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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勉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x 页
勉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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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尤翁所撰南冥先生神道碑后
余尝读宋子大全。至南冥先生神道碑铭。私窃以为南冥之遇尤翁。真所谓后世之子云尧夫矣。岁壬寅。入头流山中。谒先生墓于山天斋后。既而欲读尤翁铭。则岭人士。但诵吏部文章日月光之句而已。呜呼。人心世道于以可见也。世之论者。皆处先生于蛊之上九。惟尤翁历数 宣庙朝人物。以道学称先生。而并列于退溪以下六君子者。岂阿好哉。视眉相所答学者书。与之燕越矣。乃以答学者书手段。铭先生墓。而龟头尚屹然千载之下。安知不为淮西碑之段文昌乎。有识之慨然于斯久矣。今士林某某。将伐石以刻尤翁铭。先生之道。于是乎又日月光矣。抑亦有待也欤。余虽老丑。愿以一言。得相斯役云。
跋贾氏家乘
由吾身溯而上之。源源本本。其必有所自出。引而下之。枝枝叶叶。亦将有所从去。血气禅受。脉络相贯。是盖天理之自然。非丝毫人力所可迁就安排者审矣。自先王道衰。人心陷溺。谱弊滥觞。厥惟久矣。又况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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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高低之分。战于中。科第利禄之诱。牵于外。则不知不觉。骎骎然入于蔑伦乱常之科者。项背相望。无怪其与西洋禽兽。同条共贯。而为斯文世教之𥚁也。苏城氏世传。来自中国。而公私掌故。既无證案。则只得因其墓地名讳之十分可据。断自十六世。为所自出者。名实俱全。理事相得。其于感发人良心。救拔其颓俗。亦非少补也。倘有好古君子详审而反覆焉。则其将曰贾门有人矣乎。
跋辛蓬西遗稿
临瀛。士大夫冀北。亦石潭夫子岳降之乡。赫赫阀阅。彬彬文质。为关东最。吾于蓬西遗稿。窃有所起敬寓慕者。盖其先文庄公白麓先生暨弟弘文博士锦滨公。俱以经礼之学。清白之操。为 穆陵名臣。由是以往。凤毛兰根。世袭厥美。类不失故家典型。公天姿近道。不囿于俗。为温恭逊志切问近思之学。退以其私。教授于乡。乡之士。执经问业者。无虚席。犹以为未信。就正于我华西李先生。尊信服膺。有若太中之于无极翁。及先生没。为文祭之。历叙孔,朱,宋为天地生民立心立道之盛德大业。终以先生之发挥道妙。攘斥西教。为不在禹下。于是为大之功。而当一治之运。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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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定论之确然可信。又将甲乙于重省两翁。是则公之所以为公。世之所以知公。自有一副公评。而不待文集有无者审矣。然公之文。如食之菽粟。衣之布帛。无一毫誇多斗美之态。而必以理胜。一言一句。要皆出于仁义忠信人伦日用之常。公之学。以小学四子为本。而其所专精。最深于易。推衍著说。如河洛渊源。气数正变。多其自得。人鲜得以难焉。则其造诣存养。又曷可易言哉。噫。九原不可作。而惟是集在耳。后之人。因是而知吾道之可贵。惟以孝友忠敬。收敛身心。日孜孜用力。不为异端邪教所诱引迁就。则公之学虽未行于一时。而后人之受赐于公者。亦已多矣。不亦伟欤。嗣孙象默蒐辑遗篇。为几𢎥。将付剞劂。属余一言以尾之。义在同门。不容以老病辞。公讳汎。字仲渊。尝居岭西之蓬坪。自号蓬西居士云。
跋李羽溪行录
岭之三陟。我先祖遗爱之乡也。惟山与水。尚可敬止。况人于是地而著称以孝友名家者乎。余于羽溪李公。窃以为其它可及也。至若享年九耋。而孺子慕如一日。方丧三年而外处不酒肉。是难能也。盖人有是心。其德曰仁。仁主于爱。爱莫切于爱亲。故曰孝者。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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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之首。百行之原。肆我 先王以之治天下。苟其能于此者。虽僻壤穷陬荜门编户之微。使之官报于营。营申于庙堂。随其地头等级而或俎豆金石。或貤赠旌表。惟恐其泯然无传。非只为一人一家私也。盖将扶植国脉。维系人心。使天显民彝。不坠于地也。由是言之。公之事实。其将有后之朱子。编入塾教之编。而可与老莱王祥。同其久远。且念 明陵年间。原州人黄戊辰。属迹县丞。而母家在三十里地。大岭间之。乃卯进朝衙。酉退反省。如是者数十年。前后 国哀。行素终制。以至直指褒启。 九重动色。亲书忠臣孝子黄戊辰之门。以宠异之者。赫赫如昨日事。今玄黄翻覆。蹄迹交横。忠孝二字。无地可讲。而昊天孔昭。安知不赫然悔𥚁。回光反照。而有七日之复乎。李君润源。克述家训。蒐辑遗事。俾置一言。亦衰世之意也。因叹息而书之如右。
跋崔孝妇行录
先王垂统教化之流。非家至而户说也。贤者在位。能者在职。敦孝理之政。崇礼让之道。由内及外。自近者始。然后民知所法。迁善日进而不自知。尧舜之世。于变时雍。比屋可封。良以是也。及其王泽渴宵雅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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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人彝。或几乎息矣。则仁人君子所闷时病俗。而思有以救补万一者。其志岂得已哉。故朱,宋二先生。于忠臣,孝子,顺妇。如唐卫士李士龙,陈孝妇鍊玉之类。必大书特书。犹恐或泯。盖亦衰世之意也。南平孝妇崔氏。以其世则刀笔之列。考其地则圭窦荜门。不充藜藿之编户也。吾友日新居士。立其传。错综该完。罔有遗漏。噫。亦昔贤之心耶。遂叹息而书之。以备掌故。
跋郑氏一门六孝烈妇事迹
天地之间。有大防焉。孝烈之谓也。水之始滥觞耳。不有土以障之。则必至于滔天。火之初萤爝耳。苟无水以制之。则必至于燎原。人心感物而动。不能无欲。其端亦甚微。不有孝烈之人。出为表准。则沦胥以成风而彝伦斁矣。肆我 先王。有见于斯。虽僻壤遐陬圭窦荜门之微。苟曰能于此者。类旌表貤赠。罔或有遗。所以赞王治章人风。而树民彝于无穷也。呜呼。夫妇反目。妇姑勃溪。秦之俗已然。况去古益远。运值商商。天秩民纲。破败无馀。则如郑氏一门懿迹。政宜慇勤褒录。使远近上下。感慕兴起。激发其孝烈之良心者。庶可为风化一助。而究其坪隐翁。实心种德。善继父祖馀美。宜食报于永世。则又不只郑氏一家之私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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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抑亦为百世有生之模范也已。略书之如此。谂于竹醒子。
思庵实纪跋
抱阳负阴。卑夷尊夏。天之经。地之义。民之秉彝而不可易者也。我 朝之于 皇明。以君臣之义。兼父子之恩。壬辰之役。 宗社几墟而复存。生民几尽而复苏者。一出于 圣天子仁覆字小之典。而亦非我东征壮士。对扬王休之贞忠苦心。岂易然哉。是则不可以名位显微。责任轻重。有所差殊看也。思庵千公。以忠孝世阀。从事靺韦而慕郤縠之风。既致力于曾子子思之书。又鍊达兵学。于九军,八阵,六花诸法。沛然若决江河。立于 本朝。而为干城之将。出援东国。而效山海之功。东人之受公赐。岂在李陈诸公下哉。及其功成不居。优游自在。尝三入金刚。再登头流。输写出恋国怀乡壹郁不平之气。而寓意深远。若将与遗弃世事。亭立物表者。相期于九垓八荒之外。则视役役名利。迷不知返者。其高下贤否。又何如也。是乃嵬勋高节。与日月争光。质鬼神无疑。已光简策而震华夏。馀事文章。又不足损益于公矣。呜呼。今日何日。中华大界。久矣陆沉。硕果东韩。载胥及溺。礼乐文物。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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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荡然。而转辗为禽兽之场矣。使公英灵而在者。欲其汛扫风雨。再造区宇之举。何待终日。而天蹶人泄。大来无期。则东人之所爱慕尊尚。没世不谖者。别有所在。非特为匪风下泉之感而已。后孙员外永根。士人泳勋。以其实纪之重刊。丐一言以相役。余惟公之事实本末。作家叙述已尽之。无容更赘。特书其感于中者如此。非曰文也。聊以见好恶之同情。
跋清州韩氏世德
凡声色貌象而盈于天地之间者。莫不有反本托始之义焉。鸟兽之偏塞而越禽梦枝。野狐首丘。草木之无情。而草藏于荄。木晦于根。物理皆然。况人为万物之首。而具五性七情之秉彝者乎。故夫子之辙环天下。而迟迟于去鲁者。以其为父母之国也。晦翁之晚卜考亭。而眷眷于紫阳者。亦以其坟茔之所在也。韩君准锡。以畿辅名阀。流落遐陬。生老歌哭。遽已为五六世矣。是其怀土之恋。渡淮之叹。宜或有往来心上。无可告语。而至及于千里外所不知何人者。亦孝子慈孙性情之正也。然道之不行。则宣尼发乘桴之叹。时之违矣。则鲁连厉蹈海之节者。非苟为大言而已。诚不以区区小节。害其大义也。见今礼义江山。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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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炭而民散久矣。翼翼商邑。蹄迹交横。而非旧日比矣。升天不得。入地无奈。惟讨一乾净处。木食涧饮。度此馀生。乃大同人情。则君家之前此北迁。安知非古人之先事见几。而为贻谟之大者乎。此则可贺而非可慰也。遂书其所感者。以副询荛之盛云。
跋林孝子(在德)请褒状
人或言冰鲤雪笋。偶一有之。岂其多乎哉。解之者曰否否。病口所欲。老人之常證。竭力致养。孝子之至情。福善助顺。鬼神之良能。岂有古今之异哉。鲤必无穷。而笋亦不绝矣。愚常窃以为长德忠厚之言。而其事则未易多见。今于桑榆之境。得此绝异之行于𤱶亩草茅之中。而为观感效法之地者。夫岂偶然而已哉。若其语略而实备者。吾友玩心居士。水蔘冰上白。木菜雪中青。十字可谓不刊诗案。无容外人架叠。至其以忠信美质。白首好学。不耻下问于子侄之列者。则又往牒之所罕闻也。诗曰。民之秉彝。好是懿德。其是之谓欤。姑书此。以致好恶之情。
跋追慕斋孝行录
全州府西距数十里而邑者曰武城。我文昌先生杖屦俎豆之地也。溪山草木。尚可敬止。况于冠章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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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掖。而宗族称孝乡党称悌之善人君子者乎。近故追慕斋崔公。完山世家。禀姿纯正。平居读小学书不倦。常以为捐肢体而不可报者。父母之恩也。极寿命而不可追者。事父母之日也。养兼志物。夙夜靡懈。病而刲股。丧而致哀。事叔父如事亲。处群从若同气。谓三年通丧。有生所同。而我早失恃。不记慈颜。俯仰穹壤。可谓人乎。乃以母夫人捐背之日。追制丧服。居庐墓前。朝夕哭奠。以终三年。时则公年六十五矣。此虽经礼所不载。圣训所不及。而其根天之诚。过人之行。则殆求诸往牒而不可多得者也。是以地主扁其楣。士林碑其迹。以至来宾往客。樵儿牧竖。亦皆指点咨嗟曰。此某孝子追丧居庐之地。传相告语。愈久愈新。则其感于人者。又何如也。盖其祖先平度公以孝。蒙旌表。自后承继绵绵。貤赠也。绰楔也。复户也。载在家牒者。多至为二十九人。则芝根醴源。尤不可诬矣。嗣胤甲澈。文行克家。赍其遗事。丐余一言以尾之。噫。当玆天地闭塞。彝伦晦昧之日。凡善迹懿行。虽在他人。尚可蒐辑。不容泯没。况父祖传授。而矜式于子孙者乎。于以见孝思之无穷也。遂感而书之如右。
题文进士姜孺人孝行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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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为孝子。妻为孝妇。宗族称焉。乡党诵之。令闻彻于九重。而并蒙旌褒之典者。历数今古。盖亦无多。上舍文公正学。孺人晋州姜氏。俱是渊源故家也。其出天之孝。过人之行。已悉于儒林之状。且其族侄前监察东瓛为之记。复何赘焉。惟其愉色婉容。昼宵服勤。甘毳之供。务适亲口。温凊之节。恭修子职。及其遭艰。啜粥三年。哀毁踰礼者。虽谓之王祥同类。陈氏堪伍。未足为过。呜呼叔季。何处得来。顾今天地翻覆。彝伦斁丧。而文氏一门。有此卓异之行。蔚然为南土法家。然则是录也。其将传之悠久。而风声所暨。必有感叹而兴起者。其于世教。岂曰少补乎哉。公之孙钟龟。妙龄志学。颇有绍述之望。孝子不匮。永锡尔类。其是之谓欤。
跋朴云窝状碣文
韩愈氏之言曰。后进之士。负夫下之望者。为之后焉。云窝公之高操卓节。固无待乎后进之士。而相国李公重庵金公。为之状与碣。述公平生甚悉。玆岂非负天下之望者。为之后者欤。夫以侍从夙夜之贤。高举远引于千山万水之中。而木石与居。鱼鸟为群。没身无悔者。何尝欲见知于当时。求传于后日为哉。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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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吾心之所安。而不失天理之正而已。故圣人于晨门荷篑。入汉入海之类。亦眷眷致意。不使泯没者。盖衰世之意也。公之事实无他徵。惟和 端庙子规词一篇数十言。字字恳恻。足以感千载志士之泪。假使当世狐鼠辈见之。亦可愧死万万。是则宁海之族。得公一人。固已多矣。况并父子兄弟叔侄至七人之多。而吻然与三相及生死六臣。殊途而同归。隐然有扶树民彝之功者。夫岂偶然而已哉。诗曰。民之秉彝。好是懿德。亶其然乎。
题朴松菊轩状录
阐明先德。乃贤子孙之事也。而朝无百年之家。自先贤已叹。久而愈追者。曷又多得。淮阳朴君冕燮。曾恳于吾同门先辈重庵金公。而受其先祖松菊轩状。今又其族孙瓒镐。跋涉数百里。丐余一言以续貂。其志可谓笃矣。其事可谓勤矣。盖其先忠烈公。当罗代贸贸之际。办命异域。为东方节义之刱。而传之七隐诸贤。生并一门。厥树磊落。则芝根醴源。尽不诬矣。松菊公蚤治博士业。十二发解。声誉蔼蔚。冠冕东都。则其造诣精致。蕴而不售。槩可想矣。时宰闷其屈。屡示汲引之意。又词言铨曹拟百里之任。而固守林樊。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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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辞。则非只为追养之不及。抑恐所比者。或失其可亲之人。而有难冒进。则其操履之确。不可诬矣。且以后承言之。生而不遵其教者多矣。久而能继其志者。几何。若朴氏之为者。可以厉衰俗矣。遂叹息而尘秽如此云。
跋金柏轩心经劄记
欧阳子有言。秦汉以来。著书之士。不可数计。而散亡磨灭。百不一二存焉。盖其意以为不朽者。自有在矣。而不在于著述多少。余于此篇。益有以验之也。盖心经一书。其经则自诗,书,易以及程,朱说。皆圣贤大训也。其注则由濂,洛,关,闽。兼取于后来诸贤之说。无非至言也。故我东诸老先生。尊信讲明。不下于四子近思录。存养省察之要。全体大用之学。使后人见之。豁然如冥途之觉。醉梦之醒然。源远末分。各立门户。老师宿儒。多滞泥训诂。不知合变。新进后生。类承袭绪馀。不精义理。而心学一款。摈于无用。如明珠之混沙石。幽兰之列众卉。是则虽以柏轩金公之实见得。始得芦沙翁于百年之后。而发挥引重。庶无馀憾者。其亦天意之有在也欤。六世孙东洙。属余一言以尾之。窃惟古来隐沦之士。没身穷约。事业。无所表见于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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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则亦必有良史氏。蒐罗遗闻。以为隐逸之传。君子之显晦。固有时也。请藏以俟之。
跋川宁俞氏家德
见木尚可知山。况于子孙而为祖先典型之攸托者乎。吾友梧堂居士俞公。姿挺翔凤。气抗屠龙。有翰墨辞令之胜。而不以自多。有拔石超距之勇。而守之以㥘。所交者善人吉士。所嗜者道义名节。此固夫人所难。至其痛俎豆之扫空。念吾道之靡托。不计傍人是非。自家利病。满腔热血。奋发直前。义起坛享。百神是赖。士趋民俗。烨然有仿仰维系之地。则虽谓之功在斯文。庶不以为阿言矣。夷考其渊源所自。则如忠穆先生贞忠大节。与天地日月。相终始。尚乎无以议为。至其祖祢两世。若生员公之文行雅望。礼湖公之孝友实德。真可谓治世逸民。法家拂士。董生儿宽。不独专美。而世鲜知德。坎壈以终者。虽若可恨。然视世之重金叠组朱丹其毂。而身死之日。名随灭而不见称者。不啻若龙猪霄壤。则其轻重得失。又何如也。且今记注君。蚤岁蜚英。克述先德。有方进未已之势。则易所谓积善馀庆。尤可信也。不佞生也后。虽未及于操几请教之列。而敬人祖考。同己祖先。自是秉彝常情。
勉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561L 页
因感而书之如右。
跋金野隐行状
人之常情。才有寸善。类自视以为有馀。而其所责报者。常若有所不足。所以善日消而恶日积。陷溺于利欲之横流而不自知也。野隐翁。笃于人伦。庭无间言。守拙𤱶亩。不求人知。其省身知足。垂裕后昆。眷眷于临绝之际者。又如此。岂易言哉。子孙之贤。其亦扩充而不替也否。
书朴琦铉先状后
修己观人。本实为先。枝叶次焉。苟其实。虽曰未学。宗族称孝。乡党称悌。不失为十室忠信。如其不然。可使胸中六经。如日星之明。笔底万卷。如波澜之驰。而其胎𥚁世教则大矣。故君子不以言取人。务实其行焉尔。三湖朴公。珍原古家。谨慎乡曲。常目于苇南手笔。存心乎竹川遗训。居第致力。不越于庸行庸德。其于古书。最喜大学衍义,朱书节要。诵念玩绎。老而不懈。一切世间荣辱得丧。泊然无入于心。当此蹄迹充塞。利欲滔天之日。只么行治。亦足以唤醒人耳目。不亦伟欤。抑春翁有言曰。人间万事。莫如有好子孙。盖好子孙者。修道讲学。以成君子之谓也。公于平日。亦
勉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562H 页
必稔闻于庠塾授受之间。而有望于后人者也。为其后孙者。思所以勉旃。
书田孝子兄弟状文后
粤自西鬼陆梁。无父无君之说。沉人已深。伦败而法斁。曰孝曰忠。归于常谈死法久矣。今于林川田孝子曦焕,长焕伯季之为。尽觉人心之不死。而天理之常存也。按状。伯季俱以出天之孝。尝侍父病。其伯血指。延几日寿。事慈母尽诚。疾病祷辰。不得救。其伯刲股。其季斫指。及丧。哀毁过制。殡葬尽礼。以致乡邻感服。营府称褒。噫。是可以声音笑貌为哉。不可以礼经所不著。圣人所不许而少之也。
跋江华崔氏世迹
夫以孝友实行言于百世之前。而传于百世之后者。莫不由金石以考据。绰楔以徵信。然金石焉有时而销泐。绰楔焉有时而废坠。其所传者。未必真可恃也。一得其传。不销泐不废坠。古今如朝暮者。果何事乎。士林之公议。是也。湖之昌平。旧多笃行之士。有江华崔氏曰万瞻。号晚松。曰鸣玉。官司成。曰挺奎。号信斋。祖子孙三世。孝友纯笃。多致灵异之感。又移孝为忠。有方丧不肉之特行。乃 元陵 健陵盛际也。夷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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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世德。则燕山朝枫丘公有气节。除去掖属之为民害者。典翰公扈 驾龙湾。寻以金堤郡守。举义录勋。是于晚松为八世若五世。而农岩金文简公。又其亲炙之师也。宜其有 貤赠之典。旌表之举。而后裔单寒。形势格禁。尚玆寂寥者为可恨。然多少儒状。不泯者存。又何憾焉。崔君瀁荣。于信斋为曾孙。跋履远地。求余一言之助。遂书此以归之。
题白宣传(成钦)事实录后
居今之世。名载仕籍。而不失为国边人者。未可多得。又能重义轻财。为其所当为而合于性情之正者。又几人哉。吾于是知白君之贤。出寻常万万。而非一种流俗所可彷佛其藩墙者审矣。尽自纳洋以来。中外相师。父教其子。兄勉其弟。无往非计功谋利之说也。利之所在。众赴如渴。多少土产。输充犬羊之壑欲。而至于宾友族戚。立视其冻馁而莫之恤者。十则十百则百矣。而君独不然。则其向背明直。不可诬矣。奉先收族。有家大节。而人情久则忘。远则疏。亲尽之祖。袒免之族。待之如路人街卒者何限。而乃君自九世以下。至伯叔季父墓。并立石。置仂一为香火经远之资。又统计每年所入之数。除自家口食饘粥可继者外。
勉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563H 页
自五世以下子孙。量户计口。并割田分俵。以补丧葬嫁娶患难不虞之备。如范文正故事。大既如此。小者可略。噫。夫以中国之大。周以善治。则人各亲其亲长其长而王道昌矣。秦以暴治。则借父耰锄。虑有德色。母取箕帚。立而谇语者。其风化习俗。使之然也。矧玆东韩。运值阳九。硕果并食。而驱之以洪水猛兽之𥚁。则其不受变于风靡波动之中。而能全其好恶之本情者。又岂可易言哉。是则在一门感义之地。欲其声言远近。谋及于所不知何人者。亦其一道。不容以老昏辞。
题洪凤南(埰周)志状卷末
君子之教。先自近小而后其远大。故晦翁夫子述小学书。凡细行微节可令人感发激昂者。并收录无遗。使后生小子辈。朝夕讲习。咸得以保养真心。培植民彝而为修齐治平之本。其意可谓深切而著明矣。彼一类人。槩以小善。为无益而不为。以小恶。为无伤而不去。罪大恶积。自纳败阙者。亦独何哉。凤南洪公。以故家名阀。少习功令。无命不售。固穷守志。坦然素履。无甚异于人者。只内主忠信。外谨庸行。而根本立矣。服事长德。亲近益友而见闻博矣。详明礼节。综核物
勉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563L 页
情。亦其所存者然矣。而南土守宰。闻风起敬。往往咨访以民俗利病。政事得失。而多有补益。则其不求人知。求为可知之实。尤不可诬也。比富贵显荣以逞一时而无得称者。其长短得失。为如何哉。芦门诸贤之发挥引重。眷眷未已者。其亦衰世之意也欤。公讳埰周。字卿佐。籍礼山云。
克斋遗事跋
性情之德。无所不备。而一言足以尽其妙。曰仁而已。所以求仁者。盖亦多术。而一言足以举其要。曰克己复礼而已。盖仁也者。天地所以生物之心。而人物之所得以为心者也。然人有是身。则有耳目口鼻四肢之欲。而或不能无害夫仁。人既不仁则其所以灭天理而穷人欲者。将益无所不至。此君子之学。所以汲汲于求仁。而求仁之要。亦曰去其所以害仁者而已。然世远言堙。此学不传。而闻其说者寡矣。厥或闻之。而有其志者亦鲜矣。许生万济。赍其王考克斋遗事。徵跋于余。其文云公讳煃。年甫志学。能通孝经论语以上。及长。尤致力于心经家礼等书。多有发明。事亲至孝。父病嚼指进血。居丧。庐墓尽制。及其游刚斋宋公之门。以克扁其居室。而为晨夕从事之地。则向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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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闻其说有其志者。公实其人。而不幸天阏其年。与伯礼正思辈人。同归于苗而不秀。岂气之清者。数必局。天亦有无可奈何者耶。可慨也已。后之人。诚能绍述志事。不失性情之德。致力求仁之方。而蚤夜孜孜。用究当日未卒之业。则孝之大者。是之俟尔。
跋龟岩遗稿
有一个人。衡泌藜藿。无年以终。而乡党诵传。士林敬服。其迹愈远而其名愈著。能言之士。亦不能以一辞赞其精诣之妙者。近故龟岩处士文君颂奎。字季元也。君南平世家。天赋甚高。自十五六时。于河洛理数天文物象等说。辄能晓解。既而从芦沙奇先生之门。得闻为己为人之大分。存养进修之节度。则便任道自勇。用力且专。朝夕乾惕。精密肫笃。其出于自得而发之文字者。类通明洒落。攧扑不破。往往有百世可俟而不易者。使其充阐志业。始终一致。则必益究精微之蕴。以广斯道之传者。庶其在玆。而不幸天阏其年。重使吾党。日就单弱。无与为邻。以当洋邪禽兽之冲者。得非于悒而慷慨者欤。盖没而友日新翁。收拾其咳唾馀响。为若干编。将与朋友共之。其眷眷于存没之际。而致缠绵恻怆之意者。尤足以感天衷。而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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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伦矣。因抚卷太息而尘秽如右。后之人庶有以考焉。
题乌谷实纪后
右故孝子乌谷李公实纪一卷。嗣胤炳镐甫所编辑。盖闻公以忠孝世家。少习弓马。若将有为而急于亲养。不遂其志。晚始登第。阶至折冲而卒。虽其工程著作。别无槩见。竟也懿德升闻。贲以绰楔之典。公议兴感。处以祭于社之乡先生者。岂偶然哉。其必由积义累仁。为天地之所爱惜。神人之所难诬。而不但以一二小节而已也。炳镐贫穷自立。善述志事。惧即世之后。风韵典型。无地可寓。则为之绘像。至是乃建祠妥安。晨昏展敬。又惧其未尽也。遍谒记述文字于一时宿儒有望实者。以揄扬而张大之。噫。非祖父之贤。孰能以固有之善。厚其子孙。非子孙之贤。孰能以外至之荣。光其父祖。是则孝子之又有孝子。由此而孙曾。由此而云仍。无忽其所已能而益增其未及。积久必发光辉宣著。则公之名行。又不待实纪有无而为加损。后人勉之哉。
题李孝子(敦植)请褒状录
咸城后人李君敦植。于其两丧三年。日省墓不懈。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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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端。平生之本领。可知也。噫。人之秉彝。孰不爱其亲。然而有能有不能者。非只生禀贤愚之不同。抑亦风气习俗。使之然也。三古时节。尚亦云尔。见今西胡荐食。汩陈五常。乃两仪肇判后。变之又变。乱之又乱者乎。当此之时。凡丝毫铢两之善。虽在所不知何人。尚可备录而无遗。况子孙之于父祖。岂但乃已。其左之右之。惧不见知。而转及于老朽耳坎者。亦见其孝思之有自来矣。祭统云。无美而称之。是诬也。有善而不知。不明。知而不传。不仁也。三者。君子之所耻也。伯宪其免矣夫。
牧隐事实编跋
牧隐李先生。当高丽之季。与圃隐先生。倡程朱之学。振儒风。变夷俗。植纲常。兴礼仪。以启我 朝文明之运。噫。天之生先生于东方。岂偶然哉。惟其遭值革除。危忠大节。为时所讳。焚稿碎志之举。改削诈做之史。互相蔽玷。铭状之述。亦不得直笔。䵝昧差爽。不啻若云塞雾翳。一自尤翁夫子所述神道碑阴记出。而先生之为先生。如青天白日。凡前此訾毁先生。掩翳大节者。举莫能售其说矣。惟芝湖李公选。棘棘不已于先生。尤翁虽不能使屈。犹不还收阴记。则尤翁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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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大可见矣。至若元耘谷所记。则前辈皆比之董史。而与尤翁阴记大义。无不符合。然则后之尚论先生者。不可舍此而信彼也审矣。先生后孙瓛在。笃学明义。常慨忧于玆。博搜群书得其实。然后及赞政容稙。相与发议。既洗改神道之刻。如尤翁之旨。复辑诸家论述之直史。为事实。编一𢎥。将付剞劂。广布寿传。请余置一言。夫贤人君子微言常行之爽实。其所系亦不细。况在大节第一关头者。终未暴白于世。如玉之玷泥。为不知者口实。则其为世道之害。固何如哉。是诚不可缓也。玆不敢以病扰辞。谨略以管见。书之如此云尔。
华东史合编跋
昔孔子作春秋。朱子作纲目。皆所以正名明义。以立百王之法也。然楚不猾夏。郑伯不射王。春秋可无作也。曹不夺蜀。周不乱唐。五胡不乱中华。纲目可无作也。圣贤亦何心哉。盖不得已也。惟不得已也。此华东合编之所以继纲目而作也。夫春秋纲目之义。莫大于攘夷狄讨乱贼。而在孔,朱以上之夷狄乱贼。则幸已见正。若孔朱以下之夷狄乱贼。则中国不复生圣贤。而人心日亡。天理日晦。终无见正之所。而乃正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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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先师华西李先生之手。先生东偏之人也。胡元不干宋统。合编亦可不作也。至此而名正义明。孔朱所以苦心立法之意。更无馀憾。而后世之秉史笔者。庶不复迷于所向矣。然此编之不帝胡元。其名义随世变而关系尤重。改正 中朝商万诸公之缪笔。以开天下万世之心目。抑亦不得已之甚者欤。或曰。吾东亦夷也。以夷事。合于中国之正史。有例乎。曰夷而进于中国。则中国之春秋之意也。况吾东箕子立国。革夷陋而为小中华。后虽中微而贸贸。始自高丽。已骎骎有用夏之渐。所以以风俗好。见称于朱子也。至于本朝。则得复小中华。而 崇祯以后。则天下之欲寻中国文物者。舍吾东无可往。实所谓周礼在鲁也。岂不可以先表章其所始。以昭布百代。示法四裔乎。此亦孔子春秋。因鲁史及天下之义也。盖是书也。先生命门人省斋柳公修述。而又命重庵金公共之。其大体纲领。实先生所定也。盖非先生之盛德。无以继孔朱而有作。非二公之大手公眼。亦无以承先生之志矣。呜呼盛哉。先生既没。二公亦继逝矣。书在巾衍。而时变罔极。凡在脚下渊源。虑有不测。而惧为湮没也。海州进士吴凤泳。宣川士人朴瑜采。知此书关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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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刊布之为急务大事。兴义出力。乃克有为。昔宜兴进士。不过锓一斥和疏。而义著天下。名闻后世。矧此书承圣贤叶。正帝王统。实有以为天地立心。为万世开泰平。而二君与有事焉。玆其功又如何哉。二公门人柳麟锡柳重岳。始终干其事。而寄书徵跋。益铉被拘异域。朝夕将死。恨不见是书之广布。而致有实效也。盖其义理精微。则金公有发明。柳公有书法。已尽之。姑著名义之大略云尔。丙午季秋丁酉朏。门人崔益铉。谨书于日本之对马岛中。
勉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铭
  
忍斋铭
人有恒言。忍斯为德。殊没准的。而难得力。忍有当忍。气质之性。好恶任情。喜怒失正。乖戾动止。鄙悖辞令。货利蟊贼。声色坑阱。有一于此。鲜克自立。有不当忍。道义是急。见善如渴。见恶探汤。两致诚敬。相顾言行。勿忘勿助。匪徐匪亟。至足之馀。心安理得。惟是二端。其机自我。苟或放过。胡越其左。猗欤尹君。善意物茁。煌煌斋额。顾名务实。埙唱篪和。三乐居一。晨夕切磨。庶无差失。南方宽柔。君子一事。张公百忍。小节已耳。颓流自责。政不寻常。难易轻重。早合商量。伫见收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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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修匹美。我其铭之。以警厥始。
谦窝铭
大化絪缊。散气流形。圣于人类。秀而最灵。经纬天地。以类万物。设卦立象。取义不一。地中有山。其名曰谦。内止外顺。刚柔德兼。君子以之。虚而受益。月盈则亏。日中则昃。深谷为陵。高岸为谷。天地盈虚。与时消息。矧伊人矣。其义何别。肆昔先民。痛加兢惕。尧钦舜恭。万世立极。禹祇汤敬。文武畏抑。惟患不及。奚暇自足。彼哉懵经。傲慢自恣。违言违行。𥚁乱由玆。莫曰幽隐。灵鉴无象。莫曰玄远。神听无响。伟哉若人。居今古道。固穷俭约。惟善是宝。谦恭其本。馀事文藻。潏荡狂澜。誓不同科。勉哉夙夜。庶无大过。
六宜斋铭
先民有训。兄弟既具。周歌常棣。谢列宝树。以己对观。体则虽异。念厥本始。实维连气。如其反身。宅心肫肫。至足之馀。四海皆春。苟或未然。亲反为仇。尺布斗粟。千秋贻羞。岭之宜春。里曰上井。昌宁华阀。望于阖境。诗礼渊源。孝友门庭。山止气蓄。有翼檐棂。六宜之扁。神明所听。谁其经始。白眉吉士。诸弟承之。克成厥美。炳然方寸。后先一揆。声气相求。我来适丁。欢迎三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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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出性灵。衡泌风韵。反招志操。法言法服。俨然古道。引而伸之。百度惟贞。允矣主人。士林仪刑。托名为幸。庸尘岩扃。
勉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赞
  
画像自赞
古我今我。壮衰之形容迥别。语尔默尔。好恶之物情不同。知时识势。虽未有民国长算。引义当道。誓不负芹曝彝衷。
勉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告祝
  
万桥文昌公真像还安后告由文
畴昔庙仪。谓甚草创。下上空疏。风雨磨荡。牵补架漏。阅十载强。晨昏瞻依。深切悽怆。就加润色。谁敢多让。百年水地。废荒可忘。谓天孔昭。默有体量。修举坠典。普被咨访。观玩变占。中宵慨慷。云孙发虑。于此大防。槩曰因旧。庶无碍障。乃申庸徒。复审背向。陶塈垣墙。面势稍张。煌煌揭扁。过者咸仰。涓吉奉安。七分仪象。神无不在。安此偏傍。阳林丹葩。鹭渚鹤嶂。于昭陟降。俨侍几杖。亦有末裔。四陲相望。庶几千秋。勿替斯享。
五世祖载宁府君墓前埋燔志告由文
维岁次乙酉十月丙寅朔十二日丁丑。五代孙益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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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昭告于显五代祖考通训大夫行载宁郡守兼黄州镇管兵马同佥节制使府君之墓。窃以府君下世后八十四年。 纯庙己卯。幽室之文。成于故侍郎台山金公迈淳之手。金公安东大家。有德有言。所以阐发幽隐。揄扬志事者。殆无馀蕴。可徵百世之远。顾燔磁之役。蹉过未遑者。于今居然为六十年馀矣。在府君当日事功。固无加减损益。而其于后承奉先之道。曷胜悚缩。乃于今日。始克经营竣役。友人青海李承膺。监造焉。处士柳基一书之。庶日后陵谷之变。有以考信而知其为某人所藏。尤增感怅。谨以酒果用伸。虔告谨告。
告从叔父三山公墓文
维岁次己丑三月日。从侄益铉。敢告于从叔父三山处士从叔母固城南氏之墓。曩在庚午十月。小子敬奉公丧于黄骊寓舍。返窆于青城先茔侧癸坐之原。自附身附棺。以至靷还节次。并其受业门人洪钟善昆季致力也。夫人南氏。前此以癸巳月日。权厝于五代祖妣墓阶下坐艮之原。至是迁奉合祔。惟立后一款。公于中年。嫡庶各有一男。而十岁内外。并皆夭逝。因无育焉。则于远近族姓。亟宜有定。率养成就。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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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已者。而公自少备尝艰险。百折流离。万事不入于心。凡奉身调度。尚不能自给。而于承先垂后大去处。苟无代为周旋而尽其心力。曷可容易。是致因循未遑。一朝捐世。而香火守奉之阙焉靡托。垂二十年矣。夫墟墓之间。未施哀而民惟哀之。与居子侄之列。而任后死之责者。其惕厉感恻。又当何如也。且夫公之眷恋于小子。而为之开导指引者。非一二计。特以小子赋命奇衅。屡犯世故。由前则十年瘴海。仅保性命。由后则病亲侍侧。念不及他。兼以壬午甲申。伯兄世父。次第凋丧。泪无乾日。而继遭丁亥五月罔极之变。则只影单身。奔走不暇。虽欲自力于公身后事。而不可得矣。今者宗人之居国门东十里地牛耳洞。名文铉字命周年四十有九。育男二人者。忠信敦厚。可堪门户。世代虽远。昭穆可證。玆以入定后嗣。若其小小条例。鳞次讲定。玆敢相率瞻扫墓庭。庶享事靡忒。神道有托。伏惟尊灵。尚其鉴临。
万桥影堂遗墟。封坛告由文。
殷师世远。陋矣三韩。先生崛起。广拓墙藩。北学孔周。杰未或先。铢视轩冕。勇退如仙。登泰返鲁。父母之国。千仞其凤。栖栖枳棘。豫二蛊上。卓然鸿仪。贤达高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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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世可师。宪成圃牧。公实启之。文献宗祖。非公伊谁。高山景行。民所同好。矧伊鹤洞。宁不崇报。珍重影帧。逖矣陜川。移本妥侑。再回六旬。白鹿宫墙。无端芜没。实关人兽。山哀浦咽。惟玆民彝。极天罔坠。量时度力。坛享义起。其则何远。玉屏华阳。见善服义。能不激仰。爰即旧址。乃封乃墠。野酒瓣香。礼简物洗。英灵在上。庶哀獗猖。默佑斯道。万世其昌。
万桥坛享岁一祝文
文倡东国。名振中华。继开之功。薛安同科。
孝子李乌谷(采根)影堂常享祝文
凰山秀精。乌川有后。纯孝令名。可徵悠久。
金化九隐祠遗墟。设坛告由文。 纯祖戊寅。建祠享金东峰时习。配曹静斋尚治,朴遁叟渡,朴坰隐济,朴濯缨斋奎孙,朴云窝孝孙,朴司直千孙,朴正郎璘孙,朴逋臣季(저본에는 '秀'로 되어 있으나, 《性潭集》 卷26 〈逋臣朴公墓表追记〉, 《老洲集》 卷20 〈兵曹判书朴公谥状〉 등에 근거하여 바로잡았다.)孙。今 上戊辰毁撤。
猗欤先生。海东伯夷。存髯清标。考槃于玆。时惟静翁。朴门七贤。惠好同归。所立卓然。圣山峨峨。如拱越中。汶水汤汤。冷浦与通。 庄陵纯臣。生死齐名。子规赓章。唱酬同声。高风峻节。百世不忘。畴昔崇报。共享一堂。中间见撤。气数攸关。蔓草荒原。过者涕潸。于焉卅载。复院无望。况值叔季。礼义都丧。多士彷徨。倍切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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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爰谋私享。畿湖是仿。经始设坛。役既告成。一壑增彩。九位肃清。笾豆菲荐。为岁定式。仪虽草率。寸诚靡忒。伏惟英灵。俨临千秋。敬奠一杯。敢告厥由。以静斋曹先生,遁叟朴先生,坰隐朴先生,濯缨斋朴先生,云窝朴先生,司直朴先生,正郎朴先生,逋臣朴先生配。
万桥影堂重建后。奉安告由文。
于惟先生。百世之师。东文首倡。 圣祖有辞。粤在屠维。庙宇是刱。历至百年。俎豆无恙。撼树蜉蝣。拒辙螳螂。容易作俑。毁室剪棠。譬彼日月。其明何伤。亭墟西涧。草茀石塘。时运平陂。阅三十霜。惟玆泉石。不忍废荒。爰即旧基。重建栋梁。积岁经营。今焉允臧。以揭以妥。日吉辰良。如水精灵。陟降洋洋。维庙之南。汉水汤汤。庶几芬苾。永垂无疆。
长兴白洞祠遗墟。设坛告由文。(旧享文氏三贤。参奉壁。号友谷。弟参奉参。号白草堂。白草曾孙进士成质。号磊村。)
于维三贤。孝友名家。二难并美。宠命攸加。亦粤磊翁。义炳尊华。眷玆白洞。平日薖轴。蘋藻百年。庶几无斁。岁在著雍。运值百六。西风捲地。百神靡托。西涧亭墟。石塘草茀。岁月几何。士林气塞。敢量事宜。坛享是设。其仪伊何。沧洲典式。如水精灵。庶其来复。
金堤凤栖祠设坛告由文
端庙六臣。出而殉忠。避地求仁。亦有诸公。谁其著者。秋江东峰。猗欤休翁。迹异道同。勇投郡绂。洒落清风。匪直也人。自靖厥躬。不扶之扶。百世可忘。眷玆僻邑。遗爱之乡。珍重祠享。岁月于荒。礼亡谁爱。无端去羊。人兽交际。伦理都丧。惟玆在地。如水精灵。至今四百。馀三十星。风韵不沫。草树犹馨。爰始坛仪。奉妥式虔。即事之初。敢荐苾芬。愿垂顾享。以佑斯文。
忠臣 赠参判朴公(信龙)遗衣祠春秋享祝文
尺籍从戎。寸心报国。课忠责孝。百世风节。
鲁城阙里祠告先圣文
维 崇祯二百八十七年乙巳十二月己亥朔二十六日甲子。后学崔益铉。痛哭敢告于先圣孔夫子。伏以生民久矣。淳风久矣。三皇五帝三王。立极之圣已邈矣。世之治乱。道之兴丧。不能不迫于气数之盛衰。而翻覆焉。故及其衰也。天生集成之大圣。假春秋之权。以诛乱贼而正王道。即吾夫子之道。所以继往开来。而贤于尧舜者也。自是厥后。霸降为夷。夷降为兽。杨墨变为老佛。老佛转为陆王。变易天下者。有不可胜数其级。而必有亚圣大贤之前后迭作。任闲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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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立尊攘之功。道学未尽坠。衣裳未尽裂。以保全华夏之统。阳秋一脉。如线犹存于海东一隅之地。此正是硕果之不食。而天下志士之所望也。及乎近日。西鬼陆梁。玛窦耶苏等诸种邪说。喧腾沈染。骎骎成痼。而终焉东羯驱食人类几尽。腥膻我。髡钳我。奴隶我。臣妾我。主鬯之 宗国已危。 庙社将成墟矣。诵法之诸生自禁。衿绅将扫地矣。使吾道无传寓之地。而圣灵无凭依之所。呜呼苍天。若之何。若之何哉。此实小子辈之愚迷湔劣。既不能讲明辞辟于𥚁机萌动之时。又不得声讨诛灭于虐焰识盛之日。春秋之法。终未奉行。乃天地之罪人。夫子之罪人。其在虔谒之地。心霣神战。恸哭欲死而已。谨告。
勉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祭文
  
橘林书院遗址祭五先生文
崇祯年月日。后学崔益铉。敢昭告于冲庵金先生,圭庵宋先生,清阴金先生,桐溪郑先生,尤庵宋先生之灵。呜呼。人于天地。其生也直。三纲五常。是谓之则。不以圣礼。不以愚啬。惟玆形气。与生俱得。其用维何。臭味声色。彼强而著。此微而弱。予夺反覆。遂亡其极。先圣斯闷。垂训册竹。尧舜精一。孔颜克复。曾传忠恕。孟
勉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571H 页
示遏存。千四百年。长夜昏昏。然此本心。万古不死。濂阐绝学。程发微旨。紫阳继作。允集厥成。一理流环。无往不亨。洛闽正派。注于浿东。陶山石潭。地异道同。叙秩命讨。焕然以章。遗韵馀泽。被海隅苍。蕞尔耽罗。久未破荒。尨言皮服。陋矣俗尚。噫我五贤。于坎于职。观感兴作。民到今式。苟究其由。意实自天。冲翁事业。静庵并肩。君民血恳。邹鲁真诠。虫篆密谗。大𥚁旁缘。志士气塞。小民涕涟。己卯残绪。实是圭爷。如苗间莠。群奸磨牙。壁书才上。谓营大家。无疵可摘。譬刬奇花。神州陆沉。王统斯革。时维石室。慷慨伤衋。南媾裂书。北幽尝胆。谁其似之。文山胡澹。昏朝乱德。骨肉敢残。桐老奋发。面折责难。城下深耻。摽擗有叹。宁曰蹈刃。义可苟安。惟宋文正。命世英豪。阴阳剖判。两段一刀。寤寐 京周。祖述考亭。全体大用。宇宙塞充。黑水酿祸。蔑礼毁经。谓朱可侮。谓圣可名。树党植朋。几覆 宗祊。先生是惧。辟攘廓清。砥柱颓波。功埒抑洪。非一人私。为天下公。念诸先生。率循帝命。学牖后蒙。道接前圣。屈伸荣辱。气数衰盛。一时运蹇。百世论定。小子戆愚。猥忝食禄。尺疏披肝。断置𥚁福。发言盈庭。缧绁就鞠。刀锯桁杨。命在迟速。海外假息。感戴 圣眷。困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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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益。伊恩非谴。三岁围蔀。日月覆盆。眷彼橘林。我心靡乐。牧马垦田。俎豆寂寞。孰主张是。视天漠漠。大海寒月。挐山清风。不沫馀馨。与之始终。束装临歧。旷感弥衷。拙辞菲奠。抚躬踧踖。陟降英灵。庶其歆格。呜呼尚飨。
祭都正慎公文
呜呼。存顺没宁。有觉先民。循今拟议。公实其人。忠信立本。孝友笃伦。政达门庭。行著乡邻。安我泉石。芥视簪绅。荷衣蕙带。八旬康彊。至行潜德。有彻庙廊。将郎才拟。敦衔是将。潇洒华发。令闻以畅。灵芝醴泉。根固流长。梅爷道学。明老尊攘。亦粤渊翁。大义是仗。中值艰贞。戒切寻枉。惟此一壑。山旧万丈。先人薖轴。寓志击壤。矧今西教。蔑视大邦。我其夙夜。益励志尚。明农课学。庶免沦丧。断断一心。可质穹苍。功虽未施。事光吾党。呜呼痛矣。何处得来。昔我先君。废地南内。中寻梓乡。跋进疐退。三月湿江。舣舟叹慨。公闻其状。若瘝己在。拔例邀致。借室使居。爰命兰玉。朝昼挟书。公亦是时。计赀无馀。节食赒急。割田结庐。宾主相乐。誓不负初。于是檗翁。一国令望。陶铸人才。入室升堂。公与先君。好善同量。晨夕娓娓。江汉秋阳。教子负笈。各冀
勉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第 572H 页
立扬。安身立命。庶其在玆。而我童观。不审公私。廿载转蓬。莫遏乡思。一返故国。岁月其迟。念及已往。徒忝父师。公不鄙弃。重结朱陈。虽不能至。声气频因。窃喜神旺。齐祝春树。讵谓德音。永隔千古。有屈不伸。后必克亨。理如有忒。请质神明。先辈凋丧。第切𢠵惘。离索穷谷。复谁依仰。恋德抚衷。如痴如惑。草土馀喘。无路自力。经岁渍绵。义乖匍匐。尊灵不隔。庶鉴余臆。
祭外姑张孺人文
维 崇祯五己丑七月日。孺人仁同张氏。考终于黄骊里第之正寝。外甥月城崔益铉。丧馀疾病。未及匍匐于殡葬之列。乃以越三年辛卯三月日。具脯果之奠。来哭于象生之前曰。呜呼。人于危境。鲜克自持。倒东来西。丧失秉彝。嗟我孺人。展也女师。肫肫其言。硕硕其仪。秉此塞渊。一致险夷。于厥经历。在古罕看。始家穷素。到骨饥寒。绩麻饲蚕。竭力全完。中年孀独。门户运艰。千苦万辛。有同步竿。大义是仗。不譬克宽。眷焉先庙。有谁荐祼。中宵绕壁。不遑自安。席地露恳。孚及免袒。教诲式谷。诚力竭殚。善必有庆。诵在乡闬。逮至暮境。举目▣▣。家馀菽粟。庭列缨弁。天禄自我。孰谓难干。我在洌水。猥忝甥馆。姿本卑蹇。又属蒙颛。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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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教诱。视若笆边。潦倒尘坎。馀四十霜。白发穷户。愧负何量。昔自南还。腊雪峥嵘。升堂拜命。华发康宁。于时令胤。仕籍策名。上党世族。实大声宏。三釜供欢。岁月可遂。不卒其饷。胡遽背弃。人归诸福。我尚馀喟。风树冤哀。赖有依恃。天不慭遗。考德失地。视彼荆布。气血攸暨。病未举扶。葬不临隧。含冤忍痛。傍观悽只。而我计拙。莫伸其志。从此万事。会待泉涂。昔我来思。迎以色笑。今我来思。胡莫闻睹。一声长号。有泪泉并。尊灵不昧。庶鉴玆诚。
祭重庵金公文
维 永历二百四十五年。岁次辛卯十二月庚戌。重庵先生金公。启手足于白云居第之正寝。门人素服加麻。一依华西老先生已例。将以今三月己未朔二十六日甲申。行永窆之礼。前一日癸未。同门生崔益铉。具瓣香野酒。来哭于象生之前曰。呜呼痛哉。先生之道非耶。以为非也。则当此两仪昏濛。众邪交惹之日。闲圣距诐。扶颠持危之功。何如是其磊落而崇深。广大而高明也。先生之道是耶。以为是也。则上下不获。动辄得谤。无日而不困穷拂郁。无往而非戈矛剑戟所值之艰险危恶。又何若是其甚也。呜呼。以孔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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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朱之万世宗师。武臧邢傅之来。尚不得免。况于偏邦风气。衰季物情。万万相悬。而重之以无父无君之教者乎。此所谓圣人所不能而天地不能无憾者也。然天理赖之以明。人纪赖之以植。君子有所恃而劝于为善。小人有所畏而惮于为恶。莫不知礼义名节之可贵可尚。而使宇宙间真正一脉。赖不泯绝。又谁之力也。是则凡今人类之粗具秉彝者。靡不爱戴。先生。愿享以乔松之寿。而顾泰山颓矣。梁木折矣。其痛切闷迫。又奚但殄瘁之叹。百身之恫而已。呜呼。我华西先师。以豪杰命时之学。值阳九百六之会。片言只手。回斡狂澜。整顿纲维而功成一治者。殆张子所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道。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者。而易箦未久。微训大义。一切晦塞。外则天地间人兽大防。先已坏了于流俗辈掌握。而致流血千里。伏尸百万之𥚁者。既如许矣。内则道体上折衷定论。亦且不满于门弟子眼目。而移动更张。变乱头面。则诚世教斯文厄运所关。而天显民彝。几乎熄矣。呜呼。尚忍言哉。先生禀姿阳刚。因聪明果敢之质。而加人百己千之功。断断然卫道血诚。凛凛乎疾恶刚肠。固不规规于世儒之大同法门。而独于先师。诚心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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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尊信遗教。则如尸祝之奉宗祏。见其无礼。则如鹰鹯之逐鸟雀。自其平日所存者然也。于是而用尽死力。屹我砥柱。衮钺诛褒。一从天命。而不敢周旋于人情自任之重。自信之笃。非贲育所可夺而髡衍所能乱也。是致仇怨溢世。拳踢交加。一转而被流殛之𥚁。再转而遭倒戈之厄。呜呼。贤路崎岖。师友变乱。虽昔然矣。未有若先生之所遇。而屈伸荣辱。将与先师共之。则政晦翁所谓老去光华。而不足为加损也。但今日何日。今世何世。使先生一日在世。则一日而扶持。二日在世。则二日而扶持。不至为黑窣长夜。而今焉已矣。呜呼。驯此以往。天下事其将如斯而止耶。不知今后几百年。天复生真正大贤人。使先生之道。大明于天下。而尊先生。若先生之于先师也耶。呜呼。生愚昧百不犹人。而自为童儿时。猥蒙眷爱。教诱引翼。不啻丁宁。而顾以天赋污下。厚蔽难开。始也志不立工不笃。而未能践服其万一。中焉诱夺于声利场中。背驰杖屦之侧者。数十年矣。终而悔心方萌。思欲收拾桑榆。为息黥补劓之地。则居然头皓白牙齿落。而先生又捐世矣。感世路之日巇。伤吾道之益孤。自不觉俯仰太息。而继之以流涕也。此后调度。只得与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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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同其心迹而讲磨劝惩。不负我先生平日秉执之义。则庶几神精相近。不为存没所隔。如有过差。亦赐警责于寤寐感通之际。不之永弃也否。呜呼。皋比惨惔。函丈寂寞。烟霞悽其锁恨。石泉琤以泻咽。天长兮地久。此别兮无涯。倾长河之哀泪兮。叹吾生之靡托。一杯长辞。万事已矣。呜呼哀哉。尚飨。
祭芝隐李公文
维 崇祯二百六十五年。岁次壬辰十月乙卯朔二十二日丙子。侍生月城崔益铉。以城北李公再期将迫。谨具鸡鱼之奠。来哭于灵几之前而告之曰。呜呼哀哉。相世滔滔。士难其志。内牵气欲。外夺名利。醉生梦死。鲜克自持。驯致末流。𥚁乱日滋。猗欤我公。禀姿纯粹。肫肫心法。抑抑威仪。德行其本。文词乃馀。七旬东冈。有广其居。油油稼穑。秩秩琴书。怀金结驷。浮云太虚。中积外形。六行斯备。世鲜知德。未展厥施。显晦虽殊。补化一致。是曰修之。俯仰奚愧。盖公所养。纯一无杂。好问察迩。坦然开纳。人有恒言。家庭诗礼。不由质美。焉得实体。笃于人伦。神明是通。乐只君子。寿考令终。门族振振。儒术兴行。福履未央。式将且成。夜朝必然。亦又何伤。惟是贱子。百无一长。猥蒙大度。时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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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绳。溪草暖日。雪榻残灯。或持杖屦。或列对应。粤及子舍。许以肺肝。岭海艰险。慨其永叹。何以恤我。赆又加餐。日月几何。万事沧桑。有德不报。虽极无状。两世深仁。俾也敢忘。兼且居近。一川相望。山月涧松。自有典型。其奈今日。后死伶仃。赍诚含哀。恭奠一卮。英灵不昧。尚其右之。呜呼哀哉。尚享。
祭柳稚程文
呜呼惟公。笃学力行。矩方绳直。显允君子。莫不令德。精金良玉。瑞凤祥麟。敛而不施。孰识其仁。呜呼。公存道存。公殁道穷。尊师之诚。我识公衷。和靖紧守。公奈余蒙。纵有言过。匪也恶公。呜呼。茫茫大宇。举目难看。好藏青山。孰如公安。平生情谊。今日一卮。英灵有赫。庶几格斯。
祭洪营将(楗)
维 崇祯五壬寅六月三十日戊午。地上友人。月城崔益铉。哭告于近故节斋洪公之灵。呜呼。运丁阳九。天地崩坼。一转再转。民彝丧剥。公奋厥义。誓不同国。孟津捧土。虽未效力。断断苦心。鬼神可质。亦粤素性。疥嗜臭逐。庚辛两载。贲趾病室。披露心肝。岁寒相托。云胡今日。幽明遽隔。南来浪迹。意长辞缩。藁殡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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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曷极。呜呼哀哉。尚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