也。自古亡国之贼。不限其人。而至于此贼辈。非但亡其国。乃亡其道者也。非但国家之罪人。乃上天之罪人也。岂可晷刻容贷。自贻上天之谴怒乎。伏乞 圣明。付之司败。肆诸市朝。以谢神人之忿。以昭平明之治焉。
其二曰。进贤能以充部任。臣闻诸葛亮之告其君曰。亲贤臣远小人。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后汉所以倾颓也。又曰。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以诸葛亮之智。当汉室危急之秋。其言不过如此而已。况臣驽下。何能舍此而他求哉。 陛下今虽或诛灭诸贼。继此进用者。不得其人。则窃恐贼臣馀孽。傍伺汇进矣。博访山野之士。怀抱道德。晓达
其一曰。斩诸贼以正王法。贼臣齐纯,完用,夏荣,址镕,根泽,重显等之极逆大憝。臣于前疏。已举其略。至于辨讨贼疏。使其情状。不敢逃遁者。十三道儒约所员前司果臣安昌济等之疏。殆无馀蕴。可谓先获我心。则臣不必架叠赘复也。自古亡国之贼。不限其人。而至于此贼辈。非但亡其国。乃亡其道者也。非但国家之罪人。乃上天之罪人也。岂可晷刻容贷。自贻上天之谴怒乎。伏乞 圣明。付之司败。肆诸市朝。以谢神人之忿。以昭平明之治焉。
其二曰。进贤能以充部任。臣闻诸葛亮之告其君曰。亲贤臣远小人。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后汉所以倾颓也。又曰。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以诸葛亮之智。当汉室危急之秋。其言不过如此而已。况臣驽下。何能舍此而他求哉。 陛下今虽或诛灭诸贼。继此进用者。不得其人。则窃恐贼臣馀孽。傍伺汇进矣。博访山野之士。怀抱道德。晓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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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务。不屑禄利。不畏强御者。填充各部之任。冗官之不急部务者。一一革废。使之简而不烦。专而不歧。一以兴复旧业。委任责成。实推赤心。一此不贰。则莫不委身舍命。期树实效矣。
其三曰。据盟义公办各馆。天下列邦之歃牲载书。非但通商交涉。国家休戚。无不关系。假如一国见制强邻。则列盟之国。合从伸理。公法之开卷第一义也。甲午癸卯日酋之宣战书。坚太郎之宣言欧美者。莫非保和东洋。独立韩国。而曾未几日。反以属地待我。此天下之所共愤。而惟患我国之不能请办也。且夫俄日媾和议定书第一条。有曰。韩国宗主权勿害。小村添注其下曰。日本与有必要于主权。则与清合意。然后施行。乙未马关条约。伊藤又首倡韩国独立之义。而墨痕未乾。二贼乃反渝盟。诱劫诸贼。带兵入 阙。勒成伪约。彼虽与清合意。不当加辱于同等之国。而况清廷未尝合意者乎。此则清俄之诘难日本者也。奈何恇㤼彼威。遣使报聘。惟恐后时。藉彼誇扬之实。岂以 圣明而行此等事者哉。伏愿 陛下。决意殉社。召请诸公使于 殿前。据义质辨。缴废伪约。特简能言之士可以专对者。派遣清俄。质卞马关条约及
其三曰。据盟义公办各馆。天下列邦之歃牲载书。非但通商交涉。国家休戚。无不关系。假如一国见制强邻。则列盟之国。合从伸理。公法之开卷第一义也。甲午癸卯日酋之宣战书。坚太郎之宣言欧美者。莫非保和东洋。独立韩国。而曾未几日。反以属地待我。此天下之所共愤。而惟患我国之不能请办也。且夫俄日媾和议定书第一条。有曰。韩国宗主权勿害。小村添注其下曰。日本与有必要于主权。则与清合意。然后施行。乙未马关条约。伊藤又首倡韩国独立之义。而墨痕未乾。二贼乃反渝盟。诱劫诸贼。带兵入 阙。勒成伪约。彼虽与清合意。不当加辱于同等之国。而况清廷未尝合意者乎。此则清俄之诘难日本者也。奈何恇㤼彼威。遣使报聘。惟恐后时。藉彼誇扬之实。岂以 圣明而行此等事者哉。伏愿 陛下。决意殉社。召请诸公使于 殿前。据义质辨。缴废伪约。特简能言之士可以专对者。派遣清俄。质卞马关条约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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媾和议定书违背之义。使彼贼。见摈于天下之盟焉。
其四曰。立纪纲以正名分。纪纲名分者。尊卑贵贱。上下内外。各有品节。截然不可犯也。此而一颓。则国不得为国。人不得为人。 陛下以万乘之尊。一榻之外。威灵不伸。抑何故也。 陛下所以行于身施于家者。未闻有以道自卫。则朝廷之内。百度懈弛。下之所以风靡者。竟使廉耻都丧。卿宰妇女。握迎外人。出入外馆。视同茶饭。岂非贻笑万世者乎。伏愿 圣明。澄心猛省。行之于身施之于家者。必以正道自卫。以树一世之表准。严立法程。宽猛得宜。然后纪纲可立而名分可正矣。
其五曰。派御史巡察民情。近日中外民庶。失其业次。不遑宁息。奔窜山野。襁负相属。此盖方伯守宰之图差冒进。不由卖官要路。则一出于内外贼之劝告。专事虐民。骗夺财产。哀我无告。将畴之依。利归于奸贼。怨归于 皇上。而 陛下深拱九重。莫之下究。此乃王政之亏欠也。宜选亲臣之廉明公平达于治体者。授御史之职。派送八路。凡方伯守宰作善作恶者。据公黜陟。务尽如伤之意。晓谕父老。以示 圣上之悔改图新。一心做治。使之感服德意。然后庶无离叛之
其四曰。立纪纲以正名分。纪纲名分者。尊卑贵贱。上下内外。各有品节。截然不可犯也。此而一颓。则国不得为国。人不得为人。 陛下以万乘之尊。一榻之外。威灵不伸。抑何故也。 陛下所以行于身施于家者。未闻有以道自卫。则朝廷之内。百度懈弛。下之所以风靡者。竟使廉耻都丧。卿宰妇女。握迎外人。出入外馆。视同茶饭。岂非贻笑万世者乎。伏愿 圣明。澄心猛省。行之于身施之于家者。必以正道自卫。以树一世之表准。严立法程。宽猛得宜。然后纪纲可立而名分可正矣。
其五曰。派御史巡察民情。近日中外民庶。失其业次。不遑宁息。奔窜山野。襁负相属。此盖方伯守宰之图差冒进。不由卖官要路。则一出于内外贼之劝告。专事虐民。骗夺财产。哀我无告。将畴之依。利归于奸贼。怨归于 皇上。而 陛下深拱九重。莫之下究。此乃王政之亏欠也。宜选亲臣之廉明公平达于治体者。授御史之职。派送八路。凡方伯守宰作善作恶者。据公黜陟。务尽如伤之意。晓谕父老。以示 圣上之悔改图新。一心做治。使之感服德意。然后庶无离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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虑矣。
其六曰。整财政以纾国力。一国财赋。专归贼人掌握。所谓大臣。束手噤默。而中外财竭。民不支保。是可曰有国乎。亟令有司。调查八域户口及税结元总。均分田制。以立民产。赋税之入。略仿井田九一之制。则国民之力。庶可缓纾矣。至于面前货币之循环。别设方略。贼人之银行券。无元货者。一一废止。检查度部岁入及富民财货。现有元位者。依数印标。如近日于音之例。使京乡交换无碍。则国民便利。莫此为要。亟行设规焉。
其七曰。尚正学以养贤士。学不可以徒尚。士不可以徒养。朝廷之所尚者以道。所进者以贤。则不待家喻户说。而四方风动矣。 太子春秋鼎盛。睿学未就。而侍讲一院。不过清宦要地。切非设院之意也。特选贤良之士足为仪表者。委任春坊。日侍 东宫。相与讲明道义。以立治安之基。太学郡校之兴学旧规。一一修举。优给学费。选萃英俊之士。使之励志修业。拔其最优。随材需用。则士之趍向自归一道。将见菁莪之盛矣。
其八曰。辟邪说以遏贼党。国家之亡。莫不由于邪说
其六曰。整财政以纾国力。一国财赋。专归贼人掌握。所谓大臣。束手噤默。而中外财竭。民不支保。是可曰有国乎。亟令有司。调查八域户口及税结元总。均分田制。以立民产。赋税之入。略仿井田九一之制。则国民之力。庶可缓纾矣。至于面前货币之循环。别设方略。贼人之银行券。无元货者。一一废止。检查度部岁入及富民财货。现有元位者。依数印标。如近日于音之例。使京乡交换无碍。则国民便利。莫此为要。亟行设规焉。
其七曰。尚正学以养贤士。学不可以徒尚。士不可以徒养。朝廷之所尚者以道。所进者以贤。则不待家喻户说。而四方风动矣。 太子春秋鼎盛。睿学未就。而侍讲一院。不过清宦要地。切非设院之意也。特选贤良之士足为仪表者。委任春坊。日侍 东宫。相与讲明道义。以立治安之基。太学郡校之兴学旧规。一一修举。优给学费。选萃英俊之士。使之励志修业。拔其最优。随材需用。则士之趍向自归一道。将见菁莪之盛矣。
其八曰。辟邪说以遏贼党。国家之亡。莫不由于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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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行。朋家作仇也。近日京乡民庶私相设会。标榜名目者。指不胜屈。而邪遁妄诞。为世道之害者。未有如一进会者也。阿附外贼。谄事内伥。广布宣言书于一国。而眩惑愚民之心。其字字句句。无非违背本国。仆从他国。而彼贼之勒成伪约。以彼会之宣言书。藉为口实。究厥罪状。非谋叛大逆而何哉。春秋之法。乱臣贼子。先治其党与。此会之诛治。宜在所先。而不可暂缓。陷溺一世之耳目也。伏乞 亟令司法。锄诛渠魁之几人。解送徒党之托迹出没者。俾各安业焉。
其九曰。明法律以整词讼。夫法律者。伸理曲直。使强弱小大。各安其分者也。惟今则不然。理虽曲。苟有其权。能化曲为直。理虽直。苟无其权。亦转直为曲。呼诉无地。愁怨载路。治国之道。宁有是哉。非法律之能使人曲直。乃司法者之行己不公。枉法失理也。亟选持心公平明于刑赏者。使之伸理行法。以致钦恤之政焉。
其十曰。养军力以备不虞。今日之论为国者。能言养兵。而缘于财绌。不能的指其方。故臣既以均田制产。井田九一。引之于前矣。八域入总不下二百万。人众殆近二千万。举其大略。八家一兵。则洽为二十馀万。
其九曰。明法律以整词讼。夫法律者。伸理曲直。使强弱小大。各安其分者也。惟今则不然。理虽曲。苟有其权。能化曲为直。理虽直。苟无其权。亦转直为曲。呼诉无地。愁怨载路。治国之道。宁有是哉。非法律之能使人曲直。乃司法者之行己不公。枉法失理也。亟选持心公平明于刑赏者。使之伸理行法。以致钦恤之政焉。
其十曰。养军力以备不虞。今日之论为国者。能言养兵。而缘于财绌。不能的指其方。故臣既以均田制产。井田九一。引之于前矣。八域入总不下二百万。人众殆近二千万。举其大略。八家一兵。则洽为二十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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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田均产。则可为一百五十万结。而稍廉其税。虽十负收一斗。以石计者。可至七八十万。三年为率。至期递代。则十年之内。可得精兵七八十万。而庶可虎视宇内矣。亟令有司。精究烂商。期图实效。以备阴雨之绸缪焉。
凡此十条。乃卫道之一方。济时之急务也。臣之所以极深研究。拟进 天陛者雅矣。今当垂死之际。不得不为 陛下一陈。然此不可以徒行。惟在 陛下一心之正不正如何。则必以诚敬二字。为立心之基本。涵养未发之前。省察已发之际。谨之于幽暗之中。析之于细微之间。邪正淑慝。瞭然心目之间。而使此心。常立于清明正大之域。施诸事业。不使有毫釐之差。则一日有一日之功。二日有二日之功。兴复之效。不期而自立矣。不以治心为本。而声色臭味之欲。一向不除。徒骋言谈之间。誇扬一时之听闻。则一无实效之可见。而贻笑一世矣。今日国家之势。如大病之入人膏肓。虽华扁良方。莫可下手。然比诸田单之即墨。绰有馀地。犹可及是而亟行。庶免不及之悔矣。伏乞圣明裁赦。取进止。
遗疏(十二月二十九日)
凡此十条。乃卫道之一方。济时之急务也。臣之所以极深研究。拟进 天陛者雅矣。今当垂死之际。不得不为 陛下一陈。然此不可以徒行。惟在 陛下一心之正不正如何。则必以诚敬二字。为立心之基本。涵养未发之前。省察已发之际。谨之于幽暗之中。析之于细微之间。邪正淑慝。瞭然心目之间。而使此心。常立于清明正大之域。施诸事业。不使有毫釐之差。则一日有一日之功。二日有二日之功。兴复之效。不期而自立矣。不以治心为本。而声色臭味之欲。一向不除。徒骋言谈之间。誇扬一时之听闻。则一无实效之可见。而贻笑一世矣。今日国家之势。如大病之入人膏肓。虽华扁良方。莫可下手。然比诸田单之即墨。绰有馀地。犹可及是而亟行。庶免不及之悔矣。伏乞圣明裁赦。取进止。
遗疏(十二月二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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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臣宋秉璿。性命将尽。谨北向泣血上书。告诀于我 圣上。伏以臣以讨贼废约事。以疏以劄。恭俟 处分者已有日。而屡度请对。以 圣候靡宁。待 命阙门矣。警务使臣尹哲圭。来诱于臣曰。若欲进伏 閤门。则癃耋筋力。难可自强。扶臣载轿。轿门下垂。闪忽之顷。已到城外。则巡检与倭巡查。称以 敕命保护。搜探臣身。困辱万端。胁载火车。直到公州之大田。逐臣还乡。当其时也。求死不得。臣身受辱。固不足惜。而贻辱 朝廷何。贻辱士林何。呜呼。诸贼未诛。勒约未缴。则五百年 宗社。今日而亡矣。三千里疆土。今日而无矣。数百万生灵。今日而灭矣。五千年道脉。今日而绝矣。臣于今日。生亦何为。将归侍我 列圣祖暨先圣贤于地下。而不负春秋大义矣。伏乞 圣慈。察之怜之。确定 殉社之正意。亟诛诸贼。以伸 王章。亟废勒约。以复国权。择人任职。保我黎民。寘 宗祊于无疆。扶道脉于垂绝。则是臣死之日。犹生之年也。神昏气塞。言不知裁。谨临死以 闻。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书启
注书金性默传 谕后书启(丁丑八月二十三日)
臣以万不近似之贱品。忽叨万不堪承之 异教。惶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书启
注书金性默传 谕后书启(丁丑八月二十三日)
臣以万不近似之贱品。忽叨万不堪承之 异教。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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懔震越。不知所以仰对。
注书韩景赫传 谕后书启(庚辰九月五日)
伏以微贱小臣。前后逋慢之罪。实合严诛。居恒悚缩。无地自容。忽于此际。 特旨新命。迥出寻常。近侍远临。传宣 圣谕。辞旨愈恳。 恩礼愈隆。乃有此万万不敢承当者。臣伏读感泣。继以惭怵。五内靡定。不知所以措辞仰对也。
注书梁凤济传 谕后书启(壬午正月十一日)
臣陈章自胪。恭俟 严谴。反承 温批。招来益勤。至以臣先祖臣故事。责勉不已。臣感泣悚恧。历日靡定。近侍忽又降临。传宣 圣谕。使之偕来。臣闻 命惝恍。益不知措躬之所。顾臣虽甚冥顽。秉彝犹存。则其在今日 大庆。延颈愿戴之忱。自不后于人。而况十行谆恳。又出常例。臣固当趋膺。不敢复言本分之难冒。而宿抱风痰之證。见方添剧。诚无起发之势。伏愿圣慈。曲赐矜察。亟收 召旨。得安贱分。不胜祈祝之至。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献议
因山未封。行 练祥当否议(丙申八月十日)
臣以草莱微贱。病伏垂死之中。礼郎衔 命远临。询
注书韩景赫传 谕后书启(庚辰九月五日)
伏以微贱小臣。前后逋慢之罪。实合严诛。居恒悚缩。无地自容。忽于此际。 特旨新命。迥出寻常。近侍远临。传宣 圣谕。辞旨愈恳。 恩礼愈隆。乃有此万万不敢承当者。臣伏读感泣。继以惭怵。五内靡定。不知所以措辞仰对也。
注书梁凤济传 谕后书启(壬午正月十一日)
臣陈章自胪。恭俟 严谴。反承 温批。招来益勤。至以臣先祖臣故事。责勉不已。臣感泣悚恧。历日靡定。近侍忽又降临。传宣 圣谕。使之偕来。臣闻 命惝恍。益不知措躬之所。顾臣虽甚冥顽。秉彝犹存。则其在今日 大庆。延颈愿戴之忱。自不后于人。而况十行谆恳。又出常例。臣固当趋膺。不敢复言本分之难冒。而宿抱风痰之證。见方添剧。诚无起发之势。伏愿圣慈。曲赐矜察。亟收 召旨。得安贱分。不胜祈祝之至。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献议
因山未封。行 练祥当否议(丙申八月十日)
臣以草莱微贱。病伏垂死之中。礼郎衔 命远临。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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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疑文。臣诚殒越震灼。罔知攸措。此系 王朝罕有之变礼。则顾臣懵陋。无所知识。何敢与议于 询荛之列哉。玆不免虚辱 王人。臣罪万死。臣罪万死。
因山前除服当否议(丙申九月二十五日)
臣于月前。猥被 清问。揆分悚惶。不敢仰对。今者礼郎衔 命复临。询以 因山前除服当否。此乃 国家无前之变礼。则如臣懵陋。尤安敢妄有论说。玆又虚辱 王人。臣诚死罪。
文庙先圣称号议(壬寅四月)
蝼蚁微臣。蔑识謏闻。从前 清问之下。揆分僭越。不敢仰对。今又礼官衔 命远临。询以先圣称号。是系朝家莫重典礼。而先正臣赵宪。尝于 宣庙朝。以 嘉靖中所行者陈奏曰。我 朝久犹袭陋。恐当议改。臣实懵陋。何敢与议于其间。而此似为今日之可据。然亦未敢质对也。臣诚死罪。臣诚死罪。
因山前除服当否议(丙申九月二十五日)
臣于月前。猥被 清问。揆分悚惶。不敢仰对。今者礼郎衔 命复临。询以 因山前除服当否。此乃 国家无前之变礼。则如臣懵陋。尤安敢妄有论说。玆又虚辱 王人。臣诚死罪。
文庙先圣称号议(壬寅四月)
蝼蚁微臣。蔑识謏闻。从前 清问之下。揆分僭越。不敢仰对。今又礼官衔 命远临。询以先圣称号。是系朝家莫重典礼。而先正臣赵宪。尝于 宣庙朝。以 嘉靖中所行者陈奏曰。我 朝久犹袭陋。恐当议改。臣实懵陋。何敢与议于其间。而此似为今日之可据。然亦未敢质对也。臣诚死罪。臣诚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