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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未轩文集卷之四
四未轩文集卷之四 第 x 页
四未轩文集卷之四
 书
  
答李景猷(相翼)
示谕虽有读书之心。而每无读书之日。诚有可忧者然既有是心。则通计一年三百六十日。岂其全然无暇耶。随暇看读。须将平日义理疑晦处。坐也思量。行也思量。自然有得矣。试依此勉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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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张明瑞(炳喜)
谬询。非愚见所敢容喙。然吾先祖有曰。礼有三年不祭之文。则父丧葬前。忌祭不当行矣。但母丧再期。则异于他忌。不可全然无事。当于其日。略设祭需。杀礼行之。不为未安。丧主自不可与其事。暂脱衰服丧冠。只以丧巾里衣。就神位前。俯伏号哭而已。若奠献则令服轻子弟。常服行之。无祝云云。其行祭仪式。依此恐当。至于告由文。则未见于礼书。恐当云维年月日。孤哀子某。使子某。敢摄告于显妣某封某氏。某罪逆不天。某月某日。奄遭先考丧。不可以重丧未葬。而虚度再期之辰。略具馔品。少伸哀陨。罔极之私云云。如何。魂帛。当于祭日埋之。若过此日。当待二十七月心丧除服之日。而今尊府方持重服之中。自无心丧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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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之服。则埋帛恐无日。此出于臆料。幸广询博采。俾得合礼。千万。馀外谬答。具如别纸。
  别纸
 母丧中遭父丧。练祥孤当摄行。而祝辞干支下。当用孤哀子某。敢摄告。而不用昭字欤。
内艰练前一日。以孤哀子某。罪逆深重。荐遭父丧。明将代行练祥之意。告于内艰几筵。既告之后。当用家礼练祥常用祝。而孤哀子某下。恐不必添入摄字。未知如何。
 父丧中。母丧期祥时。用白笠布网行事。卒事后。反重服。而及其禫月。当用缁笠缁带。以行心制。而丧中无禫祭。则心制受服。当在何时。若以无禫而不为变除。则是为三年内禫制人。且欲变除而将行祭。则见碍于无禫之礼矣。其或因朔奠而略行变除欤。
俛庵曰。并有丧。前丧再期之日。直以布直领。或深衣平凉子之属。行事如家庙忌祭。然别无变除之节。虽过二十七月之限。自无变除之节。何也。以缞麻在身。未尝着缁故也云云。此可为哀家不受缁之明證矣。盖三年之祥。暂着白笠白网。以示前丧有终。而当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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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服。缁本无服中表心者。而表心之服。则更无所施于重服之中矣。因朔奠变除。恐不免烦琐。
 国恤因山前。值父母大小祥。不得备礼行祭。而退行告由。则药泉曰。值此期月。讳日复临。方有国哀。因山未成。祭不备物。情不得伸。号慕哀恸。益复罔极。敢以清酌脯醢。略荐哀诚。退行祥日祝。又曰。顷当忌日。因国哀在殡。不敢备礼行祀。今则因山已成。又过卒哭。玆敢涓日追行祥祭。号慕如新。昊天罔极。敢以清酌庶羞。哀荐殷事。未知此祝。何如。
大小祥日。既告退行之由。则于卜日行祥时。当用家礼常用祝。更不必别制祝。而叠告退行之由。
答张舜集(教远)
谬询。只在家长措处。何待耄言耶。昔有问于朱子曰。庶子之所生母题主。当何称。答以若避嫡母。则只称亡母。而不称妣可也。称谓既有别。则与其木主。宁纸牌之为愈。祔用魂帛似可。季哀虽欲立主。祥后只位单奉。世俗所不行。谅处之如何。
与崔大圭(性奎)
昨年惠书与别录中所示先事一款。顾玆固陋。全味知旧家故事。且缘归便匆遽。不审事机之如何。只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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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随见报谢矣。及奉尊先祖遗书。而追思前日答书之意。则数句云云。已极自家妄率。亦非为执事忠告道理。既往追悔莫及。而若复因循掩置。则安知无人之訾议于其间耶。所以仰告昨春答书。即为还掷。使人无过。诚执事爱人以德之至意。体先修睦。即尊家垂裕后昆之嘉谟也。傥采纳之否。
答全极中(斗运)
来谕。以邹圣旷安宅舍正路等训。为切己观省之资。苟有真实这意思。而不作纸上之空言。则虽非先生长者之导之示之。而自当日进高明广大之域矣。如福昏见谬识。更有何辞助发哉。
答李美汝(庭韶)
俯示尤庵说。三年内忌祭。出主告辞。考妣之号。不可不书云云。愚亦非不见之。此与未立主之家。丧中祖以上忌日。以纸榜设祭者。事体不同。盖木主则出主时。虽用丧人属称。而粉面固如旧。故待他丧毕。世次迭迁。昭穆继序八字。告文无重叠之失矣。若未立主之家。纸榜一改之后。更无吉祭时可改处。而昭穆继序之礼。末由行之。则其事体非至重难慎者乎。大抵未立主之家。纸榜虽代木主而设。然旧题与新题。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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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别故。愚尝有设虚位以祭之说。寔出于不得已也。
与李夏揆(百相)
尊叔氏。以贤孝而不能终养。见识而不能需于世。人间四十年。不免泡沫短局。则孰谓天理之得其常耶。始而讶。终而悲。莫能定情。矧惟笃友。遭此惨毒。笃老之如燬。何以宽譬。孤寡之靡依。何以保育。须仰体慈念。勿以无益而有害。千万切仰。闻入地已定日。青山何处。埋我玉人也。痛惜之极。伏枕搆短辞以哀之。不惟不尽其志行之万一。抑亦叙平日情素。仅一二而止。极悲愧。
答卞圣休(基命)
谬询父丧后母丧。一二日。犹为母行短丧。已有先儒论断。今令侄之告由。行十一月练。允合礼仪。且禫后入庙。高仪所不许。商量裁处之。如何。
答李聚五(奎熙)
谬询三年内新墓祭祝。以东冈之曰无。尤庵之曰有。为疑。盖三年内坟土未乾之时。尤岂无霜露之感乎。有祭则当有祝。有祝则当三献。恐与丧中旧墓。示其变。不可一例论断。从尤庵说有祝。似得之。
答李克善(能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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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谕中。避纷栖穷。先儒不云乎。人必味澹泊而志定。处间寂而工专。天之置执事于此者。无乃使之志定工专。而庸玉汝于成者耶。此在吾用力之如何。何忧乎甘作无闻底人也。
答朴德华(文祚)别纸
 奔丧。自齐衰。入门左。北面哭尽哀。父母之丧。西面哭尽哀。西面北面。何义。
初丧殡在西阶。故主人西面。所以亲之也。齐衰以下。不升阶直就位哭。故北面。所以尊之也。
 冠者。先见祠堂而后。见父母及尊长。妇入门。先见舅姑及尊长而后。见祠堂。先见祠堂。是尊尊之道。先见舅姑。是亲亲之义否。
子则于庙而冠。故先庙而后亲。妇则从外而入。故由亲而及庙。
 婿见妇之父母。妇父跪而扶之。妇母阖门左扉。立于门内。婿拜于门外。何义。
古礼。婿拜妇母于门外。出于厚别之意。然古今异宜。恐当以伊川昏仪。中堂见女之尊者。为正如何。
答尹谦汝(柄夏)别纸
 中庸。发皆中节之皆字。未知合喜怒哀乐四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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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而谓欤。
此则饶氏说然。盖喜怒哀乐。未有同时并发。故虽一喜一怒。随其所发。而一一中节。其不谓之皆乎。亦不谓之和乎。
 中庸序则以人心道心已发者。起头说下。而大学序则以仁义礼智之性。起头说下。抑有其义欤。
中庸之论性。本以发心蕴而明心法。故序所以言心也。大学之正心。实为明性善而复性初。故序所以言性也。
答金文举(龙淳)
昨秋峡里勤存。尚荷腆念。程里稍间。奉晤未易。每庸耿耿。递中拜惠书。审静体起居万旺。福枢积苦侨寄。始遂,首邱之愿。弟兄相聚。联床依将。足以自遣。先墟乐石。克举于数百载未遑之馀。可见佥孝敏事之诚。察任敦文。谬及于昏弃之物。正谓心勤而事左矣。事当奉还。而宿昔尊仰之地。恐涉自外。故姑留之。然当日会席。更为择定。以敦大事。千万企仰。
答崔善馀(柄寿)
向托正养斋记。少以不文。老益荒废。不敢当重大文字。故辞之固。而书督继至。是岂爱人之盛意。勿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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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谬询大学传十章。独提出拂人之性。性字为疑。然明明德诚意正心等工夫。皆是复性之实。则一篇中。虽不言性。而性在其中矣。拂人之性。非有意于提出性字。盖以好恶之失其常性。尤为切戒故也。
答吕稚学(泰会)别纸
 孟子曰。性善。龟山曰。人欲非性。程子曰。恶亦不可不谓之性。然则性有二义欤。
孟子龟山之说。剔发本然性于气质中也。程子之说。兼气质言之也。性虽一也。而所主而言者。有不同。
 朱子答林择之书。大山顶上云云。喻道体之无穷。
太山至顶。则是其限量。故所以曰太山顶上。已不属太山也。太虚中一点浮云。盖言虽尧舜事业。只如太虚中一点云。而不足喻道体之至大也。
答宋舜远(民用)
审慰观玩有相。履用卫重。俯示寒洲集说。以福也之管见。未及归一于在世之时。则到今曰是曰非。岂待亡友之道哉。都置之谅宱如何。
答李敬载(德厚)别纸
 丧中不废先祖墓祭。恐礼意。而自与节祀忌祭之入庙时不同。则不可以墨衰上墓。亦不可以丧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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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祀。又无服轻可代者。当何以处之。
俛庵曰。某于在制之日。亦不免庙中行祀。而以直领布网巾平凉子。将事。不知于礼何如。而世多有如此行之者。家庙如是。则墓祭恐不当有同异云云。哀亦依此行之如何。
 墓祭。与时祭忌祭。似不同。恐有祝三献。
丧中先墓之祭。馔品减于常时。只一献无祝。有先辈定论。
答李公允(鉐均)
俯示江左情纯善之说。向对时茫不记。如何为说。然性发为情。则情之本体固善。而其发而为用。则非可善可恶者乎。徒知情之本善。而若不察于将发之际。鲜不流于纳交要誉之归矣。盖发于理。而理能御气者为纯善。发于气。而气不顺理者为不善。通谓之情。则但曰情纯善三字。恐终觉未稳。
答李公允
谬询祧主之自最长房移奉次长房。与宗家代尽祧迁节次。似异。次长当以移奉之意。自告曰。最长房丧期已尽。某以次长。礼当迁奉。敢告云云。似可。至若改题则沙溪当改之论。愚伏以为不可。大山曰。无变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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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之名。而权宜奉祀。以存不敢自专之意。且长房多是年纪衰暮之人。数数改题亦未安。据此数说。深谅裁处。如何。
答李公允
承审近读朱书。此是学问究竟处。一字一义。不可放过。勿以贪多为务。须用尹和靖半年读大学西铭之规。循环熟复。期于必得。以为终身需用之资。如何。所论颜子克复之旨。未说到行处。恐有合商量者。盖克是战而获胜之名。复是还其本有之称。则克复非知行之并进耶。在中与未发之中。各点地头。亦未详其何谓也。盖喜怒哀乐四者。当未发时心下。无一物无偏倚。恰在中间。斯谓之中。则程子所谓如物在中。非释未发之中耶。未知如何。
答李公允
俯示未发前气质性。曰有曰无。高明与或说。皆有所未尽处。未发前气质性。谓之有。则气质性。有何存养于未发时乎。谓之无。则气质性无根柢。而从何处发出来乎。气未用事。惟理而已。故有若无。但曰气质性。是已发后见则可。若曰是已发后名则不可。或说无乃随语生解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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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茶肆,酒肆之行。已有古训。不待言而知其不可。而偶或逢人于所居里酒肆前。人以衷情。强要入肆举饮。拂之则欠待人之道。勉从则近于伪情。辞以吾不作。茶肆酒肆之行。君勿强之。人便愧退。然心终未快也。
为知友所牵。不得已入茶肆酒肆。势似然矣。何伪情之有哉。
 朱子答程次卿书。存心之说。此固为学之本然云云。若如当应事。然后思是事之理。当接物。然后思是物之理。则恐思之不预而无所及。若预讲之。则又陷于出位。而思念纷扰云云。
平时常以义理。存其心养其性。则及乎事物来到面前。其应接之理。自觉得暸然矣。更加体验如何。
答吕显哉(赫奎)
来谕以三十年时日。谩费科臼。至有追悔莫及之叹。能因是心而慥慥不已焉。不患不造其极。周亲有如伯茂南收两兄。当为之资益。更何必远求他山之攻哉。心即理之辨。盛见极精。性即理也。此理所乘之气合而有虚灵知觉之妙。故心之所以为心。因此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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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则心与性。所谓一而二。二而一。而心比性。微有迹者也。若曰心即理。则心性固无别。而心之得名。不过为一性字之赘说也。
答崔达善(元根)别纸
 中庸序言。颜氏,曾氏之传。得其宗。而大学序只言。曾氏之传。独得其宗。何也。
道统之传。颜曾无间。故庸序。所以兼举也。大学之书。曾氏所记。故学序所以独称也。
 鸢飞鱼跃。章句曰。子思吃紧为人处。活泼泼地。鸢飞鱼跃。如何是吃紧为人处。活泼泼之意。何以形容乎。
朱子曰。日用常行。天理流行。如鸢飞鱼跃云。则非吃紧为人处乎。退陶先生曰。泼。弃水也。凡水弃之。则分散洒着。盖喻此理之分散着落。
 论语孟懿子问孝。夫子何不直言以礼。而必待樊迟而告之。何也。
待樊迟以告者。其亦不愤。不启之意也。
 子谓韶尽美尽善。尧舜皆是性之之圣。则夫子言舜乐而不言尧乐。何也。
舜之乐。犹尧之乐。然情文之盛。功德之隆。则至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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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观于夫子答颜渊为邦之问。特举韶乐。可知已。
 子曰。富贵。人之所欲也。(止)不以其道。得之不去。盖富贵处不处。固在我。而贫贱去不去。亦在我否。
只是安吾分而已。
 回也不改其乐。周程二先生。皆引而不发。然则颜子之乐。将何所指的乎。
若说乐道则心与道为二矣。若说乐贫则贫非可乐矣。然则颜子所乐。果不在于仰不愧俯不怍。心广体胖。人欲净尽。天理浑全处耶。
 尧曰篇末。以夫子为政之意。继群圣之统。则王天下一定之法。莫大于颜渊问为邦章。而此以子张问政章继之。何也。
此与为邦章。自不同。颜渊之问。损益一王之制度也。子张之问。帝王政教之心法也。
答周五汝(尚洪)
俯询礼疑。如母丧中遭父丧。为母杖期。父丧中遭母丧。为母三年。如四代承祀之人。父在遭长子丧。压尊不服斩。如延妇见礼。若舅姑与祖舅姑俱存。妇先拜舅姑毕。舅姑陪祖舅姑。侍立左右。行拜礼。俱有先儒论断。更考之如何。
答李乃修(承来)
俯示同行异情之说。忠汝以两人对言为非。盖胡氏立言本意。就人性情上。只说理欲分界。初不论一人两人。然孟子注。因太王公刘齐王好货好色。而朱子引此语以明之。岂非以两人言耶。
答李大衡(斗勋)
耑翰如续。向日馀绪。谨审华旆利税。经履连卫。庸慰。先谨斋公碑役。贤史克述先志。日事蕫督。寔出孝思之至。然书之以无所短长之鄙言。则恐不免古所谓心勤而事左矣。切为慨慨也已。
答李圣谨(相悫)
向书感镌至今。而老倦笔砚。稽谢为愧。更候霜令承欢。友履珍卫。敬义夹持之工。日有独觉其进否。以贤者美姿。地妙年纪。向里鞭辟。专心向上。异日成就。有不可量焉。而第其心疾。缘何以致之耶。大抵始学之方。无论读书与应事。先除去偏滞之见。浮躁之习。而就平易切实处。大着肚。紧着脚。一一讲究体验。以至行不愧影。寝不愧衾。则一片灵台。自当乾清坤夷矣。何忧乎心疾之有哉。外试药饵。恐不如从心上用功。试之否。贤者于鲁论。沈潜有年。其心得可知已。以吾
四未轩文集卷之四 第 366H 页
夫子因材施教。对證下药。岂无偶合于我者乎。温恭气像。平远辞旨。亦岂无想像感发于我者乎。愚常以为大有补于自修。莫此书若也。心非不酷好。家忧世故。种种妨夺。居然老白首。卒无见得。一二条答。无以发其意。而徒为人聒耳之资。愧死愧死。
  别纸
 五行之生也。各一其性之性字。恐似气质之性。而本注作两段说。前后不同。当何从。
前说原其化生之始。均禀仁义礼智信之理也。后说及其气以成形之后。理为气所拘。定各一其性也。各一其性之中。浑然全体。可知矣。
 论语可与共学章注。程子曰。权只是经。其义可得闻欤。
权。所以权物之轻重也。权处似反经。然权而得中。则权非经之要妙处乎。
 颜渊季路侍章集注。程子曰。子路求仁。又曰。子路亚于浴沂云云。
子路之言。虽止朋友。其至公无私。则亦求仁之一事也。其济人接物。则亦有与天地万物。上下同流之气像。是亚于浴沂者也。
 
四未轩文集卷之四 第 366L 页
妇为夫姑姊妹。适人不降。何也。
妇为夫姑姊妹。为其报服。故不以适人而降也。
 宗家有丧。废茶祀。则其馀同曾祖有庙者。同废可乎。或曰。不同宫者。虽祖曾祖父母之丧。祭之无妨。或曰。亲庙既废享。虽异宫。祭之未安。其说若何。
按疑礼问答。俗节。大宗虽有故不行。而小宗从以并废。似未安。大山先生曰。宗家若有丧故。支孙之独行祭祀。恐或未安。依大山说。废之恐当。
 叔父为人后。而其女又适人。则当服小功乎。抑未知再降为缌乎。
按政和礼。出后者。为本生从父兄弟。当小功。其姊妹嫁当再降为缌。其兄弟姊妹。皆当相报。据此则似当再降。
 阼阶。主人位也。西阶。宾位也。而初终受吊。凡丧礼。主人皆由西阶升降。何也。
由西阶。为人子事死如生之义。恐不敢当父位也。
 主人以下入哭注。丈夫处东西上。妇人处西东上。凡他祭礼皆同。妇人之位。得无尊乎。
礼疏曰。男东女西。阴阳之大分也。
答李圣谨
四未轩文集卷之四 第 367H 页
窃瞷贤史于义理钩深处。或精之之过而少馀味。或核之之过而无含蓄。读经。先将正文。必烂熟生疑。然后却看注说。循环理会。则自然有得。而无此等之患矣。福也平生。不晓读书。虚度了好光阴。到老追悔莫及。故为贤史诵之。
答李邦宪(万相)
先三世墓碣。克体先公之遗志。丧威震剥之馀。营此大举。是诚人所难及处。但责铭于福也。则政所谓心勤而事左矣。福也何敢当。顾念契谊。有不敢一一固辞。收召遁魄。仅成二本。叠作一家文字。已犯古人所戒。况可叠而又叠乎。一本空还。幸谅宥之如何。先公碣文。平日知心之地。与其铺叙汗漫。恐不若约而尽故。以四十五句铭。略悉行谊之万一。无憾于揄扬孝心耶。
答许致圭(㙖)
示谕解一字一句。如凿山通道。辛苦不快活。苟能耐苦吃辛。温故知新。去尽皮以见肉。去尽肉以见骨。去尽骨以见髓。自然中心悦豫。顾不在用力耶。夙兴夜寐箴。王鲁斋以教上蔡书院诸生。盖此箴说得一日工夫。日积而月。月积而年。年且积而终身。用之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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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者。今贤史誊置座右。诵习服行。尤庸嘉尚。勉旃勉旃。礼疑略略条答。以为贤史采摭之资。
  别纸
 朔望俗节等礼。或云先殡后庙。(问解。)或云先庙后殡。(南溪说。)大山先生曰。朱子卒哭之后。四时祭日。以衰服。特祀于几筵。用墨缞。常祀于家庙。又先生有子丧。就祠堂内致荐。用深衣幅巾。反丧服。哭奠子。前则先殡而后庙。后则先庙而后殡。盖以丧有轻重也。据此则㙖亦先奠于先妣几筵。次行祠堂参。又行亡嫂殡奠。恐不失礼意否。
哀示。自是朱子已行之礼也。孰敢曰不可。
答金圣弼(晠东)
才检束则旋困于厌倦疲薾。才夷坦则遂流于放肆惰慢。非徒贤史之患。亦吾辈通患。苟持志笃而从事于敬。则此等患。岂久为患耶。若乃正心求放心养心。名虽不同。而要其归。则亦不越乎一个敬而已。窃惟正心而去四有之害。求放心而无觉迟之患。养心而寡欲。以至于无。何莫非一于敬哉。正之求之养之。自当交致其功。非有先后次第。如来教之云也。盖圣人教人用功。多从已发处言之。然其未发之前。则戒慎
四未轩文集卷之四 第 368H 页
恐惧。常使此身。竦动不贴地。而少无坐忘坐驰之失。然后省察。自不费力而发皆中节矣。试依此勉勉。如何。
答许明现(鎨)朱书问目
 亦觉难行次第八九分。指何说也。
戊申封事。论大本急务。凡屡千言。而罢弃不行。十居八九。
 违好还之戒。是何谓也。
按老子曰。佳兵不祥之器。其事好还非。此之谓欤。
 又觉得雨露太胜霜雪。其所指意。难可理会。
按东莱书曰。保养奸凶。以贼善良。固君子之所耻。要当无忿疾之意。若霜雪太胜雨露则不可。故答之如此。
答安华益(英济)
牣幅屡数十言。寔出悟往追来之至意。能因是心而做去。沉潜乎家传诗礼。持循乎世守孝义。则日用间善端所发。何忧乎众攻哉。伯难匪所经过。虽蚩蚩岛氓。犹知尽诚。此非好是之出自彝性者耶。
答李德祚(基升)
渴仰中。尊府袖惠书而至。审省棣履种种欠安。以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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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为惧。寔庸奉念疾病之来。圣贤所不免。若常置此身于义理之中。心无愧怍。则浩气自生矣。浩气生则小小疾恙。自当去矣。情爱之地。为诵不逮之言。贤史其勉之。
答李德祚
山花实记绣枣之意。此重事也。世远迹逸。收拾裒成。尤难事也。先先生文章。已著于山花数绝诗。脍炙天下口。馀外零文琐说。千载之后。类皆杞宋之莫徵。则实记有无。有何加损哉。尝对贵族某某。不无以此言。及今承校勘之托。尤非所可堪当。盖今人爽实文字。虽多奚益。举将一例刊行。已成俗套。心实耻之。幸禀定于堂上。俾无遗憾。千万。
答金佑若(普铉)问目
 大学序天降生民。莫不与之以仁义礼智之性。又曰。一有聪明睿智能尽其性。聪明睿智。与四性所受。不同欤。
四性。乃天理所赋。故人物皆同。聪明睿智。乃气质所由。故人亦不同。
 忌祭与时祭。其诚敬一体。然时祭。齐七日。忌祭。齐三日。何也。
四未轩文集卷之四 第 369H 页
退陶先生曰。时祭极事亲之道。忌墓祭。后世随俗之祭。祭仪不同。齐安得不异。据此。古者时重于忌故然矣。
答金佑若
数月相将。一朝言旋。怅黯曷有其极。思传及太极图说。是学问头脑。二书循环熟复。必须澄心静虑。自然有得。昔朱子叹康节被他静极了。所以见得事理。如此精明。盖言静极者。以其操存之极而心体之明也。心体既明。则天下万事万物之理。昭著于心目之间矣。若先就傍蹊曲径上寻究。则恐无益于身心。反有害于真正意味也。此非读书者之所深惩而痛戒者耶。
答曹忠可(有赞)问目
 朱子曰。太极者。理也。阴阳者。气也。动静者。所乘之机也。合观之则所乘之机者。非理乘气之义欤。但将是说。直以动静主气看来。似涉好径之见。
理者。所主以动静之妙也。气者。所资以动静之机也。故朱子于此。分而言之。以明道器之别。盖太极。因所乘之气机。而谓有动静则可。若以动静。便谓之太极。则侵过阴阳界分。而不明于上下之别矣。然则以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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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之形著者主气看。何不可之有哉。
 中正仁义而主静。与程子敬则自虚静之说。同乎。
主静。是工夫也。自虚静。是功效也。
 大传一阴一阳之谓道。合理气底说乎。
既曰道。则恐非合理气说。
答权庆七(在五)
俯示先府君返葬事。寔出孝思之至。先破二年。只缘世故。迁至今日。始得启墓。则前告文。恐不必叠告。又不可昧然出柩。恐当曰伏以返葬宿营。先破已年。夙夜忧叹。世故牵连。简吉出柩。舆向故里。某水某邱。遗躅宛尔。姑安山殡。留待葬日。哀慕欲绝。五内崩割。敢告云云。如何。
答李孔裕(道容)问目
 或谓士子有纲常之责。而无社稷宗庙之忧。为今日地。莫若隐沦自静。此言何如。
士既有纲常之责。则纲常之责。岂其外社稷宗庙哉。但与当路者。似有缓急之差也。
 亲老之人。或自义所。使人敦赴。则托亲辞赴。恐无害义否。
君亲一体。为君为亲。断当随时处义。恐不可以私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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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其间也。
答金仁叔(相顼)问目
 从子为伯叔父母主祭。则虞卒练祥祝。似当改夜处下八字。而礼无明文云云。
吾旅轩先祖曰。伯叔父母。则初虞下。只用哀慕不宁四字。此在行礼者酌处。
 今日亥时气绝。而明日子时皋复。则何日为忌乎。
复则行死事。故以行死事时。定忌日。有前辈论断。
 时祭。出主时焚香告祠。似当有拜。而无明文。如何。
按家礼辑要。主人将告。而岂有不拜之理乎。立定下。恐当添入再拜二字云云。此无乃家礼之偶然阙漏者耶。
 家礼后土祀。无焚香一节。而仪节及正衡。皆有上香。故备要因之。当何从。
恐当以家礼。为正。
答李肇卿(基一)
承读苏氏文。可想用工。但其文。文章犹可取。而义理则不可求也。朱子云语道学则迷大本。论事实则尚权谋。此其害天理。乱人心。妨道术。败风教也。贤者于圣贤书。既未读得了见得了。而先肆力于此等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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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知虑有分。反害无益。未知如何。
答李夙明(浚久)
承审视膳之暇。沉潜忠传。可想富有心得。此书虽云语道极致。然真究而实得之。则下学之工。亦岂外是哉。窃惟道体之洋洋在乎日用之间。无时不然。无物不有。勿涉泛忽。勿入穿凿。而惟本文本义之是寻无近崖异。无循污浅。而惟近里著己之是急。如是积累之久。脱然如大寐之得醒。了得受中以生之责矣。自夫渭阳兄弟下世之后。更无诚心求道之人。平日承受如贤史者。宜益加勉励。俾有所大成就。无负平昔期望。如何。
答郭华见(昌燮)问目
 道性善。便说性未有不善。而孔子有性相近之训。子思有天命之性。而孟子加说善字。何也。性或有主理而言。或有主气而言。此章章句。所禀于天以生之理。与告子生之谓性。似同而实异。何也。
孟子所云性善之性。是纯理而言。孔子所云相近之性。是兼气而言。子思之言天命。以原初赋与而言。孟子之加善字。以本性无不善而言也。章句所谓禀于天以生之理。重在理字。告子所谓生之谓性。重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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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其旨之不同。相去远矣。
答郭华见
惠存慰浣。昌峡庄点。只是就间养拙之计。而其措辞遣意。太不着题。有如超鸿濛而蜕污浊者。令人生愧。每念君资地诚笃。志尚高远。已占得六七分地头。幸趁此年力富强。痛加理会。如孤军遇劲敌。勇往直前。期于撕杀乃已。甚事不济。勉旃勉旃。近思疑录。见得甚缜密。然其间不能无鄙意未契者。当略抒以求益。而适被劳攘未暇。更俟后便耳。
答崔仲健(鹤烈)
向逢霎矣。但疑目留作面目。日来省体连卫。讲贯日有新得否。谬询字字是切实。非俗儒所能到。不任嘉尚。但素无心得者。近益昏愦。无以开发其万一。是愧是愧。馀冀益懋大业。
  别纸
 古者。何尝有许多文字。可以博学。必是理会礼乐事物之凡切于日用云为者。非如后世之涉猎于卷轴字句之间。以资谈说记诵而已。未知如何。
所论甚好。然若只随事度宜。即物观理。而不考文字。则何以知圣贤成法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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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祭之无参神者。以哭代拜而然耶。抑三年之内。孝子有常侍之义而然耶。
后说然。
答尹直哉(炳谟)
一奉倏已六载。悬仰何尝一日祛心。承审动止连卫。甚慰。来喻以业不加进。四十无闻为自悼。而犹患其不奋。诚能悟往。则奋与不奋。是在贤史克体。不得不措。不明不措之训。及时懋敏如何。衣制必有自家各守定见。恐不必有问于人。人亦不敢容喙于其间。
答金舜举(镕来)
别后。居然献发老怀。尤庸耿耿。忽承手墨。稍慰。尊先集。愚已盥薇矣。誊书后。使高眼家。精校是望耳。美业当硬着做去。则如右丁乙之役。何必让于人而就哉。益加日新之工。以副区区之望。
与崔纯夫(正愚)
夤缘幸会。获遂际接匆卒。虽未尽底蕴。所慰袖示诸条。皆高明之曾所心得者。留案奉读。恍如对晤。但素所谬戾。近益昏耗。对面论说。靡有一分助发。况于纸墨上乎。其不中理。幸有以回驳焉。
  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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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守之要。存养之要。省察之要。皆以敬字。为要诀欤。抑或就敬字节目。而亦各有其要欤。
敬字节目虽多。自是一串贯来。则统言一敬字为要诀。然后诸目可兼该。未知如何。
 朱子封事曰。为学。莫先于穷理。穷理。必在于读书。读书之法。莫贵于循序而致精。致精之本。又在于居敬而持志。居敬持志之本。又在于何欤。
居敬。即持志之本。
 九畴相乘得数。不言庶徵。何也。且庶徵稽疑。不言数。何也。五行何以属坎。五事何以属坤。
七稽八徵。亦数中推出。而天一生水。故五行属坎。致役于坤。故五事属坤。
 河图朋宗道友守五字。盖天一生水。地六成之。一为生数之宗。六为成数之宗。故曰共宗三为阳数。八为阳生。其道同。故曰同道。二与四虽阴。而据生位与在后之七九相敌。有同类同德之象焉。故曰为朋为友。中五居内。两五挟之。居内若守。两五挟外。五者若守中五。故曰相守。如是看之如何。
盛见得之。
 心统性情。即是攧扑不破之论。而蔡西山曰。心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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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情。不如曰心者。性情之统名云云。朱子辄首肯之可疑。
两项说。各是发明一义。
答崔勉夫(道燮)问目
 承重孙妻姑在服制。退陶答寒冈书。有前后之异。故愚伏主前说。沙溪主后说。葛密皆主前说。大山亦以愚伏说为是。其夫则服斩齐衰。其妇则服吉服。似有未安。
承重孙妻姑在。则除本服后。只以素服。同夫终三年。已成吾南通规。恐不必更容他议。
答朴绘受(彩淳)
承审读书。到思索处。全没思索。未免遮眼消日。无乃心不静贴之致耶。须将对册时。先要庄敬自持。勿以胡思乱想为牵。勿以贪多务博为意。晓上句了。然后及下句。晓前段了。然后及后段。专心致思。循环熟复。自然不得不措。而有日知所未知之效矣。或依此勉之否。俯示重九节。荐已成家礼。而今欲从俗。移行于秋夕。先世已行之规。似难一朝自我擅改。询诸族内而酌处之。恐得宜。
答崔汝寅(东建)
四未轩文集卷之四 第 373H 页
示喻四十无闻。诚有可忧者。然以卫武抑戒之年视之。则相去不啻朝阳。苟能奋发勇往。母有一息之间断。则何晚之有。谬询多感。问寡之至意。抖擞昏精。略贡愚见。妄率为愧。
  别纸
 小学三十而有室。非必限三十而后方有室。盖言自二十冠后。无非可娶之年。而过三十。则是过时也。女子亦然。不审然否。
二十三十。特以阴阳数为限。然宋朝令男年十五。女年十三。并听昏嫁。此在行礼者之酌古参今耳。
 
不许友以死则可。若弟子之于师。其义自别。假使夫子不免于陈蔡。则颜闵。岂以亲在之故。不以死报乎。
与师友。一时同患难。则不可以亲在。而有回避苟免之心。
与金道明(镇学)
道明贤史。妙年志学。真大贤胄也。自不觉心乎爱矣。第以庭命有限。遽尔攀别。怅𢝋至今。如茹物未化。谨问菊秋。省履珍卫否。为君子儒。毋为小人儒。传不云乎。何谓君子儒。格致诚正修齐治平也。此个道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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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于性分之内。昭载于简策之中。能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不自已焉。则乃成君子。君子小人之分。惟在吾用力之如何。勉之。
答金道明
窃瞷贤史资地分数。已占得七八分。但欠勇往直前之气。无其志则已。如有其志。加人百己千之工。日有课程。而无少间断。持以悠久。而无废半途。使先先生彝尊录旨诀。永无替于后承。如何如何。福枢收榆之心。非曰无之。时把几卷残篇。为朝昼遮眼之资。则鼎器已弊。神识益昏。其得之也甚艰。虽或有一二得之。终不为己物。每被閒酬应。辄复随手销散。无处寻觅。依旧是空空一痴汉耳。此非贤史之所鉴戒者耶。谬询经说与礼说。随条奉答以余昏见。何能中理耶。
  别纸
 坤之六二敬以直内章。不疑其所行。此何如之行耶。附注。第二十圈曰。修养家。想无成有。释氏。想有成无。皆何等说耶。
所行。非敬义之直方大耶。想无成有。是仙家炼丹之法。想有成无。是佛家空寂之教。即所谓万法俱空者也。
 
四未轩文集卷之四 第 374H 页
君子反情以和章第一圈曰。欲人无己疑。不能也。其下曰。云欲人己从。诬人也。皆何谓。
戏言戏动。自以为非本于吾心。而欲人之不我疑。可能乎。吝于改过。自以为己之当然。而又欲人之从之。岂非诬人乎。此则甚言不明之失。自诬之罪也。
 文康先祖神主。曾于别庙以奉世祀。若院享焉。而久阙旁题。今镇学。移居先祖之讲堂。因以是为正寝。自奉其祀。以鄙名追为旁题。如何。
恐不得不尔。
 不迁位祭祀日。不可庙中行祀者。有嫌于以下诸位。然则出主于正寝行祀。如何。
何疑之有。
 不迁庙昭穆之位既正。则此祭五代也。人家祭其四代。犹谓之僭。况五代乎。此必有先儒定论。
不迁位。不可并数于四代之龛。有吾先祖论断。吾南礼家。多行此例。
答金达叟(逵)
恋里惠疏。可当面晤。况审哀棣履神支。读礼之暇。温理宿业。日有新得。深慰。第得丧沮于外。攻取梏于内。渊沦天飞。游骑莫返之叹。是诚初学者例也。断当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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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于敬直义方之训。念念不懈。病根快断。政不可以朝夕期速效至。若知觉之辨。无理则无所觉。无气则不能觉。可谓说得无馀蕴矣。又何赘之。曰觉者理也。觉之者气也。馀具如别纸。
  别纸
 吉祭。是改题主之祭。而无神主则以纸榜行祭。何如。
吉祭。只是明世次迭迁。昭穆继序之意。则未立主之家。虽纸榜。恐不可废。
答金达叟
来谕云。鬼神章。鬼神与德。同一兼气。则为德二字。似涉剩语。恐不无合商量者。大抵首节。为下四节说气张本。则为德。是气之消息屈伸自然而然者。故只是轻轻说德。观于为字之特加其上。可知已。此非就气上而明理之本原耶。指其气之体物。乃所以为德之盛。亦可推得于朱夫子非侯氏之说矣。以为如何。
答金达叟
承审长夏做程文。间游娥林。与郑若中诸贤。讨论思传。多所开发。深慰深慰。餪需荐庙礼虽无文。揆以人情。似不可已。观于俗节时食之备。古人必思祖考以
四未轩文集卷之四 第 375H 页
祭之文。可推得矣。小学疑义。以福也不躬。加之昏耗。万无开发人意者。故都阁之谅恕如何。
答宋羽若(镐翼)
俯示家礼时祭祭酒一款。三献俱祭于茅上。自是朱子定论。无敢更容他议。若于高祖最尊位。既已行此。则曾祖以下诸位。以君祭先饭之义推之。似当不祭如来示。而逐位皆祭。无乃子孙共尊之地。无统于尊之义而然欤。是未可知也。
答金厚卿(载基)
承哀疏。以哀纯孝。百里戴星。不至生病。深慰深慰。谬询先夫人丧在六月二十九日。而哀之奔哭。在七月初五日。则日虽未几。月则易矣。恐当以成服日除服。以尽二十七月之制。然哀非宗子。则恐不必有告于几筵。且支子异居者。或远莫能进参朔望俗节。则设虚位。以尽哀情。未知如何。
答郑武卿(镐善)问目
 伊川涪陵之行。樵者之言舍达。何义。
舍是舍生之舍。达是达于命之达。
 伊川之居龙门时。尝止四方学徒。朱先生当伪学之禁。或劝散学徒。而先生不从之。何也。
四未轩文集卷之四 第 375L 页
圣贤处患。量时度宜。各当其理。恐不可以一槩论。
 复之初九章。南轩曰。心过痛惩以绝之。如分桐叶然。桐叶之云。果是成王分叔虞之义乎。抑别有他旨乎。
如分桐叶。心经释义曰。唐李怀光叛。已而请降。德宗欲纳之。李泌取桐叶。割而分之以进曰。怀光于陛下。君臣之分如此叶矣。此喻。恐似亲贴。
 近世或以理为心之主宰。或以性为心之主宰。若以理为心之本可。未可以主宰言。岂有以理宰理乎。以理妙理乎。以性为心之体可。未可以主宰言。若以性为主。则性有运动造作。恐非朱子心者性情之主。心为天理之主宰之旨耳。未知如何。
心以性为体。而性即理也。理非心之主宰乎。心无理之主宰。则如铦锋悍马。莫能御之。更加体察。如何。
答张性初(命相)
来谕云。有时开卷。从肚里一种思虑。胡乱走作。不知口所叫唤。为甚么。此无乃心不在之致耶。大抵存心之要。不患放失。惟患觉迟。能从事于敬。则才失便觉。才觉便存。读一句。心在这一句。读二句。心在这二句。今日如是。明日如是。积之之久。胡思浮念。自然退听。
四未轩文集卷之四 第 376H 页
而日有进益之实矣。老人胸膈间痰滞。当寒益肆。日夜喀喀。精力销铄无馀。且哭寒洲兄。踽凉怀绪。尤无以自遣。奈何。
答张性初问目
 葬时未遑造主。今不可不追造。而昔朱子答陈明仲曰。终丧立主。即且如此。然终不是也。先祖答安公(应昌)曰。追造于或祥或朔望。似可。命相一时苟简。大失礼意。夙夜忧惧。不可待终祥也。既有先祖是答。故欲于节荐。因行题主之礼。临荐时题主。奉置灵座。因奉魂帛。置于主椟之后。即行荐礼。而告以事由。祭毕。奉魂帛。埋于墓所否。告文亦为制送。伏望。
追造节次。无所考。恐当如来示。若告文则伏以襄奉之时。不遑立主。今因节日。始为追造。伏惟尊灵。舍旧从新。是凭是依。如何。
答郑星集(文奎)
珍重手毕。尽前月面目。爱玩不能释手也。示谕中。贪多。是读书之大病。勿以书博我。幸以我观书上句了。然后及下句。前段了。然后及后段。试依此勉勉。如何。
与李禹尊(相冀)
四未轩文集卷之四 第 376L 页
先王考公遗集。该博之见。老鍊之工。有非肤浅所敢容喙。其长吟巨篇之不无字句间些欠处。待他锓绣时。具眼者存拔。尚未晚也。若一蠹先生年谱。则能撰次于文献莫徵之中。寔出尊卫之至意。此与当日及门诸先辈之记其耳目所及者。事体不同。今后乎数百载。不名言其某贤某书之出。而只依例说去。则后之览者。安知先王考之有明见实得。而无疵议于其间耶。不得已付标以送。幸更为商议于具眼而去取之。如何。
答李士元(能东)
三霜一瞥。冠服居然就吉。孝子靡逮之痛。乌得不尔。奉读来谕。大故馀家计没策例也。居今之世。以君所处。虽才大如程叔子。无容力于其间。彼在天在人。固不可苟免。若乃性所固有。职所当为。则是诚在我。须随地自尽。孝义行于家。敬忠著于乡。又能文之以诗礼。远而无忝乎大祖。近而克副乎先公期望。其非追孝之至。而善述之大者乎。想贤史有见于此。而以先公之思。敢加勉焉。先先生守拙公志文。贤者奉承先意。欲其从实改正。极其无憾。足令人兴感。敢不唯从。
答金夏重(社铉)问目
 
四未轩文集卷之四 第 377H 页
陆象山所谓先立乎大者。与孟子之旨义。同欤异欤。
孟子之言心之官则思。思则得之者。思得其理也。象山则谓此心但存。则理自明。欲其理之不思而自明自得也。其不为佛家之信心乎。以孟子所云先立乎大者一句。谓学问本领。举视詹阜民。安坐瞑目。用力操存半月。一日下楼。忽觉此心中立。此与孟子之旨不同。不辨而明矣。
答河叔亨(谦镇)
示谕动静云云。盖理之本体无为。一日之间。虽百动百静。其本体之无为自若也。理特乘载气上。主其发挥。固可曰理有动静。不可曰自动自静。故大山曰。偏主理之动静。则近于无位闪铄之弊。更思之如何。
与郑尚三(圭兴)
向者。杖苴临门。感镌不知所喻。别后居然月屡圆缺。更问哀履神支。有老在堂。可以尽先公未尽之孝养。遗经插架。可以了先公未了之绪业。哀今任大责重。先公之思。特加勖焉。哀能谅之否。先集留案屡月。病扰无隙。随时略略看过。而昏耄之见。往往以是为非。以非为是。其于孝子俯嘱之勤左矣。大抵文不贵多。
四未轩文集卷之四 第 377L 页
惟贵乎中理。如其理也。小不为小。幸与公厚诸友。更加精校。如何。
答沈建七(斗焕)
来谕云。知而不行。是知之未真。诚明见也。大凡为学。非徒行之艰。亦知之艰。知既真则行何为不得哉。须将经传中义理深奥处。勿知二而足二。知三而足三。一一穷极其知。期臻于中心悦豫。沛然有裕之境。如何。
  别纸
 孟子不得已至景丑氏宿焉。不得已者。何义。召而不往者。义也。出吊东郭氏者。欲使王知也。夫既以义。而又欲使王知之。则问疾之医。不必讳。仲子之权辞。不必践也。归家何害。而为此不得已也。
不得已。非为其使人要之也。仲子既为权辞掩迹。故借一宿。欲以明不召之义于齐臣。未知如何。
答李孟远(基馨)问目
 宗子死。其弟摄祀。若有继宗者。虽未长成。使此儿傍题主祀乎。
既有继后儿。则虽未长成。傍题主祀。已有明文。
 弟之出继于叔父者。内外俱殁。则情谊固当兄行
四未轩文集卷之四 第 378H 页
其祀。而既为从弟。则于从嫂纸榜与祝文。当何以措语也。
出继弟。既以从弟称之。则于其配位。恐当书从弟妇。而祝文措语。未有考据。
 主丧儿。虽在襁褓。讣告等书。犹以儿主之乎。葬虞及小大祥祝文。何以措语。谁可主之乎。
主丧儿在襁褓。则讣告等书。恐当家长主之。至于葬虞大小祥祝文。以儿名书之。而人为之摄行。已有先儒论断。
答沈泰源(相吉)
示谕立志未固。见理未明。苟忧之深也。断当即物观理。随事度宜。一一反身而诚。则志日固而见日明矣。如或谩向人说道。而不少加工。非退陶先生所谓名外求名。病中生病者耶。谬托伊乐斋记。顾玆昏耗。何能发贤孝之志耶。只以数语草草塞责。早晏当入览矣。
与许处人(垠)
近日省履何似。课读日进否。古人云教妇初来时。勿相疏。勿相狎。吾孙娇素乏闻见者。妇人以夫为天。天能容物。君其体之否。
答文见五(秉纯)
来谕云。蔼然四端。发则俱发为疑。然朱子曰。四端生时有次第。发时无次第。如生时则恻隐而宣著者。礼之端也。宣著而充实者。信之端也。充实而断制者。义之端也。断制而分别者。智之端也。循环一理。相生有次第。辞让羞恶是非。莫不皆然。至若发时。恻隐自恻隐。羞恶自羞恶。恭敬自恭敬。是非自是非。界分截然。岂以互发为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