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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x 页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书
书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5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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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谕以为元清。不当予正统。而力辨时论之谬。大义甚善。朋友之间。有此正见。岂非阳复消息耶。慰泻亡已。但大义虽善。而其于纤微曲折。讲之或疏。则又恐无以折其诐淫邪遁之甚。而救其陷溺昏蔽之极也。请因下问而详陈之。夫非所据而据焉。谓之贼。非所称而称焉。谓之僭。僭与贼。天命王法之所必诛而不予者也。人臣据君位而冒称为君。女后居阳位而冒称为阳。夷狄居中国而冒称为中国真主。事虽不同。而其为僭贼。一也。既曰犹贼。则区宇之统一与否。非所计也。是故。新莽篡汉。据天子之宫。冒天子之号。四海之内。尺地一民。莫非其有。则疑于正统矣。而纲目不予其为帝。武瞾以女后。易唐为周。九州之土地人民。亦为其所有。则未尝非统一也。而纲目唐而不周。帝中宗而不帝武瞾。据此而观之。则夷狄之窃据中国而冒天子之号者。何为而独不然耶。是故。方正学。建文间名儒也。所著释统之说。虽往往不能无疵。而其以变统待元。则已得孔朱尊夏攘夷之意矣。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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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5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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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文仲(丁丑)
客秋君象便。获承宠覆。厥后漠然无声息。日者珍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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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5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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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文仲。(辛巳十一月十一日。)
所喻气数之云。不胜瞿忸。自家所处。有未尽善。何敢专咎气数也。向来投书激励之事。今固无悔心。乃若辞令之间。圣贤当之。又须便别也。劝勉之意。敢不奉以从事。但吾辈学问。自来可笑。年至衰朽。气习之疵。因循不检。种种累德者何限。以若样子。如何遽议于大中至正之彷佛也耶。惟邹师所称圣人之徒。晦翁所称主人边人。自幸其不失为向中之吉耳。虽然。画则不可。未溘之前。试下多少工夫。觊其有少进也。但恐久大之德业设如往哲。来示所谓人心复明。斯文复兴。洋夷无所驻足。毕竟处士之迂言。不然。孔孟程朱。何故于当时之乱。不能救得一分耶。此不觉大笑喷饭也。俯赐诲谕之云。在我者一味丑劣。何敢犯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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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文仲。(甲申五月。)
客岁两度惠疏。得诸一期之久。惠州虽不在天上。去天则不远矣。恨伯贤报往。临歧无一语奉谢。病累人事。可幸勿过。见今盛夏。长风扇暑。未委经履崇裕否。窃惟免丧不久。孺慕如新。思贻令名。为善必果。当有非恒人之比。而所示复理旧业。欲追遗命者。至意可验矣。深慰所望。如累人者。夙抱蓼莪之痛。备尝绠转之困。兼且坯质难化。用力不勇。年及耆艾。触罪摈逐。与鬼为邻。虽欲区区追补。何可及耶。虽然。一息尚存。志犹未已。愿文仲迨此强壮。须用人一己百之工。至可至可。遇不称意处。粗厉猛起。这是气习与私欲。打成一片之證。自讼及此。可见其会省察矣。累也亦尝有此病。而又有甚焉矣。盖知如此是病。则自今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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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文仲。(丙戌五月三日。)
客岁之春。贲临涟侨。仍拜临漳坛所。观乡人习礼。略商旧学而罢。实不料生还相接以有此事也。别后经年。信息又断。老怀依旧忉怛。向被嘉陵诸友款扉。并领尊函。只此十数行。心画醒豁。如面展也。俯仰之顷。又此中夏。未委经丌履用珍迪。胤君侍课。有长进之势否。四圣书玩绎得几许。作易之意。读易之法。朱子于五赞备矣。只合就此仔细。何更问人也。第庄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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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文中。(戊子三月三日。)
三百篇已卒业否。妄谓今日学诗者。声律不得通晓。此则无可言。集传亦与四书注脚不同。不曾仔细咀嚼。只是提挈纲要。使人反覆讽诵。据此推广时。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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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文仲。(己丑十一月二十三日。)
去去年。伴安金李三益。远贲林庐。离索之馀。慰荷良多。其后一味贻阻。方且关心。向有人传刀圭从事。延拖日月。则崦嵫病喘。莫可柰何。只增忉怛而已。玆奉季秋手命。以审證候。不至如传闻之甚。而日间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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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5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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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崔庆瑞(云乡。○丁丑十月。)
先庙贼变。岂胜追惊。俯询赂贼还奉之得失。今既改题奉安。先灵凭依如故。曰当曰否。何补于事。第念此亦讲理之一事。赂遗还奉。习俗既成。盗贼自此。益当恣炽而无忌。则朋旧之间。稍有谷包牛只者。恐当往往遭此变矣。既被盛询。不敢不仰陈瞽见也。盖追得还奉。先辈亦尝有是说。德门所行。实不为无据。而华西先师。则力主改造之说。其意以为木主非真父祖。特父祖神灵凭依之器也。一入盗怀而去。则神灵只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5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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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崔庆瑞。(庚寅正月。)
几乎忘面。客冬问书。如奉拱璧。倏忽改岁。恪询履用增休。眷况均迪未。贱状。直未冷尸耳。素欠伊川翁无损盛年底工夫。滚到七十二寒暑。精力乌得不然耶。贤郎辈一味勤课。有志向可观否。愿闻之。思伯那间得通信耶。垂死之状。恍然在目也。噫。傥闻叔一日得伸。则籍没可还。而寻得一线生路矣。此何可望耶。仍念此君当日之祸。乃天壤易处之日。为尧舜三王而死。为孔孟程朱而死。为三纲五常诗书礼乐而死。以当坤卦野战之龙。以表小华礼义之实。以愧死天下取为我之辈。非一时因小小关系。辄出位犯分。成就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5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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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汝圣(麟锡。○丁丑十二月。)
西山啖荠。日入梦想。洒落长书。飏风而坠。仍承寝啜罔愆。朋友讲习。不比在家纷汩时。慰豁亡量。世末当寒咳楚。无佳况矣。孙息认其口尚乳臭矣。处置横逆。颇强人意。亦异矣。但勉学一事。不见奋迅之意。使人忧心。盍为之痛切警告耶。田生事。无非鄙人之失也。未信而谏。诚有馀而言不足。西河老子河西先生之明戒也。且况此人方以星田。直比颜子之中庸。而自处以道统之传。则其志之满。可知也。鄙人妄恃其师为同门雅契。凡有不合。辄敢论辨。星田则虽不归一。不至致忤矣。此人则已不能无憾于心曲。故生时。做出任宦之谗。使此丈。抱冤而殁矣。至是。与重九有隙。故怒室色市。仍为此凌踏之举。则蔽一言曰沧浪自取。噬脐何及也。第以此汉之故。诬辱上及先师。转至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5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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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汝圣。(戊寅六月二十七日。)
徐也世人谁有笑之者乎。所以来之意。可且勿言。 君相以官召之。则在家辞递。不出户庭。死党之事。则出没 京辇。纷若史巫。是私交重而 君命轻也。先辈以来。无如此法门。只此昭然是非。漠然无辨之者。而一直称道不已。况其能移上一层而察其情状之所在乎。来示云云。可谓错认物情矣。好笑好笑。
答柳汝圣,李声集,柳汝翔,柳远汝。(辛巳十一月。)
养直北归后。彼此消息。茫然如天上入间矣。匪意秀里翁背疽足趼。千里见顾。此意何可忘也。矧得诸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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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6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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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汝圣。(癸未五月。)
平默白。日月不居。尊生闱初祥已过。伏惟礼严情屈。何以抑哀。第承入夏。闱内侍奉万谧。稍慰远忱。累衰疾日痼。面前活计。只有册子上事。而海上人心。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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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云瑞(锡凤。○戊寅六月。)
承示入夏来。当习场屋文字。窃计业精于勤。抽黄对白。锦心绣口。使人香动牙颊也。第念何不赋诗退虏兵。是宋朝武臣嘲当时文缨语也。晦翁文妖经贼之说王鲁斋举子。安知天爵荣之诗。语意又更痛切。又不免为左右诵之。平默祖孙相守。作粥饭僧。此非恶事。所不堪者。衰疾侵寻。日事叫楚。西日下山之势。无可奈何。而惟是少不力学。老益荒顿。无以遂朝闻夕死之愿。则每遇村秀才子执册而前者。只有愧汗发赤而已。以若丑弃。岂堪抗颜为高明之师。而来书门生之称。反使老物。反面却走之不暇。甚非所望于直谅之地也。三渊尝叹世上人事皆虚伪。惟春田叱犊。差强人意。此言恐当深思也。高明倘不相弃。往来千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6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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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云瑞
性理大全。近亦不住钻研否。窃念此书体用全备。钜细相涵。语其大槩则诚后世之一经也。但恨永乐诸贤。于先儒诸说分门类集处。种种择之不精。至如陆氏淫诐之说。亦目混入。又如许,吴二子失身蒙古。得罪于大易扶阳抑阴之教。春秋尊华攘夷之义。则开口说出天下之义理。何异于屠儿之诵经。倡家之念佛。而亦列之编中。欧阳玄辈。推尊许氏。置之程朱之右。其丑差之甚。不啻如李赤之惑于厕鬼。而亦见采入。似此之类。皆足以误了学者之聪明。讲诵之间。不可不审也。大抵此书。惟太极,通书,西铭,启蒙。无一字差误。与经书一般。其馀虽程朱之言。初晚同异。门人记录。不知所择。则终是难看。如邵氏观物内外篇。蔡氏律吕书洪范皇极之属。又恐非今日之急务也。如胡元时。许衡,吴澄以下。凡中国士夫莫不风靡。而仁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6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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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6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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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云瑞。(庚辰四月。)
久阂音信。叵耐忉怛。忽蒙珍函。以审学履有相。寿闱甲子一周。献宜家之祝。赋饮醑之章。攒贺之馀。私切孤露之感也。第朱先生之甘脆壶觞。虽未得称意。惟有道义思无疆。勉励汝节弥坚刚义方之训戒。无古今之异。只此奉承。是养志之大者。冀幸夙夜兢惕焉。尝谓人有恒言。皆曰节义。殊不知节义二字。与道学准。道学之要。在凡事寻求其是。决去其非。分寸积累。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6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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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云瑞(庚辰)
道学之失其传云云
道学。总指上古圣神以至吾夫子而言。精一执中之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6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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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理乱真云云
老佛之说。骤而观之。则如修心炼性。明心见性之类。酷似吾儒之说者。不止一二。此所谓弥近理也。徐而察之。则本领不是一齐差却。有如程子之云。真是诐淫邪遁。生心害事者也。此所谓大乱真也。蔡氏蒙引说此已详。幸取而考之。
其门人之所记云云
门人所记二程之言。今见于辑略者。大义已明。特微言有未析耳。其或淫于老佛者。谓门人自为说者如此耳。游杨虽曰程门高弟。以或问所辨考之。其失果有不可掩者。盖所学不能真得其心。则种种丑差。乌能免乎。此甚可惧也。
中庸二字。体用云云。
体用。当就中上看。庸只是申赞中字。
正道定理云云
正是不偏之意。定是不易之意。所示得之矣。
程子曰。笔之于书。以授孟子云云。
孟子诚章。用中庸之文。故来示云然。详味之则七篇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6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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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之性云云
来示以章句所释。疑气重理轻者。大误。天以阴阳之天。理亦赋焉之理。同一理也。但天者。统体之太极也。以源头而言也。理者。各具之太极也。以流行而言也。以源头言之。则理为之主而气命于理。故曰天以阴阳五行。化生万物。以流行言之。则气为之器。而理寓于气。故曰气以成形。而理亦赋焉。二说相须。其义乃备。如蒸民之诗。先言天生烝民。后言有物有则。太极图说。先言太极生阴阳。后言阴阳一太极。易传序。先言体用一源。后言显微无间。亦是此意此等处。最宜潜心玩索。不可草率了当也。
率性之道
道字包修道之教云者。恐昧于能所之分也。望更审思。道也者。性之德也。本诸心散在事物。而为日用当行之路者也。故下文拈出而云云耳。
人物之性云云
健顺五常之德。即阴阳五行之性也。禀阴阳五行之气而生者。人与物无不同焉。则成形理赋之初。健顺五常。人与物亦无不同。可知也。但其形气之禀。人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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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道虽同云云
性道。论其一源。则人与物皆同。论其分殊。则人与人同。而不同于物。物与物同。(犬与犬同。牛与牛同。松与松同。梓与梓同。)而不同于人。若论其分殊之分殊。则人则人人不同。物则物物不同。同者。性道之本然也。异者。气禀之不齐也。据此详玩。如何。
戒惧通动静云云
戒惧。是通乎动静之工。而惟其不睹不闻。是静也。故戒惧慎独。从古多分属动静而言。然戒慎不睹。恐惧不闻。本谓戒慎之工。自所睹所闻。而至于不睹不闻者。则分属动静。终非正义也。
慎独。○上段指未发时言。此段指已发时云云。
上段专指未发工夫。恐未然。章句曰。常存敬畏。虽不见闻。亦不敢忽。曰常曰虽曰亦。是通贯动静之说也。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6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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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学说慎独。同是审几工夫。未见旨义之别也。盖几善恶。心之发于思虑者。而意是缘情计校之谓。情是心之用。而意与思虑之德名也。此等名目。宜仔细看。不可胡说也。
吾心正。吾气顺云云。
吾心。是天命之主宰存乎内者也。吾气。是率性之符验著乎外者也。静而无一息之偏倚。则是吾心之正。主宰之立也。动而无一事之乖戾。则是吾气之顺。符验之著也。于此领会。则来疑可解矣。
第一章章下注。○不可易之下小注云云。及不可离之下小注云云。
小注两段。恐无可疑。道是率性之谓。非因人而有也。教亦因其固有而裁之。非人智力之强为。则道之本原。出于天而不可易。以首三句当之。不亦宜乎。于此破疑。则实体备于己而不可离。以道不可离。可离非道。当之者。亦可因此晓然矣。
君子时中云云
时中。单指已发。观随时处中之云。可知也。下文言戒谨不睹。恐惧不闻。而无时不中。则果是兼言未发。然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6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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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其大知云云
所当着眼。岂但不自用而好问乎哉。夫不敢自用而好问于人固善矣。迩言或不察。则听德有不周。而至理有不悉矣。不知隐恶。则彼有所愧悔而不复献忠矣。不知扬善。则彼无所兴劝而怠于乐告矣。不知用中。则发号施令无一得当。而天下之事终于纰缪矣。尚何好问之足贵哉。此须逐勾研精。方是切己入用之学。
均天下。辞爵禄。蹈白刃。是知仁勇之事。而至于平治天下一事。即大学之极功。亦谓之依于一偏乎。
伊尹非相汤而平治天下者乎。观其言圣之任。则何尝以中庸许之乎。知此则来疑可解矣。
南方之强云云
柔弱含忍不是强。含忍之力胜人。乃是强也。陈氏守其气质之云。二方皆然。岂但可施于南耶。
半涂之涂字云云
恐是欲别于遵道之道。故下涂字。但前人所不言。不敢质言。且非大义所系。不如阙之。
费而隐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6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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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隐之散在事物云云
此理流行。散在事物。充塞天地。故曰费。然其本体初无声形见闻之可接。故曰隐。今曰费隐散在事物。则恐不成说矣。请更检改。○此章申明道不可离之意。盖道之为体。无所不在。即其近则夫妇之能知能行。皆此道也。极其远则圣人天地之不能尽。亦此道也。此所以始言夫妇者然也。章末言君子体道之始。以起下三章之意。盖夫妇之际。隐微之间。尤可以见道之不可离。是其情意至密。而陷溺最易。不于此致谨。则私欲行于玩狎之地。自欺于人所不知之境。人伦大法。虽讲于师友之前。亦未保其不坏于幽隐之处矣。倘知造端乎此。则所以戒谨恐惧无所不至。而以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6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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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鱼一节
即此鸢飞鱼跃。见此理全体。活而不死。通而不滞。盖天盖地。亘古亘今。无一物之不体。无一息之或停。君子体之则人欲净尽。天理昭著。及其至也。与天地相似矣。此所谓吃紧为人处活泼泼地。非精思涵泳之久。未易领会也。
君子之道四。丘未能一云云。
圣人内自省己。实有未能故云然。非心实自足而姑为此谦抑之辞也。如舜之于瞽瞍。其底豫之前。固不害其为未能于事父也。推此则事君事兄处朋友。皆如此矣。此圣人所以不怨天不尤人。惟于下学上达。俛焉日有孜孜。毙而后已也。
素夷狄。行夷狄。
在夷狄。亦有面前当为底道理。当为即为。便是行乎夷狄。小注。引居夷何陋。亦是此意。
君子之道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6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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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神之德
鬼神。语其名目则气也。安得不以气释之。但鬼神所以体物不遗者。孰主张是。此非实理乎。然则名目虽气。而立言之主意。在理。非在气也。故曰诚之不可掩。章句亦曰不见不闻。隐也。体物如在则费矣。其意可知矣。大抵理气本不相离。而理则无形无迹。气则有形有迹。故说理者。必即气以示人焉。如今中庸夫妇鸢鱼之类。即物而指其理也。礼仪威仪之类。即事而指其理也。鬼神体物之类。即二气合散而指其理也。维天之命于穆不已。盖曰天之所以为天。(所以为三字。当着眼看。)则是即夫苍苍之积气而说理也。于乎不显。文王之德之纯。盖曰文王之所以为文。则是即夫十尺躯壳而说理也。于此。苟能领会。则今日理气之争。庶几不眩矣。
使天下之人使字
所谓自然如此。毕竟孰主张是。才说有主。则虽非谆谆然命之。而不害其为使之也。若无此使字。则天命之实然。(理)不得为主而人事之自然。(气)任其骋骛矣。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6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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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此大感则大应。小感则小应。此理毫发不差。
身不失显名云云
果有些等级。盖性之反之其德。既不能无别矣。又值不幸之地。以戎衣从事于昔日君事之地。此若可以失天下之显名矣。惟其有天吏之实。是以能不失显名耳。
称舜武王周公之孝。而不称文王之孝。何耶。
舜武周公。中和位育。尽其分量。而其孝至于严父配天。文王则大勋未集。不能及此。故不言。然德为圣人之实。却见与舜一般。无毫分差别。此又不可不知也。
文武之政
哀公周之诸侯。当讲行周先王之法。故告以文武之政。
尊贤亲亲
上文言仁义之序。则亲亲宜居尊贤之先。此言九经之序。则亲亲以下道理。皆由尊贤而出。故尊贤居先。
为能尽其性。此章与首章一般云云。
能尽。是致中和。(但首章致中和。兼天道人道而言。此则专言天道。)至诚。是致中和之人。来示以率性。为能尽者。非是。率性之谓道。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6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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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诚如神云云
前知。言动之微。吉凶之先见。而众人之所未察者。独能预知也。如子贡知二君之死亡。刘子知成子之不反。明道见龟山。知吾道之南。尤翁。以尹之背已。知致血流千里之祸。皆是也。孔子百世可知。又与此不同。
诚以心言。本也。道以言用(言用上脱理字)也云云。
诚以心言。天命之性也。天下道理。皆由此出。故谓之本。道以理言。率性之谓也。随其性之所发而面前事物。粲然有条。为人之所当自行。故谓之用。
非自成己。○上文自成。与此不同。上文。物之所以自成。此则己之所以自成。其意有间耶。
上文自成。实理之自然。不犯人为者也。下文自成。乃人循此道理而实有诸己。即明明德之事也。
无息与不息。其意有间耶。
朱子答人问答。既曰不息。只如言无息。而游杨无息不息之辨。或问又非之。可考而知也。
优优大哉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6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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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从周。○帝王礼制。三代为盛。而于周极备。故云云。
夫子之得邦家者。三代之礼。皆当损益也。特夏不可考證。设令可考。非当世之法。殷礼亦然。惟周礼乃时王之制。而当从故云耳。非其意重在夏殷。而不满于周礼。顾以为当今所用。不得已而从之也。
配天。○此章配天。与上章配天。其意何如。
高明配天。偏言之也。(与博原配地相对。)此云配天。专言之也。厚斋说恐是。但高明配天。圣人无不然。此云配天。须以圣人之德。在王者之位。然后德之所及。广大至此也。
第三十二章。○上章曰。惟天下至圣。此章曰。惟天下至诚。圣与诚。只是一般耶。
至诚。是至圣之本。大德之敦化。至圣。是至诚之用。小德之川流也。
衣锦尚絅。潜伏孔昭。谨独之事。相在尔室。戒惧之事。则不显惟德。似是中和之意。上天之载。即天命之意。末复一理。正谓此耶。
衣锦尚絅。与潜伏孔昭。并谓谨独之事。恐失之。盖衣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6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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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云瑞。(辛巳正月二日。)
岁前伏奉问帖。以审省馀履用珍胜。贤嗣 定夺率养。姿性不凡。大有日后之望。满心慰豁。非直慰奉别后馀悰也。第闻所后父子。如接木然。须是接得十分坚密。才有些子罅缝时。生意无缘贯通为一木。此理更宜逐处默究而致慎也。愚实先病者。故仰及而如礼家四种说。养他子为后之云。寻常疑之矣。未知贤意以为如何。逍遥堂书读毕后。续授朱夫子童蒙须知与魏应仲书训子从学帖,俞大斋大东嘉言善行。鄙宗本庵公所辑醒心录等书。教濡染惯熟。盈耳充腹。然后次及小学,击蒙要诀,家礼。则日往月来。庶几收其放心。养其德性。而为日后大学之基本矣。然课率之时。无伤于急迫。无失于弛缓。优柔厌饫。诱掖以渐。使之甘乐于心。而不生厌苦强勉之意。毕竟收效如何。我无与焉可也。孟子诵得几许。先须熟读。使其言。皆若出于吾之口。继以精思。使其意。皆若出于吾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6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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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云瑞(癸未)
家礼小敛条云云
衣衽本向右。死则示变故向左耶。既不复解。则纽之诚无义也。袭而右衽。象生时也。敛而左衽。用死礼也。按郑注之意。则衣衽本向右。死则示变故向左也。既不复解则屈纽无义。毕结可也。但袭时左衽之说。沙溪以郑注为误。而有袭则右衽小大敛左衽之说。则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7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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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礼丧服图云云
古礼适子妇大功。故适孙妇为小功。后世加适子妇期。而适孙妇则仍而不加矣。适孙妇既是小功。则庶孙妇不得不为之缌矣。众孙与侄孙。其服固有等杀。而其妇同于服缌者。恐是缌外无服。不容复杀。且同爨犹服缌。侄孙之妇。不容于不服。故如是矣。
吉祭。四时正祭之外。别祭之名也云云。
家礼无吉祭。缘是草本而未经再修。当是文阙也。若再修则必不然矣。家礼无吉祭。是朱先生初年所见也。后贤补入吉祭。是从晚年之训也。大全答李继善书及家礼注。杨氏说可考。
家庙告事云云
并用书告固好矣。虽口告。亦何至未安耶。
疑礼问解晨谒条云云
来示恐得之。据家礼。自主人晨谒以下。至正至朔望俗节告事诸条。皆主人帅子弟而行之。无主人独行之理也。今此与主人同谒无妨云者。语意若前此不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7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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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时。无执事者。而自读祝云云。
嫡子嫡孙主鬯。而自称曰孝。自是本分内事。何嫌之有。自读与祝之代告。义有何别。似此恐求之太过也。
祖父母丧中。父三年食素云云。
有能如此之人。则自是加于人之行。然以此为中正道理。则恐未然。盖以父食素之故。从而食素。则吾子视我如此。亦岂无食素之心乎。如是推下。则又岂有了期乎。服制既杀。则食饮亦须称是。不可径情而无裁也。如何如何。
答尹云瑞。(乙酉八月二十三日。)
尤庵年谱。○居庐时。三年不见夫人。虽蔬菜来自夫人。辄却不食。此必避男女之嫌。而至于不见不食。则未知如何。伏乞垂诲。
严内外之防。君子居丧之大节也。故虽使婢丸药。至遭贬议坎坷。而况于夫妇乎。尤翁之不见不食。别嫌之十分极致也。以此防民。民犹不法。而至有产丧童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7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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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溪先生之丧。不服三年而服期年。以其酌情义之浅深而然耶。
据尤翁之言。则沙翁之视自家。犹视仲文。(沧洲字)故自家亦以仲文之服祖者服之矣。
子纯三岁而死。不及下殇亦远。而祭其亡日。此亦有古礼否。加土于墓而有祭文。纯虽颖悟能通文字。岂能解文理。为文以祭之。未敢知也。
程子曰。无服之殇不祭。三岁而亡。无祭之之礼。况古礼无忌日之祭。岂独于幼殇亡日而祭之乎。尤翁之祭纯。特加人一等之事。大贤不可以礼法拘处也。至于祭文。必待亡人能解文理者。然后为之。则是无识人丧祭。子孙一切废告祝可也。安有是理乎。
尤翁遭虏难。无上章斥和之举。何也。以韦布可言之义推之。恐无不可。诋尤翁。每以此执言。何以答之耶。
凡君子出位言事。权事之轻重。且无推诿之地。不得已而为之者也。尤翁当虏变时。在位诸公。以斥和自任者。磊落相望。无位之人。何事于叠床架屋耶。君子于语默之义。不可苟也。彼执言者之徒。只以党心乐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7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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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学得力处。无如朱书则然矣。又授以期三百,玑衡之制。皇极经世书,易学启蒙,律吕新书,洪范皇极内篇等曰。此虽非后学急务。而看得此文字。识得此义理。则自有进步处云。愚迷之见以为朱书。则不可不读。而以下诸书。恐分精力。岂得因此有进步也。恐非初学所留心也。未知如何。
学者才禀力量。随人不同。有不可一例说。
尤翁九代祖妣柳氏旌闾。至尤翁时始得表章耶。祖先有卓绝之行。则虽远必扬。是子孙之职耶。
记曰。有善而不知。不明也。知而不传。不仁也。朱子亦曰。先世有善。子孙不能暴白以传于后世。不仁也。但世人假此。增饰小善以张大之。甚则初无可称之美。而造为诬辞。以图阐扬。则反为不肖之子孙也。
尹宣举批李退之颊。曰滥矣此汉。此实无赖辈事。岂士子之道耶。尤翁不为峻责而归之于醉。此果大人容人之量。而出于息争之道耶。
名为儒者。暴怒而至于批人之颊。则所养可知。无足深责。故当场只要息争耳。
金公弘郁所犯何事。而至于杖死耶。尤翁力救伸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7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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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庙初。金公以锦伯。应 旨进言。伸姜嫔之冤。至被杖毙。盖 孝庙方以姜嫔为大逆。虽尤翁屡言而不允也。
尤翁年及大耋。寝辄去褥者。为其父母生时。贫无衾褥也。可谓终身慕之孝矣。然窃有惑焉。先生二十二。丁睡翁公丧。则其时贫无衾褥宜也。而四十九。丁郭夫人忧。则其间岂无为母夫人衾褥之力耶。虽不得以奉于父。以其奉于母者。奉自家。何至不忍耶。
其奉郭夫人。虽贫决不至无衾褥也。但父亲时无之。足为平生之痛也。既为平生之痛。则其不忍自奉宜矣。
孝庙之礼遇。始终不替。而先生之或进或退。一一合于进以礼退以义耶。
尤翁之进退。果一一合于礼义。诚无间然矣。不如是。不足为尤翁也。
许衡黜享之论。发前贤所未发。而 孝庙终不 允从者。以事体重难。且恐闻于彼中而然也欤。或曰。尤翁欲黜许衡于文庙。其事未行。而先生亦入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7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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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庙于许衡黜享之请。不 允从者。非以事体重难而然。特以朝论携贰。恐因以见泄于彼中耳。然 圣寿灵长。而尤翁之执柄益长。则终于见黜。岂容但已乎。所答或人之问得之矣。
潜谷设施大同。其法美矣。慎斋之议不合。何也。
慎斋未究大同利害。故不合。
尹鑴是小人之雄。异端之魁。而尤翁秉铨。不惟不退之。又进之以职。虽出于试可之义。若无尤翁力量。当法迂斋。不审如何。
记昔梅山先师论尤翁拟鑴进善之事以为君子过于厚处。华西先生曰。盛德者主国。信赏必罚而器使之。则鑴亦非常人也。尤翁之拟鑴此职。可见用人之活法。若以无瑕之人充百职。则官方多而人员少。如何充得。尧使鲧治水。武王使管叔监殷。彼方负一世盛名。而罪恶未著。径废不用。何以服人心开贤路乎。故因以试可。有功则赏以劝之。有罪则罚以惩之。而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7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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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 邦礼。定为期年。尤翁之论。章章明矣。而鑴穆辈终不折服。彼辈之见。果以三年为是耶。抑虽知疏意。而故有角胜之心而然欤。
己亥 邦礼之当为期。鑴之学足以知之。而特以背驰朱子。见斥于尤翁。故包藏祸心。因以主张三年之论。而倡卑主贰宗之说。许相本只是文士。不识礼意。而所倚信者惟鑴。故鑴说一出。则从而和之。甘为鹰犬。遂误其平生而不自知耳。惜矣惜矣。
义理精微。莫如近思录。而尤翁于 孝显两朝。每讲心经。岂帝王之学。心经。要于近思录耶。
心近二书。大致一也。但心经简而近思详。 经筵劝讲。由简入详。序恐如此。妄见未知然否。
贞陵请复。何不于 孝庙之世。而乃至于 显庙也。
孝庙时。担着脩攘大事。故此等事。诚不暇及。至于 显庙以后。此事绝望。则理会此等事。犹可以明天理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7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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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约谓之末务。以当时国势之缓急而言欤。乡约均行于一国。则礼义兴行而邦本固矣。何以归之末务耶。
孔子言富而后教之。孟子言制民之产。足以仰事俯育。然后驱而之善。观此则乡约之为末务可知矣。故己卯诸贤。欲设乡约。则静庵先生难之。许草堂请行于 宣庙。则栗谷先生力言其不可。此皆知道者之见也。
禁娶同姓。既颁令国内。而李,金两姓之至今犯禁者。何也。尤翁之欲变夷俗。如是切至。而后人往往如此。痛叹痛叹。
痼于习俗。虽尧舜周孔不从。肯从尤翁之法乎。
尤翁之于 孝庙。际遇鲜比。自三代以后。惟昭烈武侯。可以当之。沈公攸之疏。引喻唐太宗之魏徵。此则拘于对文而失之也。魏徵出处不正。太宗后来有踣碑之举。则非诚心相与者也。乌得以此并称也。
来说允当。
显烈大妃。遣金公锡衍。以谚札 宣谕。先生以为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7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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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圣王后此事。出于忧念时事之血诚。故不得不仰承。自馀细琐。不须问也。仍记今 上丙寅。华西先师赴 召在京。自 朝廷接着。自家多少得失。都不计校以所值然也。尤翁在 孝庙时。契合昭融。至于举国而听之。故事无纤钜。可一一理会。 显,肃消长之时。与此顿异。而无当世之望。岂宜犯琐琐之象占乎。又按 下教喉院。令承宣传 札。恐非 慈圣之所宜行。亦不可不讲也。
启圣祠。请祀蔡西山可疑。九峰之学虽纯正。何敢比拟于颜孟程朱。而可以显其父于启圣祠耶。且尤翁。何不言周张之父耶。
此条来疑甚当。盖尤翁此请。一依 皇朝之典礼。而皇朝此制。出于张孚敬之手分世界。其不足为百世不易之法。宜矣。尤翁只欲建立此祠而无变通之请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7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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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之追上 徽号。尊周大义。章章明白。而玄石之见。终是携贰。何也。且以为回军之事。出于化家为国。未必出于尊周。是岂人臣之所敢发口者耶。汉祖之为义帝发丧讨籍。虽非出于诚心。而朱子特书于纲目者。为其能仗义也。 太祖之事。设出于假借大义。岂合以此防塞乎。
心有不刚。故为祸福所动。理有不精。故为疑似所惑。所以被一种携贰之论及。若从尤翁大祸将至之说所摇。有此乖剌。可戒可戒。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7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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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翁之心。方且自反不校。从容镇定。而因崔公一疏。不可收拾。在尤翁之地。安得不切责。以谢酉尹也。无崔公之疏。则尹之一队。虽斯文祸根。面前分裂。风波光景。亦不至如彼矣。是则骤而观之。东土礼义之俗。似坏于崔公之只手矣。故方将切责。命辞如此。何谓过哉。大抵在崔公则当为师门。敌忾御侮如彼。在尤翁则当为世道。主于镇定如此。二者恐各有攸当。盖自名教言。则尹之背师是大变。自自家言则尹之背已。不是大事故也。然观其曰何物怪鬼。曰是非曲直姑置勿言。则又见抑中之扬。夺中之予也。不可不知也。
玄石为拯分疏。以寒暄,𠌫斋,秋浦,牛溪之事。比之于拯事。是何见识耶。
护奸饰非。其辞穷遁。乌得不艰难迂回。
小尹以栗谷入山之说。显然执为诬辱之端。栗谷初年。虽有所失。既而不远而复。则有何所损于晚年德业乎。程子亚圣也。有初入之失。张子大贤也。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7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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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尹本意。亦非欲追病栗翁以掩后瘳之实耳。但不合以其父江都狼狈为十分道理。而因以压倒栗翁。尊其父于栗翁之上。是乃小人而无忌惮耳。所引溪谷之论。高明记得。如何而云尔。更宜就大全疏。论溪谷得失。细考而勘断也。
史官之索朱书劄疑也。指送于清风。果涉于未安也。先生以此上疏待罪。此等处。是颜子微有过差之类否。
栗翁之且颁且 启。时辈以为罪。尤翁之指送清风。亦然。寻常未知为何说也。盖如索还朱劄之类。虽迟日子不为害。若系国家急切事。故决然使此等说话不得。且人君之势。不患不尊。患在流俗。动辄尊君抑臣四字。着在肚里。移动不得。宁至误国偾事。不复变通。可叹可叹。愚意指送清风。或以在清风附奏。两皆无害理。初非过差。其上待罪之章。则既有人言。道理不得不然。此等处仔细研究。则可发一笑之事也。如何如何。颜子之过。只是心上纤毫间断处。今以事上形见之过当之。恐亦失之矣。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7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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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成失便。倏过春分。更谂侍学珍胜未。损未百祟迭攻。日夜苦楚。兼值亡子忌日。旧恸如新。不能自抑矣。先状肃此搆呈。如有差失。指摘见示。不惮改也。偶念陈大丘之吊张让。晦翁褒之于聚星亭赞。而勉斋之论则反是。何也。岂褒之者。予其心也。病之者。为其辱已而害理也欤。窃谓君子之学。心与理而已。心虽无私。理或失当。非仁也。理虽得当。心或有私。非仁也。故朱子言仁。必曰当理而无私心。又曰。仁者。无私心而合天理之谓。于此望一番研究也。又有子说因不失其亲。而朱子注云。交际当谨之于始。不然。因仍苟且之际。将有不胜其自失之悔者矣。人须是接着一般人。必思谨始当如何。末终当如何。如何是因仍苟且。是皆随其所值。当仔细理会。不容放过。这是面前受用紧要底天理人欲之分。登天入地之几。决于此矣。未知浅见又如何。并亦商教为幸。力疾小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