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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三
西山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三 第 x 页
西山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三
 书
  
与柳而用(渊楫○丁亥)
昨者人去。失于记忆。閤夫人再期。适在是日。而不能致一书以相悼慰。追惟叹恨。为何如也。春意尚寒。不审省馀起靖毖相。殡户廓然。仪设永秘。想情绪为之邑邑难平。然不能忘情于已弊之物。亦非贤达之心左右。岂有是也。兴一病四朔。无复人事。闭睫兀坐。即老头陀样。区区些少家计。都归算瓮。于身岂少故哉。
答崔性七(炳埰○己亥)
客腊惠书。此吾两家四十年来所未有者。追思畴㫰。宁不感歔。没便稽谢。厚谊久未报。玆又手书缱绻。如奉清宴。尤何铭佩如之。谨审春寒。棣中起靖连重。叔度日前此来。留止近旬而去。久别之馀。欣慰可知。而一去落落。依旧涯角。良苦良苦。示及疑节。区区素不閒礼。不知所以奉对。然生父未葬前。似无废祭之义。愚意似当杀礼而行之。其子因而阕制乃稳。盖自已出后。则生父可比拟傍亲故耳。
答李敬载(德厚○甲申)
书中恳恳之意。可见求道之切。此是平生事。政不须以朝耕暮穫为心。惟在熟之而已。谈农选胜。亦未始非恬养之一助。而自贤者发之。无乃太早计乎。清狂之示。知出于太抑损。亦无他救之之术。惟于圣贤书中。寻得意味。实有所乐。则外来物事。自减得分数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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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敦可(中睦○癸未)
湖上之别。倏已经月。政有耿耿。玆承惠讯。意寄甚厚。读之使人心目开明。谨审端阳。省履佳相。整理丌书。日有玩绎之功。此区区所望于贤史者。喜慰可言。望须一意勤鍊。将作久远家计。使此心所乐。不在于他而在于此。则自住不得矣。兴多动之馀。惫败殊甚。兼境界扰扰。不暇从容对案。自家意味。日与书册义理相远。可叹。
答崔汝寅(东建○庚寅)
阻阔之久。手缄见坠。令季氏与之偕焉。觌面披牍。所以慰如渴之怀深矣。第审省馀经体毖相。冗忧交病。少宁静之趣。亦为之奉念。然此固有身有家者之所不免。惟在坚定志气。合应便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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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其馀时。不忘自家所有事。庶零星凑合。有得力处也。季氏相对数日。益见其意思恳恳。但所以求益者非其人。屑屑往来之讥。恐不得免也。
答张舜英(秉龙○戊戌)
子孙未葬。先殡变制之疑。诚有难处。而虽系同宫。相去既远。似无不可变制之理。若情理嫌于迫切。则可杀礼处之耶。然亦须烂议更考。毋徒以瞽说为可从也。
与李万初(象羲○戊寅)
顷来意不徒然。而无益友可与共者。所以不欲挽止。而送后怅然多日。然吾辈为学。何必相聚。惟随所在。加意勉力而已。大凡人须有激昂奋发意思。可以进进不已。若颓阘不能振作。大有妨于成就。故朱先生尝曰丈夫有志者。岂可低回犹豫。听其所自至哉。又曰当如救焚拯溺之汲汲。此意须省念也。
答李毅可(中弘○甲申)
来书自讼之语。可见为志之切。然此事固不在多言。惟在勿复顾瞻。勇往直前而已。岁月不饶人。幸勿低回。贤侄亦似有好意。而其资性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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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久。鼓罢无常。能不妨于远到耶。
答崔纯夫(正愚○戊寅)
看书涉猎。察理厌烦。固吾辈之通患。欲救此病。亦曰严立课程。不得弗措而已。至于好古。何遽为病。但须酌古宜今。不骇俗为善耳。贤史妙年续学。趣向不凡。苟立得必为之志。而从事于穷理居敬之工。循他阶级。勉勉而不已。吾道尽有幸矣。感问寡之盛。不计自已空疏。而诵言及此。惟贤者勿以人废之如何。
答李广初(中业○戊戌)
意外手讯郑重。感叹之馀。谨审服中启处庄重。季氏气宇轩昂。识见通明。笔画又精妙。妙年所就如是。可谓后生中翘楚。如我老友。其将有所赖矣。夏山少友曹仲谨。亦南州佳士也。适来同留。日夕论谈。令人听之忘病也。
答赵士云(南龙○癸巳)
两度委访。两度惠讯。意寄勤厚。其何可忘。而区区所以报施者蔑如也。怅叹可知。碣役垂僝。可仰趋事之敏。而钝拙之故。致得大事窘碍。罪罪悚悚。铭文仅成草稿。自看来。犹不满意。何以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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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需也。如不鄙弃。幸痛加指摘。俾免大孔疮如何。贤者资地仪范。朋友中难得。每耿耿入念。而川陆脩阻。无以源源。惟冀努力加勉。使家学不坠于地也。
答朴致升(圭阳○戊子)
前书未报。来讯又至。阻恋之中。披慰良深。就审穷律。省馀味学珍迪。家私之累。不能不妨夺。然惟此志不懈。则随时随处。岂无做工夫之隙。况日用应接。无非问学地头。每事寻个是处。顺应将去。正不须厌事废务。而生脱去之心也。所示令宗家节荐。尊家办行。从便出主。令宗子主之。未为不可。但一龛之内。截自高曾上下。祭之异所。不其有如何者耶。夹室行事。虽难周旋。而苟可以方便。则一处并设。而高曾二位。荐以所办之羞。似为稳当。然从外揣量。不如身亲睹当。惟在量势以处之耳。
答南达夫(孝顺○乙未)
人来承惠笔。以破悬郁。感浣可知。就审维夏。侍奉履用万相。书中自道之语。知出撝谦。而益自惕励之云。政所望于左右者。令人叹尚。空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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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揖仪节及朱退格训数条。盖缘近来衰弊甚。只略略胡写。览可悉矣。
答权德夫(馨远)
岁暮怀想中。贵使踏雪远至。承圻手缄。情悃满纸。披玩屡回。所以慰此阻郁深矣。就审至冱。省馀研履珍迪。移栖静界。日有温理之工。书辞又似长得几格。每每刮目如此。何患乎不长进也。来书并别纸通看。可见此志益切。而但老病荒废。何能补贤者所须。只旋旋做去。不得不措。则自有所到处。正不须汲汲近功。读书切忌考较同异。虚心讽玩。认取立言正意。久当有融解矣。如何。
与李圣沈(锡禧○癸巳)
春间一枉。追思如梦场。而夏秋以来。声信益落落矣。岁穷雪积。远惟省馀做履珍迪。向见仪度长厚。又闻亲近书册。不废课程。浩接之地。不易用意如此。甚可叹尚。幸益孜孜。以究远业也。谬嘱文字。未及属草。春回日永事简。谨当十分留意。而拙斲安能合矩。恐徒有血指之劳而已。
答李国瑞(会凤○己丑)
西山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三 第 518H 页
前月一出。若可奉际。而悤悤未暇。怅缺尚在心。玆承辱询。致意深厚。感愧良深。就审霜令。省馀做履珍啬。来书恳恳。足见雅志。左右资地固好。而又求益之意如此。持此不懈。何有乎进步。望须硬著脊梁。坚立志意。加之以不得不措之功也。相爱之切。不觉倾倒。必谅苦心矣。
答李健初(龙羲),德初(凤羲。○戊戌)
知读节要书。可见切己下工夫。苟潜心玩味。久而不懈。则学问蹊径。义理意味。不待他求而得之于此矣。区区荒废许久。重以病昏气倦。每书来。或报或不报。而其报也。亦例以一纸并布。计贤史或讶其疏外。而精力有所不及。非泛于情也。
答李敬熙(裕宪○丁酉)
向既临款。今又委讯。种种感仆。书中恳恳之喻。可见志尚不凡。苟以此心求之。何远大之不到也。甚尚甚尚。如兴衰弊。少也非无意者。而年至志退。枵然作无用一陈人。更安敢开口为耘人计耶。贤者宜视而为戒。及时勉励之。千万。
答权舜八(相元○丙戌)
西山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三 第 518L 页
客腊一书。词翰烂如。珍玩之馀。益见见念之厚。而悲忧滚汩。久未暇报。属玆险岁穷炎。只有黯黯驰耿。每见书来。意思恳恳。令人爱尚不已。望须一意勤励。以究所志也。至道难闻。流光易逝。甚可惧也。
答权诚彦(思永)
阔焉瞻想。与岁俱深。意外讯墨。豁人心目。谨审穷寒。定馀味学珍毖。自叙之言。又见尔来用意之勤。区区歆尚之深。但恐驰骤于作者林中。转与道岐。古人所谓作文害道者。不可不省念也。兴衰病懒慢。岁深一岁。兼守身不密。动多颠踬。方内省深咎。思有以补刖而未能也。来书称道之言。太不著题。令人羞愧。不知所以为对也。仍念吾两家世分之厚。重以年来知照之深。何不随事指迷。痛加顶针。而有此逾分之奖也。幸更垂谅。
答权瑞卿(大应○癸未)
残岁积雪中。忽承委讯。眷意溢幅。展读数回。使人悲感交至。仍审穷冱。孝履兴寝支迪。三馀之工。馈奠忧扰之馀。不能专一固也。而苟使此志
西山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三 第 519H 页
不解。随所接应。莫非用工地头。但得少间隙时。将圣贤切要之言。浸灌胸次。使此意思。续接为佳。此先公遗意之所在。幸毋泛忽而加之意也。
答权敬諴(永燮○壬午)
春间一奉。依俙如梦境。耿想方切。玆承辱存。娓娓如更奉。感幸可言。谨审省履一味珍迪。兴粗得支吾。而颓放成习。日用无复猷为。愧无以相闻耳。来书滚滚有意趣。可见为志不凡。爱尚可言。贤者沈厚有器。平日期望有在。幸及此少壮时节。努力勤鍊。办得古人事业。使老友有所恃赖也。
答崔肃卿(圭桓),舜佐(圭敦。○丙申)
未获良觌。珍问先及。恳恳求道之外。推重太过。有若后学之于先师者然。贤者何以知可当此礼而处之不疑也。此非小事。当审择所从。因不失亲。不合错施而混称。千万检省。佥座资地志尚。尽可爱尚。苟欲择师取友。此世自有其人。何待于衰谬荒废最出人下者也。况仙乡自有切磨丽泽之资耶。
答李武雍(璧镐○庚寅)
西山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三 第 519L 页
要存录。闻已誊出一通。诚斯文一幸。考證向会。仅看得一卷。本家之意。方欲从近载板。日前府会。并与节要敦议。但节要。终有里面未归一之事。可闷。大抵考證与要录。取义各不同。考證只是名物出处。要录则推言义理处多。诚可两存而不可阙者。后山翁亦有诗集劄疑。欲早晚入梓云矣。缁笠之制。吾亦不详其制。又悤悤未及考究。然此等处。非甚害于义。只得从世俗通行之制。不必屑屑为也。
答李武雍(乙未)
即日肇夏。未审哀履兴寝支相否。人事遽异。厚土已深。每思之哽塞。而长在沈吟。未遂握恸。岂情也哉。自所遭以来。未奉手字。想持葬前无书之义。而于我何必循例备式耶。老先生书类。亦有论此义者。夫岂不义。夫子言之乎。兴春时数月。长在床褥。无甚疾痛。而厌厌欲尽。近才随分蠢动。而雨湿之久。身重痰壅。殆不可堪。亲知相仗之地。恶闻屡至。平泉翁昨又不起。吾党气数之穷。胡至此极。痛矣痛矣。
答朴致玄(圭镇○辛卯)
西山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三 第 520H 页
所读邹书。温习三馀。想所得必多。但析居之初。事多妨夺。为之奉闷。然此固有家者常事。惟随遇尽分。事已如故。一以温稳静专为节度。则所谓三头两绪。渐次减得分数也。前书剖判之云。已茫然不可记。然必是因读邹书而发尔。此书大指。在遏欲存理。所谓利者。岂惟货财之云乎。一念才涉为人。便是利。于此打透去。事事皆著实矣。如何。
答南仁发(孝泼○乙未)
知读小学书。可见用意之切。甚尚甚尚。但专就此为节度。或近于枯燥。须更博求经传。旁通子史。以广其知见。俾有积累凭藉之实如何。
答崔晦夫(正德○庚寅)
未及良觌。而讲服则久矣。况奉先施。致意勤恳。何等感叹。谨审春和。侍奉履用连卫。早岁志学。诗礼征迈。合下家庭。固有是也。而于今得之未易。诚可叹尚。顾此老谬。无以相发。恐虚辱远问耳。仆与病相生。衰且及之。直是没猷为之一措大耳。朋友之相爱者。不谅其实而误相推重。至令左右眩于取舍。加之以万不近似之称。非区
西山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三 第 520L 页
区之所堪当。而亦恐左右之失于语默也。
答权会一(东万○癸巳)
每得来书。辄有求益之意。可验用意之亲切。更须就圣贤格训中。熟玩而深味之。渐能乐而安之。则自住不得。志气不可不激昂。但亦须将作平常茶饭。以为久远家计如何。
答南养之(浩直○壬辰)
二度惠缄。一时入手。长笺短简。意寄重重。令人开心明目。不但寒温之为可慰也。就审维夏。省馀研履珍相。携书入山。兼有盍簪之乐。以若好资地。苟一此不懈。则将何远之不可到哉。更须宽著心胸。将作悠久家计。从容乎句读文义之间。体验乎操存践履之实。充然而有得。怡然而自乐。则将沛然莫御。而天下之物。无足以易此者矣。大学诸诗意语俱佳。讽而味之。警益多矣。欲续和而诗思消落。境界扰扰。措意不得。可叹。
答卞声远(弘燮○乙未)
顷书自讼之切。可见随事点检之实意。正须硬著脊梁。坚著心志。就随分应务处。逐事照管当理不当理者。去彼取此。则虽冗务家私。亦吾进
西山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三 第 521H 页
德修业地头。无非学也。才得间隙。速须收敛身心。或讽味经籍。或思咏义理。使此个意味。常存胸中。则久久当自别矣。
答崔谨夫(正悫○丙申)
屡书不一报。而犹好施不倦。感与愧交切。就审秋凉。棣中湛乐有相。伯氏远入芝山。撤还未有期。离违之苦。想有不能堪者。然去住。皆有讲劘征迈之益。殊令人钦艳不已也。仆衰病喘喘。岁与俱深。少日些少志业。属之笆蓠边久矣。尚赖棣史每书恳恳。深有警发。而屋舍颓废。难望其收拾振作。安有已验之方。可辅于进修之地。况联床博约之际。自有师资。不待他求者乎。愿益励志气。勤谨不懈。则所谓端的有馀师者。其必得之于此矣。如何。
与金晦夫(昌根○丙申)
前枉如梦。书讯意勤。种种感戢。不可忘。未审春殷。省馀做味珍迪。兴宿痾频添。殆无一日之安。兼时扰日骇。长作奔迸中人。其闷可胜言。近日见工若何。倘不为外扰所妨夺否。左右资地甚美。政当务学之年。望须硬著脊梁。努力向前。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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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外事沮挠也。
答南汝衡(岳镇○甲午)
奉讯字。审侍履珍胜。冬间所读。又在最切要书。可知迩来用功之得其方矣。无实得之叹。发之何遽。此在精思实验。优游积久看如何。政不可朝种而责暮穫也。一来之意。非不感幸。而顾荒废。无可相发。恐徒成閒往来。不如专精致一于或问中。期有以自得而已。如何。
答朴宜伯(民东○癸巳)
落落涯角。第积怅想。东泉人到。珍缄落手。惊喜之极。如获世外希音。仍审定馀学履珍胜。书中自道之意恳恳。如饥渴之于饮食。不但资地之美。亦见其实用心处。更愿收敛凝聚。以为之本。而益求诸圣贤切要之训。浸灌滋养。久而不懈。则自当有进步处。如我空疏。何足以扶助得一分耶。但恨山川辽阔。不得以时源源耳。
答金叔斌(宪镇○戊戌)
书中求益之意。令人钦尚。但恨空空者。无以称其所须。然家庭之内。自有训迪之方。何待区区贡臆耶。况此非奇特事。只是家常茶饭。圣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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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出悌。谨信亲仁之训尽之。以贤者诚恳。而于此从事。勉勉循循。不求近效。则岂无好消息耶。
答宗人稚循(在运),亨彦(泰镇),周孟(在浩)
百里相望。未有良觌之期。第有花树悬悬之想。玆辱联缄。伏悉春煦。佥体动止万重。兴废蛰庸庸。衰相已具。些少寻数。属之笆边已久。尚何足有无也。相去远矣。无以悉佥座所存。而窃覸札翰之间。儒雅赡华。津津有馀味。法门衰败之日。得之于诸宗。岂非幸之大欤。先人手札。荷此投示。墨痕如昨。而已作五十年陈迹。奉玩摩挲。感唏随之。因以窥当日村曲源源之谊。吾辈后生。百世可忘耶。铭佩铭佩。
答族祖季恒(常寿○庚寅)
向与意中诸益。有数日团聚之乐于东湖形胜之地。可谓迩来一快。所恨不能更进一步。稳承谭宴于陶仓水石之间也。联稿锓役已始手。而此间自处一隅。不能与之周旋。此岂道理。岳稿附录添入。是不可已者。而系是后来手分。则其可无标识乎。状末二字。于岳祖无甚加损。而因此来人言。则反为之累。教意十分正当。岂复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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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耶。跋文惟惧不堪。岂敢辞为而以愚计之。似可无作。如作之。必须当世大匠。方可下手。幸更入思议也。
与族叔仁瑞(镇麟○壬午)
高灵君两世碣文。区区果有所强拙塞请者。而并托仆射公墓石。略叙事迹。其中高阳君行第居第二。彼中亦以此有辨论。故今移书第一。然据谱乘。小尹公之仕。当忠烈忠宣之朝。而高阳君之显于朝。正在恭让之世。此其为可疑者耳。如何。俯托桧栽。因邻僧往来者。求得四本于普门山内。顺便仰呈。其中二本则须令贵隶。凌晨送致于新塘祖彦所。使之即日往栽于仙亭左右。千万。
与族叔正伯(养镇○辛未)
闻御者南还有日矣。既不能迎拜路左。则躬候书问。系是不容已者。而自诿病伏。慢不致意。中夜思之。殆令人遍身发汗也。伏惟崎岖撼顿之馀。体事莫无损伤否。湖南诸行。次第已还。巩兄亦昨于路间握叙。金高二行尚未到。无乃金刚留人耶。人生了得此一债。可谓不虚生高丽也。
西山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三 第 523H 页
诸处风土谣俗。得其大略。而恨不打成一部行录。以资其卧游也。在彼时。知有士友从游之乐。论礼讲学。与夫记胜录行之作。已有成编否。早晚毋惜投示也。郑上舍高义。久而不敢忘。此世此个人。岂易得耶。庐院事。又将柰何。往者才过。来者又续。岭海行脚。将无可休之日。是何气数。叹伤叹伤。
答族兄仲贤(献洛)别纸(辛未)
谕及禫祭祝辞。丘仪虽似忽略。而合于渐杀之义。古人亦有承用者。兴前丧用此祝。将来亦当遵用。家先之旧。卒然改易。诚似未安。而礼贵用情。淡淡平安之日。而用畏忌不宁之辞。无乃有过重者乎。
家礼无出主告辞。窃意家礼。既有卜日祝告之事。出主又非大节次。故略之耶。兴前日亦似承用仪节。而不能记耳。先考之先。改以显字亦可。盖既非大义所系。则小小改换。惟在便宜裁处如何耳。
答族弟见应(健辉○丙申)
俯托文字。事系门先。岂不以托名为幸。而不敢
西山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三 第 523L 页
当之实。必已俯烛矣。然而于心缺然则非浅浅。未知何修而可以两便公私耳。翼夫相从。已许多年矣。深惧好个田地。为不善指引者坏了。然渠年纪已长。必当自知力学。以副亲庭责勉之意。何待区区赞助耶。如有可相资益者。知见所及。敢或歇后耶。
答族弟叔献(秀洛○辛未)
人去洽已二旬。屈指计程。庶几征夫之迩止。而昨晚贵隶来致惠覆。谨审春阑。旅中体履卫相。但所馆隘陋。天气向暖。居处难于适宜。供亿又不免空疏。此岂远客者所可堪耶。然细读来书。似能习而安之。又以延平之训。为随遇省检之方。座下于此。可谓得一妙谛。一番困横。不惟不移其所守。而反为熟仁进德之阶。岂非可贺之大者乎。
答族弟中汝(正洛○己未)
阻阔之馀。一书远及。爱玩不释。顾懒于笔研。厚意久不报。益增愧汗。天气渐热。未审定省馀玩读连胜。兴日用猷为。秖是无用一措大耳。反循初心。方深悼叹。贤弟不知如此。责以古人之义。
西山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三 第 524H 页
虽此愚甚。宁不荷爱。但颓情之久。鼓作不起。岁月无情。聪明有限。鼎器已毁之叹。愚实有之。贤弟可视以为戒。贤弟质厚貌厖。有古人风致。此吾所爱尚而期拟者。而书中所谕。意语俱佳。令人讽诵。可见此心益笃。有方进未已之势。此尤所欲闻于贤弟者。何等抃喜。
答族侄擎七(庭植○辛卯)
从先祖行状中所疑处。指示颇悉。而窃想当时。必为十分详审。乃与年谱径庭。诚未可晓。两本相左处。不知如何适从也。至于二字追补。事涉苟艰。故前有所云云。而既有手本。则惟在佥议处之如何。幸据实善喻。勿相乖张是望。
答族侄善必(应周○丙申)
向来款奉。固已得之眉睫。而今又惠以长笺。属意甚勤恳。于是而知好个门庭。自有继述人。摩挲感叹。岂惟寒温之叙阻而已耶。谨审穷律。省馀学履珍迪。兴衰弊如此。而亲知相爱者。谬加推重。不知者固不论。左右亦有浮实之辞。令人瞠然失图。千万更留盛谅。一以实际相处。则吾虽老耄。岂不乐为他山之石耶。左右自有见闻。
西山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三 第 524L 页
又有恳恳求益之志。苟一此不懈。勿以得少自足。何患乎不进就也。勉旃勉旃。
西山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三
 杂著
  
家世故事
詹事公入唐登第。官至太子詹事。
内盈小尹公。忠烈王朝。为凤州府事。州妓凤池莲入宫得幸。又与同州宦者为奸。嘱宦请非理。公绳莲毋以法。莲谮公籍家财。后莲与宦事觉伏诛。雪其冤。为庆尚道观察使。(语在名宦录。)
典书公生于元泰定元年甲子。尝为门下注书。(名在循吏传。)以上洛公外孙。始居安东丰山县。洪武癸酉。为金海府使。刊三国史。(跋语在卷末。)万户公仕恭让王朝。官至都万户。权阳村近。少与公同里闬。祭公文曰返我初服。薇蕨忘饥。乐我名教。与世相违。顽夫可立。懒夫可起。谅公平生。庶几无愧。
公晚年。自丰县移居府治东门外。名其洞曰邦适。取邦之革矣。我安适归之义也。(万户如今节度使云。)
金汉启义城人。我 世宗朝。登第为集贤殿学
西山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三 第 525H 页
士。与成三问诸公相善。及 光庙受禅。谢病归。教授于乡以终。(大东韵府群玉。)
文忠府君。为儿嬉戏。尝骑竹出里闾。有尊客过之。争道不肯避。客奇之。以竹马为题而令属语。府君应声而作。此马何年出大宛。来时曾踏玉门关。须臾踏尽风云路。(一云方今天下閒无事。)(一云高。)系春风细柳间。客大加叹尚。以为他日所树立必大。此事为家庭间相传久矣。而坪上先生亦尝为余言之。特漏于年谱者。以无文迹可据故耶。
宣庙即位之十年丁丑十一月。议削乙巳伪勋也。宋麒寿以特进官入侍。其子应溉以玉堂。应泂以注书同入。麒寿泣陈乙巳狱冤枉之状。悲动左右。正言金诚一进曰。麒寿在乙巳间。附权奸录伪勋。享富贵二十馀年。及今 圣明在上。公论大行。乃以悲辞苦语。指陈其冤。欲窃公论之名。真小人情状也。麒寿惶恐而退。三父子一时引疾。闻者缩颈。(出朝野会通。)
 按宋公当时清流。托附权奸。已非事实。录伪勋。又忠顺入侍诸贤之所不免。何独咎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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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有。且设有是事。至是泣陈之言。乃公议之同然。善心之发见。则追咎既往而不与其洁。无乃已甚之论乎。此等殊不类府君语默之节。未敢信其为必然也。
 又按府君年谱。甲戌至辛巳。不复入谏院。正言之云。亦恐爽实。
十一年戊寅。两司劾罢都丞旨尹斗寿,京畿监司尹根寿,吏曹佐郎尹晛职。时晛与金诚一。同作铨郎。议论矛盾。遂成嫌隙。晛之叔斗寿,根寿皆在要津。东人决意欲去三尹。以防后患而难其名。金某启以守令有载米行赂者。 上问是何人。对曰珍岛郡守李铢。铢乃斗寿姨弟。故欲因此以及三尹也。遂下铢狱鞫问。即教曰。只治与者。不治受者可乎。台谏遂举三尹名。以为受者。请治其罪。(同上。)
 按李铢行赂事。未详虚实。而若果有之。铨臣劾启。乃是公议之未可已者。岂以矛盾嫌隙之故。而遂言之乎。府君在朝论分崩之日。正立不倚。尝曰同己者未必皆君子。异己者未必皆小人。毋论彼此。惟贤者取之。不肖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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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则其立心持论之一于公正可知。而此以党人倾轧之私。隐然归之。其亦左矣。
癸未。以金诚一为罗州牧使。其为御史时。误荐金燧。败军覆城。特 教补外。(同上。)
 按府君巡抚海西也。摘发贪污。不饶贵势。事有关于时宰方秉铨者。宰恐府君复 命。面陈其事。故嘱筵臣白上曰。罗地大人众。素号难治。必须刚直内臣乃可。翌日遂有是 除。当是时。贵势侧目吹觅。无所不至。果有误荐败军之事。则何惮而不言之乎。此其无实。而不足取信也亦明矣。
府君在锦城。寄其长胤洗马公帖。曰衙内家属。御寒甚难。可虑。闻其处木花甚好云。元叔金石处。各七十斤式。今去人捧送为佳。府君居官清俭。此可见一端也。(出撤土府君历中手记。)
鹤峰先生尝题海州芙蓉堂。曰玉楼飞步趁轻凉。爽气朝来接莽苍。壬辰倭人过此。纱笼而去。后人或以为莽苍之苍字为上声。许筠谓先生不能诗者以此。然致皓尝见梅圣俞蜀冈大明寺诗。云寒日稍清迥。群山分莽苍。古人亦尝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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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苍之苍。作平声用。后人之妄议者。恐未及博考诗家而云然也。不知者或指以为文字之疵。故及之耳。(柳东林丈与兴洛书。)
完川君李纯臣。让宁大君禔六世孙也。擢武科。选为筹司郎。初不甚知名。金公某一见知其贤能。推荐之甚力。(见眉叟记言完川君碣。)
癸巳春。倭贼遍满区域。只有江右八九邑。仅免兵燹。江左及沿海流民。充斥于江右。而富家闭籴不救。饿莩相枕于道路。先生多定募粟官。得谷数千石。分赈饥民。而又令富家救活饥民。作为奴婢。一边具由驰启蒙 允。故有粟之家。乐得臧获。竞哺饥民。饥民之赖此生活者。无虑千百。可见君子之临事善处。而仁心之及人者广也。顷日有一二士友来言此一事。不可不昭载于神道之文云云。故敢此仰禀。时校理吴公汝橃作宰下乡。上洗马府君书如此。
家有古剑一枚。其制中脊而两其刃。状如菖蒲叶。鋈以星斗之文。光气烂然。相传是先祖旧物。难初所获于鼎津者。然以事理揆之。有大不然者。吾祖尝于金大将倭舰所获彩锦珍宝。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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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送 东宫所在。而令藏之南原府。俟贼路稍开。直送 行朝。况鼎津又是难后首捷。安有公战所获。而留置私藏。为己有之物乎。此其事理之所必无。而后人徒闻鼎津之得宝剑。遂以此当之。转相流传。失实如此。可慨也。
家藏纲目旧秩。即先祖故物。其题目如银钩铁索。端楷有法。而未知其为谁所书。友人李季衡尝谓余曰。君欲知其笔主乎。仍录示新塘李公成全所为丰山志中一条。曰李瑚(号曲江),李珍(主簿号市隐)从兄弟。皆善书而常争雄。一日皆造金鹤峰家。鹤峰曰吾有新备纲目。请写题目。仍出册授之。曰二公固皆善书。且置下坐。于是两书之优劣定云。
外曾祖 赠谥事实。是不世恩宠。而以谥状(三字缺)之故。致令盛典经年迁就。诚可慨恨。曾于 宣庙朝。外曾祖在馆职。以退溪先生 赠谥事。首发于 筵中。而 宣庙以无谥状。不可径先 赠谥为教。其时东冈先生。亦在馆职上劄。其大槩言李某道德。自 上所知。且既有门人言行录。是足以考据。不必更为谥状然后。乃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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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谥也云云。于是特 赐俞允。不更撰进谥状而 赠谥。此先 朝已行之规。今外曾祖行状。则出于寒冈郑先生。而碑铭则愚伏郑先生所撰也。皆是儒贤信笔。则恐不必更撰谥状然后。乃有所考据也。当此之际。若有 经幄重臣。将此旧例。启达于 筵席。则自上必有 允许之命。当初 赠谥之请。出于台监。倘台监终始其事。而俾不失时。则实士林之幸也。且正卿之赠。出自 圣断。爵秩高下。固不可论。而南中士论。颇以为未足。且闻眉叟大爷。亦以为欠典。至欲以崇品启达云。此出于商山士友出入眉叟门下者之所传也。亦未知台监之意以为如何也。(洪南坡与人书。)
家藏左传十二册。相传是先祖旧物。六代祖考古愚府君书其册末。曰吾先世书籍。尽失于执徐兵火与赤鸡申谷火灾。存者仅十百之一二。左传亦于其时逸其半。可胜叹哉。岁甲辰。挟是册。游木斋公门下。一日族祖宾氏过木斋。公手是卷。语余曰是卷题面。乃我从先祖龟峰公手笔也。仍抚卷愀然。余自是益敬玩焉。惜其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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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传也。兴洛尝往川上宗家。见其架上诸册中。有一秩书册样妆衣。酷似吾家左传者。抽视之。果左传也。问之正能曰题面谁所书者。亦曰是龟峰所书。盖同时印妆。而题面出于一手者也。当日手迹。尚宛然。敢不敬乎。家藏古赋一册。亦文忠府君兄弟手笔云。
旧庙前。有侧柏一树倚墙而生。偃伏向外。闻之先父老。爱景堂府君。始立庙宇。庙既成。将缭以周垣。树碍于墙。约以翌日伐去。翌朝出视之。树乃偃。府君异之。遂不伐而墙之。人以为府君诚孝所感也。予年十七时。其木尚在。大数抱。柯叶苍蔚。其后不知何时伐而薪之。虽植物之无知者。三百年古物。一朝扫如。物之成毁。有不可知者如此。可胜叹哉。
爱景堂府君。教诸子甚严。虽有可称之事。未尝一言假借。一日所亲来在座。问诸子所就。时诸子在傍而寝。府君以为睡熟也。略有称道之辞。其中一人转席欠伸。若未寐者。翌朝府君临之愈严。诸子悚然。不敢仰视。惟其严如此。故子孙遵奉教诫。未尝为非义事。松下权公记闻中。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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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其事。数十年前。其书人于回禄。权友天卿。尝为我言之如此。
柏岩金先生万历丙午。来莅本府。一日泛舟游洛江。请洗马府君及龙峦权公,梅湖权公。与之同舟。历览沿江诸胜。中流柏岩咏陶山歌曲以寓兴。韵致清越。传以为一代胜事。权江左磨厓壁诗曰。峨峨码磥壁。混混码磥川。及至万历中。柏岩来泛船。左携洗马手。右拍龙峦肩。朗吟陶山曲。遗响散江天。即此事也。(事见永嘉志。)
端谷府君尝入试围时。有上试与吾先祖相善者。使傔人问之。因使胆草以来。府君见而责之曰。 朝家取人之道。只在于科。而士之所以自期者。亦求所以辅君泽民。今暗通关节。是立身之初。便欺君罔上。因袖纸而出。
金公是枢。尝有一友人。以某事质责公甚切。金公仆仆称谢。既而知其出于传闻之误。他日谢曰。前日我误闻而误责。公直受而不辨何也。金公曰。子之所以责我者。是朋友责善之道也。我若辨其事之虚实。则是拒吾子责善之义也。吾方感吾子责善之意。而暇辨其事之虚实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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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叹服而去。此可见前辈喜闻容受之美。今人才见一言相忤。便纷然辨诘。甚至推求言根。其力量大小。何啻以斗筲河海论也。(出大山实记。)
子瞻刚果有守。常以风节自许。今又事机转变。与前始事之日(辛酉疏事时)顿别。人皆惴惴失措。百计巧避。而渠乃挺然特立。奋不顾身。不论其他。惟此一事。直是难及。殊可敬叹。又曰子瞻平生乐善喜闻。不以逆耳为惮。(柳修岩与金忘窝书。)
洪木斋,李龟厓。并有辛酉疏事时记闻。而皆曰岭儒之得免于祸。宋君之力也。宋君监司应洵之孙。而忘其名云云。余尝见宋生之寓庆山名铣者。问监司公家系。则监司公宋氏世谱云副提学。即秋坡麒寿之子。而大谏应溉。牧使应洞之弟也。其子判决事硕祚与牧使公之子郡守荣祚。合谋为疏儒求解。向所谓宋君。实判决事公诸子。而家庭间议论。自有承受。何其伟欤。但其名谁某。宋生亦忘之。可恨也。今其子孙零替。只有三家。二居镇岑。一居怀德飞龙洞。而名昌运者。年少有才识。宋生及居公州义城者。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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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之后云。
李公命雄。出为岭南观察使。是时国家新去乱。内外板荡。朝不谋夕。先有金是枢者。上疏言山城要害。 上用其策。公既受 命。因以此属公。公既至。审察地利阨塞。大作南藩捍蔽云云。(出眉叟记言架山筑城石记。○又李观察碑铭曰。初安东士人有金是枢者。上疏言山城事云云。)
别坐府君当辛壬之年。不为子孙营产业。尽心周恤。曰即今饿殍满目。亲知滨死。何忍为后日之计。而坐视其颠壑乎。乡子弟贫不能赴举者。为具试资以送。
府君常以 肃谢至京师。见者咸指点而叹曰山林空埋了好宰相云。
安东为府。自古重乡任之选。中岁渐轻。公莅府。闻鹤峰金某孙煃素负乡望。署为座首。时年七十馀。即起上谒。出语人曰我城主政治洒然。实合吾意。吾安得不趋命。此汝南,南阳所以能使范孟博,岑公孝乐为用于郡朝者。公之治理。于玆可见其大体也。(出南药泉所撰金判书禹锡神道碑。○亦见牧民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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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朴子李址。达时之庶兄。慵斋先生兄崇准之五世孙也。父再炫殁。达时生甫四岁。既殓父。址请于宗族邻里曰。不幸先公弃世。适嗣幼。址且权视家事矣。然惧有遗失不保。以重址之罪。籍先人时器用。纳诸藏中。以待适子之长。我别坐府君贤址之意。为址手录其家事。虽匙箸之微。不敢遗。址于是造无孔钥以锁之。课农甚力。有馀资则益置臧获。立券皆以达时。达时遇疾滨危。址解身抱之。昼夜不息。五日而达时苏。既长。为娶乡之望族。达时之妻既入门。悉以家中细大付之。无坠失者。此虽址之贤能。有以全保之。亦由府君奖成之力云。
吾家祭仪。自洗马府君。定为各卓三楪之规。古愚府君通议门中。改定共卓之仪。将自文忠公忌日为始。米食盛于一盘。及晨启视。则当中析开。若有意剖分。府君惕然惊惧。遂依前设行。戒自已以后。祭始共卓。
西山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三
 记
  
二孝妇旌闾阁记
余尝闻龟城朴氏妇殉于烈。其奴万石击铮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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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事。后几十年。而梁山有二孝妇。故士人严圭锡之妻朴氏。及其子妇李氏也。二孝妇闺行早修。笃于伦理。朴氏侍舅疾十年不懈。至灌脂血以延数日之命。丧祭致其哀敬。李氏早陨所天。志在下从。而能含哀忍恸。以尽孝养于其姑。何其孝爱之笃也。顾居在遐远。族党少。未有为之揄扬之者。而其奴春福鸣金 跸路。以其事闻。 朝廷嘉异之。特 命所在官立棹楔。永蠲其家征役。实今 上二十年癸未也。嗟乎。二孝妇孝烈。既如彼其卓异。而其奴之忠。又能使其主之贤。不至湮没。三纲之美。并萃一门。其视龟城事。绝相类而多一孝妇。盛矣哉。梁之人士。奔走相其役。使乡人安璟远。求余文以为记。余积病思涸。无以铺张其事。略叙其大槩如此。过之者尚有以识孝妇之闾。而知所式也夫。
甪里亭记
士之隐沦高蹈。不止一道。有怀抱道德。不偶于时而高洁自守者。有不屑天下之事。而独善其身者。有量能度分。安于不求知者。虽小大不同。均之皆高尚其事者。程先生岂无所取而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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哉。商山之鹿门。有亭曰甪里。主人翁妆点一奥区。屋未就而翁卒。嗣胤彦夔追成之。翁之季方文谦甫。徵记于不佞。不佞曰吾知主人翁。非洁身长往者。胡为而有是扁也。夫甪里四皓之一。当汉室肇基。可出而辅佐。而乃高卧商颜。服芝餐霞。有似乎果忘迂避。尚论之士。至今惜之。今翁承家庭擩染之训。妙年文望。固已脍炙一时。及其名登雁塔。敛然向冷淡活计。而所读者不出于濂洛朱退之书。所行者必本于饬躬齐家之事。亦可谓富于需世之具矣。又其所著三政大对。惓惓有忧爱之馀意。其与此辈人。不啻薰莸之反。览是扁者。不其瞠然而惑乎。抑不佞以意逆之。方四老之伛偻而前席也。一言纳牖。奠宗社于磐泰。非无意于斯世者也。因是而遭逢风云之会。如伊吕之为者。安知不有陶铸一世之盛。而长揖万乘。返于旧隐。即其所值之时然耳。然则翁之心。亦四老之心也。上而致君。下而泽民。虽其素所蕴蓄。而屈身以衒售。君子耻之。内不失吾心之所存。而外托迹于隐遁者流。是殆所谓怀抱不偶者乎。亭在宅东山腰。前临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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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锦水抱之。平远蕴藉。称其为人。其南十许武。翁之衣履藏焉。翁姓高讳圣谦。负儒林望。当世鸿硕。皆乐与之切磨焉。
四益斋重修记
斗岭之水。泻于两山之间。至玉川而为石瀑飞泉翠壁丹崖之胜。其上稍按衍。古松一株晚色苍郁。在轮蹄骈阗之侧。而窈然作一奥区。尽佳境也。不知翁姜君。顾而乐之。尝置一小屋。为村蒙肄业之所。取横渠张子语。名之曰四益斋。与玉溪,玉泉两翁。朔望会讲。春秋考艺。久而不倦。颇有兴作之效。后数岁。门生思哲,思逵等。易而新之。稍大其制。至今随弊随葺。典护甚勤。盖翁自贬不知。而实有闇然而日章者。而门生后人之寓慕栖息。愈久而愈不衰如此。吁其可敬也。虽然是斋之设。其望之也厚。观于其所撰记文。可知已。今诸君因其葺理而思所以日新此斋者。敦孝弟勤讲讨。不负当日奖育之意。则将见翁之馀教。不坠在人。而不止堂宇囱栊之新而已。诸君其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