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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x 页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往复杂稿
往复杂稿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1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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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之论。承此改示。心窃自庆喜而不寐。然于其閒有一二处未相契。不敢不毕陈瞽见。来谕云理之无为。从其流行而观之。固当然也。若自其本源而论之。能使是气有动有为者。必有理为之主宰。窃谓理有主宰能使是气之意。谨闻命。但所谓使是气有动有为。即便是此理之有为处。此理之有为。即便是此理之流行处。今以能使云者。专属之本源。而在流行则却谓其无为。是则所谓理之使气。恐不过源头冥漠之地。遥占位势而已。若其日用事物之间。所以流行发用者。皆依旧是气能尔也。非有以使之也。此其所未契处也。第又有一说。动静元是相因底物事。有静者必有动。无动则亦无静矣。今言理之使气。只言有动而不及其静。是其意以为静者固太极之本体。不待使气而为之也。昔南轩说太极至静之体。朱子以为此是不正当尖斜太极。盛见无或与此相近耶。抑语偶失检而意实不然耶。此恐是来谕全段眼目所在处。实系大本大源偏正虚实之所由分。切冀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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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1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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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田子明别纸一(甲戌四月)
心理云云。来书虽自谓某亦曰心属气。而细究之则此非以心之本色言。却是递低一等。指精神魂魄之类而为言。然则与鄙说语虽相似。而意实不同。
左氏传云心之精爽。是为魂魄。朱子心者气之精爽之训。实本于此。高明常以精爽当心之本色。而于精神魂魄。则却谓其低一等。窃所未喻。
又自谓某亦曰理无为。此则尤未知其所以然也。盖无为云者。无思虑无知觉之谓也。今既以心为理。而又曰理无为。则所谓心者。果无思虑无知觉底物事耶。
朱子曰。谓太极含动静则可。自注云以本体而言。谓太极有动静则可。自注云以流行而言。窃谓以理之本体言。则固无思虑无知觉。惟含具得思虑知觉之理而已。若所谓心乃是理之流行。而存主乎吾身者也。政有思虑知觉之用耳。
来书又曰理虽无为。而实为有为之主。此诚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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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是理之流行。而存主乎吾身者也。无为而为有为之主。此主理之本体言也。若论心则当曰有为而为无为之用。(当曰以下。追改云即是有为者也。不可但谓为有为之主。)
别纸二
生之谓性章说。盛教如此。当留俟异日面论。惟生之谓性,才说性等性字。皆以气质之性当之。此本朱子之言。见语类论程子书类。来谕以为那中士友之论。此恐照检不及处。抑别有所以然否。
良知说。前书已尽之矣。整庵良知非天理之说。窃尝消详其立言本意。天理是本体。良知是妙用。有体必有用。而用不可以为体(答欧阳少司书中云云。)此一段。乃其宗旨。妄谓以妙用对本体言。则本体是理而妙用是神。以本体统妙用言。则理是理而神亦理之用也。若专以本体为理。而以妙用为在理之外。则是理为有体无用之物矣。故以良知当理之体则固不可。而以良知当理之用则无所不可矣。况天理云者。本就吾心发用之际。指出此理流行处立名者耶。朱子答林德久书所论知觉之说。德久问目。因论生之谓性章注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1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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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曰。语圣则不异。语事功则有异。夫子贤于尧舜。语事功也。盖曰语圣而谓夫子贤于尧舜。则是尧舜为未尽分人也。来谕谓宰我兼言事功。(谓兼言事功则主言圣可知。)子贡,有若专言圣。无乃与程子之意相戾乎。
己服已尽。而为卑幼三年者设祭祝。只用自己叙情之辞。终觉有未稳处。古礼嫡子为士。庶子为大夫。则为庶子立庙设祭。而嫡子主其事。祝曰孝子某为介子某祗荐岁事。今略仿此云父为孙某告于亡子。而奄及大祥下叙情八字阙之。则或可备一说耶。
许衡事。以迹则许衡之失身。与杨雄之失节固有间。然其关系天地大运则反有大焉者。故愚疑许衡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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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岩说二条解。谨悉雅意之所存。但谓天理之根于性而随感辄发者。固可验人性之善云尔。则高明亦以天理当妙用处言之。而不全作本体矣。然则其以良知为非天理。又何耶。此必有说。愿闻其详。若曰所谓天理之发。其所乘者是气。故泛称天理而实不是天理。则凡曰理曰气。皆就乘载不相离处。从其所主而名言之耳。欲讨独立之理唤做理。讨单行之气唤做气。则天下宁有是理耶。
娶妻而改嫁者。与元不娶妻者自不同。元不娶者。无夫妇之道。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无夫妇之道。则亦无父子之道。其不得立后固也。若既娶妻。则便有父道。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1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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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检别纸一幅。乃壬申六月书改本也。改语云理之无为。从流行而观之。其动其静。一随气之所为矣。若自其本源而论之。能使是气有动有静者。必有理为之主宰。妄谓对举动静。意始完足。乃知向来云云。果出于遣辞时失检。而非本意之实然也。但其动其静一随气之所为一节。语益丁宁而益难领解矣。所以然者。前说已尽之。今不叠床也。谩设一譬云理乘气。犹人乘马。人在马上。其行其止。一随马之所为。则其能免东走荒原。西入人田乎。请更深思。大凡圣贤说理说气许多话头。要其归则欲人就一心上。亲切体行之也。其动其静一随气之所为此十字。欲就吾心上。亲切体行。则当如何用工耶。
答田子明别纸一(甲戌六月)
尊兄去岁十二月书所论诸说。向来造门时。已尝面禀其大略。而其曲折精微。尚有未周悉处。盖逢别太凌遽。而话头层出。应接不暇。势固当尔也。今续缀其遗意。谨此控质。伏希垂览。重教拜。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1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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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段改说主意所在。略绰窥见。而其间措辞曲折处。于鄙意尚觉有一二不安者。今妄以鄙意替下一语云即夫动静流行处。从气逆推说。则气之静而理之体于是乎立。气之动而理之用于是乎行。从理顺推说。则使是气而静。使是气而动。即皆理之所为也。未知尊意复以为如何。却望评示。
窃尝闻盈天盈地云云。
此段性为心之主宰一句。程朱尚矣。吾东中古以上诸贤讲说。亦有此语否。吾兄既全以气当心。而不安于主宰之属气。故有是言也。然又虑心之主宰性之主宰。混而无别。则乃以心为一身之主宰。性为一心之主宰。而目性以极本穷源之主宰。其区处措画则诚亦善矣。但心之所以为一身之主宰者。以其能主宰性情也。此是朱子已定之论。其说不一再见于遗编矣。(朱子平生爱说横渠心统性情一句云孟子说心许多。皆未有似此语端的。而其释之则曰统是主宰。如统百万军。又曰统如统兵之统。言有以主之也。又常称胡五峰心妙性情之德之语云此语甚精密。与其他说话不同。而其释之则曰妙字是主宰运用之意。又曰妙性情之德者心也。天理之主宰也。诸如此类。高明非不熟读而稔诵之。今乃忽焉若忘。以心为性之主宰一句。为重教私言而非之。无乃构思立论时。不免有所蔽耶。此是古今讲说者之公患。切宜检省。)性既为心之主宰。而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2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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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以理为主宰云云。
此段说帝字。直以理当之。此全不似高明平日意见。初疑其或出于一时遣辞之失。向因面讲。略叩其说。则又断然质言。不复致疑然后。始知其为实见也。前书谓旧时论理。于能字使字。殊未有自得处。今皆无疑也。此当是改见后定本也。盖帝是理为主(朱子语)此一句。乃区区平生说理大命脉所在处。而今盛论之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2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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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事所录示与人书。谓神即是理云云。
朱子答杜仁仲论神有数书。其前书则曰谓神即是理。却恐未然。其后书则曰将神全作气看则又误。而考其决案之辞。则乃曰神是理之发用而乘气以出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2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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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2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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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思天理云者。多是对人欲而为言云云。
理欲之分。与理气之分不同。此固然矣。但以天理为气之循理之名。则不敢闻命。据区区所闻。则人心之发用。其理乘气载。固无时不然。而于其中有理为主而气听命时。有气用事而理受蔽时。理为主时。其所行千是万当。气用事时。其所行七倒八𠑘。所谓天理云者。即其是且当处。从其所为主者而名之耳。此与盛论之意。所争不能几何。而其顺逆正倒之间。极有不容放过者矣。能所之说。此有颠末。佛书有能所能之语。(尝见其徒偈辞。云能祭者众僧。所祭者诸佛。盖亦说此意也。)朱子称其分别甚精。讲说之际。常借而用之。张元德以道为行。吕子约训学为义理之蕴。朱子谓一则以所能为能。一则以能为所能。此盖心与理内外宾主之说也。语类有一条云所觉者心之理。能觉者气之灵。其意若曰所觉底主本是理。能觉底材质是气也。栗翁所谓非理无所发。非气不能发。似亦本此而言。此则理与气本末帅役之分也。前说主宰在能字上。后说主宰在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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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二
重教昔年所呈禀诸稿。弃置荒箧。不复检省。今因来诲。始搜出一览。则意略可见。而辞不能达。颠倒出入。不成段落。非执事含垢包荒之至。孰肯为之曲费辞说。追加辨论如是哉。仍念今去乙丑仅十年。而其时丁宁立说。断断自喜者。今皆破绽败露。不觉失笑。若复数十年而视今日所为。则又当如何也。以若钝滞之质。而欲求入于道。宁不难矣哉。此其所以忉忉忘寝发病。求药于当世之君子者。若是之切也。鄙说诸条。不敢备例分疏。只就尊说中肯綮处略论之。以求续教。盖鄙说既荒陋如此。直欲扫去之。不足据其说而反复之也。重教皇恐又拜。
天命一也。而中庸专言理。大学兼言理云云。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2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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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与明德合言。则只是一个理。愚不敢如此看。盖此二者分而专言。则性固是理。而明德亦可谓之理也。以其所包者理故也。然又合而偏言。则性自为理。而明德不得谓之理也。以其理无二体故也云云。
理无二体此一言。乃盛论中要旨所在。区区于此亦岂敢有异同。但窃念之。理固无二体。而于其一体之中。如体用能所本末经纬之类。又须随其所在而分别地头井井而不可乱然后。始免为尖斜欹零底太极。今不必广引。如中庸惟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高明曾以至诚为何如物。以为亦气乎。则不敢更有所禀。以为理乎。则性自是理。而能尽其性者又是理。无乃理有二体乎。即其一处而得其说焉。则馀皆可以旁通矣。
曾见与弘庵卷子。其中引虚灵知觉之性以为證。此又直以性为灵觉矣。然则心性二者。其终无别也耶。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2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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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神为理之妙用则可。直谓之理则不可。如情是性之用而不可直谓之性也。
情与性固有分。而体用一源。故以情而言性处亦多。观于孟子之言。可见。
人之所以仁。以其无私累也。故曰公是仁之理。其意若曰公是人之所以仁之理云尔。非以公为性。仁为心也。自注云论为仁则以公为为仁之道。论性则以仁为公之理。
程子本语云公是仁之理。公而以人体之故为仁。朱子释之曰公则无情。仁则有爱。公字属理。仁字属人。鄙说之意。盖曰公与仁俱是理之目。而有此无情有情属理属人之分。于此而反隅。则可见一理上。分别心性。而不害其为理无二体云尔。固未尝便以公为性仁为心也。更检则可见耳。盛解云云。未论义理如何。恐于程朱本旨。太不亲贴矣。
道心。栗谷以为本然之气。农岩以为物之循则者也云云。
朱子答蔡季通书云所谓清明纯粹者。既属乎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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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虽本善而与理无间。然而气则有本有末。理则善而已矣。其以心为性情之统者。以其本善也。而又能有所作为运用故也。然而其不可专靠得者。又以其流之或不能无差故耳。此圣人之学。所以不本乎心而必本乎天也。来谕人之为学以下。试改之云人之为学。只守得一心字足矣。更安用说性为哉云尔。则其说又如何。以此自诘则恐亦有所发省处也。
据重教所闻。则心一也。而有指理言者。明德是也。有指气言者。精爽是也。明德一于善而已矣。精爽之气。善与恶无向背。一于善者可恃。而善恶无向背者不可恃。可恃者守之不得不专。不可恃者察之不得不严。只如斯而已矣。若夫释氏所谓本心。则专以精爽之气为心。所以贰乎圣人之本天也。若谓释氏之所本在明德。而圣人却本德外之天。则非区区所敢闻也。所示改语人之为学。只守得一心字足矣此一节。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2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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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无为。传曰实理自然。又曰即太极也。则恐难以是为心字注脚也。至于神字。朱子尝论程子语云妙用言其理。近思录释疑。谓如此则似以妙用为太极者然。可疑。以愚观之。恐不必疑。盖神虽属气。而究极其本。则直与理无间。故谓之理也。厥彰厥微。匪灵弗莹。传曰此言理也。窃意彰微是阴阳之理。灵者乃其明此理者也。若以灵为理则其所明底又是何物耶。今承盛谕。谓神与灵俱是解太极者。此愚之所未晓也。
诚固即是实理。但所谓实理。以下文推之。似亦指人心本体言之。(下章曰。寂然不动者诚也。感而遂通者神也。传云本然而未发者。实理之体。善应而不测者。实理之用。曰寂曰感。皆心之事也。其下又有诚精故明之语。而传以清明在躬。志气如神释之。)故妄谓云尔。然又未尝谓其截然是心而不是性也。至若神灵二字。此又有说。尝考通书后叙。云先生之学。其可以象告者。莫备于太极之一图。若通书之言。盖皆所以发明其蕴。而诚动静理性命等章为尤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2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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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与理二者。缺一不成造化。诚然诚然。但既目心为理。则理之与理。既相架叠。而其于气字。无乃欠缺也耶。
鄙说中所引心与理相对者甚众。高明似皆漫不见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2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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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执言迷旨。最吾人之大患。如今所谕。可谓随其说之所至而各尽其妙者矣。愚之执滞。受赐大矣。然所举之外圣贤千言万语。都要如此活络看。更无一处牵强安排之意然后。万始是尽善也。
牵强安排之戒。敬受教矣。平日于此岂不深戒。临事论辨。每有为私意之所蔽而不自悟处。更望随事摘示。以卒其惠。千百之幸。
与田子明(甲戌九月八日)
所须楼额。迫于尊命。始欲亢颜露丑。既而思之。高卧二字。稍涉倨傲。于盛德似或有碍观。朱子以草堂春睡足之诗。为非武侯作之意则可见矣。谨玆回禀。更宜思之。替换以稍平实字则甚善。恭俟裁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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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谕诸说。反复周悉。殆所谓叩其两端而竭焉者。非吾兄爱我之深而闷我之切。何以及此。第于其中有一二未释然处。盖非敢望鄙说之有契于盛意。即于盛意之所在。有未领其曲折处。今且尊阁来书。晨夕玩绎。未及卒业。不敢遽有所复也。至若慎密之戒。此有不敢奉教者。盖此所论。皆天下之公理。非一人一家之私事。外人之识不及此。而徒资唇舌者。固无足与言。其于同心共业之地。如何敢秘之也。非徒义有所不敢。亦势有所不能也。若以句语之时有讽切者为嫌。则前辈于讲论异同之际。有十此百此者。而未闻有以此而为嫌者。以其出于相爱之诚心故也。但徒知吾之所以忧人者如此。而不知人之所以虑我者又有甚于此者。(高明之忧重教。在心有以理言一句。重教之病高明。在认气为德一句。)则此于高明心体之明。或有所玷累也。是则不可不深省也。如何如何。高宗降统。谨悉尊师门教意矣。既如此则其纪年当用何例。帝号当代以何称。复统之期。又当在何年耶。并乞商教之也。此外又有一事可禀者。纲目于汉献之卒。称魏山阳公。于晋怀悯之遇害。皆称帝。此三主之失尊均矣。而其所以处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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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田子明(乙亥四月)
金士绥回。伏领昨年十一月出惠书及今番覆帖。诸诲恳至。启发良多。惟是心说答教。谓有成本。而留止不见示。颙企之馀。殊觉惘然。然其引嫌之端。咎实在我。亦不敢固请也。向来尊书之至也。同社一少友(柳基一即重教同门友。所学极有造诣。)读之。有一二处论说。而至于借人言讥斥先师之说。重教所未闻。恐传之者过也。惟以立言自任之云。则果有是言。其意盖曰彼中士友既以吾党为陆王。断置不复与卞。独吾兄以为不忍直以二氏相处而欲为之谋焉。则此其用意之忠厚。在吾党诚极可感。但所谓为之谋者。此是得道后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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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2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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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先生粹言中。尤翁说出处进退一条。近考大全而读其本文。果有深意采摭表章。诚为警俗之一助也。然孟子言君子未尝不欲仕。又恶不由其道。观此则尤翁此训。特为世之不由其道而仕者发也。若平说则幼而学之。壮而欲行之。乃君子出处之正。性情之常。其以学未成时不可而不仕者。即是地之不幸也。事之不得已也。此又不可不知也。未知如何。(盛说解释尤翁之训处议论极好。三复汪汪。未尝不耸然兴慕也。)
史论三条。许衡事获蒙印可。何慰如之。汉献晋怀悯称帝称主之意。谨闻命。宋高宗降统事。其纪年与称号之宜。请更细思而卒教之。
与田子明别纸(乙亥至月晦日)
昔年高明与重教书。病重教于主宰二字。常不能本色平看。高明以为若用一两字。训释主宰本色。则当以何字耶。高明既常为性宰心之论。而于朱子心宰性之云。又不以为不可。不识此两个宰字。当各用一字训之。抑通用一字训之。大抵主宰二字。以能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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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教以中庸天下至诚诚者自成等诚字。一例当气看。此是吾兄创论耶。抑有前训可据耶。既以诚者自成之诚(此诚字。是篇中诸诚字之枢纽。观注中朱子诸训。可见。)属气。则此篇中诸诚字。皆当属气。抑诸诚字中。那个属理。那个属气耶。亦乞明白指喻。
重教昨年四月书。论有为无为一段。首既言心是理之流行而存主于吾身者。则其下句所云理之本体。乃推本说此心所出之源。非指心中所具之性也。盖非谓性不可以理之本体名。特此句所指而言理之本体者。不在是耳。程子言心也性也天也一理也。自理而言。谓之天。自禀受而言。谓之性。自存诸人而言。谓之心。观此训则曰心曰性。与鄙说所指而言理之本体者。皆可见矣。来教中致诘鄙说句语甚多。今并欲从头更商。俟有所见后供对。惟此一节。诘之再三。不翅勤恳。姑举当日所言之本意以仰报耳。
答田子明(丙子六月)
四条诲谕。具悉雅意之所存。谨当编载讲藁。以资反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2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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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田子明(戊寅正月二十一日)
重教白。重教不肖无似。猥以讲学之事。托交于执事。十四年于玆矣。执事才高而气锐。闻多而识博。重教盖爱之重之。其于往复之间。受赐亦多矣。乃者窃闻执事言行之际。有大可骇者。始盖以往来之言而不尽信。及左右参伍。究覈根由。见其所传之非诬然后。始慨然而叹。怛然而伤。以为使重教为一朝轻疑执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2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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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2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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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3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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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3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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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先生祭尊先师文。有荷衣蕙带之句。执事以为此出尤翁祭尹吉甫文。是又以吾师暗拟尹吉甫。略与寿而康。故事同例。其于考索锻鍊之工。可谓尽心焉耳矣。其实则有不然者。尤翁祭尹吉甫文凡二。其第一者。盖尹罪未著之前。诚信相与。极意赞美。无一辞间然。故篇中句语。后人寻常讽诵。烂漫受用。而不以题目为拘。金先生既尝引两仪昏濛一星孤明之语于与崔台书。以褒其秉义之正。今又引荷衣蕙带皭然不滓之语于祭尊先师文。以赏其守身之洁。若以是为暗拟吉甫。则崔台之于吉甫。有何相近。而亦用暗拟之例耶。且寿而康。元是讥嘲孙觌语。故引而用之。足寓微讽之意。金先生真若不满于尊先师。而欲寓微讽。则古今文字。岂无此类。而顾用此诚信赞美语耶。此虽无理。然足以眩无识者之耳目。故追辨之。
答宋致承(镇凤○乙酉正月)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3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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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赵斯文(相教○戊子八月)
重教白。重教于四月间。得海晏朱汝中书。谓近得纳拜于执事。而道其德义甚盛。私心欣耸。有愿趋下风之志。不谓执事亦闻贱名。不以鄙卑。先示手问。示意郑重。辞气之间。风采俊伟。三复以还。不觉敛衽起敬。又谓早晏将枉顾衡门。尤窃自庆觌德奉诲之有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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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赵锡一(龟元○乙酉正月)
重教謏陋蔑学。无所肖似。少尝奉教于有道之门。而行之不力。老矣无得。不谓虚名误彻于左右。致勤尊念。委书垂问。奖诩之大。责勉之重。殆同被文绣于鹿豕。而强驽骀以千斤之重也。悚缩之至。不知措躬之所。惟其见谓之际。忧道之诚。伤时之志。超出常情。当此夷忧倒位人兽混迹之日。所以警策昏懦者至矣。于是深窃自幸受赐之甚大。而区区愿趋下风之情。有不能自已者矣。即玆春寒。伏惟尊体动止有相。进业节度何如。学之所重者志。志之所急者。趋向之正。高明既得其重且急焉者。则进取门路。前贤明训。著在方册。且同心爱好之地。不患无前后左右之者。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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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赵锡一(戊子三月)
大学序补其阙略。小注以补亡章当之者。似已平实。故尤庵从之矣。盖上言采辑放失。揔举诸传之散乱失次者而言。(采辑二字。任鹿门释之云诸章之失次者。精别而采剔之。以类编辑。以及其旧也。此训似稍明白。)下言补其阙略。专指格致传之有脱简者而言。何尝非两项事耶。或疑格致之传全文既亡。则只当谓之阙。不当谓之略。此有未必然者。格致传文虽阙。而格致之名义大纲。已见于篇内。则揔而言之。亦不害其为略也。
虚灵不昧以下三言。于心性情。固各有所属。而中间着一以字。则其语势之有主客者。又不可不论也。但论朱子立文本意。则此三句皆所以发明此德之明。上一句言此德统体为明之盛。次一句言其为明之体灿然。无一理之不备也。下一句言其为明之用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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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翁所谓虚灵有优劣。政指此心智愚贤不肖之等而言也。其言虚灵不拘于禀受。观本文语意。盖曰人容貌之妍媸。形体之长短。膂力之强弱。心志之智愚贤不肖。其禀受于天则一也。但上三者。非学所能变。以其为禀受所拘也。下一件。可以学而变。故言不拘于禀受也。非谓心之虚灵。超出在禀受之外。而无优劣之可言也。大抵心之虚灵。有主理而言者。有主气而言者。主理而言者。孟子所谓本心是也。本心即秉彝。(观熊鱼章集注上下语脉。则指秉彝为本心者可见。)秉彝岂有圣凡之殊乎。(明德章句所谓虚灵不昧。亦无圣凡之殊。)主气而言者。朱子所谓气之精爽是也。精爽之于气质。固有本末精粗之差。而其为气则一也。气无不两。(朱子语。)两必不齐。圣凡心岂得无分乎。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3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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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郑季方(义林○辛卯九月三日)
重教顿首复日新堂处士座下。重教憃愚无似。晚出华西先生之门。获闻绪馀之一二。盖论学问则以主理为大宗旨。论时义则以斥洋为第一义。区区笃信而谨守之。以为虽圣人复起。无以易此。然求之当世则龃龉寡合。惟尊先师芦沙大爷之言。往往大旨有相契者。心窃慕之。常欲一扫门屏以请教。而事与心违。竟成千古之恨。于是又欲因及门之士。讲其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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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3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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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姜大执(永直)
重教顿首言。斯文不幸。尊先师全斋先生奄弃后学。放仰之恸。士林惟均。伏惟执事从事函丈。炙德有年。哀恸陨廓。当复如何。重教生长僻左。造门最晚。饮河充量。虽未遂愿。高山景行。自不后人矣。岂意今日。遽有此事耶。益恨吾生之无禄也。自玆以往。只愿从门下诸公。托契讲业。庶几策励驽钝。以卒平生之志。深望高明之悲其志而勿相外也。即日春寒。堂上寝膳何如。年前痰祟。已复天和否。吾兄奔哭之行。政在何间。彼中营葬之节。果以礼月经纪耶。新寓未定。主哀年浅。情事殊使人怛然也。跧伏穷山。士友便褫甚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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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重玉(寅珏)
坤卦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云云。
程子之意以为阴能离类而从阳。乃有安贞之吉。盖缘文言丧朋有庆之文而起意也。朱子以得朋为吉。丧朋为凶。与上文先迷后得。一例释之。而以安贞吉。为总之之辞。至于文言之云。则乃以反之则有庆释之。盖意则俱善。而以注法言之。不能无疏密之分耳。二先生不同处。大槩如是。
讼之六三曰食旧德。何谓也。程子曰处素分。朱子曰守素居。处素分守素居。何以食旧德言之欤。○又曰或从王事无成。象曰从上吉。爻与象不同何也。
食旧德。谓享有其本分平常之德也。经文或从王事无成。谓出而从事于上则必无成功。象传言从上吉。谓虽从事而能随人则吉也。本义所释。盖如此。
比卦后夫凶。君子比上之道。宜汲汲以求比。而程子六二传曰汲汲以求比。非君子自重之道云云。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3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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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九五曰王用三驱。失前禽。象曰舍逆取顺。程子曰来者抚之。去者不追。愚意王者比贤之道。何如是疏阔耶。远人不服。则修文德而来之。卑辞厚礼。以招贤者。此是王者比贤之道也。殷高宗求傅说。汉昭烈迎武侯等事。皆致敬尽礼而后进焉。有贤者在下而自售者乎。然则失前禽。果何耶。
显比失前禽。谓王者发政施仁。广大平正。未尝暴其小仁。违道干誉。以求天下之比云尔。至若求贤招贤之说。此别是一说。不当搀合说。
师卦之象曰地中有水。比卦之象曰地上有水。地中地上。有何分别乎。其为卦则坎下坤上。坎上坤下。自有分别。然以其象言之则似无分别。未知如何。
地中之水。有渟滀之象。故君子以。容民蓄象。地上之水。有比附之象。(谓比附于地)故先王以。建万国亲诸侯。
师之彖传曰吉코又何咎矣。小蓄之初九曰何其咎(리오)吉云云。
吉又何咎。明吉之尽善也。何其咎吉。言免咎而即吉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3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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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之彖传曰内健而外顺。否之彖传曰内柔而外刚云云。
健顺以卦言。刚柔以爻言。内健外顺。谓乾在内。坤在外也。内柔外刚。谓三阴在内。三阳在外也。
谦之彖曰天道下济而光明。地道卑而上行。谦之为卦。艮下坤上。按地道卑而上行一句。释坤之意。而不及艮之义。卦无乾体而言天道何也。卦有艮体而不言山何也。按他卦之彖。则皆以卦之二体释之。而此卦则不同何也。
此言天地。直就本体上说。非以卦象而言。下文又以天地与神人滚而言之。可见其意。
随之九四曰随(에)有获(이면)贞(이라도)凶(니)有孚(코)在道(코)以明(이면)何咎(ㅣ리요)愚意孚道明三者。亦贞之事也。上曰凶而下曰何咎何也。贞是三者以外之事耶。贞若无此三者。岂曰贞乎。
上贞字大纲说。盖言虽使正人处之。亦有危道也。有孚在道。以明三者。乃细论其所以处得无咎之方。
蛊之六五曰干父之蛊用誉。程传以太甲成王之事喻之何也。愚按太甲成王。初无干蛊之事。太甲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3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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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甲成王。皆以柔弱之君。任贤用誉者。故取而为说。至若蛊之有坏义。乃本义说为然。程子则初不说此意。只训作事矣。
咸恒二卦。有夫妇之道。而刚柔皆应。宜大吉。而十二爻。徒无大吉之占何耶。
咸恒二卦。皆阴阳感应之象。而阴阳感应。最难得正。故盖多戒慎之辞。
遁之初六曰遁尾厉。勿用有攸往。愚疑遁者。君子避小人之世也。然则虽遁而在后。危厉之道也。然速速往遁。以避小人之祸可也。初六曰勿用有攸往何也。愿闻详教。
既不能见几先举。则宁晦处静俟。尚可以免灾矣。
答柳重玉(丙寅七月)
程子有道可乐。便非颜子之论。论语小注。朱子说已具。乞更取检。盖大槩说。则颜子所乐。岂不是道。但道在我而自乐。与以道为可乐而乐之。自有分别。而当时鲜于侁说。得太粗浅。故以是告之。今若因此遂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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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崔庆瑞(云卿)
天下国家可均均字。深言则固治平之极功。非中庸之德不能。浅言则是分田制禄分数适当之谓。偏于智之一边者。可以及之。此等处以意逆志可也。切不宜滞泥看。
和而不流。就应物处说。中立而不倚。就立身处说。合言则中之全体也。下文两句。乃言其时也。先言和后言中。因用溯体也。
答李仲虞(先教○丁丑正月)
所谕忧世之意。诚然诚然。横渠老子所以食便不美者。深得性情之正矣。丈夫一大事云云。足见立志之不苟。深所钦仰。然此须从日用动静之间。义利诚伪之判。牢着脚跟。明着眼目。艰难辛苦。日积月累。卒使此心无丝毫拳曲偏侧之累。以配天地盛大疆壮之气然后。始可以语此。更愿高明加意努力焉。重教新寓经岁。百感弭中。日用工夫。赖师友前后支柱。仅免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3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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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仲虞(甲申九月)
三月十九日朝宗岩一会。使人有穷宙不尽之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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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3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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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仲虞(乙酉正月)
所谕区区语默之宜。深荷警告之意。愚陋所执。既悉陈于前书。盖为斯文自靖。与师友共废。此两个义谛。已上告君父。下告朋友。看作大堤防。有不敢容易打坏。其所见则虽不敢自恃。而其本领则自是如此。岂敢苟为无实推诿之辞。以欺人哉。惟高明更垂察焉。勉台往复。果有是事。愚陋之于此公。安敢遽以染俗怵祸相疑哉。直恐其闲居多时。懈意渐生。庸言庸行之间。风神气格。或少逊于平昔。当此时变罔极之日。不胜眷眷之情。略效一言之忠。以激励之。其言句事状。凭据传闻。容有未相悉者。然此则区区疏脱之过。而在此公。不害为有改无勉之资也。虽然若非厚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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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申景弼(泰懋○甲申七月)
毁服之变。岂谓五百年礼义培养之国。一朝化为裔戎。如是之易耶。此非但吾东一方之否运。乃天地间累千年相传华夏一脉将绝之候也。恸哭恸哭。只恨吾生之不辰而已。垂示不苟徇俗。自废终身之意。甚正甚正。当此靡然从风之日。苟非大家门庭见识。安能如此处义耶。如弟之愚。愿趋下风之不暇。岂敢更有异辞也。已于日前。出山展拜家庙及先墓诸位而还。自此只有正衣束带。拱手危坐。以俟司命者处置而已。尚复何说也。至若从容慎密之方。非迂拙所及。不能施之身。亦不敢为吾兄谋也。书尾长脱网之号。不觉好笑绝倒。然此在今日流俗辈。可谓出人一等之美名。但使画网巾先生见之。或不免为所笑矣。 崇祯末。有一狂简之士强项不肯剃发。虏人捉入官庭而勒剃之。遂退出私室。画网巾于首而加冠。终不变以致死。世称画网巾先生。古人犹画网巾于既剃之头。吾兄乃欲长脱网于未剃之前。无乃让与一头地耶。伤恸之至。有此谐谈。政所谓歌甚于哭者也。
答刘卿禹(锡东○壬辰三月十六日)
省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4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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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具致逵(鸿书)
九月间惠诲。感诵多矣。即玆岁暮。伏惟定省有相。尊体多福。近课在谁编。日用工夫节度如何。所喻聪明不逮。无以致知。此或出于过谦。然古人论格致之道。诚意为上。聪明次之。诚意至焉。则虽聪明有敏钝。步趋有缓速。而其卒则未有不达者。及其既得。则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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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族弟义仲(重哲)
樊迟曰敢问崇德修慝辨惑。按崇德统体说。修慝辨惑逐条说。合而言之。则皆崇德之事也。樊迟分而为问何欤。
崇德。充其本然之善也。譬之田事。则培壅谷苗也。修慝辨惑。去其私欲之累也。譬之田事。则锄除
孔子答颜渊仲弓之问仁。皆以为仁之大法。答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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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言也讱。固是为仁之效。而司马牛能以此自勉。则是乃体仁之工。
司马牛以向魋为兄而忧之者。固人情之所不能无者。而乃孔子之告。子夏之对。皆若以牛为不当忧者。此必牛常以为忧而有害于心术者也。然而内省不疚。便是自己上事。其于为兄而忧何。死生有命。君子信天之辞。其于其兄作乱取祸何。只此两句。未能分晓。乞赐明教。
以向魋为兄。其伤痛迫切之情。固不可已。但其中则自不失广大宽平之本体。其伤痛之情。亦须从澄然无事中发出来。乃得其正。若是有所忧惧。长时戚戚。若牛之为。则必其内省有疚。不安天命者。为之祟耳。夫子子夏之云。不亦宜乎。然所谓安命。亦非恬然断置。不思所以相救。只是既尽得自家道理。事到莫可如何处。只有恭俟天命而已。朱子论此事云若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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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义仲(丁卯夏)
夫妇以体合。故其属终身无改。君臣以义合。故义绝则属绝。若互相准例。则有不合处矣。尊意以贼人之妻改嫁正人。疑圃隐背元事 明之义。其未达。政在于此矣。贼人之妻。不得改嫁正人。而贼人之臣。可以归附正人。觉其为贼之时。便是义其之日也。武王之时。不期而会者八百国。后世未尝以改嫁女罪之。飞廉鄂莱之属。党纣济恶。后世亦未尝以守节女许之。此可以见义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