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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斋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七 第 x 页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七
柯下散笔
柯下散笔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七 第 247H 页
书示同业诸君(丁卯冬)
书室人稠。且有宾客事物之扰。不免别设数斋以处之。正好各就其所。专精用工以求进益。不当以傍无警责而少解绳约。大抵所贵乎朋友相聚者。不但文字讲习之为可乐。实以摄以威仪。相观而善也。每日蚤起盥栉。正容对卷。专心诵读。遇有疑晦。互相商确。务极详密。又或抄录为说。以备质问。除数事外。各宜俨然默坐。以基涵养本源之工。切不可閒追逐谩说话。尔汝戏笑。枕藉偃卧。如此则不惟外面仪形有所坏败。即令良心善端。索然消散。友以辅仁。今反贼仁。则亦何以友为也哉。窃怪诸君来此。若初无志。不应远离亲侧。攻苦穷巷。苟曰有志。精诚所蕴。必有刚明纯一之态发于面貌。而相聚几时。未见有此气像。此无他。为之劝导者自身。不免坐在孩童地界。而强以大人之事为人诵说。故不足以励其志也。昨来重庵先生临讲座。诵张子东铭。俯伏听之。不觉背汗。诸君想亦同此情也。继自今。各宜反躬循省。痛革旧习。以图新工。又以见励不敏。晨夕将进。无至重得谴责于
书室人稠。且有宾客事物之扰。不免别设数斋以处之。正好各就其所。专精用工以求进益。不当以傍无警责而少解绳约。大抵所贵乎朋友相聚者。不但文字讲习之为可乐。实以摄以威仪。相观而善也。每日蚤起盥栉。正容对卷。专心诵读。遇有疑晦。互相商确。务极详密。又或抄录为说。以备质问。除数事外。各宜俨然默坐。以基涵养本源之工。切不可閒追逐谩说话。尔汝戏笑。枕藉偃卧。如此则不惟外面仪形有所坏败。即令良心善端。索然消散。友以辅仁。今反贼仁。则亦何以友为也哉。窃怪诸君来此。若初无志。不应远离亲侧。攻苦穷巷。苟曰有志。精诚所蕴。必有刚明纯一之态发于面貌。而相聚几时。未见有此气像。此无他。为之劝导者自身。不免坐在孩童地界。而强以大人之事为人诵说。故不足以励其志也。昨来重庵先生临讲座。诵张子东铭。俯伏听之。不觉背汗。诸君想亦同此情也。继自今。各宜反躬循省。痛革旧习。以图新工。又以见励不敏。晨夕将进。无至重得谴责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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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长者之前。千百幸甚。丁卯十一月二日。战兢斋主人书。
书赠尹居士(景溥)
人心不竖则倒。工夫不进则退。(大字)
镇川尹居士躬耕好读书。丙寅之役。白衣奔问。归路拜先师李先生。先生叩其所存而奇之。为书自强窝三字以命之。后三年。居士哭先生灵筵。访至陋巷。垂涕而道其事。且求一言之赠。余感其意。谨写先生遗言两句以奉之。盖亦推广自强之意云尔。
书示金士绥
士绥从不佞游。十年于玆。志向日益正。践履日益固。惟于释经说理。未见有亲切开明处。此不但资质于此有所不逮。亦是用工不能尽其法。盖平日读书。到略见大意所在。辄舍旧就新。求多以为足。久之伎俩自成。虽欲着意致思。泯然无入头处。如是积累部帙。亦不可谓全无所得。但其所得皆肤浅粗疏。而非真境实际。且枯燥零琐一事各是一说。无玲珑穿穴左右展摭之势。是则向所谓志向之正而践履之固者。亦安保其持久而不乱。历变而不困也哉。圣门为学。
书赠尹居士(景溥)
人心不竖则倒。工夫不进则退。(大字)
镇川尹居士躬耕好读书。丙寅之役。白衣奔问。归路拜先师李先生。先生叩其所存而奇之。为书自强窝三字以命之。后三年。居士哭先生灵筵。访至陋巷。垂涕而道其事。且求一言之赠。余感其意。谨写先生遗言两句以奉之。盖亦推广自强之意云尔。
书示金士绥
士绥从不佞游。十年于玆。志向日益正。践履日益固。惟于释经说理。未见有亲切开明处。此不但资质于此有所不逮。亦是用工不能尽其法。盖平日读书。到略见大意所在。辄舍旧就新。求多以为足。久之伎俩自成。虽欲着意致思。泯然无入头处。如是积累部帙。亦不可谓全无所得。但其所得皆肤浅粗疏。而非真境实际。且枯燥零琐一事各是一说。无玲珑穿穴左右展摭之势。是则向所谓志向之正而践履之固者。亦安保其持久而不乱。历变而不困也哉。圣门为学。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七 第 248H 页
必温故而至于知新。深造而至于自得者。良有以也。迨此年纪方盛。旧习未痼之时。宜奋然发愤。锐意改图。一以朱先生教人读书之法为律令。每日蚤起。先正吾心。不以一毫事物自累然后。举起见课书一章。顿在丌上。绝断四面路径。如见读在论语。心中不复知有孟子。在孟子。心中不复知有论语。在第一章。只知有第一章。在第二章。只知有第二章。入乎其中。以从容整暇。讽咏玩绎。字求其训。句索其旨。毋疏而忽。毋密而拘。由浅而及深。由粗而及精。有所见矣。而毋敢遽自以为得。有所悟矣。而毋敢遽自以为足。必自语于心曰。掘井将以得泉。钻树将以得火。读书而不到脱然处。安用读书为哉。直到圣贤所说义理全体。不用揣摩安排。而自然呈露于吾心目之间。不觉神怡而意适。气平而志快。以之告人则辞不费而人易晓。以之措事则卷舒作用。随时百变。而卒同归于一然后。方是读得此一章卒业。始可改读后一章。是乃读书求理之正法。而至如吾心操存之工。所谓主一致曲者。亦岂有要于此者耶。盖由是步步而前。今虽若迟钝而其终自有所至之域。其涉猎赶进者。今虽若豪快而老大无所得。回头茫然。只作可哀人耳。念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七 第 248L 页
之念之。不佞亦晚悟是法。方且洗心以从事。不敢以日暮途远为念。朝夕尚冀有以见警之也。此是吾人杀活命脉。千万念之。辛未七月一日。书于汉浦书室。
书赠李圭甫
李友圭甫将归。要一言以名其室。吾观圭甫之志。中行独复者也。复必至于泰而后。其道乃亨。请以泰庵名之。所以祝之也。又观圭甫之德。用力乎敬而未熟者也。养之以至于泰则善矣。泰之名。又所以勉之也。圭甫念之哉。吾今居忧。不敢为人作大字。归见洪汝章说此意。当不惜挥染也。辛未刚长日。
书赠俞景善
俞景善将西归。问有一言可以终身守之者。重教对曰。盖闻天无二帝。地无二王。心无二主。是故阳生阴遂。皆太极之道也。而帝出乎震者。阳之谓也。中华外夷。皆生人之类也。而王者大一统者。中华之谓也。形气性命。皆吾身之所有也。而主乎一身而允执厥中者。道心之谓也。斯义也吾夫子尝赞之于易。修之于春秋。著之于书。至若诗及礼乐。皆讽讥节文斯三者也。大哉圣人之道。斯其至矣。重教处李先生门下三十年。闻斯三者。无他说也。然此三言者。语其所以推
书赠李圭甫
李友圭甫将归。要一言以名其室。吾观圭甫之志。中行独复者也。复必至于泰而后。其道乃亨。请以泰庵名之。所以祝之也。又观圭甫之德。用力乎敬而未熟者也。养之以至于泰则善矣。泰之名。又所以勉之也。圭甫念之哉。吾今居忧。不敢为人作大字。归见洪汝章说此意。当不惜挥染也。辛未刚长日。
书赠俞景善
俞景善将西归。问有一言可以终身守之者。重教对曰。盖闻天无二帝。地无二王。心无二主。是故阳生阴遂。皆太极之道也。而帝出乎震者。阳之谓也。中华外夷。皆生人之类也。而王者大一统者。中华之谓也。形气性命。皆吾身之所有也。而主乎一身而允执厥中者。道心之谓也。斯义也吾夫子尝赞之于易。修之于春秋。著之于书。至若诗及礼乐。皆讽讥节文斯三者也。大哉圣人之道。斯其至矣。重教处李先生门下三十年。闻斯三者。无他说也。然此三言者。语其所以推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七 第 249H 页
之者。则其必自后一言乎。是故先生常朝夕警学者曰。人心不竖则倒。工夫不进则退。竖倒云者。语夫帅役互夺之几也。进退云者。语夫敬怠交战之关也。呜呼。语无以加切矣。自世教衰。士之知有此说者或鲜矣。而况能求其要而体之心乎。景善世居栗谷先生讲道之乡。自其先必有以涵濡而渐摩之者矣。于其始至。问所以来之意。已知其非常人也。与之居月馀。每语及古今人邪正淑慝之际。众所共闻而神色独变。此其中必有大异于人者。故辄以是说告之。然景善之今日。乃万里之一步也。百险艰者世路也。至难保者本心也。景善乎慎之哉。 崇祯五癸酉中央节。洌水柳重教书。
书示允和
天下可恃者理也。其不可恃者。皆涉乎气而为言者也。
心不可遽言是理者。以其不可恃也。惟曰本心曰道心然后为可恃。为其所主者理也。
心之不可恃者。朱子所谓无拣别底心。其可恃者。朱子所谓有拣别底心也。告子言生之谓性。释氏言灵觉是性。此皆以无拣别者为可恃也。陆王动必言本
书示允和
天下可恃者理也。其不可恃者。皆涉乎气而为言者也。
心不可遽言是理者。以其不可恃也。惟曰本心曰道心然后为可恃。为其所主者理也。
心之不可恃者。朱子所谓无拣别底心。其可恃者。朱子所谓有拣别底心也。告子言生之谓性。释氏言灵觉是性。此皆以无拣别者为可恃也。陆王动必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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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良知。则宜若有拣别者。然其所以拣别者。不由格致而一任其私智。是亦不可恃者也。学问之道无他。于其不可恃者。而求其可恃者以守之而已矣。
学者操心之法。有可以一言断者。凡自恃者必小人也。其不敢自恃者。乃君子也。是何也。其自恃者。即所谓不可恃者也。或曰。古人言君子自信之笃。贲育不能夺。此言何谓也。曰。此言自信其所守之道也。不敢信己而信其道。笃信其道而不易乎世。斯其为君子乎。
重教在杨口山中。早晚静坐思量前后讲说。卒得一语颇简要。方欲一质于师友。适宗友允和甫▣纸求赠言。遂书此以示之。切愿有以反复之也。
书赠李仲厚
士大夫立心治学。虽其所造有浅深。所就有高下。而其归皆以植三纲张四维为命脉。内不为流俗苟简之见所染污。外不为夷狄邪妄之说所迁惑焉。则庶几风俗日变。气像渐好矣。友人李仲厚隐居读书于清风山中。三过衡门。要余一言甚勤。书此以赠之。 崇祯五乙亥仲秋日。瀛州柳重教题。
书赠赵圣文
学者操心之法。有可以一言断者。凡自恃者必小人也。其不敢自恃者。乃君子也。是何也。其自恃者。即所谓不可恃者也。或曰。古人言君子自信之笃。贲育不能夺。此言何谓也。曰。此言自信其所守之道也。不敢信己而信其道。笃信其道而不易乎世。斯其为君子乎。
重教在杨口山中。早晚静坐思量前后讲说。卒得一语颇简要。方欲一质于师友。适宗友允和甫▣纸求赠言。遂书此以示之。切愿有以反复之也。
书赠李仲厚
士大夫立心治学。虽其所造有浅深。所就有高下。而其归皆以植三纲张四维为命脉。内不为流俗苟简之见所染污。外不为夷狄邪妄之说所迁惑焉。则庶几风俗日变。气像渐好矣。友人李仲厚隐居读书于清风山中。三过衡门。要余一言甚勤。书此以赠之。 崇祯五乙亥仲秋日。瀛州柳重教题。
书赠赵圣文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七 第 250H 页
涟川赵君圣文。从重庵先生。来嘉陵书社。转至柯亭。从余游数日。将行。请书示为学之方。处世之要。以为服膺之资。愚陋于此二事。平生从事而未有得焉。无足以应其求。然其事目则尝闻之矣。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学之始终也。五者废其一。非学也。人之所以为人。三纲而已。国之所以为国。四维而已。士之处此世。其自为与为人。当以立三纲张四维为心。此颓而弛。则人而兽。国而夷矣。圣文从先生游一年。固已稔闻是说而知所向矣。吾又何赘焉。顾其节目之间。用力之缓急。有随时而异宜者。是则区区平日意见之所至。而践履之所未逮者。不敢不为贤者效忠也。夫五者之学。固宜周遍用工。而在下代则明辨一事为最要。三纲四维常相为经纬。而在今日则廉耻两言为尤切。何也。圣远言湮。道术为天下裂。大则异端淫邪之教。久塞正路。使人莫知所适。小则世俗疑似之言。纵横携贰于日用云为之间。苟非随事着眼猛省而痛辨之。则终身勤劳于学问思行之事。而卒不免北辕而适越者滔滔也。方今四夷横行。世界昏垫。斯人之徒。稍有彝性者。平居孰不悲愤痛恨。而以忠孝礼义为可守。及其一涉世故。则忽焉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七 第 250L 页
忘之而不惮以其身为禽兽。苟求其几。则未有不由刓廉丧耻以致之。是知廉耻者。人心之桢干。而世道之关防也。有志于处世者。讵可不知所以励之哉。圣文自其先知足堂先生。已以儒术鸣世。其后名卿相承。德业赫赫。其得之家学渊源。必有异于人者矣。年今二十馀。出入师门。从事正学。流俗交口讥訾而不以为念。其于明辨之事。可谓得其大端矣。以若才与器。籍门荫以求售于时。则随分得禄。不为无其路。而顾乃视之若浼。安命于陋巷。其于廉耻之性。亦可谓立其大本矣。苟能善保此心。历变履险而无所替。又推而广之。以求尽乎五学之始终。三纲四维之全体。则其为学也必有所成。而其处世也。不患无所立矣。圣文乎勉之哉。岁乙酉冬十月。东岳老生柳重教书。
金基朋字说
重庵金先生胤子基朋将冠。先生猥命重教相其礼。且曰。朋之生也。吾筮得大蹇朋来之繇。遂以名焉。问字于华西先生而求教。先生取蹇象传之意。命之曰中甫。又力疾为数语曰。卦以蹇名。以其时也。蹇犹朋来。以其五也。五以中贵。以其德也。中甫其象德也哉。至所以象德之方则未有及焉。盖欲须吾子而尽其
金基朋字说
重庵金先生胤子基朋将冠。先生猥命重教相其礼。且曰。朋之生也。吾筮得大蹇朋来之繇。遂以名焉。问字于华西先生而求教。先生取蹇象传之意。命之曰中甫。又力疾为数语曰。卦以蹇名。以其时也。蹇犹朋来。以其五也。五以中贵。以其德也。中甫其象德也哉。至所以象德之方则未有及焉。盖欲须吾子而尽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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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也。吾子其毋辞。重教识薄。不足以堪命。然在相礼之职。有不敢昧然者。盖闻易之兴也。河出图洛出书。而圣人则之图与书。皆以中五为象数之极。故易之设卦。在圆图则中虚为主。在六位则二五为主。系辞断事。时无夷险。而中无不吉。此执中一言。所以为万古道学之宗也。夫人受天地之中以为心。其寂也为未发之中。其感也为中节之中。是皆天然之正理。而非人安排之所能为。然中不自立。必寓于气。得木气多者。其性偏于仁。得金气多者。其性偏于义。得火气多者。其性偏于礼。得水气多者。其性偏于智。此中之体所以不立也。偏于仁者。其发必过乎喜而不及乎怒。偏于义者。其发必过乎怒而不及乎喜。偏于礼者。其发必过乎乐而不及乎哀。偏于智者。其发必过乎哀而不及乎乐。此中之用所以不行也。盖人有得中失中之分。且有去中远近之差。而天下国家之否泰污隆。一事一物之休咎得丧系焉。是以君子之学。必矫楺气质。克制私意。以求所谓中者而执之焉。此彻上彻下之道也。然气质所偏。人各不同。而私意所向。又以类而分。则其用力之方。固不可以一槩论。惟在人反躬而自省之耳。然横渠张子之教人。特以矫轻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七 第 251L 页
警惰为言。岂常人之所病。每在于此耶。夫轻者刚之偏而过乎用者也。惰者柔之偏而不及乎用者也。然凡发之轻者。其终也必惰。则病虽相反而势或相因矣。中甫有省乎此而加之力焉。又以平日所闻于家庭者。推而广之。则其于求中之意。庶几不远。而地虽蹇而道益亨。真有以膺夫朋来之庆也。窃不敢知。老先生所谓象德者。其意盖亦若是也否乎。中甫其勉之哉。旃蒙赤奋若临之上弦。瀛洲柳重教谨书。
李秉圭字说
昔者圣王之有天下也。制为五等之圭。分布于百辟群后。凡朝觐会同聘享。皆执之以相见。所以象夫信也。信之于人。大矣哉。人之赋命不同。未必皆在执圭之列。而其执德之必以信。则不以贵贱以有异也。故孔子曰民无信不立。孟子曰君子不亮。恶乎执。其意至矣。吾友韩山李明汝。将冠其子秉圭。戒重教相其礼。重教于是日有斋故不克往。谨遣同社金君士绥替之。尊其名曰公信甫。遥为说以祝之。夫信者真实无伪之谓。五常之本。百行之源。而是乃吾所受乎天之命圭也。公信乎能奉持此物。着之心胸之间。拳拳如执圭者之上揖下授。举前曳踵而不敢忽焉。则其
李秉圭字说
昔者圣王之有天下也。制为五等之圭。分布于百辟群后。凡朝觐会同聘享。皆执之以相见。所以象夫信也。信之于人。大矣哉。人之赋命不同。未必皆在执圭之列。而其执德之必以信。则不以贵贱以有异也。故孔子曰民无信不立。孟子曰君子不亮。恶乎执。其意至矣。吾友韩山李明汝。将冠其子秉圭。戒重教相其礼。重教于是日有斋故不克往。谨遣同社金君士绥替之。尊其名曰公信甫。遥为说以祝之。夫信者真实无伪之谓。五常之本。百行之源。而是乃吾所受乎天之命圭也。公信乎能奉持此物。着之心胸之间。拳拳如执圭者之上揖下授。举前曳踵而不敢忽焉。则其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七 第 252H 页
于成人乎何有。所谓天爵之贵者。亦无以尚矣。然圣人有言好信不好学。其蔽也贼。此言何谓也。盖闻德之在人者。其本体固浑然。若无可名状。究其蕴而推之用。则随时随处。各有一定之则。而不容毫发之有差爽。自非上知大贤之资。必由学而明之然后。始有以去其气质物欲之蔽。荡其风气习俗之囿而复其本然之正。故信之为德固大矣。而尾生以身殉之而为天下所笑者。以其徒守虚名而不从事于学也。此则人不可以不学之说也。公信乎深念之哉。公信之王大人德岩公。吾先师华西先生之故人也。重教尝造拜其床下。时公信年尚幼。侍侧读小学书。眉目清莹。与之语。又善解人指意。德岩公抚顶谓重教曰。异日成就。惟子之恃。德岩公殁。明汝氏见重教。又勤勤申此言。今又闻吾友确斋处士。不以其门户之清。道涂之远。而将以女妻之。其意岂徒然哉。父兄师友之所期待如此。而乃不克懋学。自弃其德而甘作流俗之一小儒。则其为无信。当如何哉。公信乎宜知所惧哉。 崇祯五乙亥十月十八日。汉上老友柳重教书。
李承祖字辞
华西先生嫡曾孙曰承祖。先生仲子黄溪公所锡名
李承祖字辞
华西先生嫡曾孙曰承祖。先生仲子黄溪公所锡名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七 第 252L 页
也。及冠。门下旧徒高兴柳重教来相其礼。字之曰景学父。盖以表所以承祖之实也。辞曰。景学景学。昭告尔学。学之如何。缵尔祖德。惟尔皇祖。崛起海隅。得千圣心。为百世师。凡有秉彝。靡不羹墙。矧尔孙子。不构不堂。皇祖有言。学有公私。早辨吾心。有无所为。何谓无为。取慊于吾。行所当行。遑恤其馀。读书明善。饬躬践实。傥然一念。向道矻矻。忠信内积。文明外敷。身不期显。豁然天衢。云行雨施。品物咸亨。学至于斯。允矣大成。胡世之人。学以为利。蚤夜呻佔。富哉腹笥。纂组炜烨。求媚时人。夷考其内。实丧天真。厥或得志。扬扬闾里。小人所恋。君子所耻。学而求益。反以自贼。志学之始。曷不自择。尔惟小子。担任孔大。成人之责。不敢不备。明明皇祖。在帝之傍。尔游尔衍。神鉴煌煌。尔克奋志。发轫正路。将翱将翔。先达并武。匪直尔祖。左右尔躬。帝嘉乃德。降祥不穷。乃或反是。其应可知。虽不欲言。宁无瞿瞿。景学景学。聪听训辞。 崇祯纪元后五乙亥三月二十一日。柳重教书。
李汝吉三子名字说
穆陵王子第十三曰 宁城君。以房下子姓之蕃衍。簪缨之蝉赫。见称于世。吾友汝吉。于群从兄弟。独沉
李汝吉三子名字说
穆陵王子第十三曰 宁城君。以房下子姓之蕃衍。簪缨之蝉赫。见称于世。吾友汝吉。于群从兄弟。独沉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七 第 253H 页
滞不振。人或惜之。余谓汝吉大朴少文。所以不振。然其得天机多。吾知其必有后也。既而汝吉举三子。问名于余。余命其长曰秀贤。次曰秀良。季曰秀能。以为人得天地之秀气以生。而其得秀之秀者。为贤为良为能。人之有子。其可愿岂有外于此者乎。夫贤者有德之谓。良者行修之谓。能者达于艺之谓。合之则周人所谓乡三物者是也。于是表秀贤之德曰景德。秀良曰景行。秀能曰景艺。呜呼三秀乎。早弃幼志。顾名践实。各成尔材。及时奋跃。羽仪云衢。使汝翁之屯于身者亨于后。则岂徒汝一门之光。 圣祖麟趾之化。亦见其炳灵于无疆也。景德之冠也。属余祝成德。遂并记其说而告之。 崇祯五乙亥十月二十日。父友柳重教书。
金春善字说
重庵先生。以令月吉日。冠其孙春善于盘溪寓舍之敬义台。门生瀛洲柳重教以命相其礼。字之曰仁仲甫。呜呼仁仲乎。仁者春之德也。顾名表实。无以易此矣。然仁之道至大。语其尽则虽颜闵以上。未易承当。岂宜责之于人人哉。顾为仁之事。莫善于孝。而孝之道。必以继志述事为本。是则凡为人子孙者。皆所当
金春善字说
重庵先生。以令月吉日。冠其孙春善于盘溪寓舍之敬义台。门生瀛洲柳重教以命相其礼。字之曰仁仲甫。呜呼仁仲乎。仁者春之德也。顾名表实。无以易此矣。然仁之道至大。语其尽则虽颜闵以上。未易承当。岂宜责之于人人哉。顾为仁之事。莫善于孝。而孝之道。必以继志述事为本。是则凡为人子孙者。皆所当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七 第 253L 页
勉。而至如吾仁仲。则又有不可不勉者呜呼。仁仲之先祖大成先生。非吾东心学大宗师赵文正之友乎。我先生早丧亲。游学四方。得传其绪业于师友之间。今当禽兽逼人。大道将坠之日。士流之宗仰。如砥柱寒松矣。先生教仁仲大人新斋君。必以其所传于父师者。未尝以第二等人事形诸唇舌。新斋君不幸无年而殁。先生又以其所以教新斋君者教仁仲。其说略具于家传之篇。其志与事。可谓重且大矣。仁仲乎。弃尔幼志。正尔趍向。朝夕自励于心曰。圣学者道我为人类者也。流俗者所以适禽兽之路也。同列有胜我者。敬之如神明。有告我以有过者。喜之如得奇货。惴惴谦谦。不敢自在。顺是以𨓏。先生之志之事。渐可以继述。而其于为仁乎。庶几矣。仁仲年今十八。略涉载籍。自子思以下。为名祖之孙。而能善继述志事。为天下法者。其迹班班也。自荀氏诸孙以下。为名祖之孙。而失坠志事。玷累家风。为百世耻者。其迹亦班班也。仁仲乎。宜知所择矣。往岁先生之始入此山也。重教冠新斋君而祝之以中之说。今再入此山。而重教又以仁之说祝仁仲。俯仰今昔。宁不可慨也。仁仲弁而入庙。僾然必有见乎其位。若以其所修于身而未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七 第 254H 页
就者。有望于其所嗣矣。呜呼仁仲乎。能不怵惕徊徨。重有以警省也哉。 崇祯五丙子七月五日。柳重教书。
尹持荣字辞
维尹氏弟有子二人。重庵老子名而字云克荣仁伯,持荣义叔。我推其说为叔兮祝。恭惟邹孟。泰山万世。恶乎长焉。善持其志。何以持之。义之一言。上配孔门。克己之仁。弃尔幼志。志圣贤事。克直尔内。用方尔外。当为则为。风猛火烈。有所不为。斩钉截铁。近自动息。语默之细。远而出处。辞受之大。一以义裁。无丝发私。其于成人。庶几无讥。昔 穆陵世。梧翁月老。伯仲伊吕。俨百僚表。汛扫膻腥。中兴 王家。功纪大常。名振夷华。溯求心法。不出仁义。丹青炳焕。垂示来裔。尔虽藐焉。凤雏龙儿。埙唱篪和。晨夕切偲。一跃跃出。及时翔舞。无然愦愦。以忝尔二祖。
柳圣锡字祝
先民有言。人皆可圣。圣非别人。能尽人性。矩之于方。规之于圆。立万世极。是人而天。哀彼众蚩。自荒厥心。乃夷乃狄。乃兽乃禽。回望圣域。若不可阶。苟求其初。未尝不齐。尔惟小子。希之则是。希之如何。由希贤始。
尹持荣字辞
维尹氏弟有子二人。重庵老子名而字云克荣仁伯,持荣义叔。我推其说为叔兮祝。恭惟邹孟。泰山万世。恶乎长焉。善持其志。何以持之。义之一言。上配孔门。克己之仁。弃尔幼志。志圣贤事。克直尔内。用方尔外。当为则为。风猛火烈。有所不为。斩钉截铁。近自动息。语默之细。远而出处。辞受之大。一以义裁。无丝发私。其于成人。庶几无讥。昔 穆陵世。梧翁月老。伯仲伊吕。俨百僚表。汛扫膻腥。中兴 王家。功纪大常。名振夷华。溯求心法。不出仁义。丹青炳焕。垂示来裔。尔虽藐焉。凤雏龙儿。埙唱篪和。晨夕切偲。一跃跃出。及时翔舞。无然愦愦。以忝尔二祖。
柳圣锡字祝
先民有言。人皆可圣。圣非别人。能尽人性。矩之于方。规之于圆。立万世极。是人而天。哀彼众蚩。自荒厥心。乃夷乃狄。乃兽乃禽。回望圣域。若不可阶。苟求其初。未尝不齐。尔惟小子。希之则是。希之如何。由希贤始。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七 第 254L 页
诚敬立本。真知笃行。匪颜弗履。匪挚弗程。高山景行。夙夜靡懈。及贤过圣。夫岂分外。矧尔家世。孝友相传。承藉展拓。不患无因。顾此穷阴。人物渺然。祝尔两叶。以望于云。圣乎圣乎。聪听无忘。自天佑之。降之百祥。曰士希父。 崇祯五癸未日南至。族叟重教述。
柳宽锡字辞
若稽唐虞。德尚宽栗。肆夔典乐。用是为律。亦皋载采。冠之九行。阴阳合德。孰玆之盛。惟尔尊人。以宽锡名。我嘉其旨。栗以表称。祝尔宽兮。洞庭云泽。勉尔栗兮。银山铁壁。唉彼世间。斗筲脂韦。一般人子。宁不可哀。尔其念哉。自知立身。自天佑之。百福源源。曰圣栗父。
朴齐老名字说
吾友锦湖朴冕寿舜旒。名其子以齐老。字之以汝大而命之曰。昔在 皇明之始建极也。吾祖潘南先生与圃隐郑文忠公。首倡背暗向明之议而以身殉之。吾东人之知有春秋大一统。自此始矣。逮夫 明社既屋之后。华阳大老佐我 孝庙。为兴复之谋而不得遂焉。则乃讲明大易坤上称龙之义。使举国之人。至今有万折必东之志。盖即终吾祖之义也。凡为吾祖之孙者。苟以吾祖之心为心。则宜其尊亲大老。异
柳宽锡字辞
若稽唐虞。德尚宽栗。肆夔典乐。用是为律。亦皋载采。冠之九行。阴阳合德。孰玆之盛。惟尔尊人。以宽锡名。我嘉其旨。栗以表称。祝尔宽兮。洞庭云泽。勉尔栗兮。银山铁壁。唉彼世间。斗筲脂韦。一般人子。宁不可哀。尔其念哉。自知立身。自天佑之。百福源源。曰圣栗父。
朴齐老名字说
吾友锦湖朴冕寿舜旒。名其子以齐老。字之以汝大而命之曰。昔在 皇明之始建极也。吾祖潘南先生与圃隐郑文忠公。首倡背暗向明之议而以身殉之。吾东人之知有春秋大一统。自此始矣。逮夫 明社既屋之后。华阳大老佐我 孝庙。为兴复之谋而不得遂焉。则乃讲明大易坤上称龙之义。使举国之人。至今有万折必东之志。盖即终吾祖之义也。凡为吾祖之孙者。苟以吾祖之心为心。则宜其尊亲大老。异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七 第 255H 页
于他人。而不幸蜀洛分派。不能尽然。余甚慨焉。今锡汝以是名是字者。正所以寓此意也。汝其志之。既而又使人道其意于重教。要一言以申戒之。重教竦然起敬曰。不亦善乎。义莫大乎尊华攘夷。智莫大乎向正背邪。孝莫大乎继志述事。一念之兴而三美具焉。以是而教子。其于正门德乎何有。其所以光先而裕后者。为何如也。然尝闻之。以言教者讼。以身教者从。往岁衣制之变也。吾友独守旧而不改。又作诗以见志。为乡人所传诵。是于大老之义。可谓得其一端而身有之矣。抑又闻之。大老尊攘之义固大矣。而苟求其本。则在专门朱子之学。吾友以其少友李昭应为喜读朱子书。屈辈行而尊礼之。又托子而受业焉。是于大老之学。又可谓得其门路而传之家矣。汝大能因是端而推广之。由是路而进就之。日有所事。笃实光辉。不但顾名思义。尊亲其人而止焉。则其所以缵祖业而成父志者。庶几其近之矣。汝大乎勉之哉。 永历五己丑阳复。鹤山病友柳重教书。
金养浩字词
墨洞居士金殷卿有子曰养浩加元有期。柯亭老友柳重教为之字曰以直父而遥祝之。
金养浩字词
墨洞居士金殷卿有子曰养浩加元有期。柯亭老友柳重教为之字曰以直父而遥祝之。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七 第 255L 页
恭惟邹孟。善养浩气。何以养之。曰直是事。惟玆单诀。受孔曾氏。垂之考亭。暨华阳子。凡我来裔。自脩之士。高山景行。顾不在此。尔惟小子。亦既成人。考名表德。告尔申申。祝尔直内。勉尔直躬。入孝出弟。行敬言忠。万事一直。无或骫骳。如准如绳。如砥如矢。是谓成德。气亦无馁。泰山岩岩。有为若是。父兄之志。师友之望。不轻而重。尔其可忘。夙兴夜寐。罔敢弗勖。自天佑之。介尔景福。
沈宜性字辞
友人沈能昱夏纲将冠其子宜性。拟字之以景命。以书来求一言之教。重教遥为词以祝之曰。
惟皇上帝。生此烝民。何以命之。五性是真。往古来今。孰无此性。物欲交蔽。乃坠厥命。矧伊叔季。举世迷复。生人大源。几忘名目。惟尔尊人。早涉儒门。教尔义方。以礼加元。举性锡名。用命表德。冀尔顾思。勉修天则。我嘉其旨。以咏以祝。意在言表。尔宜体究。盈天地间。庶类形形。羽翔鳞潜。鬣驰角耕。桂辣柚酢。蔘热芩寒。咸有恒性。奉职于天。吾人之徒。居百物魁。反丧其彝。宁不可哀。尔亲有命。卑尔一简。求之怀中。忽不可见。赫然谴怒。当复何如。小子深念。宜知瞿瞿。如知瞿瞿。
沈宜性字辞
友人沈能昱夏纲将冠其子宜性。拟字之以景命。以书来求一言之教。重教遥为词以祝之曰。
惟皇上帝。生此烝民。何以命之。五性是真。往古来今。孰无此性。物欲交蔽。乃坠厥命。矧伊叔季。举世迷复。生人大源。几忘名目。惟尔尊人。早涉儒门。教尔义方。以礼加元。举性锡名。用命表德。冀尔顾思。勉修天则。我嘉其旨。以咏以祝。意在言表。尔宜体究。盈天地间。庶类形形。羽翔鳞潜。鬣驰角耕。桂辣柚酢。蔘热芩寒。咸有恒性。奉职于天。吾人之徒。居百物魁。反丧其彝。宁不可哀。尔亲有命。卑尔一简。求之怀中。忽不可见。赫然谴怒。当复何如。小子深念。宜知瞿瞿。如知瞿瞿。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七 第 256H 页
宜勤读书。知性之方。固在于是。立命之道。亦不外此。尔方蜚英。年十四五。豫章两叶。骐骥初步。日抽而进。无高无远。为颜为孟。为伊为吕。性分内事。谁得障汝。志之所在。天必从人。德之所聚。其命亦新。命兮命兮。式讹尔听。永受保之。承天之庆。
朴教阳字词
吉月令辰。盛礼既备。顾名象德。昭告尔字。尔名曰教。字尔以道。于乎道兮。聪听我告。惟皇上帝。降此下民。事必有道。若大路然。惟圣先觉。修道立教。由教入道。学圣之要。三纲五常。是我命脉。四子六经。即其程历。昔尔先祖。潘南大师。义秉春秋。学宗近思。配名圃隐。垂教东邦。邦人仰止。如岱如崇。冶老养德。黎翁研经。克世其道。大辟门庭。惟尔大父。嗣守典型。夙夜警惕。莫敢遑宁。尔承厥后。丕责在身。罔曰孩童。亦既加元。得道失道。胡越之归。由尔一念。向背之几。向之如何。弃尔幼志。勉循祖教。读书行义。在家孝弟。在国忠顺。且曰未至。去道不远。背之如何。逸豫堕业。不循祖教。而循俗习。虽不索言。气象可见。龙猪虎狗。孰尔所愿。矧今道否。人鬼混涂。狂澜所倒。靡哲不愚。尔或不慎。为柔道牵。登天燎毛。判在面前。成人之初。宁不知畏。
朴教阳字词
吉月令辰。盛礼既备。顾名象德。昭告尔字。尔名曰教。字尔以道。于乎道兮。聪听我告。惟皇上帝。降此下民。事必有道。若大路然。惟圣先觉。修道立教。由教入道。学圣之要。三纲五常。是我命脉。四子六经。即其程历。昔尔先祖。潘南大师。义秉春秋。学宗近思。配名圃隐。垂教东邦。邦人仰止。如岱如崇。冶老养德。黎翁研经。克世其道。大辟门庭。惟尔大父。嗣守典型。夙夜警惕。莫敢遑宁。尔承厥后。丕责在身。罔曰孩童。亦既加元。得道失道。胡越之归。由尔一念。向背之几。向之如何。弃尔幼志。勉循祖教。读书行义。在家孝弟。在国忠顺。且曰未至。去道不远。背之如何。逸豫堕业。不循祖教。而循俗习。虽不索言。气象可见。龙猪虎狗。孰尔所愿。矧今道否。人鬼混涂。狂澜所倒。靡哲不愚。尔或不慎。为柔道牵。登天燎毛。判在面前。成人之初。宁不知畏。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七 第 256L 页
道兮道兮。我言不再。曰道兮父。
慎宗汉字说
吾友慎居士汝圭氏名其子曰宗汉。问字于重教。重教窃惟大禹抑洪水而江汉朝宗于海。江汉朝宗于海则天下之水无不东矣。孔子作春秋而人皆知四夷之当尊中国。万国之当尊天王。其迹亦犹是也。故说春秋大一统者。必偕此以寓义焉。噫今天下之水。无所于朝宗久矣。横流之汎滥。其势不可抑也。居士乃取此而名子。其意何哉。居士居朝宗之乡。从诸师友。展扫 明皇帝大统坛。习闻万折必东之说于 阊阖之下。与洪闻叔诸人。晨夕周旋。上下其论。必有所兴感奋发于中者矣。为居士之子者。能奉承此志而善扩充焉。则其为成人之道。孰大于是。谨以海叟云者。表其德而为之说如此。以诵于弥尊之席。 崇祯五乙酉春丙午。高兴柳重教书。
柳济鹤字辞
族兄信斋居士重植氏将冠其孙济鹤。以书速重教相礼事。重教以有大功之戚。不克赴。又命遥锡字以祝之。谨奉教字之曰闻天。辞曰。
宵雅有言。感应之神。曰鹤鸣皋。厥声闻天。惟其真诚。
慎宗汉字说
吾友慎居士汝圭氏名其子曰宗汉。问字于重教。重教窃惟大禹抑洪水而江汉朝宗于海。江汉朝宗于海则天下之水无不东矣。孔子作春秋而人皆知四夷之当尊中国。万国之当尊天王。其迹亦犹是也。故说春秋大一统者。必偕此以寓义焉。噫今天下之水。无所于朝宗久矣。横流之汎滥。其势不可抑也。居士乃取此而名子。其意何哉。居士居朝宗之乡。从诸师友。展扫 明皇帝大统坛。习闻万折必东之说于 阊阖之下。与洪闻叔诸人。晨夕周旋。上下其论。必有所兴感奋发于中者矣。为居士之子者。能奉承此志而善扩充焉。则其为成人之道。孰大于是。谨以海叟云者。表其德而为之说如此。以诵于弥尊之席。 崇祯五乙酉春丙午。高兴柳重教书。
柳济鹤字辞
族兄信斋居士重植氏将冠其孙济鹤。以书速重教相礼事。重教以有大功之戚。不克赴。又命遥锡字以祝之。谨奉教字之曰闻天。辞曰。
宵雅有言。感应之神。曰鹤鸣皋。厥声闻天。惟其真诚。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七 第 257H 页
蕴之于中。是以其发。无远不通。惟尔家世。孝友渊源。胚胎前光。资性孔仁。父师教养。克正无悖。善端之萌。蔼然可爱。顺尔成德。不为物迁。精诚所发。自有令闻。昊天孔昭。居高听卑。嘉乃丕休。百禄随之。鸟而鸣阴。人而鸣世。感动天地。彼此奚异。尔名曰鹤。寓意可敬。字以闻天。用祈其应。闻天闻天。夙夜励精。允蹈此言。扬我家声。
具中植字说
具氏子中植双紒。将命于重庵先生之门。一日告归于其同门老友柳重教曰。中植之加元有日矣。昔者先生既锡中植之名。今又字之以士正。中植严不敢请其说。敢以私于吾子。愿吾子之疏释其义也。重教拱而对曰。富哉中正之言乎。古者庖牺氏之作易牖民也。其取义广矣。而莫大乎中正。天下之事。得乎此则吉。失乎此则凶。均之为失。而向乎此者为悔而与吉同道。背乎此者为吝而与凶同归。则人之道。岂有以加于此者哉。然正者对反而言大分之辞也。中者对过与不及而言事理当然之极致也。学而不以中为志。则自弃其性者也。志乎中而不先居其正以为之地。则所谓中者。亦非其中矣。以是求之。其于先生
具中植字说
具氏子中植双紒。将命于重庵先生之门。一日告归于其同门老友柳重教曰。中植之加元有日矣。昔者先生既锡中植之名。今又字之以士正。中植严不敢请其说。敢以私于吾子。愿吾子之疏释其义也。重教拱而对曰。富哉中正之言乎。古者庖牺氏之作易牖民也。其取义广矣。而莫大乎中正。天下之事。得乎此则吉。失乎此则凶。均之为失。而向乎此者为悔而与吉同道。背乎此者为吝而与凶同归。则人之道。岂有以加于此者哉。然正者对反而言大分之辞也。中者对过与不及而言事理当然之极致也。学而不以中为志。则自弃其性者也。志乎中而不先居其正以为之地。则所谓中者。亦非其中矣。以是求之。其于先生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七 第 257L 页
之意。庶几不远矣。士正曰中植将反躬而践其实。则何者是正乎。曰吾闻士正之先祖蹈海先生。当丙丁和成之后。挈家而处东海之上以自靖。民到于今称之。此其于阴阳向背之大分。固已得其正矣。尊大人丈未冠。闻华西先生传洛闽潭华之道。踵门而请学焉。其后痛家贫力诎。不能卒业。又托士正于其高弟重庵先生。忍穷相守于千岩万壑之间。是岂复以世间荣耀贰其志者哉。此其于儒俗义利之大分。又可谓不失其正矣。士正能远深其道。近述其训而不坠焉。则其于居正乎何有。士正曰敢问入中之道如何。曰是则前人之述尽之矣。何以加焉。盖学问思辨。以去夫私意闻见之蔽。则天下万事。不待考索而自有天然之中矣。涵养省察。以去夫气质偏侧之累。则吾之一心。不待修为而自有本然之中矣。窃覸士正之读书也。狃于涉躐而少沉潜精切之工。其处心也。过于宽裕而欠强毅介特之操。今且先察此二者之病而思所以治之。则其于入中之方。亦思过半矣。吾闻士正之冠也。吾友柳圣存将往而祝之。凡吾所未言者。圣存其必有以发之也。 崇祯五甲戌九月日。柳重教稚程书。
族弟重彝字辞
于穆上帝。降我群黎。何以畁之。曰有秉彝。推之事物。咸有天则。父严子孝。君仁臣直。家国天下。污隆兴替。职由是物。明晦之致。恭惟吃翁。宅玆寿春。百年种德。庇我后人。嗟尔藐孤。值艰危会。虽则艰危。秉执无改。兄及弟矣。日迈月征。精诚炳然。可质神明。以岁之正。以辰之令。三加尔服。盛礼既成。有俨贤师。早贶德诲。名汝曰彝。维则是字。我衍其说。昭告若玆。成人之始。万庆之基。克念帝畀。常目皇皇。夙夜匪懈。天不汝忘。曰仲则父。 崇祯五乙亥二月十八日。族兄重教书。
李道林字辞
凡木之生。贵在成林。孤根弱植。资气不深。既成林矣。又贵其秀。拱把寻丈。为材不售。于惟尔生。金枝玉叶。托根于春。历世既十。乐彼之园。花树交柯。锡名曰林。谅非虚誇。因而表德。祈尔秀拔。秀拔如何。正直无屈。日夜所息。积小以大。冲霄于云。曾是不意。矧尔同根。自有模楷。苟能取则。宁患不材。若作大厦。尔栋尔梁。若济巨川。尔舟尔方。祝愿之辞。不嫌预期。毋曰两叶。慎尔自栽。栽者培之。天道之公。五福之庆。来萃尔躬。曰汝秀父。
柳健锡字辞
健兮健兮。昭告尔字。字以尊名。曰强是贵。天而不健。莫主万化。人而不强。曷保四大。力能扛鼎。非强之真。勇冠三军。亦非强云。能自胜私。是谓大强。立方寸内。伸万物上。看今宇内。阳德沉弱。为斯人徒。咸宜自力。若翁揭揭。不让于师。尔惟小子。尚克似之。克昌尔家。用张吾党。抚卵时夜。无谓遐想。积之又积。曾是不意。呜呼强乎。夙夜靡懈。曰士强父。
族弟重彝字辞
于穆上帝。降我群黎。何以畁之。曰有秉彝。推之事物。咸有天则。父严子孝。君仁臣直。家国天下。污隆兴替。职由是物。明晦之致。恭惟吃翁。宅玆寿春。百年种德。庇我后人。嗟尔藐孤。值艰危会。虽则艰危。秉执无改。兄及弟矣。日迈月征。精诚炳然。可质神明。以岁之正。以辰之令。三加尔服。盛礼既成。有俨贤师。早贶德诲。名汝曰彝。维则是字。我衍其说。昭告若玆。成人之始。万庆之基。克念帝畀。常目皇皇。夙夜匪懈。天不汝忘。曰仲则父。 崇祯五乙亥二月十八日。族兄重教书。
李道林字辞
凡木之生。贵在成林。孤根弱植。资气不深。既成林矣。又贵其秀。拱把寻丈。为材不售。于惟尔生。金枝玉叶。托根于春。历世既十。乐彼之园。花树交柯。锡名曰林。谅非虚誇。因而表德。祈尔秀拔。秀拔如何。正直无屈。日夜所息。积小以大。冲霄于云。曾是不意。矧尔同根。自有模楷。苟能取则。宁患不材。若作大厦。尔栋尔梁。若济巨川。尔舟尔方。祝愿之辞。不嫌预期。毋曰两叶。慎尔自栽。栽者培之。天道之公。五福之庆。来萃尔躬。曰汝秀父。
柳健锡字辞
健兮健兮。昭告尔字。字以尊名。曰强是贵。天而不健。莫主万化。人而不强。曷保四大。力能扛鼎。非强之真。勇冠三军。亦非强云。能自胜私。是谓大强。立方寸内。伸万物上。看今宇内。阳德沉弱。为斯人徒。咸宜自力。若翁揭揭。不让于师。尔惟小子。尚克似之。克昌尔家。用张吾党。抚卵时夜。无谓遐想。积之又积。曾是不意。呜呼强乎。夙夜靡懈。曰士强父。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七 第 258L 页
安城栗里乡约叙
读法之政废而乡约之礼作。古今公私之分虽不同。而其维持斯民。使其所以异于禽兽者常存而不息则一也。昔周盛时。教民有法。每岁正月之吉。乡大夫受教法于司徒。退而颁之于其乡吏。使各以教其所治。于是州长属其州之民而读法。以考其德行道艺而劝之。以纠其过恶而戒之。岁凡四读。党正属其党之民而读法。书其德行道艺。而纠戒其不能者。岁凡七读。族师属其族之民而读法。书其孝友睦姻有学者。岁凡十四读。闾胥属其闾之民而读法。书其敬敏任恤者。岁无常数。有事聚民即读之。盖统民愈寡而读愈数。去民愈亲而书愈悉。先王之于教民。其诚信
读法之政废而乡约之礼作。古今公私之分虽不同。而其维持斯民。使其所以异于禽兽者常存而不息则一也。昔周盛时。教民有法。每岁正月之吉。乡大夫受教法于司徒。退而颁之于其乡吏。使各以教其所治。于是州长属其州之民而读法。以考其德行道艺而劝之。以纠其过恶而戒之。岁凡四读。党正属其党之民而读法。书其德行道艺。而纠戒其不能者。岁凡七读。族师属其族之民而读法。书其孝友睦姻有学者。岁凡十四读。闾胥属其闾之民而读法。书其敬敏任恤者。岁无常数。有事聚民即读之。盖统民愈寡而读愈数。去民愈亲而书愈悉。先王之于教民。其诚信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七 第 259H 页
勤敏如此。故民莫敢自逸。其周遍缜密如此。故民莫敢自外。其善善长而恶恶短又如此。故民日迁善远辜而不自知。此其陶铸涵育之功。所以与天地同其大而四时同其运也。噫。玆法之阙而不讲久矣。春秋之世。尚不见其迹。况其下者耶。厥或有一二豪杰之主出而济斯民。然谓之既庶既富则可矣。而其所以教之者。亦苟焉而已矣。夫乡约者。昉于宋程氏门人吕氏之乡。而定著于朱子之笔。其宏纲要旨。悉仿读法之旧。而节文仪式。间亦参以时宜。盖伤斯民之失教而日近乎禽兽。以为周官之法。虽不得行之天下以复其全。犹可以验之一乡以为之兆也。仁贤之于生民。其立心亦可谓深且切矣。 皇明太祖高皇帝建极之初。尊信程朱。以为治教之本。令天下郡县坊曲。设置乡约所。教之以人伦。闾巷墙壁。皆列书约法。民以诵习焉。盖其规模之正。设施之盛。殆三代以后载籍之所未睹也。惟我东方。内附侯服。渐染仁化。粤在 中宗己卯。赵文正,金文毅两先生。率诸僚请广行乡约。条纲已具而未及施行。其后 宣庙筵臣。又申其说。至 纯庙初载。始著为成宪。颁之八路。虽有司者不敏。且或行之失序。旋即废坠。犹幸如休庵,退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七 第 259L 页
溪,石潭,牛溪诸先生。间已私行于其所居之乡。今其典型灿然可徵。则程朱氏嘉惠万世之意。庶几未坠于地。而自神州陆沉以后言之。所谓周礼之在鲁考。岂不信然矣哉。 哲庙十年癸亥。安城居士洪公舣,柳公万始及某某。慨然有饬躬正俗之志。相与取郡学所藏 御定乡礼之编。按例立约。月朔行礼。风声所暨。乡人多傅之。粤明年冬。洪公以其事告蘖山李先生而求教焉。退又临陋巷。命重教看详其节目。且令识一言于卷端。重教谢涉学未久。文且下。不足以堪命。愿更属可者。至三反而不获。则仍窃自念穷乡晚进。贫病多故。又为山川所阻。既不能抠衣周旋于礼席之末。以受其警励。则尚幸得以文字之役。自托名姓于其间。以粗输乡往之情。于是谨敢推原旧闻而有所复焉曰。乡约之事。以言乎远则先王先师之所以表准于前者既如彼。以言乎迩则 列圣群贤之所以宪章于后者又如彼。而其所以为教。又皆本之人心所固有者。以存其所谓异于禽兽者而已。非有所勉强假饰于权术智谋之末。则后民后学。奉而行之。其名与义。固已章章无可疑矣。惟有居之无倦而不令有始终之异。行之以忠而不令有内外之间。是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七 第 260H 页
则可勉而已矣。方今 新上御极。百度更张。而朝臣又有以前说申之者。吾知此法必有大行之日。而四方人士望风影从者。皆将以安之人为前矛而竞来取法焉。诸公虽欲辞之而不可得矣。抑又有一说。 中庙诸贤之建请也。金先生实主其议。而赵先生微有难色。及 宣庙筵臣之申请也。石潭先生又发持重之论。夫二先生岂以是法为非是而不可哉。窃尝闻之。古之欲善其民者。必先之以资富之政。使足以仰事俯育然后。申之以孝弟之义。其缓急先后之序。有不可易者。二先生之意。盖亦若是而已矣。第今民生之困。比 中宣之际。又百倍焉。而乃欲以二先生之所难者进之。则尤岂可不先务其所急者。以为之地哉。是则当别有其说。而不可以不之讲也。因并记其意。以俟知者考焉。是岁阳复之日。瀛洲柳重教谨书。
华西先生回卺宴序
我华西先生回卺。胤子墣仲文甫。用华阳宋文正遗意。率家众上寿。先生病委床笫踰年。至是少康。与淑人朴氏。盛服坐正寝受寿酌。神采如平日。在位者举欣欣有喜色。相顾称庆。门弟子以为宜有贺。自为一
华西先生回卺宴序
我华西先生回卺。胤子墣仲文甫。用华阳宋文正遗意。率家众上寿。先生病委床笫踰年。至是少康。与淑人朴氏。盛服坐正寝受寿酌。神采如平日。在位者举欣欣有喜色。相顾称庆。门弟子以为宜有贺。自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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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拜先生。仲文具酒食飨宾客。井井有节度。竟日无喧哗。会且罢。宾客各为诗文以侈其事。重教窃惟先生以间世英豪。崛起海邦。得圣贤心学之传于坠编断简之中。肆力公诵。为斯人倡。方北虏毁形。西鬼蛊心之日。斯文赖而不坠。实有以膺硕果之象而基回泰之势矣。是以精诚所孚。国人服其仁。 圣上加之礼。皇天上帝降之百祥。君子偕老。子孙逢吉。乃有今日之乐。真盛代之奇瑞。斯文之大庆也。诸君子之叙述。固已本其德而奖其报矣。小子何赘焉。抑重教门下晚进也。尝依朱子庆国夫人故事。升拜淑人之堂。时淑人年已高。礼容不少懈。对先生相敬如宾。平居叱咜之声。不及于婢仆。盖尝临大震惧。虽古刚肠男子。犹不免面无人色。而处之安静。举止无失错。闺门之内。恩爱流通。其感于物也。有狗猫相乳之异。盖仁贤之生。天作之合。其禀性情之正。固有非常人之所及。而其薰陶渐染之化。宁可不知其所自耶。传曰。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妇。及其至也。察乎天地。夫夫妇者。人伦之始。万化之原。且幽隐之地。人所易忽。而妇人之性。又有所难化。故君子必慎之于此而立本焉。则家而国而天下。察乎天地。沛乎其不能已矣。苟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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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徒驰神于高远广大之域。则虽自谓穷神极妙而去道远矣。君子之所不尚也。其虚实之机。既决于人。则天之所以报施者。亦岂有异哉。易首乾坤而重咸恒。诗首关雎而戒淫泆。书记釐降。礼谨大昏。其以此欤。今论我先生道德之实福禄之源。而不及于此。则岂所谓知言。岂所以示来后之人耶。此诸篇之所未发。而非重教。又不能详其实。故谨为之言。诵于客席云。时 崇祯四丙寅正月二十有六日。门人瀛洲柳重教再拜敬书。
安分斋洪处士(舣)六十一岁生朝寿序
上之十年春三月。吾友安城洪汝章以书来曰。家大人六十一岁生朝。在今岁二月十九日。其日以家有重戚。不能举寿仪速宾客。是于子分。大有所未恔者。独一二朋友为余作文以识其日。此足以粗慰私情者。念游从之久而相与之厚者。莫吾子若。敢以请。子尚能续其后乎。余惟故人之亲。犹吾亲也。吾于是日。既不能以香果裘材。助吾友为寿。今又辞文字之役。是负吾友也。顾素日不能治文词。实不足以揄扬德懿导迎遐福。以达孝子无穷之情。用玆徊徨。不能握管者久之。既而得一语有可为吾友复者。夫人子之
安分斋洪处士(舣)六十一岁生朝寿序
上之十年春三月。吾友安城洪汝章以书来曰。家大人六十一岁生朝。在今岁二月十九日。其日以家有重戚。不能举寿仪速宾客。是于子分。大有所未恔者。独一二朋友为余作文以识其日。此足以粗慰私情者。念游从之久而相与之厚者。莫吾子若。敢以请。子尚能续其后乎。余惟故人之亲。犹吾亲也。吾于是日。既不能以香果裘材。助吾友为寿。今又辞文字之役。是负吾友也。顾素日不能治文词。实不足以揄扬德懿导迎遐福。以达孝子无穷之情。用玆徊徨。不能握管者久之。既而得一语有可为吾友复者。夫人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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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其亲。有所谓养志者。有所谓养口体者。君子思事亲。不可以不兼斯二者。而其大小轻重之序则又有不可易者。此非吾与汝章之所尝共讲者乎。既知其养。则其所以寿之者。又何异焉。吾闻汝章之大人老丈教汝章。自幼以义方。及上学。令食息动静。必于简篇之中。不以世俗丝发事累其聪明。汝章尝遘疾委床笫。丈人曰。虽不可以读书。独不可以书中之意浸濯其心乎。邀博识正士一人处其侧。日伺神清时一二刻。说与古今人嘉言懿行。四五年如一日。病既瘳。令出游四方。求当世第一流人而师之。汝章谒华西李先生。归告其所闻。丈人曰。此可以师吾子矣。令委身以事之。巨细始卒。举学无遗。又广其道于门内。凡在子弟列者十数人。无一人向俗学者。又谓教子弟以言。不如以身帅之。每日昧爽。先起盥栉。拜家庙及先墓。退坐正堂。对书案。群子弟具冠带行唱喏。退执业惴惴。不敢自逸。宾客至者其志与行。可为汝章羽翼者。一皆延接之。安之南凡缁冠矩步者。皆以汝章家为已归。家人习于见闻。虽婢仆之贱。视读善接宾为家计。不复知有他事矣。重教略涉书史。见古之能教子多矣。然求其教之正且专焉者。则若吾丈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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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无几也。吾不知汝章何脩而可以副其望也。诚宜夙夜警惕。矻矻向道。好恶明快而无纤芥之累。体用大全而无一毫之偏。赫然为一代阳类之宗。而使来后受其赐于无穷。则所以寿其亲之志者。孰有大于此哉。厥或不能然。而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大为具眼者之所不满焉。则是虽日置酒张乐。读保族宜家之祝。歌龟莲凫藻之章。欲以为乡党观听之美则可矣。而谓足以少慰丈人平生之志则未也。呜呼汝章乎。曷不慥慥尔。谨述其言。遥以勖汝章。又上以为丈人寿。洪氏贯南阳。中世有默斋,忍斋二相国。为 明宣间硕辅。丈人生有笃厚性。居家处乡。群行具焉。于孝尤卓卓有过人之节。四方之士从汝章游者。皆上堂修起居甚谨。退而相语称安分斋先生云。是岁中央节。洌水柳重教序。
郑石华叔母姜孺人七十一岁生朝寿序
全斋先生倡道南方。其教人必以孝弟为本。而其行之。又必谨之于礼。盖其守之于身者笃而挚。所以见孚于人者深且广矣。重教生长僻左。尚未供洒扫于其门。而顾幸与及门之士托契从游。而得其绪馀者多矣。若石华子郑君祚胤永。即其一也。君祚自见先
郑石华叔母姜孺人七十一岁生朝寿序
全斋先生倡道南方。其教人必以孝弟为本。而其行之。又必谨之于礼。盖其守之于身者笃而挚。所以见孚于人者深且广矣。重教生长僻左。尚未供洒扫于其门。而顾幸与及门之士托契从游。而得其绪馀者多矣。若石华子郑君祚胤永。即其一也。君祚自见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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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即脱去俗习。从事圣学。先致意阴阳向背之辨。而溯之于其家学渊源。凡前世之所有待而未遑者。皆告庙而正之。其于孝。可谓得其大者矣。居家奉先。务尽诚敬。四礼常变。一循朱文公家礼。而参之以沙溪尤庵诸老先生之说。虽小节不敢放过。始君祚早丧二亲。惟所生母姜孺人在。君祚奉养于家。晨昏惟勤。其少弟亦与之同居。庭无閒言。昔程叔子论为人后之礼。有云固当专意于所后。岂得尽绝于私恩。君祚其得此意者欤。今 上癸酉夏五月。君祚以姜孺人七十一岁生朝。设宴上寿。用家礼所载温公遗仪。后几日。以书具其事。报重教曰。愿得一言以识之。重教执书叹曰。不亦善乎。孝贵于知所先后。君祚能先立乎大者。而又致谨其节目矣。礼贵于情文俱到。君祚能尽心乎爱敬。而又不遗其仪文矣。然知子贱之贤而不本之于鲁之君子。非所谓知德者也。于是乎全斋先生及人之化。可见其一端矣。推此以广之。风气所渐染。伦常之已颓者。将日就振作。礼仪之已坏者。将日就修明矣。则北虏西胡怀襄稽天之势。有不足畏矣。呜呼君祚与同门诸君子。尚亦有以胥勉之哉。重教于夫人。未尝修升拜之礼。以睹其壸懿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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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窃闻安之乡人。以勤俭成德称夫人。又谓君祚得专意于圣学。夫人见识之正。有以就之也。传曰。黄流不注于瓦缶。福泽不降于淫人。信然矣哉。于是乎书。以俟世之同志君子考焉。是岁十月之望。高兴柳重教序。
送江陵二辛君序
江陵我栗谷先生毓灵之乡也。其山川必有异于他邦者矣。然先生之后。未闻有踵而兴者。岂其地灵有限哉。风气之开阖。盖亦有时焉尔。吾友辛仲渊甫。江之隐者也。一日遣其子奎集及从侄秀集来曰。愿有以教之。使知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重教肃然改容。与之坐而叩其中。盖皆乡之俊秀也。乃敬授先生击蒙要诀之篇曰。子读是书。得其门而入焉。尽心力而行之。是亦栗谷先生而已矣。于其行也。又申之曰。子知尊大人求异于禽兽之说乎。夫人者万物之长。禽兽者人之反也。夷狄者人与禽兽之间者也。夷狄之猾夏。禽兽之逼人。自唐虞三代。已有此忧。夷狄猾夏之极。元清来据天位。而世界入于腥膻矣。禽兽逼人之极。西洋薄蚀人极。而天地为之闭塞矣。禽兽而为禽兽职耳。人类而化为禽兽。禽兽之尤者也。不亦惨
送江陵二辛君序
江陵我栗谷先生毓灵之乡也。其山川必有异于他邦者矣。然先生之后。未闻有踵而兴者。岂其地灵有限哉。风气之开阖。盖亦有时焉尔。吾友辛仲渊甫。江之隐者也。一日遣其子奎集及从侄秀集来曰。愿有以教之。使知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重教肃然改容。与之坐而叩其中。盖皆乡之俊秀也。乃敬授先生击蒙要诀之篇曰。子读是书。得其门而入焉。尽心力而行之。是亦栗谷先生而已矣。于其行也。又申之曰。子知尊大人求异于禽兽之说乎。夫人者万物之长。禽兽者人之反也。夷狄者人与禽兽之间者也。夷狄之猾夏。禽兽之逼人。自唐虞三代。已有此忧。夷狄猾夏之极。元清来据天位。而世界入于腥膻矣。禽兽逼人之极。西洋薄蚀人极。而天地为之闭塞矣。禽兽而为禽兽职耳。人类而化为禽兽。禽兽之尤者也。不亦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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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然则为斯人之徒者。如之何而可也。亦曰求为人。免为禽兽而已。要诀不云乎。人非学问。无以为人。无以为人则为禽兽矣。为人为禽兽。决于此已矣。然所谓学问者。能以为己为心。慥慥乎彝伦之实。斩斩乎义利之判。日征月迈而有所立焉。则虽在穷阴之世。内可以为不食之果。外可以为野战之龙。此所谓实学也。厥或剽经传饰浮藻。以求济其禄利之计。又或高谈天人。出入有无。而内实险巇。卒为此道之疹疾者。皆非所谓学也。乃适于禽兽之路也。愿二君慎之哉。山林暮景。抱经悲歌。日伫四方善流之兴。殆若饥岁之望苗于田畴。此岂余之私心哉。天地之情。亦当如此也。呜呼二君乎勉之哉。又与乡党士友共之哉。崇祯五戊寅二月六日。高兴柳重教序。
高兴柳氏族谱序
上之十六年己卯。高兴柳氏修族谱。诸父兄相与戒曰。吾族虽久微。不足有无于世。然自前世犹得以忠孝礼义持门户。脩谱大政也。慎勿行乱伦违法事。以为祖宗累。于是有司各执其役。明昭穆叙宗支。严统绪之分合。谨嗣续之出入。大经大法。悉遵旧章。而间亦补其阙漏。遇有变处。稽之古经。参以 国典。又广
高兴柳氏族谱序
上之十六年己卯。高兴柳氏修族谱。诸父兄相与戒曰。吾族虽久微。不足有无于世。然自前世犹得以忠孝礼义持门户。脩谱大政也。慎勿行乱伦违法事。以为祖宗累。于是有司各执其役。明昭穆叙宗支。严统绪之分合。谨嗣续之出入。大经大法。悉遵旧章。而间亦补其阙漏。遇有变处。稽之古经。参以 国典。又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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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于当世知礼之家。盖有阙疑而寡过。不敢无知而妄作。粤明年秋。工告讫功。总十八巨编。谓重教猥忝视役之末。令出一言以弁之。重教三辞不获免。仍窃惟念尤庵宋文正夫子。以吾祖之外裔。实序我旧谱。其后三宋先生踵其武。恳恳以积善种德不忘前物之说。幸教我后人。凡同此谱者。诚能有以深绎其旨。则古所谓尊祖敬宗。敦亲收族。以至厚风俗尊朝廷之道。皆将于此乎得之。而亦可以知今日佥宗所眷眷于此事者。其意果不徒然也。庸何待于小子之赘说耶。顾尝伏阅谱之始终而有所慨然者焉。夫人之有祖。犹木之有根也。其子孙之相传。犹根之有干。干之有枝也。有能立身扬名。以显其门族者。是犹木之有华与实也。吾柳自丽季三侍中。始托根于东邦。至今垂六百年。谱系无一缺。子姓之繁。至于万数。则亦可谓苍然大木也。然考其华实之所在。则在 穆陵盛际。于于堂一门诸公文章节行。卓有可述。一时诸宗。又多有同德著于谱者。前后相辉映。自是而降。寖以摇落。逮至近世。则寂寥乎其未有闻焉。岂其受气于天不甚厚。文明之外著者。一发而不能复继耶。抑气有屈伸。运有翕张。其蓄之久者。乃所以为大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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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耶。盖闻天之赋性于人者。无古今饶乏之殊。而其开发充养以成其德业。则必由学问之工以致之。故上自帝王家。下逮士大夫之族。其有意于启运者。未有不务乎此。而坐待气数之自至者。此则木之有浸灌培壅之功也。窃观吾宗自数十年来。湖南汉北。往往有托迹儒门。从事性理之学者。我不敢知。祖宗在天之灵。或者默诱其衷。骎骎以开回泰之基欤。谨识其所感如此。以俟之云。是役也开局在春川南山花树堂。故参议谏五世孙重濂,六世孙箕锡。故参判荣河孙进士重植实尸之。湖南宗士景善,济瑚,缵锡,荣会,沣涣,永浍,荣𪶙。始终有勤劳焉。庚辰八月某日。英密公十九世孙重教敬序。
花树堂夫人南宫氏六十一岁生朝寿序
吾宗花树堂居士夫人南宫氏六十一岁生朝。胤子济元圣春张宴饰喜。诸族人及乡邻会者甚盛。余亦往间客席。圣春问所以寿二亲者。余曰。以祝则备膺五福。保族宜家。礼有成文。以歌则昔贤有龟莲凫藻之词。何以加焉。抑有一说。孟子论孝子养亲。有养志养口体大小之说。推此义也。其所以寿亲者。何独不然。具酒食速宾朋。举觞以称寿者。寿亲之小者也。其
花树堂夫人南宫氏六十一岁生朝寿序
吾宗花树堂居士夫人南宫氏六十一岁生朝。胤子济元圣春张宴饰喜。诸族人及乡邻会者甚盛。余亦往间客席。圣春问所以寿二亲者。余曰。以祝则备膺五福。保族宜家。礼有成文。以歌则昔贤有龟莲凫藻之词。何以加焉。抑有一说。孟子论孝子养亲。有养志养口体大小之说。推此义也。其所以寿亲者。何独不然。具酒食速宾朋。举觞以称寿者。寿亲之小者也。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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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有善意。其子能善继善述。垂之后昆。永世无替者。寿亲之大者也。窃惟吾族以议政,副学二祖之孙而世居东州者。咸以孝友持门户。以尊门言。则佳亭公昆弟。既以一堂四孝著称。尊大人克趾厥美。善事其亲。与其弟友爱笃。至老白首无倦。分居一堠地。日必一再至其室。相对怡怡。吾接邻居数岁。窃识视之。未尝不兴感咨嗟。又闻尊大夫人克配厥美。善奉先祀。庇门族甚惠。圣春夫妻能无坠此心而推之于诸行。又以传其三子三女。又有能从事圣贤之学。扩大其绪业。以显其亲于无穷。则其所以寿亲者。岂有大于此者耶。矧今淫邪满世。彝伦扫地。有能保守天常。不受染污者。其为光色。当如大冬雪壑。竹柏含翠。皇天祖考。亦将眷顾爱惜而锡之福矣。圣春敬应曰诺。惟恐不堪。不敢忘命。遂书其说。为花树堂二老人寿序。岁在昭阳协洽十二月二十八日。省斋柳重教书。
族兄是庵居士六十一岁生朝寿序
寿春之南山。我柳之河东也。自议政大祖始藏衣履于此山。子孙聚居山下成一乡。惟重教家分居数十里地。转入汉师。又周流畿辅数郡。至重教始来归焉。其间分派已九世矣。诸尊长处之如门内子弟。其少
族兄是庵居士六十一岁生朝寿序
寿春之南山。我柳之河东也。自议政大祖始藏衣履于此山。子孙聚居山下成一乡。惟重教家分居数十里地。转入汉师。又周流畿辅数郡。至重教始来归焉。其间分派已九世矣。诸尊长处之如门内子弟。其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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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视之以父兄无间然。其意可感也。吉凶有事。以重教略涉礼文。俾相其仪。事之可纪者。又命述之以文。文则非其所长。然亦不敢辞也。今年甲申七月十一日。我族兄是庵居士六十一岁生朝。家人具寿酒。居士不之禁。盖非以是日为可乐。因此会亲戚叙情话。足以慰老怀也。重教属因时事有大变。闭门自废。不敢往走其会。然其礼事则犹与闻之矣。上寿用司马氏家仪。其服幅巾深衣大带。其食山殽野蔌。其诗与韦员外花树歌。异辞而同调也。重教遥为之祝曰。尊兄承藉累世孝友之馀泽。身为四弟之兄四子之父。虽悲喜忧乐之不能无乘除。而要不失为厚福人矣。天赋刚强。老而益健。临轩吟哦。风神动人。又无虑其为大耋人也。然此则门内诸长老之所同然例颂耳。无足为善祷也。窃有一事深感于心者。尊兄所居之堂。小华逸民之榜。非尊大父邀月公之所表揭以示子孙者乎。今邦内衣裳之族。恸时变之罔极。守先王之遗则者。皆以此一言自标焉。我不敢知。邀月大爷果有辛有之前知。有心为此榜。以准备今日耶。抑天将降大变于世。默诱士大夫之衷。其动乎心而形诸迹。自然有如此者耶。不然奚独眷顾爱惜其小华之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七 第 266H 页
得名。而表章之乃尔。又奚取乎古之不降其志不辱其身。身中清废中权之徒。以为第一等义耶。尊兄晨夕陟降乎此堂。必肃然顾畏此大训。身率其子弟。内而日用彝伦之常。外至服饰文章之著。粹然无一点夷俗之陋。以无愧为小华逸民之家。又以警诵于诸宗。使一姓举为小华逸民之族。声气所同。又有以风动乎四方。隐然真有雷在地中之象焉。则岂不为吾党之光。而其为德之寿。将与彼南山同其久长也。呜呼欷矣。我兄其肯图之否乎。是为序。谨再拜而献之。
杨州芝山老人会序
先王之世。养老有政。五十养于乡。六十养于国。七十养于学。有虞氏养国老于上庠。养庶老于下庠。夏后氏养国老于东序。养庶老于西序。殷人养国老于右学。养庶老于左学。周人养国老于东胶。养庶老于虞庠。其礼讵不重欤。后世此礼遂废而人伦无由明于下矣。于是唐宋士大夫。有香山九老之会。洛社耆英之会。盖得养老于乡之遗意也。世益降而俗益薄。则乡之有此俗。亦不可得而复闻矣。岁甲申春。杨州芝山李甥载勋来告余曰。吾党有老人会。年六十以上。地丑德齐。诸福略相近而居不出一乡者十五人。吾
杨州芝山老人会序
先王之世。养老有政。五十养于乡。六十养于国。七十养于学。有虞氏养国老于上庠。养庶老于下庠。夏后氏养国老于东序。养庶老于西序。殷人养国老于右学。养庶老于左学。周人养国老于东胶。养庶老于虞庠。其礼讵不重欤。后世此礼遂废而人伦无由明于下矣。于是唐宋士大夫。有香山九老之会。洛社耆英之会。盖得养老于乡之遗意也。世益降而俗益薄。则乡之有此俗。亦不可得而复闻矣。岁甲申春。杨州芝山李甥载勋来告余曰。吾党有老人会。年六十以上。地丑德齐。诸福略相近而居不出一乡者十五人。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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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与焉。每岁排月轮会于诸家。诸家子孙。各尽诚具酒食飨之。咸以为庆。既立籍叙名以重其事。且将传世讲好于无穷。愿得长者一言以冠其籍。余改容兴叹曰。不亦善乎。此亦所谓养老于乡也。诸家子孙。养老于乡如此。则其所以养于家者可知矣。养志养口体。可谓两得其美矣。今之人有恒言曰。叔季人薄。三古淳俗。不可以挽回。若是者岂非可以挽回之明验耶呜呼。孰有能绘画此事。献瑞九重。使知兴孝兴弟之端。出于天常而未尝泯者乃如此。而为民上者不可不思所以处之也。苟处之有道而广其俗于一世。使同有是心者。无不各得其分愿然后。备举东胶虞庠之礼。以为万民观则大和之所薰蒸。彼淫沴妖氛之充满于宇内者。自将消磨灭息而不复为吾之忧矣。岂不盛哉。香山之会。以白居易而闻于天下。洛社之会。以司马公而显于后世。人徒知赫赫耳目者之为可慕。而不知孝弟之实行出于天而法于人者。初未尝以迹之大小名之显晦而有间也。余于是谨书其事而窃附所感如此。以俟世之好德君子考焉。上之二十一年夏五月。高兴柳重教敬序。
石村门下文会契序
石村门下文会契序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七 第 267H 页
岁甲申春。友人李承旭重九以书来曰。承旭处石村宋祭酒先生门下有年。同门之士。宋氏居多。暨远近来学者。揔若干人。今奉遵文正老先生华阳洞旧规修举讲学之事。立籍着名。命曰文会契。甚盛举也。咸愿得吾子一言以冠其籍。吾子其图之。重教发书喟然曰。自大防一溃。禽兽交迹。淫邪满世斯文寂寥乎。其堕地久矣。今而后得地底一声之雷也。吾其少须曳无死乎。吾于祭酒先生。虽未及纳拜而请诲。然我文正老先生。天地蔑贞后肇立人纪之大祖也。凡有彝性而知尊亲者。举有同门之理。况今诸君子先倡斯文于宗嫡之地。不以遐陬冗品而相弃焉。则吾亦何心而自外。不思所以涉末流而助下风也。今去华阳讲道之岁。二百有馀年。诸贤之绍述于后者不绝。门墙之间。律令尚在。修而举之。若整大阵而就熟路。宜无甚难者。然其大指宏纲。不厌申明而屡省之。六步七步。乃止齐焉。窃惟老先生之学语其所以入道。则以朱门所传居敬致知力行三言为路径。而其措之于事业。则以我 孝宗大王所托明天理正人心一言为己任。盖人之为学。非致知。无以穷此道之蕴。以明当行之路。非力行。无以著此道之用。以充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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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实。若夫居敬之工。即所以统体此道。以立知行之本者也。此三言者一或有偏。则其㢢不流于俗儒驳杂之科。必入于异学诐淫之薮矣。可不惧乎。天下之生久矣。不能不一治一乱。而求其由则必在乎人心之臧否。人心之臧否。又在乎天理之晦明。故学成于己而将以致用于世者。必推明天理之大经。以正人心之僻违。而其事目之大者有二焉。曰尊中华攘夷狄。崇正学辟邪说是已。此 圣祖所以勉付丕责于先生。先生所以鞠躬担负。以效一治之功。而使其在今日则舍命致力。抑或有百倍于前者矣。士生此世。不学则已。学焉则当志先生之所志。学先生之所学然后。始可以语全体大用。而不负上帝畁付之重也。诸君子奉教于函丈之席。而相与朝夕讲讨者。岂复有佗说耶。抑尝闻之。天地之所以行大化。圣人之所以成大业。诚而已矣。学者之志于道也。能一本之于诚。则真积力久。将无微之不可显。无迩之不可远。卒至察乎天地而后已。厥或苟循其迹而不将之以诚。则始虽烨然有可观。而其终也必见利而迁。遇难而止。不惟不能张旺吾道。廓清淫邪。乃或挫折陷败而往遗之禽者滔滔也。诸君子宁有是耶。重教生长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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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愚陋无似。而高山景行之情。自不后人。常思一入华阳之山。以访先生之遗躅。而贫病苟活。迄玆未遑也。早晚若得成行。将转至祭酒先生门下。一供洒扫。考观继述之盛。仍与诸君子。从容左右。反复旧闻。以快平生之志。先以此托名于籍。且附区区愿忠之意。以为异日證交之一案云尔。是岁五月癸卯。东岳晚学柳重教敬书。
弦歌轨范序
昔吾夫子之武城。闻弦歌之声曰。割鸡。焉用牛刀。言游对曰。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观此则圣门教人学道。其具则弦歌是也。后世古乐既亡。俗乐无法。学道之士。虽欲从事于弦歌。亦无所据以治之。用是大小学宫讲习之场。寂寥乎其无以声感人之道。余甚悲之。以为凡事有本有末。乐之本则志而已。诗所以言志。歌所以永言。声所以依永。律所以和声。八音所以助人声而成章也。今世声律之法。八音之器。虽不能传先王之旧。而所谓诗歌者尚有存焉。学者即其词而求之。自可以得古人之志。既得其志。则乐之大本立矣。以此而发之歌咏。则其声音节度。虽因时制宜。略存大纲。亦足以感人而化俗。所谓今
弦歌轨范序
昔吾夫子之武城。闻弦歌之声曰。割鸡。焉用牛刀。言游对曰。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观此则圣门教人学道。其具则弦歌是也。后世古乐既亡。俗乐无法。学道之士。虽欲从事于弦歌。亦无所据以治之。用是大小学宫讲习之场。寂寥乎其无以声感人之道。余甚悲之。以为凡事有本有末。乐之本则志而已。诗所以言志。歌所以永言。声所以依永。律所以和声。八音所以助人声而成章也。今世声律之法。八音之器。虽不能传先王之旧。而所谓诗歌者尚有存焉。学者即其词而求之。自可以得古人之志。既得其志。则乐之大本立矣。以此而发之歌咏。则其声音节度。虽因时制宜。略存大纲。亦足以感人而化俗。所谓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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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乐。犹古之乐也。间尝窃取朱子所考定律吕之制及琴律说。配以古今乐章若干篇。尾附借调推用之例。釐为一书。命曰弦歌轨范。又依其法。制琴以随之。与书社二三子共焉。盖先从事于三百篇。为之本原。而暇日游泳于此。以助发其趣。庶几略存古学宫影像也。顾恨樵牧穷乡。闻见不广。凡古法之流传于世而错出诸家之籍者。无由悉取而参考焉。今所著者。特开路耳起例耳。后有同我好者。就此推而广之。会通而润色之。以成一家之书。是余所望也。抑尝闻之。世之以琴与歌从事者。大凡有三等。俗工淫声。徒取巧于转喉弄弦之间。以惑人之耳而荡人之志。此乐之贼而非所谓乐也。其识此之为可鄙而稍欲自高者。又常寄情于物外。其词与声。一以夷旷萧散为趣。此亦乐之异端而非正道也。惟君子之弦歌也。本之性情中正之德。合之天地声气之元。辞无大小而必有物焉。声无工拙而必以淡而和为主。法无疏密而必以庄而重为度。以之自乐则有所养。以之感人则有所兴。推之以至于化成天下而无二道。是则所谓乐之正道也。向也言游之所先务于其邑。夫子之所骤闻而深喜者。即此是也。能于此三者而知所择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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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始可与言弦歌之事也。遂书其说于卷端。以告来者。 永历五丁亥春。柯亭下士柳重教题。
书社雅诵书题
书社群居。患绳约日解。略选古今铭箴可恒诵而无厌者数十篇为一册。又就经传要训与铭箴相表里者若干章为外篇。每朝夕齿坐。抽三五篇。令一人诵之。诸人共听之。以为常规。如是而不惕然发省者。此吾夫子所谓吾末如之何者。可不念哉。丁卯季冬上休日。瀛洲柳重教书。
养知录书题
杨文公家训。有日记故事。训诲童稚之语。今遵用其意。略置一册子。随手劄录古今嘉行。令塾中小儿朝夕诵习。庶或为培养良知之一助云尔。
疑礼应问录书题
乡人有以疑礼来问者。其不可辞免处。或考阅礼籍以应之。既而遇知者。欲取质其所应之得失。则忽已遗忘。仓卒无以提起其端绪。惟是之患。略置一小册子。凡有应问。辄举笔识之。庶几少补自误误人之失也。丙戌孟陬。省斋主人。
书社雅诵书题
书社群居。患绳约日解。略选古今铭箴可恒诵而无厌者数十篇为一册。又就经传要训与铭箴相表里者若干章为外篇。每朝夕齿坐。抽三五篇。令一人诵之。诸人共听之。以为常规。如是而不惕然发省者。此吾夫子所谓吾末如之何者。可不念哉。丁卯季冬上休日。瀛洲柳重教书。
养知录书题
杨文公家训。有日记故事。训诲童稚之语。今遵用其意。略置一册子。随手劄录古今嘉行。令塾中小儿朝夕诵习。庶或为培养良知之一助云尔。
疑礼应问录书题
乡人有以疑礼来问者。其不可辞免处。或考阅礼籍以应之。既而遇知者。欲取质其所应之得失。则忽已遗忘。仓卒无以提起其端绪。惟是之患。略置一小册子。凡有应问。辄举笔识之。庶几少补自误误人之失也。丙戌孟陬。省斋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