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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斋集卷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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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斋集卷之四
 书
  
肃斋集卷之四 第 61H 页
上老洲吴先生
岁换新旧。弥切瞻仰。匪意前月初九日。伏承客腊下答。盥手擎读。不觉敛衽而起敬。宛若亲陪几杖。款承謦欬。其慰慕用之私。不敢以其出之久而有所损也。宜即修书。以替拜年因候近节之安。而每以事牵。又为忧挠。尚此阙焉。则惰慢之罪。罔敢自恕。非直悚怅之不任而已。然怀想德音。区区山仰之诚。不能以食息或弛。伏惟道体茂膺神庥。仰用攒贺。继切溸慕。秉德亲候粗安。劣状姑保。而近又留接于扶风册室。虽不专事悠泛。或有零星寻数。而讲质无所。书籍不备。孤陋钝滞。都不济事。来头穷庐之悲。理所必至。而目下面墙之患。无药可医。悼叹忧闷。如何尽达。古人云时月不见。鄙吝复萌。此于朋友之间。犹尚云尔。况今小子拜违门墙。栖屑乡曲。已积月而阅岁焉。则小子之茅塞。固其居使之然也。直欲拂去冗绊。还寻京路。复为负笈。如昨夏之为。而有未能如意者矣。邹书及近思。尚未卒业。玆敢以一二会疑者。拣别拈出。别纸录上。伏望肠答解惑焉。前书镌诲。敢不奉承。盖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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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先生。四年于玆。猥承眷爱。谬蒙奖诩。每于挟册就正之际。不以迷劣为可弃。烦渎为可罪。其所以随事随处。诱掖之切磨之者。至矣尽矣。顾其粪土之质。教无所施。其将辜负先生之恩。而重得罪于圣人之门也。每中夜以思。悚然惭惧。未尝不汗衣也。然窃尝以古人所谓知子莫如父。知臣莫如君二句语例之。而自拟于心曰。知我宜莫如先生。而我既不见绝于先生之门。则其或有将来可望者否。以是自慰而自勉者久矣。而犹未知所以反求之端也。今伏承喻以弘毅威重。有所不足。申之以裒多益寡之诲。则直是针着他痛处。搔著他痒处。始乃茫然自失。恍然自悟。而庶几知所以用力也。三复以还。有以见门下所以俯而就之。引而进之。果然不终弃我也。还不自胜。其感幸之情。谨当铭骨服膺。誓无忘期待之至意。而惟恐其力之不及也。赵生中植。连住门下。学业日就云。若令人十驾不追也。岁前又付上书于南洞。伏未知免浮沉而入鉴否。京乡涯角。无由专价。辄因转递探候。果非下怀所敢安。庶蒙谅恕耶。
  别纸
朱子论生之谓性一段曰。当作三节看。其间。有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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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者。有言气质者。生之谓性是一节。水流就下是一节。清浊又是一节云云。然则生之谓性。气质之性也。水流就下。天命之性也。清浊。又是气质之性也。如是分属。果如郑守梦之说。而无足致疑欤。愚窃详此是大纲说。若细分之。则不是性之性善。固性之性。以至于所谓水之清。性善之谓也。此等岂不是天命之性乎。性即气之性。才说性之性。以至于所谓不可以浊者。不为水也。此等岂不是气质之性乎。然此所谓天命之性。似是只以其不杂气者言而非指一原也。且孟子之言性善。盖亦溯其情而逆知之。而亦非极本穷源之论。则似与中庸天命之性小异。未知如何。
人生气禀。理有善恶。朱子谓此理字。不是说实理。犹云理当如此。又曰。理只作合字看。此皆以虚字看理字也。然栗谷先生。与牛溪先生书。引此以明气质之性之有善恶也。则不以虚字看。而作性字看矣。未知当从何者为正耶。愚意恐当从栗翁说。未知不悖于本旨否。朱子尝言一字不明之祸大矣。语类非朱子手笔。而不可尽信。则是不可以无辨矣。
人生而静以上一段。朱夫子有两说。以不容说。为人物未生前。以才说性。为人物已生后。见于答严时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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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以不容说。为未发时。以才说性。为已发时。见于答潘谦之书。而叶注则从严书而载之矣。曾见韩南塘论此。亦以严书为正。又以朱子他书及语类之同于严书者多。而同于潘书者少。断然定其初晚矣。未知平日定论。以何书为正耶。愚窃谓性无形象声臭之可形容。而未发之前。寂然不动。不可寻觅。故朱子有曰。性是太极浑然之体。不可以名字言。其所以不可形容。不可寻觅。而不可以名字言者。岂非所谓不容说者耶。然则不必以人生而静以上一段。推之于人物未生前。而以不容说。谓未发时之不可形容。以才说性。谓已发时之非性本体者。似是本旨。而当以潘书。为正矣。未知如何。但以叶注。参看郑守梦释疑。而无他考證者。故第敢以一时会疑者仰质。而皆未免草率苟简。还切悚恧。
有人服父丧。未练而死。其子代服祖丧。又无子。死于其祖祥期之前。而无立后之人。其家又无他男子之可以主张。只有亡者(即新死。)之从祖云。题主以亡弟亡从子为之。而其从孙。亦当以亡从孙题主耶。然而其亡者之从祖。亦年老将死。未堪主祀。故欲以显辟题主。(谓新亡者之妻。)则亡者之父。固当为显舅。而亡者之祖。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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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以显祖舅题之欤。亡从孙显祖舅之称。皆无可据之礼云。未知何以则不失礼意否。且其子之代服祖丧。无或有妨否。若立亡者之后。则其亡者之祖与父丧。其子亦当代服之耶。然则一身服父祖曾祖三世之丧。果无有违于礼者欤。又亡者之妻。因服其夫之祖丧三年欤。此是变礼而适有以此要转禀者。玆敢仰告耳。
设馔图。备要及要诀。皆以考妣各设为主。如欲合设。则盏盘及醋楪。当奠于何处耶。若合设而但各设饭羹及盏盘。则第一行分排甚难。且醋楪尤无可设之道。然则任鹿门饭羹盏盘。亦合设之说。非特推本礼意而言也。无或虑及此而云然否。何以则无苟且从俗之叹否。
上老洲吴先生
拜违教席。已浃两月。瞻慕之诚。食息不置。忽又献发。而寒威比昨冬有加。即日体道动止何如。伏惟恺悌神明。茂膺多福。远滞数百里外。虽不能以时伻候。而憧憧仰虑。则不啻倍蓰于在京。阻拜时。每诵腊所诏隐侯诗。辄不禁数日作恶。又想门下诸公。源源来往。日有讲学之乐。望云太息。茫然增郁闷。有时乎发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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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寐。其不半路而迷者几希。始觉沈侯之言。真切有味。愚于是。有以知先生。亦有所怅然于斯者也。向因令侄书。槩承安候。而未能详矣。敢问眷下诸节及尚衙信息。亦皆安宁否。令弟一命。固知为早晏间事。而在此闻来。尤觉新奇。其所贻喜。想已不少。区区柏悦。无容为喻。秉德已率妻子。来侍亲侧。晨昏久旷之馀。私心慰幸。但木石鹿豕之与居。樵牧厮役之共游。既无以长知见。又不足接谈话。而又习俗不好。盗贼公行。水土甚恶。人皆受病。本不欲以此乡为归者久矣。今则窘迫局束。坐地不迁。谓之何哉。亲年日高。生事益聊落。虽吾道固如此。然人子之心。不能不慨然。顾以朱先生学力。尚云乃尔。况于馀人。当此境界。其能办得固穷一著者。讵不戛戛乎其难哉。方欲于荡荡戚戚处。理会气象。期免乎大段为彼所动。而凛乎日以忧惧。未知终何以自脱于小人之归也。盖平时讲论。岂不以义利之辨。为第一义。耳闻得惯。口说得熟。惟于此而乃于阨困之际。终难得力。始知安贫乐道。不怨不尤。如非颜曾以上。则有所不能也。所课邹传。以忧病事故之种种掣碍。尚未能继续。例不免束阁。惟以行里所携朱书节要。偷隙翻过。绰了数篇。而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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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克细心究观。成行记得。颓堕如是。其何以塞门下期待之责耶。适有所疑。玆敢胪列于左方。伏幸逐条批诲。俾得奉以周旋焉。
盛藁杂识中论近思录生之谓性章。人生而静以上不容说一段。以困知记说。为归宿。此固是也。但朱子。亦以不容说。为未发时。见于潘谦之书。而答黄商伯,杜仁仲明道论性说。又与潘书同。窃尝考之如此。然则不必引罗整庵说为重。恐当添改。而昨春所禀此章问目。亦幸从近剖教。未知如何。
杂识又曰。木之理仁。火之理礼。仁之神木。礼之神火云云。此一段。与论语或问所论木之神曰仁则爱之理。火之神曰礼则敬之理云云者。似有不同者。曾有所仰禀。而未及究竟。幸详细下教焉。
其论人道心处。有曰。人心危。故常失于过。道心微。故常失于不及云云。窃详过不及之名。因事物而立。不必搀论于人道心。盖人道心。只当以微著安危言。不必以过不及言也。故若致精一之功于心上。使之危者安。微者着。则见于事为者。自无过不及之差云尔。中庸序。微者著之下。下一而字。所以分截于上下者。似不泛然。伏幸详量下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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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答刘叔文书。理与气。决是二物一段。此就动用上分殊处而言。此则既闻命矣。但其下所谓未有此气。已有此性。气有不存。性却常在。此一段。就一原上看得否。就异体上看得否。窃不胜愤悱。敢以为请 五代祖丧。不可承重之说。既累承剖教。而尚未能释然无惑者。非直以诸议之多歧贰也。偶阅备要齐衰三日条。引语类语曰。自四世以上。凡逮事。皆当服齐衰三月。前日沈丈之所引。似指此为言。而洪李两丈。亦尝引此。以明其可承重耶。以此推之。虽无于礼。而恐或可以义起欤。
上老洲吴先生
前月末修上候。谨因转便拜送矣。未知能无沉滞而趁即入达否。春气不调。伏不审道体无损。眷下匀庆。瞻慕之忱。不任憧憧。秉德省侍凡百。一如前书所告。而近始从人借得邹传。见今继读告子篇。兼看朱书。而忧患无开霁之期。事故多妨夺之端。课业由是而间断居多。心地又从以荒芜日甚。远去师友之益。而杂处樵牧之群。其害乃至于斯。日夕忧惧。不知所以为计也。曾承以进学莫如先见乐意为教。而请益则更令小子。且自体认而不竟其说矣。尝因此思之。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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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为己之学。是依本分当为者。而非别件事也。故曰天理当然。而吾不得不然也。夫子所谓先难后获。孟子所谓必有事焉而勿正。亦不过循天理之当然而已。非有所为而为之也。程子所云。鸢飞鱼跃。活泼泼地者。即此意也。窃恐所谓乐意。当于此心之自住不得。无所为而为处认取。至于颜子之乐。亦当于欲罢不能处看得。未知如何。是知无所为者。诚也。有所为者。伪也。诚是天理之公。伪是人欲之私也。夫此理也充塞天地。流行古今。无一毫空阙。无一刻停断。故人之穷此理体此理者。亦当无时无处而不用其力。此所谓道不可须臾离也。学者。果能将此为己二字。安顿面前。心心念念。无所间断焉。则所谓持敬之功。端在于此。而庶乎其不违于仁矣。然如小子者。非惟气质之病。不能矫革。抑又物欲之陷溺者多。虽欲痛加警省。猛加克治。以从事于此。而终有因循苟且之习。潜滋暗长于不知不觉之中。且于忧病薰灼。困穷拂郁之际。则内而七情。外而声色动止之间。浸浸然所失甚多。未论微细差忒。只此显然悔尤。恐亦卒难除去。而与当初所自期者。不啻相反。如此不已。其将终于暴弃。而重得罪于门下也决矣。不知如何整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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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此身心。始可以无归于堕落坑堑也。伏望此回。特赐下覆。痛与镌诲。救此深固之病。则实是始终生成之泽也。千万仰止。适有所会意者数条。玆敢录上耳。盛藁中。以未发。属之继善地头。以已发。属之成性地头。然窃疑理之方行也。似不同于未发之静。理之已立也。亦似异于已发之动。故心切愤悱者。有日而未及究极就正矣。今见朱子答张元德书。又论继善成性之义曰。在人则感物而动者。通也。寂然不动者。复也云云。盖通是继善之谓。复是成性之谓也则此段。正与小子之意。有相合者。而似有不同于先生说者。未知如何。
又按系辞继善成性小注。朱子曰。孔子说得细腻。孟子说得疏略。盖不曾推原源头。不曾说上面一截。只是说成之者。性也。盖孟子之言性善。固已兼已发而言者。已有朱子说之可据。盖与答陈器之书。溯其情而逆知之者相吻。而闵扩斋丈所谓因复而见天地之心者。亦似本于此也。未知如何。
前书所禀朱子说理气。决是二物。更详。不必以动用处看。如理弱气强之云也。即不过一时答问。有所为而发也。然终恐下语太重。活看则无病否。其第二书
肃斋集卷之四 第 66H 页
所谓未有此气。已有此性。气有不存。性却常在一段。即主理而言。天地之性者否。然则性是就一原上说。气是就分殊上说。如是看。果无所妨否。
盛藁引朱子说(圣贤所言为学之序。例须先自外面有形像处。把捉扶竖起来。)而曰如颜子之四勿。曾子之三省。至于程子之整齐严肃。莫不于有形像处着力云云。谨按朱子此说。即答吕子约书。论威重之先于忠信者。而今此曾子之三省。是忠信传习之事。则窃恐不衬于威重之说矣。今见朱子答何叔京书。亦论外面检柙。有曰。若颜曾以下。尤须就视听言动容貌辞气上。做工夫云云。视听言动。固是四勿之谓也。容貌辞气云者。即所谓君子所贵乎道者三也。敢疑三省之云。似不如言容貌辞气者之为合于正容谨节之义也。未知如何。
曾见先生论春秋之义。名以警世者。论小役大弱役强底道理。而引汤与太王之事。此与孟子本文有异。盖汤之事葛。文王之事昆夷。是以大事小者也。恐不合于小役大弱役强之义也。未知此或别有故实之可据者否。详教之伏望。
上老洲吴先生
月初五日。因转傅便风。伏承二月廿五日下书付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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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者。双手擎读。若获拱璧。下情慰幸。有非毫榰所可尽白。开正后上书之尚未入达。殊切讶惑。第承伊时有不安节。伏用忧虑。曷任贱忱。间有日。伏惟道养神佑。庶复天和矣。伏未审即日体候若何。区区仰止之诚。有不敢以须臾或弛。而路阔便稀。未能更修起居。非直阙候之为悚。积阻承安。尤切瞻慕之不已。秉德家亲。方向京第。衰境远行。私情忧念。而叔母以心疾。阅岁进退。逐日往省。无计医治。窒病儿忧。俱涉不轻。闷隘无聊之中。贱身又以滞气。频苦河鱼。重之以眼眚弥留。无一日惺惺时。更无精力可及书课。虽于一霎时顷。甚欲偷隙佔毕。而千头万绪。纷挐喧豗。心与目不相应。身与事不相安。茫然若不知其身之所在。未知何以则脱此苦海。一跃跃出。更奉謦欬于函丈之前。荡涤消融我胸中许多邪秽查滓。快睹夫清明高远洒落通透底好消息耶。烦郁之极。不觉放言至此。千万主臣。伏望俯垂谅察焉。邹经朱书。尚未卒业。而近又借得退溪三渊两先生集。二书。盖平生所愿见而不可得者。今幸得之矣。曾见李义城。见教以欲读晦翁书者。必须先看退溪集。今拟依此言。参看为计。伏幸以一言指教。使无迷方之惑焉。负笈之期。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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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准拟。夏间如不能抽身。势将待生凉西行矣。向者仰禀曾子所训容貌辞气颜色三者。退溪,三渊书。皆以三贵称之。窃意三省之省字。恐不如贵字之隐伏。未知如何。
上老洲吴先生
下诲神理之辨。谆复乃尔。敢不奉承绪馀。以开玩索之路径。图所以免于差毫缪千之归焉。而近思录道体篇妙用谓之神注。朱子所论妙用言其理一句。亦与论语或问以仁义礼智信。为五行之神者。同其指归否。前承下教。尝以此一句。为不能无疑。今又见通书神妙万物小注。朱子说谓神者。即此理也。其下又曰。此言形而上之理也。理则神而莫测云云。三渊书又曰。所谓妙用。即阴阳不测之神。周子谓之神妙万物。是则形而上者也。又其日录。论通书此段。亦曰濂溪析理气。莫要于右数语。此皆承袭朱子之语。然而以通书本注及系辞本义观之。似无分别言者。而只是混合说矣。既不可以神为理为形而上者。果如下教。则朱子之说如彼者。非一二。其将一切诿之以语类记之者误。而又皆归之于初年未定之论。无乃难处之甚者耶。中庸鬼神章章句。所谓阴之灵阳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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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似皆属之形而上者。而当与妙用之神。同看地头欤。窃不胜愤悱。敢复仰禀耳。昔者窃闻之。黄勉斋。是朱子嫡得也。其易箦时告诀书以为吾道之托在此者。吾无憾矣。然则其所谓形气神理之说。必有所受于晚年定论。固当以此为归宿。则其亦无悖于朱子本旨否。
继善成性之借以推言于成性后动静体用者。诚如下诲矣。但朱书本文。所谓通复二字。亦以在人者言。其曰在人则三字。亦所以立论于天道之外也。伏望以前书及朱子书。更加下察焉。
  
问目
国葬前。私家练祥。虽不得如礼行事。当其日。亦有略设伸情者。则终三年者之不可变服。固也。至于杖期不杖期。亦似无变制之节。而近闻士友家出继人之本生父母练祥日。在今 国葬前。乃依例变制于本祥日者。引尤翁,南溪说为据云。而终有所可疑者。玆敢仰禀。谨按尤庵先生曰。有服之人。于此时。皆可除服。虽出继出嫁者。似无异同矣。南溪又曰。降服正服之两期。恐无不除之理云云。而巍岩则曰期则必待小祥而除之。窃疑正服之期。容可除也。至于出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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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之降服者。是有虽加一日愈于已之义。则恐不必不待练祀而除之。若巍岩之统言凡期者。亦不害为从厚耶。近日人家。亦有如此言者。大抵或除或不除。未敢臆决。伏幸详细批诲。以解愚者之惑焉。李义城则以尤翁。为不可易云矣。
国葬后吉祭时。不可以黑笠青袍行之者。已有所承诲。不必更事烦达。而闻近日。又有祭时服色及禫吉祭行废当否之论。皆有所引据。而亦不无合商量者。玆敢以诸说就正焉。谨按退溪先生曰。礼君服在身。则虽亲丧。不得成服。今此礼虽难行。然举国皆缟素。已独为亲丧黑笠黪服。岂可为乎。愚意白衣白笠。行之可也。(此说。正与先生之论。相沕。)厚斋曰。婚姻是吉礼。而犹行于 国恤卒哭之后。况此禫祀。何可不行于 国恤既练之后乎。婚时既三日借吉。则禫时暂为霎时借吉。以示丧礼之有终。似无不可。遂庵不可行禫之说。无乃指卒哭前言。而傅之者不分卒哭前后故耶。尤庵先生又曰。 国恤卒哭后。 太庙以下大祭祀皆行之。私家吉祭。似无不可行之理矣。况吉祭。犹是丧馀之荐。与常时大祀有间。益无所嫌矣。此数说。各有不同。秉德于日前举似于沈礼安丈。沈丈曰。禫与吉。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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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丧馀之祭。则 国恤中。似无不可行之义。但祭时服色。有难的定。若着白笠白衣行事。则以重服行吉祀。殊涉未安。若以禫吉之本服行事。则退翁举国缟素之说。亦似然矣。然而君服。异于私服。以君服而行私祀。恐无妨碍。恶可诿以君服在身。而废当行之祭乎。若厚斋婚姻借吉云云者。吉凶相殊。恐不可援以为说云云。诸说纷然。终难得归一端的处。未知何以则不违于正耶。
国葬后。时祭一款。前承下教。谓不可行于布服期年之中。而今见尤翁说。则不如此。(尤庵先生曰。 国恤中祭祀无服色借吉之制。只当以时服行事。闻乡校则借吉。书院则用白衣白巾云。据此则私家祭事。亦可知矣。且既云时祭则祭物何可略备。只不受胙一节。异于常日矣。)此无乃在君臣服制未定。丧礼补编未出之前故耶。然则有官之人不可行。而士庶家则亦可以行之耶。
上梅山洪先生
省礼白。日月不居。终祥奄讫。仰想慨廓靡逮。益复如新。春寒尚峭。伏惟此时。制体度神相万护。伏慰且慕。区区下诚。少选罔弛。胤兄亦为安侍。而学业应精进。仰庸赞叹。不容云喻。客腊念一日下答。伏承于前月初九日。今又承上元后二日下赐复教。谨伏审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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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节之安。伏切欣喜。无异亲奉警欬于函丈之间。书出后。居然献发而月三易矣。忧挠事牵。未能专价。转递修疏。亦此稽缓。以致岁改后尚阙问候。则惰慢极矣。悚叹之深。更何仰达。前后诲喻之悉。敢不奉承。所谓磨砺精神。奋发志气之教。与夫耐烦耐苦。拚生弃死去理会等语。句句字字。可以警省昏迷。激感顽愚。无一非小子矫救病痛。整治身心之格言至论。仰认盛意。伏荷爱念。固当铭镂心肺。毕生服行之不暇。而实不自胜其感戢之私。但其斯文传付之责。应自有当之者。岂如小子者流所敢承当者乎。每奉此教。不觉背汗而颜骍。逡巡缩退。不知何以为心也。固知门下之意以为政值衰末人物眇然之时。鲜有有志者。故苟有片善之可记。寸长之可称者。则激而励之。诱而进之。使之有以鼓动而兴起。必欲引而向学。冀其有一个半个之率教无违而成其美也。此其忧道劝学之苦衷至意。则夫孰不钦仰也。然其奈秉德之非其人何哉。幼而失学焉。长而无述焉。荏苒之顷。犬马之齿。已满三十。而言行事为。无一善状。非特气质之偏驳。不可以变化。才性之钝滞。不足以成就已矣。是以出入门墙。倚归儒贤。已过几年。而反省其身。尚不
肃斋集卷之四 第 69L 页
离旧步。既多尺退。又无寸进。每中夜以思。悼叹忧惧之心。未尝不憧憧往来也。虽曰莫将第一等让与别人。亦岂不曰力小任重。恐终败事乎。盖其自知也明。自量也深。故益切不安。而敢此云尔。伏惟门下。熟知其愚。而何以每每有此不敢当之教耶。朱夫子所谓彊僬侥以千匀之重。而不忧其覆跌狼狈。以误知人之明者。果是今日实际语也。庶几下谅此意。刊落过情之称道。千万伏望。
  问目
太极说第一节叶注。引邵子诗一阳初动处。万物未生时二句。而證其有阴阳未生者。窃恐其不然矣。一阳未动之时。岂非所谓阳前是阴者耶。
五行之生也。各一其性二句。叶氏别作一段。而不用朱子本解。取南轩说载之者。果何意。此其所以起后来理同性异之说也欤。抑叶氏之意。亦如近世湖论而然耶。
定之以中正仁义注。李果斋曰。五性。皆有动有静也云云。与朱子本解以中仁为动。正义为静者。大相不同。何以辨正耶。
章末注。蔡节斋引易有太极之语。以释无极而大极
肃斋集卷之四 第 70H 页
曰。变易无体。而有至极之理。此果误解。恐郑守梦说得之。而所辨尚恨其未快。亦乞明赐批诲。
墓祭先参神后降神。与朔望参不同。自是家礼所定。而鄙家则自前以来。先降后参。如祠堂参礼之仪。有难猝改。何以则为宜否。若贫不能备礼。虽以单献行之。亦当先参后降欤。
后土祭。当行之于墓左。而鄙家从前设坛于墓所后主峰而祭之。此是近邑通行俗例。亦当据礼改正。而若累世先茔。皆在于同山一局内。则后土祭不可以各设。似当合祭于最尊位之墓左。未知如何。依旧设坛于主峰。抑亦无妨否。且先祭后土。虽非礼义。如欲待累世墓祭尽毕后祭之。则非但日晚难行。于理亦恐未安。何以则不失礼意否。
秉德之先妣墓祭。既摄行。则祝辞以父为主之。礼当用吏某之例。而祝辞多可疑者。且瞻扫封茔四字。尤恐未安。改以何语为宜否。后土祭祝辞。亦当用使某之例否。盖卑幼墓祭祝辞。无可考处。亦当何以为之耶。
上梅山洪先生
闰月二十六日。十月八日两度下书。合修仰答。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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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邻人回。未知其信傅与否。而迩来又洽一月矣。伏未审道养体候履玆阳复。茂膺神庥。胤兄返侍后。工课专着否。区区慕虑不任下诚。秉德。一如前书所告。而最是可闷者。忧挠为日。玩愒为事。束阁残课。无暇收拾。每一念之。叹愧不已而已。向见鹿门集与其季氏书。论孟子求放心一段曰。集注则求放心。为学问之本。语类则学问皆所以求放心。语类说恰得孟子本意。恐朱子晚年定论如此。而集注未及改无疑也云云。寻常读此章。只以集注说为主矣。今见鹿门说。如此其详密。则窃欲舍旧见而从之。未知如何。盖此章。是学者第一义。而尚未定于一。甚用伏闷。又其与季氏书曰。远隔家庙。丧馀亦无与祭之期。朱子有支子在远者。祭以纸榜。祭毕焚之之训。故欲依朱子说行之。朱子既以为得礼之变。虽非正礼。亦可以粗伸其情。无悖于理。朱子说似指正祭。此则恐或未安。容更商量。而至于忌祭。以此益见其无可疑矣。又其附录行状。详载其所尝行者。而祝文亦在其集中。此与退溪言行录奉先条所载。似同而小异。退溪不设祝文。而鹿门则有祝文。退溪不设饭羹。而鹿门则其行状曰。精白备具云云。而无不设饭羹之说。未知孰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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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正耶。此既两贤所已行之。近故金尚书相休氏。亦如此云尔。则今亦可遵行而无所疑否。此二条私自录置。将欲面禀。今以书告耳。又出后者主其本生父母祀事。固当一依伯叔父之礼。而备要题主及告祝等节。无一可考。此或有他定论之可考者否。与丧人服人书尺往复之际。侍生记下及弟兄等称。不必为耶。此皆有来问者。并以仰质耳。
上梅山洪先生
向者偶诵孟子浩然章。觉有无限疑端。其中无㬥其气之气。浩然之气之气。同一体之充也。而味其辞意。若不相似然。然而集注无所显言。且无㬥与无害似无异。而集注只于无害。细详注释。于无㬥则略之。此必有精义。故敢以书禀于大隐李丈。其答教曰。前后气字。同一体充。宁或有异。但由前则因告子之失。带论志字。而明其内外本末之交相为养而已。由后则详言自己用工。以著养气之为不动心功效。集注所解以详略不同。且无害云云。为下文勿助长之张本。则安得不详释于此也云云。愚意二气字。虽曰同一体充。而终似有小异者。由前则是零细说。由后则是全体说。故无暴之解曰不可不致养其气。无害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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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无所作为以害之。且浩然之气。若与无㬥之气无异焉。则下文。又何必别说至大至刚配义与道等许多话。而谓之难言耶。窃意持其志。无暴其气。皆集义中事。持其志。就喜怒哀乐上加工。无㬥其气。就动作声色上加工。而浩然之气。即所谓事皆合宜。自反常直而自然发生者也。只言集义。则无㬥其气。自在其中。而这气也包在于浩气里矣。如是看得。果无害于经义否。辞不达意。笔不从心。未得详告。惟在下亮详教之如何。方此伏企而已。
上梅山洪先生
所读葩经。已于至月末。草草挨过。所看节要。才过半部。又与家侄。递诵邹传。仅已上口。而千头万绪。交攻一心。顾无缘接续用工。亦难入心商量。全然无所得。其异乎不曾读者几希。退陶所云梦饱之人。觉而忆饱。终不干事者。正是实际语也。不敢不仰闻耳。隐岩沈丈。竟不免为夷齐之首阳。其笃实清苦。世鲜有知而称之者。惨怛痛惜之外。不能无憾于神理。然当此犬杀。生世无药。则沈丈之与化为徒。无所见闻。孰与在世而受无限苦恼乎。
为人妾而称其君之子孙及妇。则固有世俗所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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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而其自称于庶母及祖父之妾。(礼书。初无所谓庶祖母之号。)当何以为称。世或谓嫡子嫡孙。而此则于理无所当。于礼无所据。则虽谓之无识可也。今若以庶母而可称其君之子以嫡子。则亦将以乳母而可称其所乳者为乳子乎。此无足深论。而近来因袭之弊。窃恐大有害于嫡妾之分。伏望明据礼意。快辨俗失。以为批诲。未知如何。
嫡庶之分。自是天下之通义。虽以殷礼之尚质。贤如微子而以为纣之庶兄。不得承帝乙之绪焉。则奚但于周公制礼而后始明也。此则史略初卷之所载。三尺童子之所知。而近来俗说。或谓仪礼第二子以下。通名庶子。则不必以庶孽分而异之云云。此虽出于一名之口。不足与辨。而亦不可不引古礼之义以晓之。未知如何。
近从人借得磻溪随录。适因考阅。见其论庶孽条。有曰。朝廷用人。唯当问其贤否。至于一家名分。则不可不严。少之事长。贱之事贵。其义一也。又曰。庶孽于其家族。严嫡庶之分。于乡党学校。正序齿之义。此等说。甚合事宜。未知平日定论。以为如何。
上梅山洪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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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月源源进拜。拜辄留宿许多日。承闻多少下诲。诲辄叩竭两端。德意之厚。与天同大。此殆出入门墙后。创有者也。使贱身。庶可慰山颓之恸。而况辞退时。双绝琼章。寄意太隆。虽非其人为愧。而感服恩念之无已。归来更为擎读数回。自不觉涕泗之交颐。迩来日寒稍解。伏未审道养体候更若何。区区山仰之忱。不任少弛。胤哀诸节。无损否。别时怅极而泪。此世此泪。其谁与同此怀耶。秉德。十六日。始为归侍。虽自幸亲候之粗安。而贱妇病状。已至不治之境。可谓朝夕待变。特未及属纩。叔母宿患复发。几近难医。千万愁恼。丛于一身。未知何以抵当耳。上元日。路戛青武。请谒于鳌村丈席。明烛陪话。半向乃辞。以其疲于酬应。未能尽意质问。而德气袭人。殆是学力之见于外者。自不可掩矣。但其所闻之不可不仰达者。玆敢拨忙仰禀。鳌丈。谓安正郎。与洪洗马。以长子斩之礼。多有往复。而以继祢亦斩为宜云。未知古礼之如何。只以朱夫子下正为庶之说推之。亦可知此为新说之异于朱子为教。而年少学浅。又涉悤悤。只以书质于门下仰答。又曰。邦礼以老湖献议为定。而此与丙午服制。不同云云。颇为听莹之意。故略有诵其所闻于师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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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而草草告退矣。官门出入。极涉未安。而窃念若失此机会。则恐无一瞻容色之道。故敢尔破戒。未知不至大害于士子持身之义否。日后一一详细镌诲。千万伏望。且贱妇若不幸。则主丧当以父在之礼。为定耶。此亦不可不预所讲质者。故又此尾白。
上梅山洪先生
羲经读法。蒙此多少下诲。当谨奉而从事。然而启蒙易五赞等文字。亦自难读。盖缘全无识解之性。又乏问质之人。兼之不能耐烦。故欲读而旋废者屡矣。因循荏苒。一日二日。以讫于今。避难趋易。只以乾坤卦及系辞。依例念诵。姑作目下挨过之计。信乎其困蒙之吝。乃如是矣。先师小期。恐未如意进参。思成一心病。若有十馀日之隙。则庶可以往来。而姑未可必矣。再娶之当俟三年。固是礼经。而国典所许。又未衬贴于秉德所处之地故也。当以教意。更入商量矣。非欲不遵尊命自有所私自往来于心者而然耳任友家婚议。虑或以无母儿为拘。而不复开口矣。今承下念之勤如此。方书报于家伯耳。
下教礼疑前后合十二条。一一闻命。而妾无神主。似无傍题。前承老洲之教。亦以为然。今曰以子某奉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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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题。然则此或有经据耶。且有追禀者。支孙之以科名荣坟时告辞。与仪节家礼及备要无可据者。以祠堂章有事则告条。参看为宜否。
启蒙考变占篇。且以乾坤。看姤,遁,否,观,剥五卦之在于极行者。似以变爻之次第。其外无妄,中孚以下之或低一间二间。必有精义。而笺注无所出者。何也。
上梅山洪先生
皇天不吊。东土无禄。 大行大王奄弃臣民。恸彻穹壤。直欲无讹。天乎天乎。此何事也。向于辞退。既诵隐侯诗。以惜其分手。又举熊鱼章。以戒其修身。谨奉音旨。不任感惧。盖如小子之百无肖似。而先生不忍远别。惜之如此。此所以感也。以小子之全无知识。而先生虑其失节。戒之如此。此所以惧也。小子之出入门屏。今已九年。小子之志业。日益颓堕。而先生之期待。愈益隆重。虽欲彊策驽钝。以仰副至意之万一。其奈贫穷患难。身计无所止泊。疾病忧恼。神气无由收拾。读书检身。俱未免废弛。何哉。是固造物者处分。只当顺受而已耶。先生之皆所以洞悉无馀。而知我罪我。亦惟在斯。从今以后。更望勿复如前之过加奖诩。俾免被人嗤点狼狈失图之叹。未知如何。迩来日气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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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伏未审道养体候未至有损。区区山仰之忱。不任慕虑之至。老洲遗稿。校雠修正。已毕其役云欤。受学几多年。既未能尊闻行知。以至于今泯泯。而又不得效诚于文集校修等事。辜负无馀。愧叹罔喻。亡妻练事。已于去月十四过行。盖以在遐方。未知十三日事而然矣。其终祥。即正月二十六日也。虽不得如礼行事于 国恤卒哭前。而当其日。亦有略设伸情者。则终三年者之不可变服固也。至于不杖期之依例变除者。尤翁南溪说皆可据。而巍岩则曰必待小祥而除之。此不无合商量者。而父在母丧及为妻期。是具三年之体段者。则恐与不杖期有异矣。未知何以则无悖于礼意否。又本祥日全无告祀。恐涉昧然。亦将何以告之耶。又卜日行祥时。无所告耶。又三月。是为禫期。卜日。若在四月。则以过时不禫之义。处之。而若 国恤卒哭在三月。而可以行祥于禫月。则禫亦当行。而亦当卜日否。抑当于祥后日即行耶。又若过时不禫。则儿子辈之心丧禫制。何以处之否。俗所谓辫发唐系。似不可因旧用白。此虽小节。而不可无变除之节。何以处之为宜否。又亡妻大丧既退。则朝夕上食。亦依前行之于卜日之前耶。窃欲于本祥日后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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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上食。而只欲于朔望拜之。未知无害否。又卒哭后不得行祔者。将用殷礼。则亦用小祥明日而祔耶。抑当于练前练后祔祭。则不可无告辞。何以措语否。(此所谓卒哭。即私家卒哭矣。)又 国恤中燕居。着墨色马尾冠。恐未安。故别造白布冠而冠之。未知无妨否。此异于辛巳庚寅之 国恤故也。伏望下示其当否焉。
上梅山洪先生
元月八日所下答礼疑中。两世中改题(以显兄亡从子题主而将改以显祖考显考)者。当待仲月举祫事。前一日改题。若难举祫。趁朔望参而行之云云。若从下一节而行之。则参礼前以酒果告由而改题。改题后又当行参礼耶。抑改题前只焚香告由。改题后始拜参礼为宜耶。虽苟简不备礼者。亦不可无仪节。未知如何。
初献时祭茅。虞祭则曰三祭茅上。时祭只云祭之茅上。(要诀注曰。少倾酒也。)其不同若是者。何也。
亡妻大祥后。固当祔于祖庙。而既与宗家。地远不得如礼。则势将别处祥后朔望参等节。亦当如前例行之否。如或移奉时。则亦当父为主而告由否。
有以显兄题主者。以其所生第二子立后。而未及改题矣。立后者又死焉。则以亡从子题其主。而所谓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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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子。有遗腹儿。至于冠娶。而又因循未及改其两位神主之题矣。今其所谓亡从子之生父死后。则当待其三年丧毕而改题耶。抑不待三年。而趁即改题欤。今其新亡者之孙。当奉两代之祀。则其改题告辞。何以措语否。当于何等时。行改题之礼否。
或谓 国恤中。不可著私丧方笠。当代以平凉子云。且闻湖南。有路上著方笠者。被人裂破云。有来问者。而不能臆断以答。此未知何以处之耶。
练后。虽止朝夕哭。而未除服者。朔望会哭云者。何谓也。其哭也。当如练前朝夕哭耶。抑指朔望参之哭耶。此是家礼文之载于备要者。而寻常可疑者。玆敢仰禀。
上梅山洪先生
止奉祖祢者。父先亡。已入庙。母丧大祥日。不可不奉入干庙。则与考位。当各设椅子。以待吉祭合椟时为宜否。近见人家。皆同奉一椅。而朔望参礼。未尝各设。则恶在其吉祭前不合椟之意耶。然而事势或有难便者。则同奉合设。亦无妨否。(乡中无龛室。只用椅子故云云。)或云虽同奉一处。而酒果则各设为是云。未知如何。墓祭无侑食。则三献不祭地为宜否。亡弟庙墓。当再揖耶。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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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揖耶。子弟以下忌祭祝辞。亡子之亡字。尚飨之飨字。当连书不上耶。当书极行否。曾闻老洲先师。皆书极行云。而终未犁然。伏望详教。
乡曲中。或有以家畜犬豕之产雏于厅底。至于废祭。虽似无识。而以祭贵蠲洁之义推之。亦似有难处者。然以犬豕生雏。告以废祭。殊极未安。废祭而告。又似不可。未知何以处之否。
上梅山洪先生
伏惟殷春。道养气体候万安。区区山仰之忱。不敢以食息或弛。而岁改阅月。尚未修起居之礼。怅慕罪悚之私。难容尽达。向往诗山。伏承月正少旬。下赐答书。满幅辞旨。无一非忧爱眷顾之至意。诱掖激励之苦情。句句字字。勤勤恳恳。双手盥读。百回庄诵。愧 以承当。则惶汗浃背。又不任钦服。感泪被面。小子之于先生。虽未尝以师弟之称称之。而出入门屏。承受教诲者。已十有一年矣。且老洲先师恒言。辄曰受业于吾者。卒业于先生云。到今山颓靡依之踪。其将何所归乎。玆敢断自此书为始。请以所事老洲者事之。此固私情私义之不得不然。而先生之待后进。每有过恭之意。此乃小子之寻常悚缩闷隘者也。自今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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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复如前日答拜。一从古人端受之仪。以存古义。以安贱分。千万伏望。先生春秋已周一甲。而年益高德益卲。则固小子所以庆抃攒祝。而若其喜惧之心。宁有间于所生哉。但恐事势所拘。末由趍侍于悬弧之日。恶在其事之如一也。实不胜忧郁之至。下教礼疑一一伏承。而近见备要朔望参序立图。有伯父伯母长兄者。甚可疑从前泛看之失。寔深愧悔。而无乃随例例书其大槩而然欤。主人既为宗子。则何以有伯父母及长兄于其外乎。伏乞批诲焉。朱子己酉封事十条。无第十条所论者。亦可疑随便下示。未知如何。
上梅山洪先生
近因讽诵旧书。到鲁论颜渊问仁章。有少疑端。玆敢仰禀。克己则礼自复云者。以克己与复礼。为一也。克己又须著复礼云者。以克己与复礼。为二也。二者。皆有朱子说。而汪汾。以后说为是。韩南塘。以前说为是。二说孰为正义耶。愚意南塘说。似合于本注。此载同异考。未知如何。伏乞剖教。以解贱惑焉。
上梅山洪先生
神主傍题追改。虽有屏溪说之可据。而从弟改名后。虽已告由。尚未改书。则祭告之名。与傍题不同。已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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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安。今又以叔母吉祭。当用合椟之礼。而考妣位旁题不同。尤岂非万万骇异者乎。盖缘不敢自擅于从弟家事。而事之不可因循。安得无仰禀而改正乎。虽过吉祭。考位旁题之改书。当何以措辞告之。其仪亦当何以为之否。下教伏望。又要诀。有土神祭仪之节。又有祀灶之礼。不奉先庙者。及不行时祀家。亦可行之无害否。亦幸批诲。未知如何。
上梅山洪先生
从叔,再从叔书词外面。书以叔主者。果无妨于从俗否。又两儿外祖母功服。已除于今月。其将以素带。终此月为宜否。抑以朔望为断否。又先代忌祀。异居未参者礼辑中。南溪望拜之说。与寒泉所行。孰为得中耶。又只奉一位拜祭于祠堂者。依近斋说。无出主告辞。亦无妨否。此数件事。伏望旋旋回教焉。
上梅山洪先生
士友家。有以长子出后于伯兄。而出后子承祖之重。则当以出后子为丧主。而朝夕哭奠及受吊之时。位次当何以为之耶。继母之父母兄弟。虽不可以外家待之。而言语文字间。称呼之节。极难合宜。何以则可以不骇于俗。而合于礼意耶。偶阅芝峰类说异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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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卢斯文某为御史。到衿川。大雨水涨。有一柩漂。出见柩面刻。曰丘陵千载后。此地化为川。更逢卢御史。移入碧山前。卢异之。即瘗于小山下。问其地名。土人言名波罗山。波罗山。乃俗音碧山。吁。可怪哉。芝峰事迹何如。今世谁为李公之后耶。伏望下示。以破固陋。未知如何。
上梅山洪先生
将行祔祭者。固当用宗子名。而宗子则死无后。方在三年未毕之内。其从弟方在其父丧中。不得已主其宗子大小祥。题其主以显从兄。又与宗子家。相距不近。而宗家全无一个男儿可以替告。则宗子之从弟。只以渠名。告于显从曾祖云云。其无害于不敢干统之义耶。然则祔祭或废之。亦不甚大悖于礼欤。详教伏望。
上梅山洪先生
妾为女君。被发服三年。近斋先生非之。然而妾之事女君。与妇之事舅姑同者。礼也。曾见通解。有此语矣。舅姑之服。既升为三年。又被发焉。则妾之于女君。亦当如此。而世俗之例。亦恐不悖于礼意也。未知如何。妾子承重者。为所生母。缌麻三月。服除后心丧服色。
肃斋集卷之四 第 77L 页
无先辈说可考。若依出后人为本生父母服色。则恐或过矣。何以则得宜否。
承重妾子。无他弟之可奉其所生母几筵。则三月前。姑当以缌服。设其馈奠。而三月后则撤灵。恐为得止。厚斋心丧行奠。终三年之说。似未安。何以则得中否。心丧中遭服者。大功以上。则固当服其本服。一如先辈说而小功以下。则无可据之文。何以为之。重丧中遭服。虽缌小功。亦当服其服。而集考据古礼难之。果何适从。一日不再祭之义。出在何处。
有人以最长房之出后者。递奉其生高之祀矣。今知其误。方欲改正。而其告祝之文。不知何以措语。埋安之节。不知何以依据。要以转禀。敢此仰请。
上梅山洪先生
下示朱子答何叔京论未发已发书。恐是中和改见以前之说。(近考节要讲录。其论如此。)而由是之是。及所谓此事。皆指心性动静一致而云尔者。恐当只如下教。更别无精义之可言。然而一致之下。必以之妙二字添足。然后其意始明。盖其下以是为主之是。亦恐指是而言也。未知如何。然见得分明。与克己居敬。是分知行说。日用之间以下。则又合知行而言。朱子之训无适而
肃斋集卷之四 第 78H 页
非始终条理者也。其见收于节要。岂无所以也哉。陶翁所会疑。未敢知其精义所在。而反复观之。要不出此义之外。伏乞更为回教焉。答张钦夫论中和第六书。以坤复二卦。并属之未发者。亦与中庸或问及答吕子约书。不合焉。则其非晚年定论也审矣。非但载于节要。又见入于陶庵所编书杜轮诵。无乃只取其大体之好耶。且曾看韩南塘所论坤复说。似考较得正。不悖于朱子。而金过斋刀圭随录。大打无馀。窃恐其未免为意有不平。反为至公之累矣。未知如何。
上梅山洪先生
小祥练服衣裳不缉边。沈生宜德。谓以未稳。不得究其说之所终。而此乃礼家一大讼者。以此蒙愚。何敢决定耶。绞带用布与否。亦然矣。伏望以先生所行者。一一下示。千万千万。只当一遵便览。亦似无害。未知如何。便览小祥条。主人闻丧。在后月其亡日前一日。告辞式。不克敬孝之敬字。恐是终字之误。未知如何。且以闻丧晚者。用祭不为除丧之文。则此告词。恐当有更商者。未知如何。又有数条别纸仰禀者。极知多小贻恼于静摄中。而既有便。故不得已仰达。伏望命同门诸人。条答而财教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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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祖碑文。以前世表德之相似字。欲请改措语云。愚意恐不然。栎泉集论临文不讳之义。详核可从。
任生圭直。以明德主心之主字。为未安。将欲书质于函席。横说竖说。联纸累幅。姑未及修候云。窃覸其意。力主其心性情通称之说。已成自家议论。恐不可以如贱子龃龉粗疏之见。立说打破。故此一段。每于相逢时。姑置一边。而不欲挂口矣。且其私稿中。与人论辨者甚多。盖其善属文好立论。不可容易与辨耳。今者京行。未知进拜与否。而来初当还云。不得相逢于发行前矣。
四礼便览冠婚告辞式注曰。若冠者之母已殁。虽在祔位。亦当有告云云。婚亦然。而授官告辞式。又曰。若官者之母已殁。虽在祔位。亦当有告。又曰。非宗子则只告官者祖先之位。追赠改题告辞。则曰妻去敢字。弟以下。但云告于。又曰。妻以下改显为亡。改褒赠以从赠。卑幼去府君二字。弟以下改某奉以下云云。据此。鄙家先妣。虽在祔位。冠婚科宦。皆当有告也明矣。前日。每以止告正位。不告祔位为主。而不入于告辞中矣。自今以后。如有冠婚科宦之当告者。则或可列书于正位之下欤。抑当别为告辞耶。家亲方以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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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奉祀高曾两世祧位。而先妣以中一而祔之义。方在一祠中矣。此等处列书于正位之下。及别为告辞者。得无未安者耶。伏望详细回教焉。
时祭考妣各卓。虽有家礼明文。而今当从鹿门及集考说。为合于古礼。宜于今俗。可以行之无碍矣。若以同卓为是。虽并前后配合设。而饭羹酒匙箸。(楪只用一)则不可不各设。饭羹酒合设之例。家家不同。或东西分设。(考位饭羹盏。则设于考位前。妣位饭羹盏。设于姚位前。虽有前后配各各分排。)而愚意则饭从饭右。羹从羹左。只如止设一位之式。似好。未知如何。
忌祭出主告辞。今以上脱孝子某字。而便览则只依备要前一日斋戒设位条注。尤庵说。是在丧礼补编未出之时。则当从后贤说。如近斋礼说。亲尽祖墓祭祝文。亦似不如宋子大全所载。而改葬仪节。亦恐不如集考之简要。今适有考。草草看阅数条录上。以俟裁教。
脯醢各三品之三字。集考从纂义。以为二字之讹者。愚每依此行之。但其设之之次。则一从备要图式矣。今更按集考说似好。未知如何。
上梅山洪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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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因科儒往来。闻一后生少年。以先生教李容准家摄祀不改题事为非。有多少说云。此固尤庵陶庵两先生定论不可易者。曾所稔承下诲。而渠焉敢妄率措辞于其间乎。小子自是量狭气浮。至于沈宜年之夺定及此等事。虽不干于自己利害。而辄不胜其愤嫉之甚。玆敢仰达。所谓南溪说之。载于类辑者一条。虽许其改题递迁。而此何足议也。但恐近斋先生之所以贬之者。亦似不严正矣。未知如何。近因考检。偶见邵子观物外篇。有称文中子心迹之判久矣之言。曰若此之类。造化之言也。此与程子所斥以乱说者。大故相反。窃恐此当以程子说为正。而邵子说不可从也。未知如何。然而伊川夺嫡之说。尤翁每戒门人。以为为贤者讳。而今见朱子说之在于语类者。便是尤翁说之所本也。然则生于朱子后。只当以朱子为准。盖儒家仪范。不得徵于朱子。然后乃为迁就他说者。岂非不可易之论耶。近有人无男子而丧妻者期而撤筵后。前日妾子之远出者始来。则服丧之节。将何以为之耶。伏望下教于同门诸人详考以为从速下示。千万千万。盖其妾子。即近日金判书逌根家事一例。而将欲率置。则其嫡母丧已期而禫焉而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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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服耶。适有来问者。玆仰禀耳。向以便览所载。父有废疾。其子代丧。虽有尤翁说。窃恐集考所论。可从无弊。故要以仰禀矣。伏望详教之。千万千万。
上梅山洪先生
有丧中立后者。练祥祭与除丧之节来问者。故以尤庵,农庵,陶庵,南塘,鹿门说。传写以给。且增解所载通典说。又明有可据。而或者大以为非。盖其人曾于此变礼。问诸鳌村宋公及成执义。而彻灵于除丧时故也。此礼之致讼久矣。恐有唇舌之虑。伏闷。通典。齐皇太子妣薨。皇孙闻喜王在远。承凶于丧后一月。王俭曰。闻喜王。自应开立别门。以终丧纪。灵筵祭奠。当随在家人。再期而毁。此一段载于家礼增解矣。又祭不为除丧之文。又为鹿门云坪之所引。而栎泉论此。亦与不相牴牾。则愚意恐无更疑。未知如何。
上梅山洪先生
前月念后。两度下书。家奴回及益山便。次第伏承。伏用感慰。历久犹新。秋潦未已。伏未审调养道体候更若何。令胤奉檄。亶出于惠养老臣之 圣意。诚如下教。伏惟荣感靡极。伏切柏悦之情。不任献贺之忱。秉德。离闱百里。情理之迫切。去益难处。惟以日前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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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幸。今月二十四日。杨根李生埈来访。其人多才多艺。博洽聪锐。非不为难得之士。但其明德说。尚欠明透。虽其主心看。胜于任生之没把捉。而其专作理看。谓不可属之形而下者。殆无异于以良知良能。为天理者矣。语类之论明德。每以良知良能解之曰。良心便是明德。又论天之明命曰。这个物事即是气。使有许多道理在里云云。(此以人心所具之理而言故耳)答李继善书。专以虚灵二字。蔽之。又答林德久书曰。知觉正是气之虚灵处。罗整庵良知。非天理之说。农岩亦称善于杂识中矣。以此言之。以明德属之形而下。有何不可。彼虽说理说气。而理之无情意造作。气之有本末精粗。许多先辈。苦口发明处。全无眼力者。诚可惜也。渠云虽百遍往复。力加攻斥。少无嫌怒。必须无限辨论。期于归一云云者。为可取。未知如何。大抵其为学本领。只欲求一个是而已。少无使气务胜之意云云耳。父丧斩衰中。本生亲小祥易服时。暂著黪布笠带。以示前丧有终之意。谓合于古礼矣。近考增解。(小祥陈练服条。)慎独斋,遂庵说。似与此不同。然而只以孝巾直领参祭者。恐或未安。当以何说为定耶。适有来问者。而未能指一为答。下教伏望。金,权两先生说。姑未考得于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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辑中矣。
上梅山洪先生
李生教峻。间或来谒否。敦确特拔。罕与为伦。而但其说明德及自欺之义。多有听莹者。无乃任生所传。或不无差误耶。盖明德谓之性。谓之理。虽似与阳明之良知即天理。象山之心即理等说。微有不同。而然其流弊必至于陆王之归。恐不可不明辨而晓之也。未知如何。以心之贮此性者。谓之形而下。则固无▦于大学明新止之工也。若以虚灵并归于理字边。则吾儒门庭。初无此等怪语。未知如何。任圭直曰。此理之具于心者。为明德。李教峻则曰心之理。为明德。此皆与章句或问相反。除是摆脱紫阳门庭而后。乃可说此。不知何为而致此误也。可怪可怪。
此日。即老洲讳辰也。远莫参祀。悲缺无任。而五十无闻。仍成弃人。未免孤负此翁。以贻门下之羞。罪叹何达。
上梅山洪先生
任鹿门心说。终觉其有占理分数多矣。但其见得超诘说得活泼处。尽有不可容易论断。而老洲杂识所辨。于是乎有功矣。且其斩衰练变之缉边布带也。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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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哭奠之合为一事也。又有异于前日所闻。伏未知平日定论。以为如何。但其祫毕入庙之不可从。已有所承之教矣。霅桥漫录之语及渼湖。深加疵议。固知其为误闻。未免归于诬笔。既承下教。而若沈生宜德。申杨口应朝诸人。亦不可不使知之。伏未知如何。平生钦仰渼老。不比寻常。而忽闻意外说话。所以更乞下谅耳。
上梅山洪先生
沈进士宜德云亡。实是梦寐所不到。惊惨之极。而其侍下情理。尤不忍言。文学才识。昭朗乐易。实衰末难得。而托契同门。期以相观而善。毕生相依矣。岂意昨年两宵联枕。因作永诀耶。真朱夫子所谓人生虚浮。朝不保夕者耶。士大夫居乡。兴学立教。变化风俗。是为第一义谛。诚如下教。然如贱身者。本无学识。又之风力。自家一身。自理不得。以至弟与子。俱不率教。尚何其及于他人哉。令孙三加。定在那间耶。欲趁大隐丈终丧。一哭灵几。而未可的必矣。栎泉并有丧祥日变服之节。是在其年谱中者耶。所后丧中。本生小祥日。不可服黪。谨闻命矣。
上梅山洪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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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月馀逗留于数十里地。侍侧承诲。亦非一二。而率多从胶扰中过了。曾不能一日稳洽。而遽尔辞退。又后期。未可以数月言。恐或至于经岁。下情怅慕。有难以例语仰喻。伏未审间者乖候。摄养气体候更若何。见今正学坠地。声利滔天。小子辈所恃而为慰者。惟先生。为颓波之砥柱。一世之标准而已。为道保重。以幸斯文。千万伏望。门人。以告别翌日。登途往鍮山。省觐老亲。再昨始归三溪。而第二子章熙。谓发科行。因之捲归其妇。玆敢以数字。修起居之礼。而不敢及他说。然所谓肃括二字。即老洲先生所箴戒。肃斋二字。乃先生所赐号。因以篆字亲写。以命而记文之。留下盛诺。亦累十年干玆矣。窃恐刀圭中应接甚烦。每嗫嚅。不敢更请。而若得数行发挥。俾有所持守。则肃斋二字。生前固当夙夜儆省。不敢忘至意。而此身殁后。亦可为铭旌之光荣。讵与世所谓清官美衔。而可较其得失哉。幸深加下谅。只以略略紧要句语。点缀过。未知如何。肃括二字语。出杨雄法言。命侍者。考其出处而示之。伏望令孙字说。当俟少间。依下教。效嚬为计。而初不熟于此等文字。又昧缀文法度。是所为闷惧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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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梅山洪先生
向拜令胤十七日赐答。槩伏承气体候尚在静摄中。伏用焦虑。夙宵罔弛。间又过一望矣。伏未审调养道体候。更若何。饮啖寝睡之节。亦或有所少胜于前日者否。令胤为政之馀。频频侍傍而无损否。令孙婚期不远。伏想嘉悦。而行事促迫。不得少淹。是用伏叹。科时乡儒之造门者。必不胜其多。朝夕刀圭之际。酬接之贻恼极矣。不任伏念。下教杨州凤岩崔生问目。间因出入。及些少掣碍。不能振起精神。未及草答。今恐失便。玆敢拨忙草纳。而荒乱粗率。必多大失本旨者。深加下谅。更命他人改修以送。千万伏望。其第十六条明德说。曾见檗山李生峻。与任生圭直书。论门下明德说。与此恰恰相似。必是传习李生之说。故槩以前所承教者参之。以圃阴说。录出若干言。又有馀意。以他片纸随所思记之。玆并伏呈。而以近斋先生说。列录于下。都在俯垂明鉴。而取舍之如何耳。
闵生永穆。近又往来门屏。而立志笃实。将来可望其展拓耶。系是同门。不能不耿耿矣。悦乐斋诸贤。亦多有笃志好学者之来接否。韩生运圣。是为南士之杰然者。常所爱好。而向者邂逅。真是奇事。恨不尽意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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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受其资益耳。虽不无些少仰禀者。恐烦酬应之劳。不敢仰达耳。然而小子之所请肃斋记。伏望勿寘忘域。少加下念。毋论早晚。只以数行发挥。未知如何。
阳变阴合。朱子曰。阳动而阴随之。故曰变合。按此说。与解剥图体不同。语类叶贺孙问阳变而助阴。故生水。阴合而阳盛。故生火。木金各从其类。故在左右叶问。合于解剥图体。而朱子不以为非。恐当从语类右宁斋太极图说注解句释。阳动而阴随之。见大全答林子玉书。
向者。伏承下教。抄出太极说问目之答。而胶扰中悤卒草率。必多彊解。今而思之。无一条可记。神思之衰落乃尔。伏叹且恨。不得誊来一本矣。其中阳动而阴随之一条。伊时。甚欲考见三渊,宁斋诸文字。而不得矣。玆敢追后录上耳。
閒静堂集。掌乐正宋公炳夏之配淑人罗氏行状曰。益钦之妇。丧母未除。而益钦复寝。淑人怒其简礼。累日不与语云云。此与吴宁斋之配金孺人尽礼于本生丧事。可以并载于女史中。未知如何。
上梅山洪先生
皇穹降割。 龙御上宾。臣民罔极。中外惟均。而忝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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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徒之末。僻在穷乡。承凶最晚。又无以自致辇毂之下。只以在野之义。与三家村氓。北向哭拜而已。则哀霣之中。缺礼大矣。伏未审此时。调养气体候。不至有损节否。区区山仰之忱。不任憧憧献虑而已。近看鹿门所辨南塘礼说。真是不可无之大文字。而韩老之执拗强辩。甚令人惶恐。其所谓别集本文。虽不得见。而原集亦有如此二条者。但恨沙溪遗稿典礼全书及皇明史之未及见耳。韩老心性之论。固已失之。而礼说之谬误。又不胜其多。甚可闷然。所欲面禀者甚多。而有不可以纸笔尽达。一鞭驰谒。亦无以如诚。此真所谓事之无可奈何者。亦以无可奈何处之者耶。
上梅山洪先生
居诸迅驶。 因山已毕。臣民痛廓。益切靡逮。前月六日下书。伏用慰喜。而近又半百日阻候。恒劳瞻慕。不任憧憧。间者。寒暄不适。忽又风雪连日。仍成极寒。伏未审调养道中体候。更若何。閤内诸节及令胤从政馀侍傍凡百无损否。区区伏虑而已。门人百里离闱。不得以时省觐。而自入今冬。无无病日。甚或废盥栉者亦多。伏闷伏闷。方作鍮山行。而日气如许。未知何以往来耳。疹忧入室。才已出场。而馀虞尚多。恼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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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所工别无新课。而如干蒙学。通鉴史略之类。亦难一例挥却。徒费心力。妨夺紧要工夫多矣。只以前日所读中庸。时时诵味。而终未有浃洽透悟底意。离远师友。势固宜尔。但以延平先生所谓纵未深自得。亦可以驱遣俗累。气象自安閒一段语。为自诱自悦之道。而实不胜其钝滞之忧矣。馀因转便修起居。姑不备。惟伏冀为斯文为世道倍万保摄。以慰瞻仰。下教中钓台词。只见于 正庙所编雅诵而大全。考之不得。未知何故耶。朱子辨麻衣易之伪。见于大全语类者甚多。今者见行市南别稿之决不可信。诚如下教。而其心性说。纯是南塘说掇拾而凑合者。则尤不可无辨。伏望痛加辨斥。如朱先生故事。未知如何。大全中舜典象刑说论中和者。亦可證先生所教心为大本之义。未知如何。神灵二字。非所以言性明。有朱子亲笔。而彼以虚灵不昧之灵。阴阳不测之神。欲属之形而上者。可谓不解读书矣。小子于此一义。积有考得于朱子语者。益可见李埈明德说之误。而顾无笔力可以发挥。是为愧闷。彼说之如彼。姑舍是。李生教峻之亦如彼同归者。甚可怪叹。未知间已回见否。
上梅山洪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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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剡云云。都是先生之误小子也。先生之于小子。饮食教诲。必欲其成立。恩固至矣。年过五十。依旧一枚痴呆罔两汉而乃有此荐引。将使儒选益轻。志士羞伍。不料以先生之深仁明鉴。致此梦寐所不到底事也。先生尝曰。学者必以学生铭旌自期。然后可免无限狼狈。又谓贱身曰吾平生无他所长。而惟不枉一步耳。又曰。君揣我胸中。有经筵官成均祭酒耶。又曰。男子当以天地中间自在身。无所依附。然后乃可耳。愚之诵味此教者久矣。今日所以处小子者。乃尔耶。老洲答南相公辙书。有曰。无乃否运所关。莫之然而然耶。不暇自悼。而悼斯文之日卑也。老洲则固选避之例词。而小子之今日所遭。正是此个景状也。
亡室权窆于祖考妣案山。而与先茔诸位。皆为相望之地。则固不可无告于局内先山耶。若必以告先茔为是。只告于最尊位耶。抑逐位告耶。若只告最尊位。则最尊位继配同冈异坟。而节祀时。每每各设祭馔。则只告最尊位时。不告继妣墓。或无未安者否。告先茔。使服轻者行之。则告辞。亦当用使某告之例否。考妣若有故不得合祔。则先葬之位。不可无告由。何以措语否。叔父墓在果川。而叔父丧后。不得合葬。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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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仰禀耳。
父在之妾子。其母题主。当何称。抑当不作主如庶人耶。妾母虽不世祭。而若有第二字。则亦可以递祭否。纸榜之制。或云当用神主尺数。或云当如魂帛制度。何者为是否。纸榜前面。或书主面字数。或只书以某亲某官神位。何者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