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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x 页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书
书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49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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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别日久。岁聿其暮。谨伏问。王大爷慎候得奏勿药。大庭体下万相。贤者侍彩一依。满山冰雪。门掩其中。联棣劬书。日有进益否。向者李伯春款扉。袖示手命。进学之意。溢于泓颖。既使人醒神。而李雅食年才过成童。脱俗向上之愿。似出赤心。一夜促膝所闻一得之语。退即劄记以去。当此人欲怀襄。西鬼澒洞之日。有一个半个志于此事者。其心悦喜。当如何。此恐圣存实心导诱之致。有是哉。直谅多闻之为益也。所可惧者。新嗜靡甘。熟处难忘。众楚之咻未易胜。而一时之意。未易保也。愿圣存与此雅共勉之。示喻天理人欲。迭为消长。大槩得之。亦见其会读易矣。第所谓人欲尽后。更有存天理工夫。天理全后。更有遏人欲工夫者。据圣贤慊然不足。乾惕不已之意。则亦有此理。但互换说下如来示。则语滞而有病。盖人欲尽处。已是天理。天理全处。更无人欲。若曰人欲既尽而须别有一节工夫。然后天理存。天理既全。而须别有一节工夫。然后人欲尽则无是理矣。审如是则下文理欲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49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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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圣存。(乙丑四月二日。)
俯询明德理气心性之疑。此前辈百馀年来未决之案。且子贡所谓性与天道。恐贤者发得太早也。第念欧公性非所先之语。龟山斥之。而朱子于小学,近思。首揭性命之说。以示射者之的。行者之归于一篑之初。则今发问端。不容不略贡妄见也。夫心也者。人之神明也。其体也仁义礼智。粲然而有条。则谓之性。其用也爱恭宜别。品节而不差。则谓之情。合而名之。则曰明德。于此夹杂一毫气机不得。观孟子四端章。周子理性命章。启蒙心为太极之语。则较然明白矣。且况千古圣贤笔之于册。为垂世立教之大典者。分明是将太极之理。为万事万物之主宰。非欲将阴阳之气。为万事万物之主宰也。观虞书人心道心之辨。孔子上达下达之喻。孟子大体小体之论。尤见传授心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49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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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49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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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圣存。(乙丑九月。)
此卷所论。大槩皆善。间有疏脱处。当俟学益进文益精。则自可检省。今不必一二。惟循天理问答。则窃谓君子之学。只管克吾己私。治吾身心。如欲讲明义理。则须与吾同志者从事。乃为有益。道不同。不相为谋。趍向既异。气味意思。如冰炭水火。而顾为开口问辨之状者。不过拖长话头。为消遣之资。不然则出于侮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49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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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圣存。(丁卯五月二十九日。)
瓜系远地。疾病不得问。疑晦不得讲。则只有一心忉怛也。料表文好以问书至。敬审夏令。重闱神福。美疹。依下汉浦神方。何慰如也。但论病治病。亦有两歧。医家从形气而言。儒家从性命而言。二者。阙一不得。而性命一边尤为关重。今不可专恃见服神方。而忽于儒家云云之一款也。孟子曰。志一则动气。气一则动志。持其志。无暴其气。助之长者。不徒无益而又害之。程子举邢和叔爱养精力之语以教人。而朱子亦以收拾身心。保惜精神为要。又如量筋力。慎居处。节饮食。及遇愤懑闷郁大故不聊之曲折。必须平心下气。教宽广优游。勿令迫切猛起。窒塞不通。以休养性情。完固血脉。久之自当得力。不惟拔去病根而已。涵养气质。使德性常用。非此。一段工夫。决然做不得。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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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圣存。(丁卯八月十一日。)
来谕向里做工之意。诚切如此。深所望于左右。徐徐乎无欲速。汲汲乎不敢怠。是朱先生教人为学之方也。盖与孟子勿忘勿助同意。为古今学者通行之法。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0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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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圣存。(丁卯八月二十一日。)
谓圣存瘳。不谓圣存不瘳。又承频复之厉。岂胜劳念。服药之馀。切须屏除闲思客虑。虽正思虑。亦权行倚阁。卧时齐手敛足。教心神归宿。坐则瞑目㗳然。养未发前气像。如此久久。渐见得力也。大抵收拾身心。保惜情神。血气充完。真元不耗。以助养心之功。此朱子栗谷告 君之格言。而为今日受用之切至也。贱仆别无可闻耳。只此惟照亮。
答柳圣存(戊辰)
无日不恋溯。宋友以书至。恭审侍驩珍依。雪户青灯。又有同志讲习之乐。而至于龙塾之兴起。则似亦座下风力之所及。甚可幸也。勉旃勉旃。第丽泽。岂非好象占。但我东风气。大异中国。渊源有自见解一定。则有非口舌所得回。或致邂逅葛藤生出。多少悔吝。不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0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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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柳圣存。(辛未十二月十八日。)
周瑞雪中径归。未知知何得达。念念。别路举语类说不带性气底人。做僧不成。为道不了。及所引浮屠语。铁轮旋顶。定慧不失之云以勉之。未知果能不辜此意否。圣浚相守一冬。志向不群。可幸。因座下玉石说。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0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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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书成。又有一说焉。栾氏一事之论。朱子势分之说。理极明白。为万世不易之大经无疑。而世顾莫之信者。无他焉。父者。血肉传禅之伦也。君者。势位震压之伦也。师者。道义传授之伦也。血肉。势位有形者也。道义。传授无形者也。有形者。知愚皆足以见之。无形者。非有道者。不足以见之。所以能信者鲜而不信者众。此一也。后世虽道学不明。人心陷溺。然父终是生我者也。故触处良心之发较易而意思较切。人君有势位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0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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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0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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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圣存。(壬申四月。)
辱示论心诸条。考据精博。剖析明畅。而其疏瀹大源。堤防流害。足以见忧道虑世之至意。何慰如之。间或小小生受失勘者。久更反复。当自见之。今不暇一二也。乃若所献则有之。心之本体。属之于气。大抵是易事而无怪也。如程邵谷种郛郭之喻。此类不一而足。后学之执言迷指者。只管随语生解而已。孰知其即器而说理之全部乎。虽如黄勉斋之学识。于此往往不能无照管不到者。况其下者乎。是故。朱夫子一日易箦。则微言遂晦。其门下诸子。已失其指。而胡元 皇明诸名儒。承袭其失。漫不觉察。至于我东。则惟静庵先生。以心属四德。栗谷先生。以神属理。尤庵先生。前有心为道。事物为阴阳之说。后有心有以理言。有以气言之训。黎湖先生。以大学之虚灵不昧。当理之主宰。盖此寂寥数语。为得程朱之指。其馀诸贤。又皆一袭其差。传之愈远。愈加张皇。以至于今日矣。一两人不尊不信者。虽出死力。安能容易抵当哉。先师所以大被龂龂者。盖为此也。然先师德望。既足为时辈所畏惮。而其开口下笔。逊顺微婉。不敢肆气竭论。犹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0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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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0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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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0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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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于别路。奉答大庭书。不揆狂妄。略及吾人病痛处。不审过庭之暇。得蒙省览否。执德不弘。自信太急。先进朋友之忠言。了不可入。又为之驱率前训。胡叫乱欢以求胜。政使所执者是。只此本领。已不胜其可忧。况今所执。未保其不为执一废百。诐辞害事之归。则脱然觉悟之前。诚不得苟从。犹当阙疑而慎言其馀。如夫子之言。一事上穷不得别穷一事。如程子之说。不害为逊志求益之道也。顾乃株守先入。悍然自是。满纸喷薄。气豪意健。使傍观有识。辄疑其恐吓角胜。此何气象规模耶。盍观论语蔡氏所论侃侃行行之得失耶。况如贤者。前书词气之间。无异徐子融之咆哮。不但如子路之行行耶。向来面承教诲。以被忤巍山事。深警其不慎词气。此则爱人以德之盛心也。敢不服膺。但巍山则伸前先天说。而敢肆讥侮于朱夫子。是亦执德不弘。为平生之祟也。当日争执虽甚可笑。而亦以一方高蹈之士。方为后辈之信向。而侮圣肆诐。至于如此。则恐亦非细事也。故不免略有辨说以救其失。及至甚不奈何。则终不免按住不得。发露声色。此诚涵养无素之致。追悔何及。然以尤翁之盛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0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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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圣存。(癸酉闰月。)
省丈比辑檗山年谱。日閒托以一番订正。可幸。但比得溪丈书。以行状见托。则量己分。度物情。实不知所栽矣。盖大贤德业。非陋见浅识所能描写。使百世知德之人。据以为信。无复异辞假饶。说得近似。学生之贱。有不尊不信之叹。前日丽泽之地。已或罪其僭越。有不可知。欲力辞丐免。则顾今山林宿德。文垣宗匠。恐无可托之人。欲留待后之君子。则少閒彻之 冕旒。谂之太常。付之史臣。实系此状整顿如何。一日猝遇机会事缘。不豫以致废跲。则亦非细事也。于此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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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柳圣存。(乙亥七月二十八日。)
稽颡。奉别后倏此过夏。音信漠然。哀苦之中。又增一倍忉怛也。即日秋霖向霁。伏惟寿闱气节。履道无损。两贤联棣。侍学珍胜。花社团聚。不寂寞否。答勉台书。向来袖去。计已传致。第未知圣存比来所见。又如何。若干读书种子。不至绝种。亶在此台狂气(此台书中语。)之放下。圣存快心之消融。未知仁天不忍硕果之食。默诱二公之衷否耶。此汉若为一己祸福。有此苦争。则天厌之天厌之矣。谅之谅之。又念圣人论学。只说择善固执。而语其序则择善居先。择善不精而过于固执。则人见其訑訑自足。断断自信。伸己求胜之病。而不复乐告以善道。是不但在己者。汩没于气质之用。卒不可以入道。将偾事误人。召祸致灾。随处而无所不有。退溪先生谓许太辉。若不学问则善人矣。盖病其固执。不本之择善也。今不敢广引古今覆辙。只看此公平生狼狈。足为后车之戒也。前者坤夷之繇面诵。不啻丁宁矣。不审记存否。不信神明之告。则所谓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0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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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圣存。(乙亥十二月。)
平默。先妣象生一撤。忽忽然益无生全之念矣。黄溪比遭内艰。盖寿跻九耋。理固无怪。而升堂拜谒。爱敬如母之地。自不胜感旧摧痛之私耳。示谕缕缕。客挠中虽不能仔细。其意则略可仰悉矣。座下定本。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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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0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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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圣存。(丙子九月七日。)
前月之朔。得奉手书。适因婚行路上。无以作只字谢语。得无怪讶否乎。比来秋序已晚。更询侍节珍慰未。平默孙儿迎妇入门。稍慰嬴博之痛耳。向馈钱缗。要以助婚姻之费。感戢何言。第其时。不敢冒受。托思伯还送者。昔伊川。不受李清臣银星之赆。为其不相知也。高明近日之事。恐亦不可谓相知。则据此赍还。不为无说。此意乞赐深原也。又有所奉告者。书中每称先生门人。一何颠也。此非浅陋之所敢承。而前此受而不辞。追觉其愚妄可笑也。省斋之贤。此汉常爱之重之。仰之如乔岳矣。而其于高明。则不免为冒据非坐之归。而厚受其控搏。况如此汉者。有何一分师道而终取滥号。召人之冷笑乎。且高明既以听谗。目我而怨怒不已。则匿怨而友之。又犯左丘明之所耻矣。万望刊去此等称谓。则在高明。尽好恶之道。在私分。免踰滥之罪矣。未知尊意以为如何。自馀只祝各尊所闻。各行所知。用自树立。不宣。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0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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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成。又有一言。省友处心行事。岂保其无过失。然其志仁无恶之实。则如青天白日。可质神明。故此汉。寻常视之。如兄弟骨肉。而凡有诬枉。不敢不随力伸辨。虽以此为人所恶而终穷以死。不自以为悔也。第未知此出于亲爱之僻。而不省隐慝之所在耶。此必有辨之者矣。至如思伯诸人。此汉虽不复屑屑分疏。若遂以助和人断之。而不自觉其同浴而讥裸裎。则定不可心服矣。且省友及思伯一队。要其大槩。明是剥上之一阳。而必欲刬地埋杀。以快今日之人心。则却见其助和之尤者。而无以诋思伯诸人矣。此汉迷惑之见。终始如此。虽万牛不可回矣。并须深察而处之。
答柳圣存。(丙戌十月。)
太极之在天在人。宜无异同。而语在天者则必曰道为太极。而不曰帝为太极。语在人者则不曰性为太极。而必曰心为太极者。何欤。伏乞剖教。
在天。帝是主宰。道即其流行也。在人。心是主宰。性即其实体也。在天。言流行而主宰不能外。在人。言主宰而实体在其中。此恐是互文。而大意则皆指一而无对者也。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0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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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字。古人自称之通例。非必有君臣定分而后称之也。如薛方称臣于新莽。管宁称臣于魏丕。此类甚多。只为后世。看文嫌太刻。故云云耳。
崔子玉座右铭末句曰。柔弱生之徒。老氏戒刚强。颜氏家训曰。齿弊舌存。恐皆倚于一偏。太刚固甚。不可以柔为主。亦必大错。盖此等所谓柔弱。非以立心为言。而惟就处世接人上立说。然处世接人。亦恐一向柔弱不得。而退溪取而载之古镜。朱子取而编之小学。何为也。如值夏降为夷。夷降为兽之世。而接用夷变夏。率兽食人之人。固亦以不恶而严为善。而一有杀活所判。存亡所关。迫不得已处。则言不得不厉。声不得不疾。诛不得不深。绝不得不痛。赫然斯怒而刚强自露矣。伏未知如何。
颜氏齿弊舌存之戒。为暴悍之人而设。则乃对證之剂。恐无倚于一偏之病矣。若子玉铭柔弱之说。其意欲通施于学者。而其说又出于老氏。则其弊又恐其不但倚于一偏而已。未知退翁之取之。毕竟如何也。来示杀活所判以下云云。仰见苦心之所在矣。盖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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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以栗翁论圃隐事裁之。则六臣之死。恐亦当在庆会楼 逊位之日。敢问何如。
示意恐当。
答柳圣存。(丁亥二月。)
皇降而帝。帝降而王。王降而伯。伯降而夷狄。夷狄降而禽兽。如曰天运循还。无往不复。则夷降之极。或当有皇王更起之好消息耶。荀子曰。皓天不复。忧无疆也。千秋必。反古之常也。弟子勉学。天不忘也。是知斡回气化。专在人事之自尽耳。可谓理到之言。而第以往迹言之。则颜孟之勉学。非不至也。而竟莫能斡回王降之运。程朱之勉学。非不至也。而竟莫能斡回伯降之运。栗尤之勉学。非不至也。而竟莫能斡回夷降之运。岂所谓千秋必反者。果是虚语耶。如曰不然。则颜,孟,程,朱,栗,尤之勉学。犹有所未至而然耶。以若吾夫子之尽善大德。而亦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0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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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之起。恐俟后天地也。所示缕缕寤叹。一般悰绪耳。大抵在天者。非我所能知。一息得在阳界上。各勉其在我者而已。
或曰。今天下恶乎定。小子应之曰。孟子之时。则战国天地。嗜杀人。是大乱之张本。故特曰不嗜杀人者。能一之。今天下大乱之张本。则不专在嗜杀人。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0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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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士之人。得千里之疆士人民。则可定无疑。但有土之家。苦不生这㨾人。匹夫家虽有之。恐没奈何。如孔孟程朱是也。
与柳圣存。(戊子六月。)
日者。伴圣浚贲趾止宿。归后馀馥。留在几案也。未委溽暑。侍彩增卫。雅言。与圣浚注神熟复未。此真近世之一经。洛隐丈定不阿好。诗中活理翁三字。亦觉十分着题矣。幸相与仔细。贱拙以家内暑證。种种关恼耳。柯书往复裹呈。仔细领会。趁即示勉台恐宜。柯事大抵究说不得也。自初彼此分裂之声。及受馈是非。板谷谤诋。已非常情所料。至如示同门诸公三十馀条。一直主张气字。当心之本体。一如洛中之说。以先师之主理为过当。而白地谓不知物则之分。以洛中最所尊信之老洲翁。为众说之折衷。惟明德说。自谓不改。而殊不知本心既形而下。则明德以理言者。亦不过谓这气里面所贮者是性理。故气上看理而以理言。如鄙人向来车驾称君。四簋称食之譬也。所以于明德主理。亦引老洲说为重也。此如何讳得。今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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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0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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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圣存。(辛卯十一月十日。)
得书恪审反面后平安字。奉慰奉慰。石室诸享追复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1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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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复元(贞求。○己卯。)
恋想无已。伏奉新年安信。慰敌面唔。弟病伏三冬。及此献发。百感弸中。且当 靖陵君臣收召贤良之五回甲。诵念先祖大对之章。唐虞俞咈之气像。愀然如复见之。盖虽北门夜开。治谟不终。而天理民彝。因亦维持 宝历。至今绵绵。自神州陆沉。周礼独在于东鲁。何尝不根基于此也。呜呼。今日安得见此影响乎。西洋波澜之中。只有匪风下泉之思耳。士正。日昨来访。宿宿为言。彼家以三月十二日涓吉。使者不数日将至云。预切不贺之贺也。亡弟婚时。年少学浅。纳采一节。不免放过。而只送柱单。故告庙亦不得行。而移行于纳币之时。先师之许之。出于不得已也。今兄何故效尤。放过纳采。而从此不得已之变例耶。凡干行礼节目。自非甚有妨碍。无得随俗放过。苟简了当。即此是学也。改岁之初。愿以此言。为交勖之道焉。虽然。既阙于前。则何可不依此行之于后也。中立归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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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尹复元。(辛巳九月五日。)
别路之怅。不可言也。第问返旆以往。动止有相。二郎侍学不怠否。累人仰赖 洪造厚恩。既逭大辟。又被友朋相爱竭力周章。得入处岛中。今可以安意看字。而向后事。虫臂鼠肝。只得一任化翁处分矣。念古人党事滔天之中。志气未尝挫折。幸谛此义。干蛊之中。讲明旧学。而就正于省老门下。要作大冬松柏之挺秀。无得如风头之立脚不住也。七日来复。合有其时。非可诬也。春善不至。悒悒丧气否。时以道理慰解。因加警勖。与共此事。故人之赐也。累尝于晦翁答廖子晦书。知府厅前唱喏。知县案前呈覆之云。三复玩味久矣。今颇得力矣。入岛事。朴友当详之矣。此友不但气血充壮。其忠谨晓事。朋类罕比。向非此人。狼狈必矣。力疾艰草。不宣。
答柳伯贤(重岳。○辛未十二月二十九日。)
孟子性善之说。其有功。自是有功。不备。自是疏处。不可相掩也。夫子于易大传。言性是说本然。而既未尝明言。又于性命。盖罕言之。弟子有不得而闻者。故传者止是而已。至孟子时。圣学不明。异说竞起。时变事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1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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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1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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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伯贤。(壬申七月。)
前书百道攻城。师门血雠之云。犹有说得未尽。盖当时群奸。于尤翁。不但谋杀而已。捏造无根之言。巧为以方之欺。变幻黑白之实。父子祖孙亲戚朋友。转相授受。满腔心术。非厚诬于天下百世。则不止如尹推杂记。罗良佐杂录。李喜谦青野漫录之类。非止一二家数。其他编书记事之际。插入私意。只字半辞。暗地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1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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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1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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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伯贤。(癸酉九月一日。)
病祟似不无深长之虑。念昔省斋友兄。以目下有难排遣之故。颇有憔悴之容。先师以书戒之曰。才试脚初滩乃尔耶。世间甚事。有能动了一发。此教极有味。愿哀侍揭座而常目也。病祟有不待医方。而以心治之者。无事时。静坐一室。凝神息虑。涵养本源。有事时。平心下气。随分接应。既应后。不留方寸。澄然如故。到穷窘处。忍之又忍。不容戚戚之意。若至万不可堪。却效荆卿倚柱而笑。此动心忍性之细注脚也。久久成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1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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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伯贤。(辛卯八月。)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1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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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鱼公弼(允奭。○丙子五月十一日。)
顷自抱川还。得奉手真。谨审赢粮百里。攻苦食淡。旅况休适。遥叶攒祝。多少示意。省翁之日夕指导。不患不足。区区病劣。无容更赘。但恐从说虽易。而改绎为难。日用之间。尤宜着念也。仍有所奉勖者。来书门人之称。何其容易也。师生势分。与君臣父子一体。岂宜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1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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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鱼公弼。(己卯四月。)
谷燧遽易。祥禫已过。南望泣溯。常切远忱。玆奉手墨。谨审侍中心制体内。颇有愆节。仰念切切。岂因哀毁之过而致然耶。若然者。恐非所以仰慰大府之心。俯答朋友之望者也。切宜厚自保啬。以致苏健。奉老馀力。温燖旧学。不可任情伤孝也。又闻有断指之举。未知信否。此固至性所发。然大限不可续。徒伤其遗体。是岂非可已者耶。此果孝子至当之则。则前古圣人大贤。无一人为之者。此又何故也。此殆讲学不明。径情直行之过也。既往勿说。来者倍百点检。勉为君子之孝。而不堕于闾巷小民一节之行。至可至可。平默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1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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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鱼公弼。(己卯十二月。)
省礼白。积阻之馀。顷领手疏。慰荷何言。顾眄之顷。又此深冬。恪询侍中哀体万支末。更切愿闻。平默年已望七。所得只病痼二字。不学者便老而衰。程先生真知言也。夹纸见谕。奉读闷叹。继之以惶惑也。妻子同处云者。岂贫穷之极。不得已于事势之所驱。而里面防限。犹有未尝不严者存耶。抑与上文饮酒食肉。同于平日云者一般耶。大抵至贫至穷。莫可奈何者。固不得隔截内外。然于中犹有防限之道。此则只在自家。不干事势之如何矣。食肉饮酒。若值耳无闻目无见时节。只此一杯曲味。一碗肉汁。为面前死生所系。则是羽反重于金。食反重于礼也。姑且勉强食之。何害于道理。而自讼至此耶。若有所激恼不堪之端。而故欲自弃。遂至忘其哀戚而自放于礼法之外。则向后收杀当如之何。公弼思之。此岂吉祥可愿之事乎。既曰此由平日无读书穷理治心克己之功。则是自知其病症之所由起也。岂不曰知如此是病。则决定不如此是能治之药乎。又不曰大段排遣不去。则将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1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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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子善(长宇。○丁丑三月。)
客岁六月。因某人事。示戒恳至。当时非不感佩。而苦无便人。未得报谢。后来逢着。每患匆匆不记。迄不一讲矣。比来閒暇。偶阅其牍。辄有鄙忱。追陈一二。以为交修共勖之资。望更仔细也。来教谓仆论人物接朋友。见有一善。许之甚易。有一不善。斥之太严。抑扬予夺。时过界分。为害不细。劝加详审而裁之。此意甚善。谨当终身警省也。但谓二程,朱,宋。于知人知言。有所未尽者。似指平日。不察邢胡骊尼之恶也。然隐之于心。此则窃恐未然。礼曰毋测未至。程子曰譬如明镜。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1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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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1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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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士绥(永禄)
所示九义坛。追配磐川沧海二王公之议。非吾贤与柳圣存高识深诚。孰能念到。奉书钦叹。心神醒豁也。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1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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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宋文好(敏荣。○乙亥二月。)
礼学专门圣存之劝当矣。须取家礼一书。口诵心惟。精研熟复。俟其通贯。然后穷源于仪礼经传。尽委于后贤礼书。如何如何。大抵仪礼经传。节文繁缛。古今异俗。猝难究竟。后贤礼书。只就四礼常变理会。而阙却通礼。则其视朱子折衷之意。又恐疏脱而不备。若家礼则酌古今之宜。适文质之中。该体用包细大。得三代因革孔圣删定之意。特为童行窃去。不得再修。故时与晚年定论。或有不同处耳。然则后世礼学。正当以家礼为主。就窒碍行不去处。始可插入后贤补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1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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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宋文好。(乙亥四月十四日。)
尤翁说心之动静云云
以源头言则心之能动静。以其本有动静之理。为之主也。故曰太极生阴阳。以流行言则阴静而后。太极之体立。阳动而后。太极之用行也。故曰阴阳具太极。当如此两边推究。不可执一废一。生出葛藤也。虽然。此是以气言心时说耳。若以理言心。则未发是性。发而中节是情。心是性情之统领主宰。又使此说不得。
徽庵程氏说。寻向上去。下学而上达云云。
程氏以寻向上去。为下学。能向上去。为上达。固失之。来示以约放心入身来。为下学。而以自能向上。为上达。亦不成理矣。盖下学云者。学人事也。上达云者。达天理也。天理该于人事。人事本于天理。下学上达。谓习其事而达其理也。自洒扫应对以往。至人伦日用。钜细精粗。常变险夷。实履其事之所当然。是下学人事也。履其事之当然。而得通其所以然之故。是上达天理也。下学上达。不可徒为。必以收放心为本。能收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1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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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氏说。明德云云。
明德是心之本然。包性情在其中者也。此心之德。虚灵而不昧。未发则万理咸备。有条不紊。已发则七情迭用。品节不差。是所谓明也。来示明是赞德之本色者。盖得之。而汪说明属心德属性者。则恐有未安矣。
理发气发云云
语类以四端为理发。七情为气发者。恐记者之失指耳。四端固可谓理发。七情何可谓气发耶。退溪以四端当道心。七情当人心。故语类此条。守之如金石。殊不知四端固是道心。七情则乃人心道心之总名耳。栗谷非之是也。但人心道心。分属气发理发。则却恐无失。盖理发云者。义理为主而发也。气发云者。形气为主而发也。非谓理气各为一物。以时离合也。栗谷并此而非之。恐亦不尽人言之意耳。
四端云云
孟子论性不论气。后贤于四端说气若是。自为一说则可。谓孟子之意则未也。且以人之生禀而言。则善恶由于气之清浊固也。以心之发用而言。则理为主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1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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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宋文好。(戊子三月。)
客岁人人中逢别。如梦寐閒事也。怀想政切。忽有一角珍缄。飏风而坠。以审体下万毖。漂泊之馀。琴弦得续。理会生业。产育儿丁。当是次第事。坤复否泰。其理不诬。实叶劳祷也。贱状疾病沉痼。死期日迫。又非曩时比也。自此万缘灰冷。惟朝闻道三字。怕负初心。不能不兢惕也。贤者虽经多少风霜。尚今年富力强。百尺竿头。勉进一步。至可至可。至向丑差体段。致将伯之意则失教也。仆少不力学。老而便衰。百无可取。动辄多口。救过不给。何敢抗颜为人谋乎。且设欲效其衷赤。纸上多少云云。恐未必得力。何也。在我既不能信在言前。在贤或不能尽人语意也。今且就已知处力行。閒隙不妨理屐相与促膝也。思伯搬眷。贤以丹崖见示。柯以横峡见示。未知孰是。要之臀之无肤。飘飘如转蓬。审矣。永叹何补。力疾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