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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x 页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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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39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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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贶心说长牍。尚尊阁在丌上。每日拣神定时刻。一再省阅。随意口占对语。成一小卷子。玆呈上。盖其意思断续。序次颠倒。亦不能尽所欲言。然感盛诲之适切到底。寔出爱人之德。即不敢为回互含胡之辞。以相欺瞒。是则足以见谅其衷赤也。大抵高明苦心血诚。专在于遵奉华西先师主理宗旨。此其大旨。可质神明。重教虽愚昧。宁敢着一语改评哉。乃若区区有说于其间者。非敢以先师主理宗旨为有可疑。特恐其议论支节间。容有少疏。或启后人杂气之端。(窃观盛谕所论。自谓遵述师旨。而考其为说。则例皆自归杂气之科而不自觉知。源头所疏虽若毫芒。而末流转差乃至如此。若自此再传三传。其差之远。又当如何。)故拣取其十分完备之训。立定正案。为学者遵守之地。使其主理宗旨。可以传之久远而无弊也。固知愚陋之见。未必无得失。若其苦心血诚。窃自以为不后于高明。而其忧深虑远则或反有过之者也。讲说往复。须先认取其本领之所在而后。始论其支叶之异同可也。未知如何。至若重翁遗旨。则当初立定正案时。既洞赐开允。有吻然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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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来教谓君子所以为学者。格致也诚正也。格之致之诚之正之之主。谓是道理之所为可乎。谓是形气之所为可乎。愚窃以为格之致之诚之正之之主。语其本然则是天理之主宰存诸人者也。然其存诸人也。必合乎气以为体。故其知觉运用。不能无真妄邪正之分。惟上智大贤。为能极其真正而粹然天理之主宰。自其馀则每不免于邪妄之杂。故其为学也。必不敢自恃其所为主者而用力治之。以求复乎本然之主宰。所谓格致诚正者。即其所以治之之工程节度也。吾故曰恃心为理者。语虽高亢而实不免于形气驳杂之科。治心以理者。语若浅拙而终必至于道理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39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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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教谓心固气也物也。而物则相随。故元无不善。此言甚害理。盖则未尝离物。而物不必循则。故圣人教人。不恃子之必孝而必曰为子当孝。不恃臣之必忠而必曰为臣当忠。不恃目之必明而必曰视思明。不恃耳之必聪而必曰听思聪。不恃心之无不正而必曰正其心。若如尊说。则凡此许多设教。皆为无用之赘言。其可乎。
来谕云孔子七尺之躯。是物也气也。形而下也。道德充积于厥躬。一动一静。莫非此道之发见也。一嚬一笑。莫非此理之流行也。所以曰仲尼一太极。曰圣人赤骨立底天理。(来谕中如此节意者甚多。盖皆发明心当训理之意。)此语诚然。但此孔子二字。替之以人字读之。全体面势复如何。于此而可见人与圣人不可以不分别。知人与圣人之不可以不分别。则心与本心之合有分别。斯可以推知矣。
先师雅言中。有论心一条。云心者合理与气而立名也。单指其理一边则曰本心也。此意极明白有阶级。可谓论心家不易之绳尺。盖心既合理与气。则其知觉运用。须有理为主时。有气为主时。而必专指其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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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教近读朱子书。得论心一条。云心兼摄性情则极好。然出入无时。莫知其乡。难制而易放。则却大不好。此训殊使人发省。盖人有是心。论其本则。则兼摄性情政可以当在人之太极考其为物。则出入无常。不惟可以建立人极。抑又可以败乱人极。此其所以有极好大不好两端之论。政犹为人君御夫位者。无疆惟休。亦无疆惟恤也。今之说心者。徒知其极好。而不知其有大不好之端。则省察克治之功。或有所废。徒知其为大不好。而不知其有极好之实。则准的恢复之工。将无所施。是皆先师所谓诐辞不成理者。而均之为不可行也。此是吾辈之所宜兢兢胥戒而不可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39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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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操存章文义。盛谕谓惟心之谓。实包存亡而言。故不得不曰此是良心也仁义之心也。如曰操则存舍亦存。乌可曰良心。乌可曰仁义之心哉。此则依旧是训亡谓无之说。与朱子亡非无,亡不是无之诸训。相戾矣。然朱子之必言亡不是无者。此有其说。经文若只曰操则存舍则亡。则训亡以无。有何不可。但下文继之曰出入无时莫知其乡。出即是亡。入即是存。若训亡以无。则亦当训出以无。而于字义。殊不亲贴。且莫知其乡四字。专以具出亡者言之。虽欲强训作无。顾可得耶。本注以失去二字释亡字。不止曰失而曰失去者。政应下文出字意也。语类又揔举此四句而断之曰。此大约泛言人心如此。不必要于此论心之本体也。若如尊意。必以良心仁义之心。当惟心之谓之心。则即此便是心之本体。何故言不必要于此论心之本体也。
来教又谓此章上既以良心仁义之心为言。至其末段。忽以兼善恶之心结之。于文理为不顺。此恐未然。心者人之神明也。仁义者神明上所具之道理也。上举仁义之心。而言其牿亡之甚矣。至此末段。乃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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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谕谓重教以上帝为形而下。以神为形而下。以心为形而下。以道心良心仁义之心为形而下。盈天盈地。都是形而下。愚谓凡论人说话。不问是非得失。须依本实做题目然后。辨之者有落着。而受之者有实效。重教论上帝。则曰朱子言帝者天之神也。此其所以与在人之心作对言也。但人心有正有不正。上帝一于正而已。故心必拣别其正者然后。可以主理而言。帝则无事于拣别。而即可以主理言也。其论神。则曰妙用谓之神。当以理言。功用谓之鬼神。有合以理言处。有合以气言处。若心之神明。政是鬼神之在人者。而其运用之本然纯粹处。即可以妙用当之矣。其论心。则曰心之知觉。必理与气合。有此运用。止曰心焉。则只得据形而下者。目之以事物。而就加省察检理之工。至加殊称。如曰本心良心道心仁义之心。则是就此心。拣别出真而正者也。语其地头则一般之形而下者。论其所为主则乃天理之本然。而须用培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39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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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言心如谷种。生之性是仁。又言心也性也天也一理也。重教始以此二训为各自为一说。学者要观心性名位之所以分。须就前一说。辨认要识心性本源之未尝不一。则却将后一说。推究向来心与明德形而上下说中。言程子论尽心章诸训。可且自为一说者以此也。其后追思之。程子不止曰心也性也天也一理也。继又言自理而言。谓之天。自禀受而言。谓之性。自存诸人而言。谓之心。所谓禀受。指仁义之实体而言。所谓存诸人。指神明之活体而言。上既言所本之一理。下又言名位之各异。是不待别引他说。而两意已自完备。无所偏重。自是不敢复为自为一说之论。惟高明谅之。(高明前书中略及此说。故玆追对耳。)
先师心说正案日前所呈答崔台一书。已悉其所以设置之源委。今请复罄其未尽之蕴。盖正案宗旨。是心与明德物则之分。人之神明理气之辨两端而已。而神明理气之辨。又其根枢所在也。重教于先师明德之说。自初笃信而谨守之。后来旋觉有少不安处。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39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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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39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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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39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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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教祭重翁文。屈指始终。从游年岁。三申勉旃。意在言表四句。去冬先生送重教。发五十年交契。今焉永诀之语。仍勉励晚节。辞短意长。含蓄无穷。故略识其意如此。来示所谓为师隐讳。不省为何语。而那得突然插入于其间耶。二李君祭文。归重于文辞。此自是其人识见浅短处。初无加损于先生分量。若因相见。警发其未逮则诚可矣。而谓有异日不好事端。则未见其允当也。
梁景七日昨适来。共读尊书。谓渠向来遇高明于云潭。被问不佞心说。对云讲说未尝参听。只见其文字。有云良心本心仁义心之类。皆就形而下处。指其理为主者而名之耳。高明听之寻常。若无异同。(今来书中有言道心良心仁义之心。夫孰非合理气者。特所主者理。故谓之理耳。执此对勘。宜乎其无异同。)今此书诵传其语。乃曰本心良心仁义之心。都归之形而下。而遗却指理而名之一转语。殊失意脉云矣。重教于去冬进侍云门时。先生言俞致庆致书于余。言勉斋之于朱子。亦有立异处。此甚可骇。(雅言杂记论学卷。论尊畏先辈。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39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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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有一事可奉叩者。云潭襄礼祖道之夕。有人削黜俞致庆,崔永卨之名于受麻之籍。不知是何故。俞君若以前日上书中有妄言而得此斥绝。则罚过其罪。渠必称冤。崔君则又未闻有此等事矣。若是挟私憾。乘时使气。则凡同门而在座者。不应任其自恣。而未闻有以一言救之者何也。高明于此处之。必有其说。愿闻之。此是人伦上大变节处。所关甚重。不合苟徇人情。一向含糊放过也。未知如何。
高明居则曰士君子立身处世。淑慝向背。是第一大节。吾不知高明近日所与合心共事。被外人联名呼斥者。是果君子人欤。小人人欤若是君子而无疑也则诚善矣。如其不然而或是小人也。则宁不凛然而可惧乎。既以身比同之。又以先师藐孤孙托之。凡师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40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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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书布示圣存昨年春上重翁论重教书。而诘之云前后事实。果如是否。盖欲令重教与圣存对辨。以备两造之案也。高明之堂堂自任以片言折狱之权。诚可敬服。但恐使之两造者。或未能深得古人听讼体面也。且观下文。又不待两造之备而遽为决案之辞。亦失之太快矣。老仆虽下劣无似。区区所执。自有本末。宁蒙累晻暧。以俟后之君子。不欲屑屑作对辨语。以决可否于一时之高眼也。惟明者谅之。
来谕末段。言今日甲乙之论。如不归一。则异日必有不可胜言之祸。不识高明何为出此言也。重教心说。所守者华西先生正案也。所奉者重翁决案也。岂复有归一之可言哉。(假令有未一处。岂可以甲乙目之哉。)其所与未一者。特高明翻案之议耳。然此其所以未一者。亦各有实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40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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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洪思伯(壬辰)
朴彦以书至。谨审比炎。尊体兴居崇卫。仰慰之深。重教饮暍㱡㱡。无足言者。书中覆诲二事。并领雅意之所存。别幅长牍。重荷启发之勤。感戢何可言。谨当洗心精读。用时月之工。随有所悟。讨便奉报也。闻贤胤郎年今九岁。颖悟异常。奇喜奇喜。重庵先生气脉所传。惟此一儿。艳爱之情。尤不寻常矣。真玄一丁。漫玆胎呈。下施之为肄业之资也。喘喘艰此。伏惟神会。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40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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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答注长孺书曰。神灵二字。非所以言性。告子生之谓性。近世佛者所谓作用是性。其失政堕于此。不可不深念。又答陈才卿书曰。学者见得性与知觉字义不同。则于孟子许多说性处。方无窒碍。而告子生之为性。所以非者。乃可见耳。观此则朱子于神灵知觉之未拣别者。一例断之以告子所谓生释氏所谓作用。而戒学者不可不深念。区区每说神明虚灵知觉等字。未尝不兢兢于此。亦望照察。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40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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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玆阳复。尊体动止百福。冬课在甚经。胤妙教养有方。知向日新否。贱疾至秋少间。扶曳作云门奔哭之行。阅月而后归。馀哀尚未定也。向来垂示心说长牍。尚尊阁在丌上。转看转晓不得。良无一辞可以奉塞勤教之意。甚矣顽石之难开也。日前李君教仁来言。近造屏下。承示新舍六伟文。俾传布鄙所。而渠手涩不能录来。只诵道文句。大抵是讽警愚陋之辞。而语意断续。无由奉实其曲折。不免有此提烦。幸命侍人。录示其全文。以卒教之也。病寒艰此。惟雅照。
李君便。寄示朱子语数条。深荷不弃。然未领其所以见示之意。盖朱子言心有不仁。心之本体无不仁。此两句。是愚陋平生执守之一大公案也。今所引诸条。一是此心本体无有不善之说。(诸条说心。有直著本字为说者。有不著本字为说者。而观其指意。则其不著本字者。亦是指本体而言。若谓凡言心者皆如此。则便不成理。而与心有不仁之言相戾。)而寻常讽诵。以为无一毫可疑者也。何烦提示之如此。区区所未晓者。特高明于此必欲削去本体二字。只管说心无不仁一句。而遂废省察拣别之工也。前后往复。不翅申复。而其指意之不相悉乃如此。宜乎其讲说之愈见葛藤而无归一之期也。浩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40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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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又传盛教论鱼公弼不合容贷事。此于鄙见。有未契处。重教于去冬。趋侍函丈。语及公弼事。下教以为渠若改过自新。吾亦不念旧恶。仍命重教宜先一番招谕。重教奉教而归未久。公弼作云潭之行。历入鄙所。重教申责前事。观其所对。则渠节节引罪。痛自刻责。以为终身之戒。于是付上一书。道达其意于函丈矣。不幸其行后时。未奉面诲于易箦之前矣。虽然观其对重教引罪之辞。及其后与仁仲书。告先师墓文。则改过自新之实。明白无疑矣。渠既改过自新。则为吾辈地。亦不念旧恶。仰成先师之遗志。事体当然。故已定议许受朋友之列。梁景七之结姻其门。亦以此也。若如盛教必欲用一切法。以始终拒绝为义。则先师在天之灵。岂肯以为安乎。抑高明于其改过实迹。姑未及洞悉。则其为此论。容或无怪。故其与仁仲书及告先师墓文来在书社者。玆并纳去。幸细检熟思而处之也。
与洪思伯(壬辰十二月)
李君范稷回。拜手书。具审体度安胜。为慰为深。李君又能诵道多少诲语。其肆口喝骂。无所顾忌。与前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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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40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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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40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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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谕鱼公弼告重庵先生墓文中小人心肠四字。先生答伯贤书。论柳基一代崔台草心说长牍诸般惨毒语。有此教。(此时柳于丈席前。对众人明言未尝草此书。故先生为之发明云若使圣存实草此书。则直是小人心肠。今贤草此书之怪。彰露无隐。则四字罪目。是著题断案语。)故引而为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40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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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基一(乙丑二月)
古礼祥月便禫。故虽有分言祥禫之祭。而例以祥包禫而言。礼曰孔子既祥五日弹琴。十日成笙歌。是二十五月而禫也。鲁人有朝祥暮歌者。子路笑之。夫子曰责人已甚。然又曰踰月则善也。然则二十七月而禫之制。从何始耶。此乃后贤损益之义。则其于先王制礼。不敢过之训如何。
士虞记曰中月而禫。中月二字。郑氏则训作间月。王肃则训作月中。以文考之则皆通。以證言之则如杂记父在为母为妻。十三月大祥。十五月禫之文。是郑氏之證也。如檀弓是月禫。徙月乐之文。及来谕所引之类。是王肃之證也。二说皆不为无据矣。特历代多从郑氏说。至宋朝律敕亦然。故温公书仪及朱子家礼皆从之。盖从厚从周之义也。然其论礼意。则二先生皆以王肃说为是。此其折衷之意。必有所在。而顾其为说。独引檀弓以为王肃之證。而不言郑氏之有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40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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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溪曰。沐浴用香水。五礼仪君丧用之。僭不敢用。从礼经用潘汁可也。(沙溪说止此。)丧大记沐粱。大夫沐稷。士沐粱注。君与士同用粱者。卑不嫌于僭上故也。然则香水大夫虽不可用而。士犹可用乎。
沙溪用潘之说。别嫌反本。两美俱全。恐未可改也。至若丧大记君士同沐粱之义。寻常求其说而不可得。盖据士丧礼沐稻之文。则此云士沐粱之粱。安知非稻字之误耶。郑注谨严。不敢起疑。及此乃有卑不嫌僭之说。孔疏又疑与士丧礼沐稻不合。则乃谓天子诸侯之士有别。恐皆穿凿而未见其必然矣。
遂庵曰五代祖丧。宗孙似当承重云云。
五代孙承重当否。先辈多从遂庵之训。盛论恐已得之。第读陶庵说。或考或妣若先殁。则其神主当递迁于最长房。其生存祖先。亦同移养于亲属差近之子孙。此一段又不胜滋甚之惑。盖五代祖考若生存。则自当为一家主。而其以上四亲之主。皆享主祀。以下四世之主。当在祔位。岂可以五代孙为家主。而行祧迁移养之事。且或考没而妣存。则其考位虽不免行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40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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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祖。亡人若是支子。而其父祖曾高庙。各在其所宗之家。则当先朝高祖。以次而及于祢庙乎。抑只朝祖庙乎。祢庙乎。
既夕记疏。上士二庙。则启日朝祢。明日朝祖。又明日乃葬。据此则当先近后远耶。但异宫朝祖。极涉难安。尤翁有两训。一则曰祖庙若在一村。何可不朝。必路远。不得已阙之。一则曰异居者朝祖。窃恐难行。具由并告于庙与柩。今欲行之。只得从下说耳。
大宗服齐衰云云。
丧服记疏曰。宗子期亲。服齐衰期。自大功亲以下月数。虽依本皆服齐衰。又曰无问大功小功缌。皆齐衰三月。既葬受服。乃始受以大功小功衰也。
梁处济问宗子母在。则不为宗子妻服何也。南溪曰。丧服疏曰宗子主祭。母在年未七旬。母自与祭。母死。宗人为之服。宗子母七十以上。则宗子妻得与祭。宗人乃为宗子妻服也。(疏说止此。)宗子母七十前。宗子妻不得与祭乎。宗子母七十后。乃为宗子妻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40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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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礼。丈夫妇人。为宗子宗子之母妻。齐衰三月。子夏传曰。宗子之母在。则不为宗子妻服也。此与为适孙期条所谓有适子者无适孙。孙妇亦如之(亦子夏传文)者。同一义也。疏说及张子之训。皆未敢遽从。盖职事可老而传。名与服不可老而改。惟死而后可改耳末段。疑亦未然。既以尊祖之义而敬宗子。故亦以服祖之服而服宗子。服祖而考妣不殊。则岂可服宗子而异其夫妻耶。礼意似然。未知如何。
出母嫁母。似无差等。而先儒多以出母为重而嫁母为轻。盖以出母见绝于父。又有父之严命。嫁母不见绝于父。而又无父之严命故也。然母既嫁则是自绝其夫。见绝与自绝。均是绝也。焉有轻重之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40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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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母嫁母轻重之说。本出朱子语。盖均是自绝。而分则有差。来谕所谓见绝不见绝。有无父命之分。为其子者如何不论也。但朱子谓礼于为人后者。但言出母之无服。而不及嫁母。是亦举轻以别重。而见嫁母之犹应有服。(朱子说止此。)而今考家礼。为人后者为出母嫁母。一例无服。沙溪先生尝疑其不同矣。然细考语意。特当时只论礼意如此。家礼则恐或从时制立文。未知然否。来谕中轻重字。与朱子所指不同。东检如何。
曲礼曰凡非吊丧。见国君。无不答拜者注。吊丧而不答主人之拜者。以为助执丧事之凡役而来。非行宾主之礼也。故士丧礼。有宾则拜之。宾不答拜是也。士见本国之君。尊卑辽绝。故君不答拜。按此章前段云大夫士现于国君。君若劳之。则还避再拜稽首。君若迎拜。则还避不敢答拜。据此则现君不答拜。似当以现君者言。本注君不答拜之说。恐误矣。盖吊丧不答拜。既以吊丧者言之。则现君不答拜。亦以现君者言之。其文理始相承。而于义为顺矣。未知如何。但吊不答拜之礼。今欲行之。有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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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君不答拜说。盛辨切当。不容更赘。吊不答拜。此似是成服前拜宾时仪节。而今家礼拜宾一节。删而不举。盖朱子损益之义也。
三年内无参神。至于禫祭。当有参神云云。
家礼禫祭。出主后只云主人以下哭尽哀。则是亦无参神拜矣。盖丧中无参神。以有常侍之义。此固沙溪之训。然左右推究。终未释然。如父母生时献寿仪。其先再拜。即参谒拜也。据此则其不以常侍而无参拜可知矣。且既以常侍而无参神。则其有辞神。又何义也。象生既撤。则宜无常侍之义。而今禫祭犹无参神。又何故也。更乞博询回教也。
南溪曰。吉祭当以仲月为主。若三月禫祭。当行于五月。愚伏沙溪尤庵皆谓不必待仲月。当何所适从。且遂庵曰。吉祭不可行于闰月。此固正礼。然如三月行禫而有闰三月。则愚意只从踰月之制。行于闰月。而又别行夏祭于五月似好。未知如何。
华西函丈尝云禫月若在季朔。则亦当于是月行吉祭。以过时不祭故也。此与诸先辈之训虽不同。而其义则甚精。恐当从之矣。闰月行吉祭云云。来教似亦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40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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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后不斑祔云云。
有后不班祔之说。南塘尝力主之。今所引南溪云云。无乃错一溪字耶。窃尝究其意。盖曰庶子庶孙若有后而死。则虽父祖为主。而其神主当自奉于其私室。今士大夫家多遵用之。以张子子不私其父。不成为子之训观之。恐合情理。但于古经。无可据耳。
葬后朔望奠。尤庵曰当一依初丧仪。龟峰曰用祠堂章朔参仪。而惟参神之有哭无拜。辞神之哭奠之一哭。用三年中礼。二训似有异同。如欲用之。当从何训。
葬后既祭以祭礼。则似亦当奠以参礼。然家礼不别立文。则有涉义起。故尤翁一依初丧之仪。盖谨严之意也。
坟制云云。
古者坟有四制。若堂者。四方而高也。若坊者。上平旁杀而南北长也。若覆夏屋者。旁广而卑也。若斧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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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母丧。脱服后素服黑带。愚伏沙溪尤庵皆许之。然黑带又似骇俗。着素衣素带如何。
玉藻曰缟冠玄武子姓之服注。父有丧服子为之不纯吉。武用玄是吉。缟冠用是凶。诸先生素服素带之论。岂有本于此耶。然今从俗纯素。恐亦不害为从厚矣。
父在为母心丧者。至二十七月之期。或丁或亥。以吉祭设行。旅轩许之略行哭礼。存行禫之义。尤庵许之。而陶庵曰设位亦恐未安。持心制以终禫月。禫月既尽。来哭于基前除之。似为稳当。从何为得。
三年丧禫服。既无哭除之节。只因常祭变吉而已。则心丧禫服。独行哭除之礼。恐未必然。便览云若是祔位而无吉祭者。则当于禫祭后月朔。参而服吉。此盖兼父在母丧祖在父丧者而言。于义似已允当矣。然其下又参入哭除之说。岂从厚之意耶。
礼云为生父母丧。奔则三袒。不奔则一袒。愿闻三袒一袒之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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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后子不得已主生父母祭。祝辞以伯叔父母称之而自称从子。则于生庭祖父母。当何以称之否。
尤翁以为生祖之服。与伯叔祖之服既不同。则不可冒称伯叔。只得称生祖说。见大全附录。
生父母题主。近世多以显本生考妣。虽入俗眼。而礼无明文奈何。
生亲属称。古经无明文。故朱子固常依伊川伯叔之称。而又却谓亦未允当。尤翁亦尝谨守伊川之训。而晚年乃云伯叔无心丧。而本生则有之。此是与伯叔不同处也。然则所称亦当稍异耶。今按生亲之于伯叔。非但心丧有无不同。如帝王家绝旁期。而犹服生父母期。此服之有无。亦悬殊也。然则其稍异之称。当如何耶。生祖属称。既许用生字。则近世称生父者。亦不至全无义意耶。盖伊川濮王议中其从实称号处。固已云所生父。其后孝宗入宫。议秀王称号。汪公应辰定为所生父。而朱子未尝非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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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石刻表。虽贤乎已。然终觉猥亵。若欲营造。不若舍俗从礼之为正耳。
地灰不可不用云云。
尝见一堪舆人。云不问地理如何。穿圹至九尺以上。多用石灰。上下四旁。坚筑无罅隙。能免地中诸害。此与礼意暗合。今不拘云云。直用此法。岂不善乎。若又并用家礼炭末之法。更佳矣。
孟月行吉祭。仲月又行时祭。尤庵既许之。慎独陶庵不许。何所适从。
吉祭不过丧毕后初行时祭。故其祝文以祗荐岁事为辞。孟仲两朔。叠荐岁事。恐无其意。慎斋说。恐为定论矣。但若从华西之训。季月行禫者。仍于是月行吉祭。则永无孟月行吉之时矣。
丧中受徒。朱子吕东莱黄勉斋既行。则犹为后学之可据乎。就师友讲学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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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墓者朝夕哭省有拜。尤庵同春皆许之。而南溪独谓一日再次行拜。殊未安。从何为得。
南溪又却云省墓者朝夕行拜。亦当身在外。不参几筵上食。则情礼不得不然。此当是归宿之论。
答柳基一(乙丑十月)
承手墨。谨审慎节弥留。症情不轻。远外惊闷。未易名言。然此系一时外祟。诊治有方。当不日复常。切望宽心舒气。无至过为深远之忧。却恐郁悒内积。反添一病也。所谕缕缕。足以仰见平生之志。窃计同门游从。立志之早。向道之勤。罕见伦比。天相斯文。仁者必寿。此理甚明。愚有所恃而不恐也。然尝闻之。圣门教人。其端有二。曰持其志。无暴其气。其节度又不过曰勿忘勿助长而已。窃见尊者立志太锐而有不量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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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柳基一(丁卯五月)
久不闻动静。伯氏丈左顾。伏审堂体康旺。尊者所慎亦轻安。慰喜无量。人生气血。自有多少分数。阴阳须均适。始得全安。若以过刚之姿。用意又过苦。常失和平。积之之久。岂不生病乎。道理自是平铺放着。非迫切局促。所能体得。只如理会文义。不厌详密。然亦须先领其天然自在底大体面势。读来读去。渐觉愈深愈高。岂容着毫毛气力。凿之使深。亢之使高也。程子所谓圣人必不害心疾。政谓此也。此意前已奉禀。更望加意焉。惟如此然后。济之以医药。始可收功也。
答柳基一
朱子赞康节曰。手探月窟。足蹑天根。月窟必言手探。天根必言足蹑。何义也。
先天图。月窟在上。天根在下。
静庵先生司纸后应举。恐是别㨾出处也。未知于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41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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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庵先生初年。盖专心内脩而无意于仕进。及以卓行荐为司纸。乃叹曰。我不求爵禄。而乃有是除。宁赴举出身。以事 圣主。遂应举。盖国初选用儒者。例授荫官。极不过六品。而时人视之以荣显。先生之意。盖曰与其虚縻异恩而实无行道之望。宁俯就常格而可进行道之位也。据其迹则虽若打乖。而究其心则未始不平实也。未知如何。更冀商教。
退溪先生晚年退守。岂有甚见几。知时不得不尔之义。而后人未及细商而有不备之论与。伏乞究教。
退溪先生晚年出处。观其所著静庵行状论出处一段。可见其大意。后人之知先生者。必以此为言。其不满先生者。亦以此为言。若谓外此而别有精义之所存。则非浅见之所能及也。更告垂谕。
赞栗谷先生者。言必以不由师承。洞见道体为先云云。
此段所论首尾皆好。但中间遣辞处。颇涉唐突。如宜师退翁而未及之云及殆非时运所关耶云云。恰似老成先辈评断后辈人气象。此为未安。更宜检省。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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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本庵曰。吊惟主人拜。父在为丧主。则虽死者之长子。亦敢拜宾云云。
父若即位拜宾。则子不敢从拜。鲁季桓子之丧。卫君来吊。哀公为主。拜于东阶。康子从拜于门右之位。孔子犹讥其二主。推此可见。
语类曰。意不诚底是私过。心不正底是公过。敢问何谓也。
意不诚。是人鬼未判时事。故谓之私过。意诚而心不正。是阳界上差错。故谓之公过。
答柳基一(戊寅)
答慰之礼。原状已具。圣存与我不相见。三年于玆矣。家兄之丧除服前数日。忽奉慰书。才省封面。人情不能不悲且喜。及启读则乃誊送礼书慰状式也。其所以不能来慰之由。则以废蛰待罪四字填书之。此虽慰状。即是告绝书也。夫圣存既常置身于清快无过之地。岂复有所谓罪乎。无罪而言待罪。是欲使我往谢其罪也。第念区区妄改疏首之罪。向既自引。无以复谢。特高明不之赦耳。其馀所数诸罪。至今反躬自省。未得其实。无其实而诬服。性所不能。且虽高明。亦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41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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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基一(己卯十月)
向日之拜。既慰且怆。久而不能忘也。即奉惠翰。谨审初寒。侍体崇福。知欲聚花山讲业。深所慰喜。更望于治心理性之工。益加勉励。要使此心常在平实宽大之域。渐次有销融查滓之日。则所讲许多义理。自有凑泊凝固处。虽欲复乱。不可得也。朋友之相爱者。皆相贺吾友之自新。而又不能不以频复为虑。此非过虑。良以性气之难革。古人之通患。不敢独于吾友而厚望之也。愿座下深念此过虑之意而百倍自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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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承尊伯氏丈奄忽丧逝。惊愕何言。平日常慕其孝友忠厚之德。故尤不胜悼伤之情也。近日事哀恫普深。而窃闻贤友与仲玉兄处得甚正。殊用敬服。
答郑季贯(一铉○戊辰冬)
伊尹治亦进。乱亦进也。孔子则曰危邦不入。乱邦不居也。然则伊尹出处之义。有欠阙耶。
伊尹出处。与夫子出处。固有不同道处。但所谓乱亦进。亦以拨乱反正为心。则与徒然入危居乱者。自不同。
有生之初。有禀德于天。有生之后。有心得之德云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41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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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得乎天之德。人所同也。行道有得之德。贤智所独也。学者于其所同。知不可易。于其所独。知所当勉。
答族侄玄五(圭锡○辛未正月)
示谕把持放心。愈见其苦而未有一步之进。讨索章句。愈见其塞而未有一班之明。此见别后用工不置之实。甚慰所望。若愚陋之于此两言。其所患殆有甚焉。况今神精销铄之馀。虽欲出一言以助其不逮。顾可得耶。抑有一焉。盖持守讲讨。是内外交修之方。圣门为学。实不外此。然亦或有依此用工而苦不得力者。此是其人性气元来凉薄。或渐染习俗之久。根株受病尔。此须先就日用彝伦之间。且据见在知识。猛下力行之工。鼓发善端。接续呵嘘。酝酿肚里多少热血然后。从而加持守讲讨之工。则方见根株之日益深固。而枝叶之日益畅达矣。朱子教人。常令先从事于小学。以为格致诚正之基本。而至其用工则又必以明伦为主。政此意也。左右试察其理而加之意焉。则当自有得力处矣。重教顽忍不死。奄见岁新。触物伤痛。五内靡溃。盖不能竭力致养于逮事之日。而徒朝夕号慕于永违之后。悠悠穹壤。将复何及耶。凡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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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鱼公弼(允奭○壬辰二月)
斯文不幸。重庵先生奄弃后学。恸哭恸哭。将以何说相慰耶。伏承手状。具审尊季父府君尊季母孺人相继下世于一月之内。又未几日。遭令从氏丧。不知德门凶祸。何故荐叠至此。仰惟亲爱加隆。悲恸沉痛。何以堪忍。教去冬云潭往返。受伤殊甚。奉计不能再强。只在家受麻。令毅儿替往奠酹。情礼都缺。益不胜哽塞。执事前行赍诚竭力。竟不及面。遗恨当复如何。最所可憾者。既不及面。则犹可以恸哭伸情于灵几之前。而乃为丧侧人所拒。不得遂焉。既不得入哭。则又可以为位一恸于大门外声相闻之地。以通幽明之情。而仓卒罔措。亦不及此。且是行也。既专为待罪请罚而不及时焉。则自合有一番文字。暴陈其自新之实于丧侧诸人。而亦阙焉无事。岂非大失措耶。往者不可谏。将来尚有善补之道。愚意俟襄礼既毕。宜更进具告文。一恸于斧堂之前。仍就仁仲庐次。备陈情实。涕泣求解。万一得解。则遂诣灵座。伸诚如礼。政使终不得解吾之所以自改其过之实及陈情于神明者。庶可以仰答先生开路自治之至意矣。千万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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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姜景夏(健善○甲戌十二月)
重教谨复复斋大兄座下。重教归自仙乡。恋德驰义。盖未尝一日而敢忘。乃者都生之来。获拜夏秋以来三度惠书。问讯启告。情溢辞表。始知吾兄于重教。亦未尝遐弃也。感戢之至。不省云喻。惟见属踰分。至以不敢当之称加之。则重教之丑劣无似。吾兄固以察之明矣。胡为而出此言也。惶惑瑟缩。直欲钻地而入也。吾兄若取其悃愊而欲闻其忠告者。请亟去此误礼。俾得安意自托于游从之末。则重教曷敢不竭忠罄愚。以效朋友之职也。千万无任祈垦之情。垂谕党论向背之说。此见吾兄心公眼明。勇冠今古处。虽以东莱先生之贤。当放出一头地。如重教之愚。安能出一辞以赞之哉。然感下问之勤。又不敢终于泯默也。尝窃念之。凡论古今人邪正。要其极致。则当各就其心术微处。考察其立本如何耳。然此非初学浅见所可容易议到者。又况彼此倾轧之久。傅会搆捏之论。纵横一世。又有足以眩惑人耳目者哉。第有一事大彰明较著者。春秋尊华攘夷之义。实天地之本心。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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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41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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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姜景夏(乙酉正月)
别纸所谕。深荷见念之深。然窃念之。吾辈自 国家和事大成以后。据义自靖以身殉道八字。便是一大义谛。区区于向来引罪请勘之章。既尽言不讳。以著其实迹。则从玆以往。岂复以出言议事。进身服勤。为己职哉。(因引罪免职而言及时事。是不得已之一例。若以职名自居而出言进身。则恐非廉义之所可安。)尤翁常言。人臣事君。守身为上。报恩次之。能守其身。即是报恩。政谓此也。时义有可明。则著书见志。亦足以暴白天下。时变有罔极。则闭门守节。亦足以树立人纪。此即所以报答国家培养之厚恩。何必打破其所守之大防而后。为尽分哉。来谕引先师丙寅奔问之事。此恐察之有未精。今日之与丙寅。 国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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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姜景夏(丙戌八月)
皇天降灾。厉气火烈。几空半国。固知人事有以致之。而哀彼赤子之无知。独何辜欤。龟蛰岩穴。第深悚懔伤衋之情。谨询此时。尊体侍奉无损度。贵乡诸士友安否各何如。面面悬想。不敢食息少弛。重教眷集幸姑遣免。峡里死亡。不至如城市都会之甚。而日闻所不忍闻。亦不可数计。新进同志相失者有数人。一念恸悼。尤不能为怀也。世变一节深于一节。不知一线阳道毕竟寄着在甚处。五百年 祖宗培养之泽。诸老先生至诚倡导之功。政宜于此日著迹。而环视域中。未有十分可指拟之地。宁不慨然哉。今亦不敢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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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41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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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伯三以心说见示。略据鄙意供对。尚未得报。而其间区区更改前见。今方草记其说。未及断手。早晚当一奉览。至若前对云云。皆不必枉费辞说。致勤砭讨也。此意幸望传布于此公也。
答洪稚絅(在文○丙子七月)
示谕多少。足见励志向善之意。然由重教观之。犹涉泛阔。未有吃紧下手处。更宜十分加力。严立课程。每日讲一经训而体之于心。修一礼文而措之于身。一步紧似一步。遇有解不下行不去处。乃持向人诚实相问。不明不措。要之于身于家。吾之所以异于夷狄。与其所以异于禽兽者。截然有定形。更不为邪世之所乱。方是真实学问也。气运极否。阴邪满世。大道之将坠。凛乎其可惧。日俟善流之兴。如饥岁之望苗于田也。窃意天地之情。亦应如此矣。万望磊落自拔。当仁不让于师也。重教自入此山。与岳灵水神脩盟。牢守思不出位之戒。而有人传山外事。胸中辄勃勃不宁贴。竟夜不成睡。岂亦四有所之类耶。逊志湖南之行。何日当返。一雨一风。皆关情也。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41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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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示以刚明两言自修。此意甚善。所以警昏惰者亦大矣。刚柔明暗。此是吾一心上剖判阴阳处。君子小人决于此已矣。可不惧哉。孔子教人入道不过曰择善固执。孟子自言造德。不过曰知言养气。此皆明与刚之事也。盖以天资言。则刚为质而明为用。未有不刚而能明者。以用工言。则必由明而致刚。其不明而刚者血气也。非实德也。此择善知言之所以居固执养气之先也。然明与刚之为可贵。夫人皆能言之。亦不可谓全无所事而能收功者甚鲜。以用力不切身也。区区于近日因有所惩。(指南北二人。)思得两语云凡能照物者。未足为明。惟能自辨其惑者。乃为明之大。能制物者。未足为刚。惟能自修其慝者。乃为刚之大。方发愤愿学焉。而力有所不逮也。愿高明加之意也。
答洪闻叔(在鹤○戊寅十一月)
示中庸首章章句之说。经文此节。上言隐微下言独。其实非两般地头也。故章句既训隐微以暗处细事。又训独字曰人所不知而己所独知之地。而因以通释之曰幽暗之中。细微之事。迹虽未形而几则已动。人虽不知而己独知之。迹虽未形。几则已动两句。正说隐微之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41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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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洪闻叔(辛巳)
自进伏 阙下后。因诸章甫往来。数闻动静。而皆能道贤友律己清严。专心致诚。足以感通天心。深以为慰。然拖至一月。寂无登彻之望。而暑雨连仍。人皆告病。公私忧闷。政尔不浅。不知日间。或已蒙纳否。己未间应接。一以诚敬正直为心。毋或有疏忽放过也。大而斯文屈伸之所关。小而一身成败之所系。千万勉之。闻石华丈来留京师。为诸疏儒左右之。其意良可感也。凡百须关禀于尊伯氏及此丈而后行之。则鲜有悔吝也。重教姑无他。晨夕憧憧。恒在 阙下。与进身参班者一般矣。闻便略此。更冀加餐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