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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性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x 页
性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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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洲赵先生年谱跋
传生长乎先生杖屦之乡。游息乎先生俎豆之院。拜遗像诵遗文袭遗芬理遗韵。窃私幸以为亲炙无以异矣。后读记言谥状神道碑。所以形容有道至矣。而又其诔曰辅世利物。进则显其道。退则乐其道。清名励俗。四方向德。文章博雅。方正好礼。齐家治国。皆不失义理之正。虽当极难之际。天下之正理不坠。立朝五十年。其忠言直道。著于简册。有感天地参鬼神警百代而不朽者。眉叟之于先生。并世同德。而心悦诚服。生死不贰。立言垂后。有如是矣。年谱始于先生嗣子应教公。子孙相继修之。又增附录。所编繁而久未付剞劂氏。传写之际。恐有舛误。后孙锡畴持草稿来。令雠校。且求其简省之方。顾何敢当。昔稣斋卢先生叙晦斋先生之谱曰朱夫子能谱程先生。若朱谱。惜其不免后儒任意增损。矧传之愚陋乎。但以平生景仰之诚。垂老得此大君子心迹言行之始终。一开卷了然在目。又幸矣。后之人。亦一开卷。了然在目。则吾道之幸。有极哉。其所编之繁。直首尾大书之致耳。宜纲立条系。如诸先生谱例。则不删一字。自底于简而已。锡畴氏然之。遂相对釐正。凡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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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因命之识。
汉阴李先生年谱后书
昭敬大王之世。中兴辅佐之臣。于斯为盛。功存 社稷。泽被生民者。非一二人而止。其言德性文章之又全备。必称汉阴先生。先生之始终事为。 国有史记。世有文集。可千百年涂人耳目。虽无他编年记事。恐未为欠阙。然欲简而悉备。略而易传。则又莫如年谱之为便也。于是先生之九世孙辅国公宜翼。因其族祖伏庵公基让所纂辑而增修之。方锓诸梓。不谓不佞之无识。以校雠之役命之。顾何敢当。窃自幸是编及于馀数百年之后。恍然若亲见先生。亦不偶尔。敬拜受盥手而读之。真可为后世劝。
阳川许氏世稿跋
阳川许氏世稿者。自我 先祖文敬公二十世九十一人所著诗文编集也。始于文敬何。文敬以上九世。世有三公孤卿中书尚书制诰史馆礼部等职。则其必有彬彬郁郁者存。历岁千馀。文莫之徵。阙而无传。且谱牒所载 始祖以下十世。只一本而无旁支。十世而孑孑一本。甚可讶也。不或无一二旁支。而恐有漏焉。则矧玆文字之遗佚者乎。文敬始有五子。皆贵显。今同谱之许。咸祖文敬。而版图公子孙最繁衍赫赫。大提学公子孙抑其亚也。世稿编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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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版图公之世则肇乎参赞公。而判书公又修大提学公之世则检详公执义公成之。各为其父祖以上。而其以文敬为宗则一也。金慕斋最先有序。 皇明董章贡(越),龚云冈(用卿),吴晋陵(希孟),朱金陵(之蕃),梁南海(有年),李晋冈(廷机)相继序之。故其文陈于 天朝。登诸诗综。脍炙天下。嗣是以后。捃摭上世之散逸以补之。采掇继世之著作以益之者。聋窝公之功也。然所编止于二十六世。且手抄一本。失于流离之际。我先人出宰仁山。广延文学士。有一儒生持世稿而来。先人拜而读之。愀然如见 祖先与诸旁尊。即誊写数本。有志刊布。未几先人弃世。不肖痛恨在心。于壬子重修族谱之馀。发世稿锓梓之议。咸曰善。然财诎而延至十有七年。各派之遗文毕集。乃敢不揆僭踰。笔削而校正之。最后大提学公后孙以其世稿至。此聋窝公未及闻知者。由其岁久而地遐也。早已闻知则编入无疑也。其卷首有文敬公遗文一编龚吴之序。(见上)明有可据。又其以下诸作。皆文敬公子孙也。由文敬视之一室也。于是汇分世次。上以补前集之阙漏。下以备后编之未备。亦尊祖收族之义也。集凡六编七百七十二篇。此古风雅颂之遗。而吾夫子裁正之意也。夫诗者本之性情。达之声音。故曰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故先王有以厚人伦重礼义。使人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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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发惩创。故长于风谕。诗之教。乌可已乎。编中不入他杂文者有以也。诗亦各取若干者。从简也。简则可以诵。诵则可以传。传则可以久。久则可以化。然比诸古三百篇。已多矣世。愈近而愈详故也。呜乎。今许氏之衰甚矣。道亦丧文亦弊。官职耗而人物渺然矣。有能奋然而作。蔚然而兴。继述箕裘之业。以为遗集续集。至于无穷。如慕斋先生之指。(见序文)则许氏声光。将与天壤同敝。而先祖神灵。悦豫于冥冥之中矣。嗟嗟来裔。盍各念之哉。噫。吾家德行文章之相传垂三十世。而至于不肖。坠地尽矣。吾弟俦则其殆庶乎。而才过颜氏之年而夭。恸矣恸矣。略书数行于编末。俾不泯其迹云。
海国图志跋
海国志五十篇。 清内阁中书魏源所辑也。咸礼中。洋夷为患于中国。连年不解。源作计入洋中诸国。采其地方大小。山川险夷。道路远近。风教善恶。器械精粗。甚悉且详。乃归而为此书。可谓为天下万世长远虑也。非豪杰之士能之乎。史野权尚书(大肯)以使事至燕京。得此书而还。 宪庙闻之。遂命进览。以 御笔题其函而还之。圣人之有意于治者正如是矣。今观其书。盖有志于御外者。不可少此文字矣。且其中所言异端邪术。亦有可以明辨而廓辟者。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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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抄其槩。以资考阅云尔。
书金洛厓遗事后
国家久于道。以仁义教化人。虽在仓猝危急之际。有杀身成仁舍生取义者。此教化之报也。当丙丁之乱。授命立节之士。不特一人二人而止。则可谓盛矣。然居高位享厚禄。受国厚恩。为其主死职耳。至如生不厕周庐之末班。人主不识其为何状人。而犹奋不顾身。死而无悔则难矣。苟非天地之正气有在。君臣之大伦已定。利害不乱其心。忠愤发于所蓄。不能之。能之者。余于金洛厓兄弟(梦麟梦熊)见之矣。呜乎。今观其遗事。盖公之兄弟登虎榜。不得调十六年。有南汉之变。乃受队校之任于镇营将。赴乱不避死。同日立慬于围城之下。是岂寻常殉节之比哉。方公之在矢石中。头上惟有白日。釰下只是丹心。非但凛凛有不忘丧元之意。其从容就死气像。亦可以见矣。此又非人人可为者也。若夫一夜千里。暂觐还战。人虽谓之神勇。抑亦忠孝之诚。有以致感而然欤。子夏曰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吾必谓之学矣。余又衍之曰不遗其亲。不后其君。吾必谓之仁义矣。
书林下权居士行录后
丁丑戊寅间。林下权居士屡至于家。与择蹈堂金公(庆茂),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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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权公(橃),药田李公(奎汉)。言蔡樊岩伸理事。辄慷慨流涕。吾先子待遇之甚重。越三年先子早世后。居士亦没。星霜之改五十馀年。今居士之孙钟纯。以居士行录示余曰愿得夫子之言。以光先德。以续世好。有感于心。粗记当时所见数语以实之。
题柳哑人遗稿
余于莅任之明日。谒夫子庙。出其所藏书遍观之。仪礼,礼记及五礼仪,乡礼合编,五先生礼说存焉。乃语斋生曰 圣朝之侔三代。岭南之称邹鲁。于是益验矣。金官以海隅遐僻。有此书。岂非教化风俗之所本耶。此乡读此书有几人。朝望愿与之讲焉。答曰往有柳哑人者。今亡矣。居数月柳生某持书数卷。请一言识之曰此伯祖哑人公一生工业也。披视之。有家礼抄,礼总质疑二篇。盖以家礼为本而杂引礼书以傅之。其志亦勤矣。然草稿未成。书又无人校正之。惜乎。哑人集者。又其所著诗若文。从子兴龟所编辑也。哑人讳邦植字圣达。左议政曼殊之后。判决事寔之七世孙。代有文行。至于哑人。孝友为人所称。又号友琴云。
朴判敦宁家藏镇江府牌跋
镇江府牌者。 皇明镇江府游击将军张某。奖励朴大夫之牌文也。其略曰顺川郡守朴某。文武足备。冰檗满腔。贤
性斋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38H 页
声载道。仁德施民。移咨国王。加级升任。盖当天启年间。辽沈民避乱归附者甚众。劳抚安集。使无饥寒。督府士马以万计。峙刍粮不之乏绝。游击服其诚勤。至于如此也。公姿禀豪俊。壬辰倭乱。以白衣举义。策宣武勋。甲子适变。立功不伐。进嘉善阶。后拜平山府使兼黄州防御使。丙子 清兵至。 上幸南汉。公力疾赴行在。中涂闻业已讲解。痛哭而还。遂不复出。终于匡庐山下。追爵崇政大夫判敦宁府事。世比之桐溪郑文简公。呜乎。士君子修己立名。必由于学。学必由于渊源之正。公学于寒冈。寒冈学于陶山。眉叟铭其墓曰忠不见功。廉不见容。直道在我。安且不愠。污浊之戒。良善之劝。眉叟亦学于寒冈。
存养斋集跋(宋挺濂)
存养斋文集。南岳李先生作序以弁卷。盖曰存乎中者恳款诚悫。故发为文辞者。亦皆简淡平实。了无世俗靡曼浮艳之态。真所谓有德者之言也。葛翁此一笔。而先生之文章德性。发挥尽矣。集凡四卷。诗文书疏序记杂著各若干。附录又一卷。葛庵所撰阡冈铭。权南冈(瑎)所撰幽宫志。亦在篇中。其曰事亲孝事君尽节。清慎俭约。浑厚朴忠。直道而行。毅然有树立。确然有不可犯。少好学。晚益沉浸。讲习不掇者。一皆本之于心得躬行者而历铺之也。呜乎。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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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德。厥施未究止。有言责得其言。或不得其言。天性介洁。虽宗党贵显。不苟同。亦不就见。以此畸于时。养德林樊。免党籍之祸。卒有俎豆之享。于玆二百年。使人起山仰之诚。不贤而能如是乎。少游眉叟先生之门。得进修之方。后有邦礼问疑书。其学盖有所本。而亦可见居业之广云尔。
是庵遗稿跋
圣贤存则道在圣贤。圣贤没则道在经传。六经语孟。载道之书也。欲求圣贤之道。舍是书何以哉。是庵任公(华世)有志于道者也。少始知学。勇于敢为。弱冠有名经术。二十二举明经试。入格于南省。殿试有日。而新经厉疫。或劝之力疾。公曰不但少愈有戒。以忌疾冒入清禁。分义所不敢。且涉躁进。少迟不过一式耳。遂不应。乃乙卯登丙科及第。公时尚未娶。家在东京。府尹某重爱之。欲妻以女。使者三反。公曰依妇势以媒荣涂。亦足羞也。终不听。府尹𠷢之。后辄枳塞仕路。庚寅始升典籍。官止礼部员外郎。见时事日非。遂退而扁其堂曰梦羲。自述己志。以为记。逍遥自适。命亦不寿。惜乎。艮翁李公(献庆)题其墓曰公真清士也。非故抗厉。身尊则道尊。惟其守之确如。所以希驾乎古人。痴庵南公(景羲)评其诗文曰晋无文章。惟陶渊明归去来辞。得君子乐天知命之道。任公未尝以文章自居。所以安身立名而顺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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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者。暗合于陶辞之卒章。可谓善学陶者。呜乎。公读圣贤之书。求圣贤之道。其高行卓节有如此者。而竟不得少施其志。独遗稿若干寂寥为空言而止。可胜恨哉。可胜恨哉。
书四编證疑后
四编證疑者。洪髯斋(正河)处士忧西洋邪术之灭天理悖人道而作也。处士 健陵时人也。在国禁之前。故得见彼书。深究而细辨之。理明义正。语详辞严。若使利玛窦辈在者。亦知世间有真儒之如此者。不敢不胆破膝屈。而为北学之陈良矣。呜乎。即此一书。处士之学术文章。可知其间世一有者。而文丧道衰。彼邪诞妖妄之说。日甚月盛。去五伦绝三纲。惟惑于堂狱之谎诡。犯刑宪如赴乐地。非但祸人家国。其将胥而为禽兽。余用是忧。不觉发于言而形于色。友人申澹人同余忧者也。为余言髯斋之德行。乃以是书授余曰此若刊布一世。使愚蠢之众男妇。晓然若披云雾睹白日。则已染者尚能回悟。未染者庶可不迷。刑措之祥。安知不期于今日乎。余曰然。此则非一朝之事也。吾姑抄出一本。以示儿曹。并以诫后生学者云尔。
卢弘窝实记跋
孝与忠。性分之所固有。职分之所当为。能尽其所固有所当为之分者。真是孝子也忠臣也。弘窝处士卢公。实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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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年才十二。父病则致其忧。丧则致其哀。后遭母丧。庐于墓侧。泣血三年。不亦孝乎。壬辰之乱。敌忾倡义。与大笑轩赵公共誓讨贼。招谕使金鹤峰以礼延。见许以国士。遂从金松庵成克获之功。谦让不自伐。不亦忠乎。盖公姿质颖悟。志气勇智。得之天赋者。已是本然之性。而况复以玉溪为仲父。寒冈为益友。则德行也文章也道义也。一则箕裘之承袭也。一则芝兰之薰染也。公之平生槩可推知矣。 朝廷有旌闾之 命。士林有俎豆之议。是可以为为人子为人臣为后学之模范也夫。呜乎。今距公之世三百有馀年。遗文古迹。燹烬散佚。其所捃摭。止此若干。而恐其泯灭也。将付剞劂氏。后孙敬寿,大铉,东铉等。使其门子弟桢铉踰岭而乞一言于不佞。嘉其追慕之诚。不以昏耄固辞而书之。
金参赞(学性)庆寿帖跋
尚书金公(东献)生于 正宗十五年。(辛亥)历 五圣朝。至今 上四年。(丁卯)视世七十有七春秋。公蚤由荫仕。以循吏著闻。七十以子侍从臣推 恩秩二品。未几升大司空。公之子为王国荩臣。历扬清显。爵至崇禄。年又六十一。以览揆之初度日某甲子。同贞敬夫人。率其子(圭弘)翰林学士。奉觞上堂称寿。亲戚具迩。宾筵秩秩。公孤列卿大夫士烂其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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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醉既饱。善颂善祷。咸曰积德厚者受福必大。以三达尊。为世守之青毡。述其事以美之。领中枢郑公(元容)八十五为首。判书郑公(文升)八十。奉朝贺尹公(定铉)七十五。判中枢赵公(斗淳)判中枢金公(兴根)俱七十三。自七十以下六十以上。凡几十人。盛矣哉。我 朝列圣继作。至仁盛德。重熙累洽。跻斯世于寿域。洪范曰皇建其有极。敛时五福。用敷锡厥庶民。厥庶民于汝极。锡汝保极。此君臣相与之义也。然则公之父子。享有多福。皆 圣主所敷锡也。必有以无疆之寿。献于吾 君。于以尽保极之诚。休玆休玆。越明年戊辰。崇禄公集诸公文。编为庆寿帖。谓传一言记之。传不文宜辞。顾是帖真仙籍。厕名仙籍。希世之事。是为跋。七十二岁生许传书。
书金圣夫金刚录(圣夫居丹城。不求闻达。固穷读书。为人所陷。谪通川一年宥还。)
茅鹿门有言曰子厚所谪永州。柳州五岭以南。多名山削壁清泉怪石。而子厚适以文章之隽杰。客玆土。子厚山川两遭。非子厚之困且久。不能以搜岩穴之奇。非岩穴之怪且幽。亦无以发子厚之文。余于金君之金刚录亦云。然金刚之名。名于天下久矣。华人亦有一见之愿。而贵人达士文章豪杰之发其奇者。不可胜数。然山川之形一也。而人见各自不同。所发之文。各与其所见又不同。如金君之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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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一篇。不于前人之发发。发其所自发也。
亲亲录后书
君子论 仁祖反正时大节义。莫不称竹泉李忠肃公何也。盖当义旅之猝入也。在位皆逃匿。独忠肃公公服守院。(公时为都承旨)将卒执诣 仁祖前使之拜。白刃在颈。犹不屈。李延平(贵)使其子时白晓以绫阳君为 宗社举义状。于是公只再拜。请勿害旧君。声泪交迸。 仁祖为之起曰何为出此言。嗟叹久之。后又建白当以不杀为心。为势所驱者不宜尽诛。废主之全保。朝臣之免祸。皆公之力也。至若奉使天朝。羞列外夷。而班于午门之内。(我使之内班自公始)扈驾南汉。耻与和议而去其陛下之称。乙酉定策之议。满朝嗫嚅。而公独以为元孙 宗统所系。名位素定。不可易也。援引历代成败。雍容敷奏。回寤 上意。谥曰忠肃。不亦宜乎。又如五贤从祀文庙后。郑仁弘诋毁晦退二先生。公上劄力辨之。此乃尊师卫道之功。外此勋庸事业之出于德性学问者。显于朝野。涂人耳目者。何可胜言。公之后孙将作少监祥奎。捃摭公遗事之散出者。别为一卷。名曰亲亲录。求一言于不佞。不佞尝受业于下庐先生之门。从少监之先君子教官公之后者。继而与少监友善。遂盥手擎读。举其大者而特书之。以勖来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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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山崔氏家乘跋
家乘者。一家之史也。作史之法。信以传信。疑者阙之。春秋之谨严是已。今按乌山崔氏家乘。在胜国以前无徵焉。自乌山君以下。为其本支者。孝子忠臣。烈妇悌弟。德行文章。名节事业。以及乎一艺一命。以显名于世者揔举之。而无不考之国乘。采之野史。證之郡邑之志。稽之名贤之集。其无文献者阙焉。真得作史之法。而可传于后世也。文惠公后孙柱夏氏裒辑之。克慎厥始。历世既久。凤信尚根增修之。克成厥终。非诚意之至能之乎。崔氏之箕裘。若是其盛。然莫为之后。虽盛不传。噫守愚先生师承于南冥。笃行实学。至为 圣明所期待。而遭罹变故。枉虽即伸。党仍为祸。崔氏诸派。由是替零。至今不振。宁不恻哉。天道贞复。崔氏之槐㕀而起焉。则乌山家乘。将继世增修。传其盛于无穷也。
原州元氏世谱跋
当殷之末周之兴。有特立独行之士。孔子曰不降其志。不辱其身。孟子曰圣之清者。盖伯夷之谓也。海东之伯夷。耘谷元先生是已。先生见丽氏政衰。隐居雉岳。我 太宗累召不至。高其义。躬访其庐。先生避不见。 上叹息。官其子泂为基川县监务。先生尝著书六编。戒子孙秘藏庙祏。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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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知制教自敦有二子。甫昆武郡守。甫崙文校理。校理乞养亲为慈仁。梦一老人告家有大变。即心惊。夜发倍道至家。庭有灰烬。问之则因祭日。甫昆与子侄辈。开视秘藏。书亡国事不讳。惧而烧之。惟馀诗什二卷。是所称诗史也。甫崙痛哭三日。而致仕于朝。 成庙怪问其故。对之以实。 上曰耘谷先生(先生于 太宗。有甘盘之旧。)道学节义。 太宗所钦崇。其书设有可讳。何至于烧。其馀二册。卿其慎守。于是父兄宗族咸曰甫昆得罪先祖。且况 上教郑重。遂以诗史付之甫崙。重随而传焉。甫崙有五子。而三子皆与于燔书。第四子玑幼且在外。未及焉。故甫崙亦传重于玑。自是四世。皆承 传为荫仕。其后簪组相继。号称清族。先生后用奭。与其祀孙檃。持家乘来言。眉叟许文正公铭耘谷碑。甚谨严。可信于百代。今耘谷之世谱复修。而愿得子之文以续之。传以名系于先生之谱末为幸。谨依其家乘书之。
东贤学则跋
此学则者。下庐先生蒐辑我东方贤人君子嘉言善行。以为小学之阶梯者也。传少学于先生。受此书。学而未能也。今老耄殆尽忘失。借同门友李祥奎手抄一本读之。愀然如复见先生。使儿辈誊写。以为夕死前常目之资。且以垂示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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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庵遗稿跋
余治驾洛之日。问校儒以贤士。咸曰旧有默庵处士许■(亻冈)好学。今亡矣。余叹息不能忘。乃往视其孙赞。质行谨饬人也。知其有遗风。后十年赞走二子㻙,瑀于京。托余一言题默庵遗稿。又有感焉。全集远路莫致。是可恨也。谨按其家状。公少业功令。为亲在。二十七岁登上庠。遂不复应举。请业于郑立斋。竟为四十年林下读书之士。可谓独善其身。遁世无闷者也。立斋常称曰真个践履笃实之人。论讲之际。书疏之间。必言事亲之道修身之法齐家之要。此人道本领也。其见重于师门如此。李参议汇载状公之行。郑寝郎墧志公之墓。李承宣敦禹铭公之碣。是皆岭中人耳目之。必不为阿好者。余又何衍焉。夫有德者必有言。余又恨乎不见其全集也。
御制十箴发挥跋
粤我 肃宗盛世。 景宗在东宫。 王亲制十箴。以 赐世子训戒之。一曰法三朝。二曰亲贤士。三曰勤讲学。四曰谨幽独。五曰戒逸豫。六曰纳忠言。七曰堲谗说。八曰慎喜怒。九曰崇俭约。十曰明赏罚。十章章八句。凡三百二十言。句句言言。无非进德作圣保民安国之要。实万世储嗣之龟鉴也。逮 英庙朝。翊卫司侍直李公浃。推衍其义。采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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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圣贤格言及历代兴败之由一百七十馀条。各以类分。系于十箴之下。名曰 御制十箴发挥。是贤臣至诚尽忠之意也。后孙锡基以公手书草本。求余文之。百载之下。切有感焉。敬题数语。聊以托名于其后云尔。
家藏孝经后识
此孝经者。我曾祖考命我先考。手书以教不肖者也。其卷末有曰辛酉夏书。是不肖未四周时也。不肖生于曾祖七十二岁之丁巳十二月二十九日。偶与十世祖草堂先生生日同。曾祖尤异之。才孩笑抱置膝上。才学语口授文字。谆谆诏诱。啖以枣栗而劝奖之。期于通晓字义。然后始教以孝经。夫人之无知没觉。莫如乳稚。苟非苦心血诚殚精费神。何以凿开窍窦。变化其愚鲁耶。不肖之至今八十而幸免大戾者。实赖此经为先入之门耳。是以教子孙。必以是先之。永作家法。今族人倜托其子圣石。乃出是书观之。先人之手泽尚存。曾祖之心迹如旧。不胜感慕而识之。
书白南金孝子行录后
日三牲。数击鲜。洗腆致用酒。轻暖足则可谓孝乎。此富贵家之所易有而养口体者也。今见白南金孝子(鐄)行录。孝子家贫。昼耕夜读。躬佃渔。妻织帛。适口之味。便身之物。无不毕给。承顺以养其志。以尽其欢。及父母没。庐于墓侧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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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深山穷谷。衰绖哭泣。寺僧或糜粥以助之。虎豹为之远遁。斯不亦难乎。于是如半岩全进士球,海隐姜洗马必孝,逸圃朴掌令时源,芝崖金是瓒,广濑李野淳,李应教家淳,金参判熙周诸公。以记以序。以赋以诗。褒其实行。拟之于少连董邵南之伦。呜乎。此真孝子也。孝子不惟天姿之美。盖自少时。讲学不怠。慕古君子事。日以经籍自娱。则亦必有素养者存。琴生佑烈从余问业有年。戊寅秋。与白南之曾孙济昊来。备陈孝子之行谊。愿得一言。余老耄未即应。荏苒经岁。琴生又致书。权君斗泳亦数言。济昊穷困。更不能踰岭。涕泣自咎之状。余闻而叹曰子孙之微弱若是。所居之遐僻如彼。恐白南之名湮而不称。遂书以付之。
书竹溪志后
周慎斋先生之于晦轩安文成公。阐慕之诚。无所不用其极。苟非尊德乐道。何能如是。是以建院于白云之竹溪。俎豆享之。其规模节次。一遵朱夫子白鹿洞故事。乃曰晦轩可配晦庵。作竹溪志以诏后之学者。斯文之复兴。伊谁之功也。此晦斋,退溪所以推重者也。今去先生之世三百有馀年。竹溪志几乎不传。癸亥之岁。安氏诸孙重修之。然不无一二讹谬。且活字印出。不能广布。故先生之从后孙时准。与本孙凤烈复图锓梓。时准谓不佞一言题其后曰。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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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前既弁文于卷首矣。今又结辞于篇末。以备其所未备。不亦终始之道乎。是为书。
恬海集跋
恬海翁于余长八年矣。余少也闻翁之声望。长也见翁之威仪。以至于老也。愈信翁性情之纯正。材器之魁伟。操守之坚确。文采之发越。有超俗拔类之气像。人亦期之以需世扬廷之彦。而卒躬修独善。固守林樊而没。岂不以矫矫亢亢。不适于时而然欤。翁之弃人间倏忽已二十有八载。今读其遗文。存亡之感。为如何哉。集凡三卷。诗五百馀篇。杂著若干。
书瓶斋实记后
我东之岭南。古所称邹鲁也。于文学不惟天性然耳。抑亦儒贤辈出。倡道兴化。故重厚多君子。晦斋李文元,退溪李文纯,南冥曹文贞诸先生。卓然为士林之宗师。时则有若瓶斋朴公(河澄)并世而生。同省而居。师之友之。志同道合。晦斋称之以盛德之士。退溪警之以明理之学。南冥许之以道义之交。斯文之彬郁。未有盛于此时。濂洛之周程张邵。不独专美于有宋矣。不佞生于数百载之下。恨未得亲见于身。尤可惜者。文献散迭而无传也。然沈侍郎撰墓铭。李尚书撰行状。李参判撰文集序。莫不以学问之笃践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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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师友之盛。兄弟并名之美。大书之特书之。此皆足以徵信于百世矣。
沃村集跋(卢氏名克弘)
寒暄,寒冈。吾儒百世之宗师也。在异代凡人愿为之徒。溯渊源而私淑则犹可为君子人。矧乎以暄翁为曾外祖。冈爷为舅氏。骨肉联属。血脉贯通。祖述而沿袭。亲炙而薰陶。德成名立。为乡邦矜式。士林尊之。曰沃村先生者乎。其实行实迹。前人所撰行状碣铭备矣。诗文若干。烬馀也。师门书札及遗事附之。合为一卷。后承追孝之诚也。求余一言者。佖渊自金陵至。基玉,德哲自昌山至。凡七百八百里。
月岩实记后识
月岩。权公讳龙见之别号也。公生 仁庙壬申。以大耋例授佥中枢。卒 显庙甲午。 肃庙朝以孝行卓异复其家。事实采入三纲录及镇海县志。 宪宗辛丑 赠左承旨。后人立祠桧溪。名曰尊慕。江皋柳寻春状其行。李洪州汇载,李开宁钟祥记其祠甚详。其道本之小学。祖述寒暄金先生。
惕若斋集跋(金九容)
世相后五百有馀岁。而欲明五百有馀岁之前已难矣。矧乎八十八耄耋之年。何能为役于笔研间事哉。然不佞得见是集于五百年之下者幸矣。谨受其嗣孙相元之至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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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卷读之。其诗真三百篇思无邪之遗响也。故李牧隐题之曰诗格高出一时。平澹精深。绝类及庵。及庵公之外祖闵文温公也。公亲炙而学焉故云尔。河浩亭之序曰非天之赋予高出众人。安能变其固滞而近于正音。郑三峰又弁其卷曰先生与郑圃隐,李陶隐讲论切磋。吾东义理之学。盖自数公倡之也。其为诗也清新雅丽。于诗道成矣。此皆当时诸君子目睹耳闻心悦而立言垂后者也。不佞何敢赘焉。卷中有寄许野堂诗一篇。野堂是我先祖典理判书号也。托名于编末。固所愿也。
棣岩笔阵图跋
吾家藏旧有笔阵图帖。儿时熟见之。认以为王右军书。然吾无笔才。故亦不敢生意模写。寻常过了。既长往竹山省先墓。因访诸宗人。宗人某甫家有笔阵图镂板。问之则曰高祖棣岩公手书而手刻者也。乃字字谛视之。惊叹曰棣岩似右军耶。右军似棣岩耶。遂印出一本而归。出家藏旧帖校检则楷字草书。皆一板所印。
月村遗集跋
卢氏之世。夫何多君子也。东岳以卫道斥佛著。墨斋以德行儒术著。沃村以孝仁忠义著。不惟姿性正直。学问笃实。家庭之擩染。亦有自来耳。又有曰月村。东岳其高祖也。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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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其从曾祖也。沃村其皇考也。早岁师事寒冈先生。动静云为。必法先生。冠昏丧祭。一遵先生。孝友之行。诚正之工。为后学模楷。此四君子虽各为一家之祖。可以名其家。一家五世四君子。以乡先生可祭之义。并俎豆于东山松原葛川之祠。有是哉。岭南尊贤好善之风也。后孙基玉以遗迹与柳洛坡所为序文。为余言之。谨书其槩以系其后。
菊槐集跋
天之生物。必不为无所用而虚费造化之工也。然物之可宝者众。或产于殊方绝域之远。不见取于人者。往往有之何也。抑亦遇不遇有命而然欤。骥骐与驽骀群。而伯乐不顾则骈死于槽枥而已。楩楠与樗栎混。而匠石不采则枯立于崖谷而已。故世有薛烛然后识湛卢之铦。有卞和然后售荆璞之珍。物犹然矣。而况于士之若处女铲采韬光于遐僻之地者乎。呜乎。鹤城东海之滨。而距京师千里也。有若菊窝槐轩昆弟二上舍。生于斯长于斯老于斯没于斯。其始终则读书修行。从师以闻道。聚友以讲义。故蕴乎中者诚实。发乎外者笃厚。苟非力学而有得焉则何能如是乎。同气同学同志同道。六十馀年所著述文辞。如出一手。两编之者。又合为一部。亦可曰难为兄难为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