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舫山先生文集卷之十
舫山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x 页
舫山先生文集卷之十
 书
  
舫山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622H 页
答宋继祖(钟述。○癸卯。)
拜领惠书。书出已一年。盖缘仆远寓。传之者晚也。足下不谅其如此。则必责复状之稽缓矣。是用歉悚。仆久絷殊乡。不得与足下一日雅。而讲世分之厚。今因来谕。可知劬书敕行。非俗下士所及。艳诵无已。附示四条。尤以验深思精诣之实。老不学者。固难逐条详答。然盛意难孤。强颜为说。自看一过。便觉丑差。何能有概于高见耶。可愧可愧。知行固相须。而在初学则知先于行。在成德则行重于知。自不得不尔也。然亦非知得尽后行。行得尽后知。盛说果得之矣。持敬之方。整齐严肃。是乃最初下手者也。外虽整齐严肃。而若心不收敛。则所谓整齐严肃。即伪也。安能有为乎。盖外之整齐严肃时。此心先要整齐严肃。故外得以整齐严肃。外既整齐严肃。则心便收敛。不向别处走了。此非表里交正者乎。若或惩于外之虚伪。而专事收敛。则敬斋箴之首揭正衣冠尊瞻视何耶。贤其更思之。四端七情。同一情也。而其发也。有主理主气之别。故所以有分开说。乃若本原则何尝双关对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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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彼乎。然其发之之后。不可以同一情之故。而混沦无间也。来示所谓外物之动。缘境而出。所乘之理。固自若者。恐似欠精。动是外物来触。情随以动。则动之者物而动者情也。不可曰外物之动也。理固自若。则七情之发。何以有不中节之时耶。七情非无理。而气乃用事。理为气所掩。发不中节。则不可曰理固自若也。至若四端本然性所发。七情气质性所发者。误认退陶情之有四端七情。犹性之有本然气质之语而云尔也。贤已觑破。无容更喙耳。人性虽同。而气禀不齐。生下来浊驳者。无有浩然之气。然苟能从事于集义澄源而端本。则浩气自在矣。然则所谓浩气。实从义理上出来。气禀终不能以囿之矣。惟在所养之如何耳。愚言如未当理。勿惮驳教。甚企。仆今晦间。还寓为计。以后声信。亦将杳然矣。怅黯何言。馀祝自爱懋学。
答宋继祖(甲辰)
孔子在陈事。恐足下推说太过。盖是时绝粮屡日。从者病不能兴。则可知其到了极穷地。而夫子所答固穷二字。更无馀蕴矣。设有加于此之时。圣人岂或变其平生所守之义。而所答有异邪。此必无之事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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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子之济许多穷族。手分固可为故为之耳。亦岂行苟且而为此哉。来谕中谋生云云。非所拟议者也。大抵圣贤未遇之时。虽鄙贱事。无害于义。则容或可为。而在学者。则常以夫子固穷之训。程子饿死极小之语。著在肚里。然后方不失此身耳。非吾辈所当勉者乎。陶山集心性中下二图。指意各有攸当。诚不可阙一。今之以中图。攻下图。非也。以下图。攻中图。亦非也。中图则无论是理是气。剔发出善一边。以明性善之本旨。至下图。始分言理发气发。以明端情之互出。而发于理者。当扩而充之。发于气者。当节而约之。则切于用工。无如下图。未知盛意以为如何。漏屋四绝。非但道得眼前事。悠然自乐之意。亦在言外。读之无斁。顾此户外扰扰。便若他界。伏奥度日。郁欲成病。有甚于足下之漏屋。顿没诗思。无以扳和。可怅。
答宋继祖别纸
 子路仕卫云云。
夫子正名之训。子路若深喻之。则必不仕卫。而自然祸不至矣。来谕中不告免祸之道云者。有若前知而故不告。得无为语病耶。
 汉儒以反经合道为权。程子非之以为权是经。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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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权与经。亦当有辨。
不得用经处。须用权。而权不失正。便是经耳。然则权与经。其迹则殊。而权亦自经中出来者也。有程,朱两说。然后其义乃备。
 气质之性。或就未发中指气质而言。或就已发后随气质而变者。
未发时。气虽不用事。而所谓气质之性。自在这里矣。既曰性则非已发后名目。
 欲学启蒙立下工夫云云。
就启蒙立下工夫甚善。然先从四子心近书。以立其本领。次及于象数器度。非为学之次第耶。
 春王正月。公即位。
继故之君。不书即位。然书桓公即位。所以著其罪而深绝之也。
 夫人风氏薨。
风氏之薨。王使荣叔归赗。其葬也。王使召伯来会葬。而王不称天。可见其贬。
 葬卫桓公。
隐公四年二月。卫州吁弑其君完。九月。卫人杀州吁。至五年四月。葬卫桓公。则可知其因乱而缓葬也。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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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存而不削者。弑逆之贼。已讨故也。
 首止之盟。葵丘之盟。书齐桓于鲁公之下。
尊我君。春秋之义也。
 朱子曰。理有动静。故气有动静。若理无动静。则气自何而有动静乎。又曰。太极。理也。动静。气也。气行则理亦行。尝相依而不相离。由前则理有动静。由后则理无动静。或人主理有动静。甚力。某以为理气未尝相离。所以动静者。虽是理之宰之。而此理每搭于气而行。则动静者。盖乘气以后之事也。动静。非属于气乎。
窃谓朱子两说。互相贯通。不可阙一。太极之理。虽乘气动静。而宰动静者。理也。故曰理有动静。太极之理。虽宰动静。而其所动静者。气也。故曰动静。气也。夫太极之乘气机动静。犹人之乘马出入。人之乘马。谓人出入。亦得。马之载人。谓马出入。亦得。然则单言理之动静者。只知人乘马。而不知马载人者也。专信气之动静者。只知马载人。而不知人乘马者也。其不同归于偏滞耶。
 近世论心者。或专以理主之。或专以气主之。主气者曰。发之者。气也。所以发者。理也。若谓理气互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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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心有二本。主理者曰。理为所发之主。气为所发之资。无论人心道心。只有理发一路而已。然心合理气。已有李先生定论。义理之感而发者。理为之主。形气之触而发者。气为之主。岂独有理发一路乎。
主理虽好名。然其曰只有理发一路者。较主气者之说。蔽尤甚焉。末段盛论。果得之矣。
 明明德章句。虚灵不昧。只释明字。具众理应万事。方释德字。虚灵字。恐与合理气训心之义。微有不同。
来谕云虚灵不昧。只释明字。具众理应万事。方释德字。先儒亦有此说。然此恐未然。朱子曰。虚灵不昧四字。说明德意已足。更说具众理应万事。包体用在其中。陈北溪曰。人生得天地之理。又得天地之气。理与气合。所以虚灵。此盖如铜合水银而明。灯合膏油而照。理气二者。不可偏废也。若以明德。全属之性则单谓理。可也。而明德当合心性看了。心之意较多则不可专言理也。亦不可曰虚灵字与合理气训心之义。微有不同也。
 图说中仁用也。正义体也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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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说既云。五性感动。则不得不举中正仁义以实之也。既言中正仁义。则不得不析体用以明其流行动静之妙也。夫中者。动而无过不及。极之用也。正者。静而不偏不倚。极之体也。仁者。主生育而发挥功用。由静而应乎动。由体而达乎用者也。义者。主收敛而裁成事物。动极而归于静。用毕而返其体者也。
答卢士维问目
 大学序莫不与之之与字。不是持物与他也。只是天以理生民。而民得以为性。则便是天与之也。
所论得之而似欠畅。盖人得天之元亨利贞。以为仁义礼智。则吾之所有。皆得之于天。此非天与而何。元亨利贞。是天之四德。而木火土金水之理也。天以阴阳五行。化生万物。气以成形。理亦赋焉。不然。人性何缘有是仁义礼智也。陈北溪谓仁义礼智。木火土金水之神。神字极妙。政宜究赜也。
 十五。入小学云云。
按文献通考。公卿以下之子弟。年方童稚。未应便入天子之学。所以十年。出就于外傅。且学于家塾。直至十五。令入师氏所掌虎门小学。(小学。在师氏虎门之左。)此亦可以备一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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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题程子曰。大学。初学入德之门。朱子章句曰。大学者。大人之学。程朱之说不同。何也。
大学虽是初学入德之门。而对小学而言之。则此为大人之学也。所以程,朱之说有不同耳。
 入德之门云云。
明德虽具于吾心。而不因大学之道。则学者有难穷理正心。变化其气质矣。此程子所以以大学。为入德之门。镜。本明矣。尘垢昏蔽。则磨而去之。然后昏者复明。然明非从外而入也。由此观之。入德云者。初非置心身于德之外。而自此之彼之谓也。来谕中。心入于德。身入于德。分疏太过。有若身外有心。心外有德。得无为语病耶。
 三纲下。系知止。八条下。系修身者。以三纲中知止为重。八条中修身为要而然耶。
是。
 古之欲明明德云云。致知格物。只是一事而无等级。故上六条。皆言先字。独于致格。言在字。而下节言物格而后知至。则似有等级。何也。
格物之外。别无致知工夫。然以功效言。则物之理格。然后吾之知至。不能无等级。
 
舫山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626H 页
引书。必言篇名。引诗。必言诗者。何也。引书则只言曰字。引诗则必著云曰字。何也。
引书而必举篇目者。此皆圣人之书也。称某篇而可知为某圣之语。为训于后世者。至矣。诗只是断章取义。不必举其篇目也。凡引诗而只用本文者。著曰字。引诗而转添他意者。著云字。
答卢士维问目
 孟子曰。尽其心者。知其性也。以集注朱子之意观之。先知而后尽。而伊川云。尽心然后知性。看本文者则二字。益验朱释之得其旨耶。
伊川为尽心然后知性之语。而朱子卞之曰。若未知性。便要尽心。则悬空无下手处。惟就知性。积累将去。自然尽心。而语类又云。尽心者。知之尽也。尽性者。行之极也。尽心则知性知天。以其知之已至也。观此则两先生之说。似无异同。更思之如何。
 风土记。何人所作。击壤是何物。
风土记。周处所作。而似应劭风俗通之类。击壤。古戏也。以木为之。其状如履。
 文王作兴云云
作兴。皆起也。连续以读。殊似荐叠。闻中国人读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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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上下。未为无见耶。
 人莫大焉云云。
此人字。看以人伦意。似亲切。然文太略。盖人之所尚。有莫大者焉。即人之大伦也。然则人莫大焉四字之中。包得人伦。而若欲以人字。看作伦则恐凿矣。
 先啬,司啬。祭百种以报啬。
按郊特牲。先啬。若神农者。司啬。后稷是也。以先啬为主。司啬从祭。祭百种而报啬者。凡田畯之有功于农者。皆飨之也。所谓飨农及邮表缀。是也。邮表缀。是田畯。督约百姓于井间之处。
 
君子行法以俟命。小注。圣人。与鬼神合吉凶云云。
圣人之处吉凶。一以理而已矣。
 养心。莫善于寡欲云云。
其为人寡欲。则虽有天理不存之时。天理不存之时寡矣。其为人多欲。则虽有天理存焉之时。天理存焉之时寡矣。
答卢士维(辛丑)
阻积不知几年。心常耿结。忽擎珍函。审慰静履晏重。令从氏。作九原人已久。康乐联床。日相征迈。不可复得。应无以为怀。落落无便。曾未奉慰。殊切悲愧。本原
舫山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627H 页
未立。宿习触发之谕。贤既自知其病。亦当知其当下之剂。然而不趁时试服。因仍玩愒。徒忧叹而已。则奚益之有哉。此心恒主于敬。静存动察。无所欠阙。则本原乃立。而宿习自退矣。薰亦平生病根。与贤一般。而不能自治。以贤已知之剂。烦为投呈。是可羞。然寔出期望之厚。其勉之哉。一来之示。预切欣企。而途涂悠夐。果能践言耶。
答吴敬楫(济承。○甲辰。)
骎骎步武。欲追古作者路径。可认才气超群。不甘作草草家计。甚盛甚盛。然有大于此者。文章乃馀事耳。专心为己之学。知行交修。敬义两进。俛焉孜孜。不遗寸晷。不计近功。则终到昭旷之原。而与一切能文之士。不可同日语矣。薰尝屡折臂。而及其回辕改途。则发种种而竟无成。徒忏悔而已。何益哉。如贤年力富强。惩此老不学。而从事实地。毋落第二义谛。如何。
答南养之(浩直。○乙未。)
春初荷枉。今又惠以书问。慰豁殊深。来谕中居敬穷理一段话。诚为学本领也。贤已得其津梁。犹且虚心好问。借听于聋。则其事虽左。其勤可谓至矣。虽区区有感于衷而欲进一言。无他方法。出于高明已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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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则何可强颜开口。杜撰为说耶。然天地间事事物物。皆具一理。自吾方寸而推之。则无不可知之事。不可知之物。而此不可径约而求之矣。粗卤而得之矣。须先从事于圣贤立言。以为基本。次及于诸史传记。以极其究赜之工。然后知益进而理益明。是以颜子不云乎。博我以文。约我以礼。其曰博文者。穷理之谓也。其曰约礼者。居敬之谓也。不可废一也审矣。世之学者。或务博而遗约。或务约而遗博。皆苟也。惟贤者。及此年力富强。淹贯坟典。推之事物。折衷义理。以求其至当。则其所成就。当如何哉。幸勉力焉。
答卢英振(万容)
向枉既感。又承惠翰。慰泻罔喻。谨询日寒。忽剧静履晏重。玩赜之工。益复精进。薰间以风祟。牙疼挟发。数日叫苦。而归计不可更缓。欲以再明发去。寒程行事。自多间关。柰何。窃覸足下年力富强。志气坚定。苟能历堠厮进。将何地之不能到。不胜叹赏。但相去之远。未易源源相从。是为恨耳。馀冀懋学自爱。
与李恕卿(忠镐。○壬寅。)
春初枉顾。至今感镌。间经数朔。更切怀诵。未审静体连旺。陶院旧版。埋安净处。不得不然。痛迫则极矣。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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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以后。凡系院事。益加谨慎。尽革旧弊。必不待愚言之贡耳。谬索诗若序。业已奉诺。故不敢终靳。而陋拙甚愧。篇末云云。未知览者以为如何。然盖此屏庐之论。百年弊痼也。此论不息。人心益薄。儒风益衰。更无振作之日。岂非大可惧者耶。矧玆异类充斥。邪说横行。礼乐冠裳。变而为夷狄禽兽。为吾党者。正宜努力同心。扶起已坠之斯文。而计不出此。同室相争。各操戈戟。较量锱铢。哓哓务胜。犹恐毫末之或负。殊非仁人君子忧道救时之心也。惟吾恕卿。素性忠厚。又处可为之地。力主保合。自近及远。凡前日之角立芥滞。消融荡涤。互相和平。使薄者敦。衰者兴。则诚斯道之幸。吾林之福也。此何可不勉乎。忙未作书于令叔府。转达此意。为好。
答权禹范(中洛。○丁酉。)
别后怀深。获奉华墨。审慰省履珍福。盖年少中才器之可合大受者。无如贤耳。所以心常爱好之不已焉。而若谓我以孤竹老马。询及为学路径。则实无折肱之馀。可以仰副。然窃覸贤素赋沈静。而气力似欠张旺。本源恬淡而田地未能恢拓。倘自谅之亦如此。则不如此岂非可试之剂耶。舍己病而不治。妄投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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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大愚也。
答权禹范
审慰重省馀学履晏福。薰秋间南下。省海上先垄。携诸士友。会名亭古寺之间。谭经习礼。转到凝川。勘校性斋续集。费了一朔。近始息驾于芝泉之丙舍。冲寒馀惫。尚未苏醒。开正后还寓为计。橐中乱稿。归当相对一发也。
答朴国斌(载宪)
获手书。审慰严冱侍奉佳胜。老夫生平。阅人多矣。妙龄精谛。如君者鲜。所以期望殊深。今此缕缕来示。可认志尚之所存。叹赏无已。但张皇持论。发得太早。姑置此事。逊志下学。一直做去。必无此病耳。鄙书所谓心性为道德之根。道德为心性之具者。更思之。似无大错误。所谓有此七者于中者。非谓未发之前。有此七者之名。盖可喜可怒可哀可乐可爱可恶欲之理。素具于中。故发而为喜为怒为哀为乐为爱为恶欲云尔也。活看则为好矣。所谓文章。便是穷理工夫者。无乃勒定为鄙说耶。夫天地间事事物物。莫不有理。皆吾所当穷者。则何尝以文章一事。专指为穷理工夫乎。然而文章。亦是穷理中一大件。来示历举穷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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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目。以至草木鸟兽之微而独不及文章。无乃失其大小轻重之分欤。君其更思之。
答朴国斌(丙午)
未发之义。来说颇详。可知考据之周。思索之精。而终不能无疑。玆复言之。盖未发之时。气未用事。元无喜怒哀乐之可言。当此时节。尧舜也如此。桀蹠也如此。然及其发也。尧舜之喜怒哀乐。非桀蹠之喜怒哀乐。桀蹠之喜怒哀乐。非尧舜之喜怒哀乐。此非但缘是气之用事。朱子尝曰。天命之性。纯粹至善。具于人心者。不以圣愚而有加损。然静而不知所以存之。则天理昧而大本有所不立矣。又曰。未发之前。本体自然。不须究索。当此时节。敬以存之。使此气象常存而不失。自此而发者。其必中节矣。又朱子所云。只略略收拾。主宰严肃。此其形容得十分简要处。这时一性浑然。而浑然之中。灿然者存。冲漠无眹。万象具焉。则义理之原。固于是乎在矣。亦岂空寂断灭。都无一物之谓哉。故朱子曰。当此时。未有义理之条件。而有义理之原。尧桀之所发不同。实由未发之时。所养有异也。噫。彼下愚。虽有暂时之不昏不乱。然譬若火熄而烟犹郁。浪伏而泥尚汩。不能使是心为主宰。而提撕照
舫山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629L 页
管。常自在惺惺地。则义理无所原。下愚之为下愚。已本于未发时。不专在已发后也。今若以主宰严肃。常自在惺惺之等语。归之以用力医治可乎。朱子又曰。圣人之心。未发时。如水镜之体。既发则如水镜之用。特举圣人言之。而不通指凡人。何也。于此。亦可知圣愚之有分也。况人气质之性。禀受于有生之初。非已发之后。始有底名目也。未发时。此性已蓄在肚里。非挂搭虚空。待喜怒哀乐之发。然后蓦然自外来袭。始为用事。则虽在未发之时。圣自圣愚自愚。不可平等看也。来示所谓人心有两般者。非驱率之语乎。夫未发者。已发者之不发也。已发者。未发者之所发也。是以。子思于未发之前。著戒慎一节。于既发之后。著中节二字。所以未发之际。虚明静一。已发之后。无过不及。此乃圣贤事。非下愚之所共然也。然则在下愚。谓之无未发时可也。虽有之。必不免昏冥窈默。而与圣人不相似也审矣。若论一原之性。则无分于圣愚固也。今此未发境界。与一原之性。地头差殊。不可滚合为说矣。幸更思焉。
答朴士弼(东翼)
忽擎清翰。可作阻馀一面。宗彝辨。果得之矣。然本旨
舫山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630H 页
则略绰写出数句语。其外与人閒酬酢。殊甚枝蔓。无乃删节为好耶。愚亦以旧所知者录去。此是画蛇足也。可愧也已。按尔雅。蜼卬鼻长尾。山海经注。蜼似猴。尾头有歧。苍黄色。雨则自悬树。以尾塞鼻。周礼春官六彝注。有虎彝,蜼彝。而周因于前代。则可知虞时。已有画虎蜼之宗庙尊彝。因号虎蜼为宗彝。所以虞作十二章之服。并绣虎蜼于裳。谓之宗彝。虎取其严猛。蜼取其有智也。世之以虎蜼认虎子者。岂非可笑耶。
答朴士弼
惠书。与瑞雪并至。慰喜良深。蔡传。虽云虎蜼取其孝。而其实则虎可以言孝。蜼不可以言孝也。鄙书所谓虎取其严猛。蜼取其有智。即周礼所载。贾公彦之疏也。蜼鼻卬。而雨则以尾塞鼻。岂非其智耶。然则蔡氏之并虎蜼言孝。似是不知蜼。而释之未精耳。然此非大义攸系。盛说引诸人问答。颇似长皇。故吾所以有删节为好之语。更加思惟。则自当知之矣。大抵为文。刊去枝蔓。然后体裁精简。而若径欲精简。则易归于短涩疏漏。辞不达意。须多读多作。工夫到熟。则自然中式。行所当行。止所当止。丰而不衍。约而无欠。乃成好文字耳。惟君可以语此。故为此躬不逮之言。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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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望之深。谅会之如何。
答朴士弼问目
 中庸序其忧之也深。故其言之也切。其虑之也远。故其说之也详。小注。许氏曰。忧深为道之不明也。故言之深而要虑远。恐久而复失也。故说之周而备。盖中庸一篇。何莫非说道要备处。而鬼神章小注。胡氏曰。知天命之性。则知佛氏之空者。非性也。知率性之道。则知老氏之无者。非道矣。知鬼神之诚。则知淫祀之幻妄者。非诚矣。朱子以为忧之深而虑之远。信哉。东翼以为此所谓鬼神。即圣人说气明理者也。何可以天地功用之鬼神。洋洋如在之祭神。真实无妄之至理。滚合于老佛淫祀徼福之鬼神。较计得失。分别是非。有若聚讼者然也。
庸序所谓忧深言切。虑远说详。举一篇而通论也。曰性曰道曰诚。即一篇中大纲领也。胡氏因鬼神章之言诚。而历斥老佛之空无。淫祀之幻妄。实朱子序文之馀意也。来谕云滚合老佛淫祀之鬼神。胡氏何尝以鬼神一章。滚合老佛淫祀而说去耶。其曰知天命之性。则知佛氏之空者非性。其曰知率性之道。则知老氏之无者非道。此指首章性道而言之也。其曰知
舫山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631H 页
鬼神之诚。则知后世淫祀之幻妄。此指鬼神章而言之也。中庸大义。不出性道诚三者。则胡氏之说。有何穿凿之病耶。且滚合二字。颇不衬当。夫滚合者。与彼相混相杂之谓也。鬼神章所论。果与淫祀之神。混杂无分耶。是欲驳人之语。而自不免矛盾之嫌。无乃偶失照管也乎。
 既曰。仅出于其门人之所记。又曰。至其门人所自为说云云。
仅出于其门人之所记者。指石氏之辑录。程子门人之所记闻也。至其门人所自为说者。即程门吕,杨,游,候四子之说也。中庸或问。载其说甚详。就考之如何。
 首章喜怒哀乐云云。
喜包爱。哀包惧。乐包欲。所以七情之中。只举四情。盖此四情之中节。合理气相成者也。虽饮食男女之情。中节则不可不谓之达道。而饮食男女之情之中节者。亦不可谓理发也。然则兼气看。不亦可乎。
 十七章章下。其所以然者。为体微矣。此所谓体。指何而言欤。
此章。即费包隐。故章下。有所以然者。为体微之语。而其所以然者隐也。乃当然之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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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章。历叙文武之事以及周公。而上加武王末受命。何义。
武王之德。非不能制礼作乐。而周公追述其事者。实缘武王末受命而未遑。则此节之上。加末受命。其以是也。
答或人
顷奉惠书。感慰殊深。违便稽谢。怅恨何极。未审春霪。侍馀做履珍相。薰𢾅门荒滨。衰洫转加。眼眵妨书。脚软妨游。寥寥度日。便同趺禅。无可言者耳。求放心。果是学问之要道。而贤已知此为最初下手之地。又询其用力之先于何处。贤实有志者也。仆岂不以平日所闻者告之耶。朱夫子求放心斋铭。有曰。非诚曷有。非敬曷存。防微谨独。玆守之常。退陶先生有曰。下工之要。何俟他求哉。亦曰主一无适也。又云才觉有透漏。便即收摄。顿得惺惺。是之谓求也。合此数说而观之。则可知用力之方矣。
答崔善起(兴钟)问目
 四游气之说。见于何书。
四游气之说。始见于考灵曜。而周礼注月令疏尔雅疏。俱有是说。正蒙亦取之。朱子亦云。恐有此理。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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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三万里。春分之时。地正当天之中。自此地渐渐而下。至夏至时。地下游万五千里。地之上畔。与天中平。夏至之后。渐渐向上。至秋分。当天之中。自此渐渐而上。至冬至时。上游万五千里。地之下畔。与天中平。冬至后。渐渐向下。此是地之升降于三万里之中者也。天去地十九万三千五百里。正月雨水时。日在假上八万里。(考灵曜正月。假上八万里。假下一十万四千里。所以有假上假下也。)下至地一十一万三千五百里。夏至时。日上极与大表平后。日渐向下。冬至时。日下至于地八万里。上至于天十一万三千五百里。此是日行之升降于八万里之中者也。然今以大地言之。北极在上。南极在下。赤道横绕其中。赤道之南北。各二十三度二十八分。(一度二百五十里也。此当言二十二度。而加一度二十八分者。以三百六十度。推之故也。)为黄道限。寒温渐得其平。又再北南各四十三度四分。为黑道。去日驭渐远。阴凝冱结。则时之寒暖。系日驭之远近。而向所谓冬至时。日下至于地八万里者。殊甚可疑耳。且阳主动。运行不息。阴主静。一定不易。故邵子谓地直方而静。岂得如圆动之天乎。浑天说之昼夜长短。由日道之有高下。不言地有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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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故朱子尝云所谓升降一万五千里。谓冬夏日行南陆北陆之间。相去一万五千里。此指黄道相去远近而言也。地之升降。终未有的据。易系小注。虽引用程子说。而有假使云云。则程子未尝以此说。尅定其必然也。或曰。海潮之出入加减。随地之游气升降而然。其言似有理。亦未敢确信也。
答崔善起问目(乙巳)
 论语云。子自卫返鲁。雅颂各得其所。夫子未删正之前。雅颂之序次何如。而夫子之所删正。亦指其何等处耶。
按春秋传。季札以小雅。为周德之衰。大雅为文王之德。小雅皆变雅。大雅皆正雅。楚庄王言。(在宣十二年)武王克商作颂。以时迈为首。武次之。赉为第三。桓为第六。则雅以正变为大小。颂以所作为先后者。诗未删之序也。若夫夫子删后之序。则论政事之废兴。而以所陈为大小。所以小雅有正变。而大雅亦有正变也。推功德之形容。而以所告为先后。所以清庙,烈文在于前。而时迈,赉,桓在于后也。
 北辰居其所云云。
朱子曰。北辰非星。只是中间界分。极星微动。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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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北极之外。非别有北辰一星。指北辰所在之星。而谓之北极。指北极不动之处。而谓之北辰。北极非不动。动不移其处。不如太微之在翼。天市之在尾。摄提之在亢。与二十八宿。同其运行耳。
 武王有乱臣十人云云。
武王方当兴师伐罪。扬威誓众之日。以言其十臣之同德协心。佐理军务。而以文母并称。殊不成道理。断无此事矣。邑姜虽善于内治。参赞戎机。初非妇人之事。小君又是齐体。则不宜降以为臣。亦岂以邑姜。称十臣之一耶。为此说者。盖有由焉。此下有孔子有妇人焉之语。故而马,郑诸儒谓文母。刘侍读谓邑姜。然详其文势。则唐虞之际于斯为盛者。谓唐虞之交会。人才尤盛尔也。其下举唐虞之人才以实之。方成文理矣。其曰有妇人焉者。以二女当之。恐无不可。史云尧以二女妻舜。以观其内治。二女不敢以贵骄事舜亲戚。甚有妇道。则内治之助。实为政化之本。不可不称美之也。又不可与廷臣之治于外者。并举之也。所以特揭于九人之上。而其曰九人而已者。非舜典所载之九官耶。唐虞之际。虽号人才之多。然四岳十二牧名氏不传。卓荦可举者。只有此九人也。或谓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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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言舜有臣五人。此复指九官。似不免荐叠。此则不然。上所称五臣者。与舜终始治天下者也。此所谓唐虞之际者。实指尧舜禅受之际。人才之盛。较他时为最。则斯非叠说也。若周之十臣。则史记载武王伐纣时事。而武王弟叔振铎。奉常陈车。周公某把大钺。毕公把小钺以夹武王。散宜生,太颠,闳夭。皆执剑以卫武王。既入立于社南。毛叔郑奉明水。卫康叔布玆。召公奭赞采。师尚父牵牲。此已洽满十数。以此谓乱臣十人。固无不可。若谓康叔是小弟。难列于其中。则有南宫括。而亦从役者也。何必搀入妇人。然后充十臣之数也。且大诰曰。爽邦由哲。亦由十人。迪知上帝命。成王曷敢以其母。与诸臣并称之耶。此又其明證也。然而先儒无说及此者。愚见如是。非僭则妄也。
 三史。指何等书而言耶。
三国志吕蒙传注云。班马所著。合东观记。为三史。唐穆宗长庆三年。谏议大夫殷侑言。司马氏,班氏,范氏书。劝善惩恶。亚于六经。于是立三史科。
答崔善起中庸问目(丙午)
 以书经古注疏看之。则人心即民心。而此言形气何耶。朱子之意。舜禹之旨。似不相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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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经注疏。虽有人心即民心之语。然人心道心之分属于形气性命。自是程朱大训。而为心学宗旨。岂可外此为说耶。
 纲维则指费隐天道人道而言。蕴奥则指节目而言耶。
许东阳曰。纲维。言道体之大。蕴奥。言节目之详。
 不睹不闻之中。著戒惧之工。则是心已有所发。何可曰未发耶。
朱子曰。戒谨恐惧。正是防闲其未发。盖未发之时。无喜怒哀乐之可以摸捉做工夫。故此心只是提撕照管。常自在惺惺地。此与已发地头有异。详在朱子答湖南诸公书。
 第四章小注。陈三山。以老,佛,荷筱之徒言之。敢问荷筱何等之学也。
陈三山。以老佛之徒。当知者之过。以荷筱之徒。当贤者之过。知者之过。病在于知。可知其所学之差谬。而贤者之过。病在于行。不必问所学之有无。
 第九章。不能中庸。而可均天下耶。
此所谓天下可均。指其资之近而力能勉者言之。如管仲,萧何。是也。至若中庸。非义精仁熟。无一毫人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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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私者。何以能之也。
 和而不流。柳下惠之事。中立不倚。伯夷之事。不变塞焉。伊尹之事。至死不变。箕子比干之事。而夫子于子路。以而强言之。何也。
四者之强。非子路之所已能。特以此勉子路。使之进义理之强。
 费隐
费隐之义。所包甚广。何以立谈可悉耶。略言之则章句。以费之所以然为隐。读者不察所以然之意。遂以费为器。以隐为道。而隐是道之体。固当以理言也。费是道之用。亦当就理言也。第三节章句云。化育流行。上下昭著。莫非此理之用。所谓费也。朱子语录。又云费隐皆形而上。若独以理属之隐。则岂朱子之旨耶。盖鸢鱼。物也。飞跃。气也。理之在飞跃上者。费也。其理之所以然。不可见闻者。隐也。
 第十三章。只是恕而忠在其中耶。
恕由忠出。忠因恕行。先儒有云。忠恕如形影。无忠做。恕不出。
 第十六章。何以举鬼神也。
以此章贯前后六章之旨。而特举鬼神功用之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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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可以兼包。
 首尾皆以二气言之。而中间一节。独以所祭之鬼神言之。何也。
此章中间。言所祭之鬼神。就亲切著见处言之也。不然则人必将䨓风山泽。做别般鬼神看。又将庙中祭享者。做别般鬼神看。故提说所祭之神。欲人会之为一也。
 诸儒说鬼神。皆以气为主。何耶。
盖鬼神之往来屈伸。无非气也。所以章句及诸儒之说。皆以气为主。而有是气则理亦在其中。
 
诚字。即中庸。一书之枢纽也。而始于此章见之何也。
盖天地之升降。日月之盈缩。万物之消息变化。莫非鬼神之所为。而其为德则诚而已矣。以下诸章将言诚。故所以露出一诚字于此。以为张本。
 昭穆
王制曰。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七。盖以始封之君。居太庙左为昭。右为穆。昭取向明。穆取幽深之义也。昭之北庙。二世君居之。穆之北庙。三世君居之。昭之南庙。四世君居之。穆之南庙。五世君居之。六世七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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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亦当依昭穆而居其次。庙皆南向。主皆东向。各有门堂寝室。外为都宫。太祖之庙。百世不迁。六世之庙。每一易世则迁新主。若附昭则迁昭之最下位。升昭之南庙。南庙之主。升最上位。最上位之主。藏于太庙夹室。穆若附则亦如之。昭者附而穆者不动。穆者附而昭者不动。是以昭常为昭。穆常为穆。各在本庙。无正对相压。则武王进居王季之位。不嫌尊于文王。及祫食太庙。惟太祖东向。群昭就北牖下而南向。群穆就南牖下而北向。斯时也。武王自当虚位。与成王为偶。未敢遽进于王季处者。不敢以南面而临文王也。然则尊卑系所向之南北。不系乎昭穆。而朱子已明辨之矣。若有功德之君。虽当祧迁。别作一庙。不在数中。即文世室武世室也。祭时子孙。亦以为序。昭与昭齿。穆与穆齿。如管蔡成霍文之昭。邘晋应韩武之穆。是也。至若大夫之三庙。其子为士。减为一庙。士之子为大夫。复立三庙。则作撤太烦。此甚可疑。无乃庙虽不祭。存而不毁耶。
 第二十章。为政莫如尧舜。而夫子独举文武者。何义也。
世近而法度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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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章下言兼费隐。包大小。此章下言包费隐。兼小大。上言大小。此言小大。亦何义。
包者。不明言而但意所包含也。兼者。其所明言者也。十六章。言鬼神之事。其曰不见不闻。隐也。其曰体物如在。费也。未尝兼言大小。而大小便在其中。此章自修身至怀诸侯。自生知安行至困知勉行。则兼言大小。而费之与隐。皆不出所言之中矣。十六章则先言大而后言小。故曰大小。此章先言众目而后言诚。故曰小大。
 自二十二章至二十六章。间一章而言天道人道。其后六章连三章。而各言人道天道。何也。前五章则天先于人。后六章则人先于天。亦何也。且前五章。言天道者三。而言人道者二。伏望并为详示。
间一章言天道人道。因三达德而分也。连三章言人道天道。因费隐大小而分也。是皆反覆乎天道人道。发明中庸之义者也。天先于人。欲学者。先知天道。以为造道之准的。然后由人道。以求至乎其极也。人先于天。欲学者。先得人道。以为进道之阶梯。然后可以尽乎天道之极也。盖天道人道。是圣贤之等级。而形容圣人造道之极。尤当详备。故前五章。所以言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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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多一章于人道也。
 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
舆之广六尺六寸。辙之在地者。广狭如一。然后自无偏倚杌隉之患。古语云。闭门造车。出门合辙。盖言其同也。文者。书之点画形象。周礼司徒。教民道艺。而书居其一。又有外史掌三皇五帝之书。达书名于四方。疏正其字。使四方读之。此所以同其文也。行同伦。如君臣父子贵贱尊卑之等威节文。皆如一也。
 大德小德。
以分合言故曰小德大德。而其实则只是一德。小德者。全体之分。全体即大德也。大德者。万殊之本。万殊即小德也。
 第三十二章小注。潜室陈氏曰。如渊如天。犹是二物。其渊其天。即圣人便是天渊。此有优劣之可言耶。
自外观之。则圣人与天。其事殊。故但曰如之而已。自内观之。则圣人与天。其道一也。故直曰其渊其天。事之殊者。圣人之作止语默。人而非天也。道之一者。圣人之作止语默。浑然是天理矣。此盖分内外而言。非有高下优劣于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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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章先天而后渊。此章先渊而后天。何义。
承溥博渊泉之序而言。故先天后渊。承立大本知化育之序而言。故先渊后天。
 章内八引诗。而或著曰字。或著云字。何也。
引诗而直用本义处。著曰字。不全用本义处。著云字。
 屋漏
通考云。屋漏。室西北隅。上为圆窍以通明。则其下反暗。如人处其地。则非独人不见己。己亦见其身不分晓。以譬君子不但于人所不知。虽己所不知之地。亦当慎之也。
答孙婿辛完植
所谕对方册。辄生厌苦之心。初学者易有此病。盖知之不详。则不能耐久理会。而厌苦之心。所由生也。凡所读。切勿贪多。姑就平易处。熟复玩绎。则意思渐长。前日之难解者。自然有通透之妙。而苦反为乐矣。乐则虽欲舍之。不可得也。如此做去。终当知吾言不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