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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x 页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书
书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3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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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练日至矣。痛廓何可言喻。久阂音书。叵耐忉怛。向凭贤阮左顾。函书见辱。伏承弹琴切切。已经时月。大府侍奉履序珍相。实叶遥祝。第看字付之笆篱云者。此何说也。审其然也。岂所以仰副亲庭责望之心哉。岂所以俯答老友期待之意哉。顷者效嚬朱夫子韦斋丧中。禀学三君子之门者。岂非适足以坏礼防而已乎。况今内溃外食之至。一线生脉。只在于此。非平时之比。而如此其泄泄沓沓。岂智者之事乎。贤阮来受孟子。诚可喜幸。但父兄如此。则子弟将何所观法乎。其不出于一时意思如座右。有不可知矣。藉曰不然。伊川云他人食饱。公无馁乎。父兄子弟。虽是至亲。既分为二身。则亦他人也。今巨卿虽饱饫。君象断无不食自饱之理也。千万省念。奋迅踊跃。革去旧习。束身规矩之中。服膺经传之训。俾不至狼狈之归也。此等激切之言。非君象。老夫不敢发。非老夫。君象不得闻也。中夏毒热。更询省节安否。平默衰病日痼。闷切而已。然旧业终不敢付笆篱矣。赵孟所贵。不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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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圣中。(乙亥二月。)
稽颡。未得春后消息。承慰侍福。平默顽缕尚延。无足道也。所询矫气遏欲之方。只在主敬明义。主敬则内直。明义则外方。内直则气质不累。外方则物欲不乱。此丹书文言之教。所以一言以蔽之。而中庸之戒惧慎独。大学之格致诚正。亦一意也。朱子曰。敬以直内。义以方外。只此八个字。一生受用不尽。今且依文按本真切下功而已。不容别立话头也。别纸。百忙中条对以去。未知无差失否。望更商示。年前花社讲录。已附瞽见。付之香山。早晚当入览也。荒迷不蒇。善恕是祈。
别纸
幼稚约婚之非。示谕得之矣。但业已约婚之后。婿妇之材所欠。在于形体。则约信重而利害轻。只当成亲而立信。不可背婚而负信也。观周恭叔娶于双瞽以立信。而程子称善。可见矣。所欠若在于道理。则古礼有七出之义。 国典有离异之法。成亲之后。尚如此。况未成之前。岂得守区区之约信乎。愚见如此。未知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3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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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既曰有通财之义。则吝惜不通者。岂足为朋友乎。大者志同道合。次者可与共学。恐惧安乐。相济相爱。如兄弟亲戚。方是朋友。若于财物看得重者。谓之知旧可也。谓之朋友则未也。至如朋友之间。周急则受。继富则不受。自是正理。继富之地。予者伤惠。受者伤廉。此理甚明。请更以是思绎也。
忌日。并祭考妣。不至大故背礼。若是祖先以来所行。而父兄坚执不改。则姑且仍之。可也。然终是非礼之礼。而在所当改者也。来谕谓不必改者。恐察理未精也。盖古礼则无忌日之祭。忌日设祭。昉于伊川诸先生。而伊川曰只祭一位。朱子家礼。从之而不贰。此有精义存焉。忌祭。是死日泄哀之祭也。考之死日。非妣之死日。妣之死日。非考之死日。非其死日。然且祭之。是所谓黩祀不钦而非祭致其严之义也。当改一也。考忌享妣。以卑配尊。犹有可诿。妣忌享考。以卑援尊。尤为未安。当改二也。既从伊川所定而行此祭。则独于此。插入外来义理。殊失谨严之义。当改三也。程氏虽亦儒先。然从违之际。不可舍程朱定本。而苟徇彼说。当改四也。只设一位。既曰礼之正。则来谕所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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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欲而实体安固。不但圣人为然。大贤亦可及也。故诚立。属之贤。无欲而实用流行。惟圣人。方能从容中道而尽其分。贤人。则容有未熟处。故明通。属之圣。就一心上血肉之形。属阴。精爽之气。属阳。虚灵之德。属太极。
除夕上元。习俗长灯。亦作无益害有益之一事也。王者为政。则浪费伤财。若此之类。不问钜细。当一切痛禁也。故鄙家自先妣时。不曾为此矣。
答柳圣中。(乙亥十二月。)
来谕论孤竹三子之事。执先君宗社之重。而谓夷齐之让国而逃。以有中子可托。又以中子之立。为出于国人。而无所嫌者。既皆失之矣。至藉重于宗社。谓中子虽自立可也。则其害理又益甚矣。据愚所闻。则伯夷之逃。但知父命之为尊。叔齐之逃。但知天伦之为重。初不计中子之可托与否。宗社之区处如何也。至于中子。则于天伦父命。两无所当。苟如二子之贤。则方国人之立已。亦当让而逃之。如二子矣。而彼碌碌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3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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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圣中(戊寅)
示家务丛杳。妨于为学。是古今人通患无可奈何者。然亦只此便是用功实地。便须每事看得道理。不令容易放过。更于其閒。见得平日病痛。痛加剪除。则为学之道。何以加此。若起一脱去之心。生一排遣之念。则理事却成两截。读书亦无用处矣。但得少閒隙时。不可閒坐说话。过了时日。须偷些少工夫。看些少文字。穷究圣贤所说底道理。乃可以培植本原。枝叶自然张旺矣。此非鄙说。乃朱先生向陈肤仲。丁宁说与者也。愿高明兄弟相戒。如此积累。时更就正于师友之间。不蹉过少壮时节。至可至可。自丙子和洋之后。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3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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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圣中。(丁亥九月小晦。)
所询庶子其母被君母所杀。虽至诚痛冤。如不欲生。但此是父之齐体。己之嫡母。父子之亲。无可去之义。则如之何其逃避不返。以终平生乎。如此则是要绝嫡母而并绝父庙也。于理得乎。于心安乎。冯太后。魏文帝之祖母也。冯后弑帝。帝即文帝之父也。文帝不以此雠绝冯后。生则孝事之。死则善居丧。今见于纲目矣。孙不可以弑父之故。雠其祖母。则子不可以杀母之故。雠其嫡母。似可以旁照而知矣。妄意如此。未知竟如何。虞卒二祥。无参神。先儒谓常侍之义矣。虽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4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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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德润(秉烈。○戊寅四月。)
书中去益卤莽。虚负师友之望云云。甚非区区之所愿闻也。朱先生所谓每日整顿得三五次。理会得三五事。岂是难事。只是心力不到而然耳。心力之不到。无他。面前饥饱寒暖。终是看得太重。而梦觉人鬼。吉凶存亡。所关至大者。反作歇后事耳。狱中可受尚书。舟中可讲大学。今当平常处地。只以贫穷干家之故。转动不得者。此何说也。静言思之。是落泪处也。而不之省念乎。试看今日事。深目高准。得志横行。千里江山鱼𣩼河决之际。如是悠悠。其能幸免乎。念之念之。不是小事。平默衰颓放倒。正所谓舍其田者也。其效至于南北分裂。奉踢四起。连累师反而为洋人地矣。如此人事。顾欲耘人之田。如何得感动人。愧死愧死。
答沈稚浚(能舜。○丙子六月。)
顷入仙乡。共理藜筇青鞋。得赏白云山水。满眼风光。收入诗囊。飘然颁白。得此为幸。但见观白泉石。忽改旧主。拜鹃俎豆。任入人葬。流峙颜色。减得八九分。殊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4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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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沈稚浚。(丙戌至月。)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4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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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所之。谓之志。在天地则四时运行。万物生育。孰主张是。此非心之所之乎。
从首句乾称父以下。句句是理一分殊。可更仔细。
同是一气。同是一理。所以谓理一于中。称乾为父。称坤为母。称民为同胞。称物为吾与。大君为宗子。大臣为家相。以至尊高年慈孤弱圣贤癃疾之类。各有分别。所以谓分殊。
于时保之。子之翼。贤人之学。积事天之功者也。下文不愧屋漏。存心养性。即其事也。乐且不忧。纯乎孝。圣人之德。尽事天之道者也。下文穷神知化。继志述事。即其事也。
不愧屋漏。存心养性。朱子本注。明言畏天之事。君子所以求践夫形者也。今以践形为言。大误。
申生陷父云云。当就别处说。此不当插入。
答沈稚浚。(庚寅闰月十日。)
家礼序两病。尤庵曰。其存于今。止不宜于世。是一病。然亦或详。止及于礼也。是一病。愚意以为遗本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4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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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病。尤翁说恐未然。当从镜湖说。今录在下。○镜湖曰。礼经之不宜于世者。固是可病。然其下曰世之君子。酌以古今之变云。则此非始自朱子而病之者也。特其所病者。虽酌以古今之变。而详略无所折衷。则好礼者不能举要。是一病也。务末急文。则贫窭者不能及礼。是一病也。故其下因说因大体之不可变。而少加损益于其閒。则其要可举而贫窭者可及矣。
武林应氏。断以为家礼。非文公所编。沙溪先生。又举图式中十三不合曰。为后人之改字赘图昭然矣。盖是书为童行之所窃。始出于文公葬日。故未及再修。有是差误耶。
家礼。只是草本。未再修之书。然大槩是酌古今之宜。使文质适中而贫窭者。得以及于礼。则只合笃信而谨守之。其有窒碍欠缺。甚不可行。然后以朱子晚来之训。及后世诸贤之书参之。此尤翁平生之所主张也。何得以己意勒断。谓朱子初无是书也。应氏说。丘琼山。辨之已详严。可考而知也。
旁亲之无后者。以其班祔。刘氏注。安兄弟嫂妻妇。妇则弟妇也。其下祔祭旁亲。右丈夫左妇女。祔位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4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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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果指弟妻。辑览已言之矣。右丈夫左妇女。或问祔位之夫妇。当分左右耶。沙溪曰。丈夫妇女。似指兄弟与姊妹。或子与女也。若兄弟之妻。当与兄弟合椟。何可分而贰之云矣。
出入必告。注近出则入大门瞻礼。瞻是何义。以下文再拜照之。则似是揖也。但揖而退。无乃疏忽耶。
瞻礼。果揖也。如以疏忽为疑。则从尤翁说。以单拜代之。何妨。
答洪景行(时健。○庚寅重阳。)
因山前。文庙释奠。不许设行。而社稷之祭独许行。有所据否。
以义考之。虽 因山前。文宣王当祭。而今不许行。是不敢知也。社稷。以孟子考之。重于人君。似不为君丧。压而废之也。
近来民俗。宰牛祭所居山川。此非其鬼而祭之也。又况 因山前。因社稷许行而行之。此非未安之中又未安者耶。
礼诸侯。为百姓立社。曰国社。诸侯自为立社。曰侯社。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4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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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吏军民无衰服者嫁娶。 国葬卒哭后。虽已许行。而为酒食以召乡党僚友。似有未安乎。
为酒食以召乡党僚友。与日月以告君。齐戒告鬼神。一般义意。非主于宴乐而设也。似无未安。
嫁娶今已许行。则冠礼三加三祝。似不可废。如何。
然。
道统之传云云
朱子曰。体道之全且尽者。乃可以当正纯。据此则惟周子二程子朱子。方可以得统之正。故妄尝窃谓周子。如太王肇基王迹。明道。如文王治岐。伊川。如武王定天下。朱子如周公相成王制礼乐。或庶几否。我东栗谷,尤庵二先生。得全体大用之传。恐与横渠一般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4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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烝民诗云。民之秉彝。好是懿德。秉彝即懿德。指准则而言。好者。是心之所好也。指妙用而言耶。
心之所好。兼举全体妙用而言。
孔子曰。为此诗者。其知道乎。故有物必有则。此谓有物必有则。乃是道也。此道字。兼物则而言乎。
民之秉彝。心之所好。合而言之。则物之则也。物。即形而下之器也。怎生曰道曰则。
中庸先言一理。譬之于天地。则如一阴一阳之道。中散为万事。如继之者善。末复合为一理。如成之者性云云。
一理。是万殊之源于一本。万事。是一本之散于万殊。
与金允章。(辛卯三月晦日。)
前书照未。比况佳否。奉念奉念。顷询诸说。远会宿宿时。健忘之人。只以入于乱纸。不得搜出仰答矣。远会发程后。偶觅出答纸。玆以寄呈矣。盖老非恶事。凡日用之閒。种种健忘。触处为害大。是恶事也。近思课至几卷。首卷伊川说形体。谓之天。全条皆是说理。(形体谓之天。是此理发见昭著于形体上。)上天之载。无声无臭条。亦仿此。( ▣其理则谓之道。皆即气说理之著显。)于此仔细看出而信得及。则亦可谓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4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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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崔大集。(庚寅八月。)
天笃降割。 太母礼陟。臣庶畴依匝域。唯有哀痛而已。久病驰溯方切。逊甥挈俦敲扉。珍函坠几。恪审侍学有相。慰沃。足当促膝。但纷扰中病困失谢。可幸勿过。新秋向殿。见况佳胜未。所示年前厄境。是所谓观过知仁。只为不达乡斗闭户底道理。不达父母忧疾南容免僇底道理而然。盖学未到穷理致知而为气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4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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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姜伯三(复善。○甲戌十二月。)
心说谨领。尤翁尝言心有以气言者。有以理言者。先师甚爱此言以为此千古论心之八字打开也。幸试将此两言。随其地头而看之。则知此心从其拘蔽者而言则气也。从其本体底而言则理也。此一也。知气之为物。本然则湛一。末流则杂糅。杂糅故拘蔽此德。湛一故配助此理。此理与气之湛一。合而得虚灵之名。然理则无眹。不可捉摸。气则有迹。乃可指的。故从古说心之为太极者。每就气之虚灵而目之。此二也。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4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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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4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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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颡白。士绥南为。一造仙扁。止宿露胆。讲其所学。归道其證交之详。兰言之槩。方且满心醒豁。既又袖传两度赐疏。读来读去。何异尺蔡拱璧也。况伏承春府丈于某疏之议。辞不着衔。寔出于独复之善。区区钦仰。岂胜哀忱。平默妄尝窃谓父子君臣之大伦。天之经地之义。而所谓民彝者也。于此二者。见识议论。向背予夺。一有所胡乱。则礼乐沦于粪壤。人道陷于禽兽。国之存亡。犹是小事也。盖天无二日。人无二本。家无二尊。国无二统。天下古今之定理。故宋英宗以濮王之子。入承仁宗之统。则仁宗是英宗之父。英宗是仁宗之子。濮王乃英宗所生之父。而于属为伯父。英宗乃濮王出系之子。而于属为从子。既以仁宗为父。而又以濮王为父。则是天有二日。人有二本。家有二尊。国有二统。是其逆天理乱人伦。名不正言不顺。不可以萌于心而出于口者。此程夫子之议。所以立万世之人极。而欧阳公一队不免为万世之罪人者也。然则英宗所考之地。正在仁宗。而濮王则乃私亲耳。正名则乃皇伯父耳。但英宗之于濮王。是其所生父。则不可自处以君而待之以臣。当尊崇奉养。亚于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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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姜伯三。(辛巳八月。)
行到成欢。仙乡诸贤。就别于宿所。寒暄毕。出传手牍。仍致惠馈数种。至于近思一部。又所以忧苏斋相公珍岛事也。爱人以德之意。尤切感荷。即日秋雨大霔。更伏询侍学增卫未。区区愿聆。平默今日之事。一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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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圭甫(玄锡。○乙亥十一月一日。)
承读大学或问。甚善甚善。盖章句释其槩。或问尽其详。章句所未通者。求之或问。皆可迎刃而解矣。然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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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圭甫。(戊寅十一月。)
久阂德音。一函问书。忽自何来。读之慰敌面剖。信后踰时。阳复浸近。更询生闱侍节。不瑕有愆。干蛊馀力。有事在否。一线生脉在此。虽濒于九死。定不可二三閒断。宋人崖海舟中讲大学。可为观法也。如何如何。顷抵士绥别纸。略绰奉览矣。从容和顺。委曲开陈。以冀解惑。岂无其道。而顾犯履虎尾之象占何耶。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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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重玉(寅珏。○己卯十一月。)
平默顿首。阳复伊始。悲系增深。远汝历入。袖示问疏。谨审其间哀体万支。宅内诸节一㨾。慰荷不容名状。平默衰谢日甚。入冬来旧祟冷泄。逐日困人。恐遂恁么死了。朝闻之愿。归于虚地矣。奈何奈何。贤郎间已迎相。可幸。第以犯礼自讼。则窃愿有一言焉。盖不知而犯礼则失也。失则犹可说也。知而犯礼则故也。故则不可说也。事到利害关头。动辄徇俗。毁了礼防。则与不学之人无异矣。更何凭藉而清脱于深目高准之狂澜也耶。古人有舍生取义杀身成仁者。今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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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徐舜卿(相薰。○丙戌九月。)
平默白。客夏贲趾。缅惟先契。不胜桑海之感。卯君以功服至。授以惠状。以审沴入德门。猝哭伉俪。惊愕二字。例套语也。念今日沴气。是三韩大同。且置勿言。夫妇之恩。天性也。家贫思良妻。古语也。当场悲悼沉痛。如何堪抑。前头事又当如何为之。仰念平默与鬼为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4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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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柳德武(承烈。○癸酉。)
近所尊阁者何书。念足下孤子当室。上奉下率。百责萃身。日不暇给。无以赢粮远游。质鲁难透。神散莫收。而离索又从而病之。其势亦戛戛乎难矣。然自初既决向上之志。誓不伏作乡里之张三李四。固已言足听闻矣。若或因此荏苒。终不振拔。则岂不诚痛悼乎。况除却他事。只如目前保族宜家。亦道中之一事。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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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洪闻叔(在鹤。○丁丑七月。)
仆梦寐之外。得确斋凶音。与省丈。设位大恸。怀恶不定耳。去冬鼓山云亡。今年而文文裕。次第天逝。而洪友又此不淑。盖洋氛溢宇。消长大运。理合如此。奈何奈何。悲矣悲矣。所示仰认苦衷之所存。但末路人事。虽明白无疑殆者。及到做时。别生病败。致多少悔吝。前年疏举。亦一證也。况学校之祀。系 朝家指挥而设。非如祭社之类。自专自用。圣戒明甚。虽曰设坛礿祭于湥山幽绝之地。才有事在。则听闻已播。訾谴随至。岂得帖然行去乎。否之俭德。坤之括囊。明夷之用晦。是龙蛇存身之道。多闻阙疑。慎言其馀。多见阙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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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洪闻叔。(戊寅十一月二十一日。)
忽微渐习。诚可深戒。但来示敬义二字。只管夹持直上。渐见得力。无他说也。理气先后之说。蒙此瞭然之示。何慰如之。更须推类。以就精熟。可也。又念天下之理。一个阴与阳而已。阳统而阴隶。阳帅而阴从。则为顺理。阴疑而阳掩。阴胜而阳负。则为逆理。内自心身日用。外至天下之常变。钜细无不皆然。圣狂吉凶。华夷人兽之路。皆从此顺逆上判断。其说甚长。望须仔细。深思推究也。记昔面晤时。自伤移天之前。早孤失学。虚度光阴之事。仍饮泣请教。仆亦孤露增惕。久不能忘也。但恨在我者。苦无以副盛意。奈何奈何。自今如有所怀。不惜仰提也。省丈温厚和平之中。煞有刚明正直之气。不可少也。来示椎轻钉拔之云。固有此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4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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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洪闻叔。(己卯二月。)
承审殷春侍福。因知诵习中庸。满心慰沃。沈痾若去体也。仆吟病如昔。良苦良苦。年来横逆。我于仁礼。必有败阙处。纵无形见之过。终是有多少不忠。岂可专责于彼。而不思自反用力乎。切欲夙夜以勉。追补于桑榆。而其于馀年之无多。何可慨也。中庸说参赞位育。是规模之大。所示得之。血脉贯通。首尾相应。巨细毕举。则章章皆然。段段皆是。不但如来示之云。可更潜玩也。饶氏六大节之说。恐无可疑。中和以性情言。中庸以德行言。所以致此中和也。何可滚为一意也。此首章所以为一大节。而其下十章。为二大节也。自十二章至十九章。皆说费隐。申明道不可离之意。就中十二章是统说。其下七章内前三章。说费之小。后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5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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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洪闻叔。(庚辰三月。)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5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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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洪闻叔,稚絅。(辛巳六月三日。)
炎天挥汗。执御利卸。眠食如常。封章如期否。疏本。追觉有当说而未及者二事。昔箕准君臣。酷信卫满。而失殷太师千年之宗社。今日彼人。安知不出于卫满之谲计耶。此一事也。我国军卒。皆怨国之民。都无忠孝爱戴之心者也。今令就学技艺于彼人。不但面前化为兽魅而已。蒙彼人喣濡之惠。乐而忘返。一日有变。则必为彼人敢死之卒。而不复为我国用。什常八九矣。此二事也。疏中了不及此。追思可恨。君疏登彻。则疏首不免被收于秋曹矣。问招时。可痛说及此。或冀万一开悟否。不但君辈为然。虽他道疏首。预以此商确。恐宜。如何如何。箕准事。别纸详之矣。伏闻闻叔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5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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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洪稚絅(在文。○丙子七月。)
痛哭之云。彼此同情。明道斥邪。上接前圣。下救同胞。是性分之固有。人皆有此职责。但在漂泊垂死丑差残喘。则无乃僬侥之千匀乎。虽然。一息尚存。第承至意。少进竿头之步。左右年富力强。尤宜及时勉旃。不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5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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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洪稚絅。(戊寅正月八日。)
南北分裂。讵但时运使然。此汉之妄。实有以召之也。圣人言明善诚身而顺乎亲。然后可以信于朋友。子夏未信谤己之戒。程子诚有馀而言不足之训。是皆吃紧为人之说。而前此一味放过。动辄妄发。宜其四面受敌。带累于一时师友也。未死之前。只有杜门省愆。温理旧学。为一半分息黥补劓之地。外边鼓发狂闹任之而已。更愿稚絅。花树讲磨。日进于高明。时加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5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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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洪稚絅。(己卯七月。)
顷书慰荷。即日孟秋将晦。恭惟侍中服履有相。华宗事。何忍言也。在彼者。固不可使闻于士夫之族。在我者。亦是勇气太过。直性太露。无畏天之智。昧顺天之义。而犯国武子尽言之戒。以至于此耳。田愚。吾党后生也。此汉一发逆耳之舌。则风浪如彼其壮猛。今以乡曲寒族。抗拒疏宗卿宰之命。而保其无后患乎。来示云所关不细。所关虽大。吾之琐力。不可救则斯已矣。此岂舍生取义之地乎。且道当今之时。是非得失。何处开口耶。此正逊志蔽处。而贤者。亦不能沮之于未然。则可为七圣皆迷矣。日者闻伯氏口传。则定配可虑云。未知日间所闻又如何。若然则家事狼狈。女婚失时。犹是小事。而若干后生。风飞雹散矣。上天孔仁。胡至于此。苦痛苦痛。前书谓学不成。无以见贤季于地下。此言令人堕泪。贤者信誓如此。吾今可以释虑矣。勉之勉之。百尺竿头。益进一步。勿以逊志之故。有些沮退之萌。千万千万。仆衰病呻吟。空堂蹩躠而已。孙息发程。拨忙作谢。惟照纳。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5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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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面积阻。思想如渴。玆奉手函。以审侍祉。慰沃亡已。第书中自讼。恐不消如是切切。若知无所进益而负父兄师友。真为可罪。则便从今日。日乾夕惕。惩窒迁改。觊有进益。誓不负父兄师友可也。如何如何。来示就自家身上。脩慝去病。猛加工夫。此便是胜物。曰慝曰病。缠绕身心。非物诱而何。脩之去之。则外诱不入。而天理昭著。是所谓胜物之刚也。申枨章注谢。上蔡说。可考而知也。今以胜物。为不足于刚。而别以脩慝去病。为刚之本者。不省为何语。望加检省士夫二字。须与闻叔。一番讲究。而注释以示之。如何如何。近有一种议论。士夫当求科宦。不当为道学。道学。乃今乡曲古班子弟品官类。欲藉以发身者之利也云云。此说盛行于世。故要诸君一讲。以为明理辨惑之一事耳。(天爵之贵。让与品族。墦乞之贱。日夫自任。然则所贵于士夫者。是何事也。)邵子观物内篇。条列士士之民而至商商之民者。前此讲及否。并须一番仔细也。此等处尽能仔细。而究极其名实效害。则彼之诐淫邪遁。直是浅陋可笑。不足挂齿牙。而吾之向背。虽欲不固。不可得矣。若于此。看得不透。则众楚所咻。此心终抱不决之疑。面前粉饰士子貌样。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5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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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洪稚絅。(壬午二月二十日。)
即日春事益畅。未委侍学茂祉否。吾辈近日事。不翅如捧土以塞孟津。末梢之如此。何足怪乎。第今罪名甚重。门内之人。当且以废族自处。不宜开口呶呶。以增谤舌也。此汉被罪后。平日亲厚谈说道义者。有以中庸之说讥之者。有以出于有所为斥之者。有直以某处血党断岭儒者。其于励志之死。无一句嗟悼之语。至于逊志。则吹觅日加。物情大槩如此。罪废之家。何敢出口。向人言得失。只有杜门自靖。以俟异日公议而已。贤者其念之。励志之死。明是成仁取义。与日月争光者也。有何间然。但今赞不容口者。种种不无虎皮之死后称美也。若生御魑魅。如申李辈人。则月朝又不知如何矣。然则逊志得谤。以生在阳界故也。虽然。在渠分上。则击蒙要诀所言处谤之道。更宜密察而加工也。何也。以吾观之。乡暗不可不检。锋棱亦稍当磨。此纸示及如何。题主事。恐亦乡暗之一證也。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5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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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声集(在成。○乙亥清明。)
某台事。朋友间所见。皆如来示。鄙人初意。亦无异同矣。比来更审物情。则单独一身。既被举朝之齽齘。又触 君父之雷霆。其势恐不但一身之荐遭岭海鈇钺。燎原烈炎。且将筵及四邻。如干草泽善类。被草薙之惨矣。万一如此。则儒学绝种。人类尽为禽兽。而国之存亡。反为小事矣。思之及此。不觉心寒。日者。筮得巽之坤。神明亦告之矣。为此台道理。只合随时观机。如有职名辞免之章。十分详审。内不为威武之屈。外不招滔天之祸。此不为无说。但恐力量与见识与辞命。果能及此否。其说甚长。非面讲。不能悉也。大抵事到至险巇处。若带些子锐气做快心事。则虽正亦必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5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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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声集。(丙子九月。)
子明答左右书。略绰览过。为之瞿然。未知贤意复以为如何。愚窃谓人生日用之间。经与权常占其半。权者权轻重。使合于义者也。权轻重。使合于义。然后所谓经者。得以不坏。不然。是孟子所谓执中无权。举一废百者也。岂非贼道而可恶者乎。然则朱子谓权。非圣人不能用。何谓也。彼有取尔也。夫以理言之。则天下之权一也。以事言之。则随其所处而有难易之别。其难者。非圣人之义精仁熟。权度不能无差。而陷于千里之谬必矣。故曰可与立未可与权。其易者。如冬裘夏葛。饥食渴饮。嫂溺手援。奚翅食重之类。通众人所当日用而不可禁止者也。故先师尝言。有圣人独行之权。有众人通行之权。(先师说止此。)圣人所独行者。学者不可辄效。夫子所谓阙疑殆为寡过之道也。众人所通行者。日用当如茶饭。夫子所谓慎言其馀。慎行其馀。即此意也。此当两边理会。相须为用。而不可执此攻彼。以陷于偏诐者也。若执一而禁一。则喜权而流于枉尺直寻者。固为无所忌惮之归。而至于天壤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5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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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5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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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5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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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声集。兼示紫社诸人。(庚辰三月。)
隔涧数里。贻阻颇久。不审比况何如。仆日被家人愠见。固穷二字。难以解惑矣。奈何奈何。仍有鄙忱。敢以布告。自我 先师易箦之后。与省丈。设讲于汉社。以至于此。其意岂偶然而已耶。此不但老物一息尚存。冀有少进耳。因欲以勉进诸君于天地闭塞之会。以为七日来复之渐。其心亦苦矣。不幸诸君生事益穷。兼值大无之年。转动不得。遂废讲习之事。此固时运之所驱。亦恐在人者。终是形气较重且急。性命较轻且缓。便至于此耳。不然。夏侯胜黄霸。系狱将死之日。犹讲尚书。陆秀夫崖海舟中危急存亡之地。犹讲大学。今诸君虽当万分地头。其视数公所遭。不啻有间矣。岂宜一向抛弃乎。恒窝直至耳无闻目无见之境。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5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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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5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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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高能善(锡奎。○辛卯八月。)
阔睽叵耐忉怛。柳友贲然示珍翰。恪审入秋来。旅况休迪。慰荷不容言。恨其归以神魄遁丧。未即作谢也。而来动止更佳否。贱疾朝夕就木。有何他言也。况欧罗之来。六合浑为禽兽而鱼肉之势。已成八九分矣。虽百般搥胸狂叫。何补于事耶。只得任之而无吪耳。所示旅酸。令人泪落。第欲理会多少人理。拔出羽毛。不汩没便休。则只得恁地断定。恐无他说也。须就这里。动心忍性。觊其玉成耳。眩昏不蒇。只俟早晚面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