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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洲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x 页
寒洲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书
书
寒洲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50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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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相敬覆。每见贤者。辄喜其清粹之姿轩昂之气。期之以必成琮璜之器。惜无引以纳诸正学之轨途者。秋间荜门之辉。冬初桧塾之晤。固已卜其有回头转脑之实。乃者十行长笺。贬投于寂寞之滨。辞采烨然。诚意蔼然。深陈既往之悔。欲求向上之诀。正似邯郸逸驾。扬鞭直指。而问途于寿陵失步之人也。第观来书。所以发病者有三。类皆鄙生折臂之馀。震也自少。心粗气亢。才疏虑浅。矜己傲物。每患烧草之又生。放言直行。屡致丛镝之四集。犹复不拘小节而驰心于高妙之域。不屑细务而悬想于远大之业。谓功名戾契可致。谓文章咄嗟可办。而仲淹之龙门十策。岂足以糠秕虞唐。永叔之庐山两编。宁可以凌驾李杜。竽瑟不谐。始觉经济之为妄念。鼎器已亏。益信刿鉥之非真工。但以研究之癖。粗有隐求之乐。屏伏穷山。日对陈编。世虑都忘。心地稍静。玩索名理。非无一斑之窥。而剖析太过。恐伤浑圆之体。论著太博。必多纰缪之处。时贤谬相推借条问。每及精蕴。虽因好善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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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洲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50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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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天命之元亨利贞。即人性之仁礼义智。而曰仁义
寒洲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50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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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是流行底。故用相生之序。性是分定底。故用对待之位。元亨利贞。犹言春夏秋冬。仁义礼智。犹言东西南北。礼是仁之著。智是义之藏。而仁义为大关键耳。
人不修为则道无以形见。此经文所谓可离非道也。朱子何不取于吕氏修为之说也。游氏所谓若出于人为则非道。杨氏所谓无俟乎修。率之而已。恐与吕说不同。朱子何以曰皆有吕氏之病也。
人之所不可离。道本在人故也。若其修为则乃由于人之离道耳。游杨虽云非出于人为。无俟乎修为。而皆以人率为言。则亦吕氏使所得不丧之意也。岂经文主道言之旨乎。
杨氏论王氏之失。而朱子曰固为多病。然则性命浑涉一物耶。
朱子谓王氏之言固为多病者。通论其经说也。若乃天使我有是之云。则辞似窒而意实通。故杨氏非之。而朱子不以为非。命性天人之分。又出于程子。而朱子之所遵。故以杨氏之讥。为至公之累。然性命只是一理。而但有地头之分耳。
天命之性云云。气质之性云云。
寒洲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51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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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情亦有发于性命之正公共之义。此亦可谓气发耶。栗谷说看得发处。甚似分明。而终与朱李不合何也。
七情亦本于仁义礼智。来谕得之。亦退陶所谓本同者也。退陶初书。固谓虽发于气。而理乘之为主。然后书以达道非气发之论。为独睹昭旷之原。其作中图说亦以中节之情四端之情。合而言之。而因谓子思孟子只指理言。盖定论也。然而分开言之。其义又别。盖四端之说。起于孟子。而仁义礼智理也。端其发也。本文已谓之理发。七情之说。昉于礼运。而饮食男女之欲。死亡贫苦之恶。皆人心形气之私。本文已指其气发。故朱子各因其本意而相对立说。所以曰四端理之发。七情气之发也。诚以包四言时。七情固有理发。而对四言时。七情只属气发。盖七情理一边。已为四端所占故也。若好学论七情则先言五行之秀气。
寒洲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51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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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戒惧约之之约字。看得如精一之一字无妨否。
戒惧之工。本贯动静。故由动而约之。以至于至静之中也。惟一之一。可见于其守不失处。非约则不能一。约是敛之要。一是守之专。
固执惟一。专是动时工夫耶。
固执惟一。轻看作持守无失之义则可以通看于未发。而动处持守。尤所著力。不可以专属未发工夫。况吕氏说未发而求之。则即此求之之心。便不成未发。更无可执之中。而所求者已是寻觅助长之病。求而执之。又有系缚此心。捍绝事物之病。
朱子以杨氏中固自若之说。谓杂于佛老云云。
中和只在一处。静则为中。动则为和。孔恸孟喜。已发而中节者也。可谓之和。而不可谓之中。来示中和不可以齐头偕立者得之。在物不在己。言其所怒之公也。圣人岂无怒哉。但不以彼之可怒而㬥吾之气。非
寒洲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51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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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氏曰性情天生底。人人一般。德行人做底。人人不同。夫性是天生底。人人一般。然情可善可不善者也。有存养省察之功而既发中节。非人做底乎。
中和一节。本不属工夫。重起头以说性情之德。故黄氏有是说。且孟子论四端之情曰人皆有之。礼运言七者之情曰不学而能。情亦岂非天生底耶。情本可以为善。不可以为恶。而特气禀之不美者。汩其情于不善。梏其性于无用。故所以有存养省察之工。存养所以推极其中。中非待存养而有也。省察所以推极其和。和非待省察而有也。但情固有自然中节。而有工夫者无适而不中。无工夫者有时不中。中者顺之也。不中者逆之也。顺逆虽在于人。而道原本出于天也。中是天下之大本。和是天下之达道。所共有所共由。故曰人人一般。德之得于心者。有大小厚薄。行之修于身者。有精粗浅深。故曰人人不同。
择之审。知之事也。胡云峰谓之义精何也。
知是义之藏。故易之精义。亦以致知言。义精属知。仁熟属行。知先行后。故先义后仁。
寒洲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51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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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论理气体用曰以形而上者言之。则冲漠者固为体。而发见于事物之间者为之用。以形而下者言之。则事物为体。而其理之发见者为之用。由此推之。冲漠隐也。发见费也。鸢鱼物之体也。飞跃理之用也。是理之发见。固不在于飞跃乎。今若曰费即气。隐即理。则理无用而气无体也。况子思引鸢鱼之意。初不在气上。(退陶语)朱子之以飞跃为费。不亦主理之意乎。今于吾心上体验。未发之际。理之冲漠者。固不可见。而气不用事。气亦隐矣。已发之际。气之运动。固为甚广。而理自昭著。理实费矣。乌在其体用之两截乎。
飞跃必有一个什么物事使得佗如此。由是言之。惠施鸡三足之说。恐亦近之耶。
惠施说。妄诞不足论。吾儒说则视听言动。皆本于心。心其大本之一者也。使得佗如此者。此理主宰之妙心也。费乃此理发见之用情也。
饶氏曰此两句。引人与植物来證也不得。
子思之引此诗。默会于天机自然之妙。若人则有作为忘助。若植物则桩不动。无以见活泼泼地。然其理之有费有隐则岂有异哉。
寒洲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51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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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离则道体之无间者也。不远则地头之微有间者也。彼以体道言而统指当行之理。此以行道言而今之所未知未行者。亦自有能知能行之理者也。卑近为切身事。高远为渐次事。来说当矣。所辨陈袁说亦得之。
杨氏反身不愿之说。似亦本文之意也。而朱子不取何也。且诡遇获禽与行险徼倖。有以异乎。
素位不愿。乃君子守身安命之事。未及乎反求之意也。末段反身之处。亦未有诚字意。杨氏搀说言外之意。故朱子不取也。诡遇获禽。如晋文之伐卫以致楚。虽非正道。亦非危道。行险徼倖。如曹操之袭乌桓。全用危道。以求小利。
鬼神之理。其实一物也。而又有正邪小大各种之不同何也。盖赜佛是虚无而或有得其灵验。如明祖伽蓝之占。死生有命而有若祷应。如周公之请代。此理皆未可知也。且夫长平之卒。其死气皆为鬼神欤。
寒洲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51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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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洲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51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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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洲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51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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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本尊。可以追尊。故圣人为之。私亲本卑。未可追崇。故先辈难之。汉世祖崛起民间。与创业无异。追尊四亲。不为无谓。而但当时人心。追思先汉。汉之所以复兴。不系于舂陵。故追崇之议竟塞。而寡恩之诮不兴。然无所受命而自继元帝之统。自绝所生。别祀舂陵。难免后议。朱子说可考也。周之丰洛。皆有先庙。依此礼洛阳立庙。以高祖为太祖。文景二帝为世室。而序祭四亲。以隆七庙之奉。长安立庙。以太上皇为始祖。高惠以下及哀平。祔在一庙。五年禘三年祫。每岁一尝可也。嘉靖典礼。退陶以灭大义崇私恩断之。虽似与宋英之亲受命于仁宗有间。然以太后命入承大统。且于武宗。尝为君臣。便同父子。恐未可夺其统也。既考孝宗。又岂容考兴献也。藩臣而帝之则土有二王矣。本生而考之则人有二本矣。不入庙不称宗。何足以赎其失礼也。戾太子既未尝代总庶政。又有举兵之实罪。而昭帝代承则史皇孙虽继其统。安得以追崇本生乎。祀之别庙。仍号戾太子可也。若以明惠宗言之。继世之君。异于创业。而太庙是天下之所共奉。非干一人之私。则以某太子祀之。而祭以大牲
寒洲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51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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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服期以下。诸侯绝大夫降云云。以日易月云云。
所臣则绝服。而不臣则不绝。尊同则同服。而不同则皆降。古礼所以贵贵也。汉唐以后。王侯有绝而大夫无降。汉文遗诏。率意定制。以短吏民之丧。而景帝无状。自短其丧。三十六日之递降。本非以日易月之意。而后世之宵小杜撰邪说。谓仿汉制。深可痛叹。
宗庙之制。朱子以刘歆说为是矣。今之世家亦有不迁之位。而多至三四。则并祭八九世耶。
不迁位固不限世数。然有次勋亦命不祧。则依别庙例似当。何敢并祭八九世耶。宗庙之祭。朱子但取宗不在数中之说。然天子之祭六世。恐未合礼。太祖四亲之外。祖功宗德。世室有二。商初所以定制。故曰七世之庙。可以观德。若其祭礼。恰限六世如注说。则乌可以观德乎。后世之九庙昉于此。流弊极矣。
朱子以生知安行为知。而曰不知如何行。又曰知得乃能行得。是知先于行也。下文成德之序。必先仁后知何也。生知安行。非成德者之所为乎。
中庸。明道以知为重。其论成德。亦以成物之知。大于
寒洲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51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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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道五。不曰朋友也。而则特加一交字何也。经文则君臣先于父子。章句则父子先于君臣云云。
朋友以时相接。非若父子君臣昆弟夫妇之相随不离。故特下交字。五止亦曰与国人交。以公义言则君重亲轻。故达道先君后父。以大伦言则父以恩重。君以义合。故五教先父后君。礼莫备于长幼。而长幼之节。莫先于昆弟。故可得以互言之。而此取其切至处也。舜典主教言。故以亲疏为序。皋谟以典言。故以尊卑为序。盖教为民设。而典自上立故也。
九经之事。自劝贤至劝百工。皆著劝字。送迎嘉矜。继举治持。是亦劝之之事。皆依旧著怀柔字何也。
贤亲以下。皆所常接。而事皆由彼。故紧著劝字。远人诸侯不常应接。而事皆由我。故仍称怀柔。
学问思辨笃行五者。朱子言初无先后。而于或问言五者之序何也。
五事当其时则无先后。而地头则有先后。如大学八
寒洲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51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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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诚前知。如后世谶纬术数不经之说。亦有前知之道云云。
至诚前知。如悬镜空中。无物不照。谶纬术数。乃出于推测之巧。未必皆中也。盖理寓于数。明乎理则不待数而数自应。但究其数而不本于理。则所知者末耳。数安能无差乎。董五经乃隐居恬静之士。心无私累。能保其虚明。故或知方来之事。然未尝为诚明之学。故不得为周物之知耳。
诚者自成章句。提出一心字何也。自然成就。非理乎。若曰不是人去做作安排。则君子成己成物时措之宜。非去做作底事乎。
中庸首言鬼神之诚。固以实理言。而二十章以下诚字。皆就心上说。诚身诚明。皆实德之所成就也。诚者自成章承天道而言人道。首言自成。亦只是自己之自成。虽自然而成实在己。故章句提出一心字。明其元有实心者。乃能自然成就耳。程子论此。以为至诚事亲而成人子。至诚事君而成人臣。才说至诚。便是
寒洲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51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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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之终始。章句曰理尽则物亦尽。注曰其所以终者。实理之尽而向于无也。盖理之不息无间。亦有自尽自无之时何也云云。
诚是心之理。理不先物而有则诚何以为物之始乎。理不随物而尽则诚何以为物之终乎。盖统论万物之理。则物有尽而理无尽。所以为终而复始之根也。各指一物之理。则物将尽而理自尽。所以无轮回反原之道也。以物言之则生理不绝而物先灭者未之有也。以事言之则实心尚存而事脱空者未之有也。草木之萌芽发生。所以然固理也而能然亦理也。以其无能发能生之理。故其形枯朽。苟其能发能生者自若则何自而枯朽乎。人物之成形虽气。而以之者便是理。初非形先而理后。(理气无离合。亦非气先理。)人物之死。形固变气固绝。亦其理尽而向于无故也。苟有生理则
寒洲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51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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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息不息之辨。
此章方言天道之诚。而天道非有意于不息。故或问详言之。但无息以全体言。不息以妙用言。无息以理言。不息以事言。故先言无息而继言不息。特游杨以无息为自然。不息为勉强故非之。
博厚居高明之前。果以仁先知后。成德而言耶。
博厚虽先却配地。高明虽后却配天。何可以先后断轻重。成德入德之说。不必拘也。
四者从聪明睿知中。细破分条贯来云云。
聪明睿知。专言则包四德。而偏言则亦可言五者之
寒洲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51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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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张舜华(己卯)
东游四朔。政恐旧业就荒。方欲温理。华笺缕缕。尽多激昂之旨。疑录附至。尤有开发之益。老物获此。胜似拱璧之坐进也。书出有日。日有征迈。韵致清适否。震相录出程历。恰为二千八百四十里。重伤暑湿。圉圉度日。黑齿猖獗。庙胜无策。而白首枯落。杞忧无益。南北儒章。视若四邻之耒耟。而到今出气。徒涉犯分之戒。反经之道。亦无鼓动之势。老洫已矣。而如贤辈另图辟卫之道。俾鄙人作前茅。则犹可以视不胜犹胜。来谕责励甚动。殆似抗僬侥以扛鼎。自顾志气颓懒。未可以承当也。疑问忘僭条答。而久阁之馀。想多纰缪。更加反覆。兼又自阅语类。对同勘验。立真谛于本领。深所望也。
别纸(大学疑义)
陈北溪曰理与气合。所以虚灵。卢玉溪曰虚主理。灵兼气。此说何如。
平说心则北溪说固圆满。而言明德则虚灵是心之
寒洲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51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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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学不得不以知为先。然切谓格致时。亦不害为诚正之工。
知虽未至。而知意之不诚则固当诚之。而知苟不至则意未必能诚。意之善者。安知其不以为恶。意之恶者。安知其不以为善。(最初事)虽知其善而旋有为恶无妨之意。虽知其恶而旋有为善无益之意者。是乃知之未至故也。(中间事)一事之知既至则这一事当诚其意。亦安有何时可诚之疑乎。并行兼进之中。其序不可乱。目下用功事亲处。真知其所以当孝则孝亲之意必诚。从兄处真知其所以当敬则从兄之意必诚。推之万事皆然。非待无一事之不知。然后方诚其意。然其极功则亦须无一事之不知。然后方得无一念之不诚。
以王畿。天下之中。比至善之理。东阳说无病否。
民之所当止。便是邦畿。物之所当止。便是至善。许氏说固当。而但末段人当知之之知字。侵了下文意界。抑知或止字之误欤。
既曰一草一木。不可不察。又曰徒欲汎然以观万物之理。则大军游骑。出太远而无所归云云。
寒洲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51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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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木死灰上。何者为理。何者为气。
枯木死灰。极言天下无无理之物也。枯木取而为薪。足以生明。煎而入药。足以治疾。死灰入管足以候气。粪田足以养谷。观其有用。知其有理。而理无生灭。何异于生木活火之理乎。但气已屈。故理难见耳。
方氏曰中虚而有主宰。其正心之药方也。或论此曰已发而中虚固自若也。愚曰已发而中固自虚则恐近于杨氏中固自若之说也。敢问如何。
正心章专欲去其客用之不正。而存其本体之正。方氏所谓中虚而有主宰者。所以用药于已发。而收功于未发者也。盖未发而中虚则明镜止水。不容一物。而万理都实。不害为至虚之体也。已发而中虚则物各付物。大公顺应。而一事贴实不害为至虚之用也。况又未发而心有主宰则百体从令。天君不至于枯木死灰矣。已发而心有主宰则人心听命。道心不至
寒洲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51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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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上面底。是统体一太极。阴阳中底。是各具一太极。如是看恐无妨。朱子曰非何也。(以下近思录疑义)
太极非有以离阴阳也。而周子挑出在上。所以明本体不杂之妙。后人不达。反谓阴阳上面别有一物。则是乃离了阴阳。同于肉团之真人也。朱子非之不亦宜乎。统体各具之分。亦有可商。盖第一圈是太极之本体。而其妙则涵动静。第二圈是太极之动静。而中○者是本体。初未尝分阴阳作别圈。则其与五行之各一其○者。不同明矣。
水木质阳则似当居图之左。火金质阴则似当居图之右云云。
质以气生。气以质行。故阴阳动静而五质乃生。阴阳
寒洲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51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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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善阴恶云云。
寒洲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51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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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陆子美书。不言太极则无极沦于空寂。是固然矣。而虽不言无极。太极之为万化根。恐固自若。何必曰同于一物也。
极本是有形状有方所之物名。故老庄之言太极。类不免认气为理。不言无极则安知后人不以屋极北极之极一例看耶。(陈北溪根极枢极之说可考。)
大学或问黄氏曰合以言之。气即是理。一阴一阳之谓道是也云云。
阴则阴而已。阳则阳而已。太极之道。便能一了阴一了阳。(详见谚解。一了即所以意。)黄氏骨突之说。不足据也。朱子曰阴阳气也。一阴一阳则是理矣。又曰阴阳亦器也。而所以阴阳者道也。
理气上看体用甚难。理体气用之说何如。
寒洲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51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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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谓凡言心者。皆指已发而言。后书乃以已发说为未当。然又谓若既发则可谓之情。不可谓之心何也。
程子既自谓未当。则心为已发之说。不可更论。既发不可谓之心。本谓心包得未动已动。不可以心为既发之名云。而记出未莹。所以有朱子之疑。
以阴阳变易之易。为太极之体何也。且于命性上分体用当如何。
朱子初年。以太极为体。动静为用。而后觉其有病。(见答杨子直书)改之曰静是太极之体。动是太极之用。(分说)又曰以本体言则太极涵动静。以流行言则太极有动静。
寒洲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52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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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则不是注。释之以心有散逸。盖心是出底物耶。尝见内舅郑逸轩稿中曰心之体。本无出入。而心之用。或不免出入。
心之千起百灭。不离于方寸。初非逐物有出入也。孔子之言出入无时。特借以明操舍之几。陈北溪曰心存便是入。亡便是出。然出非是里面本体走出外去。入非是自外面已放底牵入来。盖人之出入。方其出也。寻之本家屋里。无是人矣。千呼百唤。未必便至。而此心之放而不在。则才知其放心便在此。且心之主宰是理。理本无形。不可以出入论。心之作用是气。气无轮回。出者不复入。若人之出入则出者还入。入者
寒洲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52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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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子之时。若无孔子。则辙环当在颜子。而居陋巷便非中耶。
孔颜之时虽同而地位自别。在孔子则辙环为中。圣人无不可为之时也。在颜子则陋巷为中。下圣人一等。适当可止之时也。颜子若假以年则不日而化矣。既化之后。孔子不在。则颜子亦当辙环。未化之前。孔子虽不在。固当守陋巷之中。然时君致敬尽礼。而如可以救得一半。则虽非颜子。亦容有可仕之理。
才是性之用也。性是圣愚同得。而为气所拘。故才有善不善也。程子单道其出于气者。不言其发于性者。朱子以程子为密何也。人之才质不同。而工夫到极则毕竟才慧开发。是其才性本同之验也。曾子之鲁颜子之知十。是才之出于气者不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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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说才字。恰似说资质。非才之正义。朱子之谓程说为密。以其论性兼论气也。才出于性。本无不善。而但属乎气已用事之时。故气能用其才于不善。不善非才之罪也。性拘于气则才何能有善哉。孟子说终不可易也。
明觉是自然通晓。初学何能不用心智而自然明觉。
明觉者。明诸心而觉其理也。用智者。不循正理而自用其穿凿之小智也。明觉岂无所用心。而但比用智者。为自然。明觉如大禹之行水。用智如白圭之治水。
世之学者。往往兀然端坐。至于园圃一切事务。皆不句管。此乌得为学也。今程子有人治园圃一段说。甚不可晓。
程子所戒之人。似是居官理民者。而私治园圃。费尽智力。其卑陋甚矣。故下文以振民育德告之。若身为野人。无禄代耕。则治圃监农。自其分内。乌可废也。但不以此而忘其内外轻重之别。
以人体之此人字。当训何。此必与中庸所谓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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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人体之。君子体仁之事。仁者人也。是言人之生道。上人字似人能弘道之人。下人字似人者天地之心之人。盖天理本公。而人能体行。尽其克复之工。充其恻隐之心。此便是以人体之。
伯淳教诲只管著佗言语。此十字难通。
上蔡有矜高之病。故明道不于道理上抬举。而但于言语上管束。管束言语。乃所以开示道理也。上蔡语意。犹有低著不甘处。
意必固我四字如何看。意有思。是心萌之始也。曰诚之可也。曰绝之何也。且我有方三字。尤不可晓。
横渠因易无思神无方之文。而训意曰有思。训我曰有方。明道所戒苦心考索。意屡偏而言多窒者也。然朱子载之此录。则想必有说而通之。盖意是私意臆度。在事为将迎之病。事未至而推测者是思也。故谓之有思。我是自己主张。在事为护吝之病。事既就而硬定者也。故谓之有方。叶注萌心之始。泛而不衬。
西铭同胞吾与里面横截看处。更难见分殊底意。
里面横截看处。又须知民与吾。物与吾。皆分殊。而曰同胞曰与则理一矣。民与物皆曰吾则是理一。而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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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顽砭愚。伊川曰起争端何也。
顽愚固仁智之反。而不明于理一分殊之实。则亦愚而不智者也。不察乎戏言过动之非。则亦顽而不仁者也。学者互疑而分疏之。则岂不起争端乎。
答张舜华(癸未)
北山饮席。虚负黄花之趣。伊后合有可慰可讯者。而仆于外事之升沈通塞。都作一例看。惟讲讨名理。为天来大事。每以开朗如座右而不能叩其大尽其鸣为恨矣。惠函忽到。心画粲然。如觌春风之面而听河汉之论也。第谂匪所音信。近颇阻阂。想无以为怀。霈典既稽。趋侍固当。而仲默之于舂陵。反恐有生疾而贻忧者。尝见年少气锐之士。每多失意于穷途。饮酒哦诗。为消遣法。而了无一事于治心养性之方。正便佗日亨泰。便无可以藉手为显亲报国之图。此实贤史之所深戒者也。书中推重之辞。无异于抗僬侥以扛鼎。然第念古之杨墨。处士而横议。譬如火之燎原。犹可以扑灭。故孟子昌言排之。而世祸不及。今之杨墨。遂为万国之公法。如风偃草。不靡则必摧折。大冬松柏。此世几人哉。顷见一书。妄辄奋笔历辨。而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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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语类节录固尝曰心者气之精爽。而植录曰气之精英者为神。金木水火土非神。所以为金木水火土者是神。在人则为理。所以为仁义礼智信者是也。两说同是癸丑所闻。则气之精爽。固非单指气也。然此犹是中年说。释孟子则曰心是本气是末。心有知而气无知。又曰心如宝珠。气如水。释中庸则以心之正。对气之顺。感兴诗曰人心妙不测。出入乘气机。心之非气明矣。(又尝日神是理之发用。乘气而出入者。)
性犹太极。心犹阴阳。庚戌所录。而大全答吕子约书曰未发者太极之静。已发者太极之动。答吴晦叔书曰太极者性情之妙。乃一动一静未发已发之理。以此推之则心之统性情者方为太极。而性不可独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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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仁人心章朱子说曰。仁者理即是心。心即是理。答郑子上书。曰儒释之异。正为吾以心与理为一。而彼以心与理为二。陈北溪己未录曰心者天理在人之全体。林夔孙丁巳以后录曰心固是主宰底。所谓主宰者。即此理也。不是心外别有个理。理外别有个心。(止此)如是则最晚定论。固主乎心即理者明矣。
七情亦有理发。乃立斋先生平生大论。所答金公穆书甚为明备。郑君之疑辨。无乃贤者误听耶。不然则舍家学之正。而信涂说之谬。决知其不可也。所谓四端。将非仁义礼智之端耶。七情之发于仁义礼智者。不属之四端而何哉。七情包四端。特其言语之相该。初非体段之相包。今以恻隐羞恶喜怒哀惧对说。则四端自四端。七情自七情。不容相混。愚伏说是也。以七情之发于仁义礼智者言之则包四端在其中。如西山之论中庸达道。退陶之论好学论七情是也。盖其所发之名目固异。而所本之道理实同故耳。达道果是气发则抑以天命之性谓气耶。抑以大本之中为气耶。性发为情。中发为和。曷以谓之气发也。星湖晚年亦主公喜怒理发之说。李文成亦曰理之体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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