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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宗斋集卷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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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宗斋集卷之二
 疏
  
守宗斋集卷之二 第 19H 页
辞 经筵官疏(壬子)
伏以臣性资朴陋。材器朽浅。杜门深伏。自分丘壑。不意虚名厚诬一世。再污道剡。竟厕 筵选。猥叨 经幄之任。是岂贱臣梦寐之所到哉。闻 命惶惑。若陨渊谷。措躬无地。十行 圣谕。继又降止。辞旨勤恳。礼貌隆重。恩生分外。事出例表。臣踧踖惝恍。不知所以得此于 圣明也。夫 经筵者。所以讨论圣学之渊妙而咨询治政之枢要也。其责至重。其任甚大。顾臣何人。敢膺玆 命。臣早事举业而才劣中废。时或从师而亦无实得。逮夫中岁。呰窳偷生。滚汩养病。岁月逾迈。田地荒废。学无一艺之名。行蔑小善之占。其于寻常云为。平易文义。尚多十八九窒碍。以此灭裂伎俩。宁或备数于进讲之末顾问之列哉。窃伏念 殿下新服厥命。当新厥德。而厥德之新。惟在于亲贤臣而学古训。正宜旁招俊乂。精加遴选。以裨聪明。以资缉熙。奈何以愚鲁鄙劣万不近似之身。滓累始初之政乎。至于 谕以先故。勉绳祖武。尤庸兢惕。无辞仰复。臣之先祖臣时烈。固宜任是职。而亦尝恳辞。以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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蔑识謏闻。安敢当先臣之所不敢当者也。抑今日之举。谓臣或有传习于家庭绪馀。而臣实不肖。无所彷佛。不啻如暗中摸象。则在私分而徒归于忝先德。在公朝而难免乎玷名器。臣之一身颠沛。固不足恤。窃恐后世之讥议。上及于 清朝举措之颠错。是以臣内悚外怵。仰愧俯怍。不觉蒙此 异恩之为旷世荣耀也。噫。虞人不当膺大夫之招。负者不可服君子之乘。若以优贤之礼。加诸不贤。命德之位。假之否德。则不但为具文之虚礼。浮实之充位而已。将不免隳损官方。颓紊朝纲。岂可缘臣一介幺么。坏了官人千古重典。此臣所以虽欲贪恋 恩宠。冒昧趋承。而终不敢为也。天地包涵。无物不遂。日月照临。无微不烛。伏乞 圣慈曲全生成。洞赐监照。镌削新授爵秩。收回元降 召旨。以幸公私。千万大愿。臣无任激切屏营瞻望祈恳之至。
辞持平疏(壬子)
伏以臣前月。不避犯分之诛。冒陈乞免之恳。庶望粪土之陋质。幸蒙日月之明监。及承 批旨。不施 谴罚。反加包容。 隆恩海深。 圣度天大。臣伏藁感泣。继以兢惶。而尤有所陨越万万者。臣之今日遭遇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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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明。是何等异数。何等重眷。而乃以诚浅礼薄实庸惭叹为 教。以臣先祖臣故事。一例期勉。读未终行。汗流透衣。殆若吁天而无所阶。直欲钻地而不可得。宜即披沥。更祈 矜察。而渎扰是惧。泯默以度。不意玆者 恩命荐下。又除宪职。而十行 圣谕。恳恻丁宁。如父教子。臣一倍惊懔。罔知攸措也。噫。以德诏爵。以能诏事。即先王考行论材。分官设职之规也。 殿下奚取于贱臣。而不念公器之至重。不恤清议之可畏。而有此非常之举也。人君非常之恩礼。必待非常之贤臣而授之。臣之卤莽谫劣。最居人下。则其所以优待而宠擢之者。岂但为浮实之施。以名之使而已哉。匪人之倖位。具臣之窃禄。实由臣以启之也。古人进退。虽不当比拟于臣身。而臣亦幸具人形。少有廉耻。诚不忍冒据而重犯此科也。进乏袜线之长。纵不得补衮职。退修尘刹之奉。庶有以报佛恩。然则臣之粗守沟壑之分。未必不为答 圣朝之一端也。进讲法筵。执宪中司。俱非假设之官侥冒之任。则俄才控辞。今遽叠授。纵施可入。犹涉太骤。况于无状贱臣乎。蚊蚋之负重。蝜蝂之添载。亦不足以喻其不堪胜也。是臣始也沽名而误 恩。终焉饰让而干 宠。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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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诬罔。又负逋慢。徒累我 圣上则哲之知。臣之罪戾。于斯为大。尤安得不魂𢥠心悸。寝惊梦愕。冒昧号吁。屡渎 渊听哉。伏念臣是世禄馀裔。而早事科场。则本图荣利。曾无雅操。自除一命。不敢出膺者。非昔躁而今廉。不屑于名涂而有志于实地也。只是盗虚声而冒实荣。非徒私义之所不安。是乃公议之所未协。故逡巡退缩。因仍辞谢。猥蒙 先朝优奖。至有外台之升。臣衔 恩感激。揆分悚惕。每思糜粉而末由自效。只将沐浴馀泽。歌颂 圣化。泯泯没没。期与草木同腐。忽为 清朝擸掇。横被旷世 恩数。世或有假真售伪。而曷尝有如臣之万不毫似。百无一取者哉。徒以臣为臣家之人。人或不究其实。只凭其名而谩相传播。以至误彻 宸聪。然岂料以 天鉴之孔昭。犹有此遗照也。臣质本坏朴。学未磁铁。虽章句剽窃。口耳记闻。犹不能自力。而至于应事接物。动辄谬剌。懵不解方。宁复有一个半个约略拟议于先志之继。先事之述者耶。臣自知甚明。自量甚熟。故无宁伏违傲之刑。而不敢为冒进之计也。臣虽冥顽。亦不至专事矫诬。以增罪犯。伏乞 圣明怜臣哀恳。察臣危衷。亟 赐反汗。仍治臣慢 命之罪。俾得全愚守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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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实 天地父母始终之鸿恩。臣无任祈恳屏营之至。
辞掌令疏(壬子)
伏以微贱小臣。再控危恳。辄承 隆批。顾念陈情乞免。徒归饰辞干 恩。惕息田庐。日夕俟罪。玆于梦寐之外。又蒙掌宪 恩除。县宰臣赍致 圣谕。臣惶惑震駴。莫省所以。臣之陋劣。虽厕冗散。犹惧不堪。而反委台宪重任。臣之违傲。虽被谴削。尚为轻典。而荐加旌招优礼。罔非臣盗窃虚名。欺诬 圣朝之致。是以臣敢忘僭猥。悉暴衷悃。而 天听愈邈。眷遇愈隆。真所谓求退得进。舍卑赌高。清官美职。从容辞逊而得之者也。区区惭怵。不徒为涯分之踰滥。而隘蹙情势。吁亦戚矣。食焉而不甘。寝焉而不安。每自讼以为无状贱臣。胡至不获乎上之此极哉。虽欲抗颜膺 命。陈力就列。然叩之文字。略不解句读。试之职事。全不知头绪。奈累 圣政何。奈玷公器何。臣身狼狈。不足深惜。而一时之公论。百世之清议。岂非可畏之甚乎。噫。君臣之义。无所逃于天地者也。苟有寸长片善。可以裨补万一。则孰不愿依日月之末光。图涓埃之微报。而何苦不思自效。甘犯逋慢之诛也。且臣宿抱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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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之證。频年闯发。发辄危重矣。自八月半间。耳项生疮。蔓延溃烂。数朔沉苦。近才少可而仅存形壳。尚有馀戒。塞窦避风。㱡㱡以度。强策登程。势亦末由。而病馀心神抖擞。不得数行短疏。未即入思。以致柏府华衔。旷日虚縻于樵牧之社。而号吁此迟。瞻望 云天。弥增战惕而已。臣仍窃伏念近日灾异之叠见频警。未知缘何咎孽。潜滋暗长于幽深隐微之中。而臣闻国之不祥。莫大于不肖见用。如臣庸愚冒忝。格外 恩礼。亦足为召灾之一端也。变不虚生。理有相感。正宜 君臣上下聚精会神。畏威敬事。以弛上帝之怒。以慰下民之望。昔朱子因雷变进戒时君。以为冬雷忧在嗣岁。而以反躬引咎。以图自新。为消弭之策。又尝有闻雷感吟曰。我愿君王法天造。早施雄断答群心。汉臣尝因日食。有所奏对曰。君德衰微。阴道盛强。侵蔽阳明则日食应之。天右与王者。故以谴告之。欲其更改。不惧者凶。惧之则吉。今我 殿下遇灾修省之道。亦不可舍此而他求也。天人相与。休咎自徵。转祸为福。移灾为祥。理不可诬。而悖之凶修之吉。此其几也。故雨随六责而至。殷后之诚也。星因三言而徙。宋君之仁也。如有六责之切三言之善。则天之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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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无古今之异也。然则而今示变呈妖之端。其将修德基命之资。然徒事应文之虚饰。不务图治之实功。亦安能格神祗而消灾沴也。当此忧勤惕厉之时。谏官不当一时而旷。讲席不可一日而稽。诚如 圣教。尤当广求贤士。博访治道。岂可混取冗杂。以至瘝旷。以贻滓秽乎。臣今祈免待勘之不暇。而窃不胜忧爱之忱。敢玆冒渎。伏乞 圣明并赐鉴谅。而亟收臣前后所叨 恩命。一并镌改。分付铨曹。勿复检拟。则实覆,载生成之赐也。臣无任惶陨感激望 阙流涕之至。
再除掌令 别谕后辞疏(癸丑)
伏以臣猥叨选籍。岁已周矣。 除命频繁。招徕勤恳。责之以不堪任之职。加之以不敢当之礼。臣虽昏愚。粗有知觉。何可不量自己本分。而徒怀 荣宠。冒没趋承哉。是以臣悉暴微悃。屡渎 渊听。辞不达意。诚未格天。然臣窃自意违慢之诛。虽或蒙 圣度之宽贷。瘢衅之露。必难免清朝之讥评。庶几因是斥退。不复检拟。又除宪职 谕召继降。臣是何人。而年除岁迁。横被 异恩之至于此极也。伏读 圣教。其委任之大。引谕之重。罔非臣喘息透汗。置身无所者也。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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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臣先祖臣所以事 圣祖之道。反覆期勉。感极荣溢。糜粉莫报。而臣实庸陋。家庭遗绪。将坠箕裘之传。文字拙工。亦昧根银之辨。至于升大猷赞大业。宁复有万一之望。而妄自担夯乎。纯盗虚名。全欺 圣聪。是臣在家而为不肖之孙。在国而为不忠之臣也。臣闻礼戒下贱。施忌浮实。臣本草茅寒品。樗栎庸材。不知 圣明何为而然哉。噫。昔人买死马而良马自至。此盖由于求之切而好之笃也。今臣之无用。殆若古肆之死马。而区区爱戴。自不胜犬马之忱。伏愿 殿下以今日待贱臣之 恩礼。诚心周咨。以聘贤德。则亦岂无怀宝待价之士感激出膺者哉。然后可以资缉熙之工。可以补阙遗之政。奈之何不审其实。不试其才。而縻以好爵。侈以 殊宠。使命相续。朝廷视若固有之事。县道看作应行之节。只凭已例。徒成浮文。非其人而有其举者。不亦虚伪乎。臣身之贻笑招讥。固不足论。而窃恐抱道蕴德者。耻与臣比列。举皆望望然远去也。然则微臣滥叨。实为妨贤路而累 睿简也。臣之情实。已陈前疏。今不必架叠。而若以冒伪抗颜渎扰 宸严为惧。不复沥哀控危祈免 误恩。则是乃自外于 圣明之仁爱而益重其罪戾。故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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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僭猥。敢玆号吁。伏乞 圣慈哀怜而财赦之。前后恩命。一并镌改。俾得安放丘壑。永为康衢祝尧之氓。则臣虽死之日。犹生之年也。臣无任惶陨恳祷之至。
特除承旨后。请改正新秩。兼陈所怀疏。(乙卯)
伏以量才而授职。人君之道也。揣分而膺命。人臣之义也。苟乖乎此。两失其宜。隳于厥官。病于其国。是以兴王必难任人。具臣尚谨受官。而况拔之于恒品。跻之于峻秩者。苟非才德之大过人者。莫可以承当也。今臣徒以四体之具。外犹可比于人。本无一节之取。内实多愧于天。肆以沟壑为己毕命。前后 恩除。一例逋慢。非敢以为让是美德而矫情饰辞也。其所千虑而一得者。粗知才不合用而分不敢当故也。忽此梦外。超班躐阶。喉院重任。遽出 中批。臣之惶蹙陨穫。已无可言。而又有所万万惊惑。莫省所以。臣不过寻常一荫官。则虽已经准职。循例升秩。元不当拟议。奈之何不采众论。不计班资。乃有此格外之典耶。士大夫假真售伪。清官美职。安坐而骤得之。朱子之所尝深叹。而臣之先祖臣时烈。尝辞是职。而亦引是语以实之。臣是何人。而苟充一夫之数。冒犯此科也。惟名与器。不可假人。圣人所训。爵人于朝。与众共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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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有制。夫人君操万化之柄。总百官之纲。而其于班爵。犹不得而自专。必待公论之定。则名器之所系。顾不重且大欤。今以不可施之 恩。加诸不堪承之人。臣大惧后之持论者窃疑于 清朝用人之不以其道也。伏乞元降爵秩。 亟赐改正。以重公体。以安私分焉。臣仍窃伏念近因夏望文集事。明示好恶。严加惩讨。环东土数千里。凡有血气者。孰不仰戴我 殿下丕承 列圣朝春秋大一统之经法也。然罪已勘而亦有馀戒。事已过而尚切隐忧。臣既拜章。亦何可有怀不陈乎。臣跧伏穷乡。未见其全集。而其所谓祭尹拯文一篇。用意凶险。下语绝悖。不独构诬先贤。而实是诋斥 圣朝也。一自党论以来。侮圣毁贤者。种下种生。然曷尝有如夏望之自绝于天。罪犯罔赦者耶。真朱子所谓邪说之坏人心术。甚于洪水猛兽者也。其丑正乱统。固不足多辨。而所可异者。其师甘作程门之邢恕。而其弟子苦为扬雄之侯芭也。然程子之为程子。邢恕之为邢恕。自有定本。不可以言语加损。则难将一人之怼笔。以掩百世之公议。虽文以谀墓。如侯芭之枉费心力于玄冢则何益矣。噫嘻痛矣。始以 宁陵盛际。比诸安石固结之时。终见 肃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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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报。拟于桓魋衮冕之祀。若恣毁臣祖。尚诿死党之馀习。其故犯君父。焉逭诛将之正法。孔子居是邦闻其政。而未闻武叔之徒并毁其君。朱子斥和议伸大义。而未闻侂胄之党并诬其主。惟彼夏望。抑独何心。作于其心。发于其口。而假引他事。眩幻说去者。正是射影含沙。其害甚酷。掩耳盗钟。其罪尤大。乃神人所共愤。而覆载所不容也。至若锡雨之不思盖愆。肆然刊布于是非大定百馀年后者。亦岂非世济其恶而尤无忌惮者耶。苟诛其心。则亦难免怙终之贼刑也。肝肺既露。手目甚严。儒疏台启。峻发齐攻。可见秉彝之攸同。而正所谓国人皆曰可杀也。虽欲私于其党。苟有臣子之心。亦当沐浴请讨。臣伏闻一种凶孽。大肆恶口。形诸书牍。此亦非薄物细故。而追夺 传旨。该曹不即奉行。稽至多日。 成命既下。岂敢如是。揆以不宿君言之义。尚可谓国有纪纲乎。岂料其济私蔑公之至于此极耶。噫。履霜而冰至。经著戒渐之训。芟草而根绝。传有去恶之喻。其可不惩毖而审慎也哉。盖其徒之转相绍述。固非一朝一夕之故。尹拯之父宣举江都事后。恶闻大义。乃敢讥毁 孝庙。一传再传而至于夏望。其凶肚祸心。只是依㨾画葫而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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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不得者也。 肃庙丙申。忠献公臣金昌集劄论宣举诬 圣祖僭妄之罪。请毁其文集板本。 肃庙即赐允许。翌年丁酉。以处分犹有不严。遂下追夺宣举父子官职之命。历一甲。至 正庙即位之初。贼臣明徽投疏诋斥 皇庙事。 正庙下教曰。惟我东土保有衣冠。得至今日者。赖我 孝庙修攘之义。暨宋先正协赞之功也。况于国是已定之后。今此凶人。敢陈凶疏。是非徒诬先正也。乃侮 孝庙也。侮 天子也。亲鞫严刑。发配道毙。呜呼。 列圣朝斥邪扶正。靡不用极。而两丙申 处分。尤其彰明较著者也。我 圣上今日处分。实是善继善述于 两圣朝大训大典。然宵小巧逞者。犹不知改而恣意售计。抑或日月之明。犹有所遗照。方履凝霜而失戒乎冰。虽除蔓草而尚留其根耶。继自今益懋 圣学。益明 圣德。去邪勿疑。以正罔缺。则上自朝廷。下至民庶。莫敢不一于正。自无邪议干其间。书曰皇建其有极。诗曰百辟其刑之。惟 殿下念哉。臣今祈免 误恩之不暇。则宜不敢猥及时事。而玆事所关甚重。义不合怵畏而泯默。故窃附无隐。冒请 垂察。伏愿 圣明哀其愚而赦其僭焉。臣无任激切兢惶之至。
守宗斋集卷之二 第 25H 页
绥陵迁奉时挽章制述官。呈辞后承 别谕。引罪疏。(乙卯)
伏以臣滥叨选籍。冥升崇资。诚荷假息之 恩。幸逭违 命之诛。然岂敢一日安乎厥位。而少弛陨蹙之心哉。臣于向者。祗承使曹关文。则以臣 启下 绥陵迁奉时挽章制述官。臣反覆思量。不合晏然自处以侍从迩列。猥越承当。故谨具情实。因县道附达。不意玆者 圣谕特降。以自效于终事。宜非馀人可比。更勿辞巽为教。臣跼蹐惶惑。不知所以仰对也。区区私义。岂不欲自尽于终事重礼。而第念臣虽云乔木馀生。自是草茅寒品。不揆本分而徒效微悃。则义有难安。礼非从宜。且臣才识浅短。至于词章末技。合下无实下工。而伤暑患疟。秋犹末苏。懔懔危喘。仅存一缕。短篇句语。亦难构思。则虽欲冒昧制进。其势末由。玆不免重犯违傲之罪。而又不得奔赴 张朝。以参攀号末班。瞻望 苍梧。深增恸恨。有臣如此。万殒犹轻。伏乞 圣明俯垂洞察。镌削臣前后职名。仍命有司治臣罪状。以肃 朝纲。以安私分。臣无任震灼屏营之至。
辞 召命疏(丁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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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侥冒非分。亦既有年。前后控吁。悉暴危衷。非出矫饰。则侏儒之短。倭傀之丑。固难逃于 圣明之鉴烛。而至于年前滥叨升资之 命。猥上祈免之章。适值斯文变怪。冒陈私心忧慨。臣实愚迷。不识时措。有如是矣。尚切懔蹙。自分屏伏。不意今者 涣发德音。复加谕召。以其义则邱山犹轻。语其恩则河海亦浅。韬瑕掩瘢。寔出 包容之大度。糜身粉骨。曷为报效之万一。臣虽至陋。无物可伦。亦或异于山禽野兽全昧人道者。则屡荷荣宠。宁不感戴。然若徒知趋走承顺之为恭。而不复有廉隅分量之为防。则臣身之受人嗤点。固不足恤。而其为贻累 日月之明。当如何哉。臣之一例退缩。不敢承膺。断无他也。职由是耳。伏读 圣谕。以臣为远迹山林。而至以诚礼未尽为咎。臣益增惶陨。措躬无所。直欲钻地以入而不可得也。臣于家学。苟有一得。则岂不以先臣之左右 先王者。仰答 殿下之隆恩。而甘犯违傲之罪哉。臣于春末。适往臣弟前任庆州府尹臣近洙任所。前月十九日。始寻归路。行至中半。闻 别谕下降。疾驰而行。县宰臣赍 旨传宣于中路。缘臣远出。至辱 君命于村民田庐。而拜疏陈情。以致稽缓。此又臣之所兢
守宗斋集卷之二 第 26H 页
惕万万也。伏乞 圣慈察臣无用。治臣无状。俾得安意毕命于沟壑。臣不胜怔营祈恳之至。
纯元王后升遐后陈慰疏(丁巳)
伏以皇天不吊。 大行大王大妃奄弃臣民。恸陨罔极。中外无间。伏惟 圣孝纯笃。哀慕号痛。当如何故。窃仰五十载 母仪。实巩万亿年邦命。七旬将跻。宝龄虽邵。八方颙祝。耄期犹短。乃于今者在野诸臣。未闻 违豫之报。而遽奉 讳音。悠悠苍天。攀号何及。殆若孺子之匍匐。永失慈母之怀抱也。惟我 圣上茕茕衔恤。深墨过哀。易致伤损。尤不任区区忧虑之忱。臣猥以草茅之贱。厚蒙 雨露之滋。宜即奔赴 阙外。以参哭班。仍承 圣候。而病伏乡里。未伸诚礼。义分都亏。罪戾益重。瞻望 象魏。只自饮泣而已。伏乞 圣明上念 宗社付畀之重。下副生灵愿戴之切。以慰 先后陟降之灵。而治臣为臣无状之罪。以肃 朝纲焉。臣不胜泣祝陨越之至。
元子诞降后陈贺疏(戊午)
伏以天佑东方。 元良诞降。实我国家万亿年无疆之大庆也。中外欢忭。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而举欣欣然相告曰。何时 衣尺渐长。咸仰德化之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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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固彝性所发。而不假一毫作为于其间者也。昔宋之大儒闻皇子生而喜甚。朱子采而著之寒泉之编。盖臣子之于君父。爱戴之诚。如此其至然后。可以为后世法也。如臣衰朽。粗具人形。非如山禽野兽全没省觉。则区区赞颂之心。自不能已也。况又臣屡误 恩命。猥厕侍从之列。当此大小同庆之日。宜先奔赴。以伸犬马之忱。而自秋以来。重患风祟。近值寒节。又添感冒。委身床玆。食饮顿废。拜章陈贺。稽迟至此。有臣如此。罪合万殒。伏乞 圣明俯赐洞察。亟命刊去选籍。仍治臣傲慢之罪。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激切怔营之至。
守宗斋集卷之二
 书启
  
注书金鼎献传 谕后书启(壬子)
蝼蚁微臣。蛰伏深巷。忽于梦寐之外。滥叨 法筵遴拣。近侍衔 命远临。十行 圣谕。恩礼隆挚。迥出寻常。臣惶陨震駴。罔知攸措。伏念臣至愚极陋。百不犹人。分固不敢当。而才实不堪用也。岂料误彻虚名。横被 异数之至于此极哉。拜稽盘辟。魂𢥠心悸。屏息俟罪而已。
兼春秋白宗逵传 谕后书启(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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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于月初。敢进疏章。祈免 误恩。而反承 温批。眷遇益重。朝暮席藁。无地自容。近侍忽又降临。传宣 圣谕。筵衔未改。台职申授。 辞旨之隆。恩礼之厚。实非庸陋小臣所敢承当。伏读感泣。继而惶汗浃背也。臣之无似。国人所知。而旷世 殊宠。式月荐被。罔非臣盗窃虚名。欺诬 圣朝之罪。百思莫报。万殒难赎。私心隘蹙。奚但踰涯越分之惧而已哉。惊惑战惕。精爽飞越。不知所以措辞仰对。更当收召神思。悉暴衷悃。冒昧号吁。伏愿 圣明曲赐矜察焉。
地方官柳承根传 谕后书启(乙卯)
臣滥叨升资之 恩。冒请反汗之 命。而秪缘忧惋之切。敢忘僭踰之极。出位而论事。轻犯古人身未出言出之戒。伏缩私次。惕息俟罪。不惟不施 谴斥。愈往愈加宠礼。 圣批恩谕。一时并降。十行谆谆。反覆教诏。殆若慈父之牖迷子。臣伏读惶感。益无所容措。至于臣之不量己分。不顾时势。猥有所附陈者。岂敢以草莱之贱。自比于在廷诸臣之为哉。区区迷滞之见。只是窃有所受于人人得而攻讨之义也。然僭妄则大矣。陨越则深矣。乃者过蒙 昊天之仁覆。阳春之和煦。而又于先祖臣。将举祀典。庸表旷感。 恩荣
守宗斋集卷之二 第 27L 页
备至。世教永赖。臣虽糜粉。何以报答 洪私也。若臣庸陋无似之实。前后控吁。悉暴无馀。而万万不敢当之 宠遇。一例缱绻。至有礼有所未至诚有所未孚之 教。罔非臣盗窃虚名。欺诬明时之罪。抚躬陨蹙。满心渐怵。不知所以仰对也。
守宗斋集卷之二
 献议
  
经筵继讲册子献议(壬子)
臣阅朔病伏之馀。忽蒙 除旨恩谕继降。深切惶蹙之私。方治乞免之章。千万梦外。论思之臣。衔 命远临。下问 经筵继讲册子。窃仰 圣学日就高明。而以臣滥叨选籍。又辱 询荛。则臣之陨越震灼。当复如何哉。臣实懵陋。无所知识。何敢与议于其间。而第念读书次第。详载于朱子所编近思录。惟在我 圣上裁量取舍。循序致精而已。有非愚臣妄加指陈也。
纯祖庙号追上后改题当否议(丁巳)
臣病伏田庐。不得赴 阙伸哀。只以短疏冒吁 谅阴。方此惶懔俟罪。不意礼官以 纯祖室庙号加隆改题仪节。承 命询及。臣益切陨蹙。罔知攸措。臣懵陋蔑学。家乡所用寻常仪文。百不知一。其何敢与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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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 王朝莫重之典礼也哉。谨按礼曹所 启誊录中 定宗庙号追上时已例。似为今日援据。而亦不敢质言仰对也。如臣空疏。本不足备数于 圣朝清间之列。则揆分僭猥。徒增虚辱 王人之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