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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第 x 页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书
书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第 51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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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颡。相别日久。徒切梦想。顷于省楸时。俞友远来。不遇而去。归而闻之。甚庸怅惄。独幸高明手真。留在几案。仍承出接槃山。调理宿慎。丽泽不倦之状。且谓病中看读通书。深慰所望之书也。周夫子所以发明太极之蕴也。直是吐辞为经。这些子无一字差。未论其他。惓惓为学者。决道义文词利禄之取舍。以振起俗习之卑陋。而至论所以入德之方者。又皆亲切简要。不为空言。学者当与四子相配钻研无疑。今人终是歇看。良可闷也。愿圣一。因此用岁月工夫。期于融会贯通。无得视同下代诸儒醇疵相蒙之书涉猎便休也。势章之义。推究及此。大致甚善。其间小小得失。讲贯积久。自当有见。今不暇一二也。极重不可反。朱子说秦汉绍兴之事。已见小注。大煞分明。至如 孝庙尤翁时事。则当是时。 皇明失驭。闯贼为前矛。虏人为后殿。则虽有善者。亦无如之何。 孝庙尤翁之事。只以夷狄僭窃。不可坐视。 君父血雠。不可恝忘耳。强我事。且有早晚得志之理。故面前为其所当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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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圣一。(庚辰正月。)
久阂德音。殊劳梦想。贤季左顾。得奉崇翰。以审新元省度珍庆。饥寒转徙之中。不忘先丈义方之教。读书求道。志意甚切。乃心慰喜。不容名言。贱执事如舜之耕渔。说之版筑。此类何限。夫子亦曰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奉老率眷。冻馁濒死者。凡诸贱执事。何可辞而不为也。苟以谋道为主。而所行不失其义。则所谓贱执事。亦道中之一事也。如何如何。第有一说焉。今日士子为救穷之计者一入于此。则往往溺而不返。少间与小民无异。此则非所以为贤者忧也。乃若所忧则有之。古人如儿宽邵南。兼治耕读而不至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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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第 52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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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公明(炳植。○丙子六月。)
周年旱乾。在古所罕。物情羹沸。顿无保活之望。奈何奈何。洪范休徵。是五善(肃乂哲谋圣。)之应。而建极之祥也。咎徵是五恶(狂僭豫急蒙。)之应。而反极之殃也。箕子圣人也。必不妄语以欺人。惜乎无有讲明及此也。第念孔圣言为仁。便教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宋末贤大夫崖海奔窜之中。舟次犹日讲大学章句。虽北狄陆沉。邦箓告讫。力不足以救之。而所谓凛然汉末生气。犹不失为坤上之不为无阳矣。吾辈究竟法。在此靡他。而看来士友旋旋若平时。甚或倒戈各立。逞其克伐怨欲之私。而不悟卞庄子之傍伺。念来忧不成寐矣。愿贤友谅察此心。倍加明目张胆也。仆月初尽室入镜盘山中。其详在具君面悉也。虫臂鼠肝。当一任司命者处分。不须关恼。但穷秋四百里昏事。以今事势。终恐不成。闷事闷事。倥偬小付。
答安圣文(承弼。○辛巳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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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第 52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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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范五(丙耇。○乙酉七月。)
鹃窝鹤台。依依在目。暑歇凉生。只有引领之私。少友跋涉。华翰璀璨。仍审侍度珍相。欣慰何喻。季鸿攻苦食淡。相守过夏。山扃不寂寞。幸幸。年来觉得士子许多败阙。正坐初头无小学功夫。所以根基不立。末梢都无所发明。故劝其姑就此书。使得收其放心。养其德性。未知迂愚左见。可以得力否。第念此非愚见。实紫阳夫子嘉惠之意也。其得力与否。在自家用心之如何。惟是之恃耳。平默学荒病痼。鬼事日迫。不足为贤者道也。所馈多少。珍感珍感。贲然之示。屈指恭俟矣。病倦不究。
答李仲厚。(辛巳正月。)
弹琴切切。日月已久。孺慕之诚。计无穷已。老病远峡。只有瞻恋而已。客岁十月之书。得诸献发之初。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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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颡。琴湖时虽阻。犹由旬之近也。西还后其阻。四舍而远。孤怀耿耿。当复如何。乡闾在目。首丘之思。到此益切。想像瞻依桑梓。亲戚情话。祇有健羡而已。即日潦歇秋生。伏惟寿闱唱喏履序安吉。宿昔慎症。渐拔根株。杞菊桑梓。略有头绪。干蛊之馀。日侍香下先生讲座。与龙溪友叔侄丽泽。不至悠悠否。窃见贤友在洌数年。不惟不能救拔得人。反见自家绳约。或稍弛解。相爱之地。为之咄惜。今幸捲还。即不出户庭而辅仁有所。切宜奋发振刷。点检得细。摄其威仪。养其德性。而培其本根。使彼此损益。符验明见。不宜仍循悠泛。空度可惜光阴也。高明得之天禀者。本源清直。条理详明。以此力学。凝道进德。正是为高因陵。为下因泽之势也。故忉怛不置。有此渎告。无乃类日下添灯否。第赐谅纳。勉台相通问否。安得暇时。执辔以趍下风也。抵圣存书。不妨取览。相与细讲。而示其得失。是亦格致之一事也。哀子尚寄阳界上。然哀苦以来。衰疾顿甚。此则理无足怪。孙息气苶生病。卧痛许多日子。便成一鬼形。愁恼不可堪耳。
答柳季谨。(丙子二月二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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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子云(重龙。○甲申。)
中庸天命之谓性注云。天以阴阳五行。化生万物。气以成形而理亦赋焉。命犹令也。于是人物之生。因各得其所赋之理。以为健顺五常之德。所谓性也。南塘据此而以天命为超形气而言。五常为因气质而名。则似矣。殊不知从源头统体而言。则理先气后。从禀赋各具而言。则气先理后。非以为命不可因气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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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庵以偏全作本然。为湖说之病。妄谓偏全有以气质看时。有以本然看时。如人全物偏。固气质之故也。然就其偏全上。单指其性。则何害其为天理之本然也。此则湖说。恐未可全然挥斥也。
先师言天命。就人物上统言。五常。就人性上立名。此训至当。今编入雅言可考也。若就物上说。则以理本一源。故可推类而言。如虎狼之仁。蜂蚁之义。雎鸠之礼。及桃仁杏仁之类。
须是同中识其异。异中识其同。以理言之。则人与物性无不同。以气言之。则由其偏全通塞。而人与物性不能同。此则人物性同异之大分也。就中细分。则草木鸟兽虫鱼之类。凡天地之间。形形色色。无一同者矣。此犬彼犬。此牛彼牛。无一同者矣。以人言之。甲与乙无一同者矣。何但说人与人同。犬与犬同。牛与半同而止哉。虽其气之不齐。而性无不异。就中单指其理。则何害其为大同也哉。
未发已发中和之说。子思本言性情之德。以明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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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第 52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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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情中和。以心为主而言之。湖洛之所同也。此无可疑。但湖说则以为心只是气也。气有清浊粹驳。故未发之时。有善恶之根柢本色。而排斥心本善之说。不遗馀力。片言断案。目之以释氏之见。而殊不知心本善三字。是程朱茶饭说话。不但程,朱。孟子之言良心本心。来历昭著则非小失也。洛中之排之亦是矣。但本善之心。所以为性情之主者。一切以气之湛一者当之。殊不知启蒙言心为太极者。是性情之主。即蔡氏所谓此心之妙也。若夫气之湛一。不过所乘之机。与理混融无间。不见其罅缝者也。顾以此为中和之主脑。万事之纲领。天君之位号。则未知舜,孟,程,朱家奴。起于地中。又当以为如何也。
右数条。向被垂问。故以平日记得。信笔写去。幸仔细玩索。对同勘合于先师之雅言。则知先师之说。当为群言之折衷。而诸家之纷纭。不眩于从违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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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子云。(丁亥正月。)
七篇承作三馀功夫。其于居仁由义。先立乎大剖判舜蹠人兽之歧。计应见得。日就亲切。恨不得源源如故资老牛之鞭也。动心忍性之法。妄意以为节义二字。可以蔽之。盖竦动得仁义礼智之心。坚忍得声色臭味之性。非知心志耳目大小贵贱之分。鱼与熊掌彼此取舍之宜。舍生向前。限死不改者。其能然乎。知此而舍生向前。限死不改。巨细精粗。无适不然。非节而何。不踰其节。而所行合宜。则非义而何。节义得时。大者岂不先立乎。于此见节义二字。实与道学准。尤翁谓节义。所以扶持三纲五常。未有舍节义而为道学者也。意盖如此。今人只将寻常人猝为君亲祸。故慷慨杀身成就一节之善。为节义则偏矣。今要动心忍性。增益不能。仰答降任之天心者。无他。日用之閒。将节义二字。参前倚衡可也。怀居自私。文之以中庸者。外也。试以此用功。如何如何。拙状与鬼为邻。所以与病为况。良苦良苦。远近人士。交来相守者。閒或有日后之望。然一时意思。何可信也。昔游鹭江檗山。同学之士。始初锐然有可观。少焉见之。或因小利而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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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子云。(己丑正月。)
顿首。岁首贤郎枉存。恪承手命。而客挠丛沓。不能修谢。人勤我慢。悚恧大矣。比来孝履珍卫否。贱状姑依。只是少而无述。老而不死。为可羞。加以数少朋友。种种不协。窃恐一向如此。向后祸端不可测。尚寐无聪。古人先获语也。前疏中所询理气之说。以名目言则曰天曰帝曰神曰心曰事物。皆形而下之器也。岂不是气但是器也。必有所以然之故。所当然之则。以为之主。故曰天。专言之则道。曰以主宰谓之帝。(程子语。)曰神妙万物。(大传通书语。)曰神。是理之发用。而乘气以出入曰妙用。言其理。(朱子语。)曰心为太极。(邵子语。)曰心也。性也。天也。一理也。(张子语。)曰心为道。曰心有以理言。(尤翁语。)曰优优大哉。礼仪三百。威仪三千。(中庸)曰不忍人之政。(孟子)曰鸢飞鱼跃。上下察(中庸)之类。不可殚举。皆即夫是器。发挥出一个理。自古及今。未有离气而求理者。才曰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第 52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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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敬哉(晋应。○乙亥八月八日。)
示喻恐恐然以不学自弃。入于禽兽为惧。人知不学自弃。必入于禽兽者。于世绝鲜。盖人于此。知得分明。则必能求其异于禽兽者而存之。何苦去此。而徇其同于禽兽者耶。同于禽兽者。形气也。异于禽兽者。性命也。只此两个路歧。其分才一发之间。而其归则千里之远也。身心日用之閒。主客消长之际。切宜猛省密察。实下工夫。不可徒忧惧便休也。至于变化气质之方。则又岂出庄敬持养省察克治之外哉。幸与尊从氏勉之。朱先生言。凡事求是。决去其非。如此积累日久。自然心与理一。此大学致知诚意之事。而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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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敬哉。(丙子闰月。)
晋应尝读心经赞。而每到辨人心道心之句。未尝不致疑焉。幸蒙下教。更为深究。则所谓人心。生于形气者。与朱子之说无异。然即以好乐忿懥。为人心者。乃所以不同也。盖好乐忿懥者。即情也。而自其形气而发之者言。则曰人心。乌可即以好乐忿懥。专为人心乎。所谓道心。根于性命者。与朱子之说无异。然即以仁义中正。为道心者。乃所以不同也。盖仁义中正者。即性命也。而自其性命而发之者言。则曰道心。乌可即以仁义中正。便为道心乎。然则所谓人心生于形气者。与道心根于性命者泛看。则与朱子之说无异。其实则毫釐之差。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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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示得之。钦叹。见解之渐至精审也。盖西山之说道心。既曰根于性命。而继之以仁义中正。则原其语意。只以仁义中正。为性命二字注脚耳。非便以性命为道心者也。但语欠曲折。一转则为整庵之人心道心。分属性情寂感之谬矣。至以好乐忿懥言人心。则明是所见之差。而退溪先生以七情当人心者。又未始不本于此矣。命辞之难而解经之不易。类多如是。此后学之所宜兢兢也。
篇末吴氏之说。德性为仁义礼智之根株一段。与吾道之所谓德性者。不可同日而语也。盖仁义礼智。即德性也。而以此为德性之根株。则是德性之外。复有德性也。此与释氏块然兀坐以守其烱然。不用之知觉而终归于枯木死灰而后已者。何以异哉。于此可见伊蒲塞气味也。且所谓见吾德性之昭昭如天之运转。如日月之往来者。似不稳当。所谓德性者。为何等可见之物也。而以常见言之乎。太甲曰。顾諟天之明命。朱子曰。顾常目在之也。此与见德性之说。相近也。然所谓常目在之者。静存动察。皆是其静也。听于无声。视于无形。戒谨不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第 52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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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意。亦得之。
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既曰以形言之。则形者即器也。而以形而下者。谓之器者。何也。
形者。道器合一而得名者也。故指其上底而谓之道。指其下底而谓之器。平日所闻于华西先师者。如是矣。
朱子曰。众人之心。莫不有未发之时。亦莫不有已发之时。不以老稚贤愚而有别也。信斯言也。恐无圣凡之分也。圣凡之未发已发。或无同异得失耶。
中庸此段。本论性情之德。盖天命之性。纯粹至善而具于人心者。其体用之全。本皆如此。孟子所谓人皆可为尧舜。程子所谓尧舜涂人一焉者。正在于此。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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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翁言七情之纯。其端则四。七情四端。俱是情也。而所以有纯杂之分者。何哉。
四端七情。同是一情固也。但四端。孟子既指出仁义礼智之端绪而为言。则知是专言理也。七情。子思既言发而皆中节谓之和。则反观有发不中节。不得为和之意。知是兼言气也。专言理故谓之纯。兼言气则乌得不杂。
心者。合理气底物。而有帅役主客之分。盖能知能觉者。载理之气为役为客。所以能知觉者。乘气之理为帅为主。理之乘气。气之载理。犹人之乘马。马之载人也。孰谓理无为而气有为乎。如人在马上指其路。则马从指挥而顺行者。理有为而气无为也。孰谓理有为而气无为乎。如马已熟路。不待人之指挥。而自不逆其指挥者。气有为而理无为也。由此观之。谓理无为而气有为。亦可。谓理有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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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说理无为者。如周子所谓动而无动。静而无静。(所谓无动无静。非不动不静也。周子已言之矣。)非谓如枯木死灰而无主宰也。气有为者。亦是听命于理而行其职事。有迹可见故云耳。非谓如强臣跋扈专权恣行者也。栗谷先生曰。无形无为而为有形有为之主者。理也。有形有为而为无形无为之器者。气也。此其语意卓然。可谓一言以蔽之矣。今人只为错会理无为气自为两语。故便要以气做主而理为死物。可胜叹哉。
性本善也。而拘于气质而为恶。犹水本清也。而拘于查滓而为浊。克治气质。则本初性也。澄治查滓。则本初水也。故张子曰。善反之则天地之性存焉。气质之性。君子有弗性者焉。
是如此。
凡为物于天地之閒者。莫不有所当然所以然之理。所以然者。一本也。所谓一本者。以天道论之。则乾道变化。是也。以人道论之。则未发之中。是也。所当然者。万殊也。所谓万殊者。以天道论之。则各正性命。是也。以人道论之。则已发之中。是也。其所以然者。乃所当然之所自出。其当然者。亦未尝在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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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有所当然所以然之理。改云才说理。必有所以然之故。所当然之则云。则稍稳否。若全段大意则已得之矣。○又按乾道变化。阳之继也。各正性命。阴之成也。而人道则未发又属阴。已发反属阳。来说骤看。似有纰缪。更加精思。如何。
朱子曰。论万物之一源。则理同而气异。观万物之异体。则气犹相近而理绝不同。所谓理同之理。即理一之理也。所谓理绝不同之理。即分殊之理也。理则一也。而所指不同。所谓气异之气。即人物禀得之初。清浊粹驳偏正之气也。所说气犹相近之气。即人物已生之后。知寒煖饥饱死生利害之气也。气则一也而所指不同。
大槩亦然。更宜精详。
答李敬哉。(戊子十月二十三日。)
积阻之馀。顷拜问书。可当尺蔡拱璧也。第柯老奉别。无片隙可以抽毫作谢。此中少年。往返亦然。因之稽缓。可幸勿过。居诸迅驶。忽已制除。侍奉萱闱。爱日之诚。又当一倍。干蛊馀力。未委学履如何。义理无穷。岁月有限。花树相勉。放教此心空荡荡地。随处要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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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敬起(昭应。○丁丑十一月。)
顷书珍荷。即日至冱。侍学何如。向慎勿药否。平默病吟无佳况。孙息在甥馆。尚此未返。深冬薄着。关心不浅矣。比业在何书。愿闻前书自治之喻。甚善甚善。所警于衰惰者。亦大矣。敢不勉旃。但自治与辨邪。虽有内外本末之分。而要亦不容于偏废。朱子谓南轩曰。内修外攘。譬如直内方外。不直内而求外之方。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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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梁景七(斗焕。○戊寅十月。)
再屈巾袂。续修先契。继赐珍函。存问肫挚。感慰交并。不任老怀。即日阳复不远。恭惟旅度茂对清适。贤主嘉宾。相得益章。观善讲习。计应日有佳趣。若是者。虽西鬼溢宇。不奈我何矣。甚善甚善。愿益自刻厉。商旧学培新知。特加老牛之鞭也。所示诸条。大意皆好。其中种种意偏言窒。不免差错处。特因未熟而然。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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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梁景七。(辛巳四月。)
延入异类。通商学技。诸种邪书。充羡于都下。是将使五百年礼义之区。化而为禽兽。数千里 祖宗之民。化而为鱼肉者也。穷则呼天。疾痛则呼父母。国人之伏 閤血争。不亦宜乎。此亦足以见帝衷民彝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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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梁景七(丁亥)
平默白。远人之思。只有劳心忉怛。兹擎手状。伏承沴气所流。世母下世。兼哭缌丧。虽曰匝域大同过境祸故。奉纸惊愕。岂可胜任。第玆庚烘。未委省中服况崇卫。尚幸。物外田园。保得草衣木食。我泉我石。整顿琴书。沂雩冠童。方以类聚。引领空堂。只切蹩躠之叹也。但宿痾似未拔本。奉念奉念。恨无神丹可投。一心远祷。惟在慎摄二字矣。仆又入白云山中。聊且为卒岁计。但鬼事日迫。朝闻夕死。恐负初愿。此为介介无损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第 53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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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梁景七。己丑三▣(一作月)。
所询礼疑期服未阕。不得婚娶。礼防至严。 国典至重。如今人理扫地。徇情犯法。世俗虽视若茶饭。稍知以礼义饬躬者。何得效尤也。程子不曰礼存则存。礼亡则亡乎。又不曰礼一失则为夷狄。再失则为禽兽乎。此关系甚大。不可忽也。至以亲命为言。则又不然。孔圣极言从父之令非孝。而曾子亦以谕父母于道为孝。若不问是非而惟亲命之从。则其不陷亲于不义者。几希矣。至于从权之云。则须知权者。权轻重。使合于义也。循情悖义而以为权者。权其所权。而非圣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第 53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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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沈夏纲(能昱。○戊寅七月。)
客有问于能昱。(止)彼焉能敌我哉。
惟恐不忠于远人。而正议之或行者。今日苦心之所存也。惟恐人道之不入于禽兽。而生理之或殖于天地者。今日血诚之所在也。似此本领。与之强聒。何益之有。吾人还觉多事矣。
客曰。愿闻斥洋之策。(止)此四者。可为斥洋之本也。
格君心。清朝延。兴学校。禁洋物四者。为绝洋之本。大纲得之。虽圣贤复起。不可易此言矣。但其细目云云。时有疏脱处。此殆讲学未精之过。望更精思细究也。
客曰迂哉。(止)举其本而言耳。
当丙子正月。 朝廷召兵至三万人。此皆炮手。炮手。天下精兵也。彼五六海舶。人众几何。以逸待劳。以主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第 53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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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先儒阴阳五行稚壮之说。则我东之风土物性。是阳稚也。禀稚气而生。故其性柔软恐怯。譬如黄口小儿。见人瞋目则啼泣走匿。东人性味大抵如此。是故。卫满起则箕准弃国而南奔。丽祖兴则敬顺王献国而为臣。建虏入则亟草降书。陈得入则缚送子虏如不及。八公草木。风声鹤唳。辄无人色。良可寒心。自非学进识进。脱落东方荄甲者。难与语天下之事也。
答朴元若(时雨。○庚寅闰月二十九日。)
一自南为。不成貌㨾之讲座。复有少一之叹。孤怀之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第 53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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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示运水搬柴。石火电光云云。此禅家与吾儒心法。如南北水火之紧要骨子也。程子言圣人本天。释氏本心。本天谓敬以直内。存养此心。而事至物来。省察穷格。得其当然之则。循而守之也。即中庸所谓尊德性而道问学。大学所谓致知诚意。万世不易之大法也。本心谓反背天则。从己所欲。日用之閒。如运水搬柴之类。不问理之当否。一切唤做道理。居之而不疑。行之而无忌。故所谓灵觉者。不过瞥霎之顷。昭昭灵灵。依俙影子。如石火电光者。而其实不翅百千万里之相远也。故程子又曰。释氏敬以直内则有之矣。(寻又曰。要之直内便不是。)义以方外则未之有也。朱子曰。禅家只有虚灵不昧。而无具众理以下事。据此以求之。则所谓面壁观心。作用是性。黄花绿竹。无非真如般若之类。情状皆可见矣。如何如何。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第 53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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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询人物性同异。程张朱子之训已备。在就加仔细。近世湖洛之争。恐互有些子得失。非可造次究竟也。大抵天地万物。理同而气异。故理一而分殊。然同中须是理会异。异中须是理会同。若要偏主甲一边乙一边。则只好出没是非䕺中。无补于实事也。此在蚤晚面讲。亦非今日急务也。惟是胡服云云。乃谚所谓落足之火也。盖笠制之小。是本初之式。不须惊骇。其外道袍中衣直领之属。虽未必合于 圣王之制作。而亦华夏之旧服也。今一朝禁革而易之以狭袖。则分明是胡服也。孟子不曰吾闻用夏变夷。未闻变于夷者乎。曾见角而不为牛。鬣而不为马乎。服胡之服。则是胡而已。一日为胡人。则穷理修身之说。岂非娼女之念佛。屠儿之诵经乎。 时王之命虽重。天理之所仕。则又重于 时王也。不可以从 时王而背天命也。章章明矣。欲为穷理修身工夫。于此。先须仔细着眼也。如何如何。累则待公文之来。依旧服不改。绳以重法则含笑入地矣。如此断置于高见。如何。圻行完定否。数处又各作书并邮之。简纸二轴。珍谢珍谢。记传二篇。重违勤教。缀缉以去。但欠芦沙先生笔力。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第 53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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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姜景夏(健善。○丙子二月。)
示谕三大幸。尊兄已见大意。倘就此益下细密工夫。强健不息。则积分之微阳。终必有大来之吉亨矣。何幸何幸。第兄挺身伏 阙之后。似不殄一边之愠。声闻所及。令人代𢥠。然在吾兄。不害为党籍之光华也。尝谓朋党之争。即不问孰邪孰正。直是兄弟之阋墙耳。近日之事。兄弟之外御其侮也。彼此同心 伏閤。有何害义。而为此纷纷也。似此气象规模。正所以开门纳贼。沦胥以铺也。念来心寒。崔公。真玄黄之战龙也。未知石室,桐溪之树立。为何如耳。事至于此。拊膺何益。只祝俭德用晦。益懋远业而已。
与姜景夏。(丁丑八月二十四日。)
睽孤之象。比更如何。不至于载鬼张弧耶。此事前入所遭。有甚于吾贤者。近则任锦川。远则郑素庵。是也。且邪正向背之际。如二忧相公。虽在从父兄弟之亲。有所不恤。况竭而为路人乎。如此把得定祸福荣枯。置之度外。则方寸澄然无事矣。但虎食日甚于外。龙战日穷于内。是可忧也。如上年鼓山之丧。今日确斋之丧。士友莫不丧气。天之欲蔑贞。何至于此。仙乡诸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第 53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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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姜景夏。(戊寅十一月。)
范五行中。讯帖奉读。慰泻无已。即日寒威陡剧。伏请侍节复如何。水杵郁攸之灾。既失菽水之资。又无偿负之路。不知面前如何料理。吾辈穷阨。类多意外事。运气使然。奈何奈何。心丈已入厚地。无可言。天季又竟不淑。甚矣。上天之不仁也。闻之气塞。不觉病上添病耳。死者已矣。须与性甫。考出学行之略。图所以示后恐宜耳。第冷泄经月不瘳。恐是鬼责兼至也。石华。非背师。爱师也。所背者。特其师之贼耳。百千蚊蚋鼓发狂闹。何尝有定论耶。田是戾气所钟。不须言。所惜者。徐,尹。名为士夫家人。而为之鹰犬。作伪行诈。误了许多人。可耻之甚也。渠辈苦心血诚。把明德本心做气说。先师明德是理云云。实本于程,朱。如栗,尤诸先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第 53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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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洪范五(坤。○甲戌十二月。)
示读书一事。便作笆篱边物云云。左右何为出此言也。岂其本出于谦抑而遣辞之际。不觉其煞过界分也欤。奉先养老。干家应务。是古今大同。贫富大同。贵贱大同。才有此生。便有此职事。若曰无此职事而后。可致力于书册义理。则是所谓义理者。在人伦事物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第 53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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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洪范五。(丁丑八月。)
平默白。尊从叔确斋丈丧事。痛哭痛哭。夫复何言。此丈志气之高。门路之正。执守之确。行义之笃。涵养之厚。今日朋友谁可跂及。天假之年而于理义精微。更加仔细周密。则其进何可槩量。而天柱之摧。或有扶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第 53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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