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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斋集卷之二十一
肃斋集卷之二十一 第 x 页
肃斋集卷之二十一
 告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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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宁苏谷祠清敏卢公奉安文
丕哉纲常。人道之极。宇宙栋梁。生民柱石。国而无此。国不为国。人或违斯。冠裳禽犊。不有君子。孰能扶植。粤自国初。丽社将屋。维郑文忠。炳然大节。成仁取义。光曜日月。于时我公。共难善竹。虽则不死。志岂可夺。 献庙临朝。命招戾阙。抃而不拜。依旧素服。 圣祖曰嘉。分符府伯。退而自靖。我罔为仆。采薇初心。咏篁晦迹。之死靡他。一节不易。侑祭礼葬。褒忠隐卒。申以易名。载石不泐。允矣圃老。隐同冶牧。于惟清敏。并时而作。有如三仁。各全心德。莫曰名湮。 王命赫赫。诵时论世。顽廉懦立。风声所感。激彼颓俗。扶伦其功。永垂百劫。矧是后孙。善继善述。猗欤晚翠。渊源之学。讲道金泉。门路端的。肥遁色养。乃辞爵禄。馀事文章。展也鸣国。唫风弄月。图书自乐。肖子倡义。龙蛇之厄。为道藩篱。名节卓卓。将母就死。义感岛贼。双酬君亲。㫌以绰楔。克承祖武。节行一脉。乃眷昌山。苏吐之谷。俎豆揭虔。多士议协。一室啜享。宜后永式。缛仪斯举。日月之吉。笾豆有楚。将事靡忒。肸蚃悽怆。如见英魄。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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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岩岩。上磨穹碧。惟此义烈。并歭千亿。祇事告由。庶垂歆格。
  春秋享祝文
义并圃老。名湮善竹。 圣朝褒嘉。猗欤素服。一诗靖献。激励颓俗。玆值(春秋)丁。式荐明禋。尚冀降鉴。启我后人。
     
(右清敏公位)
学承贤师。文开群蒙。亭扁保晚。义取涧松。嘉遁贞吉。永颂高风。玆值(春秋)丁。敬陈泂酌。庶亮微诚。降临无斁。
     
(右晚翠公位)
兼全忠孝。扶植纲常。绰楔之门。百世流芳。克趾美先秩祀一堂。玆值(春秋)丁。敢举禋祀。求言配食。惠我无止。
     
(右倡义公位)
燕岐台岳祠栗村朴公追配时奉安文
于惟朴氏。商山炳灵。粤自罗丽。奕世名卿。至于玉谷。经术典刑。猗欤先生。胚胎前光。天赋绝伦。斐然成章。就正有道。冲圭两贤。琴书荜斋。学有渊源。处世审机。绝意荣途。晦行晦身。无贰无虞。瞻彼栗村。扁斋慕陶。受知石潭。爵縻鹤𦤎。确乎不拔。乃遂初服。遁野高标。激励颓俗。眷玆台岳。黄公攸祀。公宜并隮。询及多士。矧是桑乡。不远伊迩。曷不尸祝。妥侑此堂。缛仪斯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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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吉辰良。济济衿绅。咸造勿惰。仰惟明灵。岂遐弃我。其始自今。啜享千春。庶几歆右。启佑后人。
  春秋享祝文
居家至行。遁世苦节。士林矜式。永颂休烈。
古阜南山祠奉安三先生文
于惟 圣朝。文明运启。德水世家。名贤相继。遗风未泯。可蔑崇报。惟玆爰始。敬伸明告。厚德伟量。文学经术。历数并世。罕与俦匹。经幄论思。皇猷黼黻。文衡岩廊。蔚然望实。废朝抗疏。不避鈇钺。桁杨岭海。命悬丝发。浩然以处。曾靡危慄。 中庙改玉。眷遇深切。始终图报。凛凛辅弼。难进易退。夷险一节。斥绝奸凶。忧在误国。鵩舍正命。复何愧怍。平陂屡变。无往不复。易名之典。天理靡忒。继以清湖。爰及泽堂。名祖贤孙。逾久逾昌。(右容斋李先生)
天资近道。学识淹博。行义甚备。孝友敦睦。温如其外。中则金石。 万历癸丑。逢时罔极。天伦斁绝。孽臣逢恶。举朝震骇。其僚喑默。猗欤先生。时在太学。倡率同志。叫阍叩额。辞严义正。忠愤攸激。舍鱼取熊。臣节乃白。死且不避。宁畏削籍。任他一时。危机交迫。千古纲常。赖以扶植。风声攸感。振起颓俗。天日重明。首蒙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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擢。历试列邑。丕阐治绩。遇事剖决。利器盘错。廉静寡欲。励操冰檗。逮至丙子。天地翻覆。义切尊攘。讵披异历。只书甲子。不用崇德。投绂入山。决意泯迹。 肃庙恩批。忠节之卓。三铨褒赠。士论之确。泽翁表墓。不谀而直。官虽卑微。名炳史册。纵未大用。功在社稷。大节如许。馀皆可略。(右清湖李先生)
早习文艺。因而悟道。羽翼斯文。裨补世教。义理论议。一遵朱程。尤翁尚论。无复改评。含英咀实。四子六经。博极泛滥。择精辨详。口耳之学。讵敢较长。最是易书。探赜索隐。开物成务。武斯为本。猗欤先生。酬酢必践。时值昏朝。独立不惧。遁世无悯。君子坦途。大过之行。岂外是乎。若其修史。恶彼诬笔。梳洗整埋。事核辞实。大公至正。神鬼可质。辨斥陆王。诐辞异说。洛闽真铨。极意阐发。俾我正传。昭如星日。有功圣门。无愧往哲。赞我栗老。无少溢词。传心沙翁。定论在斯。学有渊源。可徵于玆。只称文翰。浅之为知。抑有大焉。义著春秋。严斥汗碑。志在尊周。通明经术。敦行孝悌。启迪后人。永言勿替。馀徽未沫。百世之师。眷玆南山。寔维旧基。即祀其傍。畴曰不宜。有俨新搆。屋墙扶持。成之维艰。其究允臧。缛仪斯举。日吉辰良。一堂三贤。是祖是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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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享以配。致其著存。愀然如见。衿绅济济。禋祀无穷。尚赖佑启。(右泽堂李先生)
长鬐竹林祠尤庵先生真像改摸奉安告由文
伏以惟此影帧。时代久远。纸簇脱落。丹青漫漶。不可以为永久之图。士林佥议。理宜改摸。询及宗孙。移本华阳。谨以陪来。奉安旧堂。七分惟肖。焕然复新。曕敬靡懈。济济衿绅。东山衮衣。喜觏若再。抠趍之际。如奉盛诲。日吉辰良。祇事告由。泰山乔岳。仰止千秋。敢告。
台岳祠栗村追配时黄翼成公位先事告由文
上党之栗村。有有学有行而遁世无闷者。近邑多士。咸愿啜食于一宇。故 世子翊卫司左卫率朴公。今日妥灵。谨以酒果。先事告由。
三陟山阳祠黄翼成公春秋享祝文
间世英豪。 四朝柱石。洪量大业。寿我国脉。玆直(春秋)丁。恭陈明祀。庶几启佑。以垂无期。
独醒书社慷慨翁任公西斋任公奉安祭文
杀身成仁。圣人攸称。旷世一有。闻者犹兴。矧今忠节。萃于一室。辛壬义理。惟其秉执。叔为源头。侄以结局。为国耿光。芜绝终古。轨躅所留。宜有虔报。惟玆爰始。敬伸明告。慷慨翁任先生。亮心正气。高才达识。自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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肮脏。所好奇节。遭值黄巴。 坤极奄倾。守阙号哭。已树风声。犹恨一死。不与诸贤。逮至辛巳。 圣母宾天。蛊弑凶逆。无人讨复。惟时先生。忠愤愈激。泻尽腔血。沐浴封章。谓当告 庙。颁之八方。曰汝慷慨。 天褒煌煌。其奈凶徒。视若私雠。彼口亦肉。忍而诬诋。法外之律。甘心屠戮。白首丹衷。百死靡涅。土中有神。冤血一掬。先生所就。谁将与俦。名埒尹李。事难陈欧。过涉无咎。独行适义。三纲以立。九法不坠。 圣母忠臣。一人而已。西斋任先生。钟毓清淑。禀赋刚方。本之忠信。馀事文章。画取雪窖。粤自髫龄。金锤木心。先辈鉴评。惟其有是。不疑所行。 英庙初服。适在台地。忠逆之分。曰有未晢。傍伺狺狺。荡论横骛。宗国将亡。七尺敢顾。乃陈万言。洞辨 圣诬。于以劈破。党人头颅。批患折难。国脉是扶。群凶投摘。其案模糊。西窜南棘。三岁牢户。桁杨楚毒。竟至于瘐。邦国殄瘁。士林惨怛。先生虽没。臣纪不灭。崒乎泰山。昭乎日月。古有遗直。千载同归。凡厥林林。孰无秉彝。利诱威驱。鲜不失正。于两先生。寔全明命。次第舍生。前后齐芳。一时之否。百代之光。高山景行。庶一趋向。礼有祭社。多士应响。眷玆牙述。桑梓之乡。草树含馨。松楸相望。有俨斯宇。合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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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堂。东西以位。风烈弥彰。以揭以妥。日月之吉。式荐礼仪。酒香藻洁。诚意感通。愀然如见。尚赖启佑。精禋罔倦。
  春秋享祝文
以草莽臣。为 国母死。危忠姱节。有光青史。玆值(春秋)丁。荐此报祀。
天地正气。日月精忠。有馨其名。士林钦崇。玆值(秋春)丁。敬荐侑觥。
六代祖考忌日。单献无祝告辞。
维岁次己未三月辛未朔初九日己卯。六代孙秉德。敢昭告于显六代祖考 赠嘉善大夫吏曹参判兼同知义禁府事,五卫都揔府副揔管,行通训大夫荣川郡守,安东镇管兵马同佥节制使府君。显六代祖妣 赠贞夫人安东金氏。最长房镇教。丧期已尽于昨年八月。神主已祧。当埋于墓所。事多掣曳。至今迁就。虽一日得以奉安于人世。犹可以为恔。此诚天理人情之恻怛不容已处。先贤之言。无害于义矣。适值显六代祖考讳日。谨因一献之荐。用伸虔告谨告。
告庙文
维岁以己巳二月癸卯朔初九日辛亥。玄孙秉德。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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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告于显高祖考崇政大夫行刑曹判书兼知义禁府事,春秋馆事,五卫都揔府都揔管 赠谥定献公府君。显高祖妣 赠贞夫人安东权氏。秉德于正月二十日壬辰。伏承 圣上赐给衣资食物之 命。盖以不肖年满七十。 特轸宸念。使地方官。临门 存问。 恩出寻常。不敢承当。乃于二十四日丙申。谨以上章谢辞。今月初八日庚戌。又奉 批旨。惶恐感祝。不敢不祇受。无非先德馀休。获此分外 异渥。怆慕感惕。于是尤至。玆以 赐下肉物。恭伸熟而荐之之仪。惟冀歆佑永保家族。谨告事由。
先考妣墓告文
维岁次辛酉四月己未朔二十一日己卯。孝孙凤熙。方居母忧。不肖子秉德。替行荐礼。敢昭告于显考嘉善大夫同知中枢府事府君。显妣 赠贞夫人恩津宋氏之墓。秉德之第二子章熙。本月初四日应制。幸参其第十一人。翌日入侍 赐乐者三人。而章熙亦蒙 特教。其兄明熙。既于昨腊。获沾禄位。其弟于今。又升 国庠。五朔之内。 恩命荐降。荣动幽明。感泣无涯。此实积德攸基。馀庆不穷。玆率新恩。展扫封茔。感时追慕。昊天罔极。谨以清酌脯醢。备告事由。伏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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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灵。尚赐歆格。
告先考墓文
子秉德。敢昭告于显考嘉善大无同知中枢府事府君。显妣 赠贞夫人恩津宋氏之墓。兄子通训大夫前行沃川郡守凤熙。以乡居不便。取近京城。已于今月初六日。搬移于广州狎鸥亭。因以祠版奉往。秉德自此远隔家庙。岁时荐享。无以躬与。情理悲缺。有不可言。窃念宗法虽严。礼有常变。是以朱子有支子在远。纸榜行祀之训。而且以为得礼之变。此则似指时祭而言也。时祭尚然。则况忌日。事体尤轻。尤无所嫌。且终天之痛。无事可寓。有难每年只行望哭而已。若非往参宗家之时。则仰据贤训。俯参人情。当用纸榜。略荐饭羹。敢以少伸追慕之私。适丁显考生辰。谨以酒果。用伸虔告谨告。
肃斋集卷之二十一
 祭文
  
祭老洲吴先生文
维 崇祯纪元后岁次癸巳十一月丁卯朔二十七日癸巳。门人杨州赵秉德。谨以渍绵。敬奠于先师老洲吴先生之灵筵。为文以告曰。呜呼秉德。至愚极陋。无足比数。而偏蒙我先生饮食教诲之恩。已八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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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既视之犹子。小子又以父事之。则今夫小子之述哀而象德。人或认为私。而况管蠡之测。顾何能髣髴其一二。然其见诸动止语默之间者。亦有所不可讳焉。窃谓冰壶秋月。先生胸衿之滢澈也。精金美玉。先生资禀之纯粹也。仰神貌而端庄閒泰。听论说而疏通简易。虽壁立之像。俨乎若思于幽独之地。春阳之温。薰然可挹于酬酌之际。此其和顺积中而英华之发于外也。颖悟英睿。出伦拔萃。诗礼渊源。得之家庭。妙龄发轫。老而弥励。敬义夹持。动静无贰。万殊一本。缕柝毫分。一尘不挂。眉宇万理。森罗胸次。考表里窥阃域。壹是明快。而至诚恻怛之心。深得西铭之仁体。声闻所加。可警夫龌龊鄙琐之类。恻隐贯乎四端。理事融为一致。惟其玩心于高明。故修诸辞者。峻洁而脱洒。乃至警世而辨惑。可与日月而昭揭。使夫人者。皆知义理之当讲。名节之可矜。礼义之为贵。而不驰骛于禄利。即其立德立言。奚让乎建功而立事。愚知其体用本末之合一。而其传也无弊。尝谓从事乎明伦敬身。可以驯致践形尽性。所贵乎读书穷理。为能有以躬行心契。又曰。体察推明。须著工夫于几觉。动静体用。先寻地头于理气。又曰。天下之大一统。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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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为一身之大一统。一家之经济。推之为天下之经济。是乃人心之妙用。天命之真谛也。统合道术之分裂而归于一。折衷众言之淆乱而辨其异。尊畏讲明并行而不悖。或有后进末学千虑之得。辄欣然领纳而无物我之较计。乐与人为善。优优乎达诸四海而无所隔阂。指圣域之不远。牖昏迷于来裔。于斯可见先生超绝之悟解而精深之造诣也。践履之真笃而门路之正大也。旷百世闻先生之风。读先生之书者。亦应想像其不可选于棣棣也。至若婆娑丘园。非果忘于当世。语及宗国。辄慷慨而流涕。然其不报之为报。非昧不仕之无义。 弓㫌鼎来。敦迫屡至。确乎不拔。惟石其介。言随身而不出。即法门之有自。平生所蕴。不见其槩。时被有问则对。辄引经而据礼。虽获訾謷而靡悔。寓忠赤于琅玕。尤眷眷于教胄。实令人凭心而兴喟。迨夫晚年。三达咸备。有来抠衣。发其蒙蔽。惟祛文而务实。俨丈尺于皋比。欲治人而先治己。经则经而史则纬。纵未尊主而庇民。庶乎来开而往继。奈后生之寡昧。忧圣道之将废。常以读书种子。为宇宙间阳气之所在。扶持而培养之。惟恐或为流俗之所害。立家塾以馆谷。俾观善于文会。谆谆善诱。终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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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懈。一副苦血。结轖寤寐。虽未尝别立门户。高自标置。而作模楷于一邦。视往哲而无愧。呜呼。天之降先生。若将拟以斯世之否。而不一老之慭遗。亦时运之攸系世。吾道不幸而邦国殄瘁。儒林无禄而誉髦靡庇。世教衰而声利滔天。贤泽泯而正学坠地。固先生平日所尝太息于斯。而今焉亲见此境界矣。窃闻静庵之倡明表准。陶山之沉潜阐绎。石潭之发挥运用。当为本朝儒贤之最允矣。三洲之金秤。岂有一毫之轩轾。殿石潭而剔发微奥。羽翼经传。三洲所以垂百代之嘉惠。三洲没而微言湮。则惟先生之韶音令辞。宜作栗,农之舆卫。而嗟乎笔遂绝矣。其殆天之将丧斯文。而遗恨于千载也欤。然而先生则固已生顺死安。身全名完。翛然乘化。浩然无累。重之以门庭不空。典型是寄。烂耿光于斯道。芬永世而未沫。该五福于一身。讵馀憾之少滞。惟小子永失帲幪。伥伥焉靡所仰赖。若婴儿之绝哺。增呼号而歔欷。记昔乙酉之夏。始登容丈之席。已蒙德音之赐逮。丙戌季冬之负笈。又引黄叔辅而垂诚于后。供洒扫受针砭者。不可以胜记。辄举夫子之称子路者以诏之。秉德是何人而敢当此期待耶。乡庐之日。更承书教。所有馀者。疏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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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悌。所不足者。威重弘毅。一诩一勉。蕲向深至。而卒又谕以裒多益寡。任重而致远。盖面命耳提之不翅。且亲书肃括二字。庸药其病。深知夫以德之爱。而朽木粪墙。教无所施。犹不克痛革旧习。则实孤负仁恩而不可贳也。呜呼。江榭书永。山窗月霁。或操几而趍。或执经而侍。或竟晷承音旨。或达宵奉謦咳。远而天地之高深。近而事物之微细。以至圣心贤蕴。帝典王制。即显即幽。无今无古。倾囷倒廪而不吝开示。发其端而长其智。使之积日累月。有进无退。熟其未熟。味其无味。欲其知懋思行懋习。而必期至乎通神成性之地位。虽愧暴弃之是安。寔荷恩义之并挚。聊依归而终身。指山河以为誓。惟其所在致死。是小子之志也。何违拜之旷岁。苦人事之掣曳。奉示惫之远报。忽惊心而酿泪。亟奔走以来省。忧更深于症势。执烛隅坐。靡遑解带。左右刀圭。何忍暂离。而适有事于京第。拟不日而还拜。及入门则已𦤎复而无所逮矣。岂厌世之溷浊。若斯忙其脱屣乎。渊冰之戒。既未及面承。梁木之恸。尤难以自慰。俯仰愧负。宁有既乎。呜吁。念期望之至重。若千斤之担背。匪绵力之可堪。恐发愿而莫遂。只有一部旨诀。奉若金石。期不归于失坠。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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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先生。默佑于冥冥之中。俾不终迷于秉彝之懿。以卒幽明之馀诲焉。沥满腔之哀悰。诉烦冤于一酹。惟尊灵之赫临。鉴微诚于玆觯。呜呼哀哉。尚飨。
祭大隐李丈文
大隐李先生。以丁未二月二十三日。奄捐函丈。下生杨州赵秉德。远隔湖外。翌月八日。始承幽音。为位泄哀。谨行加麻之礼。而穷居无力。不克自致于执绋之列。以其年八月。仅得奔哭于襟溪旧堂。既又两年之间。以忧病事故之掣曳。不复来拜灵帷。而岁月再周。筵几将撤。若复蹉过。则区区微蕴。无以自宣。而永为平生之恨。于是。力疾登程。以趁终祥之期。乃于己酉二月庚申朔二十二日辛酉。谨将渍绵之具。告诀于先生之灵曰。呜呼。先生以精明温粹之姿。有清通洒落之韵。以寤寐孔朱之学。抱尧舜君民之志。才高乎文章。而行笃乎伦彝。知周乎事物。而村优乎经济。渊源乎静芝。望重于山斗。是乃先生之实迹。而士林之公论也。呜呼。先生以奕世公卿之家。爵禄不入于心。居俗学声利场中。味众人之所不味。窃覸平素气象之高洁。踰议之严正。若不可以容物。及其虚怀乐善。善与人同之。德量又恢恢乎沛有馀地。公诚而坦荡。
肃斋集卷之二十一 第 427H 页
和乐而简易。足以使贤愚。人人无不慕悦而钦服者也。然而先生谦牧默养。韬光敛耀。以深存衣锦尚絅之义。故未尝开门而授徒。又不事著述为传后计。盖惩世儒之徇外而不务实。标致誇张。以苟为大而卒无益也。惟以笃信洛建。谨守法门。为第一义。见有务新尚奇。立异于朱子者。虽一字之微。一句之细。必严辞而痛斥之。或深忧而永叹焉。其于讲论之际。必开心见诚而无隐。倾囷倒廪而无馀。尝谓儒者。虽不见用于世。亦当究心于经世之具。蕴玉待价。藏器待时。以为明体适用之学。彼自好独善而不屑乎致泽之业者。卒为有体无用之归。以重贻吾道之害也。又以居污浊而不染流俗。处患难而不易素守。卓然保有贞节者。自勉而勉人。虽仓黄颠沛。备经困厄而怨尤悲嗟之意。无几微见于色辞。睟面盎背之实。自有不可掩者。则是可见先生所得之深而所养之厚也。呜呼。若先生。岂不诚孟子所称大丈夫。曾子所谓君子人也哉。天之所以生先生者。若将酝酿间气。以拟乎斯世之否。而独奈何沧桑百变。祸衅万状。使其身穷而不通。其道郁而不施。乃放于荒寒寂寞之滨。泯迹于鹿豕之群。窜身于樵牧之社。幽废畏约。以没其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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嗟乎。天之生先生果何意。而先生之生于世。果亦何所为欤。古人云。伯淳无福。天下之人无福。始知先生之显晦存亡。实关时运之盛衰。而朱先生所谓乃天命之所为。非人力之可及者欤。噫。麟亡而凤逝。我安适归。山颓而梁坏。吾将安仰。金精玉润之姿。冰壶秋月之像。于何更觌。呜呼痛哉。呜呼惜哉。记昔抠衣于老洲之门也。文元公首举先生及梅山先生。以为今日儒者。祇有此二人。因赞先生以成德者。而梅山先生。又称先生为第一流矣。小子于是焉夤缘幸会。出入门屏二十有馀年。得于观感之间。讲质之际者。不止于发蒙而祛蔽。且以小子之愚不肖无所知识。而谬辱知奖。其契遇之重。期待之深。盖多有不敢当者。虽未尝负笈请业。而每以道之所存。常有没身钻仰之愿。则其异乎北面执弟子之礼者几希。逮至近年。所居涯角。鳞羽难接。而寻常起居之问。辄有疑晦之禀质。时或款侍乎杖几。则谆谆舋舋。终日忘倦。以至夜深而灯灺。盖自天人性命之奥。人伦日用之常。以至义利王霸之辨。治乱兴亡之迹。与夫古今人物贤否得失之归。经史子集训诂词章之趣。讨论商略。靡所不究。凡诸一话一言。何莫非教。而或有千虑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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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辄欣然而领纳。窃自意此固先生诱掖后进之至意。而在小子钦仰感服之诚。盖由是而不能自已矣。呜呼。众华离披而硕果不食。万屋俱烬而灵光独存。顾今天地间一脉正气。惟在于先生及梅山先生。盖先生之于梅山先生。志同道合。契密金兰。有如南宋之晦翁,南轩。本 朝之栗谷,牛溪。而斯文之扶接在玆。世道之维持在玆。而天不慭遗一老。夺之斯速。使梅山先生。孤唱而无和。绝弦而不复续焉。则斯文何所托。而世道何所赖欤。呜呼。先生早世闻道。老而好学。经术文学。可以标准一世。遗风馀韵。足以耸动千古。而圣人不踰矩之年。不为不寿。洪范考终命之福。不为不厚。翛然观化。身全名完。令胤克肖。先业有归。在先生复何馀憾也。惟此残生。帲矇遽撤。伥伥焉如瞽之无相。年已半百。荒落日甚。又安得不憾吾道之益穷。悲九原之不可作也。然愿先生。默有以诱其衷于冥冥之中。俾不终迷。以免于君子之弃而小人之归。则小子之受惠于先生。无间于幽明之际矣。伏惟先生。鉴我贱诚。而歆我一酌也。呜呼哀哉。尚飨。
祭外舅光山金公文
维岁次癸丑五月乙巳朔十五日己未。即我外舅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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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扶馀县监光山金公窀穸之期也。又伏闻外姑淑人杨州赵氏玄和。复出于地。将以是日。行合祔之礼。而外甥杨州赵秉德。以亲癠身恙。不克会下。遣子明熙,章熙于清州原兴之停丧所。使以前一日戊午。略具酒果。敢昭祭于灵筵之前曰。圣人有言。天道福善。观我外舅。于何其舛。呜呼维公。纯心厚德。孝友恭俭。忠信正直。维其称美。乡党宗族。以若德行。宜享百禄。然犹平生。无一可乐。终窭且贫。徒立四壁。官鬼挪揄。累受其欺。晚暮一麾。未究厥施。旋哭逆理。何以慰情。恸切断弦。又未嗣螟。后事悽凉。行路堪悲。善人无禄。盖亦有之。嘻其甚矣。无与公比。反而思之。亦有可诱。四穷有三。穷则至矣。五福居四。福亦在是。令德寿考。法家典刑。到老康健。生死太平。天之报施。于斯焉在。知德者鲜。孰识其贵。盖公家学。远有渊源。小学门程。忠孝世传。公虽任真。有不可诬。动静语默。自有定矩。恪遵圣训。逊言慎疾。病无口入。祸无口出。宽弘恻怛。与物皆春。眉绝閒愁。迹远要津。数年桂僚。昵侍温文。薄试湖邑。遗爱在民。傥来之物。何足重轻。任运安分。栖迟茅衡。彼哉得得。梁鹈鹤轩。一时宠乐。如浮云然。体受归全。公其庶几。以是而言。理固无疑。小子无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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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忝馆甥。纵未比德。如玉于冰。猥荷知眷。卅有八岁。自少至老。勤垂戒诲。出幽迁乔。负笈洲门。寔维公赐。敢忘斯言。情侔周亲。义兼师友。况自哭妻。念我弥厚。倏忽合散。遂多商参。时枉书札。款款德音。昨秋山颓。再涉近地。巧值厄会。竟失一拜。谓于今秋。复奉从容。岂意春季。遽尔承凶。公实我爱。我则公负。迷督趋省。亦后启手。一声长恸。万事邃古。俯仰惭痛。有怀莫吐。先陇卜吉。载涓靷襄。是公平昔。思归之乡。矧又外姑。墓隧将改。礼举鲁祔。盖若有待。顾余老亲。凛缀气息。朝夕难恃。莫可离侧。重以薪忧。多日苦剧。扶病登程。罔克自力。事势所拘。奈何不得。谨遣两儿。替罄腷臆。病不举扶。没不饭含。又违临圹。死有馀憾。沥肝为词。泪随笔落。伏惟尊灵。庶垂鉴格。呜呼哀哉。尚飨。
祭伯氏文
惟岁次乙巳十月乙丑朔二十五日癸丑。即我伯氏平壤府庶尹府君初期前二日也。弟秉德。谨用饼果之羞。再拜哭奠于灵筵。文以告哀曰。呜呼。伯氏何忍弃我而长逝。小弟何忍丧兄而独存耶。凡人相别至于周岁。则叹其迟久。而以伯氏之爱小弟。小弟之倚伯氏。若不可以一日相离。而今伯氏之往而不返。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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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三百五旬有四日矣。何伯氏之若是迈迈。何小弟之若是甚顽也。呜呼。弟于伯氏。十岁以差。而忝为兄弟。四十有五年。虽分形连气。而清浊智愚之相悬。不啻若一龙而一猪。盖弟之受气甚薄。不足比数于人。伯氏高明而周通。弟则褊狭而迂滞。伯氏艺业早就而村具有馀。弟则文不成篇而才无适用。以是门户扶持之责。承先裕后之道。都担在伯氏身上。而第则科宦进取。非所可议。学问造诣。尤无其望。虽躬耕资生。亦莫以为力。而乃伯氏必欲成立之全安之。竭心殚虑而不以为苦。自孩提至长大且衰。伯氏所以忧闷而戒责。恩育而德诲之者。随时随处。无所不用其极。槩而言之。于其事亲接物之方。处家居乡之节。一动一静。有疑则质。一饮一啄。有怀则告。以至负笈江门。得闻道义之论。惟我伯氏之所勉也。定居溪庄。粗保室家之好。亦惟我伯氏之所赐也。兄弟之爱。人孰无之。而其恩深而德厚者。又岂有如吾之于伯氏也哉。窃自幸其得师于天伦。永拟毕生奉教。得免夫不识四到之痴呆罔两汉矣。何曾意伯氏之不少留恋。决然舍去。使我伥伥忽忽。无所凭恃而为生欤。呜呼。以伯氏不忍人之心。何其忍于我耶。呜呼。吾先妣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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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八兄弟。成人者才三人耳。如三兄二弟之殇者。固无论。孺直之坚刚。伯氏之精强。岂不过于我甚远。而今皆已先之。独留余一介在世。而况以虚脆之质。兼乏摄养之术。丧威震剥。忧病交铄。眼雾鬓霜。衰相种种。固已不自保矣。譬如弟之脱齿。既去其左右。而但留其中者。又岂能独存而久乎。此理之所必无也。假使或延至几年。而既失贤弟。悌于我者其谁。又丧伯氏。友于我者其谁。俯仰上下。更有何生世之乐欤。吾于弱冠。母氏见背。吾兄弟三人。泣血叩胸。冤号莫及。及其丧毕。季弟既冠而娶而忽又死。以下从于母氏。其妇金氏继之自决。以从于其夫。而余惟不孝。不能延母氏之命。尝谓孺直之死。贤于我生。而惟未能早自灭死。以蓐蚁于地下。顽忍苟活。以至于今日者。徒以吾大人及伯氏在耳。今又割吾半体。而几乎无身。则八耋老亲之疚怀。将何辞而仰譬。四个孤侄之哀毁。将谁使之扶持。触境肠溃。触事肝裂。且凡后死之眚。丛于此身。则不可徒任情纵哀。又不忍重伤亲心。自不得不衔哀茹痛。吞声而忍泪矣。王阳明有言。当哀而哭尽情。便是哀中之乐。然则余之吞哭。岂非哀之莫泄。所以益哀。有时欲自宽。而万端悲绪之发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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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逅而循环于无穷者。驱遣不得。则窃恐一日在世。增一日之悲。一年在世。增一年之悲。悲无时可已。则弟虽顽如木石。其何可忍于斯耶。韩文公云悲不几时。而不悲者无穷期。然则吾之悲。其亦几何而已耶。与其离穷苦抱忧愁而久于世。宁翛然归化而忘此生之为快耳。嗟乎。此其可以自慰欤。然而惟此未死之前。有怀莫摅。有疑莫质。有事其谁与之咨度。有过又谁与之规警。擿埴冥途。孰导余行之。彼苍者天。曷有其极。恸矣恸矣。呜呼。我伯氏文足以取高科。才足以跻显仕。以若文翰才器。宜置庙堂之上。而官不踰于四品。在家而父母安其孝。处世而乡党服其仁。以苦孝友仁厚。宜享期颐之寿。而年未及于一甲。则吾家之栋梁折矣。 圣朝之贤辅亡矣。其亦运气所关。而倘所谓德厚者寿遐。村优者位隆。果非理之常而然欤。虽然。窃念吾家。自先伯父正言府君早世。因之流落遐土。贫穷无托。运之否极矣。势之衰甚矣。环顾一世。几无人知我家者。伯氏能超然远览于倾否起衰之道。奋发志气。自力为善。因出荫路。历典四邑。十馀年以来。白须斑衣。内极欢于荣养。乌帽皂盖。外益勤于分忧。剸繁理剧。刃游恢恢。雄府大都。绰有馀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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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绩茂著。惠泽旁流。名重搢绅。恩洽宗党。一世之所推许。一门之所庇赖。又从以伯胤之筮任。仲哥之升庠。固已为吉祥善事。而若高祖考之 赠谥定献。家大人之假衔将作。又是伯氏素日苦血所存。而诚孝攸格。皆成于一年之间。则运之否者。庶其回泰。势之衰者。几乎复兴矣。岂谓人事之不可料。而吊者已在闾耶。嗟呼。大人之除官。乃在伯氏告(告恐考)终之前二日。即昨冬今日。是也。伯氏之病中。企望尤切。至令人筮之。属纩之朝。犹谆谆不已。而逖矣西土。喜报莫致。而乃闻于伯氏就木之后。茫茫穹壤。此恨曷既。凭棺号哭。而不可及焉。则三哥龙熙。泣而谓曰。今日之事。不可不告于灵几。此乃无于礼之文。而其言如此。其情切悲。惜乎。伯氏何不少延数日耶。冤乎恸哉。呜呼。伯氏爱亲之性。根于天赋。二三岁之间。先妣有不安节。则已能色忧而不饮乳。长而益笃孝爱。竭力尽心于生事之礼。其所以侍疾居忧。以至奉先继后之道。多有暗合圣人之意。及乎养以专城也。又先意承志。未始有一毫之违。至其病革也。恒恐以己之故。贻亲之忧。洞洞此心。可质神明。而今乃以穷天地无涯之戚遗其亲。而殆若无一分恻怛顾恋之心者。抑独何哉。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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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颜子死时。颜路实无恙。而颜子乃死。颜子之孝。岂忍以其死。戚其亲哉。然犹至此者。是必有不属乎天。不系乎人。不期然而然。不知为而为者矣。此乃南䨓渊哭其兄太华之说。而弟于伯氏。亦敢云尔者。盖有由焉。当其袭敛之日。小弟偶与人相语于大人之前。曰吾兄其果不孝乎。大人遽责之曰。不幸短命死矣。何得谓不孝乎。作宰十年。极其荣养。有谁可及云云。而因痛哭呜咽不止矣。呜呼。小弟何忍言此事。兄若有知。亦何忍闻此言耶。呜呼。常事奄迫。亲属毕会。僾然肃然。若将复见我伯氏。而伯氏不可见。虽穷万古亘宇宙。而终亦不可复见焉。弟则衰麻将除。遂同平人矣。信乎伯氏之若浼。而弟之太忍也耶。呜呼。伯氏尝悯我之疏于谋生。每比之漂麦之高凤。而今又仰哺路绝。产业萧然。将无以为生。然而朝耕暮读。安分守拙。乃其所自期。而非曰能之。志则在是。今何可辄变初志而渝素守。以负平昔之教耶。惟愿脩身补过。以毕馀年。庶有以见伯氏于泉下也。呜呼。一理相通。寸心之耿耿。应不以幽明而有隔。伏惟尊灵。其垂哀怜。频频赐颜于梦寐之际。俾之小慰孔怀之思。且默启迷衷而纳之于道也耶。呜呼。观化之前夜。小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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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而扶将。则伯氏觉而谓之曰。汝何达夜不寐也。因曰。吾未尝积恶于人。而竟作他乡之鬼。是何罪也。千里运柩之难。是何状也。又无山地之豫占。其将归葬于何处。弟即以何遽至此。慰安而止矣。今而思之。宅兆之累经狼狈。有若前知。而小弟愚矇。不得觉察。兴言及此。只增臆塞而已。呜呼。秉德之尚不克致一酹于众生之筵。非敢忘也。亦非敢有待于今日也。盖客馆皋复。远路返衬。号咷苍黄。恍惚然疑。如梦如真。如痴如醉。而至于靷窆营埋之际。则又悲挠奔遑。不知何以度日。厥后盗掘之变。出千万意虑所不到。惊愤痛迫。直欲死而无知。及其权殡于先妣山下。更卜于西清新山。三数月之间。举家罔措之状。有甚于初丧。实有未召之魂。于斯时也。欲一诉冤。泄哀于文字之上。则五内如割。神志迷错。笔不能下而语不能次第。非直以文思短涩而然也。若默无一言而徒然荐其觞豆。则又有所不忍者。因循荏苒之顷。天时周矣。钻燧改矣。深恐后时阙焉。遂成没身之恨。玆敢以数幅荒词。数器薄具。敬祭于筵前。只冀尊灵之鉴此而已。至若定献公之延谥。先妣山之立石。未遑之事。此其尤大者。启体之前。累形于词色。至于泣下。其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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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忧端。亦将齐于终南。固不必覶缕。亦不忍提起。惟是无穷之哀冤。结于髓骨。不尽之声泪。出于肺肝已矣。呜呼痛哉。呜呼痛哉。尚飨。
祭伯氏迁窆文
维岁次辛酉十月丙辰朔初十日乙丑。伯氏通训大夫行平壤府庶尹府君之柩。出自临陂之西湖。奉安于韩山上浦之乡第。越十日乙亥。靷而向扶馀大阳之洞。又启伯嫂淑人安东金氏权厝之墓于蓝浦之三溪。将以其二十二日丁丑。行鲁祔之礼。前一日丙子。弟秉德。谨以薄奠。跪陈诀辞曰。呜呼。伯氏之弃我。今已几年于玆。弟之尚延残喘。何其顽之极也。伯氏之柩入土中十有八年。而今复见白日出地上十三日。而又将就窀穸也。自始临穴而视封。亦既终天以永诀。及其钻燧屡改。宿草成列。每一省扫。徒踯躅于荒原。而不复音容之髣髴也。至于今者。乃更穿封而启穴。奉棺和而睹㫌翣。则僾然肃然。若将起我伯氏于九原。而忽不知我伯氏仪形之永隔也。曾未几日。又永闭于佳城。则殆若天之于我伯氏。再生而再夺也。此其所以尤感念悲怆。而惝恍疑惑者也。呜呼。我伯氏之贤。今日何处可觌。孝友敦睦之行。精明通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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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识。固已超出于流俗矣。至若文学也政事也。才谞也志节也。历观此世。鲜有与之较契焉。顾世之奊诟顽顿而矞宇嵬琐。无益于时而有害于人者。类多得一于五福。何其寿考之偏卑于彼。而独于我伯氏啬之也。此诚深有憾于秉寿夭之权者。而弟之所以痛哭而长太息也。弟亦罔生幸免。孤哀不灭。今已六旬有二岁。则鲜民之生。生亦何乐。无实盗名。仰愧俯怍。世入长夜。形单影只。惟愿速溘。以还造化旧物。噫嘻悲矣。知者其孰。呜呼。今玆新卜。庶几得吉。伏惟体魄永宁。以遗无穷之后禄焉。力疾忙草。罔克少摅胸中所怀之万一。小子于焉罪死难赎。呜呼哀哉。尚飨。
祭庶从叔梧隐文
维岁次辛亥闰八月十二日。梧隐杨州赵公。观化于庇仁福洞之正寝。三溪从侄秉德。适在恩津鍮山。亲侧无人。不敢遽离。虽越三日承幽音。而迹限于百里之远。其十九日。始克奔哭。痛其不获面诀于启体之际。又未克列子服位。用诚无地。恶涕之无从。只得略具酒果。谨以二十九日壬子。敬祭于灵几。文以告之曰。呜呼哀哉。昔我幼时。浑室落乡。惟公卜筑。只隔一冈。晨夕相从。无异比邻。亲爱缱绻。愈往愈敦。况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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妣。于从祖母。心心相照。情义弥厚。公于我兄。有孚盈缶。胤从于吾。同庚之亲。哀哉失恃。荐哭鸰原。公又丧明。尤不忍言。每到相逢。未语泪先。暨移福洞。十里而近。赫蹄往复。不以岭限。吉凶哀乐。罔不相闻。疾病忧患。孰非相怜。事有疑晦。动辄走报。以书以面。详勉恳到。到老依庇。靡所与比。四十一祀。恩意到底。历数堂内。匪无他人。爱我信我。莫与公伦。孰云而今。永诀终古。言念及此。割我肺腑。呜呼惟公。一乡之望。仁厚其性。孝友其行。治家勤谨。处事周详。施及亲党。一味慈良。持心也公。行己也恭。惠洽邻里。宽柔有容。洁白无疵。忠信不欺。今日宗中。何处得来。济济四胤。人皆归福。夫何中年。酷祸连叠。天高鬼恶。胡至此极。赖有两孙。克昌厥后。七十者稀。不为不寿。佑善之理。其在玆否。昔我来思。欢然迎接。娓娓情话。无所不悦。今焉已矣。吞声饮泣。叩之不应。瞻言无迹。玄和素帷。幽明永隔。一声长恸。肝蚀肠裂。毖彼山泉。同我哽咽。薄薄设奠。草草搆词。无穷者情。难尽者悲。精爽不昧。知乎不知。呜呼哀哉。尚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