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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 第 x 页
西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
行状
行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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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斋柳先生行状
本贯全罗道全州府。
曾祖通源 赠通训大夫司仆寺正。
妣 赠淑人永嘉权氏。
赠淑人宣城金氏。
祖星休成均生员。 赠通政大夫吏曹参议。
妣淑夫人义城金氏。
淑夫人曲江裴氏。
父晦文成均进士。 赠嘉善大夫吏曹参判。
妣 赠贞夫人韩山李氏。
先生讳致明字诚伯姓柳氏。高丽完山伯湿。其始祖也。生讳克恕宝文提学。二世讳义孙。我 世宗朝。为集贤殿名臣。 光庙受禅。遂不仕。责旌义以卒。世称笑卧先生。无子。以弟执义讳末孙仲子季潼子之。 赠都承旨。历弘文典翰讳轼,引仪讳润善。至讳城早卒。 赠司仆寺正。娶
本贯全罗道全州府。
曾祖通源 赠通训大夫司仆寺正。
妣 赠淑人永嘉权氏。
赠淑人宣城金氏。
祖星休成均生员。 赠通政大夫吏曹参议。
妣淑夫人义城金氏。
淑夫人曲江裴氏。
父晦文成均进士。 赠嘉善大夫吏曹参判。
妣 赠贞夫人韩山李氏。
先生讳致明字诚伯姓柳氏。高丽完山伯湿。其始祖也。生讳克恕宝文提学。二世讳义孙。我 世宗朝。为集贤殿名臣。 光庙受禅。遂不仕。责旌义以卒。世称笑卧先生。无子。以弟执义讳末孙仲子季潼子之。 赠都承旨。历弘文典翰讳轼,引仪讳润善。至讳城早卒。 赠司仆寺正。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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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城金氏。 赠判书琎之女。鹤峰先生诚一姊也。殉 旌于闾。生讳复起礼宾寺正。 赠左承旨。鞠于外氏。因家于安东之水谷。号岐峰。生讳友潜号陶轩。四世而讳观铉刑曹参议号阳坡。始居于大坪里。与伯氏慵窝公升铉。德位并峙。生三子。长即仆正公号范溪。芦厓道源,东岩长源二先生。其仲季也。至参判公。负儒林重望。号寒坪。李夫人。大山先生孙。艮岩讳埦之女。性度端洁。言行有则。人以为宜生贤子。先生以 健陵元年丁酉十月十三日。生于苏湖之外氏第。大山先生书贺于寺正公。称骨相之异凡。因为之锡名。幼端序己见。先夫人有疾。辄不离左右。躬亲鼎垆。复常然后已。一日与婢辈出游。遭侵亵而哭。先夫人责之曰。汝好与下贱游。取其侵辱。不亦宜乎。因欲笞其婢。先生止之曰。楚挞吾所不堪。柰何施人。自是不复与常贱儿游。温谨端悫。不违长者之教。东岩挈置左右。严加操切。金川沙先生宗德与书曰。此儿才质。可期远大。今常置拘检中。使方舒之气。壅而不宣。非导养之宜也。初上学。若迟钝而能寻思推究。未久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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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逸发。见解通敏。每朝授课。使之最后。曰先教钝儿。留汝以豁困悯。己酉丁先夫人忧。哀慕无异成人。庇爱幼妹。如恐有伤。芦厓公甚加矜爱。携与寝处。每见其泪渍枕席。叹曰此儿至性。是根天也。癸丑授室于一善金氏。妇兄正轩翼昊。从弟一斋性昊。俱有经行。先生与之有讲磨之乐。妇家饶甚。先生性不喜纷华。亦不苟訾。特自立确然。尝自甥馆发试行。资送甚厚。先生不固辞。至试所。辄分与亲知之窘乏者。丙辰东岩先生下世。先生自以家有大匠。而未克卒受绳鞴。为大痛恨。禀于家庭。奉书请教于损斋南先生。请问为学之要。损翁教以直内胜私。使是非利害之念。默消于冥冥之中。先生拜受而服膺焉。自是面禀书质。殆无虚月。又尝拜郑立斋先生宗鲁于愚山。讲论经旨。有小塾在屋后。先生日寝处其中。每晨兴省重闱。退对书案。俯读仰思。殆忘寝食焉。乙丑八月。中右道东堂试。十月出身。先生素恬于声利。特以重亲期望。僶勉随众而非其志也。其在试围。意象安閒。无异斋閤。尝以小两既写券。不呈而出。或以短于进取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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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翁闻之曰安知此非进取之兆耶。时季祖生员公。亦计偕入京。先生以笔墨进曰此有异徵。公曰何不留为尔用乎。先生曰老儒宜先。年少非必准拟于今日也。及发策条问。同场或难其对。先生停已券。而随条解释。应试诸具。逐一整理。既出试门。即发行。宿于阳智族人家。榜信追到。喧闹特甚。先生穆然不为动。入泮闻湖南士人。有联疏伏閤之举。冒书参判公为疏首。先生往言其不可。其人讳之。翌日请见其疏本。则有刀剟之痕。先生知其已改。因不复言。从容起出。其人见其容止言议之间。无一分争气。皆相视而嗟叹焉。丙寅例补承文正字。己巳七月。哭损斋先生。为之加麻。甲戌二月。升六品阶。乙亥二月。 除成均典籍。趋 肃十馀日。呈辞还乡。时宗人柳鼎养当亚铨。使人致意曰某家贫亲老。一麾便养。吾且留念。盖欲来见已也。先生以明日促装南下。时当荐歉。重亲奉养。有滫瀡之忧。周亲百口皆告饥。而无枉己求售之意。晚年尝言释褐初。遍谒诸先进。莫不以前道期之。而俛庵李公㙖。独以读书进学。勿生躁念为戒。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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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贫寒。而犹不生侥冒希求之心者。公一言之力为多。戊寅 除司谏院正言。行到闻喜。以亲病呈疏辞归。疏未达。而朝廷以过限请拿处。 上命分拣。九月遭参判公忧。时吏议公年八十馀。先生左右扶将。抑哀忍痛。终事称其有无。猝求棺材。品甚劣。先生曰诚薄矣。然不犹愈于久不成殡。以伤亲心乎。先生再从叔父寿静公鼎文语人曰。此君此事。尤非人人所及也。己卯四月。遭吏议公丧。先生荐罹荼毒。几不自保。甲申正月。 除司宪府持平。丙戌二月。 除正言不就。丁亥正月。遭裴氏丧。二月 除侍讲院文学。以在制呈本府。辛卯春。拜湖南掌试都事。既 肃命即发。京乡知旧。绝无敢干嘱。行过完营。道伯礼意甚优。且曰为公拣一好参试。别给使役。诇察非法。盖朝议出于极选。而监司亦知其恢公。欲赞成其意也。至则榜谕多士。严束参佐。皆肃然奉行。榜出。一道翕然称颂。因历拜全州南原先墓而还。冬设讲会于高山。远近学者多闻风。赢粮而至。先生为之随材施教。亹亹不倦。又与族祖大野健休。族叔好古徽文诸公。立门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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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规。行之十年。颇有振作之效。壬辰四月。选入弘文馆。 除校理。上疏辞 召命。兼陈邑弊民隐。九月又 除校理。行至丹阳。闻已递。遂取路关东。观越中山水而归。十月 除修撰。承 召入京。职已递矣。翌早遂发还。癸巳 除校理者再。修撰者一。皆以在外递。甲午二月。 除司谏院献纳寻递。七月 除副校理。十月赴 召入京。因上疏辞。不 允。时有冬䨓之异。先生因再辞。兼陈遇灾修省之方。曰臣伏读前日所下 圣旨。有以见 殿下遇灾警惧。反躬修省之至意。庶几有以上格天心。下警具僚。为转灾为祥之机。祈天永命之本。而夫何殷殷之䨓。更且示警。臣学术疏卤。诚不知天人感通之妙。为某事应某事。而若其至诚之能感。不诚之不能感。则其理有灼然而可必者。今 圣旨一下。减彻一施。疏劄一上。而未有一政一事之措画而矫救之者。则未可曰至诚也。顾何能斡回天心哉。今之国事。可谓急矣。民生日瘁。邦本不固。两年之饥。道路枕尸。邑里成墟。此政君臣上下日夜讲究。以为慰安苏息之方者。而方且大小恬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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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废弛。听卑之天。变不虚生。 殿下有仁圣之德。有恭俭之实。蔼然仁闻。被于四方。而犹不免于财伤民困。上干天和。其故可知。岂不在于仁恕太胜。渊默太过。群下或至于怠弛。惠泽或至于壅阏。群枉并作。弊病百出。以至于民不聊生而莫之救也。 殿下苟能断自 圣心。策励群工。将国事民隐。精白一心。誓于众曰。惟天惟祖宗。所以付任予者。惟艰惟大。予何敢不力。此志夕誓于心。可以感神明动天地。朝施于事。可以厉人心风万方。于以明诏有司。日究其利病于民者而罢行之。日道其忠虑于国者而听纳之。又益浚其源培其根。勤御 经筵。讨论而体验之。如是而 圣德不日跻。治道不日臻。民生不遂。天心不豫者。无其理也云云。 批曰。由予否德。百度废弛。䨓异荐警于收藏之节。兢惶惭悚。尚复何言。尔以远人。不避忌讳。悉陈无隐。忧爱之诚。深庸嘉乃。于是特升承政院同副承旨。先生以辞免之章。反为媒进之阶。冒昧承当。大碍廉防。上疏恳辞。 上不 允。仍 命即为牌招。先生以连章渎挠。还有标榜之嫌。未若循例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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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少纾微分。而从容乞退未晚也。遂出 肃。明日入参 经筵。 上问文义。诸臣以次陈达。至先生。起而对曰。诸臣所陈。已悉矣。盖以言骤进之馀。嫌于自衒也。明日以司饔院副提调承 批。一日 命停 经筵。先生以为无故停 筵。不可不启禀。都承旨权敦仁曰。自 上停止。何可启禀。先生言其不然。则曰令公才以言语升擢。而若又随事论列。人或不以希觊目之耶。时又有䨓异。先生以为当启。权曰至月䨓。无发启之例。先生曰至月不启。非古也。且今至日尚隔旬望耶。权执不可。先生在直一旬。动遭掣肘。归计已决。而适 上候不豫。难以言私。十二日夜。奄至大渐。受香官出行山川。祈祷祝册。以 御讳代押。而其辞则曰 圣候违豫。先生曰既以 御讳代押。则非臣子所祈祝也。曰 圣候违豫。则非 上所自祷之辞也。且祈祷当在 上疾惟几。而今亦后时。国家百官备百物修。而仓卒之际。谬误乃至于此乎。 王世孙以成服日嗣位。将行三加。先生言于都令曰。 世孙幼冲。恐不可因丧而冠。诸僚皆曰人君焉有不冠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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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位者乎。先生曰。周成王年十三岁。而武王崩。明年夏。既葬而冠。晋平公谓鲁襄公曰十二岁。岁星一周。天道一终。人君可以冠。公于是冠。此非天子诸侯不冠而即位乎。诸僚犹不以为然。明日先生书于都令曰。古因丧而冠之。礼无许多节次。杂记冠于次。入哭踊三者三乃出一段。为可据。若三加乃是吉礼所用。故杂记又曰大功卒哭而可以冠子。已小功卒哭而可以冠。家礼父母无期以上丧。始可行之。此皆丧时不可行三加之證也。王朝典礼。虽与匹庶不同。嗣位时借吉。苏氏犹以为不可。又安可借此之权而行彼之吉乎。都令答书邀见曰。此事不必如此声言。成服之后。既有借吉一事。故因此略成节文。且为 两内殿慰怀之一端也。先生曰。节文虽略。三加则冠之礼成矣。且 内殿何以知冠礼有节略一事。只是外朝为之。而 内殿许之耳。外借嗣位之吉。内行三加之礼。岂所安于心乎。都令厉声曰。言不可以若是也。先生正色曰。朝家行礼。欲其出于至正。政宜各陈所见。若其断然行之。则岂疏贱之所敢知乎。明日果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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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先生病不参。十九日呈辞递归。朝绅有以 因山前退归为未安者。而行止之间。度义已审。非外言所可挠也。乙未三月。趋赴 山陵哭班。卒事即归。九月 除右副承旨。旋递付副护军。戊戌府伯金侯洙根。辟先生为功曹。语间金曰往岁令公之论三加也。举朝以己亥一边疑之。今见令公。固不为乘时已甚之举者也。因与商论邑弊而釐正之。民到于今怀其惠。六月 除司谏院大司谏。己亥四月。又 除承旨。十二月 除楚山府使。时遭淑夫人申氏丧。先生以年迫迟暮。重以胖戚。不欲为绝塞縻禄之行。伯舅俛斋李公秉运。贻书劝赴。周亲之待以举火者。望其沾濡。先生僶勉就道。时台臣以铨官不公。劾新除守令六七人。先生曰。虽不及吾名。岂可冒往乎。即呈辞判堂。为之别白然后乃行。时西路大饥。斗米直钱二百。邑有还米。加发卖三千馀硕。于新官到界时。随时价发卖。以资官用。先生至。则以廉价粜之。一言之间。捐弃六七万缗。覈境内荒歉分数。蓄积虚实。抄分饥户于富家。俾各存济。其或居在僻远。贫口不能就籴者。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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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出钱米。付之邑廛。其济活多者赏之。不从令者罚之。其最贫无戚属邻里者。入官赈以济之。饥口多至四千馀。无一人捐瘠。内地商贩。踵接于八岭之间。米直翔踊。邑民请禁遏。先生不许曰。内地之民。独非我国赤子乎。乃诇其不粜者罪之。本邑户总。旧为万馀家。丙丁以后。流亡殆尽。仅有千五百家。而还谷多至三万馀硕。先生先从见户收粜。得二千馀硕。官又捐廪以助之。于是乡人及其族属之稍饶者。各自出义补助。凡得缗钱几万。乃申使臬。以折米二两三钱划分。移那于谷少邑。又依东海相嬴长。便宜伏罪之意。疏请于 朝廷。政府以非经法。还出给。甲午大水之后。山谷变迁。而无田之税。依旧冤徵。先生又多方补划。民得安堵。又有公库米收米落税米。为该吏所利。而面各不同者。为之增减而均一之。豪民之负租多者。辄称节制。分录于下户者。一切还录于本名。俾勿横敛。峡里荒墟土地肥美。而畏税不敢垦者。募民耕作。限五年除役免税。地接胡羯。风气犷悍。以冒禁驰猎。炮丸搏击为常事。为之严防而重绳之。罢衣食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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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邑之可去者。禁绝山肉江鳞蔘茸熊胆银毛之病民者。氓俗贸贸。至或父子异居。兄弟相讼。先生以天性之爱。礼让之义。为之开晓。其不率者。刑以纠之。择士之稍有才行者。轮番居业于校中。有时亲诣讲座。正其句读。晓其文义。亲写白鹿洞规,伊山院规。俾日夕诵习。颇有革旧之效。访问境内高年。时节存遗。有忠孝义烈。特加褒奖。有一狱囚。死在原野。无以分手犯与参證。先生为之推覈事理。验得其实。一境称快。使相金兰淳。与先生有政院之旧。至是大加敬礼。每有论报。必依所请。至灾结则所请之外。不惜加给曰。民受实惠。惟楚邑为然。每以白首榆塞。情事不堪。请早为归计。则辄为之勉留曰。吾非不知令公心事者。其如楚之赤子何。绣衣沈承泽入府。一境骇惧。先生略不动。循例供亿。杖其驺从之干觅无厌。沈犹礼遇甚勤。于其去也。先生笑谓曰。使行不但纠察守令之不法。所带驺从。不可任其豪横。沈曰诚然。归即褒闻政治。壬寅正月。始递付大司谏。因辞疏。兼陈恤民隐敦圣学之意。行到畿外。闻已递。径还不果上。二月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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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承旨。八月 除工曹参议。楚人潜模真像。立生祠以祭之。先生闻之。亟送人撤还之。丙午入高山。行乡饮酒礼。因与诸生讲玉山讲义。己酉七月。 除大司谏。癸丑五月。因大臣劄对。特升嘉善阶。六月 除汉城左尹。覃 恩三世。寻又 除同义禁。九月 除副总管。十月行焚黄之礼。先生尝叹时祭祭礼之始。而今俗多忽此。殊失古义。至是又以高王考阳坡公为基业之祖。而追荣之日。祭独不及。乃卜日两举并祭四代。又依朱子焚黄告祝之辞。各制祝文。以道其怆慕。十二月 除兵曹参判。先生历事 四朝。恩遇有加。又在化理之初。而老病缠绵。无以效其涓涘。乃窃附古人以言事君之义。因辞疏陈勉。其纲有三。曰先事之戒。为治之本。急先之务。其目有十。曰戒逸豫也。戒货财也。戒谀佞也。体天意也。师圣王也。勤学问也。恤民隐也。修军政也。恢公道也。广言路也。因请大山先生建享。以示崇儒重道之意。凡十馀万言。递职未果上。乙卯正月。 上亲行酌献礼于 景慕宫。又上 世子徽号。判书徐俊辅上疏请 正宗大王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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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并及 景慕宫事。而其言未露。先生曰。吾受国厚恩。年迫日索。而终蔑报效。且念我阳坡府君。以己卯宫僚。腔血未化。以遗我后人。今当是岁。其端已发。其可无言乎。门生子弟言时义不可。先生皆不听。遂构疏呈政院。时李承旨源祚在泮。以书难之。且曰如不可已。则疏中所引 端庙复位事。非今日證援。不若换以 德宗事。遂不呈而还。先生曰。以 德宗为證。则是所生之恩重。至冤之事轻。而又自我启私亲追崇之端。其可乎哉。遂使家僮直呈。其略曰伏念我 正宗大王。贲饰治道二十馀年。文绍丕图。武绥洪基。实维我东方尧舜之君。而追上尊号。尚不得以致臣子之情者。此臣所以追念 圣意。不觉抑郁徊徨者也。于乎。匹夫有屈。犹必有伸。夫以我 先世子十四年代理之储君。遗臣民百世之憾。而以 正考笃孝深诚。含哀茹痛四十年。未克伸其至情者。其志岂一日忘哉。盖亦有待于后也。且以尊号言之。 圣人未尝苟循乎一时。必因时以制义。盖在当时。人心壅而不泄。未有以大慰孝思者。此 正考所以不许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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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有加。独享美名。而微意之所在。实维在此。至于今日。始发于重臣章奏。实 圣人之所逆睹也。虽人所为。即是天理。其义有不容泯灭者。而侧听数月。未闻有推其义而启告之者。此臣之所未晓也。今太岁重回。天道有斡转之机。遗民切感旧之怀。其必因人心之所同然。天理之不容已者。然后 先世子大义可伸。 正庙之徽号可议也。大义既伸。徽号既上然后。 国家方无阙典。而 列圣在天之灵。可以悦豫于于昭陟降之庭矣。或有以前日之所未遑。而陈请于今日为未安。此则有未必然者。昔 肃宗大王之复 端宗位号也。乃在于数百年未遑之际。以其事则迁奉已安之位次也。以其序则昭穆尊卑之有碍也。是以当时议臣。多有难之者。而 肃庙断然行之者。以天理人情之不可但已也。况于今日。上无位次尊卑之嫌。而下有天理人情之不可遏者乎。或又谓 宗统不可干也。则 列圣朝同昭穆共一位之位次可据非一。臣愚以为今虽行典礼。恐亦非有干于 宗统也。伏愿 殿下深烛此理。更体 正考至情。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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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未遑之典。以快神人之情焉。疏入。留中三日。举朝波汹。大司谏朴来万按章请配。遂有关西祥原之 命。先生闻 命惶懔。亲戚知旧。镇日致问。有以老境名节推之。则先生瞿然曰。年踰致仕。妄触骇机。终恐有打透未尽处。或以神明扶护。好去速还为别。则曰千层浪里。能不畏劫失守。以为朋友羞。未可知也。就辞家庙。为文以告之。待金吾吏到。押发行。送者累数百人。面面叙别。戒以饬身谨行。无以老夫事自沮。孙渊博牵衣啼号。拊顶慰谕之。怡然就道。至基木之水铁桥。夜半有呼炬喧阗声。乃金吾吏更持智岛配 命来者也。一行皆无人色。先生从容起坐。整衣明烛。徐问 朝廷处分。吏曰三司方合启请拿鞫。大臣又联劄请依 允。而 圣批特以岛置命下矣。先生曰。法意更重。尤所惶懔。明日回驾而南。五月入岛。瘴炎四塞。居处饮食。少壮者犹不堪。而先生安之若素。日晨兴盥栉。对案看书。三从弟致任,致俨侍侧。日以讲授对校为事。曰非但消遣羁愁。正好商量得力。间修人文字未勘者屡十篇。知旧书疏往还。手裁日十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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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子弟请加少节。则曰千里一纸。不以手书可乎。且吾心手已熟。自不为疲也。南乡士子。亦有纳拜请学者。为之随材施教。时岭儒又治疏。朝野汹汹。皆以为祸将不测。或请先生贻书寝其议。先生曰。万人秉执。何可自我挠败。侍郎权公载大亦上疏。被责于荏子岛。其行且过门。先生以为罪累之踪。不合相劳。但以书问行李而已。远近门生。有叫 阍讼冤之议。即贻书止之。十一月。 上特命放释。台启争执。不 允。时权公同蒙 霈典。先生以书邀之曰。吾辈自有苦心。而大义未伸。 恩宥先及。不自知其为幸也。俟其至。与之后先联镳而归。道路观者。无不歔欷叹息。行到商山。展拜损斋先生墓。为文祭之。引鲁论篇末尹氏说。以致慨恨之意。十二月至家。先生以大耋之年。千里还往。政犯盛暑祈寒。而气宇充旺。不减平昔。宾友之延候者。一一迎送。起居少无疲劳之容。自以年及耄荒。且在谴责之馀。当屏息以俟。不合翻出文字。播诸远迩。榜示客位。凡于四方之求。一切谢去。丙辰七月。叙用进阶嘉义。十二月。门人金健寿以虎溪洞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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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讲会于本院。请先生主教席。先生辞以老病。使之逐日记其问答。往复商质。将罢。行乡饮酒礼。奉莅僎席。先生气貌清健。动止中规。观者耸然。丁巳门生子弟。为得地于䨓岩江上。因筑小亭。以为藏修颐养之所。既成。命之曰晚愚。携同志以落之。赋古诗以见志。八月。 纯元王后金氏升遐。先生出哭野次。谓子弟曰。国家屡值艰虞倾覆之会。而能镇安众心。仁抚四方。以致国祚再安。享有无疆。 大妃之力也。贱臣于甲午 大丧。咫尺禁帘。每闻哭泣之声。未尝不为之泪下。未死孤臣。逮及今日。感泪自零。戊午春。绣衣任应准来致敬礼。仍问门下人才学可用者。先生以程叔子不答给事中之问之义处之。己未三月。会诸生。讲陶山书节要于晚愚亭。庚申七月。 除同知春秋。辛酉八月。避沴于晚愚亭。九月还次。因寝疾危重。以亲讳在近。移调于东来室。请进药饵则不许。粥饮虽烦数。必扶起正巾。以呷之有常数。首尾一月。未尝有嚬呻之容。痛楚之声。操持兢惕之意。常存于床笫奄奄之中。金健寿请一言之诲。先生曰。谬见推借。何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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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厚望。但从日用平易处。笃实做去可也。十月六日辰时。启手足。时有风䨓之异。哲人之萎。岂少变哉。袭用掩深衣。如方领钩边。皆从先生遗制。门下来侍者。日以百数。至是哭泣之声。连巷里。讣车所至。莫不涕洟相吊焉。以明年四月十三日。葬家东龟岫山坐戍之原。士林会者。九百馀人。先生初配贞夫人金氏。士人复久女。久庵就文后。生丙申。卒戊午。有淑德懿行。先生尝脱一犊鼻。以与过客。夫人闻之曰。宁可以垢弊授人。为出新制者以易之。在亲家病重。先生往视之。夫人曰。不可以无礼见君子。理首发整衣裳。然后见之。其贤而有礼如此。生一男夭。后配贞夫人平山申氏。士人鲁岳女。参判厚命五世孙。亦柔和有妇德。生戊戌。卒庚子。取三从弟致俭男止镐为嗣。今敦宁府都正。生三女。长适金在九。次适金精寿。季适金达铢监役。止镐男渊博进士。女金鲁宪。金在九男大铢,文铢。金精寿男镇泽。金达铢嗣男建永进士。渊博二男幼。三女长适金濯模。馀幼。金大铢男福永。女权祚渊,金声铎。金文铢男道永。女权宗渊。金镇泽三男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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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友洛,原洛。女柳东锡。金建永二女权应燮,李璿镐。金鲁宪四男。基东,基中。女李致镐进士。馀幼。先生以近道之资。挺英睿之气。温粹如精金美玉。滢澈如冰壶秋月。家庭之薰擩既早。师友之讲明有的。动静食息。不离于典训仪则之中。不流于汎博。不涉于旁歧。惟知圣贤之可学。循理之可乐。切实恳笃而无拘迫安排之失。从容积渐而无好径欲速之患。敛然于低平易近之地。而有超然自得之妙。熟之于日用事物之间。而有行著习察之功。为吾所当为也。未尝有意标置。行其所无事也。未尝作意矜持。及其充养之久。面背睟盎。表里一致。容色辞气。端详而閒泰。起居步趋。绳直而准平。疾遽不形于仓卒。骂詈不及于婢仆。浑然一视。而亲疏远近。各尽其分。随遇顺应。而缓急疾舒。咸适其宜。饱历辛酸。而不见其忍耐之迹。偶值丰衍。而不苟为超脱之相。历变履险。而智虑益精密。处纷理剧。而举措愈安閒。未尝为倾倒款洽之言。而子谅之意。灌注无间。未尝为惊世动俗之行。而实德之应。远迩归心。虽素相訾嗷者。及其承颜接辞。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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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辞称有道君子。盖其立心制行。以近里著已为主本。以反求内省为要符。而其所以为学。则必以居敬穷理。为造道之大端。盖非居敬。无以直内胜私而立万事之纲。非穷理。无以致知去蔽而发一心之蕴。两事相为不可偏废。存此心于端庄静一之中。而表里始终。须臾罔间。穷此理于学问思辨之际。而巨细精粗。究极无遗。理事相涵。动静交养。而无一日之不学。无一事之非学矣。其日可见之行。则养亲也。愉色婉容。便敏详谨。菽水之供。恒患不给。而极其欢心。事或有差。未尝不诤。而愈见其和柔之色。疾病则色忧洞属。调尝药饵而进之。遭忧则哀瘁几不能支。而亦以过毁灭性为戒。三年不脱绖带。不入中门。祭祀则齐洁变服。亲检庶品。将事之际。诚敬颙若。已祭。愀然以及日。闺门内外。怡愉肃穆。而庶事自理。下至婢仆。常有由由自得之意。谨于内外之别。于子妇爱庇甚至。而未尝不衣冠而见之。季祖生员公。居间三四里。拜候无虚日。有物则必袖进之。功缌袒免之亲。举皆穷乏不自赖。一心覆帱。有无与共。家人化之。虽先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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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升斗分俵。一如先生在家之日。疾病死丧。诚心疗救而庇护之。孤寒无托者。嫁娶而成立之。俾不失时。虽于族戚之稍远者。一以恻怛诚信处之。吉凶忧乐。无不与同。闻有一善。辄嘉奖不已。有一过失。必招致诲诱。使之亟改。其有才谞可教者。则为之诚心导迪。念荒岁济活之艰。则仿崇安社仓之遗制。措置义庄。使勤干者掌之。为永久之图。其于知旧宾客。恩礼周至。尊客则下阶迎入。敌以下则俟其上堂。揖让而入。与之道寒暄叙情素。仪貌敬恭。辞气诚恳。迤逦致意。曲尽无遗。虽素亲。未尝惊喜过分。虽过客。亦不至简薄。与大野公隔墙而居。朝夕切磋。中年好古公又挈家来会。道义深笃。寿静公以同堂知己。有时往来。与之旬月讲讨。渭阳二公。松西姜公橒,信庵李公秉夏。又或不期而会。草蔬留连。上下名理。不知世间何乐可以代此也。事系尊卫。靡不用极。而未尝求可求成。尝曰海上伸理。是吾辈苦心。而如有一毫苟且。则非所以为先师之道。高山先请后建。是当日及门诸贤一副定论。在我后承。决不可容易毁划。且曰沧洲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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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之仪。虽非经远之规。而每于春秋讲学之日。仿而行之。以寓羹墙之慕。不犹愈于冒禁施设。曲径陈请者乎。东岩后嗣。再系再绝。系则任其式谷之诲。绝则思其扶竖之道。忌日必参祭。出入必展谒。至衰老不替。于损翁。一生法象其典则。而后嗣零替不振。为之悯念而扶护之。仙游一壑。为他人有。先生议于同志。收得若干物。送助偿还之费。于渭阳诸公。义重恩深。一心倾向。当斯文多事之会。撑持东南。互相推重。所庵公年纪不甚差池。而先生事之如父兄。及在西州。二公相继沦逝。先生以衰年绝塞。不得尽情于疾病死生之际。为深恨焉。妻姑坐夫家罪累。谪殁于江界者。四十馀年。先生助其资财。使返葬于家。湖西族女侍其父。谪于关西。父殁未归。饥荒垂死。先生处其夫妻于别馆。并入赈口中。俾免冻馁。既又资缗钱数百。使返葬其父。信庵公侨寓穷寒。又因事远出。先生为之恻然。卖朝衣以赆其行。吾先子殁于京邸。兴洛兄弟千里奔星。先生哀死恤生。随事指牖。诚意僾如。既而兴洛遇奇疾。问针医于数百里外。先生忧之。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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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止之者再。其在乡党。汎爱容众。和而有制。其有睽乖者。若己隐忧。谆谆譬晓。使之融释。事会之来。必与远近知友。面确书商。择其合于义者而从之。尝戒人之专任己见者。曰天下事。岂可以一人之智而为之乎。若是者。事虽皆是。犹为不可。况未必是乎。有长于己未满一甲。而先已纳交于先公。则不敢以敌体待之。有以先公半世胶漆。而中值事变。不能终保旧谊。先生犹未尝举呼名字。待人接物。极其平恕。盖其天性慈仁。不待勉强而发。寻常言语。未尝有繁剩重复之辞。而事理条畅。声静而亮。每呼婢使。回廊周遮。而一呼辄应。作事静专。未或见其流徇放逸。而事过又绝无流滞未化之意。与人大同。不以矫拂为心。虽古礼可行。俗谬可改。而承用既久。则不便更改也。其于奉身之节。淡然无嗜好。一任现在而安之。少时尝借骑一羸角。往溪上。侍郎李公泰淳厉声迎谓曰。君安得傲世如此。其辞若贬而实贵之也。晚年子妇等。治岁修之具。先生曰。吾于送终。则有憾之人也。亦不过加禁止。使之必不得为。其饮食也。多寡作止有节。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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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厌精细。而粗粝有所不择也。治家未始。不制节谨度。而其视财利。泊如也。取人虽一毫。必裁之以义。而其施于人。则不屑屑计多寡。在官俸入。朝有储而夕已匮。惟于吏胥之挟诈瞒弄。恃势求觅者。则不少饶假焉。平居日必早起。拜谒家庙。衣带必饬。几案必整。端坐终日。或思泳义理。或教授学子。远近酬接。镇日纷剧。而未尝有倦怠匆卒之色。书疏笋束。而字画端楷。终始如一。未尝有临时窘跲之状。至于应副人金石之作。若不经意。而精切简当。自成体制。记性绝人。虽古经难句处。一过目。终身记有。其在政院。与都令难丧冠之义。引左传,家语,礼记各三四行以證之。都令问于下吏曰。柳令案上。有书册否。曰无之。都令虽不用其言。而辄为之钦服不已。楚州僻陋。书籍绝少。有论语卷弊而多残缺。先生诵而写之。其小注亦量其字行多少而空间之。后求得一本追填之。无一字剩欠。盖其目到心会。积久不忘如此。先生早以科目出身。而出处之分。素定于胸中。故量时度义。易退难进。 召命之下。或中道呈辞。或僶勉趋 肃。未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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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无职而在都下。及其一言悟 主。眷注非常。若可以少展所蕴。而 宫车奄又晏驾。不得终其 恩遇。西州薄试。仅足以化顽俗而苏病民。使先生处得为之地而行其志。则其利泽之及物。岂但止于此而已哉。先生退处草野。若无意于当世者。而爱君忧国之念。至老不衰。有自京来者。必先问 圣候安否。一政令之得失。辄忧喜形于色。晚年一疏。披沥心肝。阐发大义。庶几其感悟 圣心。而犹以衰晚出位自嫌焉。又尝以为疏辞说不尽。为后说以附原疏。明其不得不伸之义。其接引学者。必以恭敬持养为本。而讲明义理以补助之。要以措诸日用践履之实。其讲学以四书为急。而勉其潜心论语。体得圣人温厚和平气象。随材施教。因病下药。莫不切于其身。循循善诱。使乐意自生。见其偏于持守。则勉以读书明理之不可缓。专于讲解。则戒以本原持养之所当先。要使裒多而益寡。矫偏而就中也。其或过执撝谦。不事讲辨者。使之发难质疑。以开蒙蔽。耻为标榜。低佪路头者。使之早办身心。以底成立。尤以比并差排。考较同异。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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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学之所忌。而常戒之以各就所言地头。得其意味之真。宁以平易而失于浅。不用穿凿以为知。宁以未详而阙其疑。不用驱率以求通。不惟于精深简奥。求见义谛。于汎常没紧要处。尤好咀嚼。其教蒙学。言简而意尽。往往以俗语解释。使之易晓。讲辨之际。虽初学后进之言。苟有可取。则辄弃其一生循守之见。而俯就如流。虽于理有未当者。不直斥其不可。但曰当更思之。尝曰凡与人议论。同于我者。不须理会。其不同处。政须讲究思量。又戒子弟曰。汝辈论事讲理。每以吾言为證。吾言岂得尽善。亦须反己思量。真见其是非而去取之可也。又尝曰学贵真知。不得乎亲。不可以为子。是大舜真知孝处。欲罢不能。既竭吾才。是颜子真知学处。又曰闻见之知。阔疏而不情。践历之知。亲切而有味。且如升高。足上一步。眼豁一层。足上二步。眼又豁二层。到得顶上。方四通八达。无障碍处。若处下而窥高。无缘睹得豁然处。又曰圣贤说话。所以指示路径。使人有所向往。今人郤说是南是北。不曾举一步。又曰初学之人。或昧夫涵养本原之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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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工夫。欲特然于静时收敛。其不失入者几希。莫若且就日用平易处。优游厌饫。不迫不怠。循循不已。则这心常能一而不贰。惺而不昏。而动静交养之妙。于是而在矣。又曰人须有个本领然后。为学方有实得力处。若不先于为己处实见得。事皆虚伪。终成大脱空。又曰孔子说反求诸己。孟子说三自反。皆在与人相接处。见他人已之间。易向责人上去。须是一意自点检。不见他人是非。方是。是皆先生雅素之言。而出于谙熟经鍊之馀者也。先生尝谓以六经为圣人糟粕。大不然。圣人精神心术。都在这里。一字一句。莫非出于天理流行之妙。读来读去。不觉手舞足蹈。于是作读书琐语。又以为礼有经有纬。非经则等威不辨。非纬则爱敬不行。今人谓文繁可省者非也。然其疑文变节。不容不更加绵蕝。于是作礼疑丛话。家礼乃朱子草定而未及勘者也。后人妄加手分。或增或黜。种种纰缪。乃采辑朱子初晚议论故事名物之不能无待于训释者。一一摭附。作家礼辑解。在楚州。尝读戴氏礼。以为学记一篇。备载古圣人教人节目。可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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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相为表里。作学记章句。东岩先生有二大书。曰常变通考。曰四书纂注。增补通考一书。尤有关于有家日用之常。先生与大野,好古,静窝诸公。对同勘校首尾十年。以至锓布。晚年又与致俨,致游等。校增补书至数篇而止。以精力之不及也。又尝蒐辅古今礼书论及王朝典礼者。极意编骘。以备通考之所未备。而未及易藁。遭童行之厄。大山先生一言一行。皆可为后人法则。而门人纪述。散在诸家。无所曾通。编次为大山实纪。先生既殁。门人等。编辑平日所著疏章及知旧问答杂著状碣三十六卷。已刊行于世。先生素不喜标榜。寿静公尝曰此固君之高处。然后生称谓。未有所定。先生笑曰非敢苟为超脱耳。后因自命以定斋。吾先子在茂松。手书定斋及反求庵五大字。锓板以送。先生遂揭之所居之室。呜呼。大山先生。绍往启来。蔚然为百世儒宗。而门人高弟。相与讲明旨诀。维持斯道。先生以气脉之传。生及见知之世。知要妙不外乎平常道理。只循其自然。瞭然心目。雍容践历。八十年如一日。德已成矣。而自视犹欿然。行己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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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而不自以为能。简易安固。若无甚异于人。而所存之实。自有不可掩者。在先生。未始不煞用工夫。而见之者殆以为非勉强所及也。呜呼。是岂可易而言之者。而至论吾道之的统。举一世无异辞。天之于斯文。岂偶然哉。兴洛少日登门。与被奖掖教育之恩甚厚。而顾疾病懒废。白首无成。追惟音旨。辄为之怆焉以涕。乃者止镐氏。以诸家叙述。属兴洛为纪德之状曰。先君子易箦。忽忽已三十年。而状录尚未成。门下先进。次第零逝。吾辈亦老且病矣。失今不为。恐此事遂已。吾子其勉之。兴洛自以识陋无文。不敢承当者有年。止镐氏责之愈不置。遂不揆僭妄。谨就家状遗事。参考而并取之。间缀以平日见闻之一二。撰次如右。非敢以是为足以形容盛德也。聊以备秉笔君子之采择云尔。
梅村琴公行状
公讳诗述字继闻姓琴氏。高丽平章事英烈公仪。其鼻祖也。其后内府令尹遇工。始居奉化。子孙仍贯焉。令同正淑又移礼安之浮浦。至讳兰秀官翊卫。以壬辰守城勋。 赠左承旨。蚤登退
梅村琴公行状
公讳诗述字继闻姓琴氏。高丽平章事英烈公仪。其鼻祖也。其后内府令尹遇工。始居奉化。子孙仍贯焉。令同正淑又移礼安之浮浦。至讳兰秀官翊卫。以壬辰守城勋。 赠左承旨。蚤登退
西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 第 430H 页
溪先生门。以笃志勤学见许。号惺斋。生讳憬司赡寺奉事。昏朝弃官家居。号月潭。无子。以弟牧使讳恺子瑞徽后。又无子。以本生弟参奉圣徽子羲操后。生讳寿益。嗣子讳滢。嗣子讳畴锡。有魁资厚德。生讳汝玉。峻整有士望。娶宣城金弘命女。柏岩先生讳玏后。以癸卯十二月十八日。生公于村西旧第。神采明粹。双瞳清莹。先公笃于教方。母夫人壸范甚修。公内外服袭。自幼未尝拂长者意。常侍王考侧。宾客填门。应对如流。四五岁时。随母夫人往渭阳。有同队儿学字。母夫人指而讽戒之。公羞愧涕泣终日。因请受字。诵习不怠。稍长。受业于后溪李公颐淳。李公沈重慎默。为后生矜式。公既有得于观感之际。而程文亦必精其路法。故文艺夙就。及冠。从俛庵李公㙖。又往来质疑于广濑李公野淳。受中庸。尤用力于论语。至中晚。一意诵读。每言平生受用。多在此书。丙子遭王考丧。丁丑又丁先考忧。号痛哀遽中。处疑变不失礼意。服阕。无复进取意。仲父公以家庭期望之意。敦勉不置。不得已俯就场屋。前后踏省门者十馀。至甲辰。以策魁
西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 第 430L 页
东堂会试。授乙科。公议翕然称得人。皆以前途期之。公笑曰。在我者祇得随分应去。过此以后。吾何与焉。是夏例升监察。秋移典籍。乙巳再为监察。戊申拟持平。辛亥授正言。皆不赴。十月有微感。犹力疾行先忌。弥留五六日。气息殆奄奄。而神精了了。语言不错。二十七日戌时。命左右扶起。正席恬然而逝。享年六十九。翌年二月。葬绵花山巽坐之原。后夫人墓后也。配韩山李氏。通德郎岩女。校理显靖孙。光州金氏。范儒女。溪岩先生坽后。有二男翼祥进士,翼应。进士男鼎基。二女适李瓆,柳祈永。翼应二男泰基,复基出。鼎基五男镛夏,镛殷。镛鲁出。镛汉,镛晋。公资禀明敏。德性岂乐。孝友根于天性。谦约出于诚心。内方而外圆。心公而议平。王府君年考既高。眼昏体痹。艰于运用。公亲自视膳。手匙箸以啖之。以至便旋卧起。顺适其意。一心靡懈。有不安节。达宵不寐。以代诸父劳。先公年踰六旬。常处以不称老之义。公自以有歉于供养之节。为终身痛。居丧极其情文。忌日倍加伤恸。替事诸父。如所生。事无大小。必咨禀而行。五房同居。举有穷
西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 第 431H 页
乏之忧。公朝夕点检。升斗必分。至于巾袜之微。进之诸父而后乃服。尝种禾及熟。诸家告乏。公曰禾可食。宜各刈去。以先手为难。则公命小婢。先收一束。使以次铚刈。疾病。尽心疗护。虽疫疠必诊视曰。吾性不畏病。吉凶之须。皆有指画。俾无遗憾。族属虽疏。拊爱无间。不幸而或有暌乖者。真心所孚。久而自化也。时家有狗猪并乳。互哺其儿。微物之感应。盖有非偶然者矣。二姓同闬。而公所以处之者。笃于事契而同其忧乐。尝戒诸子曰。直之一字。用无不当。而宗族乡党之间。当以委曲逊让为主。直亦在其中矣。见人过失。申申面戒。以冀其悔悟。而不令傍人知之。处世应物。不激不随。以故志同者欢合。趋异者敬惮。问业者得所依归。质疑者袪其蒙蔽。贤愚贵贱。莫不诚心称服。自少喜从先进游。勤于资问。见闻益广。趋向早立。傍治举子业。文望噪一时。而亦不欲枉道求售。尝曰吾平生未尝干谒有司。京洛无识面人。此一事庶几无愧于心。释褐八年。足迹未当踰岭。恬退谨拙。无异韦布时。尝言老先生当 明宣盛际。谦恭逊顺。常持低一
西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 第 431L 页
头退一步之义。而壁立万仞之志。未尝不行于其中。在我后人。尤当兢兢持循者也。平常未尝以问学自居。而潜心经籍。汎博贯穿。性命之奥。理气之辨。无不究极众说而精于取舍。至于东贤嘉言善行出处始终。历历如身履目睹。亹亹说不倦。看书一下十馀行。掩卷而扣之。能领略其大义。期算之制。病其难合。而以常算推究。吻然而契。为文章。不事险棘。明白简当。要以达其意而已。诗亦酝藉平易。词理俱到。仓卒挥洒。未见有转幻未尽处。远近文字之托。一于逊辞。而间有不得已应副者。则必与人商确。不吝脩改。敏于料事。即始而暸其归宿。排布默定。若无所营为。而临时应务。井井不紊。善引诱后生。有才艺而不能自振者。鼓作之以成其美。事系尊卫。尽其心力。不啻如在己也。公素不立标号。朋友门生。因所居。称为梅村云。呜呼。公天禀既异。济以学力。笃厚深醇。闇然而章。和而有制。贞不绝俗。文足以贲饰洪猷。德足以励世厚风。而衰晚通籍。又枳于时。恢刃之手。敛而不试。识者盖为世道深惜之。然公能安分履素。视屈如伸。谨约
西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 第 432H 页
冲泰之中。有截然而不可夺者。虽其施为未及政事之间。而养德丘园。扶植士大夫廉退之义。则亦未为无所补于世教也。兴洛幼侍家庭。先君子每称公清文懿范。当世鲜比。固已习闻而钦服之矣。及先君子弃世。公又远寄哀挽。深致悼伤之意。抚念怆涕。耿耿在心肺间。乃者鼎基甫。责以纪善之文。惟惧词之不令。义不敢辞。谨据家状。叙其世系生卒行治本末。以俟知德之君子有所裁择云。
刑曹参议 赠吏曹参判李公行状
公讳汇廷字际亨。潢皋其号也。李氏出真宝。有讳子脩仕丽末。讨红贼有功。封松安君。其上祖也。五传至文纯公退陶先生讳滉。为东方道学之宗。于公间九世。生讳寯军器佥正。生讳咏道原州牧使。录壬辰宣武功。 赠吏曹参判。号东岩。生讳岐参奉。生讳克哲主簿。生讳规通德郎。高祖讳守纲佥枢。曾祖讳世浃 赠吏曹参议。祖讳龟容佥枢。 赠吏曹参判。愿谨有古人风。号含忍斋。考讳彦淳文科吏曹参判。号聋窝。妣贞夫人顺兴安氏。学生讳重晦女。文成公晦轩
刑曹参议 赠吏曹参判李公行状
公讳汇廷字际亨。潢皋其号也。李氏出真宝。有讳子脩仕丽末。讨红贼有功。封松安君。其上祖也。五传至文纯公退陶先生讳滉。为东方道学之宗。于公间九世。生讳寯军器佥正。生讳咏道原州牧使。录壬辰宣武功。 赠吏曹参判。号东岩。生讳岐参奉。生讳克哲主簿。生讳规通德郎。高祖讳守纲佥枢。曾祖讳世浃 赠吏曹参议。祖讳龟容佥枢。 赠吏曹参判。愿谨有古人风。号含忍斋。考讳彦淳文科吏曹参判。号聋窝。妣贞夫人顺兴安氏。学生讳重晦女。文成公晦轩
西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二 第 432L 页
讳裕之后。以 正庙己未四月二十五日。生公于溪南里第。幼而聪悟。气貌魁伟。甫龀。已不肯屈于人下。尝出游街上。有悍马冲突近前。诸儿皆颠仆号哭。公不动曰。马固人乘。何足畏。参判公宦游在京。佥枢公晚抱公。又不欲督以课授。而公携书请学。寻求字义。未几卷。文理自通。壬申委禽于商山。在东床。无戏亵容。朋侪皆敬之。外姑洪夫人常曰郎虽年少。吾视之如尊宾也。参判公出宰苞山。公往侍之。问寝视膳。不废子弟之职。接下以简。不曲循其颜私焉。辛巳丁贞夫人忧。哀毁踰礼。甲申以后。屡中大小乡试。辄不利省围。甲辰因道臣别荐。授 庆基殿参奉。寻以亲老辞归。参判公曰人家子弟。多以亲老为乞养之阶。汝乃以此弃官。而吾病适又沈重。庶无愧于黔娄矣。及至大故。持制一如前丧。己酉差 山陵监造官。冬用劳升六。付司果。壬子 除敦宁府主簿。俄迁义禁府都事。六月拜 景慕宫令。冬移 恭陵令。十二月 除井邑县监。居五载。吏民畏服。政无愆滞。丁巳道臣及绣衣褒闻之。移舒川郡守。戊午谢病归。庚申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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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奏治绩第一。特 除梁山郡守。壬戌移居昌府使。时刍乱不可制。 朝廷遂择授公。公到境。乱民自解。甲子升忠州牧使。州多豪右武断。号难治。公严明剖决。不少饶。取其尤病民者。欲置之重典。事系上司族属。以是见忤。搆捏 启罢。至就理定配。 上旋烛其无状。命分拣。戊辰以长胤侍从恩。例升通政。俄拜敦宁府都正。六月 除刑曹参议。辛未春有 邦庆。时长胤公以左令在班次。 上顾首相曰。左令之父。偕老康强。而子孙多至百馀。屡典州郡。到处名治。且居乡甚善云。特赐其子一资。以示予意。即加嘉善。又以翌年壬申。为公回卺之岁。俾尹东都。实异 恩也。乙亥夏。偶患痰火之疾渐㞃。时长胤公以事谪湖南。公令侍者扶起。手书告诀。勉以为国图报。又书遗戒若干条。命男女侍侧者。各整位置。毋得杂乱号泣。执孙中辙手曰。毋坠学业。以光先德。五月十日。考终于寝。享年七十七。其年八月。权厝于县东插岘。后再迁而祔于安东伊溪参判公,墓西麓子坐之原。丙子长胤公荡叙。追 赠吏曹参判。配贞夫人蔡氏贯仁川。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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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应禹之女。婉淑柔嘉。壸范甚修。举五男三女。晚运文科吏曹参判。晚逸敦宁府都正。晚逌,晚起东部都事,晚延。女适柳建镐,崔晚喜北部都事,金承洛生员。参判二男中建,中近。二女张辰相,权相琦。侧室男中逊。女柳渊吉,李章填,金润植。都正二男中敦,中乔出。四女李东弼参奉,柳宙荣,金浩洛,李章夔校理。叔三男中轼 弘陵参奉,中辙,中辅。女金寿璜。都事嗣男中乔。三女金象钟,孙耆永修撰,李章郁。季四女赵龙锡,金洛晋,白南璹,金中衡。柳三男渊愚,渊甲,渊用。五女金丙洛,金直永,姜𣶶,李𤪂,李敦镐。崔二男铉轼参奉,铉卨。金男应模出,应植。中建嗣男尚镐。女金基东。中近男尚镐入承公祀。嗣男鳞镐。四女柳渊翌,李铉熙,金益秀,金昌骏。中轼五男龙镐,麒镐,鹤镐。鳞镐出。博镐出。三女李钟滢,柳东建,金教秉。中辙男德镐。女李羲祚。馀幼。中辅男暾镐。女李炳圭。馀幼。中敦男璿镐。三女金昌根,林亨铢。一未行。中乔嗣男博镐。二女皆幼。尚镐男女幼。龙镐男钟羽。馀不尽录。公仪表岳峙。宇量渊深。毅然有尺度。灿然有综理。事亲孝敬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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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不以疾病寒暑而少弛。朝夕必在视馔品。俾极滋味。令儿孙环侍左右。谈说古今。或间以雅谑。以悦其心。居丧三年。不脱绖带。不入中门。夙夜靡懈。服阕。日必展谒家庙。朔望荐以酒果。忌日愀然。及日以致丧馀之慕。虽老非甚病。未尝使子弟代行。省墓无虚月。远行必有上垄之哭。先集板本。岁久顽缺。议于宗门。经划重刊之役。平居具衣冠。危坐终日。不费声色。而一室上下。肃然敬惮。惟其所命。有过差。辄峻责之。不少假借。然事过。谈笑喣喣。以示恩爱之意。喜施与。见人饥寒。解衣推食。有求必应。无吝色。继祖之宗。坠失先业。则尽经纪扶竖之道。穷亲有屡经回禄。无以为家。则为之移筑以庇之。宾友过从。镇日填门。而一心输款。皆得其欢心。亲知死丧。无远近。慰赗不踰时。爱贤下士。尤致惓惓。定斋,晶山二老之谪湖南也。讯遗不绝。于可隐,慎庵诸公。始终倾向。托以儿孙。其居官为政。法立威行。一境肃清。抑豪强锄奸猾。去宿弊赈穷民。远无名之货。却非义之馈。以故七事俱举。到处有能声。其在井邑。上司给诸邑灾结。例减所报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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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于井特准许之。在梁山。自营划敛寺谷几百包。公持不可。语多触忤。上司深谢收关。在居昌。有诉其失父尸者。公招其宿怨诸家。慇勤晓告。使之释憾和好。既出果得之。有不顺其母者。招致其人。赐米肉以谕之。其人愧悟自新。尝以试任往晋阳。晋人争持壶榼。迎于道左。愿为其邑字牧也。及其解官家居。不复以世事经心。每于风和景暖之际。陈酒肴集朋亲。徜徉先亭。尽兴而返。尝于忧中。博采先贤礼说。编之为丧祭杂仪。以备受用。晚复留意于家礼通考等书。精博有据。万山柳公致俨叹其考礼之工。少嗜曲蘖。见人以酒失仪。终身不近杯酌。且为子孙戒也。于乎。公以巍峨杰特之姿。生大贤诗礼之门。才猷足以处盘错。威重足以镇浮嚣。虽其栖迟荫途。不得展尽步武。而屡被 天褒。恩意迥常。冠冕赫世。兰玉盈庭。殆古今罕比。此岂一朝徼幸而得之者哉。公犹不自满假。常有谦挹之意。每戒子孙曰。贲而文者剥之徵。盈而满者损之媒。又于回卺宴图屏自叙。备述先世种德垂裕之远。而卒之亹亹于居宠若惊。履坦如危之义。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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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数百言不已。此尤公盛节之不可略焉者也。公与我先君子。有兄弟之爱。老而莫逆。爰暨不肖。眷庇忒深。虽人事屡变。而未之或改。中心感服。久而有不能忘者。乃者中辙以诸父之意。托以状行之文。则义不敢循例逊辞。谨据遗事。附以平日见闻之一二。第录如右。顾孤露馀生。把笔感旧。悼德仪之难奉。惧陋辞之为累。何足以备立言者采择。聊以塞慈孙之请云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