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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沙先生文集卷之十
芦沙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x 页
芦沙先生文集卷之十
 书
  
答朴弼瑞(鼎铉○戊寅三月)
自承良眄。恋德之私何尝弛。惠幅又坠。起居晏卫。尤叶向往。正镇贱疾恰满周年。非直前冬也。自二月閒始渐有动静。足或能踏户庭。非可喜也。伊可厌也。頫询谨悉。虚位本为祭奠而设。上食岂有行于山殡之理也。若朝夕哭则行于殡所无害。同宗閒吊状。今俗例不书姓。此恐非谬例。依行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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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朴弼瑞(戊寅五月)
国哀普恸。惠幅已慰。而令胤奉来。尤觉珍重。长至已过。湿令用事。而德履对序卫重。岂不奉贺。老生周年坏證。数朔内差安。且能吃饭。而筋骸之萎弱一般。神思之荒忽一般。人老曾无更少年。柰何。下问礼说。病昏若此。不敢措辞。而荷此勤教。芜辞录在下方耳。
东向之说。执酒注者。立于主人之右。主人方执盏受酒。其势不得不东向耳。
朔望语虽相连。而朔之于望。重轻悬殊。参礼之有隆杀固当。
答朴弼瑞(戊寅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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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惠幅回答。非不写得。而胤君告别匆卒。分手之怅重。故往复之礼乍忘。此亦老昏所致。未安在心。如吞物不化。雨中耑伻。实非意料所到。因审履事坦坦。谢谢贺贺。病弟眠食仅依。而孙儿以项病与头痛。不能抬头已四五日。昨用汤剂。尚未见效。闷闷。二大字本是拙手。今又腕痿。岂敢尘秽雅赏。即行灭弃可矣。三年内出主祝。或人之言。甚有商量。而愚意有不能符合者。既行无祝之献。安用出主之祝。且不书属称。只书官衔。亦有行不得。若官阶有偶同者。且连代学生则柰之何。愚见则不用读祝。以读祝之顷。少为迟滞心祝。似可矣。日前所写鄙札同呈。无所发明。可愧。
答朴弼瑞(戊寅七月)
凉气乍动。如对故人面目。即又缄书。慰不可言。静体连护。甚叶仰祷。老当益壮。治农兼治礼。苏公曰。对月题诗有几人。题诗犹然。况讲礼乎。仰羡仰羡。初虞单献之说。见于何书。愚见则虞是安神之第一祭。不容草率。百事不以苍黄而废。独废三献耶。疏字本非独用于慰状。凡书札皆曰疏。故古有尺牍书疏千里面目之语。后世人文渐备。司马公书仪。始为慰状定式耳。绖带既散垂。则当有还绞之时。愚意则当于卒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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绞之。而至小祥。乃易葛耳。今所教如此。必有所据。更详之如何。正也素无礼学。今又昏忘。十不记一。可愧。
答朴弼瑞(戊寅七月)
秋凉可人。而如吾衰甚者。则反为添感之一梯。饮吞之不如前。已八九日。喀喀不离喉。柰何。一幅可知晏卫。慰豁甚矣。而书农双不及之说。自谦过矣。以吾所见则可谓两得双全矣。纸末俯询一条。恐是不当疑而疑。祧主于其子。既为高祖。则乃其父之曾祖。尤当奉祀。岂可让祭主于次长之玄孙乎。亦岂有一庙两最长之嫌乎。无乃吾惛甚。当疑而不疑耶。
閒代为后者考妣之说深味。为人后者为之子一章。似与尊意不远。而后世人情。拘于昭穆代次。故已被注疏家凿坏。今日何人。以何大力量。能担夯此论耶。出嫁女虽降本宗。正统则不降。为人后者当先降。何可同也。
舅姑之本服期。降一等为大功固当。姑姊妹之适人不降。盖男子则妇人既移天。本宗之降允矣。而同是妇人则无移天之义。服之不降。或以是耶。从女从孙女之降。或以尊临卑而然耶。诚属可疑。不能质言。
答朴弼瑞(己卯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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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书。不能作答字。几岁月矣。或有之。寒喧都阙。老且病者。例如此乎。示喻满幅。昏眸屡拭。贤者所存。不偶此书。前固已领略。不然岂有农窝记中多少语也。虽然此书来。益复爽豁。敛衽倍深。白首不忘向上者。未知今之世。有几人乎。为警于昏翳亦厚矣。大抵天下无多事。是与不是而已。所谓是者性命之本体。吾心之生道。不是者反是。人欲不作无状人。但于一是字。恐其顷刻坠失。如步索才人注眼于高柱。则庶不东倒西坠矣。吾能言之而不能行之。愿左右加勉如何。曳笔如运石。末由尽底。
答朴弼瑞(己卯八月)
秋色日高。伏帷起处凡百益清爽。鄙状与鬼为邻。不须问。亦不欲言。昨日惠寄礼说。满心钦服。礼必有义。不讲其义而徒礼。则所谓笾豆之事。有司存焉者。寄说一纸。足矫流俗末学之失。此垂死老友所以敛衽者也。口泽手泽四字。稍涉凿之过深。盖馀阁未必匙箸之馀。作主之桑。未必先人手种。如何如何。常持之服。似当用重服。亦复如何。
为长子三年。传文但有正体于上四字。可见不正不体则不可三年之意。见于戴记者二处。一则曰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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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长子三年。不继祢也。一则曰不继祖也。合仪礼戴记观之。顿无五世三世嫡嫡相承之说。为父后者。便可为长子三年矣。马郑乱之。遂有多般说话。今日俯询。论以愚见。此子无不可三年之义。未知深于礼者以为何如耳。
小祥祝八字之加其曲折。曾所未晓。今闻便览不用。甚惬浅见。未知高眼目更以为何若。
与李国卿(承赫)
孩生堕地。必呱呱而泣。此人家常事。然自尊门言之。则举天下之吉庆。无如此事齐等者。忝在朋友之末。安得无一贺。早晚有时。当继今以贺。不一贺而止。他可略也。
答韩信之(弘佶○戊辰十二月)
颜面虽旷。因便承候。则可谓频仍矣。即又便头頫问。奉审雅体卫相。何慰如之。昔贤恨盲废之不早。以此推之。耳聋何伤。外境不挠。灵台或为纯固之一助。奉贺奉贺。病弟精神先颓。内景常在明灭中。非但耳目为病。自怜。山栖以此。亦无甚意味。而坐席艰于频迁。姑为坐饯今年计。岁初即当随阳气而出山矣。春间临贶。岂不耸冀。第老人筋骨。安能随意运动也。未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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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信。李生远来。顾吾素矇礼学。安能不虚来问之意。数行写去。览后指摘其误。勿俾终迷如何。申金两公。近日有声息相接否。若有逢场。烦为致意。
答韩信之(辛未十月)
顷别时袖出一纸。令人作数日颦缩。凡讲学论理。古人莫不与朋友商量。而忠信乃自家皮里事。本非傍人之所可与谋。今公担负许大先训。不求诸己而求诸人。只此一纸。便是言不忠信。窃疑平居不肯实下功力。临时拣难作此纸上语。高明岂有是哉。无乃吾之耄昏颠错。不辨四到。误看而然。如此亦末如之何。如彼亦末如之何。安得不病心颦缩也。止巢翁题凤而来。安否已闻之。故寒暄除却。
答吴道范(启烈)
世间高才富龄。不为不多。而有志于此事者。盖难一二遇。何幸仁里群彦。并镳齐驱。诚所叹仰。第衰老涉世之虑。未尝不惧与喜并。大抵岁月易逝。径路易差。此所以为诸君惧。幸及时勉励。无负初心如何。一枉一书。迄未报谢。又此惠缄。荷意甚厚。顾庸腐日深。旧业都失。是为歉愧。曷可喻云。馀眩瞀不一。惟幸鉴在。
答李诚之(奎颜)
芦沙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21H 页
省礼言。日月流驶。遽已新年。孝子哀霣之情可想。即奉手疏。谨审奉筵气力支将。是慰是慰。正镇自闻左右煢然在疚。匍匐之义。宁或忘之。而手脚如絷。礼不从心。曩时随例一纸。其可曰情乎哉。自冬月来。病躯益不能抵赖。或逢君明。必能言其状矣。虽承枉顾之教。而曳衰作行。惶悚不敢当。一面未易期。只增悲恋。千万不宣。
答李诚之
知服阕未相慰。愧愧。即奉手教。奉审履事安迪。又缅礼协愿安厝。贺其胜言。正镇年去岁来。添顽愚而止。自今年崦嵫景色。又非昨年之比。自怜柰何。昏翳之甚。不能展底。惟照亮。
鸡鸣行祀。鄙家自来亦曾如此。似或于礼不甚悖矣。盛论夜气云云。本领正当。而其讥俗伦之无稽。亦与鄙意相符。今何敢更赘他辞耶。
纸榜系是不得已之变礼。而既不免用。此其与木主。恐无异同。魂帛依礼埋之似当。若其祝则木主未成。权行纸榜。祀孙有弟而既不能摄主。则长房迁奉宜矣。题主恐当以迁奉者之名为之也。曾者必有已例。而今未暇检出也。
答李诚之
一札往复。忽又岁换。可禁人遐之怅。即此令族人远访。兼承惠问。谨审新正侍候增重。慰泻实深。正镇一味忧挠。岂敢烦溷。曩时琼章。留作案头之珍。而神思之愦愦。日甚一日。未有下俚之赓和。可愧可愧。盛询卦德卦才。德是三画之健顺。才是一画之刚柔。如此看。可以无大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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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国贤(新容)
顷年枉顾。获遂既见之愿。而一夜从容。犹未罄底蕴。山川隔阔。音问阒阻。怀想德义。尚尔耿耿于中。匪意贵宗诚之甫委访。袖致盛翰。急坼疾读。恍若更接芝宇。谨审新元。侍馀经履茂膺多福。尤何等仰贺。第满纸缕缕。辞义高远。而称道浮实。诩与之隆重。实非愚陋之所可堪。惶缩罔喻。且切偲之无人。世故之难脱。种种忧叹。无非惕厉振奋之意。以吾贤之明敏勤笃。而一此不懈。则何忧乎业之不进而德之不修乎。懦惰无成之教。顾此衰病之身。实践斯境。临纸怃然。未知何以。则收拾桑榆。或有分寸之进耶。请益之喻。真所谓借听于聋。而盛教亦未敢终孤。窃念紫阳夫子尝以程子涵养须用敬。进学在致知两语。奉勖于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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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此是前哲之切劘第一义也。吾贤当已默会。而更此渎告。然而躬之不逮。其何以有孚于人耶。愧悚愧悚。诚之姿甚好年最妙。志趣极可嘉尚。而衰颓昏愦。无以副其远枉之好意。可叹可叹。仆与病相守。年益高业益荒。只切穷庐之叹。然而警昏救惰。犹有望于远朋。更奉清范。固知未易。而如有嗣音之便。则毋靳箴规之惠。切仰切仰。
答李国贤
雪泞如海。诚之远访。其意可感。矧承老兄心画。凭审新旧之交。动静诸节。慰荷可量。孝厨之淡。曾已稔知。可为闷然。然而内重外轻。前哲有言。惟宜勉其所可勉者以俟之。复有何方法哉。掌珠新庆。以垂暮之境。何以办得。无乃化翁有意用助贫士一欢喜耶。风和若将有一枉之诺。未尽之贺。此时当复奉献也。正镇三冬牢坐。只长得肚里郁气。回视惘然。惟幸家无冗挠耳。
答李国贤
鱼雁虽阻。声尘不啻朝暮遇矣。诚之委访。惠札出袖。谨审省馀经候晏谧。慰沃不任。仰事俯育之不能无歉于心。虽微兄言。寻常所仰念者。然而事到无可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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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安之必有其道。惟有益勉吾之所可勉者以待命焉可也。若过于陨穫。则岂立命之道哉。大抵不容忘情之中。亦有内外轻重之辨。此处最要著力。勿泛泛如何。正镇比日。衰摧益甚。每猝然失气。辄作旬日生尸。眼花转为烂弦。纸上破寂。亦不能遂意。苦无佳况耳。追念春閒一日之稳。殆未曾有。自此之后。倾向有倍于前。而相望差阔。无由频频相接。柰何。
答李国贤
秋间贲临。慰感实多。而当时美痾添于主人之冷突。归税之安。凭闻无便。满心惭叹。久而未瘳。至若十月之失奉。戛过之罪也。于座下何尤。愁悴无聊之际。惠幅飞到。谨审穷冬。省侍馀玩索有相。不任仰贺。继以感怍也。正镇衰相日深。悒悒度日。而又见岁色之垂尽。悰况益难自持。馀外忧冗。又何足烦溷耶。示及不迁怒之义。朱子前说是正义。后说是傍义。看者当以正义为主。而兼及于傍义。若是则两说初不相妨。乃若或人所问只一益字。并与不迁本旨不相似。岂可与不念旧恶之说同观乎。鄙见若是耳。便人忙甚。未暇缕缕。惟冀毖光愈护。
答金琪渊
芦沙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23H 页
以年与病自副。不能以一字问讯含恤安否。而倒致哀尊劳手幅。匪今斯今。于心安乎。岁穷奉筵之安。仰慰仰慰。病人剧歇非常。非有失摄而然也。譬之木则无风自倒者近之。只得俟符而已。不成语不成字。惟冀恕照。
答宋载华
以俭为斋。而反以千篇珠玉侈其楣。不亦名实相左乎。窃为执事恨其失计也。满幅心画。非不钦诵。而正镇蒲柳残年。魂魄久已离散。有何心力尘秽华扁耶。虚负勤教。忸怩无地。不备。
答崔乃亨(遇赞)
年辈凋零。而我独存。无乃造物淘汰。沙石在后。此时瞻望于老兄。岂畴昔而已乎。即奉手泽。惊喜若未曾有。中经危疾。虽甚贡虑。而每见老人失宁。如经霜病叶。苏醒未易。而老兄能自振刷。一纸面精力。非少年可及。可谓琳琅夺目。程子曰。不学便老而衰。兄之老而不衰。岂非学力中得来。叹仰叹仰。弟腐臭一废物。但颇能吃饭饮水。岂非天地閒一蠹乎。投瓜报琼。昔人犹云非报。况此满眼琳琅。何物报之。惟祝冻梨无疆。长为后生柯则耳。奉际自知未必。怅然。韵语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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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赓。而仓卒未遂。惟照亮。
答赵良彦(昌骥)
盍簪固奇事。而赫蹄又非意所到。仍审閒有庭兰之忧。日来见晛否。还切溯仰。生丑状仅艾耳。洞亭得地。令人神𨓏。笔路久成陈田。每逢人需索文字。辄觉头痛。设令忘丑为之。反涴诸贤雅赏。决矣不敢承应。至于名亭。又仁里长老事。尤非远外之所可肇锡也。惟冀谅察。
答郑周伯(■(氵奭))
相信者在。岂以见不见为盈朒。但衰老对朋友。颇似雾中看花。追思之。不能无悢悢耳。平安字。不意获承。可续馀蕴。慰慰。教意谨悉。周伯于是乎不知我矣。虽然窃思之。为不为之后。用不用在乎公家。何苦预辞泚笔。有若自爱者然。顾癃疾之壳。气息仅存。而今年又此震撼。云雾长时眯心。虽欲偷一时开明。其道无由。第俟之如何。
答郑周伯
记得徂玆。华幅连柳瑞岩书入眼。而垫没聋盲。迄未自力报谢。耿耿内讼。即又百朋。仰认不校之盛。云里瑞石。必更高一层。高人风味。何日忘之。正镇每值寒
芦沙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24H 页
节。塞窦拥炉。以喉中喀喀声。作知己友。馀外事。念虑不到半分。自笑又自怜。赫蹄安能写情。因此知病友尚滞阳界则足矣。
答郑周伯
不弃垂死病旧。忘自家力之不足。茇涉相访。此周伯之所以为周伯也。别后逢筑内少年。细闻返程时动止。馀虑在心。即奉惠字。仰审起居安靖。粗慰渴仰。弟状冉冉下山日。要是皋呼日。是病快去时。无足烦喻。记文奉览。古所谓文从字顺。非是此耶。齿舌未必出于实见。何可以此动心。但麟出二字。恐于昌平不衬著。厦屋四簋。本非学校故实。此或当加商量耶。
首绖之左右上下。虽未消详。大抵法象皆起于阴阳。两端左阳方而本左为左旋之张本。右阴方而本右为右旋之张本。阳必自下而升故本在下。阴自上而降故本在上。此是臆见。不可示人。
并有丧服制。浅见常如陶庵说。然而前古礼家之意或不然。未知何如耳。鄙人内艰后二日。而其时尤蒙眛。并行三年。此臆见自作。何足说。
服制计朔。似当以受服之月计之。
告妻祝岂可无改措辞。当以悲悼不胜之类改之耳。
芦沙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24L 页
答金章汝(致熙)
来书之发。腊月初吉也。不审新旧之交。奉老蔓吉。外閒事无可以挠心者否。朴君所居不迩。逢著想未易。新年颇闻动静。并切溯仰。不能弛也。正镇神气恍惚。筋骸酸疼。日甚一日。殆非久于世者。惟当任之耳。示喻满幅。非无此理。但念吾人出言行事。是性分内。与傍人爱憎。了无丝毫干涉。草木之开花敷叶。鸢之飞鱼之跃。何尝要人道好。又何尝避人道不好。人正欲其如此。只怕心有所蔽。蹉失本分。故学以明之。若就人己上。苦苦算来算去。却恐渐离本源也。幸思之如何。
答李和卿(敦厚)
闻名盖旧。昨年何幸垂顾。获接一饷晤言。慰感良多。即又承拜心画。满纸覼缕。足见进学之日懋。欣浣岂可量耶。但内顾荒芜。无以裨尊听之万一。则为之茫然增赧耳。书后日既积。不审经帷滋味接续否。正镇神精销铄。匪今斯今。秋来又经数旬坏證。益复凋零。难以收拾柰何。道之浩浩。惟居敬为实下手处。足下于敬字之旨。既讲贯之。又欲体行之。其于学道也。可谓得其本领矣。从今以往。惟有迟疑等待是病。二三
芦沙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25H 页
閒断是败。恐不须别寻蹊径。希觊玄妙也。盖动静不失则体用自在。外诱自退则趣味可想。何尝于一念竦然不敢慢忽之外。别有方便哉。然亦非都无事。既知收其放心。便要因此穷理。苟不能寻个是处。而惟存养之是事。则所养者不过黑窣窣气象耳。承欲更惠良眄。庶可团圆。不敢多及。以溷雅鉴。
答李夏卿(敦亨)
秋閒一临。非容易事。而主人适出。于客何咎。即承递书。谨审岁穷。省读两稳。怅馀之慰。实倍寻常。但自视灭裂。猥受此缱绻。岂非忸怩处耶。所喻缕悉。足认雅意。前此相对时。非不知其酝藉近里。而常恨其不甚倾倒。令人有未尽之绪。今读来书。尽倾倒矣。不得不措之诚意。又蔼然溢于言辞之表。三复感浣若是者。岂徒替面而已哉。若其对病之药。恐当于来书中求之。盖所谓气习也科目也计活也。夫孰非病我者。而才觉其病我。则病我者便是恩我者也。人情莫不逢坦而弛。遇险而戒。气习内险也。觉得时必不与之俱𨓏矣。科目计活外险也。觉得时必能寻个是处矣。此所谓隐几工夫大。挥戈事业卑者。若生厌恶之意。但恨坦地之不现于我前。则世无其理矣。惟足下勉之
芦沙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25L 页
如何。病人正古人所谓坐在里许者。本非有诸己。不当求诸人。而感相悉之意。略此布之耳。贱疾冬閒稍安静。开岁不遐。惟侍奉益祉。
答李尚彦(志容○壬戌十一月)
玉度顷虽奉接。心画今始获睹。把玩无斁。仍审美疹平复。尤何等慰慰。夹纸奉悉。堂记岁久。不记作何语。而一堂两记。前后同人。则主人归于烦屑。作者涉于无廉。虽假辞渊云。秖为堂累。况今土木形骸。岂有精袖可及于此耶。第有一焉。曩时堂记草后便相示。则就中添入数句。其或可乎。眩甚不能一一。
答李尚彦(癸亥正月)
春意冉冉。真怀人时。华翰入手。谨审经履百福。何慰何慰。正镇丑状日增。拙笔堂记。见其纸尾年月。于焉成一古迹。画蛇添足。亦恐爽失真面。不得已搆一绝句以呈。重负勤意。悚息悚息。
答李尚彦(癸亥三月)
入春康谧。已于再从侄回。闻之矣。托子何等重事。而欲行之于老丑则轻先矣。素来空疏。重以衰耄。四大半冷。人且望之而走。乃以师长自居耶。明师立立于黄卷中。人病不求师耳。求无不获。已为贤胤略言之。
芦沙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26H 页
俟其过庭。以此言及。使之不出户而立家计如何。
答李尚彦(癸亥九月)
好音殿秋获之若惊。微疹既平。自当渐次蔓庆。正镇未冷尸。何足道。胤君左顾。今至再矣。其意非不珍重。而其实做去与否。更有一重关。徒然来来去去。恐不济事。亦尝苦口贡愚。而未知其肯信听否也。柰何柰何。公明宣云云。来喻误矣。有曾子。兼有公明宣而后。方可如此道。其外惟有细心读书。庶可望一知半解长进处。一日不读。则虚掷年光而已。此处鸠拙殊甚。无文房一区。儿辈课业。每每为客挠所夺。岂可久留他人年少哉。大抵读书在于专精。专精赖于静僻。左右苟有贻谟之意。必为别办一区静室。若岭南人土窟样。使之读十年书如何。自此以后。其父亦无容力处。况此老朽。安能致一丝之力耶。
答李尚彦(乙丑十一月)
惠书与微雪俱至。佳境也。仍审启居清胜。尤慰尤慰。正镇粗保丑劣。令郎以山亭有不稳烟。书院西斋。与孙儿辈居处。可免浪过。而其心地过于平坦。读书不能会疑。此一欠也。必须胸中之疑如麻而生。方是进步处。此非卒乍閒可议。柰何。
答李尚彦(乙丑十二月)
除 国服后。固意其有伻人。而承书闻候。若得未曾有。正镇仅支。初二日得一曾孙。即二房出也。喜动家门。令郎无恙课读可慰。而其人也淳实其所长也。敏锐或有不足。若以欲速助长之心求之。则落落难合矣。大抵父兄之于子弟。但当示以周行时加鞭策。若其决意而进。各在当人。不由父兄。此意想在默会中矣。所可愧者。鄙人摧颓日甚。无堪相长。似误了一后生耳。书不尽意。
芦沙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26L 页
答李尚彦(戊辰闰月)
肩臂麻木。把笔已久。不能修书。望勿为罪。心制无麻。重服之麻。恐不可不著也。但出入时所著笠子。则今人心制。例著黪笠。而重制则反戴漆笠。不可曰我有重制而脱黪笠也。初忌非大祥过时后。恐无追行之礼。俟二十七月毕。为位哭而除之。其亦可乎。除服于墓。即为位之意。恐无妨。酒果有无皆可。但来教制服月数四字。反覆看之。未达其意。自叹昏迷至此也。
答李尚彦(丁丑三月)
苦海无边。一书即清凉界日事。固知役役希文。急于济人。愿做天下名医。以希文为心。则可以忘其劳苦
芦沙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27H 页
矣。是冀。饥荒已见麦芒。臼井应有喜色。村染或有蔓延。此最可忧。此处姑无剥床。老幼苟全呼吸。他复何言。第近日有一梦外事。宇万入于别荐。道内耆宿许多。而少年超入。为其祖者。岂不羞见道内人士耶。极热在前。未涯奉际。惟自爱。
答李尚彦(丁丑七月)
过去一年事。如失舟入海。其登岸者非人力所及。頫札之及。知钜眷领率。万全无他。已是洪福。况坊曲沟壑之命。赖以全活者几人。丈夫兼济之心。展拓一分。岂不快活。仰羡仰羡。正镇形骸仅存。而三朔泄痢。馀證尚留。败机非一。未知下梢如何。鞭策痿痹。仅作此纸。礼伯札。亦不能答。只俟一面耳。
答李尚彦(戊寅八月)
耑人惠书。岂不擎慰。第所惠虽出于穷节周急。而穷节来无尽。尾闾何时可填。可愧亦可叹也。启居之宁谧极慰。而礼伯身本不健。客店经夏。不瑕有损。惟俟遄归有闻。病人五六朔来。饮吞颇容易。而气力动作。少无加减。古人云贫也非病也。吾则老也非病也。柰何。孙儿浮实之指目。在渠真是不幸。况老夫平生。以虚名自困。渠又蹑其踵武。岂是好事。难言难言。眩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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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多及。
答魏圣宪(成祚○己巳九月)
槐花已实。举子之忙可知。不谓此时能拨烦作一书也。奉审夏徂秋尽。省节珍安。是慰是慰。铅椠所得。并此寄示。亦替面之一事。然而吾本盲眼。于此不能有所雌黄。可叹。正入山仅过七月。见凉生下来。日以睡魔为得意朋友耳。
答魏圣宪(己巳十月)
近经试扰。亦一劫浪。令人驰念。即因令胤袖书。备审省节。何慰何慰。病人咳證苦剧。已过一朔。口味专失。五谷如嚼絮。无非下山日景色。柰何。孙儿公然误入。过期不闻消息。闷闷。所示造主事。若以前世不能成礼。而子子孙孙永不复行则岂理也。窀穸时未及造主。其祝式虽无于礼。前辈颇有措语变通而用之者。前此固尝闻之。而今不能记得矣。迷眩不展底。
答李允庆(允善)
初夏山头之别。回首馀怅。惠字逋谢。去番可以言病。从氏今去。非有所苦而犹不能把笔。老者事莫嗔。夏秋之交。气血错戾。不审宿苦不至添肆否。惟倍自珍毖。正镇旧时入山。犹有一半分趣味。今年一向愦愦。
芦沙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28H 页
想是衰甚使然。柰何。
答李允庆
病人自冬令来。宿咳添发。喀喀不离喉。且吃物如嚼絮。意谓大限临头。一朔閒渐次安定。今则谨同旧日样。似又支过此年矣。可怪。公之书中末端数行。亦若病录。多少贡闷。吾曾验之于身。气血不平和底人。所谓气血。都是呻吟之材料。必气血衰退而后。疾病亦与之俱逝矣。所可叹者。疾病去时。精爽亦已枯竭。窃意公之身候。与我一同。要之皆不幸也。其疾病则奉虑不深。如何如何。惟愿勿自陨穫。慎摄以待之如何。孙儿场屋事。可谓无他端而赴秦军。末后侥倖。何足云耶。且怀中儿。推而纳之戈戟之场。为其老者。宁不愧颜。世閒事为之难。不为亦难。皆此类也。柰何。
答禹乃范(琪畴○甲子八月)
夏秋在悬悬中。非料耑人付音。仰审侍奉佳迪。多慰。赴试足见不滞一隅。见屈是茶饭事。何必唁也。病人销暑山斋。仅免委顿。出山今一朔矣。示喻知求道之切。恨吾坐在云雾中。茫然未有以仰塞勤意也。二南墙面之语。言其大槩。则圣人作用根基在此。不知此则如墙面云耳。然而言之非难。知而深信为难。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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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人而已。思无邪之言。苟有质美者如徐仲车。一闻头容直而便无邪心。岂不省力。惟其姿质偏驳。且旧习缠绕。故不能若是耳。救此岂有他术哉。不过曰己百己千。舍死向前而已。事亲实心实事云云。此非可问之于傍人。深求其故而自反之可也。简质二字。处宗族未为不可。而情好二字之于待人。似未免带些病痛。盖君子之交如水。但色温气和则足矣。非卒乍可悉。承欲见访。庶可倾倒。末后所言移居一事。亦其说甚长。此不能究言。
答禹乃范(甲子十月)
穑事毕。庶几一来。而远地亦不能期必也。匪意耑书。知所慎乃尔。此岂念虑所到。问之来人。则半因思想忧劳所致云。此言虽未必真境。而亦不可谓全无所见。手足犹令小子启之。况此心至重。岂可自犯戕贼。十分自宽为上。方寸先清而后。药饵亦可责效矣。饮啖不化。此处或有服松叶得奇效者。二三日试之无妨耶。寒粟之證。当与医门议之。或是痎疟之类。但坐在远外。恨无由详闻其證候耳。移居一节。云峰南原閒则或可为也。此乡则必不可为。要之此亦身外事。必先救拔此身而后。方可徐徐议到。病恙未平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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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并扫却。勿使累吾方寸可也。正镇仅免别恙为患。秋来有土木之事。成就杳然外无可道。笔不尽意。惟千万自护。
答禹乃范(丙寅七月)
暑未退。仲浩之来望外。见仲浩。与见乃范一閒耳。想仲浩归日。乃范之心。亦与我同也。眼益翳腕益弛。作字极难。诸般寒暄都阁之。所可贺者。来书是十二岁儿郎笔云。公可谓百不忧矣。别纸谨悉。第一段觉处乐得时和固然。非此处此时。又当如何。大抵人之所以不和不乐。必有私意根柢伏在心里而然。不和乐时。便瞿然拔去。则自然平和矣。第二段无极二五云。此是万物都所蒙底大㔶头。安在其格吾身之理耶。更将大学或问格致条细看如何。第三段阙之。第四段此理人所均有云云。此论语朋来乐底意思。在大学则新民境界。以此欲为好善之单方。则恐迂阔矣。好善之不诚。恐当责之知之不真。第五段家人云云。似已见得大槩。末段是有此理。此是西铭意思。若能实见而存乎我则甚善。但一己之私未除。则终成捕风捞月。试思之。仲浩不能久留而去。可叹。
答禹乃范(戊辰二月)
芦沙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29L 页
此身每自疑已落鬼籍。时获朋友音书。此乃阳界意味耶。因审新年。省节如前。日閒工程。不至弛废。甚副渴仰。凡有心于此事而行有不掩者。一则责志。一则见未精到。反而求之。察其受病在何处而加药焉。恐无别样方法也。承欲于春尽前一枉。是之企耳。神短不能多及。
答禹乃范(戊辰四月)
分张后不谓有来便。郑友之行。真望外也。惠字入手。审茇涉利税。省奉卫重。慰沃岂胜。正镇仅免晕倒。盖其口尚能饮啖故也。他复何说。仲浩之行。其情地如目击。归期当在何时云耶。明道忌先立标准一段。顷别后思量。盖明道教人法门。常常如此。小学中所引轻自大而卒无得一章。可见矣。非但标准一语为然也。盖其病在标准二字。以我方彼。准拟等待之谓。若是则是私意。必有怯夫效冯妇之患。与立志二字。意味自不同也。未知如此看如何。
答禹乃范(戊辰十二月)
正也自八月旬閒。来坐观佛僧庵。庵是山顶高处。头流白云。隐约在望中。未尝不瞻望寄怀。而其人实遐。即于仲浩来。获一幅雅教。可纾一半怀思。仍审省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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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胜。尤以为慰。所示谨悉。程子之训。盖欲以父母之心为心。则己子兄弟之子。不容有閒隔。窃意纯笃于孝者。其心必有不期然而然者。吾之所当自反者。此心诚实否乎。苟不齐其本而齐其末。则终无可齐之时也。极力招宾。盖指父之执友。执志既同。则逢场谐洽。不啻宫商律吕。若承奉偏慈。本不当以此比论。虽然寿辰设筵。招延邻里族亲。或是饰喜之一端。又不可以常时同论也。如何如何。直教相逢。甚是倾情。搬移是人家巨事。安能必如初料也。恕之可也。正胃證每作不平。辄却食多日。而远客相寻。兰若亦不静寂。殊乖栖山之本意。且神精之眩迷日甚。虽欲自强。末由也已。柰何。多般丑状。仲浩想能言之。
答禹乃范(庚午九月)
缄书踵至。此是曾所未有。奇事奇事。因审省奉康宁。令婿卢郎固前日所愿见者。乍接。虽未测其所存。眉宇开豁。已令人开眼。他日成就。决不劳碌。令族叔又是依本分朴实人。不佞平日最喜此样人。慰悦不浅。然而分张此速。柰何柰何。太极之有动静。天命之流行也。理发何害。但恐昧者观之。以为理与气根柢对峙。枝叶互发耳。花潭云云。此亦善看则无害。朱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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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乎。日月谓之终古一个亦得。谓之一日一个亦得。其实顷刻不停也。此可见矣。但在吾穷格之工。当就白坦坦地下手。何故必入险路窘径耶。鸢飞鱼跃是其然。必有所以然。先儒之论。明的如此。一场科题得失。何足齿牙。长房死后移奉。不待三年。世人所行多如此。若据正礼。则似当待三年。古礼服必有变除。若猝然自凶即吉。事体甚径庭故也。宜讲求而行之。不可草率从俗。若布带则齐衰降而用大功布。亦何难之有。正镇臂麻眼泪。不成头绪。
答禹乃范(庚午九月)
年閒动息。恃止巢老人。但醮子一事未之闻。今承可喜。秋气已高。萱闱康宁。婿嘉妇贤。百福凑集。岂非诚孝攸感。世故多端。人事不教人做。更教谁做。勿生厌苦可也。正镇下山残景。靖恭以俟符到而已。便书难以展底。惟希默亮。
答禹乃范
明德但知其为本心则百事皆顺。苦苦说理说气做甚么。理气二字。为今学者痼瘼。可叹。盖天下之物若大若细。有名可名者。孰非气之为耶。何必明德是气。然而若大若细者。未尝尊号曰明德。惟人之本心。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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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明德。是必有其故矣。愚尝譬之食器。一圆钵盂。满载玉食者。是明德也。见钵盂之本出于鍮铜也。而呼满载玉食者曰鍮铜。可乎不可乎。或者之单气为说。盖鍮铜之论。而足下之主理。亦未免遗却地盘匡郭也。时加思量则可。不必形诸笔舌。与人争辨。吾于学者理气之论。盖深恶之。一字难成。答札阙之。
所乐致和之说。字字珠玉。但恐主宰未能完固。则曩求或将为今求。昔务亦不免后务矣。
不知为知。未能为能。自觉其然。便是长进消息。
欲行古人之道。则古人本无色论也。欲行今人之道。则往问于今人。
答禹乃范(辛未九月)
白羊赤城之游乐乎。吾欲以羽衣道士。问之于苏公者问君。而君已去坐万山中矣。即见来书。意态微露。能令老人流甘涎。可慰可慰。此来秋务方殷。固知不能下手书册。而若能不与俱𨓏。此莫非用工处也。何必读书然后为学。正在此处。勉之勉之。吾则下山之日。赴壑之水。不须言。闵君既去。后便似难易期。东望馀怅。
答郑周应(在宪)
芦沙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31L 页
正镇衰干。为薄寒所中。身不离衾。已浃旬矣。远书不能无小答。其墨痕潦倒勿怪。新妇入门。吉庆攸凑。窃计承欢益福。二首近体荷寄示。孝思雅赏。蔼然溢眼。若其声病敲椎。散人废阁于此已四五十年。今则茫然先天。安能妄有云云耶。惟照亮。
答魏仪范(凤祚○壬子三月)
不闻消息。既经月矣。瞻恋。即奉手缄。凭审侍奉佳卫。何等慰沃。山地事至于受诺。非诚意所到。何以得此。惟仰速完大事。俗忌若每每信听。令人摇手不得。吃饭无时。何足腾诸牙颊。况重丧之名。何关于迁坟。愚见则然矣。祝式或改或仍。于本纸中呈似。择焉可也。服人日为睡魔所困。产妇无馀證为苦是喜。承欲于卜日后枉过。千万留悉。
与魏仪范(癸丑二月)
自君明就木后。月既改矣。日望仪范庶几惠顾。而竟不能得。则疑虑固已不浅矣。即见诚之。始闻君治君明丧而来。即复经疠云。而證之剧歇。几日出场。并不能详传。大抵经痛之后。日子已多。其出坦道。想已久矣。但未知家内之有传染与否耳。君之不避疠疫于君明。此朋友之喜消息。一经五日汗。有何伤乎。愿善
芦沙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32H 页
自调理。速为一来相面如何。君明家无他故耶。吾岁后添宿病难支。草数行芜辞。欲以酹君明。而姑亦未及耳。
答魏仪范(甲子十二月)
耑人惠札。诸节都安。可慰。而苦客在门。善后无策。将若之何。看其举措及言辞。无一袒裼裸裎气像。此是劲敌。非小小诈谋奇计所可抵当。以吾拙见。惟命是听上也。告官而俟其处决中也。以柔忍之力。坚壁待疲。此为下策。择而行之可也。如何如何。此状初五入新屋。壁土未乾。昨日是四孙雁朝。儿也绕行未返耳。
与魏仪范(乙丑九月)
潦炎中绝无朋友𨓏来。君病若是沈痼。未闻也。今见苏生。始获其详。令人忧叹。不知所以为言也。大抵病名先定然后。药名可议。而感疾恰满两节。所苦迄无定名云。无怪刀圭之不能责效也。反为百馀贴汤剂所困。气力安得不澌败也。既𨓏勿论。从今以后。不若内决于心灵。安心定虑以思之。寻医停药两端閒。心所欲向则为之。或者有一条路可通乎。最不可因重病而生惊疑。有害无益也。末由相对。书不尽情。惟千万自爱。
芦沙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32L 页
答郑希清(河源○丙辰十月)
正镇顿首言。先曾祖妣丧事。惊怛何言。儿子虽往致唁礼。而不能自达。区区情之缺然。迄无以自恕。况闻肿气经过非轻。大势虽完。馀忧未殄。是为奉虑实不浅鲜。即此匪意俯疏。谨审奉筵支将。是慰是慰。缅礼以合窆为料耶。启旧坟之震越。不减初丧。亦所仰念。正镇残骸尚此支拄。而近日口中津水乾涸。颇以为挠。真崦嵫败證也。俯询数条。吾非深于礼者。甚愧无以仰对耳。大凡一依初丧云者。指破坟后直舁向新山者而言也。若日期稍宽。其閒又行掩土之权礼。则势不得复依初丧矣。至于奉柩就家之当否。则所引檀弓之说得之。盖经过留宿。适当其家。则不当巧避。不然则又不可以奉入于家。为正礼也。设灵座一节。恐亦未必然。盖既用权掩土。则其礼不得与柩在地上同也。
答郑希清(丁巳十二月)
复岭閒之。易别难遘。即奉惠疏。仰审哀中诸节护安。甚慰悬溯。来幅中或有不可晓之语。想是曾者逢场所已说到者。而追思茫然。不记是何等语。吾之精神昏翳若此。且别纸四七之论。直是不成说话。七情发
芦沙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33H 页
于四端云者。见于何书。自家无端刱出一句无义理底话头。又从而注释论难之。如先儒解经样者。诚非所望于贤者也。此殆前日一道黑暗。留在胸中致然。恐当更加十分澄汰。幸思之如何。
答郑希清(戊午正月)
岁新。又经练祀。仰想孝思之罔涯。即承手字。奉审安卫。足慰悬悬。四七之说。非昨年之比。而但不能快觉前日之误。犹以为豪釐之差者。已见有遂非之意味。且其为言终欠直截。盖知得脱洒者。其发于口者自然明快。不如此吞胶嚼絮也。须知四七非两情。理气无互发。而又知四七立名之不同。亦有源委。验之于心而见其实然者然后。方是真知耳。正镇今年恰是生岁回甲。其少年残疾。拖到于此者。已是怪事。而自顾神气不啻如缕。良是馀日不远。先集留此已久。而自量精神必无以及于此。雠校之事。空留在此。恐或有意外之虞。即为专人奉去如何。两年少固知其所存异凡。而一宿言端不发。闷默而别。可恨。大抵人欲求师。则自有黄卷。但吃紧读书。则久后自有所造。不必寻访此老而无闻之人。以妨读书也。如何如何。此语岂欲专废寻访耶。其本末有在云耳。
答郑希清(戊辰十二月)
此年仅馀一日。伻书诚不意也。奉老弄孩。真乐源源。如在目前。曷胜仰贺。朽物山房。免生别恙。山下族人友人。有来伴守岁者。足破愁寂。每日得如今日。亦云足矣。外此不须拖长也。某忧付某。虽是爱我不获已之语。而隐然有物各付物之味。比诸仲长子寄忧天上。埋愁地下。却似简便。言之非艰。行之惟艰。一笑。
芦沙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33L 页
答郑希章(汉源○戊寅十二月)
惠幅入手。备见雅意。仍审省节佳胜。为慰曷已。示意谨悉。不紧二字。未知指何事而言也。程子曰。罪己责躬不可无。亦不可长在胸中为悔。此言却有味也。病人劣状如前。闻将营远行。惟冀珍重。
答安义敬(贞晦)
秋试时庶几跫音。末梢始闻坐停矣。即承耑书。奉审穷腊。省馀做工安卫。慰不容喻。邹书果能著力吃紧。三冬二三卷。非不多也。幸有闵友同课。径路想不误入。是为遥慰。正镇依旧沈痾。何足奉道。家儿适出他。未有答状。别纸各条。下面写数字。而无所发明。多愧俯询之意。
明德乃本心也。若以明德属气。则明明德乃明气之
芦沙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34H 页
义耶。精详与省察有分。精详是更审一番之意。省察是念虑萌动时也。能虑向行边说去。
心发为意。释本文正心诚意之相接。小注胡氏心性之说有病。
今以一器饭喻之。饭必以器盛之。固无悬空之饭也。然而若论饭之性味饭之功用。则此乃单指饭而言。岂兼器而言也。道不离气而不可犯气看者。其状如此。
答安义敬(丁巳)
新年。见远方书。慰悦可言。况君有宿疾。非一时无妄之比。今读来幅。不言所苦。且工课有绪。非调养得力。何以致此。悦亲进业两得之。岂必牲养为孝耶。甚善甚善。病人添年。益复澌顿而已。疑义甚倾倒。而废册已久。健忘难医。且眼前无书册可检。不能有少裨于研究之地。多负盛询之意。惭愧曷胜。来书气驱二字。甚有意味。觉得如此。便有下药之望。盖第一病不自觉知。第二病觉得之后不下药。可不勉乎。
偏全之异。初不害于理之同。性与理异耶一句。恐全不成说。
性譬如火石之含火。不论石之好否。若兼言石之好
芦沙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34L 页
否则涉于气质也。无人物同异。不成说矣。
天命之性即理也。而理则分殊者也。如此说。所谓理一。都无下落处。可乎。须以理为主而分殊为其中细条理看。始合于本章之义。大抵升斗勺合之水。虽多寡不同。水之性味。无加无减。朱子所言物之性不异于人者此也。若并欲与其升斗勺合而同之。则是乱天下也。于今但看得同异二字各有著落。则曰同曰异。初不相妨。不必论。亦不足论。苦苦说同说异者。此二字失安顿处故也。张子曰。大易不言有无。言有无。诸子之陋也。吾于同异亦云。
费是所当然。隐是所以然。譬如火燧之前。有火之理。以薪燃之然后。见其火矣。
答安义敬
别后相思。两乡真涯角也。即于耑书。仰审侍馀经履珍茂。慰豁可量。书传之课。才及三卷。而更披他经。岂以商周聱牙。牙颊不利而然耶。或别有意谓耶。可郁。大抵诗书是首出文字。圣人所雅言。不可拣择取舍。期于精熟可也。书末懒惰驱迫等语。岂或鸣谦而然。士之有志者不恒有。既有志矣。而还复汩没。则此事为之者谁欤。十分激昂扶竖。是区区之望也。正镇宿
芦沙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35H 页
祟新證。近益昏垫。殆非久于世者。
答安义敬
夏间别后之恋。今属过境。不用追提。即见手缄。知凡节安稳。极慰。大归似已有期。想劳神不一。是所奉虑。抵家儿书中一段事。是何妄举也。读书十年。得力若是其浅。则何所贵于读书。士君子持心处世。自有常法。曷尝见古君子以自外来者为荣辱乎。亦见何经何传。使人横逆必报乎。存心处事如此。吾恐已往之辱。未必洗涤。而来日之祸胎。或由此而生也。书不尽意。已与克中详言之。幸须深思却顾。即即停止如何。正镇衰相日深。所幸目下无忧故耳。
德有得义。或以得于天而名。五常之德是也。或以得于心而名。德有吉凶之类是也。又有行意。其偏傍从行是也。此训释之本义行道有得。当通上下看。
答安义敬
便后月既数彀矣。意谓吾人坐在带方。书来。尚滞曦阳耶。庭闱分离。使人代闷。既有所干书册。未免分工。而但能提掇有方。无往非得力处。是之冀耳。正镇移居以后忧挠多端。闵友归。或能言之。
答李日瑞(升焕)
芦沙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35L 页
令伯氏遽尔不淑。实非意虑所及。使人惊心。非徒为亲知游好之情而已也。未及书问。忽此先施。不安不安。鸰原至情。虽难堪忍。凡百慎节。以副朋友之望。区区仰祷。实在于此。
答李日瑞
昏昏省谢。古礼三年废祭。而自朱先生定论以后。葬前依礼废祭。葬后以墨衰略设行祀。墨衰以今俗言之则直领衣也。既无祝单献。则主祀不必论。况长孙次当承重。则岂有次子摄祀之理也。长孙当献酌矣。
答朴光五(万采)
自新居入宅之后。儿故也葬礼也。日气又不佳。吃无限苦况。相望之地。不能一次相问。人情缺矣。未知免生疾恙否。丧人兄弟。亦无恙否。若有暇隙。老者未可相犹。一次来话如何。
与李在完,在基。
逢别未免匆匆。虽不能斟酌底蕴。意思趣向则知之矣。若由是求之。庶乎路脉不差。岂易得岂易得。勉旃勉旃。归时潦水犹未平。行迈安稳。经业益懋。为溯不弛。向也鸠林李友历入。与之亹亹说足下事。今又见贵乡尊同族少年。亦有好意而来。不见君而亦见君
芦沙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36H 页
之亚也。略付荒笔。表不相忘。朽物半生半死。公所目击。不须烦云。
答李在完,在基。
非不能各幅奉谢。而两君同族联行。又同心一人也。非二人也。两轮两翼。交修并进。实有望于两君。能体此意否。此时是极冱。获闻平安。岂不慰慰。第念二百里。专人相问。非如君穷家可办之事。力所不胜而强举之。伤也。君我相知。不在问讯之閒。但于自家事。真实著力。使后日君非昨日君。则此便是不相负。与朝暮在傍何异。继自今此等事。切须停之。不读书。不可以为儒。文理未莹。虽徒读不能通其意。今读两君来书。遣语用字。一味生涩。恐是文眼未优长。此一件事最急。须取某样一卷书。字求其意。句绎其旨。又通看上下文。必使通贯浃洽而后已。一二卷如此读过。庶得文眼。幸试思之。操存是平生事业。不可求近功。但读书苟仔细。操存亦在其中矣。病人耄昏日深。且自冬月。不能开户见天日。过日极难。未知下梢如何。
答李在完,在基。
岁去声息无闻。怀仰在不言中。即承便头问字。知无他故。寻行数墨。能不废弛。吉闻孰过于此。病人年益
芦沙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36L 页
添衰益甚。常事无足言。胎纸足见所用力不离本分。但依此加勉。犹不失为本分中人。本分中人。岂易得耶。然而足下之所当自期。岂可以此为究竟事业耶。今以朱子一转语。为足下献。朱子曰。若知如此是病。便是不如此是药。若问何由得如此。则是骑驴觅驴。只成一场閒说话矣。大抵己病不能自知。是人之大患。既知之而犹曰不能改。则是志之不立。勇之不足。更说何事。此朱子之意也。虽然旧习已熟。时时闯发。此最难处。须于无事时。以义理培养。使义理之味沦肌浃髓。则旧习渐渐消磨矣。孟子曰。苟得其养。无物不长。细心读书。最是培养性情之一大事。但此一事能行。则虽有不存焉者寡矣。今足下来书。多生涩不成语处。必是文字上不能得力。可叹。
答朴道兼(廷奎)
万物中最快活者。莫如鸢飞戾天。人既两腋无翼。则不得不费多少脚力。然而比此不出门外者。则岂非戾天之鸢乎。海山之游。使鬼门关中人。动一点阳脉。馀外事不须问也。胤君禀质酝藉。相对自然可爱。但恨无以仰助一线。
答朴道兼
芦沙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37H 页
贤郎奉安字而来。慰豁何减合席。但恨所居差远。不得晨夕谈话。欲一番开怀。则费许多脚力。旋又别去。则用力多而开怀少。今此江鳞之惠。又贤郎躬执。此行不得之事。受之者岂能安于心乎。此后慎勿为此等过举如何。正镇如过危桥。仅得挨过日子。而四支之无力。犹前日而或甚焉。年也柰何。
答罗致文(焘圭)
 朱子曰性犹太极。心犹阴阳云云。
须知两个犹字。亦只说得一半。言其实则性即太极。心即阴阳耳。何以言之。太极是动静之妙。阴阳是动静之体。无是妙则做阴阳不出。无是体则太极亦无挂搭处矣。在天曰太极阴阳。在人曰心性。此物事之外。更无他物事。故曰即太极即阴阳者此也。若就其中。分别天人而言之。则在人之心性。犹在天之太极阴阳。故曰犹太极犹阴阳者此也。此非混同天人而言之。故曰只说得一半也。太极生两仪。是混同说。混同说则造化本原在理。故归重于理。而曰太极生两仪。心统性情。是人身上说。自人身而言则动作运用为主。故归重于心。而曰心统性情。盖理本无二致。而立言各有地头。务先通大义则头头玲珑。若随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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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则节节碍掣。无有了期矣。
答尹士贤(泰宪)
前此非不拭青。而见面而止耳。里面所存。此书而后见之。中夜静坐以下一段说话。既非蹈袭前人。又非临时杜撰。必是天姿宁静。昭旷现露。可爱可敬。但纸末頫询。反若有伥伥迷津之意。此亦无足怪者。平生读书。本为掇拾铅椠计。今也卒然欲验其实事。岂不生涩。宜将圣贤所言一部书。下年岁工。扫却前日抽黄对白意想。反覆思惟其本意安在。自然门路渐通。今日疑晦处。或反成已见之昭陵。岂老昏者所能预度哉。勉旃勉旃。既勤俯询。瞽说略露下方。
心以宰物为职。如灯烛以照物为功。今有一把灯烛。中微则当言添油。当言去烬。此乃实事。不知出此。而开口必曰灯烛。则虚壳而已。圣贤岂为是哉。凡圣训之属于操存穷格边者。皆添油上事。属于省察克治边者。皆去烬上事。可知千言万语。无一语不说心。
必有事焉。如今俗语勿浪过。言其必以集义为事而无得浪过也。
众人朝昼牿亡。无复馀地。故言其萌蘖之仅存者。说夜气二字。牿之反覆。则夜气亦不能生萌蘖矣。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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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容养心云者。吾所未喻。
常惺惺。如云片时不得放过。吾儒与禅家。其不放过同。而其虚实不同。
天地閒。只有一个善一个恶。盖顺理则善。背理则恶。如门不出便入。更无他事。所谓治心者。卓然自立于善。而不以丝毫不善参于其间之谓也。窃味来书之意。常疑人事下学之外。别有虚静明妙之界。此恐不是小病。奉劝左右。姑且倚阁此一段妄想。专以剖判善恶为心。极其精极其密。至于守之而安。则所谓虚静明妙。亦可不离此而得之矣。此乃邪正蹊径。生死路头。勿以老耄而忽其言如何。
康节有言图虽无文。吾终日言而未尝离乎是。指先天图而言也。此诗况是先天吟。盖画前之易。万物未生时也。谓之心体。或非著题。况可曰工夫乎。
佛老之道一段。吾有坦坦一路。尚未明晢。奚暇傍及于佛老之道。所论先主者理四字。甚似有味。但于此句内求之如何。
形而上下。上下字当轻看。盖圣人此间难下字。不得已而下此二字。
答吕而见(凤燮)
芦沙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38L 页
瞻望动心。耑书奉审。侍学慥慥。何等慰慰。正镇老而不死。转入坎窞。反己省愆。谁怨谁尤。别纸所录。无非佔毕閒滋味。固当乐与酬答。而健忘已久。今年则魂魄尤离散。乍一披阅。云雾满前。留俟后便耳。
答吕而见
会少别多。那禁恋恋。即承定省之暇。不懈书册。甚协瞻望。正镇年益迈。朽败益甚。常事无足言者。有一七十老妹。遥遥相望。月初闻凶。情地悲酸。如何可喻。问目随问随答。有如举子对逐条。无甚发明。殊负远问之意。
 
为人后者。有前后母。则籍书外祖。
前后皆有养己之恩。则似当书前外祖。前后俱无恩。亦然。
 三四娶皆祔庙与未。
凡正妻皆当并祔合祭。有朱子正论。
 古人重庙。而今俗亲尽则重墓祭。
既窆迎魂而归。故神主为重。神主拘于礼制而埋安。则报本追远。不于坟墓而曷寓哉。
 质明行祀
朱子质明。行祀已毕。盖质明虽是正礼。而嫌其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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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相混。故昔贤每从其稍早耳。
 要诀果用阳数。
栗谷果五品。必是地产内。又分阴阳。以果为地产之阳。
 葬时待客供酒。
伊川家葬时。会客有欲酒者。伊川曰。无陷人于非礼。
 墓祭山神祭先后。
家礼。遂祭山神。遂者承上之辞。其在后也明矣。
 主丧无他兄弟。当小祥遘疠。替行耶。权停耶。
小祥是变服之祭。主丧患疠。变服非可论。退行恐当。
 
父丧内母亡。服母降否。
虽一日之閒。母后亡则不敢降服。礼家之说如此。
 世俗酷信地家祸福之说。
地理祸福设若有之。则此亦天理流行中一端也。是故地家之言曰。欲求吉地。勤种德。
 今俗婚礼。不用亲迎之礼。
婚礼今人所行。大违制礼之本义。礼外之礼。存而勿论可也。
 外从兄弟姊妹为婚。古之时不以为嫌。
夏殷以上。同姓五世通婚姻。百世婚姻不通。周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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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姓不忌。故内外从有通婚者。
 临祭。有同宫之产。同爨之丧。则以不洁而可废乎。
不洁果是难处。若室堂稍宽。则豫为区别。自可无嫌。贫人多是单房单灶。所以难处。
 沙溪曰。古人以为地道以右为重。男当居右。女当居左。今人祔葬。或有违此而随其地势者。
地道固尊右。而若地面有碍。则不得已而不能用尊右之礼。
 世或有为人后妻者。冒嫉前妻。而前妻无子。则祭祀亦禁遏。其子以母命不可拂。而仍废前母之祭可乎。
理喻泣谏。期于回惑可也。若不能回惑。则是子职未尽也。祭不祭何论。
 昏时妇家如有餪物。则荐于家庙否。
餪物荐庙。近于亵。
 家礼居家杂仪。禁读异端非圣之书。而许读荀扬。
司马公之时。不以荀扬为异说。故其言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