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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x 页
鼓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序
序
鼓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02H 页

孟子曰。义之于君臣命也。有性存焉。君子不谓之命。故曰臣之于君则义也。无所逃于天地。然而云从龙。风从虎。水流湿。火就燥。圣人作而万物睹。同声相应。同气相求。然后际遇可言也。是以汤之时。有伊尹。高宗之时。有傅说。文王之时。有太公。殷周历世。不为不多。若是廑廑。何也。夫欲治之主不世出。可与治之臣不万一。以不世出。求不万一。其不千载而一时者几希。治世尚然。况下于此乎。晦庵朱先生。尝欲写出萧何,韩信初见高祖时一段。邓禹初见光武时一段。武侯初见先主时一段。将这数段语及王朴平边策。编为卷。先生微意可知已。先生尝曰。三代以下。以义为之。只一孔明。却又曰。亦不能尽善。繇是论之。彼四君五臣者。岂真穆穆在上。明明在下。如古昔圣贤哉。特其际遇。有如鸿毛之顺风。巨鱼之大壑。亦足谓千载一时。故差有取焉耳。愚尝读史。于四君五臣者。窃有所感。合诸段为一册。实欲就先生志既。又附以先生垂拱劄。此亦先生初见孝宗时所奏也。观于阜陵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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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河家乘序(庚子)
子曰。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徵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徵也。文献不足故也。杞宋王者之后。尚有不足徵。况其下乎。朝无百年之家。古人有言。世禄编氓。由反手耳。又何足自信也。盖尝观世人。贵耳贱目。能抵掌于异代之帝王。问本朝事。则茫如也。噫。人之忽略先籍。𨓏𨓏不知来处者。何以异此。此晦翁夫子所以以蒐辑先世遗文轶事。称刘平甫者也。然则为人子姓者。可不勉哉。谨窃惟念。吾任氏。自丽季迄本朝。为士族。上下六七百载。夫岂无可传者。顾世远言湮。且屡经兵燹。存者几希。思之寒心。犹幸忠孝家法。仅仅不泯。今又无述。后生何知。遂收拾若干。足以诸家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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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烈千秋传重刊序(辛酉)
古人有言。赴君难。忠也。死王事。义也。死忠与义。亦复何求。又云。非死之难。处死之难。故曰殒节苟合其宜。义士岂吝其殉。捐躯若得其所。烈士不爱其生。是为立乎人之本朝者言之耳。以属国陪臣。为天王立节。历选载籍。寥寥乎无闻。惟我东洪,吴,尹三学士。金将军刱允蹈之。为国耿光。而又有忠壮崔公殿诸贤。而出以地则尤不啻有间。其所树立。崒泰山而昭日月也。何其壮也。夫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故齐威朝周。而鲁连蹈海。盖我 列圣朝。服 洪武锡号之恩。感 万历再造之德。义炳尊周。万折必东。所以孚感者。如呼吸桴鼓然。于戏休哉。虽然。苟非忠义根天。亦何以与此哉。公湾上武人也。性倜傥。有胆力。喜读春秋传。甲子之讨逆适。丁卯之斩岩奴。丙子之擒虎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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砺山宋氏六孝一烈录序(戊辰)
鼓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0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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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忧堂实纪序(庚午)
鼓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0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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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君轩遗稿序(庚午)
士大夫当国家危急之际。忘身赴难。敌王所忾。凡有秉彝之天者。皆可以能之。苟不固知之素明。养之素正。鲜不临事而疑惑恇怯。以致不能尽其忠勇者。亦有之矣。若故此君轩尹公。其真知之明。养之正。能尽其忠勇者欤。噫。戊申之乱。国朝四百年所刱有之大变也。方安义贼希亮之称兵叛也。全省震荡。怀章握符者。皆鸟兽窜。无一人敢彀一矢向贼者。国之存亡。迫在呼吸间。公以山阴县监。挺身励气。传檄兴师。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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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阳田氏家乘序
周礼小史。奠世系。辨昭穆。有大宗小宗之别。后世无别姓定系之官。宗法不行。氏族纷更。无以溯其所由来。或用私意择。古之贵贤勋显冒焉。而为之后。是云弃其祖而自诬者。李崇引,郭崇韬。所以见讥于千古也。又或谱牒失传。欠端的依据。而手分现化。以成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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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07H 页

龙岩闵忠悯公实纪序(甲戌)
天地正气。钟于人而为节义。节义之出。盖亦不数。故曰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然则正气之咸萃一门。又岂易易哉。 皇明末。节义辈出。有若倪元潞之十三人。高文采之十七人。刘理顺之十八人。刘文炳之四十二人。此其较著彰明者。而一家之纯如此者。即载籍之所未有也。先是。我东丙子之役。士大夫舍生取义者。亦多有之。而阖门十三人视死如归。同时骈命。无愧于刘高倪者。惟龙岩闵忠悯家为然。何其壮哉。呜呼。忠悯之先。有受业于牛溪先生者矣。有以效死勿去。直谏于 宣庙去邠时者矣。其外先亦有以高行。为栗谷先生所深知。欲荐为台官者矣。盖其家世尚气槩。崇名节。则所传者固有本有源。而亦可见忠悯之正率也。抑尝闻前辈论 明末节义之多。而曰程朱倡明正学。章君臣父子之伦。知亲上死长之义。以致然耳。我 列圣朝所尊尚。即程朱之学也。苟非以此义理。培养数百年。亦何以与此哉。于乎休哉。盖其所树立。卓越千古。与日月争光。故朝家褒嘉。以旌以谥。亦靡极不至。其树风声敦世教之道。可谓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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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梅轩闵公(齐渊)实纪序(甲戌)
古之仁人志士。有或托意于物。扶植万世之大义者。清圣之薇歌。靖节之菊史是已。东海有双梅轩处士曰闵公。公所谓梅历。亦薇歌菊史之流乎。公年舞象。闻 皇明屋社。痛天地之翻覆。愤冠屦之倒置。失声叫呼。以刀画地曰。曾谓九州之大。而无一介义士复雠雪耻者耶。如有之。愿为之执殳也。已而。见圣驾亲迎虏使曰。主辱臣死之义安在哉。遂终宵不寐。又已而。见人览南汉日记讲和说。夺而投地曰。是岂秉彝者所忍挂眼者乎。因废举。走入嵁岩中。手植双梅曰。
鼓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08H 页

晚圃遗稿序(乙亥)
湖南自古多忠义之士。珍原朴氏。一门七义尤著。若故长水县监。 赠司宪府执义晚圃朴公七义之一也。盖当龙蛇之役。公皇考竹川文康公奋忠起义。纠旅七百。既而病力。乃属其旅于牧使任公启英。使公为参谋官。以公有胆略也。公传檄一路。激以忠义。与守城将张公润。义兵将崔公庆会。倡义使金公千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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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09H 页

朝宗岩志序(乙亥)
余观天下之水。泛滥失道。不知朝宗于海者。淊淊皆是。是岂水之性哉。特为势所使耳。惟吾东加平郡。有朝宗川。东流入于汕。达于海。川既以朝宗名。则凡石于是者。为朝宗岩。屋于是者。为朝宗斋。人于是者。为朝宗人。间者。吾友柳省斋属其门人金君永禄。采摭其有关于此者。以 大统行庙仪为主。而附九义从享仪与九义及诸贤事实。且博访其前后题品诗文以尾之。编既成。名之曰朝宗岩志。特云岩者。以有崖刻也。乃使金君问序于余。余惟自世教衰。人多昧于华夷之辨。制于利害之私。浸淫腥臊。习熟见闻。以为应然。其能识忍痛含冤迫不得已之意。存人纪之大闲者寥寥。殆将日远日忘。沦胥为禽兽而莫之救也。呜呼可胜叹哉。省斋与金君之为此举。固有发于风
鼓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09L 页

存斋集序(乙亥)
湖南山川。雄伟明丽。贤人杰士。多出于其间。其以学术著者。河西,高峰,逊斋为最。而又有殿三贤而作者。曰存斋魏公。公二岁诵六甲。六岁能属文。八岁参易学。十岁以后。汎滥百家诸子之书。凡于天文,地理,卜筮,律历,仙佛,兵韬,医药,相命,舟车,工匠,伎巧之流。靡不贯穿。灿若掌纹。诚天才也。二十五。贽谒久庵尹先生。自是尽弃其故。为为己学。见诩于三席綦重。夙抱经济之志。斟酌古今。揣摩当世。识虑洞彻。郁有范围。观于其所著若四书劄义。若格物说。若政弦新谱。若万言封事。可知其为有体有用之学。举而措之。则施无不周。命与仇谋。白首嵚崎。公鼓轴说。有云泰岳深山之中。有百年老木。肮脏恢诡。鬼守神护。可以为宫悬天球之簴。未遇嶰谷之使。只作龙吟于崖风峡雨。若大遇则天下称奇。岂自况也欤。然公际遇 正庙
鼓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10H 页

惺庵李处士遗稿序(乙亥)
愚读曹建墓表。未尝不赞叹其知勇之过人也。盖曹子尝闻陆氏兄弟以心之所得者为学。往受其说。久而若有得。及见朱夫子。尽弃其所为者。而反之正曰。
鼓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10L 页

鼓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11H 页

休庵先生实纪序(丙子)
刚之为德难矣哉。故圣人云。吾未见刚者。朱夫子则以刚赞颂了翁陈忠肃公。其贤可知也已。以余所闻。休庵先生白忠肃公。亦庶几乎刚者欤。先生立朝四十馀年。直道事君。以扶持世教。表正人纪为己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既论元衡奉密旨行事之非矣。又论帘中久听国政之不可矣。又削衮贞官爵矣。又雪乙巳己酉之幽冤矣。又削伪勋矣。又荐退溪栗谷之贤矣。又论东西分党之𥚁矣。虽或以是阨穷窜逐。阅历百劫。而不枉尺寸。终始如一。至蒙忠诚贯日月。节义凌冰霜之天褒。斯其为 穆陵名臣。己卯完人。而无不自至刚中出来。如先生事业。岂遽出了翁下哉。又有大于此者。先生早自得师。师事静庵先生。如七十子之服孔子。及遭虫篆之祸。虽至痛在心。犹不少沮。愈自激仰。绳趍尺步。不失师规。以其微言至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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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德志序(丙子)
至德祠者。即让宁大君讳禔之庙。而朝家取孔子称泰伯至德之义而锡号者也。公以 恭定大王之胄子。册立为王世子。亦尝朝于天子。至承他日必为贤王之语。则其贤可知也已。惟我 庄宪大王生有圣德。公知其天意人心之所归。尝就仲弟孝宁大君。密谕曰。吾欲让于德。君计将安出。孝宁合掌。向壁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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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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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君子于物。无所玩好。独爱菊。晚以醉菊自号。盖托岁寒。心期者深矣。巴山赵公为书以揭之。后八年。先君子弃诸孤。宪晦既顽不死。忍复以是堂。为歌哭之所。而醉菊之扁。则仍旧焉。或者疑之。宪晦谓朱子晚年。尚揭韦斋之榜曰。其敢不夙兴夜寝。陟降在玆。无或不虔以忝先训云尔。则宪晦之志。亦犹是也。希阳斋者。宪晦读书之室也。朱子。后孔子也。宋子。后朱子也。宪晦虽不敏。乃其志则实于二先生。有江汉秋阳之思。宪晦之友李君晦授。名之以希阳。以所希者。紫阳与华阳也。此亦巴山赵公笔。而又为之箴。梅山洪先生为之记。其曰敬庵者。盖闻之。程子曰。涵养须用敬。进学则在致知。又曰。未有致知而不在敬者。为学之要。无以易此。此所以自诏也。其曰蔚斋者。先君子不知宪晦之不肖。教育三十载。期望不浅。而宪晦愚不能养志。贫不能养体。敛殡葬祭。一无所恔于心者。不孝之罪。虽死难赎。诗人所谓蓼蓼者莪。匪莪伊蔚者。正道此也。盖将以是示终身之至痛。使天下后世。为人子者。知所戒焉。希阳斋傍。拟作两夹室。揭以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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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13L 页

听龙堂小记
近有一士人。自号听石。田子明。亦以听秋。名其堂。盖皆听于无声。声不绝于耳之意也。今读申言汝所为听秋堂记。令人感叹流涕也。风树馀生。无以为心。吾亦以听龙书于座右。昊天罔极。呜呼痛哉。庚午梧秋日。不肖孤宪晦泣书。
宪晦。直鳝不若者耳。本非龙也。然父母既占梦。肇锡以呼之者。则亦不可不以龙自勉。庶无负吾父母平昔期望之至意。所欲自勉者。其惟潜龙乎。(先妣怀孕不肖时。梦有人告以龙腾。出视之。乃人立于天上也。遂以成龙。命小字云。)是日再书。
烈妇申氏女旌闾记
吾乡有烈妇曰申氏女。平山人。邑吏高世镇之妻也。申氏女。自幼性度柔顺。及归。事舅姑以孝。未几。其夫遘疾。疾且笃。殚诚救疗。衣不解带。三年如一日。沐浴露祷。乞以身代。其夫殁。若不甚戚。惟附身之具。尽心焉。既敛。瞰人熟睡。取其夫腰带。自缢以死。年才二十八。方其敛也。家人解其衣。则有小刀。藏在怀中。其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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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厌斋记(甲寅)
人有十金之产。一艺之能。能传数世者。盖鲜。是以昌黎之儿。已不识银根。平泉之庄。终莫保花石。况加于此者乎。此固物理之所难免。而亦人事有以致之。晦翁之以嗣守之难。古今所叹垂戒者。亶其然乎。凤城李处士汝乔甫。完山世家也。蚤岁志学。老而弥笃。间尝取晦翁名堂室记。敬义终身不厌之语。颜其斋以不厌。而曰文言曰敬以直内。义以方外。盖直方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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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15H 页

烈女忽介,佛宽旌闾记。(丁巳)
牙有二烈女。一曰忽介。温顺有姿色。为品官李仁讷妾。年十八。其夫死。有遗腹生一子。衙僮欲污之。困苦备至。至于以锥穿筋。亦不从。断发自誓以全节。事闻旌闾。一曰佛宽。年十六。为京人李振绪妻。生一子。未数年。夫遘疾。尝粪呼泣。及没。不惮雨雪。恒守殡侧。终身守节不渝。人不敢乱。又善事姑。姑殁啜粥三年。 肃庙己酉。事闻旌闾。皆官婢也。噫。周夫子爱莲说。有谓莲出于淤泥而不染。香远益清。华阳老子引之。以记丹阳婢鍊玉之烈。今二婢。其类也欤。此虽本于天畀之性。亦我 列圣朝道齐之效也。二婢俱无后。失其姓不传。闾亦废已久矣。今官奴徐春根等。鸠财重建。谒余记曰。欲使后之人。嗣而葺之。其亦可尚也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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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山县学重修记(甲子)
吾县。湖西一斗邑也。土瘠民贫。百度啙窳。学校之政。废坠不修。亦已久矣。岁丁巳。上党韩侯。膺简视篆。始至。以故事。见于先圣先师之庙。视其屋。皆倾圮不支。上两旁风。而礼殿为尤甚。俯仰叹息。思有以重新之。乃首出餐钱。又多方鸠财。属役于邑子徐熙辅,李镐明。以翌年正月十七日甲午。断手。越五月十五日己丑。舍菜焉。盖门观显严。宫庐宏敞。神位清密。祭用毕脩。图书之藏。几席之设。与凡所以栖息之所。炊䰞拚除之须。无一不具。而民则不知役矣。后几年。斋生洪岐厚金达渊。请记于余曰。吾县之至今有学。韩侯功也。不可以无传。愿有述也。余惟雄州钜邑。财力富强者。则斯可一指挥而成。今以吾县之绵薄。乃克有修以新耳目者。非韩侯用意勤而运智深。不能也。且春秋书兴作。重民力也。鲁颂咏泮水。尊圣学也。韩侯行一物而三善得。其可不书。噫。贤材致治之器。而邦家
鼓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16H 页

李烈妇旌闾记
哲宗十年己未。命旌故李烈妇之门。越五年。其子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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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17H 页

金孝子旌闾记(乙丑)
牙之为县。处湖西上游。王化近。俗尚文教。以忠孝烈绰枻者。在在炳烺。竹东之金孝子闾。其一也。余过之。未尝不鞠躬致敬。日其后孙永浩相龙等。谒记于余。余不敢以不文辞。公讳铉。字玉耳。盆城人。金宁府院君忠简公普八世孙。济用监奉事仁祉子也。生有异质。自髫龀。孝友天植。山樵水渔。以供甘旨。愉色婉容。以养心志。母丧三年啜粥。日必省墓。事异颜之亲。无间所生。当丙子虏乱。担病父到水原地。同窜林薮间。忽遇贼。贼欲杀其父。公急出以身蔽之。受刃而死。其父得免。乃丁丑正月十八日也。远近闻者。莫不咨嗟流涕。乡闻于县。县闻于道。道闻于朝。 肃宗乙卯。特命旌褒。昔江次翁负母逃乱。遇贼求哀。贼不忍犯。或指避兵之方。母子俱全。今公独不然。岂盗贼亦有古
鼓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17L 页

风泉亭记
崇祯四周旃蒙赤奋若之姤。壄愚处士徐君政淳幼七。作一亭于泰华山中。名之曰风泉。其所感者深矣。昔程子因解剥卦。而及匪风,下泉居变风之终之说曰。剥之为卦也。诸阳消剥已尽。独有上九一爻尚存。如硕果之不见食。将有复生之理。上九亦变。则纯阴矣。然阳无可尽之义。变于上则生于下。无间可容息。至哉言乎。是为程子得圣人之意者。而幼七之作斯
鼓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18H 页

赠吏曹参议金公旌闾记(丙寅)
正统九年甲子春二月。我 庄献大王。幸清州之椒泉。下谕于镇川县曰。县住前郡守金德崇。其父年九十五。德崇年踰七十。而奉养甚勤。予嘉诚孝。特赐酒二十瓶。乾青鱼五十编。乾猪乾獐并四口。乾雉三十首。尔其领受传给。以资晨夕。又谕于监司。赐白米十硕。于是公父子驰诣行在所谢恩。鹤发雪髯。莫辨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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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19H 页

笃守斋记(丁卯)
余侨居蓬莱山中。有尹君致中顺七。至自渼坡。为其胤子岐善凤来请业。余见凤来之容貌辞气。固已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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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20H 页

鼓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题跋
灵沼赓载帖跋(丁酉)
此帖。即 肃宗丁酉幸温时。扈从诸公赓和御制于稷山灵沼亭者。而吾先叔祖西斋公。亦与焉。观于此。当日君臣相悦之意。可以知矣。其后未几。仙驭宾天。辛壬士祸大作。帖中诸公。不死则窜。免者盖鲜。世道之变。一何至此。而以此一小帖。又何多贤若是哉。深用痛衋。继之以一叹也。记昔西斋公在顺安谪所时。观察使尹公宪柱。以是帖见寄。西斋公又次帖中原韵曰。劫火中间馀此亭。遗民泪逐荷珠零。池边犹有旧时月。应照江潭憔悴形。此盖感而书帖面云者。而今不存。可异。玆为之书。
西斋集跋(甲辰)
宪晦高祖考下谷府君。尝为其本生父西斋府君。蒐辑诗文。藏于家。家世贫窭。久未八梓。宪晦先君子。惧卒无以传也。遂刱议鸠财。几就绪而告病矣。临命。顾谓不肖曰。吾于世事。靡有馀憾。惟先集未及刊。是可恨也。宪晦既冥顽不死。不忍坠厥志。乃敢请于梅山师门。删定原本。并附录为八编。又得叙文以弁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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慷慨翁行状跋(甲辰)
右。我族先祖 赠持平公行状也。夫为国母死。寔惟大义。而为人臣子者。鲜克办此。以奎宋之休明。当瑶华之变。孔道辅,范仲淹若而人。差强人意。乃若杀其身。扶植伦纪。则未之闻焉。今公以一介草茅之臣。出万死一生。既守阙号泣。继陈血疏。明蛊弑之变。严讨复之义。卒之化碧而靡悔也。民彝物则。固人之所同得。而苟非满腔热血。只知有 国母。不顾一身之祸福者。乌能乃尔。若公者。其真仁勇人。而虽谓之 仁显忠臣。惟公一人。未为过也。盖尝闻。公自少倜傥好奇节。其言论风旨。固多裨世程者。而无不烟沉响绝于刑𥚁之馀。今之所存。只一疏本已也。惟我师门。谓有生平慕。为此阐发。靡不用极。孰谓原之壹郁而不得伸于当年者。又不见白于后世欤。此所谓实天下名教之指南。非寒乡冷族可得专有之者。适我先祖竹室西斋二集之役告讫。殿以是刊布。先辈谓李白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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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源正宗跋(丁未)
朱子没。吾道遂东。郑文忠倡之于丽季。其后五百有馀岁。名儒辈出而其集大成于群儒。上以继绝绪。下以开来学。卓然为渊源正宗者。惟赵文正,李文纯,李文成,金文元,宋文正五先生。是已。五先生之道。布在全书。后之私淑者。固当卒业。而若其事迹之该贯终始。又莫如纪实文字。故因取五先生志状。合为一编。资其讲读。读者苟能于此得其要领。然后乃及全书。则是所云察言以求其心。考迹以观其用。五先生宗庙之美。百官之富。庶有以尽得之矣。敬书卷末。既以自勖。且以视诸同志云。
鼓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21L 页

朱先生楚辞集注。成于庆元乙卯。其所感者深矣。先生平居。惓惓无一念不在于国。闻时政之阙失。则蹙然有不豫色。语及国势之未振。则感慨以至泣下。故为是书。详释其义者乃尔。先生所谓归来兮逍遥。西江波浪何时平。真可以泣鬼神者。讵不信哉。余读是书。每恨原之抑郁而不得伸。重悲先生之志。为之掩卷太息者屡矣。昔金河西有诗云。楚辞前岁喟凭心。宋史今朝泪满襟。异代兴亡那系我。自然相感谩悲吟。此可谓先获语也。遂书所感于卷末。以示后之仁人志士云。
苦庵,悔轩,耻庵书帖跋。(庚戌)
恭惟我先叔祖西斋府君。性度峻整。行谊高迈。雅不喜与人追逐。且以皇考执义府君遗训。以为友者居五伦之一。不轻而重。宜慎于择交。故当时游从。虽或有之。苟非实心相予至死不渝者。则不与之深交。及至辛壬以后。不惟遗君后亲者。殆半一世。世所谓士大夫之自好者。亦皆巧占便宜。囫囵是事。牛李并进于太和熙祐。调停于建中。而先祖乃孤立于其间。不顾一身祸福。必欲讨国贼雪君诬。破俗论正士趍。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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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庵,悔轩,耻庵书帖跋。[再跋]
悔轩公书中。耿耿此心。神明必临之语。敬盥三复。令人涕滋。谨复识之。以为世之君子宜有览此而泚其颡者云。
浦渚书帖跋
尤庵宋先生。尝撰我八世祖参赞府君墓表。有曰。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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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题竹室府君赠别芝湖李公赴燕诗后(辛亥)
北风捲地至。冰雪长河阻。是日合闭关。行路无商旅。竟夕坐且起。此意谁与语。明朝驿使发。故人江南去。
此先祖竹室府君。赠别芝湖李公赴燕诗也。其言微
鼓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23H 页

尤庵先生书帖跋(辛亥)
此帖。笔势严凝正直。劲挺恢杰。有如乔岳特立。洪河长驱。不问可知为尤庵先生心画。先生以学问道德事业文章。为东方百世之师宗。后之学者。苟见当时一事一物。不啻如南国之棠。曲阜之履。况此书札。相关于德性者耶。又况十数纸。皆与我先祖知枢公。往复于风霜瘴疠之中。而其所推许。有并游豪俊颜何厚未死。奸回骨已寒。孰与柴中行铁肝石肠等语也耶。重可宝也。先生之立懦廉顽。知枢公之风头立脚。已尽于吾师梅翁跋语中。而末又以观其迹。思其人。企其行。勖宪晦。宪晦虽不敏。敢不谨守勿失。知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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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平答问要语跋(壬子)
朱子曰。李先生。不著书。不作文。颓然若一田夫野老。先生亦自谓语言既拙。又无文采发脱一出。是以不知者。或以著述少之。然而先生之学。平淡质悫。敦本务实。以默坐澄心。体认天理。为一副当成法。真君子儒为己之学。其所以上接河洛。下启考亭。初不在于言也明矣。噫。孔门三千。惟颜,曾独得其宗。而亦曰曰唯而已。如愚而已。曷尝规规于文字之末哉。窃病世之学者。缀缉言语。文饰道德。观其外。非不烨然可喜。其中则已柺如也。余亦读书五十年。迄未闻道者。正坐于此。近日始觉此意思。参前倚衡。要于朴实头用功。乃取先生书卒业。又录其要语。以为朝夕常目之计。苟于静中。看得喜怒哀乐未发气象。使胸中自有洒然处。一如先生当日之教。则何独及门亲炙。然后为先生之徒也耶。冰壶秋月。万古常新。仰之钻之。毙而后已云。
南行闻见录跋
南行闻见录者。闲轩李公敬秀。谒尤庵先生于长鬐棘篱时所记也。公自妙龄。入先生之室。中心悦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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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先世官教后(己未)
右。我先世官教凡六度。一。十世祖考大兴府君 赠职时。祖妣李氏从赠者也。一。九世祖考司艺府君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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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先世官教后[又书]
谨按 宣庙朝。 皇朝经理万公世德。奉皇敕来莅本国时。丁倭寇抢攘之馀。凡馆伴傧接之臣。皆极选一时人望。而司艺府君。遂为接待都监郎厅。兼宴饷色。周旋三载。备殚劳勚。 宣庙嘉之。万公亦见待綦重。至赠手书册子。将撤回。又请调用于 宣庙。其参原从勋。盖出于特命云。噫。府君以褊邦一下僚。得与上国玙璠。相际接。而又为其所爱敬乃尔。千载之下。孰不钦艳。而况今东表之人。虽欲复见 皇朝衣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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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先世官教后[又书]
先祖妣李氏赠诰。只书甲子。噫。李克用犹书天祐年号于唐运已讫之后。晦翁许而书之于纲目。今庚辰。乃在 皇朝屋社之前四年。而已不敢书 崇祯字。览之至此。直令人愤痛欲死也。
题老柏堂扁额后
旧读晦翁夫子老柏焚斮之馀。生意殆尽。而屹立不僵。如志士仁人更历变故。而刚毅独凛凛然不衰者之语。未尝不激懦衷于千载之下。今余老矣。因取老柏之号。寓之堂中。以勖晚节。笔尤庵先生集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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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圃先生李公集。印行百有馀年。后孙铧。将谋重刊。要出一语于余。盖公与栗谷,牛溪,松江,拙翁。为知己友。牛溪至以置之高足床。敬行再拜礼为言。重峰告倭变疏。举公以拟弭乱之人。其贤可知。文艺特土苴。而亦有高峰,简易,南窗所推诩。潜谷之铭。芝湖之状。陶庵之叙。又极其阐发。无复馀蕴。奚用赘为。噫。公贞肃公之冢嗣也。盖自贞肃厚德劲操。为时名相。公又才器出类。望实俱隆。庶无愧为韩范之继业。而赤心殉国。尽言不讳。上触天怒。下困奸壬。生而书名天府。没而追谪泉壤。斯为志士之所赍恨者也。然其忠言谠论。虽不见用于一时。自可不朽于百世。是可验皓天必复。夫屈伸。人之所时有。而屈短伸脩。又何憾乎。余于公。为弥甥。诵义固有素。况公之孙笠岩公。允蹈先武。请斩废母贼。又极言追崇之非。遂蹇连以没。虽曰正直刚方之气。萃于一家。抑公以身而教之者。有以致之。铧之志学修行。诚于为先。亦可见遗韵之不沫。俯仰感叹。牵连书之以为跋。
五贤粹言跋(庚午)
静庵,退溪,栗谷,沙溪,尤庵五先生书。篇秩浩瀚。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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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题 景庙进讲时事迹后
右。 景庙在代理时。命宫官朴公圣辂。收议继讲册子。仍下进讲之教者也。其师傅则梦窝金公。遂庵权先生也。宾客则趾斋闵公,玉吾斋宋公,寒圃斋李公,癯溪权公也。其书则朱书抄选。圣学辑要也。朴公后孙东镇。视臣此轴。奉玩再三。窃有感于当日。典学之勤。辅导之正。人物之盛。俱非后世所能及也。敢拜手稽首。别书幅纸。以附其下云。辛未正月八日戊戌。草莽臣任宪晦敬书。
朴公当辛壬士祸。卓然有以自立。扶植名义。亦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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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一编跋。(辛未)
宪晦谨录 哲庙, 今上两朝敦谕及批答。取曲礼出拜君言之义。名之曰出拜录。又录先师梅山洪先生论学书。取朱子诗谨师传之义。名之曰谨传录。又录先考醉菊府君先妣孺人洪氏事行。取朱子诗持身慕前烈之义。名之曰慕烈录。既又取栾共子人生于三事之如一之语。合而名之曰事一编云。
书天地间文字卷后。示艮儿。
儿子艮得。年今五岁。从长者。闻双髻为华。辫发为夷之语。便即为髻。强辫之。坚不听。手不近胡钱。或固与之。掷地哭而远走。长者命持来。则辄用锥。贯其索而献之。长者戏呼以大明处士。则不辞而自称。渠不过口乳臭小儿耳。夫焉知华夷之辨。特以秉彝而有此。苟能扩而充之。义不可胜用矣。余甚奇之。付之以天地间文字一册。又作一诗与之。谁识春秋义。属之五岁儿。却惭七十老。不食首阳薇。 崇祯二百四十五年壬申夏五月下浣。大明遗民。书。
敬书退,尤二先生真迹后。(壬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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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炎天。非七十老人近笔研时节。偶得夕雨骤至书。卢硕铉,田愚,金学曾适来同玩。雨止蝉声清。再书。
书金将军(德龄)传后
余尝读林将军庆业传。悲其与岳武穆事。古今一辙。为之扼腕裂眦。今见西河李公所记金将军事。亦然。噫。天既生此等人杰。又必生啄害之人者。何欤。从古啄害忠良者。竟不免身死家僇。自点之以逆伏诛。犹可见天道神明。独于金将军不然。又何其冤欤。夫彼之杀将军也。谓将军且将终身名俱灭。而将军之名未尝少损。光显于百世。宵小权奸之徒。腐臭澌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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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 永历大统历书后。付儿艮宰。(乙亥)
吾畏友柳省斋。寄一历书。书之以 大明永历二百二十九年大统历者。盖故北苑守直官王公德一在直时。每新历入冽泉门。辄刋去伪号。改印如此。以为香室写祝时所用。仍以副件。广布汉旅诸家。遂成故事。此其得于其胤俶说者也。是真所谓爱礼而存羊也。使尤爷而在者。其不曰周礼在鲁。吾将过王氏之门而诵之也欤。噫。吾东之用 崇祯纪年已久。久则难变。然惟用 永历。然后乃可以拄李玄锡辈。处三皇闰位之口。王氏之为是举。省斋之主是议。诚无容更议。但此尤爷所不许于石谷之言者也。其刱见而谓之不可轻改者。亦或无怪。然则如之何其可也。重庵金公之言曰。倘臣下建白。或断自宸衷。此说得之。窃所拱而俟也。家有息名艮宰。自五岁手不胡钱。自称大明童子者。见此历欲有之。故付之。仍又书此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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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之又有所感者。重庵金公书来曰。今欲大义之表章者有四。其一。朝宗岩 大统行庙之荐。事体与 大报坛 万东庙无异。当画给田民。使之供粢盛而严守护也。其二。九义士忠义。如彼其卓绝。当施不祧之典。又于朝宗私荐之外。立祠宣额。并享胡翰林。以致崇报之礼。其三。磐川沧海。学行志节。不可泯没。特赐褒赠之典。其四。王人之东来者。不可贱待。其入于仕籍者。随其才学。无官不拟。一与东国士夫。无毫发差殊。都监汉旅之垢蔑。一齐改正。盖此四事。皆非可已而得己者。而待王人一节。尤其大者。曾谓以小中华。知尊周之义而乃尔耶。诚不可使闻于天下后世也。春秋之法。王人虽微。序于诸侯之上。其孰能以此謦欬于执政者欤。可为知者道。难与俗人言。噫。再书。
或者曰。用 永历而不用 崇祯。是不亦忘 崇祯耶。田愚子明曰。用 永历。乃所以不忘 崇祯也。诚知言哉。又书。
梅山先生书赠编跋(乙亥)
书赠前辈集中。未或无之。若其别立名目。勤勤恳恳。则未有盛于吾梅山先生。先生尝以世趍靡靡。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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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凡九十二首。其横说竖说。罔非为学之真诠妙谛。而大意则亦不过以忠信为主。以流俗为戒。读者宜知要焉。
皇明遗韵跋
呜呼。 皇明遗帖。即锦溪鲁公。自日本入 大明时。武夷书院诸生所赠别者也。生于东表。限以鲽域者。乃得与中华文献之士。际接而周旋如此。此可谓稀有之快事也。孰谓公遭逢乱离。漂泊东南。不幸也欤。余窃有羡于公之世也。呜呼。此等文字之不复渡鸭江。今已二百馀年矣。天运循环。无往不复。抑或有其日乎。呜呼。吾老矣。顾安得长年度世之术。如屈,左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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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铭
砚铭
是砚。吾外王父洪公授吾母夫人。母夫人献于吾王考。王考传于吾先君子。先君子传于不肖宪晦。宪晦敬为之铭。时著雍涒滩泰之下浣也。
于戏玆砚。厥有渊源。外内两世。手泽俱存。矧吾皇祖。亦有雅言。其容之秀。其性之温。惟其似之。是以不谖。今我宝藏。敢不知尊。铭以传之。世世万子孙。(王考尝谓吾母夫人曰。是砚之秀而温。有似于汝。故吾尤爱之云。)
仁铭
生物为心。天地大德。人受以生。纯是隐恻。气拘物蔽。为蟊为贼。复之有要。惟己之克。当理无私。全体不息。所固有性。所当为职。希颜之徒。曷不自力。我之求仁。如射有的。
晚柏台铭(丁卯)
吾先师洪文敬公门人洪理禹。尝喜读朱子书。晚居栗洞。就其祢阡西岩下种柏。仍刻先师展墓诗翠柏饱经霜之句。名之曰晚柏台。又闻其右岩有崇祯御笔摹勒者云。盖其所寓意也广矣。同门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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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里有石。天作之台。名以晚柏。义有自来。寂历翳冈。楼下卧吟。三复翠霜。秋阳思深。虽斮不僵。晚节益培。无负斯壁。立千仞哉。
虚斋铭。(为田子明作。)
天虚故列宿集。海虚故群流从。室虚则不致寇。舟虚则不受风。蓄德远害。靡所处而不当。茂矣哉。虚之为功也。
布被铭(辛未)
而欲为公孙子耶。而欲为涑水翁耶。中夜无寐之时。试思诚伪之如何。
绳铭
尼云生直。邹养亦以。胡今之人。曲不知耻。悬绳以石。其直如矢。女其监此。毋或骫骳。
内赐绣枕铭
内赐绣枕。作为长枕。以与三儿。仍为之铭曰。
不忘 君赐忠也。不忘父命孝也。不忘天伦友也。一物而三善具也。汝其寤寐而不忘也。万子孙相守也。
内赐虎皮铭
前修所撤。坐固为妄。吾非正士。亦岂敢况。秪合高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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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赞
孔朱画像赞
金河西诗云。天地中间有二人。仲尼元气紫阳真。夫后学之于前圣。孰非高山景行。而独称孔朱。何也。于戏。集群圣而大成者。孔子也。集群贤而大成者。朱子也。由百世之下。等百世之上。谓之天地二人者非耶。谨摹二真。以寓瞻慕。仍各为赞。书附下方。极知僭踰无所逃罪云尔。 崇祯四庚戌五月庚戌。后学西河任宪晦。谨书。
前有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之圣。后有颜,曾,思,孟,周,程,张,朱之贤。不有以开之。孰从而受之。不有以继之。孰从而传之。是之谓自生民以来。未有盛于夫子。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不怨天。(右孔夫子)
千五百年。元气乃会。笃生夫子。体全用大。日月宣朗。天地覆载。万世人文。遗言是赖。(右朱先生)
尤庵先生画像赞
周辙东迁。孔铎以鸣。宋舟南渡。朱子以生。 明社北牖。先生以作。尊攘其义。诚正其学。天下之生久矣。一乱一治。谓先生孔朱后一人者非耶。
慷慨翁赞(公手笔集字)
知有 国母。北面堂堂。地同北(尹北亭)是(李有。是堂)忠并定(朴定斋)阳(吴阳。谷)日星高悬。万世不亡。新防之山。草木亦香。
方正学先生画像赞(丁卯)
学术足以阐弘斯文。经纶足以润泽生民。文章则如含玉吐金。忠节则如秋霜烈日。苟考德而定名。其惟有明三百年第一人物欤。
鼓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30L 页

方氏二烈女。即正学先生之女也。先生死时。二女俱未及笄。被逮过淮。相与投桥水死。其事甚烈。噫。彼为利害所昏。不知有君臣父子之伦者。亦独何心哉。当时西杨阁老。欲为传未果。后临海章岳作小传。余为之作赞。其详于先生忠节者。盖以称人之善。本其父兄厚之至也。赞曰。
宪宪方公。 皇明宗臣。经济之学。黼黻之文。两朝鱼水。际会昌辰。感激图报。至治可臻。维天不吊。国步斯艰。奸臣得计。兵起北藩。头白鹃声。泪忆青田。噫穗及隆。忍开我闉。成王何在。谓已自焚。杖缞恸哭。声彻九天。口耳俱抉。不已其嗔。有词绝命。曰我殉君。不顾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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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梅花赞
先师梅山先生。尝作梅菊二赞矣。宪晦菊已续而梅则未也。山颓后十有六年丁卯冬。偶与梅相守于明刚山中。追成数语以赓之。盖尤切有感于古人拜梅花之义云。赞曰。
花中清香。独也寒梅。如玉之温。如雪之皑。不以尘污。不以霜摧。桃李灼灼。自是舆儓。荆棘青青。任彼仓魋。高士媲德。千载一回。清晨展拜。我怀悠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