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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沙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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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沙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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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氏族谱序
昔先王之世。所以管摄天下。使民兴于孝悌睦姻之风者。宗法为大。昭垂前人成宪。使后世不迷于趋舍之涂者。史法为严。族谱者一家之私耳。而实具此二义焉。此谱之所以关于世教。而修谱之为未易也。虽然宗法者。如木之自本而干。自干而支。有不待安排而然者。有欲推移而不可得者。若夫史则有疑信之传。显幽之权。故宗法定于天。史法成于人。宗之纲条易寻。史之义例难明也。抑谱之比国史。又有难焉。国史有左右之记南北之简。我苟得其义焉。则其史其文。可按而知也。凡谱必合诸家牒录。人家有牒。大抵皆微矣。至于一世之积。为数十百世。一人之分。为百千万人。又有族之所同。其事极为烦悉。以至微而御至悉。难乎凑成片段。况其支裔散在一域。漫漶磨灭之患生焉。遗泽仅及五世。私胜恩掩之弊起焉。零记琐录。又安得一一徵信乎。是故史于国尚易。史于谱为难也。族之有谱尚矣。而莫盛于我东。虽其源流之远而长。独推吾奇氏。近世又极琐尾。文献之家。仅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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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夫源流长则记录杳茫。文献不足则稽考无因。故谱之难明。又莫如吾谱也。窃计中叶盛时。当不至如今沈湮。而家藏戊辰甲午二旧谱。其规模条例。胥或未免有可议。诸宗病焉。今距甲午。恰已一周甲。修谱之事。不可以旷也。经始有年。至今年夏。功告成。族大父象俭氏。实主其事。而正镇之孤寡。谬居考校之列焉。夫以修谱之未易。而吾谱为尤难。则吾谱如何其可修也。窃以谱之难史也。史之难。惟明于尊君父之义者。可以修之。谱之难。惟明于尊祖重宗之义者。可以修之。史苟以尊君父之义为主。则其义例虽不中不远矣。谱苟以尊祖重宗之意为主。则其纲条虽不中不远矣。然则明乎宗。乃可以明乎史也。凡此谱未暇博采广搜。只据见在二谱。本之戊辰以正其始。参之甲午以致其详。其因革必有疏记。其迷茫附之传疑。盖有百世俟后人之意。而不敢以一日苟简之编。为吾事已了也。凡若此者其于史。中乎不中乎。览者必有以辨之。若姓系之源委。世德之渊懿。旧谱之叙述略备。此不重述焉。
奇氏家乘序
吾奇氏源流远。而氏族不大。中叶又荡析。不世厥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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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系牒之编于盛时者。与其家世故实。率皆散轶不传。今所藏弆以为信迹者。大略有二编。一曰近古己巳(我 肃宗十五年)谱。高丽平章事(讳纯祐)以后内外子姓宗支详焉。一曰安岳(相国自献公之弟允献。尝守安岳。)家藏世系。上溯得姓前后。爰及殷师。世次名讳与履历之略载焉。至甲午(我 英宗十五年)谱。始合而一之。奇氏文献幸传不坠者。萃于其中矣。继今而有修述其所因者。要不过此。第其年代绵远。记录杳茫。上焉而真讹之相蒙。或恐不免于万一。下焉而同族远近。一例合录。无以别异。详悉于其所亲。此家乘之所以不能无编也。于戏。圣师居东。彝伦攸叙。东土含灵。万世是赖。马韩南徙。不以养人者害人。根基深厚。固有不容泯泯者。奇,韩,鲜于三姓。寔承玄绪。炳赫左海。盈二千年。其原原本本。久而不晦。惟奇为最。信所谓混混长源。蔚蔚洪柯者矣。谨述其得姓后世次之传。以为姓系第一。三韩云扰。世著武勚。 圣朝定鼎。家传儒学。虽关世风污隆。亦惟贻谟有光。且远者无徵。近者有稽。谨次我贞武公以来世德之传。以为家传第二。圣人制服。自高祖以下。古之作谱者因之。盖一人分为千万人。千万人本一体也。圣人非不欲千万人如一体也。顾情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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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贯。势有所不行耳。谨次列贞武以下同高祖之亲。以为世谱第三。三编之合。是为家乘。乘者史也。史之蔽也诬。是故是编也。信以传信。疑以传疑。不敢以私意参错于其间。有罪无罪。一笔句断在。可惧也哉。后世氏族。大抵多贤圣遗裔。而及其世远泽斩。不能无隆替之相禅。甚者或以颠覆不救。今吾家十世下无显仕。今日姓奇无通籍者。自东方有奇。衰替无如今日者。然窃尝惟之。衮衮青紫非隆也。琐尾困约非替也。祖宗之心。能相传否乎。祖宗之法。能相讲相守否乎。家之坠不坠。盖卜于此而知之。无祖宗之德而有其禄。则秪以自速其颠覆耳。自吾祖位之不扬。养德山樊。为南服儒宗者连世。今虽不逮。赖父兄之诏。犹知种学绩文家风。逡巡不敢恣为非义事。苟自此而不懈益进。以及其所不逮。则亦何终替之有乎。祖宗遗德。略备于斯编。吾族图所以不坠其家。求之于此足矣。愿相与勉之。虽然编是书者我也。故家传部中三章。有不能通同于诸族者。有欲藏是编者。各易以其所亲三世。(主同高祖者而言)则于通同其庶几乎。
东溪翁诗集序
正镇夙好诗不后于人。虽以性吃未之能学。而意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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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忘也。丈人行。有东溪先生以诗名家。先生之诗。尚象不尚辞。而风格自有过人者。故口呼毕。辄为人诵。十数年来。适幸所居密迩。蒲团分半山之阴。谷鸟唤两处之睡。每林香披拂。冰月峥嵘。已知松水楼不寂寞。亦蒙先生不鄙。往往示以敲推之一二。若以为可与言诗者。正镇初不曾自言其有此好也。先生从何得之也。虽然微先生。山閒活计。几乎太草草矣。日者从先生胤子稚晦。借其草稿半部。以益闻其所未闻。及将还瓻。窃愿以一语滥寘卷端。俾后之读此稿者。知先生旗鼓之傍。曾有一方外之奇正镇。而第恨寸筳力微。不知以何说而可也。尝以为他人有诗。有诗而有诗也。先生有诗。未始有诗而有诗也。盖自风雅屡变。正声既微。今人之诗不古若。非诗不若也。前乎诗而已有不若者在。以不若为若。则愈若而愈不若。何哉。人与诗为二也。先生之为诗异乎是。其托意之远也。自少时辄敢尽室游山。平居也。宁可十年不耕。不可一日无书。盖不待形诸声律。而食息行住。无非诗者。及其酣饫呼吸嘻笑怒骂。对境现象。则吾未知先生是诗乎。诗是先生乎。混焉无间。泯乎同归。此之谓未始有之有。夫先生未始有。而稚晦乃执以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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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萃以为巨帙。正镇也又信以为有。从以文之。吾惧夫先生之真面从此隐也。嗟呼。士之怀琦握瑜。不偶于命者。必有所托而隐焉。正而耕稼渔樵。奇而佣赁负贩。又奇而酒肆屠市。仙宫法海。皆是物也。然则先生之隐于诗。或将以自幸也欤。先生自幸。而正镇固不欲先生之隐也。请以是为言。
实斋遗稿序
韩子曰。仁义之人。其言蔼如也。论文家守之以为名言。然仁义世难其人。尚乎无以议为。姑以乡人验之。则悃愊者必少词华。辞腴者反或内膻。与韩子之言。有若相戾何耶。呜呼。文与实之相胜久矣。苟非成德全才。姿各有所近。习各有所专。其不得兼而有焉。势也夫。实斋朴公。吾乡先辈中人也。早有场屋声。未老入泮宫。而士友不以为幸。则其于文辞。未为全讷矣。顾用意则未尝专于是也。晚年益疏笔砚。几乎村父野老。而一乡称善士。佳辰清景。朋友相过。或发之吟哦。而亦非为惊人传后计。故其辞绝少锻鍊。虽俚语俗韵。不屑于淘汰。盖其意在务实。而文则不暇及也。士友既以此推之。公亦自知其不可讳。乃自号实斋。为之诗若序以见意。正镇则尝赓之矣。公没后。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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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子履郁甫稡其平日所唱和韵语若干。以示余曰。此先人遗稿也。先人之为是。非蕲传于后世。而子孙之心。有不忍泯者。抑先人之所不欲者传世耳。若巾衍而藏于家。则不宜在所禁也。知先人。子为深。盍为一言以序之。余曰然。公非可以辞知者。正镇之知公。亦非待乎辞者也。若因其辞而知其实者。惟不专于文者能之。若人者今既不可见矣。公之辞可以传于今乎哉。虽然醇醨之相禅。如环之无端。后有知公者。安知不于辞而得之耶。子姑藏以俟之。
竹山朴氏族谱序
夫族四世为之缌。五世则袒免而已。缌以上谓之族。袒免以下谓之同姓。故古之谱其族者。止于同高祖之亲。盖族所详而同姓所略也。后世谱法寝广。自初祖以降。罔有远迩。一例裒稡编录。虽百世遗泽升沈不同。平生颜面庆吊靡接者。按其谱而皆若一家之内。惇本收族之盛。至此而无以加矣。然其情理之融贯。意思之恻怛。终或有逊于谱四世之为者。要之是二者各为修谱之一道哉。今有修其族谱者。光州朴斯文某其人也。朴氏竹山大姓。自丽朝迄我 中叶。名硕世起。彝常之纪。汗简之编不绝书。此可略也。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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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处士讳璟。始居于光。光之有竹山朴氏自公始。竹林公以忠孝立身。以文行传家。布衣奋义于板荡之日。受官不居于功成之后。嗣承济济。绰有祖风。光仙乡也。古多簪缨名家。而竹山之族。必居其间。旧有竹山朴氏全谱。今朴君之续修也。则自其中祖竹林公以下子孙尽录之。盖非必限四世之规。而亦不以远蒐同贯。为修谱之能事。是于古今谱法之间。庶几有所折衷者。呜呼。同出则祖同。同其中祖则宗同。同居则生相庆而死相哀。亲尽而服尽者天也。哀庆相续而情深谊厚者人也。以人参天。宜乎朴君之为是谱也。吾宗之于朴氏。有婚姻之好。自前朝已然。盖缘其乡井同在今汉都之两郊。及吾家罹己卯祸。朴氏之先修撰公亦自屏于衿川。既已吾家下落南乡。则朴氏之下乡。亦与之后先。今虽云仍世远。有若相忘。而通家谊深。盖六七百年于斯矣。是以于朴君之属之序也。不敢以无文辞。
庆州金氏世谱序
门地论人。盖滥觞于魏晋中正。而至唐则又等第之为成书。所谓氏族志者是也。自是厥后。甄拔予夺。往往繇此。而寒微之家才俊之民。郁而未伸。论者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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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思有以矫革之也。虽然就以我东。于尚门地最也。其世胄名家继声趾美者。固已轶金张而驾王谢。其闾巷之间。有一介人崭然出头角者。则大抵皆阀阅遗裔。抑何异也。玆无他故焉。阀阅之家。其当世耶。及人者有功利焉。其后世耶。贻孙者有典则焉。发源远。植根固。虽不幸摧剥。终是硕果不食。宜乎毓秀产彦。多在故家遗承。而鲜觏于下户编庶也。故尝统而论之曰人乎。门地勿问焉可也。门地乎。人择焉可也。庆州金氏一支。有居湖南之扶安者。而近时有端川使君锡衡。与其弟持平锡龙。以武若文。相继通朝籍。于遐外人物。盖所谓魁然者也。顾二公之奋于金氏中微之后。故南人直为二公荣。而或未深考乎久先阀阅及考其世则金氏之望于扶安。自大谏公讳清已然。而子孙世其家学。有忠孝节可称道者。若是者屡世。特未著于位耳。若大谏公以前。则庆州之族。固东方千年巨阀。无待言为。然则二公之奋。盖亦垂庥之所及。而名门有后。可信其不诬矣。虽然端川公中岁坎壈以没。官不称其才。与持平公并未大显。意者厚积而薄发。将有待于后欤。金氏但能勉其所可勉者。以勿坠其遗绪。则卒克大其家声。以绍大谏公之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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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岂无其日乎。吾且跂而俟之。岁丁酉。端川族侄某以其世谱之将入梓也。俾余为辞以弁卷。余于端川公。曾有一识之雅。时公于人海中。目击而揖余语如平生。余识于心不能忘。玆于某之请。有不得牢辞云。
平泽林氏七忠事迹序
事有可恃有不可恃。有贤祖父。必有佳子孙。承袭擩染。气脉相连。兰根凤毛。风味迥别。故元凯十六族。世济其美。此事之可恃者也。厥或清芬易歇。善迹难继。以陈大丘之秋月寒江。忘汉之群。近出髧髦。此又事之不可恃者也。故创垂之馀。继述为难。子建之谯楼画角。讵不信然。林氏本平泽也。其一派居湖南之和顺。值丙子之警。有门兄弟七人。曰时启,时泰,时敏,时震,时俊,时益,时若。同赴义旅之举。投袂殉急。何代无之。然而俱在一归。战国兵将之所许也。苟非义胆俱激。怒发齐耸。何以及此。玆已为南服一大盛事。又考其世则有进士公讳桧者。际 中宗己卯年间。与赵静庵为同德友。炳几先举。党籍不及。而及其临利害祸福。大节毅然。又其傍亲有讳大秀者。以开城儒生。焚松岳淫祠。犯 明庙雷霆之威。至使当时儒贤抚掌称快。是何林氏一门之多毅节也。呜呼。杜门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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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岘。自经 列圣朝褒扬之后。义声洋溢左海。足以明丽朝五百年养士之效。足以树东国千万年臣子之防。林氏先祖。实乃七十二人之首倡。则玆其正气义魄。盖有所受之也。余谓杜门之后有两公。两公之后有七公。首尾数百年惟一心。以往證今。云仍之必不失坠其由来之青毡也决矣。事之或不可恃者。于林氏乎必可恃矣。岂不使人敛衽乎。林氏方修七忠事迹。使正镇尘涴其卷端。
密城朴氏家乘序
江汉之枝流为沱潜。其委复归于江汉。盖水源洪大者。其波及必广。汎滥别出。势所宜有。不如是。何足以为巨浸乎。及其分不果分而终于合。则又只是元初水也。尝以氏族验之。朴氏之在东方。犹江汉也。密城之贯。又最蕃昌。故其散在域中者。谱牒不能融通。各本其本。各亲其亲。不若孱门单族尽蒐同贯之为者。为朴氏者盖或病焉。幸州奇正镇曰不然。所贵乎谱者。以收族也。所贵乎族者。为相亲睦也。今朴氏之族虽大。固可同其谱也。果可使同其睦乎。不能同其睦而同其谱。未见其为收族也。夫元元本本。千万人本一身。圣人非不欲百世同亲。而为之服也。则止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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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傥不以心无穷而情有限欤。然则今日朴氏之谱。真可谓得收族之义也已矣。其尊祖也。至于高丽侍中公。其收宗也。自十三世赞成公以下。夫亲已十世则服尽者逾再矣。然以其同下乡之祖也。故自春秋上冢以下。欢欣忧戚。无不同焉。是谱也非谱也。乃一块敦睦也。世之欲修其系牒者。盍取而法诸。虽然亦何尝欲简于同贯之疏者乎。推恩之道。必自近者始。近者近。则远亦可近。不近于近。而径欲近远可乎。今朴氏一派。既近其近矣。试使朴氏贯密者。每派各近其近。会而通之。则隐然一同流之江汉也。其盛矣乎。朴氏之先。有牧罗州者。子孙因居湖南。若眉苏氏之始于味道。昌平县。即其乡井也。文行阀阅。至今有闻云。朴君春锡甫问序于正镇。谨书此以归之。
宝城宣氏族谱序
宣氏世谱。予乍阅之。即愕然曰。此东国将苑也。何 王家虎臣。萃于宣氏一门也。既而细考诸公所立之首末。不觉敛衽而起敬曰。宣氏岂但以将家论乎哉。此谱虽谓小华忠义录。非过言也。我 列圣朝。或生而勋籍。或没而赠典。及至 先朝。采朝论笃前烈。五忠旧祠。玉索辉映。而哀荣无遗憾矣。良史氏必已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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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名山之藏。不必有赖于一家之文献而后传。况如正镇之区区。虽欲泚笔以相其修谱之役。其奚以有无。虽然正镇之所咨嗟叹异于宣氏之谱者。又别有一焉。请述其语。以塞弁卷之请可乎。宣氏东来。家声何其与中州大气数。若相符会也。宣氏本中州人。方 洪武一治之初。万物咸睹。而文渊公乃效力于海外遐远之地。为一姓始基之祖。平襄勘乱。则 成化亨泰之际也。副帅用武。则 万历崇极之运也。暨乎 崇祯之间。万事伤心。则水使公不幸而以专对有声。营将公又不幸而以鏖贼成仁。自是之后。赤县陆沈。则宣氏亦不复有闻。岂英贤之挺生。家德之兴替。一一有关于气数耶。此无足怪者。易曰。天地变化。草木蕃。天地闭。贤人隐。气机之相感如此。云蒸龙变。乘运而同休。鼎沈盘折。与时而沈沦者。固其理也。中州士大夫带砺之家。华阀之后。今日有昔时声乎。宣氏居东。而乃与彼中州者。同其气数。则此为异事。然宣氏幸居东土。东土春秋之义。至今有不坠者。是以宣氏得以其世德公诵于世。期于似述。而不欲掩蔽。若使遂居中土。乌能如是。且吾闻芳兰有根。醴泉有源。盖虽有英贤。必遇时而后。有以自见。他日国家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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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绥而敌忾者。安知不在于宣氏乎。愿宣氏自爱。又闻 崇祯之末。中州忠义之家。多有来居东土者。于今虽未有显闻。所期于异日者。未始不与宣氏同。愿遍以此谂之。丙午五月。
龟岩处士遗稿序
不佞自未弱冠。从楚山士友。闻近古龟岩处士黄公之贤。既而与处士之曾孙圣仪游。识其典刑之攸存。因有以闻处士之志行为尤详。顾其家中经琐尾。遗墨皆入于风露虫鼠。未尝不与圣仪发叹。一日圣仪收拾其残缺而仅存者。以为一小册以示正镇。正镇惊喜披阅。呜呼。此亦可以知全鼎矣。开卷第一义。即家训一篇。正镇读而指示圣仪曰。此栗翁要诀之义疏也。知者自可道中庸。先处士之必为复性书何耶。从而解之曰。公之意可知矣。二典禹谟非不传也。而精一执中之法。以为不可几及。论语孟子非不传也。而操存扩充之说。鲜有致力。大要病在古人视圣人。而今人自视古与今不相及。而我卒不可为圣人矣。今也以栗翁要诀。语彼髧髫蒙士。则彼必曰栗翁在乎。曰不在矣。则彼不以二典禹谟论语孟子视要诀。未可知也。幸而出于家长塾师之口。则家长塾师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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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平日眼前素所信服也。其从之也岂不轻乎。然则公之为是训也。盖借己之口。以诵要诀之旨而欲蒙士之易入也。虽然公岂专以此为感人之道哉。观其平生笃于君亲。信于朋友。早夜孜孜。虽寻常翰墨。不出于正者盖寡。由是以言。公本要诀中人。有诸己而后求诸人。公真栗翁之徒哉。圣仪曰然。抑又详之。其答李进士正相书论理气动静之说。深有契于先贤之旨。其与俗儒缴绕于文义之间者。不可同日而语。知言之君子。必有能辨之者矣。闻是卷之将入梓。故忘僭而书其卷端。
同福吴氏族谱序
吴东方大族也。别而为贯者数家。皆有名德可纪。同福吴氏即其一也。不佞尝怪同福在今为僻乡。山不甚秀。野不甚旷。水清而驶。未有混涵渟滀之势。盖夷考山经地志而甲乙之。同福仅为中下。然而吴氏之先。乃毓秀钟英于玆地。以簪组勋德鸣于胜国者藉甚。暨乎朝市变迁。遗裔散落。则凤毛兰根。宜若求其髣髴无地矣。然犹高才名宦。不绝书于史乘。其沈湮坎壈于下僚远邑之中者。往往文彩杰出。足以炳今耀后。不问可知为同福后承。山西出将。山东出相。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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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地灵人杰之语。于是乎不可专凭矣。盖不佞之于同福吴氏。兴阳得毅斋公。海南得海锦公。皆所谓沈湮坎壈而文彩之不可掩者也。丰于才而啬于命。自当为世运于邑。不必为两公私致慨。况天子之宰相。求其一言之肖乎道。不可得矣。两公乃得之。则吴氏之所得于天者。果啬乎丰乎。虽然两公之不遇于世。不害其为黄甲中人。世犹得以追形逐响。尚议于后世。以吴氏风流才调。有两公之抱负。而无两公之巍科者。又岂无其人乎。是可重慨也。海锦曾孙谨浩甫以其派谱之将入梓也。以海锦公遗集为贽。徵文于不佞。不佞虽荒废笔砚。窃念吴氏晚翠先生。尝铭吾先祖贞武公碣。今日事义有不容辞者。遂并举毅斋公之事。以寓其平素感慨之意。又以示天之所畀吴氏不为不丰。俾为吴氏者知勉焉。若其来历阀阅之详。谱编分合之由。则既有吴氏自叙。此不必重述云。丁未正月。
商山金氏派谱序
凡大族之谱难成。一散处阔远。一议论不一。一殽讹真赝之相蒙。犯是三难而成之。情谊又未必融贯。故正镇每见人修派谱者。善其事简而情贯焉。商山在
芦沙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390H 页
金氏诸贯中。族大非最也。然有受封以来。积累之仁基。加以三帅之武勚。功存于民国。故流泽远而不斩。支裔之明著衣冠者。在在于域中。溯源沿流而论之。其族盖将益大而未艾也。旧尝有全谱。今之改修派谱者。甑山一家。以开国原从领中枢讳云宝为中祖。佐命功臣左领护军讳德生为分派之祖。虽护军公伯季之后孙。议同者与之同编。不同者不强也。剞劂既就绪。问序于正镇。正镇对曰。公家今日修谱义例。即正镇所谓事简而情贯者。无容改评。氏族源流。有旧谱之叙述。不必架叠。但吾闻之。护军公有超世义勇。不食其功。中涂遭罹。峥嵘气魄。不与化俱尽。其感遇昭明。必不止于显精 龙楼。以归骨食庙而已。或将有以大庇其后世。用寿其义勇之传。此昔人之所未议到者。凡厥后承。勉自砥砺。无轻菲薄。以追大雅聿修之义。则岂不休哉。请以是为序。
颍波遗迹序
君子立世。非道殉身。即身殉道。如饮汤饮泉。适己而止。非以蕲名。亦非蕲不名也。岂不光明磊落乎。若是者其迹著。著则易知。易知则易传。惟事变之来无穷。不幸而遇君臣父子之变。不忍于君父受败而我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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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名。往往艰贞以葆志。沈晦以堙名。若是者其情最悲。其迹最隐。隐则难知。难知则传之亦不易矣。昔我 庄陵之末。亦忠义之士。遭遇之一不幸也。三相六臣之所立。即其光明磊落者。及 徽号追复。缛仪载新。则草野艰贞。斑斑出于野史小记之中。于是生死六臣之名。始著于世。而 庄陵志。亦得以裒聚编录。大备一时之义迹。余尝窃悲诸公之所蕲者不名。而后世之名。卒不可掩。则无乃与诸公本意不相似耶。呜呼泰伯之让。箕子之明夷。何尝求知于人。而圣人阐之。何论其本意之所在哉。颍波亭李公早岁声名。筮仕于 庄陵无事时。家则密迩京辇。而一朝自遁于荒野。结亭箕颍之间。而以颍波名之。 徵命不就以终身。后数百年。名亭之石。入廨舍柱础。求其著述。雁背虾须一联之外。无传焉。其迹真泯矣。蕲其不名本意果得矣。为今日计者。公之遗迹。既不可不传。传公之迹者。又不当有论叙以失公之微意。惟当反覆乎二字亭名。以挹先生之风可矣。颍波上巢许未必昔时实有其人。设有之。亦非中行决矣。公岂真有慕于巢许哉。其中有甚不得已者。故姑托此以自晦也。于是乎古人艰贞之志。可领会矣。遗迹一册方入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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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序于余。故谨书此以告公之后承。丁未二月上元。
棠岳金氏族谱序
不佞尝闻朴思庵相公生于罗州龟业里。即其外家金氏乡也。金氏贯棠岳。中世始居玆土云。思庵为我 朝相臣冠冕。得思庵以为宅相。亦金氏之光也。不佞以此知棠岳氏之为南中名族盖久。又尝考吾奇谱牒。棠岳氏讳泰浃公。吾家同枢公婿也。吾家皆伯君。又金氏婿也。吾先世下乡之初。即与嫁女娶妇。十世通家。谊不偶然。不佞以此知棠岳家尤详。今其族谱入梓。金氏斯文荣元甫实干其事。来问弁卷于不佞。不佞病废笔砚。其可辞乎。谨受阅其谱牒讫。言曰。他人有谱。容可缓也。棠岳之谱。不可缓也。何者。金氏诸贯多蕃衍。而棠岳氏最孤。孤族亦或传其文献。而棠岳氏之文献又不足。非文献之不足。亦由于族孤而易散轶也。然则传其未尽坠之文献。其致力宜一倍于他人矣。是以洗马公既草刱之。进士公又修述之。罔非惩前毖后之苦心。而微今日诸贤。又安能克绍遗志。卒就完帙乎。虽然金氏之所以名于南者。盖以文行之能世守也。凡为后承而传是谱者。不徒以谱视谱。而各传其谱外之意。以不坠其文行。则其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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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先垂后之道几矣。请以是为序。丁未维夏。
眉岩先生续集序
国朝人才。至 穆陵之初。彬彬矣。然眉岩先生以学问渊海特著。馆阁有疑文阙义。必先生是咨。尤长劝讲。每临文敷陈。沿经以达史。援古以證今。衮衮千百言不竭。要之不离于道德仁义之旨。同朝倾耳叹其妙若神明。所进经中口诀。的确停当。学士家至今传守之。盖天笃畀异禀。以贲一治之运。非偶然者。然后世论者但赞叹先生天禀之聪颖。以为不可几及。而不能深究先生为学之首末有大异于人者。则其于知先生也亦浅矣。先生之学。有异于人二事。其一曰门路正。自章句集注之行于世。世皆尊朱子。然其尊之也。闻勉斋北溪之尊之也而尊之。假令勉斋北溪一日迁就其说。则吾亦为之迁就其说矣。若是者可以立定门路乎。先生自初为学。即大圣朱子。只此一句。前人无敢如此道者。尝笔之蒙求。诗于感兴而不疑。厥后退溪先生曰。学知利行之大贤而不信也。卢玉溪曰。惑于朱子而不变也。盖先生之尊朱子。师心而非师耳目者。此之谓门路正。其二曰不以词章累其心。自夫言有枝叶也。夸毗之风日胜。上以是造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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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以是相尚。风声习气之所驱。虽英才杰人。不得免焉。毕竟买椟而还珠者皆是也。先生独泊然不以为意。故其言曰平生未尝得一佳句。又曰禀质有偏。以先生之才学。其于词章。果真偏于质而不能耶。抑志存精髓而不屑于皮毛也。此之谓不以词章累其心。学有定向。工无所分。则资之必深。聚之必博。早夜孜孜。求其合于朱子者。舍其不合于朱子者。然则先生之为先生。岂专天姿使然哉。窃愿表而出之。以告后世为学。不能专心致知。而归罪于姿不逮者。先生之德。槩以言之。诗之岂弟。书之沈潜。礼之和顺积中也。而方乙巳群壬之扇慝也。贲育将缩首。而先生谈笑。此内固之效。塞垣玉成二十年后。克养纯固。又可量耶。适幸朝著清明。 上富于春秋。故所蕴惟露于启沃之间。及东西之论兴。搢绅未有免其指目者。而在先生何有哉。柳梦井所传洛中语。惟先生及李栗谷为中立不倚者。盖实际也。呜呼。使旷识坦度。为士林所信向。如先生四五公。落落然处横流间。国论庶不至膏肓乎。先生不可多得。而又不久捐馆矣。先生所述蒙求附录等书。当时已刊行。其外编纂甚富而多不传。群玉图书之府。或有藏弆欤。未可知也。诗稿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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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于钟城者。仅若而篇。杂文大抵散轶。独幸手笔日记尚传。起于丁卯。终于卒年丁丑。上自时政记。以及登 筵讲说。下及来𨓏问遗。犁然载录。虽未免有落卷。十全七八矣。零文小诗。或有托此而存者。丁卯以前。时义自晦。阙不修欤。抑有之而所传止此欤。顾兵燹之所不能烬。蠹鱼或残之。后承为是之惧。谋采摭而寿诸梓。屡举而旋辙。今之干事者。后孙庆潞甫欲继述先志。不量力而断然经始。和之者其再从庆寅甫也。未知卒乃克完否。文字鱼鲁。正镇或从傍贡其愚。故俾寘名于卷。
送金士亮南归序
及尔同衰暮。非复别离时。沈隐侯诗也。余尝谓江文通之赋。摸写别离之情。非不殚矣。而其掩抑之有馀味。犹让此诗一头也。嗟吾早岁疾病。未老已衰。况今鬓毛种种。是岂别离。时耶。尚幸子未衰。与隐侯诗中境情。有些分别也耶。抑有一焉。男儿生世。当以志业相期。苟能各自努力。不虚负此生。则虽千百世之相后先者。犹如朝暮遇。况少别百年。又何足言。吾子逐队赴举向京师。忽然中道而旋。吾不知其何心。既不入京师。则宜乎星夜遄归。以赴倚闾之望。乃迂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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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入空山麋鹿之窟。寻病废老朽之人。吾尤不知其何心。不知者岂真不知耶。自恨其内视空疏。无以少裨于子耳。吾子其归而自勉可矣。吾事出于天而具于我。无待于外。有求无不得。有往无不到。所患在二三间断耳。盖往京师者。实有力不足之患。为此事而力不足者。孔子曰吾未之见请以是为惜别之赠。
心经集解序
圣人出言为经。无非欲人将已放之心。约之使反复入身来。奚独西山所赞为心经哉。此是提纲挈领处。一言以蔽。盖全经在其中矣。诸经皆有注疏家。注以释经。疏以演注。而经旨可寻。是经晚始摭出经中原附二注。中州诸儒无及为疏之者。抑此经之注。非专于释经。盖多自成一义。羽翼圣经。而以类附见者。义疏之作。视诸经。尤不可阙也。 圣朝治教。贤儒辈作。研钻究覈。细大不遗。既收功于此书。遂嘉惠乎来学。讲义疏录。寖以成帙。第恨各立门户。会通无编。苟不能遍觏而尽识。则幸而得其一二者。安保其无渗漏于八九乎。福川闵斯文百烛氏。皓首山樊。劬心经籍。爰取我东诸家书。凡有议论及于此经。罔不萃辑载录于各条之下。其有未备者。又足以古传记。积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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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而书既脱稿。名之曰心经集解。于是辞句之艰晦者明。议论之参差者备。末学之研究经年而不可必得者。瞭然于一开卷之间。若群贤并在一堂之上。耳提而面命之。诚读心经之金镜也。其网罗采摭。苟非力量之大闻见之富。孰能与于此哉。或曰。李文成之辑小学解。所采集者诸家本文。而取舍之权衡。盖有不得不自任者。今闵氏之为此书。有采集之勤。无自任之重。在斯文撝谦地则得矣。后学将安所取衷哉。曰无伤也。是或一例也三传之于春秋。公谷各执一说。而左氏所务。在广记而备言之。使学者优柔而自得之。杜元凯江河膏泽之喻。为是而发。为学者留此思辨一条路。或不愈于嚼尽而无馀味乎。
晋州苏氏族谱序
苏在诸姓为稀。然自子卿为五言祖以还。历世以文名家者。多在苏氏。东国之苏。未必与中州同出。然世风依俙近之。言其杰然鸣于 国家之盛者。则阳谷公其人也。下此亦往往可述。余所见场屋之士。亦数人矣。大抵才调浏亮。有自家态。顾不异哉。苏生君明。吾见中居一焉。间以其所承命于其家君而裁定谱编者。徵文于老丑。老丑对曰辞。吾困于膏肓。砚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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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数十年。子所知也。文他人谱犹不敢。况敢文子谱乎。抑子之谱。明允氏既为序之矣。今之升学童子。甫离六甲。皆能诵之。子之新编义例。况又夺髓于眉山。吾虽欲文之。将何辞以赘。无乃唐刺史居眉州等数转语。有不能通同于子谱。而将是之谋点窜耶。虽然吾闻子之先。有节度于全罗者。而子孙因居焉。节度亦刺史也。全罗亦眉州也。古今之苏。吾无间然矣。又节度之官以武。古亦有李将军同传人。钓龙白马之津而入苏来者。中州固未尝专于文也。所不同者。眉山之苏。有明允三父子。以大厥家声。而子之家姑未及焉。此苏氏之所以不能无憾。而人亦为苏氏憾者。吾闻明允之所以为明允。不过曰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兀然端坐而读之终日而已。请以是为为苏氏者勉。君明之请甚力。尘涴如右去。
忠孝录序
东方无道学。而圃隐为之倡。我 朝多节义。而大臣为之首。尚论已定。无容改评。玉川赵氏四世忠孝事实。既萃成一录。正镇读而叹曰。多矣哉。孝至于尽礼。忠至于舍命。有一于此。足以范俗而垂世。况四世一心既树立之。又谷似之。绰楔 赠貤。节惠俎豆。固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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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也。学士之碣。相国之状。亦宜乎其累书。不一书也。然正镇之所尤异者。农隐副正。协志圃冶。竹村龟川。同死于六臣。天之降性。偏厚于赵氏耶。何先后一大事。而赵氏无不与闻也。是亦无足异者。道之兴废。必有兆渐。人事即天意也。方四公之时。天将佑启我一治。大棐我民彝。圃冶之倡学。六臣之尽节。谓之非天意可乎。苟天非无意。则赵氏之世济其美。亦何难矣。昔者元凯之族。济美于先。而唐虞之治。毕竟赖之。赵氏四世。岂可以古今不同而殊观。但元凯处其常。故以身享当时之熙皞。赵氏处其变。故以名裨后世之名教。脱不得古今气数之厚薄。是可追想于邑也。遂忘僭题其卷端而归之。
瑞兴金氏族谱序
自朱先生辑小学书。儒门尊阁之。粗辨门路。未有不以此书为作圣根基者。然实见见之。言行自别。如许鲁斋言小学之书。吾信之如神明。敬之如父母。此几句话。不经前人口道。而言之不疑。非见之实。能然乎。东方有寒暄堂金先生。年高德宿。犹自称小学童子。其无承袭而言不疑。略与鲁斋同。而服膺无斁。沈潜笃实之味。反或过之。宜其渊源斯文。指南后世。鲁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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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岂无其人乎。佔毕翁真知言哉。乃者阅金氏世谱。又得师傅公。于寒暄先生之同堂。其吃紧为己。步步绳尺。真小学中人。而窃观其勉子一语。有曰人若以爱妻子之心事亲则可以尽孝。保富贵之心奉君则无往非忠。此虽寂寥语。盖自一部书中锻鍊出来。非一朝袭而取之也。未知知言之君子竟当以为如何。愿以质焉。嗟呼。后世有扬子云知之。尧夫呈尧夫。有书而实见之难遇如此。文公小学书。以瑞兴一门观之。无难遇焉。何其盛也。其孙曾内外之间。或战阵而有勇。或居官而清俭。或贞烈而旌表者。大抵皆是教之所及也。金氏今日夙兴夜寐。遹追其祖武者。又岂可舍是书而他求乎。乐道善言。乐闻善事。正镇实不胜其区区焉。金氏谱录。至景贤录。始有草创之渐。中年尝蒐辑为全谱。而今又有派谱之役。正也猥承弁卷之托。族望源流之详。旧叙例存焉。玆不重述。特书其感于心者以归之。
利川徐氏谱牒序
有衣缨后裔声名不嗣而孝义是敦者。操彰瘅之柄者。尤宜矜赏培植。未可槩以阀阅久近忽之也。牟阳县南。有所谓侍墓洞者。乡人相传徐孝子侍墓处。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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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卫燕吊之异。因以变洞名。而子孙十世以孝名。乡邑登荐章者比比焉。噫。王鲤孟笋。固首题三纲。而后承之似述。或未之闻焉。今徐氏一门。乃能接其祖武。遂成家风。抑何异也。盖徐氏利川望族。在胜国。尝奕世冠冕。至我 朝初。亦不绝书于仕籍。至孝子公之祖考。始居于牟。自此牟阳有徐氏。公之考讳有龄。亦以孝廉擢寝郎而不仕云。孝子之子若孙。又有连世义迹。而徐氏以孝名家。忠孝一理。此未暇详著。诸公旧皆有志状文字。而中罹郁攸。其所掇拾。殆不可读。子孙困于琐尾。未能考诸作者原集以足之。惧夫遂堙遂埋而不可复考也。乃取掇拾而仅存者。印之一卷。而附以子孙录。略仿人家谱牒之例。盖将经始其蒐辑。非曰止于是而足也。规模既定。俾不佞书其卷端。不佞不敢辞。既略致其感慨之素。复以一语继之曰。徐氏以孝传孝。文献之不足。若未足以为加损也。而竟致先世懿迹之沈沦。亦文献不足之过也。愿徐氏勉其所不足。不坠其所已能。则此即朱先生所谓活孝弟者。徐氏以为如何。徐氏名孝多。至不胜书。其在近世。有讳守浣尤著。盖守浣即寝郎公冢孙。以冢孙而能世其行谊。益可见家德之不坠也。命余以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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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守浣介子廷学甫。
华山礼辑序
著书亦多门矣。有未经前人口语而理有阙。不得不发者。有前人语已足。中被说书者拗入曲径去。须釐正者。有散出各处。不滚成片段。合会通者。三者其槩也。外此则乱道之赘言也。虽然三者之中。理阙而发。事近于作。著书家尤难之。惟被拗而正。散出而通。述者事也。厚积而薄发者或可勉。深于此义者。其华山先生乎。先生有至诚深爱于其亲。年逾大耋。孺慕如一日。推之家乡。一是发于忠厚恻怛。读其行。滋人泪。盖三古之遗德也。于书无不研究。而教授之际。皆口说如邹夹。未尝形诸纸墨。曰前人之言备矣。叠之则剩。反之则乱也。独于家礼。纸头随手抄记。皆前人成语散见他书。而可以羽翼家礼者。又有东儒礼说一卷。其规模皆若将以自备遗忘。而取舍之权衡。未尝不默寓于其间。观乎此而其所学之精而博。执德之谦而厚。可领会七分矣。使其抠衣之列。有相长问难之益。则虽以先生之谦光自晦。而所传岂止于此哉。是为可惜也已。后承方谋编摩以入梓。难其名。问于正镇。正镇谨对曰。此书会通众说而含蓄釐正之意。
芦沙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396L 页
可名之曰华山礼辑。因记其卷端。以寓高山景行之私云。
竹山安氏族谱序
正镇与安斯文鹏寿暨光协甫。后先相识。一日以其新印竹山安氏族谱一帙。踵门属正镇曰。吾安之以竹山为贯者两家。其一受封于锡姓之初。即吾所本也。今日之谱是也。其一自顺兴中世移封。虽与吾未尝不是同根。而枝柯则迥别矣。此吾谱之所当先讲也。抑吾安自受姓之后。历丽迄我。名德嗣兴。簪组婵嫣。有可以焜耀国乘。庇荫来许者。无容云仍琐琐致力于其间。第念中世以降。位不称德。至行潜德。往往沈堙于后世。子孙为是之惧。惟吾子图惠之。正镇作而对曰。不亦善夫。子之为谱也。今之为谱者莫不曰收宗族。曰明派系。亦有知收宗族。在于明派系者乎。族之有谱旧矣。文献常患其不足。殽讹或参于其间。以殽讹之派系。犹曰吾将以收宗族。决知其无是理。一斑之窥。可以知全豹。一脔之味。可以推全鼎。子之致谨于派系若此。吾知此谱之必可以收宗族也。至若孝思不匮。愿扬祖先之幽光。夫孰敢瑕疵。但立言以不朽人。世自有任之者。非正镇所敢。抑又闻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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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枝叶。不若行有枝叶。苟使安氏各自勉励。秉心砥行。以不坠祖考之心。则此为显亲之大者。请言于作者。亦第二义也。请姑以此为序。
扶安林氏族谱序
林氏有贯扶安者。盖自平泽分封也。居湖西者最蕃衍。湖南不及焉。然亦优保郡望矣。两湖旧尝合谱。以族大力单而分编。林生相皞所请弁卷者湖南谱。挚以厥玄祖西河先生文集二册。正镇昏垫。不敢滋毫于人家文字久矣。此文此集。是愿阅而未得者。试一开卷。古色苍然。方诸我 朝盛际作家。宛然先秦之于两汉也。不释手者累日。既卒业。复诸生曰。吾见异焉。吾见活虎风樯矣。是亦所谓关盛衰而浩然者。但使是集常传。吾不忧子孙之无青毡矣。若夫绍明而张大之。在乎其人。为林氏者盍亦知勉。抑吾闻之。文者气之发也。西河之文如是。非气之钟能然乎。其不大厥施。年又不永何欤。气固有厚于材而啬于命者欤。又闻根深者枝峻。形大者声宏。以西河之厚于材啬于命。惟有显于后为可望。而姑亦未及。岂久屈将所以大伸欤。吾闻为林氏者。颇能守本分业文字。此盖馀禄之未艾也。吾俟其将伸焉。西河之孙有判事
芦沙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397L 页
公。曾孙有典书公。皆有声迹。叙述已足。故此略焉。挚不可无答。破戒书此云。
送尹书状稚沃赴燕序
尹子稚沃。以 王事将赴燕。驰书徵赆行文。书到时既后。未及于行也。余与稚沃并世不并居。平生会遇不数数尔。渥然者遽而苍然矣。苍然者遽而皤然矣。形面殆乎不相记而交不衰。此神交也。神也者不行而至。不疾而速者也。然则吾于今日。稚沃未始不相对一席也。文之后先于行。又何足深计也。稚沃能记吾昔年说梦乎。吾小少也。从长老闻辽野旷然。四望无一点山。心欣然艳之以为天下奇观。自是时发于梦寐。梦之为兆眹或信也。则当时自疑其将有万里行也。既而命与病相谋。是躄于外也。智与学两穷。是躄于内也。内外俱躄。万里外无吾行迹矣。乃今幡然寤。殆为今日送子过辽兆也。稚沃食饱。吾不能不饥。则梦于甲兆于乙。不亦虚乎。是不然。世间惟有一事真实。志也义也。彼轇轕纷纭。代谢乎前者。仅一虚影耳。所谓梦者。又影中影也。独不见夫月未出东。影先于西乎。然则今吾将曷语以告稚沃哉。笃敬廉正。不辱使命之体。素学可信。遭丧之礼行人之蹊已成。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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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三思而讲。过孤竹之墟。入幽蓟之城。采薇之歌或传。而柴市之血犹斑乎。吊古悼今。吾无药医子。吾于稚沃。又曷语以告哉。但愿稚沃辽野前后。随眼力所及。收取为自家观。入辽日快一抬眼为吾观。以偿吾畴昔之夜斯可矣。神乎既相通矣。梦乎既相兆矣。及其观也。乃有彼此之别何也。曰稚沃方用于世。合观者甚蕃。自山川道里蕃汉形胜。以至城郭馆驿人民谣俗之微。皆可贮府库以需用。若空山病夫灰心尸气。但就天野相接处一骋情。吾事已了矣。此所以不得无别者也。稚沃果能领会此意欤。则待吾衣襟一倍空豁豁时。知子入辽日也。
三寒遗稿序
三寒翁号。县监朴公讳孝德。翁官爵姓名。遗稿一卷。三分之。诗居二焉。从其多谓之诗稿也。宜翁于诗大家人也。声病之评。吾岂敢。吾见异焉。吾于稿中见翁矣。人之精神心术。人存与存。人亡托文字而得。凡文字皆然。诗为甚。诗中见翁无足异者。所未可知者。正镇也。幸及翁之世。一伸拜床。魁岸之干。𡺚崒之眉。尝亲见之。故读其遗稿。宛如复见。真若可与植物中。松竹菊相期于岁寒而无疑也。由今以及百世之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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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者有尽。不见公者无尽。果能皆因一脔之鼎。识七分之貌乎。此斲轮者所伤。吾于彼何哉。翁之三寒。远有来历。讷斋文简公首种植之。挺乎戊午摧剥之后。思庵文忠公又培养之。立于乙巳陨萚之馀。翁之以此自号。盖欲勿伤自家旧物。又贽见一时长德。以磨砺锻鍊之。及其出而小试。无情不得尽其辞。彊御不敢肆其锋。皆义形而自至者。于是乎翁真不负其自号矣。此非余之言。人士之公诵者然也。
松滩集序
松滩集久未编。遗文大抵散轶。后孙焕弼裒稡其幸存者。为一册。自为跋而让其序于正镇。正镇乃言曰。惟千载在前。倡道者可数也。是能倡道矣。不能使其道不坠于身后。不坠其道。不在门生之贤者及子孙之肖者乎。或曰。君子不教子。道何子孙是赖不然。君子之道。礼也义也。其大经大法。固欲其公于天下。而嚬笑心术之隐微。流于家者为多。故家者典刑之所在也。得鱼思而孔道愈光。无渊沈则蔡学不明。子孙之于传道。又曷可少哉。一蠹郑先生。即东方倡道之贤也。厄于世祸。不得安居教授。故及门少嫡传者。儒门诸派。皆闻风兴起而已。心术真传。其在松滩公乎。
芦沙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399H 页
夫寒冈之笃于礼。而公蚤岁委贽以服事。则如其好礼也。仁弘之悍。而公不少挫。以罹阨穷而不悔。则如其制义也。礼且义。窃恐先生之为先生。亦不外此也。此是公之大节。后学欲考先生之德。可以不恨于无徵。后孙之欲遹追祖武。其亦近法松滩乎。若是而曰松滩能不坠一蠹之道。或不为过言也。遗文之多寡。又何足为松滩之幸不幸也。焕弼吾畏友也。不辞为此。匪敢自玄晏。重其请云。
水原崔氏族谱序
崔氏以水原为贯。以高丽隋城伯为鼻祖。以我 朝济用监正为中祖。凡水崔之祖济用监正者。谱于此矣。溯而上之。则济用监正之前。派分于隋城者。尚有多崔矣。别而言之。则隋城伯之外。冒贯于水原者。又有他崔矣。此谱万姓者事。非今日崔谱之所必覈也。虽然自谱系既明之后言则若此可也。苟或不幸而有所未明。则参互诸家之所传而折其衷。又恶可已乎。噫。崔氏今日之谱。羊岩公之所成就欤。请试言其所闻。济用公适会一家不造。孩提靡怙恃。无强近族可依。以婢子背为寄命所。漂寓千里湖南。此时安有传家文献乎。先系之未完。无足怪者。羊岩公生于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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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之下。一祖之孙。已到袒免。大同之论。惟明谱系是急。时则有若进士公晟。以居长主其事。而折衷之责归于羊岩。使公操守有所未定。权衡有所未精。则傅会文饰。轻信误传。安保其必无乎。若尔则非徒幽明蒙诟。鬼神不享。人各异见。家各异论。崔氏必无谱矣。今以公所定谱例一通观之。家乘国籍。非不蒐罗也。而必取裁于理。同贯异氏。非不考證也。而必求安于心。隋城伯而詹事公。詹事公而济用公。疑者疑之。信者信之。不以私意参于其间。而崔氏之谱系始明。此固崔氏之福。而公之渊源学术。亦不可诬也。所以族谊和同。全谱卒完。今日诸贤之勤劳固多矣。亦可以不知所本耶。方济用公之南来。孰知其为一谱之中祖。及其长而解事。不自陨穫。笃志励学。以立其身。以成其家。则其诚笃一心。子孙百千。已基本于此矣。果得三洲,敬斋,清斋,鹤谷,逸翁诸公以为之子。孤松县监,生员诸公以为之孙。或事亲而以孝名。或卫国而以忠著。或当斁伦之朝而以节义显。逸翁孤松所立尤卓然。贻谟式谷之懿。有不可诬者。又得今日诸贤以为之云仍。济济然以大族称。岂天私厚崔氏。殆公之诚力。有以感召也。凡厥崔氏无忘济用公南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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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则崔氏之兴。其未艾乎。
抚月老人六十寿序
倥侗子能追记解语时事。始学字。颇晓字义。其于老字。以为发白皮皱齿豁。甚者面如冻梨色者是也。过此以往。不能详也。稍省事。始闻视生花。筋骨缓弱。坐髀迟重。易饥易饱诸般事。乃知人老。内衰甚于外衰也。才过三十。颐见白外衰至。护而不禁。五七年之间。内衰毕至。自以为无以踰此矣。又复数年坐忘至。偶坐童子。失其名不得呼。声色臭味都薄。喜怒哀乐俱淡。虽欲猛著精彩。愈复歇后。反而思惟。一抱树蜩壳也。于是又知省事时所闻。犹有所未尽也。噫。始所知者形凋也。中所闻者气凋也。今所觉者神凋也。吾之为吾。形气神之外无他焉。三者俱凋。吾复何有。吾既无有。则过此以往。所凋者何物。每欲以前头事。问于先经者而姑未及也。抚月老人年先我七岁。其家将设六十筵。愿以此问之。想其不我隐也。但吾闻之。人之中有所谓仙人者。其以形气神为生与人同。而难老与人异。若是者何以哉。毋滑而魂。其真不离也。世无其人也则已。苟有之。非抚月老人。其谁当之。仙界事人固不能详。则人界事仙亦必不能详也。然则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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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答吾所问。恐不可得。唯有守吾壳。而俟其自至而已。
三好子诗稿序
三好子生长我十年以上。方吾稚弱时。三好子已颀然秀出。有能诗声。然辱蒙以少友见待。有不逢。逢甚款也。见其形癯而神朗。文编之外无嗜好。耿介不俯仰于世。其天性也。见濡迹以趋营者。若无见焉。私心爱慕以为岁寒相期。未必非此公也。不幸三好子未及中身。遽黄壤矣。亲友莫不哀其坎壈以殁。吾曰不然。造物之不能兼与久矣。三好子既侈于内。安能丰于外也。后又二十年。得遗稿若干于其胤子。盖夫虽其收拾寂寥。咳唾欠伸之真迹。犹可七分于斯焉。开此编者。见其无光范一书。而领略其平生。则不恨不遇后世之子云。若其声格之唐宋。容俟深于诗者论断云。
安村世稿序
士之著于世非一端。负重致远。论器局。剸剧解棼。论才谞。履险涉难。论气节。三者无阙一。固善矣。必不得已而去。气节卒不可去。何则。此士之筋骨。元礼,孟博去此则张禹,胡广矣。我 显肃间。湖南有安村朴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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讳光后字士述。先生年逾强仕。以上舍生没。其才与器。皆蓄而未试。然其没也。当时宰相之贤者。至驰书以相吊曰。南服失此人矣。公何修而得此哉。盖公存则气节存。公亡则气节亡。宜乎以韦布眇然之身。为一方之轻重也。若言其实事。则公年少时。一游尤斋老先生之门。趋向已坚定。其后时论大变。尤斋不南瘴海则北寒门。一时人士以挟经之臂。操射羿之弓者。踵相接也。公终始一心。以取颠沛而不恤。故老先生既以银山铁壁。许之于前。又以劫火不烬。铭之于后。此足令庆元间。更名他师。过门不入者。愧汗于既骨矣。其他斥闵黯之丑正。辨松江之被诬。皆言足听闻。伟矣哉。公方俛首问学。未暇为著书传后之计。遗稿之寂寥固也。吾于遗稿中。得一首梦中诗焉。其结句曰。君不见范孟博愿埋西山阳。梦寐不可以容伪。古人云夜卜之梦寐。窃谓此可以槩公之秉执云。素隐公讳重绘。安村胤子。天姿开朗敦笃。亦荷师门期许不浅。不幸早殁。遗稿以次附焉。故曰安村世稿。正镇人浅言轻。岂敢尘秽卷端。第念先世松岩府君。与安村公年差后先。而契分甚密。先谊不可不讲也。
密城朴氏派谱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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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九世祖锦江府君妣曰泰仁朴氏。寔参奉讳守俭之女。而贞惠公讳守良之从女也。不肖晚生。窃尝考其世。泰仁之朴。本密城旁支。移泰改贯。世传有遁迹微意。亦阳曲刘氏例也。至贞惠公。擢巍科登显仕。为 中 仁间名臣。兄弟子姓。以荫武通籍者亦蝉嫣。于是贯泰之朴著于世。其后密城修大谱。凡朴之出密者不遗焉。泰仁长老咸一辞以为吾系之出于密。既不可诬。而中世改贯。盖有由而然。则不可以是遂绝于密。乃相与合谱。贯亦仍旧。自是湖南无贯泰之朴。谨按古者姓氏之原。辽哉邈乎。凡人之族。始则一人之身也。顺是而下则多至百千万人。一世之积。至百千万世。不有以一之。其何以知所本乎。于是有姓焉。及其世代日远。派流日繁。则不能无亲疏之别。故于是有氏焉。姓别为氏。而氏之别复为氏。有姓。人知所本。有氏。人知所亲。按其姓氏。而祖宗之遗德。云仍之亲疏犁然也。后世姓氏一定。非大勋功。邦君锡姓。鲜有别异。其敦本之意。实有浮于古者。其知所亲则用贯焉。故姓同贯者。虽生而不相识。一遇诸燕越之郊。则必驩然曰吾同祖之孙。然则今之贯。亦如古之氏也。而其为用亦重矣。姓氏愈久而愈析。故贯亦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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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而愈分。氏既别。鲜有复于姓者。故贯既分。未有反其本者。今泰仁之朴。密而泰。泰而复密。分不久于分而终于合。宛若江沱汉潜之初殊派而卒同归。苟非我东敦本之意昭明百世一家。安能如是乎。亦希世之事也哉。虽然以余料之。古之锡姓。或以土或以官。而必起于名德之人。今朴氏名德。皆在贯泰之时。后世若自朝家修明土姓之政。朴氏之别贯为泰。终有不可得以已者。其亦势也夫。谱凡三修。梅轩处士行重草本泰仁谱一。中岁密城大谱再。今岁密城派谱三。谱且刊。有司来震甫致其诸长老之命。以余忝在外裔。知泰密始末为详。俾有一言。遂敢识之如右云。
耽津安氏族谱序
公于天下而有史传。私于一家而有碑表。要皆主于一时事业。非欲源流土姓。如后世谱其族者之为也。然斑氏之自叙。上及令尹。是姓别以前。亦可史也。韩公之序刘统军。远至彭城。是贯别以前。亦可碑也。然则谱又可知矣。东方安氏。干于顺兴。族大以昌。名硕间作。支为贯者数家。耽津家以鳌城君讳祐为鼻祖。以上谱牒不传。赖有他安。靡是几乎坠矣。今当续修厥谱。安氏议取他家所藏本。以足前缺。凡例既定。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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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于正镇。正镇诚寡陋。不足以与于斯。谨按礼。别子为祖。又有功德者宗之。百世之通义也。士大夫家义无异同。鳌城君勘乱宁国。功在生民。为耽津受封之祖。信乎一家百世之宗。旧牒之断自鳌城。夫谁改评。若其源源本本。大备一时之文献。今日之议。亦有不容已者。遂举斑传韩碑以对。抑有一说。史之阙文。圣人叹其今亡。帝王世次。孔子不传。而史迁传之。笃论之士。或置言议于其间。安氏之文献。昔非不足也。敦本收族之意。裕后之谟。非逊于后人也。旧录之如是而止者。安知非史阙文之意耶。曰是无伤也。在昔日则阙之为阙。在今日则不阙。反有阙文之意。后来之继今者。苟知两谱之殊涂而一致则几矣。安氏请书卷端。辞不获。序次其语如右。乃若鳌城以后诸名德。或华国黼黻。或传家忠义。昔贤之揄扬已殚。此不重述云。乙巳孟秋。(按安氏文烈公讳元璘。为耽津始封之祖。而此序以其子鳌城君为鼻祖云者。盖以鳌城家袭封分派之祖。而为鳌城派派谱故也。今当釐正而不敢犯手涂改。故注之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