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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庵先生文集卷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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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庵先生文集卷之八
 书
  
勉庵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68H 页
答朴和信(济献○丙子七月八日)
客岁经由。获侍颜范。而众中倥偬。未罄俯教。至于今日。诵其诗读其书。然后有以见执事胸中。浩浩坦荡。不杂尘秽之大致。而绝非区区所可彷佛其藩墙也。至若以卤莽蔑劣无一善状之人。谓有德业名节之可言云尔。则又非不着题之甚者乎。弟行年半世。无一事是当。其惟得此于执事者。可为海上不朽掌故也。老炎。静养体宇神相万旺。无任瞻注之至。旱荒虽云大同。穷厨契活。其害最先。伏想阅理之极。亦当随遇舒泰也。累生八旬侍情。作此远行。究其当否。见绝于神人久矣。而晤语寝食。无损平时。可谓顽如木石耳。
答俞云卿(镇衡○丙子七月八日)
旅灯邂逅。甚稀事也。前此递到。又蒙惠书。兼有数幅琼琚之投。假借誇奖。迥出格外。奉读反侧。曷胜悚汗。鄙实空空一野氓耳。发言无章。动触忌讳。苟究其罪。断头折胸。尚属轻典。幸赖 圣明傅生大恩。保有今日。而神人朝野之情。则殆隐而未泄也。执事不谅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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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事几之如许。但以好不知恶之心。强以跻纳于古人之域。而同其商量。则鄙所不敢承也。旱气告灾。伏惟体候无损。耕云钓月。乐意津津。物外升沉。想一切无介怀。为之叹仰何已。累人万里蛮乡。无可寓情。赖与朴友。连榻相资。颇以为乐。今忽告别。踽凉之极。如失半躯也。拜晤无期。临纸增怅。
答朴弼瑞(鼎铉○乙亥六月十九日)
济便回。略修寒暄。间果达未。匪意贵伻。带书而至。伏悉间者。尊体百福。宝眷一依。区区瞻怀。差可慰泻。洗耳人间事。北窗清风。高卧酿睡。自是无量清福。又何必想慕乎外物为哉。贤胤相守阅月。有以见资禀纯质。志气坚确。其于向上进就。绰有馀步。所谓醴泉灵芝。必有根源者。讵不信欤。只仆所存卤莽。未有波及于人者。试使就读于朋友中。可以为吾师者。遂暂辍易课。改读栗翁要诀。此虽似浅近。其为后学入德之门。则恐无以易此矣。况修身事君之道。无不该备者耶。弟老亲粗保。外他零碎。无足仰陈。此隶未得一日休困。旋即发行。极为关心耳。
答朴弼瑞 丙子闰五(저본에는 빠져 있는데, ‘五’자를 보충하였다.)月十六日
两度垂问。感佩曷胜。旱炎。挽近罕见。伏惟玆辰。尊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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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护。大度何似。第累则已矣。并与胤友。而同囚棘屋。岂非无谓之甚耶。然执事不听愚计。固执如许。亦无奈何矣。累人幸承四月旬间亲候。私慰。而鄙样瘴疠窟里。懈习间之。长时圉圉然。殆同半生半死虫矣。可怜。
答朴弼瑞(辛巳十二月十五日)
至月初。承拜仲秋所出翰命。惊倒罔量。且承晬甲载回。琴瑟静好。鸾鹄停峙。康宁好德。一无亏欠。先甲感应。如是不舛。则后甲馀庆。可以预占。甚盛甚盛。只恨腋下无两翼。不能趍趁于宾朋酬酢之列。而粗伸颂梼之忱耳。伏惟腊令。起处更若何。仆老亲气力。如日下山。难以挽回。只么供奉。亦不逮意。闷煎何言。胤友知在萧寺做课。想迨此还省。顾今时事板荡。若干士流。无安身立命处。目下计策。只有课农读字。以不坠圣贤之教。父祖之业。是紧切急务。馀外更没好道理。过庭之暇。亦申之以不作第二义看如何。先世文字。非敢歇后。而第其事实之誊来。太涉草略。未可以苟且了当。后便。世系,渊源及子孙录,生卒墓所。一通成文以来。则当填贱名以奉副矣。未知如何。当时事行之听闻流来者。亦以补入。不但如邑志所载而已。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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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好耳。
答李乐裕(最善○丙子十一月)
畴昔之还。猥蒙执事不以此汉为卑鄙。汲引进之大贤门庭。暂臾之顷。虽不免只见伊川之面。而若其遂生平之愿。得于观感之馀。则岂云少也。退与执事。联袂共宵。仰见高风逸韵。动荡流注。无非自坐春立雪中出来。其于先生之德之学。亹亹津津。心悦诚推。殆同七十子之服孔子。乃自语于心曰。耳目不可不广。师友不可不择。人而如斯。然后方可谓为师尽道。切欲追随会同。叩其绪馀。以究未卒之忱而不得焉。则亦怅然太息而已。乃者 圣恩旷荡。重贬海上行到旧驿。兴言感念。盘桓踟蹰。不能为怀。及至光界。宋朴两友。次第见顾。略探动止。而不敢萌书字计。非只不敢。亦恐累及别人也。玆于料外。伏蒙宠讯。先以河南后及三浦者。并发于夏间。而迟涉冬初。无言其早晚。如何。反覆以来。辞恳情到。备悉曲折。虽家人亲戚。未足以喻其至也。伏询冬寒。尊候万重。歉岁物情。近复如何。累下离亲作旅。其情可闷。他无足仰尘耳。
答郑国彦(在弼○庚辰三月)
别怀在心。迄不能定。华函适至。慰敌百朋。拜审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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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体学履神佑百卫。远外贡祝。奚加于是。知与群从氏。团聚攻学。日臻高明。外间事得丧荣辱。不足为腔子中欣戚。甚盛甚盛。俯教云云。自是撝谦之过言。固不敢妄有说话。以取讥议。而第见宿德长老。尽为凋落。后生之迷向方好自用者。未尝无倒东倒西。反为贻累先辈之虑。切愿执事。必于所好而察之。亦勿以所恶而弃之。是非邪正。一一裁之以天理中正。俾不绝如线之一段阳气。不至专数磨灭。是知旧间区区之望也。僭易及此。休咎如何。芦沙先生遽弃斯世。伥伥后学。孰为倚仗。中夜思想。不胜痛哭。琼韵二篇。谨领尊意。而斤正之教。真是评画于瞽前耳。何可赞一辞耶。
答文都正(凤休○癸巳四月十二日)
伏奉下翰。悚慰兼并。拜悉年来静摄起居候永膺难老。天佑人顺。老老荣典。降自 九重。变韦布。为绯玉。由下士至大夫之列。是岂偶尔。乃尊执事平生积累之报。应修天爵。人爵从之。孟氏尽不欺予矣。虽教下之所不及。而在相爱之地。乌得无多少贡贺。至以劝奖后进。有若可仗责于贱陋。则是乃尊执事过举之论。曾见自家一身不能竖立者。其有波及于人者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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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末段见教。幽明之间。自不无感伤者存。冒没属字。谨备俯烛。而荒疏卤莽。全不成说。幸望斤正。从以赐教。如何如何。益铉年才回庚。百病交作。疲软残质。理合如是。而苦况则极矣。
答文都正(癸巳九月六日)
胤友信宿款款。益信其诗礼家风。真切笃实。有非馀人所及。甚敬甚敬。奈一个空疏。无一助发。何。为言自今为始。如小儿上学样。先以塾教之篇。做得根基。次及诸经史者。真可谓常谈死法耳。感下问之勤。漫以仰禀。未知如何。
答文都正(丁酉七月二日)
伏惟比来。令体起居益臻康福。远祝无任。益铉不学之害。老而便衰。圉圉若霜后蝇耳。惟幸稚孙无恙。又能读过千馀字。颇以为喜。时事之板荡。已无可言。而剃𥚁虽云小停。似闻城中。无发者居多。何望其有复古之渐耶。 因封尚亦未遑。虽不知有何里面。而臣子迫切之私。则益复罔涯也。好德斋公碣文。因循至今。还切主臣。南移之教。非不引领。而奈无可振之气力。何是殆望天门相似耳。
答文凤瑞(明焕○丁酉七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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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秋惠书。岁周未谢。知我者。谓我病与懒。不知我者。谓我不恭。虽然。溢目腥膻之中。惟驰义眷恋而不能忘者。多在湖以南。虽其行义华闻。不甚可畏。犹将爱慕之不已。况如执事之清仪雅望。久所敬服者乎。是则一片灵台。不以地之远近。书之有无而有间也。谨谂尊体动止。迩来如何。诸百均安。是所远祝。益七旬无闻。近益颓朽。无足为高明道者。而稚孙看看渐长。能读过千馀字。以此为眼前喜事。只闻京中乡外。邪教遍满。所谓孑孑吾徒。将无容身之地。且恐不免胥溺。是固傥来底不容更怪。而天理之毕竟如此者。则有非常情之所可测度。以此疑积成忧。不病常瘁。未知执事。终当以为如何。
答梁曰彦(悌默)
病蛰穷巷。无人与俦。过蒙贤胤误凭途传。谓或有一长可取。跋涉过从于寂寞之滨。托契甚密。私分慰幸。已没可喻。重以尊慈俯勤轸念。辱赐讯幅。倾倒肺肠。极其款曲。自顾孱劣。虽未能堪古人风义。不意亲见于今日。感诵。奚啻拱璧。秋气日甚。伏惟静体动止与时康迪。苍崖流水。考槃徜徉。不接世外之恶声恶色。养鸡种黍。教子课孙。以全素履。是何等清福。自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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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羡翘颂耳。教意谨领。而止自我身上计。无积累一程。日用愆尤。自救不暇。何有馀波。能及于朋友耶。愧汗愧汗。第胤友今番之行。颇为二竖所困。客里调摄。万不如意。元气未复而旋即登程。自不无耿耿关心耳。益铉于耕于读。并不得力。于焉间。吃过六十光阴。无足奉尘尊听。伏祝尊体因序加重。
答梁士恒(斗默)
托契贤侄。与闻风义者久矣。但地限涯角。盍簪靡阶。南望兴喟。有时忉怛。殊非饰语也。玆者。猥蒙眷厚。辱以珍函。感慰何言。且其中信天翁三字。尤以见执事平日所存所养。迥异别人。殊非肤浅容易摅悉。顾此抢攘。信天者谁欤。虽曰自谦。愚必谓之人今心古。不可以一时偶然谈论。忽之也。记下。年不周甲。衰相日迫。自顾空疏。不能为谋。况能及人。徒负远眷。益切愧汗。贤侄触寒发程。甚庸关心。
答梁士恒
自见令侄以来。事契之笃。殆若一室。而执事书问。又至两度。属意郑重。区区荣感。无容名喻。乌可以未面而有间。晚交而少忽也。拜书后月已再易。伏惟是辰。静养气宇。随序万护。旋切仰溯。不任愿聆。益铉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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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昨。无足奉道。不学便衰。理固然矣。愧汗曷极。令侄近一朔相守。庶慰离索。而顾此愚陋。无以副其远来之意。浩叹浩叹。第家学渊源。远有端绪。贵乡从游。绰有馀师。则其所成就。都在自家之诚与不诚。愚何赘焉。千里言旋。第所关念耳。
与安显益(琎焕○甲戌五月三十日)
伏惟庚热。侍候万重。窃念千里驾海。慰及罪囚。此固当时之所绝无。而古人之所难能也。若非持守坚确。不与世俯仰之盛心。何以及此。只愧戆愚空疏。带累高明。至于是极也。虽然。有一焉。惟愿高明。移将此心。深考圣贤所著之书。晨夜览观。穷其意致。而有所得焉。则于以承绍乎家学渊源。追踪乎前圣涂辙。其于观人知人之术。昭然若可否黑白之判矣。而至如此汉者。又不足为有无也。感愧之衷。尚庸耿耿。率尔献此。未知如何。累人身样依昨。惟庭候阻至三朔。殆用发闷。郑友想日日慥慥。恨不得亲近懿文。扣闻绪馀也。
与金晋汝(懿铉○乙亥九月十二日)
向蒙临贲。蓬荜生辉。时值倥偬。未暇摅蕴。追思愧歉。如物在喉。第于伊时从者。病艰于趱程。未必其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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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驾。向后动静。末由闻悉。引领南望。不胜喟然。窃见人病。苟有寸长。便自高大。不肯博访广询而致悔吝者滔滔矣。向来俯教。深以见不耻下问之盛意。而亦非廓尔大公。通共物我之力量。何以及此。幸望推类而长之。使此等大义。赖而不坠。则岂非吾党之光耶。
答沈珍岛(远泽○丁丑四月)
旅琐到极。冒廉隅陈情悃。意谓执事不置之度外。则当责以猥屑。玆蒙赐以辱覆。恭审篆体神卫。且夫公私不给之际。俯念以五品物珍。何莫非紧。而就中米一款。尤是残喘保接之根柢也。岂只以感领二字。备例称谢。顾此废逐之踪。未卜何日。免出鬼门。得对尊颜。做一场款怀。而说尽今日事状也。临风引领。徒增冲怅。只祝珍重。谨覆。
答金显禹(戊寅五月)
令侄涉海见顾。无言其自家困苦如何。使此形影相吊人。团圆啸咏。做近一朔快活气像。可为后日掌故也。只所存空空。无以副叩问之意者。为可恨耳。示先迹。奉玩再三。不胜钦仰。而若其欲有论述以附其后。则殆不称之甚也。但事实简约。无许多枝蔓。而盛意亦不可终孤。玆以芜辞副恳。其疵病处。并摘发回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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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答金琮铉(戊寅七月)
累罪戾如山。世不相与。虽在素所亲厚。类侧目畏避。誓不同中国。况其外此。而敢望与未面人相关哉。乃者。执事珍重一幅。飞渡重溟。拜手擎读。属意郑重。不料古人忠厚之风。复见于今日也。且夫尊稿数篇。短韵长文。志意高远。词气豪健。纵横奇伟。不可涯涘。曷胜钦仰。一言之教。有以见询荛之盛。且使愚陋之名。托于其间。正是不敢请者。而鄙人本是无文。又且荐棘以来。意想萧索。不敢操笔。第于神会之际。当有工拙间数字。只琼琚之投。瓦缶之续。预切愧汗耳。伏问秋序。体事神卫。鸾鹄并安侍否。累人千里离亲。心无全日。且连年海上。积伤水土。多少病故。不一而足。只自闷沓。华宗远柱。饱承德音。今又别去。益觉惄焉耳。馀祝因时珍护。
答魏芳瑞(荣馥○辛巳十二月十七日)
虽不能至。心向𨓏之久矣。乃于海上之日。伏奉手命及尊族祖存斋先生文集一部。自顾愚陋。何以得此。拜受踧踖。不敢承膺。期于放还之路。有所仰覆。以伸鄙忱之万一。而行色如矢。还亦没暇隙。因循至此。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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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何喻。拜询省体万重。第念先生抱道不试。著书立言。其所以明圣学于将坠。贻嘉猷于后昆者。虽百世不能易也。凡在缝掖之列者。孰不钦仰攒诵。况绍述阐扬。如执事者在焉。亦可谓先生苦心不坠于地也。甚盛甚盛。至如益铉。虽欠工程。益不胜高山景行之思也。若其编次之简精。既经宿德长老费意存拔。则愚何敢赞一辞。楼记一款。槩承朴友书托。而奈其识浅文拙。属辞比事。初无是工何哉。不敢率尔担当。稍俟日月之间。凑合奉副为计。庶能休咎见谅否。
答金致容(汉燮○丙戌二月二十三日)
德义风韵。钦仰者久矣。玆蒙不鄙。辱以先施。尤见谦让之盛。出寻常万万。曷容颂感。但愚昧蹇劣。少壮不力。奄至衰败。蔑一善状。而猥烦诸君子笔舌劳攘者。为可愧耳。书出后月已四五盈朒矣。伏惟伊来履道体宇一例卫重。讲服经礼。劝奖后进。乐意津津。世外欣戚。不足以动吾灵台。久大事功。奚踰于是。况当此天地蔑贞禽兽纵横之际。借一区乾净之地。韬晦培养。用为异日阳复本根者。天意实非偶然。临风引领。不可言喻。益铉侍侧频愆。长在待变。若干寻数。束阁已久。未知他时。何以对朋友也。金雅听言观行。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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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实。可作橘颂。不意胡安定教化。复见于今日也。第一宿做别。甚觉缺然耳。敬箴一本。荷此惠及。有以仰自治及人之大致矣。敢不铭镌。临行略草。卤莽甚矣。
答朴子仲(珍东○甲午二月二十八日)
心乎爱矣。何日忘之。在凡常知旧。尚可云尔。矧于同庚同志。爱我无射者乎。即者。士一入门。二度惠翰。出自袖中。忙手开玩。满纸津津。令人动荡。不可涯涘。尽知执事红腐贯朽之积。不向闲漫上写出。而偏及于老颓无闻之汉者。其事甚壮。其意甚挚。不知作如何辞令。演如何道理。奉副其万一也。谨审年来。颐养体节。神佑康安。大度一依玩绎。旧学日就高明。卫武蘧玉。不独专美。此何等诚力。何等工程。殆愿学而难及也。益铉风树残命。拖到庚日。自以为无一善状。厚蒙天饷。大是怪事。毕竟获戾神明。一月之内。期功两丧。忽尔当头。神散形瘁。坐在人鬼关头。悲遑情私。尚属歇后。第一失乳稚孙。索娘号泣。衰败之年。抱持看当。添一重任。不知末梢之又当何以出场。苦怜苦怜。复院疏议。以今物情。万难成事。设令天意好还。而准多士之请。当此民命倒悬之际。又将何以措手发策。有一分好道理也。请谥事。真是数百年未遑之典。士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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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议。后承事体。合有商量。而目今西澜倒极。先王旧章。抑有一分保全者乎。可叹可叹。教原韵与斋记。适缘事挠。趁未奉副。然设令依样。将安用之。非只不足于覆瓿。徒为傍人笑嘲之资矣。执事胡不为我藏拙。期欲驱纳于此境也。仰呵仰呵。讲信事。成败无甚六关。其施设源委。岂不是故人好意。而末梢如许。亦不是异事。万望此等意下。一切断置。勿以无益之端。有妨于衰境筋力。千万切仰。俯馈是物也。无名可安。而盛眷亦不可孤。姑此入用。冒没极矣。
答朴子仲(丁酉九月二十一日)
寓轩集。蒙此分惠。卒业之前。为先摩挲兴感。恍然若亲登门屏而承聆多少也。士一蹉过蒙养。虽若可恨。观其写字遒劲。属字成句。俱极嘉尚。蔚然有亡友风度。由是以往。惟在自家之增阐心地。勉牢脚跟。不由他人劝沮。今于分手之场。只诵人心不竖则倒工夫不进则退十二字。为劝勉之地。应不以为歇后也。
答朴道胤(海一○丙戌二月二十三日)
尊再从叔农窝丈人丧逝。痛悼悲割。如何可言。呜呼。爱人利物乐善好义底本领田地。今日何处得来。非只德门之不幸。抑亦吾党之无福。而乡邻里闾之观
勉庵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75H 页
感兴起。其将畴依。第家有肖孙。诗礼专一。绍述志事。绰有馀地。知旧企望。益非常人之比。且夫大贤立言。士林荐状。可以永久不朽。则其与流俗之草亡木卒。而无一可道者。奚啻霄壤之相悬。钦叹不可言。俯教幽文诔章。虽非其人。言念事契。曷敢辞为。但愚拙索然。不容猝乍了勘。即宜从速奉副。并前此所托伴呈矣。益铉省侧频复。难保朝暮。兼以忧故多端。展眉无日。只自闷念耳。金,魏二士。一宿叙话。所存所养。极可敬服。名下无虚士。实真境语也。南平卜军便惠幅。因没皂白。想归殷沉耳。
答朴应瑞(在麟)
老境无俦瞻仰。非虚语也。玆者梦外。二少联袂。剥啄雀罗之门。慰倒欣释。已不可量。重之以满幅纚纚。罔非自情爱中出来。多少说话。可且置之。窃想执事年来经历。无非可怕可愕之境。而乃毅然特立。不慑不挠。极有古人之风。千万人吾往之勇。愚于执事。见之。苟无平日存养之力。何以及此。甚盛甚盛。俯教金石事。此非寻常文字之比。在尊门。又极典重。所宜十分审慎。遴选黎眉大手。俾为永久之计可也。顾乃未然。而误及固陋者。诚是妄举也。事面所迫。走避不得。涂
勉庵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75L 页
乙犯手。玆以草呈。幸须照管如何。
答安顺和(舜焕○戊戌正月二十三日)
白首相望。只切瞻仰。不意贤胤。踏趼远顾。其在平时。则男儿游观。政非恶事。此日何日。乱中也。窃发也。饥年也。无往非戒严谨慎之地。而有此过举者。窃以为不思之甚也。且夫阐先大事。固是孝子慈孙所不容已。而至如属笔之地。全不审择。误及无状。则非只一髭不似。便作别人之为可惧。其贻累先德。又当如何。好不知恶。政为执事道也。悚忸惶汗。曷其已哉。略依来状。猥加点窜。聊以塞勤教之万一。非欲其因为定本。而轻易入石也。须与智翁。更加商量进退。未知如何。
答金景振(○甲午三月三日)
光阴如水。重翁禫祀已过。感仪形之日远。恸斯文之将坠。白首穷庐。益切后死之悲而已。不意珍重二幅。闯然入眼。拜审迩来颐养经体康安。大度佳胜。伏慰万千。不容云言。益衰末之年。获戾神明。上哭依仰之邱嫂。下丧主馈之家妇。殡葬馀惫。迄未回完。闷怜闷怜。重以日来。被外感。呻吟度了。只么起居。未免倩手。又增悚仄。龙溪诸友。别无显颐。从前纷纭。渐次到极。
勉庵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76H 页
保合无期。孰谓门内之事。如是其倒悬也。可叹可叹。
答金景振(己亥十一月十五日)
涯角落落。会合无阶。向风引领。只切悽黯。顷者儿辈还自床下。略述年来起居之安。惠札荐辱。拜荷益挚。幼抱之惨。虽属过境。子舍所慎。系是关念。人生百年。忧乐乘除。自有一定。不可推移者有如此。奚独尊门为然。惟旷然宽怀。不以一物关我灵台者。庶或为老境颐养之得方也。益少没定力。渐就颓阘。日用百为。都属败阙。赖有二三稚孙。学天地字。在傍雀跃。虽谓之知己友。不是过语也。俯教文字。虽不入思。人微言浅。无足取證。执事者在所洞悉。乃有此过重之命。岂不悚然。当依本状移誊。就而奉禀耳。丁君料外左顾。见其诗礼渊源。志尚不草草。令人起敬。因其行。略伸近候。
答梁仲景(益焕○癸巳九月十六日)
细读来谕。嗣先裕后眷眷不息之意。溢于言表。于以见故家遗韵。百世不斩。其于警发颓俗。不啻万斤之重也。何等健诵。俯教与在朋友。此个应副。非曰无之。而卤莽见闻。本非可拟。且以后生眇末。揣摩数百年先辈故实。而妄有云云。非只自家事体之未安。其于
勉庵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76L 页
贻累先德。而为孝子慈孙未究之叹。则岂细故也哉。瑟缩不敢当。顾以询荛之盛。又不可全然无事。玆搆数行荒辞。聊以奉副。非曰文也。只贱子之所感于尊先者。如是云耳。
答金子元(勋○己丑)
客秋省斋见过。略传御者还自金刚时形止。病蛰伎俩。自不胜蹶然起兴。既又两幅珍函。带黑山录暨山映楼二绝。透得山山水水几重关锁而入于手中。玩绎三反。便心广神怡。依然如海上逢迎时节。且承年来梳栉师训大篇。了勘山水馀债。即浩然敛迹于环堵之窄。而养静发蒙。尚友千古。做得安乐窝中气象者。其脱洒磊落。又岂拘儒俗士之所可彷佛其藩墙也哉。健羡不容言。俯教此与藏在巾衍之叙事状文。事体自别。不广询于当时之大人巨笔。用以为十分无憾之地。而顾欲使此汉。重犯不韪之罪者。岂非不思之甚也耶。如曰不然。则赠职及生卒年月。从而录示。如何。
答金子元(乙未九月三日)
东徒驿骚。系是劫运。其所经过。玉石俱伤。如非吾兄之信义孚及。为其畏戢。乌能如是其坦荡无事也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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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流靡靡。一柱亭亭。不得不临风诵道也。书出多日。伏询大度更如何。近日事。想已入聆。虽以辇毂近地。真伪未办。疑信相参。莫可方向。要之讨复二字。系是目下大义。而变出旬馀。中外晏如。旋旋若平康时节。怪事怪事。俯教数条。依本定书。鄙稿中行状二字。亦改以墓表。而首末改正。亦一例为之。俯谅如何。但吾兄之借名此汉。以累先美。固是过举。且夫近年以来。晚节大败之论。根于根处。长书也。题跋也。偃然以距诐自任者。虽不满一笑。而义理无穷。人见易差。又安知非或言之亦有商量者存耶。语出衷曲。虽曰成书。幸加三思。无至后日是非。不只为爱我无射。窃恐一毫有累于尊门盛德也。
答金子元(丁酉十一月十一日)
国雠未复。 因封遂事。臣民痛恨。曷其已哉。归自哭班。金君入门。珍缄伴之。拜悉近令道候万重。覃节均卫。何慰如之。仆命数益畸。同门先辈。有一弘庵翁。岿然若灵光。虽未源源。私窃依仰。今又已矣。痛悼何言。惟柳汝圣之生还故国。差慰朋友之怀。而末梢救处。将未知如何出场。尤觉闷然。圣存以声讨某地。自任甚重。而人言则四面沓至。莫可措身。亦一关念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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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瀑布韵。和呈。肤浅可笑。
答金子元(戊戌正月十六日)
吾兄问字之开豁鄙吝。何时不然。而至其趁及于一年初头。则诚是意虑所不到。一倍眼青。罔知攸谢。每读来教。滚滚纚纚。极有倾湫倒海底气象。又其体制调格。往往多不可句者。是其积中溢外。有足想像。而实恨卤莽伎俩。不能尽人意之万一也。东海说汪洋浩大。不可涯涘。尽是吾兄平生所作中一部大篇。至如俯教云云。则乃有如许范围。如许文章。可为对手者然后事。不尔则涓滴而学沧海。培塿而抗华崇。只见其气竭力尽而毙耳。顾何敢当。但实情二字。吾兄每听若不闻。而时加分外之任。则将如之何。未言成说与否。当有仰覆。早晚勿计。切望。安友文字。谨依本状。略加涂乙。不诚极矣。幸更照管。删润入役。则此亦辅仁一事。未知如何。
答郑伯彦(时林○壬辰十月八日)
从士友间。饱闻执事者德义之盛。持守之正。而有识韩御李之愿者久矣。乃猥蒙左顾。留为一夜之款。饮德实多。寻又荐奉惠存。用悉底蕴。慰感何可言。只二竖子之不敢于顽钝无廉辈。把弄千里旅邸布衣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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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撕挨多日者。极为可痛。今则快臻苏健。寝膳依常未远。庸溯念俯教。愚岂饰让。实以无面不托。难以犯手。不敢为承命计。又此一向退托。极涉不敬。妄有云云。岂曰文也。幸哂领覆瓿如何。益行年六十。始闻谓我祖者。落地呱呱。稍可慰也。馀切祝行李在途万重。
答郑伯彦(乙未五月二十日)
在相爱之地。升平时节。尚足关心。况霜冰积渐。𥚁乱到极。而若干衣裳。容身无所。升天入地。赴汤蹈火。既不可能则无论彼此。只苟存视息。为十分可耻。而恨不得与意中知旧。一场对榻。吐出心肝。玆奉德音。俱审间来尊体万重。存养益厚。清虚日来。盈门抠衣。并皆整暇。带得畴昔样子。于是益验执事以礼导率。开发良心。堤防逸志之盛大功业。出寻常万万。虽东西千百辈。不得以掩翳螮蝀。临风健羡不能已已。教礼笏小引。托名卷末。非不知贱分光华。而奈素不知礼何。迁就迄今。非敢简也。诚不欲以肤浅陋说。空累大方家懿文之地也。
答郑伯彦(丁酉六月二十六日)
昨岁惠翰。感佩没量。而地左人稀。未即修覆。人勤我懒。悚兢何喻。比来蒸炎。谨询味道起居一例崇护。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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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后学。扶植颓俗。政知其天意所存。引领瞻仰。窃不胜携手同归之思也。当此丧乱。痛哭二字。尚属歇后。都不若溘然之为。无事细读来书。言简意深。信笔滚滚。无非蔼然恻怛中出来。仁人君子。不忍恝然于世者。有如是矣。钦颂何已。益一身伎俩。都是衰疾二字。真不学之验也。何足为执事道也。安友诸节。并为康迪。馀外佥益。俱得清胜否。这这驰仰。玆逢的递。略陈衷曲。惟祝益加卫重。以幸士林。
答郑伯彦(戊戌二月二十七日)
天涯相望。瞻仰政勤。际承惠存。审间来味道体宇神休。开心授徒。信从日众。可与共学而适道者。凡有几个俊彦。诱掖渐摩。的有节序。安知他日。稽古爱民。蔚然一队人。不尽出于安定之门也。至若撝谦之盛。在仆与执事处地。安庸边幅为哉。承知杖屐历遍胜境。气象浩然。山泽宣菀。蔘苓不如者。其是之谓欤。鄙先遗迹。蒙此教及。虽若小事。如非敬人祖考同己祖考之盛念。何以及此。感刻不可言。真像之妥安佛地虽属欠敬。当此时也。似不害为权宜一道。江城君之衣被东土。功不让周家后稷。而言其子孙受报。则不食者多。无乃文氏复振之苗脉也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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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宋致承(镇凤○丁酉九月二十九日)
赋别几何。俯仰高厚。慨前辈之日远。痛时变之罔极。长年壹郁。殆不定情。玆于杜门中珍重讯函。飏风而坠。发缄疾读。烂其盈幅。多少慰感。不啻如渴得饮。谨审年来尊体动静。神休增毖。日夕乾惕。存养完厚。百千狂闹。不能摇夺。岁寒之操。反招之章。自不禁朗然一诵。而致携手同归之愿也。益直一无闻底壤虫耳。何足言。只当玆大乱。不能出谋发计。报效涓埃者。揆以臣分。死有馀罪。而苟全沟壑。自同平人。曷可谓有廉耻者耶。可憎可憎。魏全四少年。分外左顾。悚感交挚。见其威仪之盛。抱负之深。可赋橘颂。人杰地灵。尽不诬矣。使其充阐志业。发挥孔张。则斯文之赖不坠地者。断当归重于南方而有馀矣。是岂非高明首倡之力也耶。甚盛甚盛。
答梁乃范(致模○癸巳九月十七日)
尹友叩门。示以一封函书。披玩三复。系是古道。敛衽起敬。奚啻百朋之锡也。因闻其与为兄弟之事由及多少里许。尤以为详。所谓书不尽意者。有如是矣。胤友课程。见读何书。道在日用。甚近且切。事在目前。求之甚易。幸过庭之暇。频加照察。勿使间断。则吾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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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情。便是无上师友。不须务外循名。如治病药种之求于普济局也。未知如何。书后日富。谨询尊候动止更若何。仆实空空一废人耳。荷此垂存。切无一语奉塞至意者。为可愧耳。
答金圣奎(荣哲○戊戌八月十日)
垂老杜门。去松下尘不远。玆蒙执事辱以德音。拜受三反。如获拱璧。只属意命辞。十分过情。决非陋拙所可堪任。则殆悚先于感。不容云言。谨审间来。静体起居一例康安。大小丧惨。虽属过境。闻来惊愕。不能自已。益吃年七十。忧患疾苦。未尝不阅历颇多。而今年所经。自春至今。无一日一刻能安意飧眠底暇隙。自顾平生。愆尤多矣。天恶神猜。无怪其然。奈何奈何。前此文字。敢以卤莽。猥犯不韪。岂云有补于先徽之万一。而乃有此印可之教。尤切兢惕。令胤千里脩程。蒙此再顾。感佩难量。朋友责善。岂不是好题目。而奈力不逮何。无限好师友。立立于黄卷中。所病者。特不求与不力耳。幸于过庭之馀。申申提撕。则是乃所谓父兄之教。不肃而成者也。庶可谅下。
答金籍祚(畬○丙申七月十六日)
东扰虽属过境。闻于往来间。系是几百年始有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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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仳离栖屑。百端困厄。已不可言。百尺竿头。资斧得失。又当如何。切用浩叹耳。近日工程。想应纯熟锻鍊。程子所云老而好学。尤可爱。及若要熟也。须从这里过者。实为座下准备语也。益衰年贞疾。殆不可支吾。七旬光阴。死亦何恨。只以为人无状。不能效臣死之义者。为可愧耳。
答卢都正(在奎○己亥)
杜户病蛰。不足有无。获蒙执事。侈以德音。即无论私分踰滥之如何。不意古人忠厚之风。复见于今日也。蹶然起敬。有同冷灰更燃。枯株发荣。不知做何样话头。奉谢眷意之万一也。亢旱此甚。公私俱闷。晦翁所谓但愿残年饱吃饭者。似不容易。未知天意之如何究竟。而区区漆忧。自难弭却。遥想执事。亦同此怀也。聋岩记实。作家非一。固不容露拙架叠。而令胤见属。迥出格外。虽不能趁副。曷敢忘置。第当早晚仰尘。俯谅如何。
答吴重涵(继洙○辛丑三月二十日)
丹葩繁阴。日就可爱。天地生意。若是恳挚。而奈人事之无变动何。长歌太息。尚属歇后。块居幽默。只切于邑。际玆珍缄入手。读之津津。不能释手。信乎仁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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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人者。有如是矣。拜审味经静体神休增毖。玩理存养。昔非不足而隐隐有到老深笃之意。恨未克翼然致身于懿文之末。而参领其馀波也。芦翁墓文。仆岂万万其人乎。乃松沙不能详审于先事之初。而致使贱汉。猥犯不韪之罪者。终是兢凛。似当从长改图。不可以遂事而因袭也。未知如何。
答吴正中(元圭○辛丑十月)
病淹杜门。无足备数。玆蒙尊慈拔例致讯。属意恳挚。今入古道。得之若惊。殆不知作甚话头。仰副其厚眷万一也。俯教殆同问日于瞽。或者有披雾睹天时节。庶几其能。而奈崦嵫景迫何。只切汗颜耳。先集弁文。作家巨笔。后前林立。指不胜屈。而枉算及此。非只贱分之所不堪当。亦恐傍观。窃笑执事之没商量耳。幸即改图。毋或贻累于先辈。千万千万。已以此意。布及于后石。庶可俯恕。
答李士洪(文洙○辛卯三月十三日)
不佞见闻孤寡。凡前言往行。未克领略其万一。乃者得尊先祖行录一通。与金侍郎跋文而读之。则尤以见前辈高风。动荡百世。而其欲执鞭之愿。奚间于年代之久远哉。但尊门不量不佞之空疏。猥以记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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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有所云云。则殆欲反走却顾。不敢濡毫。而千里勤教。未敢终孤。且贱子之因此托名。与有荣焉。率尔犯手。以俟可否之命矣。承此来示。反加推奖。还觉汗颜。幸须广询博议。随加删润。不使贻累先范。千万至望。
答李东贤(贽镐)
白首荆围。始亨终蹇。此在执事性分上。虽无损益。揆以平日准拟。决不欲若是徘徊顾恋。能无所憾于中耶。圣人于不得已处。说出命之一字。而使后人依仿遵古者。其旨深矣。无说可宽。猥贡陈腐。想发一哂也。
答金正三(台汉○甲午三月三日)
客秋顾存。曷敢忘诸。岁改春暮瞻诵。尤非虚语也。玆拜辱札。谨审间来尊体万卫。佔毕家计。不懈益勤。是其风力之壮。攻学之笃。可使昏蛰如愚陋者。足以愧死矣。岂不健诵。云潭灵筵已撤。安仿之恸。彼此同情。惟各自振发。不负平日眷意。是目下急务。而如愚衰败。真老牛之鞭。何足数也。益入此年。家𥚁未艾。奄遭期功两丧。震剥馀衷。尚未妥帖。不学而衰。又是例證。绝无可向人道者。可怜奈何。
答文善一(载辙○甲午二月二十九日)
场屋之谕。虽是过谦。古圣人修齐治平。亦自文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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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况功令著作。待需于王国。书判府檄。赞治于官府者。由此其选。则又曷可少之。而置诸笆篱之地也。特任事者。未知操纵变通之术。而致末流之不可收拾耳。然变时文为经学。但闻其言。未见其人。今幸亲见于执事。其反求之勇。自强之道。求诸古人。殆罕其俦。岂不诚万万钦敬处乎。益铉年至无闻。只一壤虫不远。何足有无于世。而每被好不知恶者吹嘘。欺却许多人。诚甚愧汗耳。
答金士衍(永来○戊戌二月二十七日)
窃闻御者。就山间僻静处。结茅为庐。土锉薪烛。木食涧饮。一心如水。四尘不到。依然有遗世长往底意想。未论其平日工程深浅之如何。只此一事。可见其亭亭物外人所难及之大略。恨老矣无力。未克褰裳携手。同其逍遥于水声山色之间也。先志文字。事出难恝。聊以见志。而未必其断断入用。何足言。
答金敬焕(润珍○丁酉三月五日)
畴昔逢迎。忽不究言。言不尽意。追思如惄。殊难为怀。料表获拜手命。千里真一席也。如非记存之出寻常万万。何以及此。谨审间者。尊候动止茂膺万祉。玩绎存养。不懈益勤。临风健诵。俯教云云。当初构思。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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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合有数转铭语。而先辈已例。亦有傍照而可据者。故断然自信而不以为疑。玆承示谕。还切悚忸。谨以芜辞。补缀仰副。入用与否。惟在裁处之如何。至若有不可考四字。虽似泛忽。实与尾端结辞相应。又不容改易耳。第仆于此等文字。本非其长。而其敬人祖考。同己祖先之一副诚心。自谓不让于人。曷尝有毫发差殊。故犯不韪之罪哉。想应谅悉耳。益年迫桑榆。百体受病。惺惺无日。符到即行。理固然也。奈何。
答黄永淑(柬○丁酉六月二十六日)
顷者儿还。惠赐德音。重之以先集一部。回顾平生。无堪向人道者。惟謏寡样子。讲服先辈风韵于将死之前者。为可幸耳。但人家于祖先后事。若大若小。何莫非当然急务。而惟继述其心法。积累其德业。光辉昭融。无幽不达。此其重且大者也。亦不可不念荷相与之厚。僭易及焉。庶或俯谅。
答许翊震(赫○辛丑八月七日)
益铉苟全馀喘。仰而愧天。俯而怍人。未敢望纳交于当世俊彦。玆蒙执事先施金玉。虽甚愚陋。宁不知感。至若命之以不堪当之役。则又如责𥌒聋以丹青鼓钟。虽欲自尽其诚。奈卤莽伎俩何。非惟贱分之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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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恐傍人。有以议执事之浅深也。远地勤教。不容默然涂乙成草。幸别求作家大手。使郑重先徽。不至归于䵝昧之地。千万。
答权圣冈(凤熙○丁酉八月十九日)
窃惟士当今日。不患不辰患。吾所以应于时者。顾无一半分称其职耳。乃执事以孤危踪迹。置身于利害𥚁福之外。正色昌言。使垂发戴白之类。咸知伦理之不可不讲。利欲之不可不祛。而少延一线之阳脉者。岂曰少也哉。彼区区以成败利钝。誊理口舌者。真春秋蟪蛄之见也。更何足云。淫雨三朔。秋气亦不甚佳。伏惟返税后。尊体动静对序清穆。山益密水益深。洗耳人间。万缘都消。反招之操。不得不为执事诵之也。益不学便衰。理所固然。只秉彝素性。消磨不得。所以耿耿不能已也。慎友分外倾盖。恺悌魁伟。信其为法家拂士也。临别怀恶。岂但以过从之私而已哉。
答闵金山(东赫○庚子十月三十日)
岁色垂暮。翘诵政切。即拜惠翰。谨悉伊来篆体起居对序万重。子舍近节。亦奏佳胜。极庸慰感。俯馈四种。在山间老农。大是侈滥。矧灵根一款。极涉难安。夫天下之病者多矣。执事其以一邑之力。可这这救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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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只切悚兢。病生当寒龟蛰。奄然一木偶样子。无足仰烦。眷下幸没大故。是为新接滋味也耶。
答郑允文(在橹○辛丑二月二日)
识荆未几。旋即奉别。中心茹怅。至今若吞钩焉。李友委访。获拜珍函。谨审顷驾稳税。近候康重。区区慰荷。实惬愿闻。尊先文字。难孤盛意。妄有云云。何足为百世不朽之备耶。今承抵家督书。差误疏略。果如所教。谨为釐正。更书以呈。幸望细加商量。期无疵颣。如何。寄惠诗章。调格非不甚高。而但推奖愚陋。大不着题。非但有愧于微分。亦恐为累于执事。须改以他语。是企。益絷伏㱡㱡。无足奉道。方丈之游。今不可必。如或践约。携手同归者。舍执事而谁也。适挠不备。
答郑允文(癸卯八月二十九日)
不佞虽甚肤浅。觕具彝性。于文献先生。盖尝慕其道尊其义。得以周旋于俎豆影响之地者。未始不平生准拟。而桑海馀喘。无计振刷。天借其便。获遂愿言。又得与脚下诸君子。从容作数日款者。历数过境。得未曾有。归栖蓬荜。一心驰仰。曷有其已。岁周秋暮。只有甫田之思。玆于料表。获奉惠翰。慰倒欣释。罔以为喻。从审棣床湛乐。气宇万重。大度依昨。多小快活。不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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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羾寒而濯清也。益还家未几。又作故土之行。经岁涉春。始得言旋。而蒲柳残质。日事呻吟。夏秋家计。专在苦海世界中。尚未见平稳景色。良觉闷然耳。
答许敬能(骏○壬寅七月二十二日)
雨水江山。如无执事者拔例迎接。而致绸缪眷恋之力。顾此老境颠沛。将无所不至矣。迄今慰感。倘复如何。令胤带书垂存。尤切感佩。矧于其来静体对序卫护者乎。前者奉诺。缘于忽挠。未免延拖。旋庸悚仄。当于归栖后。有工拙间皂白。谅之如何。此生更展。虽未可料。转递往来。庶不寂寞。以是为幸。
答赵舜九(镛韶○丙午正月十五日)
稠中分解。逆旅也岁末也。未知御者一行之作。如何始终。心焉如惄。莫省所喻。李君叩门。珍缄入手。细悉其间进止节次。饯迓凡百。及返税后动止之万卫。多少纡纠。殆同见晛曰消也。吾党不幸。沃川山丈。奄弃后生。世道之扶持。士类之屏幪。谁复其人。痛悼非比寻常。艾山向松沙所。回期似当差缓。而无言彼此。万计涣散。一不入量。奈何奈何。
答魏瑞圭(瓘植○戊戌十一月二十五日)
涯角相望。徒切甫田。际拜珍缄。谨审静候动止神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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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悌。且夫贤胤亲近有道。前头长进。不可涯涘。前哲所云人间万事。莫如有好子孙者。令人可贺也。益年内经历患难同事。今虽少安。而只么神精。摇荡无馀。健忘眩晕。百恶俱备。专没阳界意思。可怜而已。
答郑仁汝(元永○戊戌五月)
平陂数百里。触炎往返。何等劳攘。而休惫馀体宇起居。一例康适。庇下大度。并享佳胜。极庸慰满。益儿病尚在人鬼关。只得一任天命。决非人为所可安排。奈何。顾此伎俩。点检平昔。无一善状。胸中所养。只是尘土草木。掩翳氛浊。不知不觉。转迫榆景。抚躬惭怍。有腼对人。俯教忧道云云。岂戏之云耶。非只贱分之所难安。窃恐傍人有以议座下之浅深也。夫子集群圣而大成者。则夷惠清和。虽一偏之圣。而亦在所学中。奚啻叹服而已。上蔡史学。虽曰难及。而比之圣学全体。则自不无偏全轻重之别云尔。何可以玩物丧志。看作贬薄之意耶。鼎神二字。实吾辈茶饭物事。其不动情陨穫。而坦荡若无事者几人。虽然。平生读书。政为今日受用云者。不得不各自勉励也。只切呵呵。
答郑仁汝(戊戌七月)
堂扁始终。蒙此教及。亦岂无一言架叠。用孤盛意。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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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毅二字。十分任重。猝难担夯。惟愚之一字。亦有渊源。如亚圣之不违如愚。尚矣勿言。百里奚愚虞而智秦。宁武子以邦有无道为智愚。是二子者。其智其愚。虽未知一一尽合于大中至正之道。而俱在圣人所取。则又曷可少之哉。见今一天之内。四海之广。无往非坑堑沟壑。除办一死字外。宁帘离塞兑。究观圣贤之成法。牢守先王之法言法服。而矢不负心。自傍人观之。岂非愚之又愚者耶。
答金孔范(鲁铉○戊戌十一月二十五日)
魏君之来。奉读惠存。荷意勤厚。感诵何已。倏尔阳复。窃惟抱经穷蔀。意想清适。值此板荡。随事照管。大加扶持。深有望于高明也。益当此老颓。未尝无多少悔悟。而实心未究。邪思不除。忽忽过了六十年光阴。有时点检。馀日几何。将如斯而止耳。幸高明视为前车。日有慥慥。推其所得而施及老朽。则受赐多矣。自馀时事。朝不虑夕。未知明年爻象。又当作如何样也。
答许圣瑞(龟○庚子十月二十六日)
桑海残生。重以老病。不敢望纳交于并世之君子。希沾丽泽之末光久矣。不谓执事误凭途传。意或有一长可取。而垂之德音。致意甚挚。谦光盛德。虽极可感。
勉庵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85H 页
心焉兢惕。莫省所措。况金石文字。当世自有作家。决非夫人所可率尔承膺者乎。千里勤命。不容泯然。填名强副。幸加三思。即为改图如何。
答鱼纪卿(允绩○乙巳四月四日)
间因士友来往。饱闻声华者久矣。卞妙之来。荷此先施耑牍。存抚肫笃。自顾陋拙。何以得此于高明哉。且感且悚。无以容喻。仍审经体万裕。仰慰叶祝。但令子妇惨制。是何说也。不胜惊愕。益以狂妄无似之物。既诚浅不能回天。又乏范六丈见畏虏中之义。所遭罔极。沧浪自取。复谁怨尤。惟幸生归。而病日益加。自怜而已。卫武抑戒。大易劳谦。何敢当也。惶缩。即欲循墙走耳。盅斋讳淑生。即鄙之傍亲。而己卯名贤也。事业名节。蔚有可述。而但遗文无多。子孙居于畿辅者。又甚微弱。此为可恨也。贵边所藏序文。幸一誊示。如何。俯询服制。恐在当者意向之如何。何敢从违于其间乎。第一义谛。似莫如断出入。不出门外。而亦岂夫夫之可行者耶。商量处之甚好耳。
答梁显昊(柱七○癸卯九月三日)
过境团圆。乃是求不可得者。而人海滚滚。言不尽意。旋即赋别。以我之悬悬。知座下之亦眷眷于愚也。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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玆贤胤左顾。珍函入手。谨审间来尊候动止一例郑重。色取行违等字。虽属自谦之过。而策厉抖擞之勤。自不可诬矣。钦仰何既。先表。仓卒应副。不省为何语。今玆重检。合有商量处。玆数十字。改本以呈。至若㫌记一款。系是敷陈实迹。而挂人耳目者。发挥揄扬。宜极其至。而奈笔力枯涩。无一可道何。望须恕谅。仆病与年谋。日就澌索。无可奉尘。惟祝因时加重。
答郑庆瑞(奎采○壬寅七月二十日)
顷于横川席上。获承起居之安。尊札荐辱。拜荷益挚。而顾甚挠挠。尚阙复仪。倘不以简易致讶否。居尔秋生。伏惟摄养体候。不以暑潦而有愆。仰溯憧憧。益东西奔忙。虽免大故。算顾里面。放浪极矣。徒切自讼。而一出门庭。唇舌踵至。亦是常事。谓之奈何。今于临归之场。不得不有仰恳于执事者。影堂刱建。虽是千载难值之会。而若其教引后进。克终厥后。以士论物情。恐无出执事右者。望须随事指导。无或贻累于先贤。得谤于舆论。千万幸甚。此等说话。妄恃知照。猥此敷陈。庶不为僭汰而外之也。令抱告归。数字胡草。
答禹圣瑞(成圭○辛丑八月八日)
不佞自蚤岁。窃尝景行于祭酒先生遗风。思欲与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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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云仍。会同输诚。未尝非一段愿言。而南北涯角。末由也已。天诱迷衷。浪迹东指。猥登尊扃。三宿承诲。盖其忠厚谦让之德。乐善好义之风。当求之卷中。而非小人凡夫所可彷佛其藩墙也。心焉悦服。感发多矣。虽属久远。曷敢忘诸。玆于料表。伏奉惠存。满纸津津。胸怀爽朗。殆若羾寒而洒清。矧于是辰。静候动止燕申怡适。大度佳胜。阅理弥熟。存养完厚。有以为视履考祥之地者。隐然有老而愈笃之意。诚不胜钦诵万万。忠孝之教。令人汗赪。只么人事。举世皆能。有何重轻而吹嘘至此。爱不知恶。想是执事之一蔽也。幸时加警贵。俾免无状之归则受赐多矣。
答卞士膺(致勇○辛丑五月三日)
杜门敛迹。与死为邻。伏蒙尊慈。垂以金玉。拜擎三复。有以见卫武,蘧玉。年弥高而德益卲。礼愈恭而心愈下。此在古来宿德。尚不可容易堪着。况如愚陋蹇劣。无足备数者乎。感悚交并。无以为喻。书后日月。已经三载。伏惟静摄体节。神佑康泰。讲明持守。到老深笃。当为士林间表准。不胜钦仰。益年来伎俩。渐致可憎。朝之所为。夕已遗忘。隅坐童子。或失其名。似此形止。只得待尽而已。复何言告。
答慎圣律(炳云),圣三(炳烈○辛丑五月二日)
声徽久矣。恋溯德仪。能不依依。料外伏奉先施。满幅津津。属意郑重。自顾伎俩。无一可向人言者。惟玆撞着。庶可誇张。感与悚并。莫省攸措。教意何敢退托。而无文蹇拙。远近知旧。已所洞悉而不可掩者。窃想执事。误凭途传。而有此过举。自欺欺人。咎实在我。叹何及矣。远地勤念。防遮无路。强犯手势。极知僭踰。幸加哂领。束之巾衍。千万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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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沈致序(德基○壬寅八月二十九日)
苟无伽倻之役。其与执事父子兄弟。几乎作隔世人事。由是言之。人不可不久视长存。经历它许多意虑不到也。归卧蓬蒿。悬仰滔滔。即拜珍札。谨审间来。侍养水菽。对序康迪。棣床湛欢。三乐居一。事之全完。奚踰于是。健诵不可言。益馀惫难振。尚在圉圉中。崦嵫景色。无怪其然。而一心不死。尚玆梦魂。有或往来于水声山色之中。可笑其惑之甚也。
答河致见(启龙○壬寅七月二十七日)
愚于岭右渊薮。愿得诸家操行之君子者久矣。今于是役也。得高明于书翰。得令胤再从昆季于面讨。其言行质实。似无愧于古人。庶可谓不负宿愿。而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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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渊源之所自来。不可诬矣。尊先祖习静士农两公文字。实非浅陋之所可轻易犯手。而高明勤托。不可终孤。故妄加笔削。奈无揄扬之实。何。窃为高明计之。更求国内山斗巨笔。以遂阐先之诚。似合事理矣。
答李致洪(淳范○丁酉九月十八日)
曾是不意。伏蒙先施。揆分僭猥。悚感不胜言。只两彦之中被窃发。千里客地。艰危万端。为主人者。其安于心乎。益切由我之叹而已。前此先铭。率尔犯手。追后思量。愧汗已极。今又申之以不堪当者。殆一倍兢惶。莫省所措。岂以尊门为先敬谨临事慎密之传来家规。有此一失二失之举乎。窃不胜滋惑万万耳。谨询书后静候动止。连膺郑重。山益高水益深。尘外事绝不到耳边。其在颐养情性玩乐坟典之地。自不无长长底消息。为之歆艳。断欲秉牌一晋。叩承绪馀而不可得矣。恨如之何。益铉少而不力。老大无闻。只天地间一弃物耳。何足言。
答魏致周(启泮○辛丑九月二十八日)
粗暴之教。尤见克勤小物之一段也。既知为如此是病。则不如此是药。而又从之。谋及于老颓无闻之人。询荛择狂。虽云古道。非礼过恭。亦所当慎。况执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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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知命。工专渊冰。虽欲使粗豪手段。自然心不应而气不从。不至如来教云云。则愚更将何说。以为床上之床。屋下之屋耶。好呵。益吃暑馀症。尚此未完。腹疾也臂痛也。百败侵寻。难可支吾。夜朝常理。谓之奈何。
答闵仲七(斗植○丙午正月八日)
仆曾无朝闻。只待夕死之碌碌伎俩耳。猥荷执事误凭途传。或以有愚者一得。而降屈先施。欲以置诸蓬麻之列。则虽在病颓之中。自不胜蹶然而起。谓古人忠厚之风。于斯可见。而未始无执鞭之愿也。至若过礼之恭。格外之奖。适足为执事之不知也。幸刊落浮文。胥训胥告。从以为视履考祥之断案结梢者。得非老境相信之道耶。二字称谓。大是不可。万望收还。
答崔尧汝(衡峻○甲辰三月五日)
圣慈礼陟。因封奄过。未死残喘。只切罔极。地隔千里。相信者在。固不以面不面。为亲疏之别。而只彼此白首。馀生。无多。重以时象板荡。四顾靡骋。则穷庐残孑。自不胜风雨鸡鸣之怀也。料外凤韶宗人。惠然远存。荐承华翰。就审年来静养启处对序康宁。膝下丧惨。虽属过境。曷胜惊愕。此亦近来运气所关。非只尊门为然。乃吾徒灭裂之厄运。异类陆梁之机会。谓之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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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示道德忠义四字。绝非贱分之所堪。恐不免执事一言之累也。幸加检改。无贻傍人之讥笑。千万千万。记下。学不成而耄先及。日用事为。大忘小遗。恨少壮吃费好个光阴也。
答郑皞卿(万钦○戊戌正月七日)
鹤南丈。不佞畏友也。气节之磊落。言议之慷慨。更有几人。座下自少薰染。其有得于言语动止之外者。想不浅浅。鲁无君子。斯焉取斯。政实际语也。远游之计。丈夫行止。孰能左右。而八旬侍下。轻易涉险。恐非稳当。且夫蹄迹山河。有何开眼。而徒取困苦于意虑之不及也耶。窃为座下不愿。惟杜门独善。不害为小贞之吉。未知如何。远地问闻。闲漫寒暄。并置之。略此伸衷。庶或俯恕而参量也。
答金景三(在圭○戊戌二月二十五日)
流寓颠沛之馀。又当鸰原之痛。艰险辛楚。殆不可说。岂天之降善人。必先使之困穷拂郁。动心忍性。自古已然者耶。令胤千里再顾。其意甚感。而徒吃辛苦。无一分相资之道者为可恨。台韵从何关闻。而有此金玉。穷山泉石。一倍生光也。
答崔士弘(钟淑○乙巳十一月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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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蒙贲趾。何感如之。沉淹病席。话不尽情。馀怅在心。不容名言。即奉耑牍。审返旆后尊体一卫。覃节佳适。慰百常情。记末。依旧淟涊。无足仰烦。只民国颠覆。措躬无地。而奔赴之义。趁未遂计。虽病然矣。而道理则蔑如。闷燥奈何。令胤三馀之课。一刻可惜。时扰所牵。物情波动。未克安意。有此径还。念其近境。不容挽执。徒切浩叹耳。
答朴翰中(彦东○癸卯十月六日)
猥蒙记恋。垂以德音。满纸津津。令人忘倦。至其奖借吹嘘。太不称停。颜几发赪。殊非执事爱人以德之盛也。草庐丈怀珍不售。没身嵁岩。深庸叹惜。顾沧桑馀悸。兼以懒废。渍绵一哭。亦且阙焉。抚念平日。辜负多矣。其脚下子孙。承述无替。足以克家否。道谦若在。当玆抢攘。必其有多少意思。不遂为寂寞之归。而九原难作。只切冲怅。
答朴景灿 奎铉○丁亥闰四(저본에는 빠져 있는데, ‘四’자를 보충하였다.)月二十日
尊门不幸。袒免之亲。罹此重叠丧变。堂内私情。不暇仰恤。天意神理。偏降罪戾于种德作善之人。而不得使管下宗族及士友等卒受其惠者。诚亦难谌耳。以仆情理。固当匍匐不暇。若又不遂。则儿子替行。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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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势。而数朔以还。省侧欠宁。无日不在待变中。因仍蹰躇。未克生意。临楮冲怅。曷容言喻。荷此专报。尤切愧汗。
答尹士弼(相鼐○己亥六月二十八日)
令胤反旆后凡百。亦得清胜否。千里枉讯。何等厚眷。而缘我空疏。实来虚往。自觉颜骍。而悬恋之私。靡日可弛。仆依带宿样。每值暑节。胃症闯发。却食委顿。生意消沮。闷怜何言。三伏不热。秋事礼歉。固难悬度。而以今所见。未必大有。穷蔀人情。殊切关心。
答文洛瑞(范焕○癸巳九月六日)
来谕多少。可见座下鞭辟近里之功。过出人一等。由是以往。其积累充盈。将日就高明。决非閒漫人所可彷佛其藩篱矣。甚善甚善。惜乎老病垂死。无以助下风也。贵宗信宿叙怀。益闻其所不闻。尤以见古家渊源遗泽不沫。可警颓俗之一端也。幸及此閒暇。一刻光阴。惜如拱璧。俾于异日。卓然有立。则孑孑吾党。亦岂不与有荣焉乎。千万勉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