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梣溪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x 页
梣溪先生遗稿卷之四
序
序
梣溪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97H 页
山天易说序
山天易说十二卷。韦庵金先生所著。十卷用郑王本注解六十四卦。二卷略论系辞说卦序卦杂卦。附以图说。先生沙溪文元公六世孙也。性高洁精简。少从事诗文。讲习论语。制行极峻。士友皆严重之。期以公辅。未强仕。隐居冠岳山中。自是专心易学。从早至夜。据案独坐。读而诵诵而思。思而有得则书。被服造次。不离于是。舆马旅店。未之或辍。殆六十年如一日。作为此书。旁行夹注。涂乙删增。屡易藁而始定。故有初晚各本藏于家。文元公之治礼也。以世所传朱子家礼为主。而上溯仪礼戴记郑贾注疏。并收通典所载六朝诸儒之议。博考而精择。务归至当。故蔚然为东方礼学之大宗。先生治易。亦如是焉。卦变河洛先后天之旨。大要主本义启蒙。而补其逸象。释文解义。时有异同。未尝墨守而强从。犹本义之于程传。兼取汉儒五行纳甲互卦爻变。旁通消息诸法。自李资州辑解。逮宋元至今解易之书。靡不贯穿。旁采他经子史说部有可以證明者则援据之。有曰凡易之取象。有
山天易说十二卷。韦庵金先生所著。十卷用郑王本注解六十四卦。二卷略论系辞说卦序卦杂卦。附以图说。先生沙溪文元公六世孙也。性高洁精简。少从事诗文。讲习论语。制行极峻。士友皆严重之。期以公辅。未强仕。隐居冠岳山中。自是专心易学。从早至夜。据案独坐。读而诵诵而思。思而有得则书。被服造次。不离于是。舆马旅店。未之或辍。殆六十年如一日。作为此书。旁行夹注。涂乙删增。屡易藁而始定。故有初晚各本藏于家。文元公之治礼也。以世所传朱子家礼为主。而上溯仪礼戴记郑贾注疏。并收通典所载六朝诸儒之议。博考而精择。务归至当。故蔚然为东方礼学之大宗。先生治易。亦如是焉。卦变河洛先后天之旨。大要主本义启蒙。而补其逸象。释文解义。时有异同。未尝墨守而强从。犹本义之于程传。兼取汉儒五行纳甲互卦爻变。旁通消息诸法。自李资州辑解。逮宋元至今解易之书。靡不贯穿。旁采他经子史说部有可以證明者则援据之。有曰凡易之取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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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体变体互体反体交体。以乾九三言。伏体为坤。变体为履。既变则互体。为同人中孚。反体为小畜。伏体为谦。交体为夬。以是推移。卦引诸卦之彖。爻引诸爻之辞。触类比例。探颐而会通之。然后经文一字一句。象无虚设。辞无漫称。冰释理顺。合于自然。视诸项氏玩辞胡氏通释。微密洞彻。不啻过焉。汉易宋易。分为两途。世儒之论先生此书者。或各执偏见。然朱子曰不用某许多工夫。看某底不出。先生所以真积力久。极深研几。折衷而求是。以尽夫象变辞占之义者。岂可容易窥测也哉。定铉尝从一二老宿闻先生年过九旬。精明不衰。两颊红润如丹砂。灯下作细字。对人论易外无他语。清风高槩。迥出尘埃。虽邮传先生之书而读之。顾未能一拜床下为恨。先生曾孙尚铉以礼易颜其堂。欲绍二祖之学者也。谓文元公礼书人皆服习。先生易说。未显于世。净写而将印布。属为之序。梼昧之见。何敢妄赞。惟平生慕德向迬。庶几少寓于斯。谨书其义例之可知。至于发挥精蕴。以俟后之人。有如先生深造自得者出而论定之。
学礼识小序
礼之为用博。而为义至精。苟欲治礼。制度次序之繁
学礼识小序
礼之为用博。而为义至精。苟欲治礼。制度次序之繁
梣溪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98H 页
颐而求合乎绳尺。常变同异之参错而辨析乎毫釐。必沿其流而溯其源。不泥于古而狃于今。潜心力究。专门而没身焉。然后乃能取舍得宜。徵信于来世。礼岂易言哉。友人柳琯景韶沉静有守。记性过人。其居忧读礼也。稍取群书翻阅之。积二十馀年。贯穿融洽。于是裒辑编纂。屡易藁而成书。先以仪节。继以考订。仪节则主仪礼。而开元礼,书仪,家礼,邱氏仪节及东国之丧礼备要,四礼便览以次第之。附以图说。考订则并收周汉晋南北朝隋唐宋元明清论礼之书。至于 国朝诸先生之说。慎思审择。折衷而求是。终之以通礼。凡二十四卷。名之曰学礼识小。是书也。谓得圣人制礼之本则未可知。栉理条例。斟酌议论。详而不杂。约而不漏。临事而疑沮莫决者。一开卷瞭然。可按而行。庶几精博而无遗憾矣。景韶问序于余。余之弇陋。于礼尤昧如也。何敢汰哉而易其言。后有知礼君子。其亦乐闻于斯。以为礼家之圭臬也欤。
小华外史序
故郡守海州吴公。忠烈公六世冢嗣也。海州有首阳山而夷齐庙焉。自号首阳逸民。素服习春秋。卓荦有大节。缅四国之有王。忾寤叹而念之。编纂字小事大
小华外史序
故郡守海州吴公。忠烈公六世冢嗣也。海州有首阳山而夷齐庙焉。自号首阳逸民。素服习春秋。卓荦有大节。缅四国之有王。忾寤叹而念之。编纂字小事大
梣溪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98L 页
之事。名之曰小华外史。年经月纬。州次部居。殆数十年。蒐辑极博。未及修润而卒。胄子参判公号采薇山人。学识超诣。克趾先美。乃就是书。悉遵遗志。删其繁而益求其精。补其阙而必徵其信。又费数十年而底于成。公以不佞为忠贞公后裔。俾之校雠。窃尝略究其义例。盖以 皇明实录,我 国朝宝鉴为主。以中外史乘公私传记辅之。剪裁而缀续之。必注其书名。融会贯串。使百家之言。如出一人之手。古之良史若司马谈迁,班彪固,姚察思廉,李大师延寿。皆父子相继而为之者也。惟首阳公作之。采薇公述之。成此不刊之书。庶可以追踵前哲矣。呜呼。自洪武迄崇祯。 恩遇 我邦家。如天地之覆焘。锡赉便蕃。奖谕隆挚。亟正 宗系之诬。再奠将坠之 社稷。以至四郊多垒之时。切责边臣不救属国之难。虽伯叔甥舅之国。无以踰焉。从古中朝之于外藩。所未有也。丁丑以来。涂山之贡阻矣。会稽之耻深矣。我宣文王。与同德之臣。吁谟密勿。将以涤腥尘而复皇图。 仙驭上宾。大义虽未克伸于天下。然赖此而尊攘之旨。光显于东土。 烈圣承之。阐明崇报。无所不用其极。筑坛而祀三皇。 命撰尊周之录。外藩之于中朝。屋社之久而
梣溪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99H 页
追慕爱戴终始如一日。亦从古所未有也。所闻所传闻。浸远浸微。见于文字者。杂出而考覈为难。首阳公有忧之。折衷众说。统于一而整齐其辞。然后上下四百二十三年。事无不该。灿然明彰。皇华之盛。黍离之感。匪风下泉之思。盘郁乎行墨之间。后之读是书者。其有不慷慨击节恍若身亲见之也。我两家先祖与洪忠正公所树立。昭乎日月。崒乎泰山。求仁而得仁。同符夷齐。繄公父子因籍乡而取以为号。殚平生之力为是书。而垂之百代。噫。斯其无愧为忠烈公之嗣也欤。采薇公之胤取善氏观察岭南。将以是书付剞劂。问序于不佞。义固不敢辞。忆曾与闻绪纶。如在耳目。而寻绎前尘。漠若邃古。今虽有疑。于何敢质。抚卷长吁。不禁泫然以涕。公谓陪臣之临难捐躯斥和守义者。皆是为 天王尽节。宜附记斯编。发之凡例。以待后人。朝野著录。或失之诬。或失之私。去取失当。是非不明。难以更仆数。诚能削缪祛伪。摭实存真。慎择无瑕之人而传之。备载 列朝褒扬之典。以续成完书。其善继善述。不亦大乎。观察勉之哉。
近光录序
近光录者。纪 先王恩数之书。而王太步庚所著也。
近光录序
近光录者。纪 先王恩数之书。而王太步庚所著也。
梣溪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99L 页
步庚本高丽太祖裔孙。今为庶人。大父某善鼓琴。供奉 元孝大王。时为协律郎。步庚幼好读书。父母亡。家贫甚。兄弟散失。步庚佣作于酒家。酒家有通鉴纲目典质者。步庚昼涤器供客。夜辄抽一卷大声读。达晓不止。一日掖庭人召入禁中。 上命廪之内营。给中秘书。读之几年。又 命居中庠。与诸生应讲经试。其详在本录。步庚之言曰盖 先王必欲太之成科名。而太每临讲。了了于胸中者。口不能出之。竟不得焉。固太之才薄命蹇。而以是负 先王诱掖之恩。为无穷之恨。故自丁未 召对。至庚申 大丧前。凡 先王一言之及于太。一物之赐于太。钩稽月日而谨识之。名曰近光录。生前抱持。如乌号之弓。死便同埋。庶几枯骨亦沐 恩荣也。余谓此录。岂可藏之地中而已。文王之仁。歌于雅颂。又必取野人游女之作。我先王盛德至善。史不胜书。于此犹徵其万一也。端拱九重。不遗匹夫。明目达聪之盛也。拔之佣丐之贱。班诸儒士之列。立贤无方之推也。一日万机。不遑暇食。而发难经义。谆谆善诱。终始典学之至也。虽不过记君一人受 恩本末。而后之读者。其将慨然如复见至治之世。诗云于乎。前王不忘。此录其可以不传哉。
梣溪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100H 页
步庚又言始太之为佣也。子之先公官内阁待教。亲至酒垆前。下马握太手语移时。后乘轩过中庠。必问王生安否。庚申之明年。子家当祸。故诸生群咻而黜太曰太某之客也。太益无所归。而惟公停驷之德。终吾身不能忘。故欲子之序吾近光录也。余尝观步庚有诗数千篇。眷眷乎一饭不忘君之意。间及 先公有房太尉墓。诸作之遗音。其人之性于忠厚可知。况以 先人之故。施及不肖。徵其一言。义何可辞。而余实有不忍于言者。呜呼。 先公事 先王十有九年。日近耿光。 君臣都俞。嘉谟嘉猷之可记者。奚止千百。而 先公下世。不肖蒙骇。无一识载。虽欲如步庚之寥寥此录。不可得已。后人将何所考信哉。既感步庚事。重自悲吾家之不幸。三复流涕而书之如此。
玉堂讲义序
朴锦舲侍郎。少励文行。事 先朝为讲幄儒臣。记在乙巳秋入对。讲羹墙录。贱臣随侍郎之后。见其敷陈规勉。明鬯剀切。上称善而虚受之。有以知 上之期向于侍郎。有事于大社。侍郎以大祝相礼。严恭斋肃。行安而节和。 上屡目之。 天颜甚豫。眷注之殊绝。益可以仰度。及奉西使而归。被谴家居。才甄叙而弓
玉堂讲义序
朴锦舲侍郎。少励文行。事 先朝为讲幄儒臣。记在乙巳秋入对。讲羹墙录。贱臣随侍郎之后。见其敷陈规勉。明鬯剀切。上称善而虚受之。有以知 上之期向于侍郎。有事于大社。侍郎以大祝相礼。严恭斋肃。行安而节和。 上屡目之。 天颜甚豫。眷注之殊绝。益可以仰度。及奉西使而归。被谴家居。才甄叙而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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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閟矣。侍郎乃裒辑 筵说为二卷。以其出入颠末。不佞知之也。属为之序。何忍辞诸。贱臣亦蒙 先朝拂拭。与侍郎周旋讲席。每退公欣欣相告。以 聪明睿圣仁武之盛。于吾身亲见。呜呼。转眄而成千古。既不能随禊帖以殉。又不能发挥德美。媲于典谟。罪无以自赎。惟侍郎可以言此。侍郎独被殊遇。将大有进用。一时匪怒之教。已谅其孤直矣。大化陶甄庶类。不能无霜雪。乃所以资其发生而趣其成。圣主用人。亦犹是也。自古一节之士。受知于人。犹且捐性命而报之。侍郎则 隆恩异数。欲报之而无所。没身负痛。指穹壤而靡极。亦惟不佞足以知此。尝读是卷。恍然 日表春温。 圣音玉朗。若方躹躬于香案之下。辄不忍终卷而废者数矣。而传示来后则 先王典学日新之功。纳善好问之美。斯可以徵其万一。此侍郎之忠爱不能已。而自效于尘刹之报者也。不佞则未之能焉。尤可愧已。然己之欲为而未能者。人能之。亦何间于己之为之也。且窃附其名于卷中。依若当日讲官之列书。忽忽不知其感涕之涟洏也。
经理大成序
数以为类书者。源于圣贤群辅录。广于小学绀珠。至
经理大成序
数以为类书者。源于圣贤群辅录。广于小学绀珠。至
梣溪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101H 页
读书纪数。略而极备焉。意谓殆无以加之。始余寓龙山江上。朴骏祥骏焕兄弟从而授读。历二十五春秋。再寓于此。骏焕有子曰茂。又来问字。方九龄而聪悟敦实。可将就也。未几离居。岁二三见。候起居而已。其年今四十有七。而余之衰齿盈八秩矣。一日携一巨帙书。谒余请览。乃汇类以数者也。自十三经二十一史九流百家诗文丛说。至于道藏释典凡及于数者。博取而无一或遗。列天地人事物为五部。子目为百三十一。目所收多近二百。少亦十六七。合为五千。缮写四十卷。小楷精工。无一笔草率。有如大树盘踞几百亩。千干万枝。蔽日而干云。百鸟鸣于上。荫可以庇万人。诚创有之大观也。余瞠然而问谁为此者。茂逡巡而对曰是小子之所编缉而手书也。有意于斯。家无藏书。市诸肆借诸人。有不借则就其家而抄录。随所得而分而类之。入于此者。或移于彼。置于前者或退于后。较之絜之。离之合之。屡易草藁。二十年馀。粗有所就。虽甚弇陋。费心颇苦。用质于公。余抚卷喟然曰。以吾相知之久。尚不知其学若是之博也。其工若是之勤也。盖其中退然不以材能见人。故人无有知之。然是书则必传矣。后之读者。必知斯人之学之博
梣溪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101L 页
而工之勤也。见其识进业成。有过于幼时所期待。遂欣然记从游本末。著书义例以归之。
风谣三选序
选风谣而刻之。皆在丁巳。而今刻为三选矣。上下四百年所。人为八百有馀。诗为几千篇。虽其声律辞理之不齐。皆有所自立而不失其性情。余于是窃叹我圣朝久道化成之美也。凡气之行于天地。壅而不宣则乖而为病。其在人也亦然。异才间出。无所表见。往往不堪其郁悒。自放于歌呼饮博而莫之悔。可悲也已。十五国风。大抵多里巷之作。作诗者未必皆终于里巷。其出而为公卿大夫。亦岂无之乎。非为法以限之也。与于是选者。则乃或至老死分。莫能荣显。而不归于歌呼饮博。用以专攻声诗。感慨无聊。一于是疏而荡之。不至为病。固其善自为谋也。实由于 治教明而风俗淳。使人人者。安于命之不犹。而思不出位。岂不盛哉。然此皆得于破箧故纸断烂晦霉之馀。发其精英而荟稡之。以暴于世传于后。而焦桐片铁。见赏于知音。玆非幸欤。士大夫仕宦隆赫。而身没未几。有不能举其名姓者何限。若此三选之刻。家置而人诵之。名章秀句。必不至湮灭无疑矣。后之人其鉴于
风谣三选序
选风谣而刻之。皆在丁巳。而今刻为三选矣。上下四百年所。人为八百有馀。诗为几千篇。虽其声律辞理之不齐。皆有所自立而不失其性情。余于是窃叹我圣朝久道化成之美也。凡气之行于天地。壅而不宣则乖而为病。其在人也亦然。异才间出。无所表见。往往不堪其郁悒。自放于歌呼饮博而莫之悔。可悲也已。十五国风。大抵多里巷之作。作诗者未必皆终于里巷。其出而为公卿大夫。亦岂无之乎。非为法以限之也。与于是选者。则乃或至老死分。莫能荣显。而不归于歌呼饮博。用以专攻声诗。感慨无聊。一于是疏而荡之。不至为病。固其善自为谋也。实由于 治教明而风俗淳。使人人者。安于命之不犹。而思不出位。岂不盛哉。然此皆得于破箧故纸断烂晦霉之馀。发其精英而荟稡之。以暴于世传于后。而焦桐片铁。见赏于知音。玆非幸欤。士大夫仕宦隆赫。而身没未几。有不能举其名姓者何限。若此三选之刻。家置而人诵之。名章秀句。必不至湮灭无疑矣。后之人其鉴于
梣溪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102H 页
斯。勿以穷愁自沮。覃思风雅之旨。以求为可传。四选五选至十百选。而其诗益昌。有厚望焉。
曲阜孔氏族谱序
自黄帝至今四五千年百数十世。世次名讳。记之无一阙。惟曲阜孔氏为然。天下姓之谱系之所无也。然曲阜有孔氏固也。孔氏之在朝鲜。其事可异。而夫子作春秋。夷狄之辨严矣。乃欲居九夷。岂不甚可异乎。夫子祖微子。而微子与箕子。皆殷之亲戚。夫子并称为三仁。九夷即古朝鲜之地。而箕子之所封也。夫子之欲居。其或以是欤。宋靖康之变。衍圣公端友。从高宗南渡。赐家衢州。世封衍圣公。金人亦世封曲阜孔氏为衍圣公。元既并宋。以衢州为孔氏宗子。召而封之。让于曲阜而不受。数传而为绍。东出高丽。封昌原伯。朝鲜之有孔氏。始于此。端友之南渡也。为金狄乱华。汉官威仪。犹在于闽浙也。及元混一。胥天下而被发左衽。绍之因缘东出。岂非以箕子之所封而夫子之欲居乎。当是时。盖欲避蒙古而已。夫孰知数百年后。胥天下而被发左衽。又将数百年。有甚于蒙古之世也。此固端友与绍之所不能料。而一派遗裔。得保衣冠于海外。殆若夫子之灵阴相之也。尤岂不大异
曲阜孔氏族谱序
自黄帝至今四五千年百数十世。世次名讳。记之无一阙。惟曲阜孔氏为然。天下姓之谱系之所无也。然曲阜有孔氏固也。孔氏之在朝鲜。其事可异。而夫子作春秋。夷狄之辨严矣。乃欲居九夷。岂不甚可异乎。夫子祖微子。而微子与箕子。皆殷之亲戚。夫子并称为三仁。九夷即古朝鲜之地。而箕子之所封也。夫子之欲居。其或以是欤。宋靖康之变。衍圣公端友。从高宗南渡。赐家衢州。世封衍圣公。金人亦世封曲阜孔氏为衍圣公。元既并宋。以衢州为孔氏宗子。召而封之。让于曲阜而不受。数传而为绍。东出高丽。封昌原伯。朝鲜之有孔氏。始于此。端友之南渡也。为金狄乱华。汉官威仪。犹在于闽浙也。及元混一。胥天下而被发左衽。绍之因缘东出。岂非以箕子之所封而夫子之欲居乎。当是时。盖欲避蒙古而已。夫孰知数百年后。胥天下而被发左衽。又将数百年。有甚于蒙古之世也。此固端友与绍之所不能料。而一派遗裔。得保衣冠于海外。殆若夫子之灵阴相之也。尤岂不大异
梣溪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102L 页
乎。居曲阜者守夫子之祠墓。迁衢州者传夫子之心法。魏冰叔尝譬之于养体养志。然则虽谓夫子之心法独在于朝鲜之孔氏。亦可也。惟我 正宗大王圣学卓越。君而兼师。上承夫子之统。既建祠阙里。赐孔氏文武第。并调荫官。使贯昌原者。复从曲阜。以反其本。而谱牒随以重新。于是乎崇报之典无憾。而东归之意。始可以㬥于天下万世。 大圣人阐明春秋之精义。乌虖盛哉。且夫子之后。自子思以下。历秦汉隋唐。至于宋。莫不贤有名。元以后无闻焉。而朝鲜之孔氏每多贤者。有渔村,孤山,休庵,酒隐诸公之显于世。如别栽树。果并其美种而往也。亦可异也。凡谱系之作。欲明其昭穆。厚其宗族也。孔氏礼义之自出。其在斯谱者。可不思所以自异也哉。
丹阳禹氏承述考序
弓冶之业传其家。服药贵三世之医。百工皆然。今夫积殖而致钜万。仕宦而至卿相。勤苦甚矣。而其子未必能守之。其子守之。未必及于其孙而至于后代。苟至其后代而不坠者。诚天下之至难。而况德行文学。历屡世相传。不其尤难欤。丹阳之禹。皆祖高丽祭酒易东先生。先生功在斯文。忠著当世。人到于今仰之
丹阳禹氏承述考序
弓冶之业传其家。服药贵三世之医。百工皆然。今夫积殖而致钜万。仕宦而至卿相。勤苦甚矣。而其子未必能守之。其子守之。未必及于其孙而至于后代。苟至其后代而不坠者。诚天下之至难。而况德行文学。历屡世相传。不其尤难欤。丹阳之禹。皆祖高丽祭酒易东先生。先生功在斯文。忠著当世。人到于今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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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五纬在天。芒寒色正。君子知其有终矣。至侍中玄宝公所树立。如岁寒之松柏。侍中之贤。又先生之教之所存也。入我 朝英华踵秀。冠冕代兴。或以孝友。或以忠烈。或以经术。并能无忝于其祖。磊落相望。遂为东方名族。不有先之。孰为之后。不有继之。孰为之传。根深而条鬯。源远而流洪。斯理也。于禹氏乎尤较然矣。先生裔孙正龙。谱其先世。具载名德。是为承述考。余读而叹曰先生得于易者深矣乎。易之道。时为大。时又随其所处而不同。天地闭塞。君子龙蛇其身。括囊肥遁。不可荣以禄。固易道也。既在其位则不得用此为例。以容身保禄为明哲。故独立不惧。确乎不拔。五阴来剥。而一阳为不食之果。当如是之时。易道又在是矣。先生观象玩占。倡易道于东方。而时则君德有失。天理将晦。持斧伏阙。上书极谏。树伦常于千秋。侍中当鼎革之时。思以一木支大厦之倾。狴犴桁杨。备尝百艰。卒能自靖。以献于 先王。是在易也。坎之彖曰习坎有孚。维心亨。行有尚。先生以之。困之象曰君子以。致命遂志。侍中以之。先生学易而用易。以是传侍中。侍中固已善述先生。后孙又承侍中而传述之。坤文言传曰积善之家。必有馀庆。其斯之谓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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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正龙用志之勤。亦可谓能守其先之业。而思欲承述者矣。
双修堂遗稿序
双修堂金公。当 长陵盛际。掉鞅南服。诗名噪一世。为中朝人所称赏。早登科第。记注精敏。 上亟叹其才。将大用之。先试于外。除黄海道督运御史。公守正不挠。忤权贵意。由此坎壈以没身。今去公数百年。南之人士尚悲公有才而无命。公著述甚富。而烧烬飘荡。百未有一二存者。今所掇拾而锓梓者。仅若干篇。嗟乎。公结发为文章。既不能主盟词垣。赞皇猷而鸣国家之盛。欲寄名于竹素。为身后无穷之图者。亦只此寥寥。重可悲也。近世诗文。日就纤佻。求其泱然有古人风致。如公之作而无有也。此朱锡鬯所以致叹于芳草斗鸡之磁器也。然则吉光片羽。其遍体之五采。犹可想见。尤可宝重也。先辈遗文。散逸居多。欲不朽其祖先者。常务富其简帙为观美。益以碑志挽诔赞述之语。编缉而刊布之。本人所著。或不过数板。不知下流不清。反壅其源。附赘补亏。终非己有。使读者往往不能终卷。余故病之。尝妄欲尽取而芟之。聚诸家诗文为一帙。存其精华。规为必传。盖有志而未遑
双修堂遗稿序
双修堂金公。当 长陵盛际。掉鞅南服。诗名噪一世。为中朝人所称赏。早登科第。记注精敏。 上亟叹其才。将大用之。先试于外。除黄海道督运御史。公守正不挠。忤权贵意。由此坎壈以没身。今去公数百年。南之人士尚悲公有才而无命。公著述甚富。而烧烬飘荡。百未有一二存者。今所掇拾而锓梓者。仅若干篇。嗟乎。公结发为文章。既不能主盟词垣。赞皇猷而鸣国家之盛。欲寄名于竹素。为身后无穷之图者。亦只此寥寥。重可悲也。近世诗文。日就纤佻。求其泱然有古人风致。如公之作而无有也。此朱锡鬯所以致叹于芳草斗鸡之磁器也。然则吉光片羽。其遍体之五采。犹可想见。尤可宝重也。先辈遗文。散逸居多。欲不朽其祖先者。常务富其简帙为观美。益以碑志挽诔赞述之语。编缉而刊布之。本人所著。或不过数板。不知下流不清。反壅其源。附赘补亏。终非己有。使读者往往不能终卷。余故病之。尝妄欲尽取而芟之。聚诸家诗文为一帙。存其精华。规为必传。盖有志而未遑
梣溪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104H 页
也。定铉先祖文烈公。殉节于壬辰尚州之役。公祖考义士公。与之同难。配食于忠义坛。今其后孙。请余以序公之文固宜。其可辞诸。余于是窃有感焉。公生当崇▣▣之后。画齐威王朝周图。以寓其志。仕宦不振。非惟公之气节不阿权贵而致然也。安知非中华陆沈以来。遂无意于世。墨墨然退而自终者欤。是可与知人论世者道也。
云石稿序
云石赵文忠公。司命文章数十年矣。嗣子孝献公蒐辑遗文。净写未成而殁。公之婿金阁学学性氏。就全稿而䚡理为定本。至孙待制宁夏。乃克编校而刊布。凡十二卷。以定铉辱公知甚厚。属令论次之。窃尝以为治文犹治兵也。程子曰多多益办。只是分数明。分数明则将百万之众。若百体之统于心。不令而从。量其材而各授之任。以之为战守攻取。由其胸中瞭然有成算。故能御众如寡。多多而益办也。文之为道。甚广而派流甚繁。有散行对偶之殊。制诗亦有五七言古近体之别。分路扬镳。不相为谋。历选往哲。惟欧苏二文忠之作。为能兼之。其谓论大道论事记事诗赋之似古人。又谓如行云流水。初无定质者是也。近世
云石稿序
云石赵文忠公。司命文章数十年矣。嗣子孝献公蒐辑遗文。净写未成而殁。公之婿金阁学学性氏。就全稿而䚡理为定本。至孙待制宁夏。乃克编校而刊布。凡十二卷。以定铉辱公知甚厚。属令论次之。窃尝以为治文犹治兵也。程子曰多多益办。只是分数明。分数明则将百万之众。若百体之统于心。不令而从。量其材而各授之任。以之为战守攻取。由其胸中瞭然有成算。故能御众如寡。多多而益办也。文之为道。甚广而派流甚繁。有散行对偶之殊。制诗亦有五七言古近体之别。分路扬镳。不相为谋。历选往哲。惟欧苏二文忠之作。为能兼之。其谓论大道论事记事诗赋之似古人。又谓如行云流水。初无定质者是也。近世
梣溪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104L 页
固不乏专精一门。偏至而独胜者。然众体具美。无有利钝。若公之为则鲜矣。始公先大夫孝文公。邃于易学。为文则取法庐陵。公河岳挺生。聪明特达。眼光如曙星。读书五行俱下。下笔立就千言。擩染矩矱。沿家庭而益浚以治。汪洋无涯。得之眉山者为多。未弱冠声名藉甚。为世推服。及夫高步天衢。主盟词垣。总奎璧之府。䌷石室之藏。掌丝纶而赞鸿猷。握管掞藻。罔非卿云仙露。为人间之瑞。盖本原经史。旁罗百家。积厚而时出之。气统法备。沛乎有馀。更历事变。齿德愈尊。而文亦益以老矣。代撰 教命。严正恻怛。牖迷而孚冥。奏疏言事。指陈利害。剀切条鬯。务在感动 上听。碑志纪述。摸写工而风神烨然。序记论策。或敛或纵。各适其宜。骈俪精鍊。主于畅达。诗词则隽而洁。丽而不靡。大而高文典册。小而尺牍题评。授意命辞。所遇成章。所以施于廊庙。播于艺林。鸣一代之盛而成千秋之业。渊乎富哉。公内蕴亮朗。物无遁照。枢机密而秤锤不差。于以综理事务。动辄中窾。群疑众难。片言剖析。历试中外。咸著绩庸。屡秉匀轴。泽利覃洽。故文亦如之。取于心而注于手。奇正合变。方圆锐直。殊形而共贯。布置井井。应用不穷。所谓分数明而多多
梣溪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105H 页
益办者。其以是欤。我 宪宗大王冲龄嗣服。公以肺腑之亲。独任内讲。如汉之授帝书禁中者。将就 睿学。以基十五载郅隆之治。殆天所命。膺时而出。自古文人之所未有也。贱臣尝侍前席。 上每语公内讲时事。自朝至日昃。不离左右。勤勤恳恳。竭诚勉戒。予敬而惮之。诵读温习。未或少违。典学而有进。严师之力也。公之文章之用。于是为大。大有功于国家。不特著作之炳烺而已。敢述昔日 圣谕。以告后之读公文者。
圭斋遗稿序
粤在我 宪宗丙午秋。图写 御真。 命阁臣监蕫。南公圭斋及贱臣与焉。而 上广开求书之路。四部咸聚内府。翌年春。复 命吾二臣同修书目。时余已垂老。而圭斋方少年。简静自持。寡笑与言。然对余则披竭无隐。诩以知心。由是习于公者深。盖以绝异之才。嗜书籍若渴饮饥食。博极而强记。惟于词章不数数然。以为有大于此者存焉耳。故其存稿。卷秩不富。馆阁之制。应酬之作。尤非其至者。三政议,推步续解跋,经说数三条。略见其经济问学之槩。为文达于辞。切于事情。道其所欲言止。援据赅畅。剪裁明净。诗主
圭斋遗稿序
粤在我 宪宗丙午秋。图写 御真。 命阁臣监蕫。南公圭斋及贱臣与焉。而 上广开求书之路。四部咸聚内府。翌年春。复 命吾二臣同修书目。时余已垂老。而圭斋方少年。简静自持。寡笑与言。然对余则披竭无隐。诩以知心。由是习于公者深。盖以绝异之才。嗜书籍若渴饮饥食。博极而强记。惟于词章不数数然。以为有大于此者存焉耳。故其存稿。卷秩不富。馆阁之制。应酬之作。尤非其至者。三政议,推步续解跋,经说数三条。略见其经济问学之槩。为文达于辞。切于事情。道其所欲言止。援据赅畅。剪裁明净。诗主
梣溪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105L 页
陶冶性灵。缠绵清楚。有感动人处。当求之于中国名家。非熏染东人习气者所可跂及。诸公论之详矣。一生用力。专于治经。沈潜思索。悟解超妙。至艰奥轇轕人所置而不问者。筑底反覆。涣然而后已。尝谓古今笺注。各成其是。纷如聚讼。而算数亦经中一事。尧典历象。春秋日食。可推而知。且测验于今七政行度。合则是。不合则不是。得失立办。失者自诎。乃先从事于此。著有仪器辑说海镜细草解推步续解三种书。穷神入微。得未曾有。亟称江慎修数学为近世第一。以其不设中西门户之见。唯实事之求是也。江氏言著述有三难。淹博难识断难精审难。此曾子难者不辟易者不从。唯义所在之义也。公于群经。用是为例。训诂制度。考覈同异而辨正之。毋至琐屑缴绕。义理则务归平实。不必高谈性命。会稡诸家之说。舍短取长。断以己意。将次第撰辑而成书。年寿限之。竟不及就。嗟乎惜哉。后之人。勿谓诗文可尽公蕴抱。知其研究经旨。一如算数之精审则几矣。噫。与公出入 迩密。托以身后事。恍若隔晨。瞻望景陵。宰树郁然长大。圭斋之墓草亦宿矣。泣 弓之泪未乾。而忍又泚笔为公序遗编。白首不死。此何人斯。吁可悲也。
梣溪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106H 页
泊翁诗钞序
李氏世世诗家也。自体素,六隐,西洲。至于雨念而泊翁受之。益昌其业。有诗万馀首。哲嗣东樊晚用拣其尤美者。约为十二卷而印布之。徵序于不佞。不佞昧于诗。其何能言。然而知泊翁之诗之必传无疑也。自古得于己者深而后。传于人者久。学问经济尚矣。虽百工技艺博奕弹丸之微。莫不竭毕生之力。耳目心思之用。专治一事。不杂以他。乃造其极而名可以不朽。诗何独不然。泊翁结发为诗。至八十有七岁。未尝须臾去诗。其享寿考而富篇章。殆剑南后一人也。学诗者。必曰取法于汉魏六朝唐宋诸名家。而山川草木烟云之变化。鸟兽之音助其神。穷通悲欢恩怨聚散之故感其情。泊翁则不止于过于目入于耳存于心思者。无时而非诗。无书而非诗。如朱竹垞所云起居饮食梦寐。惟诗是务。六经诸史百氏之说。惟诗材是资也。以绝异之才。专治而不杂若是。诗其有不工乎。泊翁之诗。盖三变。少而穷居畏约。故幽而奇。成进士多与贤豪长者游。故晚而䆖肆。东浮于海。观出日之邦。故老益壮而雄浑。所遇之境然也。其博取古今。得于己而卓然自立者。未始不同。所以有光于前人。
李氏世世诗家也。自体素,六隐,西洲。至于雨念而泊翁受之。益昌其业。有诗万馀首。哲嗣东樊晚用拣其尤美者。约为十二卷而印布之。徵序于不佞。不佞昧于诗。其何能言。然而知泊翁之诗之必传无疑也。自古得于己者深而后。传于人者久。学问经济尚矣。虽百工技艺博奕弹丸之微。莫不竭毕生之力。耳目心思之用。专治一事。不杂以他。乃造其极而名可以不朽。诗何独不然。泊翁结发为诗。至八十有七岁。未尝须臾去诗。其享寿考而富篇章。殆剑南后一人也。学诗者。必曰取法于汉魏六朝唐宋诸名家。而山川草木烟云之变化。鸟兽之音助其神。穷通悲欢恩怨聚散之故感其情。泊翁则不止于过于目入于耳存于心思者。无时而非诗。无书而非诗。如朱竹垞所云起居饮食梦寐。惟诗是务。六经诸史百氏之说。惟诗材是资也。以绝异之才。专治而不杂若是。诗其有不工乎。泊翁之诗。盖三变。少而穷居畏约。故幽而奇。成进士多与贤豪长者游。故晚而䆖肆。东浮于海。观出日之邦。故老益壮而雄浑。所遇之境然也。其博取古今。得于己而卓然自立者。未始不同。所以有光于前人。
梣溪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106L 页
而可传于久远也。不佞犹及见泊翁。浓眉长髯。眼光烨然。酒后谈百年以来逸事异闻。激昂淋漓。使人动听。斯世宁复有之乎。欲序其诗。不觉放笔而慨然以叹也。
金氏世孝赞图序
粤在辛巳岁。礼恩国舅赵忠敬公万永。尝有事于敦匠。遇金硕基。询其名而问其先。乃惊叹曰而以某之子某之孙。胡至于斯。硕基泣言其祖知枢在时。先父登武科。而为其亲老遂不求仕。归养于田庐。终身服勤。及居忧庐墓三年。而乙亥先父又殁。家业日落。独有老母。挈硕基兄弟。入京侨寓。今数年矣。硕基躬自佣。以供老母。所以迹混于此间也。礼恩公重为之慰悯。即令付名军门而禄之。自是家日益饶。奉其母崔氏极其荣养。一日崔氏病革则断指进血以获苏。翌年竟遭艰。又三年庐墓。人皆称世世庐墓金家也。历官水军佥节制使。资至崇政上护军。 赠其父参判。母封贞夫人。弟硕奉后登武科。亦笃于孝友者。为余道其父兄事如此。 赠参判庐墓时。致柏枯虎卫之异。卿士齐辞吁 阍。己未 特赐旌。上护军以庚申殁之。后四年亦 旌闾于加平梧桐里第。两世孝
金氏世孝赞图序
粤在辛巳岁。礼恩国舅赵忠敬公万永。尝有事于敦匠。遇金硕基。询其名而问其先。乃惊叹曰而以某之子某之孙。胡至于斯。硕基泣言其祖知枢在时。先父登武科。而为其亲老遂不求仕。归养于田庐。终身服勤。及居忧庐墓三年。而乙亥先父又殁。家业日落。独有老母。挈硕基兄弟。入京侨寓。今数年矣。硕基躬自佣。以供老母。所以迹混于此间也。礼恩公重为之慰悯。即令付名军门而禄之。自是家日益饶。奉其母崔氏极其荣养。一日崔氏病革则断指进血以获苏。翌年竟遭艰。又三年庐墓。人皆称世世庐墓金家也。历官水军佥节制使。资至崇政上护军。 赠其父参判。母封贞夫人。弟硕奉后登武科。亦笃于孝友者。为余道其父兄事如此。 赠参判庐墓时。致柏枯虎卫之异。卿士齐辞吁 阍。己未 特赐旌。上护军以庚申殁之。后四年亦 旌闾于加平梧桐里第。两世孝
梣溪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107H 页
旌。实鲜俦也。呜呼。崔氏之挈孤西上。栖遑道路也。孰不叹天道之未必福善。然而不如是。曷以遇礼公也。盖以 赠参判之孝之行。埋没穷乡。无以彰著。则故使勤毖其妻子。卒得有遇焉。玆岂非天也与。上护军又世其孝。绰楔赫赫相继。则其善之积非一日。而终亦不负乎礼恩公所以知遇者。亦不伟哉。赞曰。
一门两 旌。于梧桐里。云谁之门。世孝金氏。始也媰孀。靡极靡止。𡞦𡞦拊孤。蓬累流徙。善人之后。竟获庥庇。遇大人吉。吉无不利。先咷后笑。寔天攸赐。儿登崇秩。 貤赠荣死。家声弥长。行惟趾美。潜光以阐。是父是子。凡五载间。赤脚双峙。徵诸古语。孝子不匮。赞白为词。我色无愧。
逃禅庵诗藁序
为诗之道不一。而必归于性情。性情无穷达一也。然穷而在下者为尤近。无他焉。专与不专也。夫思虑怵于毁誉。神理窘于尺度。以诗佐其驰骋。而不能无夺于外。譬如汉武帝凿池为神山。人功胜而特少天趣。此馆阁之诗也。在下者不然既无数者之患。奋其胸臆。独往独来。其哀乐忧喜感愤劳苦。一寓于诗。与凡天地山水草木鸟兽雨风月露四时寒暑之变易。土
一门两 旌。于梧桐里。云谁之门。世孝金氏。始也媰孀。靡极靡止。𡞦𡞦拊孤。蓬累流徙。善人之后。竟获庥庇。遇大人吉。吉无不利。先咷后笑。寔天攸赐。儿登崇秩。 貤赠荣死。家声弥长。行惟趾美。潜光以阐。是父是子。凡五载间。赤脚双峙。徵诸古语。孝子不匮。赞白为词。我色无愧。
逃禅庵诗藁序
为诗之道不一。而必归于性情。性情无穷达一也。然穷而在下者为尤近。无他焉。专与不专也。夫思虑怵于毁誉。神理窘于尺度。以诗佐其驰骋。而不能无夺于外。譬如汉武帝凿池为神山。人功胜而特少天趣。此馆阁之诗也。在下者不然既无数者之患。奋其胸臆。独往独来。其哀乐忧喜感愤劳苦。一寓于诗。与凡天地山水草木鸟兽雨风月露四时寒暑之变易。土
梣溪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107L 页
地谣俗之异同。触动形见。相为流荡。而性情自不可得掩。故诗莫难于馆阁。而草壄为易。古人谓穷而工。诗之工。乃人之不幸也。若夫三百五篇。王公大人妇女军士皆在。此又未易为不知者言也。逃禅庵全君亦穷而在下者也。其诗不设为斩绝孤峻奇诡之辞。沈著自得。发之以和。少年气锐者或不能悦。此其所以近于性情者。然布衣工诗。常病寒苦。而君不然。劲而腴腴而不鄙。岂所谓独往独来无夺于外。故能如是耶。益知天下之学。未有不专而能成者矣。君有孙文祖既老始读经传。率不下百遍。尤用力于易。至千遍不休。余尝叹以为不可及。而知其好学亦有所受也。裒辑君诗凡六卷。属余选而叙之。君少时盖学于大历元和之间。后乃出入于放翁石湖。其艳体诸作。别具才情。有古子夜读曲之遗响。不类其平生。可异云尔。
对山诗藁序
正宗戊戌。 奎章阁置检书官。青庄李懋官,古芸柳惠风,贞蕤朴次修首膺是选。三家之诗。皆卓然成家。世号为检书体。后六十年。姜对山进汝官检书而攻诗。始续三家之绝响。余于 内阁。相与晨夕谈艺。姜
对山诗藁序
正宗戊戌。 奎章阁置检书官。青庄李懋官,古芸柳惠风,贞蕤朴次修首膺是选。三家之诗。皆卓然成家。世号为检书体。后六十年。姜对山进汝官检书而攻诗。始续三家之绝响。余于 内阁。相与晨夕谈艺。姜
梣溪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108H 页
君之言曰检书体非别开门户。青庄峭严而以法胜。古芸温丽而以情胜。贞蕤高华颖拔而以声调胜。各尽才力之所至而诣其极。然取材博而鍊字必精。隶事必稳。要其一出于雅洁。不染东人结习。则三家之所同。斯其为检书体乎。余甚韪其言。君清秀婉弱。若不胜衣。介然自守。不随时俯仰。其为诗如其为人。以慧悟之识。运缠绵之思。不事矜张眩耀。而幽光逸韵。故不可掩。若王谢家子弟。吐属顾眄。自然不俗。非伧父可学而能。其辞温如也。其情蔼然也。盖于古芸为近。所造之境。晚而益深而君遽没矣。二子龟秀,鸿秀俱克绍其词学。选印君诗。请余弁卷。老病屏笔研久矣。念君平昔谓我知心。何忍终辞。记其所尝论三家者而归之。君之诗之为三家后殿。可徵于此云尔。
峿堂初藁序
峿堂者。李汝人进士号也。居于山而慕元次山之为人。以为号云。戊申春。始与余交。年未满三十。貌不踰中人。瞻视端而訾笑不苟。介然有守于中者。自著于外。一见知其为庄士。使儿子受业。聪悟有记性。看书过目不忘。又矻矻手抄成帙。为诗文立就。滔滔不休。余于是叹曰子非吾儿之师。吾之师也。一岁中相离
峿堂初藁序
峿堂者。李汝人进士号也。居于山而慕元次山之为人。以为号云。戊申春。始与余交。年未满三十。貌不踰中人。瞻视端而訾笑不苟。介然有守于中者。自著于外。一见知其为庄士。使儿子受业。聪悟有记性。看书过目不忘。又矻矻手抄成帙。为诗文立就。滔滔不休。余于是叹曰子非吾儿之师。吾之师也。一岁中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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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三数月。如是者殆十年。知之益深。流寓绝峡。搆茅屋数间。石田所收不过甔石。奉大耋严亲。子女参差成行。疏粝之不继。裋褐之不备。不向人作艰匮色。交朋友情好至。而有过必规。兢兢自持。谨辞受厉廉耻。亦不欲标置为高。对之若峭冷。听其言。和厚有风致。论古今事。不禁其激昂慷慨。然平易近情而无深刻。临沧海访名山。恢拓其心胸。故其著作如其为人。诗于唐宋。不主一家。幽澹如空谷之兰。警发如清夜之磬。五言胜于七言。古体胜于今体。得于忧愁郁邑而不失温柔之音。文则博取而发之纡馀往复。能道其所欲言。书疏第一。序记论策次之。记事又其次。要于王道思为近。六七年以来则岁一至。留数十日而归。辄录间所为者而示之。汰繁缛蓄精实。剪裁鍊琢。尤有进境。汝人则自恨为家务纠缠。不能专治。每拟议缔搆。患无书籍以證之。癈而退。贫穷至此。充其所愿欲可念也。虽然今才四十有馀。已富有篇章。能自树立。若壹是不已。至于老焉。其成就岂可量也。汝人诗文既高于今人。其人又高于诗文。可于古人求之。余故序其初藁略诗文。而详于人品者。以其选述之工。由于性情之得其正也。吾甥李君宽之禀温良而勤
梣溪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109H 页
于学。遇汝人诩为知己。相视若兄弟。有唱必酬。不见辄思。今宽之之亡己有年矣。使其在而读斯文。谓能形容汝人人与文否乎。噫。
四老会序
始兴县其山镇曰黔芝。判中枢心庵赵公之别业在其下。池馆园亭。甲于圻甸。人比之绿野午桥焉。公常与宾从来游。揽山川而寄兴。为文章而自娱。岁丙辰季冬之旬有一日。游观金相公,芍玉洪尚书钟。应公之邀而命驾。定铉亦蹑其后。时江雪初晴。林岫皓然。诗酒琴棋。笑言相杂。盖三日而返。公命定铉曰此足为暮境奇缘。太平盛事。昔人于九老五老之会。皆有以记之。洪尚书未老而预于此。如司马君实。君其为四老会序。定铉作而曰洛阳耆英。年皆七十馀。而礼云六十曰耆。则六十者正可谓耆尔。两相国今年为六十一岁。其先后入相府也。舆人之诵。贤于梦卜。赞万机绥四方。勋业之闳大显融。莫敢轩轾。相与之乐。无异于文潞公之就富韩公。公于洪尚书。援温公故事。重其人也。以今视昔。休美相符。名之以又一耆英会斯可矣。定铉于是窃有感焉。席郎中刘秘书。即一致仕老人也。言语事为。无自以表见。特与于文,富,司
四老会序
始兴县其山镇曰黔芝。判中枢心庵赵公之别业在其下。池馆园亭。甲于圻甸。人比之绿野午桥焉。公常与宾从来游。揽山川而寄兴。为文章而自娱。岁丙辰季冬之旬有一日。游观金相公,芍玉洪尚书钟。应公之邀而命驾。定铉亦蹑其后。时江雪初晴。林岫皓然。诗酒琴棋。笑言相杂。盖三日而返。公命定铉曰此足为暮境奇缘。太平盛事。昔人于九老五老之会。皆有以记之。洪尚书未老而预于此。如司马君实。君其为四老会序。定铉作而曰洛阳耆英。年皆七十馀。而礼云六十曰耆。则六十者正可谓耆尔。两相国今年为六十一岁。其先后入相府也。舆人之诵。贤于梦卜。赞万机绥四方。勋业之闳大显融。莫敢轩轾。相与之乐。无异于文潞公之就富韩公。公于洪尚书。援温公故事。重其人也。以今视昔。休美相符。名之以又一耆英会斯可矣。定铉于是窃有感焉。席郎中刘秘书。即一致仕老人也。言语事为。无自以表见。特与于文,富,司
梣溪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109L 页
马之会。至今无不知宋朝有此辈人。以定铉之老而无能。公乃置之末席。谓之四老。斯会之为世嘉羡。不让于耆英。则必如耆英之传于无穷。不佞之名。亦当随而不泯。登龙门附骥尾。岂不与有荣矣哉。
送李侍郎宣抚岭南序
壬戌之春。晋州民乱。 庙堂请遣使按覈。既而晋之旁近诸郡。以乱民闻者相属。上念长吏不恤小民。使其至此。而民亦愚顽丧心。暋不畏法。乃 下纶谕数千言。恻怛痛切。可感豚鱼。而若曰父老士民。咸听予言。如予临尔。特 命钟山李侍郎赍往宣抚。出自 圣简而付畀之者。若是其重。于是乎朝廷咸称为得人。而余自谓知之愈详。同里闬相善。常服其沈毅有器量。辅之以文学才猷。足以负重而致远。其守安边。岁大㑴。殚心赈济。或步行而踰险阻。不避饥渴。活沟壑之氓以千数。尹湾府也。清严惠和。边圉大安。民为建生祠。至今歌颂不绝。功绩著于西北者如此。今于宣抚岭南。何独不然。岭南号称邹鲁。一日卒然相率而出于乱。迫胁帅臣牧守。杀人吏毁庐舍。是盗而非民也。然盗者必持兵器。啸聚山林。掠夺货财。今皆无焉则亦民也。而不可谓之盗矣。夫使吾 祖宗赤子。
送李侍郎宣抚岭南序
壬戌之春。晋州民乱。 庙堂请遣使按覈。既而晋之旁近诸郡。以乱民闻者相属。上念长吏不恤小民。使其至此。而民亦愚顽丧心。暋不畏法。乃 下纶谕数千言。恻怛痛切。可感豚鱼。而若曰父老士民。咸听予言。如予临尔。特 命钟山李侍郎赍往宣抚。出自 圣简而付畀之者。若是其重。于是乎朝廷咸称为得人。而余自谓知之愈详。同里闬相善。常服其沈毅有器量。辅之以文学才猷。足以负重而致远。其守安边。岁大㑴。殚心赈济。或步行而踰险阻。不避饥渴。活沟壑之氓以千数。尹湾府也。清严惠和。边圉大安。民为建生祠。至今歌颂不绝。功绩著于西北者如此。今于宣抚岭南。何独不然。岭南号称邹鲁。一日卒然相率而出于乱。迫胁帅臣牧守。杀人吏毁庐舍。是盗而非民也。然盗者必持兵器。啸聚山林。掠夺货财。今皆无焉则亦民也。而不可谓之盗矣。夫使吾 祖宗赤子。
梣溪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110H 页
一日相率而出于乱。不谋而同。此其故何也。水壅之极则溃。火郁之极则发。将有壅郁而不得已者耶。是无盗之心而有为盗之势。膺斯寄者得其道则化盗而归民。不得其道则趣民而为盗。其机如此。苟非贤智明断者。不足以当之。譬犹病无死法勿忧也。病无生法忧无益也。惟可生可死之病。庸医误之。良医疗之。标本缓急。不失其治。在于医之能否。侍郎则今之良医也。其深体 圣衷。敷布德音。聚民人而宣谕。拊循而安辑之。必见欢忻踊跃。涕泣而悔其所为者矣。广询弊政。爬微剔隐。整其纲而理之。归则奏而施行。使南民去刀锯之僇。而登衽席之安。其在此行欤。其在此行欤。诗云周爰咨诹。忠信为周。访问于善为咨。咨事为诹。夫子所谓临事而惧好谋而成。亦此意也。凡身任 国家大事者。率由是。乃克有济。处者赠行者以言。古之道也。故为侍郎诵之。
送朴瓛斋尚书观察关西序
朴瓛斋尚书按关西节。将启行。余老病不能出都门饯之。居者宜赠以言。神思昧然。又不能焉。尚记瓛斋辛酉春。奉使入燕。所交游多通经宏览之士。沈仲复秉成谓桓卿有大臣之节。黄缃云云鹄书韩忠献春
送朴瓛斋尚书观察关西序
朴瓛斋尚书按关西节。将启行。余老病不能出都门饯之。居者宜赠以言。神思昧然。又不能焉。尚记瓛斋辛酉春。奉使入燕。所交游多通经宏览之士。沈仲复秉成谓桓卿有大臣之节。黄缃云云鹄书韩忠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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䕺朝圃一联而识之曰。魏公德业器量。尽在于此。书寄桓卿。其故桓卿当自知之。是于古大臣。特以忠献比拟而期望之也。我邦之人自谓知瓛斋者。不为不多。而真知瓛斋如沈,黄二君则鲜矣。中外殊域相接而言语不通。乃于容仪笔翰之间。得其为人。大方家鉴识有非謏闻薄见之所可及。然瓛斋之别二君。有曰愿诸公无愧圣贤。无负朝廷。吾亦以此自天。瓛斋之平生本领在此。此其见重于通经宏览之士也欤。魏公出判大名府。曾赋春䕺朝圃之句。宋人诗话详论作诗之旨。今瓛斋观察一省。其志与魏公相似。则其为治亦当不异于魏公。于是乎二君之言信而有徵。使余强壮而能言。岂有出于二君之言而言之者乎。惟老圃寒花。益励晚节。礼功伟烈。匹美忠献。庸以是为赠。
游观金相公六十一寿序
相国游观公六十一岳降之辰。宗党姻戚门生义旧朝之士大夫。为诗若文。以颂乎德而祈乎寿。定铉敬奉一觞而进之曰。记曰六十始寿。谓寿于是始之也。韩文公曰十日十二子相配。穷而复。谓复而又周。无终极也。子曰仁者寿。谓仁有必寿之理也。公仁者也。
游观金相公六十一寿序
相国游观公六十一岳降之辰。宗党姻戚门生义旧朝之士大夫。为诗若文。以颂乎德而祈乎寿。定铉敬奉一觞而进之曰。记曰六十始寿。谓寿于是始之也。韩文公曰十日十二子相配。穷而复。谓复而又周。无终极也。子曰仁者寿。谓仁有必寿之理也。公仁者也。
梣溪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111H 页
方始于寿而当干支之复于初。则自此耄而期而复而周。不可量也。惟公胚胎 前宁人休光。刚毅自守。有不可夺之节。和顺乐易。虚受而容物。所以功高于当时。泽流于生灵。夫人而诵之者也。定铉之习于公也甚晚。始丙午春。一闻公言议。则知公正直而不回。谨慎而有制。十数年间。窃瞷而默识者已详矣。夫坐廊庙振纲纪。弥纶 熙朝熏醲厖大之治。公之相业然尔。而犹非其至也。被 先王不世之遇。侃侃无隐于在宥之时。公之匪躬然尔。而犹非其盛也。惟是大经钜典。卿士庶民之所疑而莫决者。或昌言而正之。或默运而成之。要以合乎礼义而无憾于神人。然后我 先王知人之哲。益有徵焉。而公所以报 先王。乃克有终。尝谓公平生志节。未有大于是矣。书曰天寿平格。保乂有殷。天为我 邦家。笃生我公。则公之寿。将以之寿国而寿民。匹休有殷之宗臣。奚但为身家庆也。定铉衰朽甚。不堪从政。行且终老于乡。而公亦有意于斯久矣。若公休退有日。野服轻杖。从公于三溪之上。春朝秋夕。酾酒瀹茗。穷泉石林木之胜。评书画鼎彝之品。怡神悦性。相与于优閒。此固暮景之乐事。然而万颈胥延。日望公入相府而赞化育。若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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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于旱。舟楫于涉。众心之所同然。庸讵知斯愿之必遂也欤。谨于介眉之祝。以寓其私自蕲向者如此。
李星叟尚书七十寿序
孔子叹才难。而左氏传以八元八恺为才子。古之所谓才。今之所谓德也。才德备然后为君子。然才德之成则未可以少壮得也。礼人生十年曰幼学。学三十年而仕。仕三十年而致事。若不得谢则赐之几杖乘安车。郑氏注其有德尚壮则不听。此谓德之兼才而膂力不愆。虽七十而可需用于世。故寿可贵也。自古国家升平。其名臣哲辅。率多寿考。盖得膏烛和气之所会。坚固硕大。固宜难老。且善人际遇治世。必有厖禧茂禄。厚植其生。以左右斯民。不止为一身一家徼福也。李星叟尚书长余二岁。同里闬相好。是岁年满七秩。以嗣子侍从恩升正卿入耆社。诚人世之所希有。而熙朝之美瑞也。公简重而约己。恬静而寡欲。动有矩矱而履屐皆得其任。略施州郡。不令而治。论者称计相之材。指必先屈。然于仕宦不数数焉。要津竞渡。逡巡不前。敛退处散。若畏四邻。终日据案。潜心书籍。尤长于史。以究经济实用。敏于行而拙于时。长于政事而短于进取。公之贤。以此而不以彼也。世之聪
李星叟尚书七十寿序
孔子叹才难。而左氏传以八元八恺为才子。古之所谓才。今之所谓德也。才德备然后为君子。然才德之成则未可以少壮得也。礼人生十年曰幼学。学三十年而仕。仕三十年而致事。若不得谢则赐之几杖乘安车。郑氏注其有德尚壮则不听。此谓德之兼才而膂力不愆。虽七十而可需用于世。故寿可贵也。自古国家升平。其名臣哲辅。率多寿考。盖得膏烛和气之所会。坚固硕大。固宜难老。且善人际遇治世。必有厖禧茂禄。厚植其生。以左右斯民。不止为一身一家徼福也。李星叟尚书长余二岁。同里闬相好。是岁年满七秩。以嗣子侍从恩升正卿入耆社。诚人世之所希有。而熙朝之美瑞也。公简重而约己。恬静而寡欲。动有矩矱而履屐皆得其任。略施州郡。不令而治。论者称计相之材。指必先屈。然于仕宦不数数焉。要津竞渡。逡巡不前。敛退处散。若畏四邻。终日据案。潜心书籍。尤长于史。以究经济实用。敏于行而拙于时。长于政事而短于进取。公之贤。以此而不以彼也。世之聪
梣溪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112H 页
慧自喜者。并精役智力追外慕。寡养而亟出之。轻用而不之啬。滑性命以修襮。中道遭阴阳之患者亦多矣。若敛华就实。用晦而明。其于物也。歆羡畔援之迹俱泯。心和而百体从以和。夫焉有所损。然则世皆美公之寿。而不知公之所以寿者。自有所得也。天之于公。老其才宿其德。以拟需用。而未究厥施意者。犹以公之年为少也。余性多病。及衰而甚。耳目昏聩。癃废久矣。见公精明疆健。常叹天分有限。不可强已。万石君躬行于家。表子建老白首。而万石君尚无恙。公嗣子方强仕矣。公之寿殆未可量也。
永明尉洪公秖受几杖序
永明都尉海居洪公。以 纯庙甲子。选尚淑善贵主。至 今上元年。卺礼之干支一周。 上特赐几杖而崇奖之甚重。殊礼异数。旷绝辉映。公 宣祖仪宾文懿公之后也。世有名卿。圭组燀赫。王考相国孝安公以年高宿德。受几杖之 赐。厖禧鬯祉之盛。至公而复发。 国朝都尉之贤而有文。必称砺城,东阳,锦阳而公无让焉。其寿考福履则诸公所不得也。惟公慈惠好善。宽弘而容物。出入 禁脔。自守以谦恭畏慎。历四朝六十馀年。壹是匑匑如也。故有以邀 圣主
永明尉洪公秖受几杖序
永明都尉海居洪公。以 纯庙甲子。选尚淑善贵主。至 今上元年。卺礼之干支一周。 上特赐几杖而崇奖之甚重。殊礼异数。旷绝辉映。公 宣祖仪宾文懿公之后也。世有名卿。圭组燀赫。王考相国孝安公以年高宿德。受几杖之 赐。厖禧鬯祉之盛。至公而复发。 国朝都尉之贤而有文。必称砺城,东阳,锦阳而公无让焉。其寿考福履则诸公所不得也。惟公慈惠好善。宽弘而容物。出入 禁脔。自守以谦恭畏慎。历四朝六十馀年。壹是匑匑如也。故有以邀 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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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知。膺今日之荣。积善则必有馀庆。作善则降之百祥。徵于公而益信矣。早极崇贵。而不染纨裤之习。被服乎儒术。枕籍乎经传。诗尤卓然成家。澹雅秀丽。不失中和之音。专以神韵行之。譬如冠冕玉佩。揖让于樽俎。而德气盎溢。诗可以观人性情。天赋敦厚。斯其为致福之本也欤。 上诩公以令仪令德。此诗人所以美仲山甫也。其诗曰仲山甫之德。柔嘉维则。令仪令色。小心翼翼。古训是式。威仪是力。数千载之下。犹可想见其为人。其积于中而形于外者。公庶几似之。至于出纳 王命。赋政四方。则公未之有焉者。拘于 国制所处之地然尔。何足轻重于公也。定铉与公并岁以生。近又同里闬相好。贺公遭遇而拙于辞。 大圣人华衮之褒。不能发挥其万一。以追吉甫之作诵。以副公令仪令德之实。可愧也已。
游观心庵两相公七十寿序
相国游观金公心庵赵公。并岁以降。令年乙丑。寿跻七十。卿士庶民。相庆为 邦家上瑞。二公生于忠献忠翼之门。世世讲如一室。少长同里闬。以文学经济相砥砺。次第策名。光辅 五朝。至于上相。德业之盛。趾美前人。论议猷为。如埙篪之和而针芥之合。苏长
游观心庵两相公七十寿序
相国游观金公心庵赵公。并岁以降。令年乙丑。寿跻七十。卿士庶民。相庆为 邦家上瑞。二公生于忠献忠翼之门。世世讲如一室。少长同里闬。以文学经济相砥砺。次第策名。光辅 五朝。至于上相。德业之盛。趾美前人。论议猷为。如埙篪之和而针芥之合。苏长
梣溪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113H 页
公有言。君实尝曰吾与景仁兄弟也。特姓不同耳。故其言若出一人。相先后如左右手。士大夫论天下贤者。必曰君实,景仁。莫敢优劣之者。某于二公亦云。游观公一辞中书。屡上章乞退。至是岁正月而致仕。 上临轩宣麻。以宠其归。心庵公值 朝野多事。秉鼎轴运 庙算。亦尝引年陈恳 上敦勉委寄。不许其谢事。于是乎惜金公之去而幸赵公之在位者有之。为赵公勤劳而忧之。为金公优閒而喜之者亦有之。此固出于人情之靳。而以为知二公则皆未也。决意勇退。所以厉一世之廉耻。竭力吁谟。所以济生民之困穷。事若相违而道实相须。其维持风教。赞襄治化。礼功伟烈。蔚然为 圣朝之宗臣元老一也。当元祐盛时。范忠文屡召不起。司马文正出而担国政。后之人仰之若泰山北斗。未有差殊观者。易大传曰君子之道。或出或处或默或语。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其惟我二公之谓欤。某辱在二公知旧之列。谨举觞为二公寿。寿二公者。乃以寿 国脉寿民命。至于无穷也。
赠朴杞堂序
朴生杞堂永万。三世旧交之子也。童幼游吾门。及长
赠朴杞堂序
朴生杞堂永万。三世旧交之子也。童幼游吾门。及长
梣溪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113L 页
束脩雅洁为端士。乐慕中国。喜蓄书画金石。处在通衢之上。钟动则门外十丈尘滚滚如海。视其室左右图史泊如也。尝欲就山泽间旷。种树看书。有父兄在。不能自遂。然其志则可观。余笑譬之曰有书生日祷司命。愿衣食粗足。得好山水。琴书以终老。一日司命谕曰汝所求清福也。天之靳之。甚于富贵。不可妄得也。君乃欲取天之所靳者。其难不亦宜乎。陶靖节诗有云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徇形役者居幽而内燥。宇泰定者迹近而神逸。故或托于云林而视为拘系。有游朱门而如蓬户。在其人焉而已。若晨门隐于抱关。季主君平隐于卖卜。彼身处混浊。方以旷漠为乡。冲澹为室。而与造物者游。是钟鼓采色。日交视听而不足以易其守。又焉有城郭山林之异乎。且夫行止由乎我。而未始由乎我。盖有运之者。然有志竟成。亦岂无日也。余老病疏于交接。而生晨夕来视。得奇书古玩。必以视余。余甚爱之。而未有以厚之。乃于生三十岁元春。书此以赠。勖其固守以俟之。梣溪七十四叟书。
金经台侍郎六十寿序
庚午春正月十有四日。经台金侍郎渭师。六十寿辰
金经台侍郎六十寿序
庚午春正月十有四日。经台金侍郎渭师。六十寿辰
梣溪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114H 页
也。前六十年庚午。余年十八。从李新斋,赵莘田二公。闻韦庵先生研精大易。知崇而行峻。为世师表。心向往之。时余畏蛰。无以执役洒扫。其翌年先生曾孙莱汝明府读书于邻塾。同庚而交好。是岁渭师生。其从父弟也。伊后赵公谓余。金氏子俊物也。吾约以女妻之。越十五年。始见渭师于莘田之门。英气奕奕动人。谈论快爽。才器出流辈。又十三年。余居南村。渭师自杨根入京师已数岁。相与过从。识解之明透。著作之秀拔。耳而目之熟矣。穷经则贯穿乎汉魏洛闽。治文则轨范乎韩苏徐庾。诗又出入古今。雅丽有风致。所谓众美具而艺成。每不觉屈膝为忘年畏友。又六七年。虽皆宦游。书疏未尝久阔。又十馀年。家尤接近。有怀必吐。无言不酬。今已十五年。衰齿几盈八秩。渭师生年之甲子亦周矣。其与徐圭庭侍郎。赏奇折疑。晨夕切瑳者。老不能参闻。一月一见或再见。学益邃文益古。辄有进境。其先数世潜德穷峡。至莱汝昆仲。进士而从荫途管墨绶。渭师亦进士知二县。晚登文科。前任天官小宰。群从之诸子。有进士者。有进士而筮仕者。有进士筮仕而文科者。是惟韦庵先生积庆发之。自渭师也。上元前夕。家人方备奠需。告有解娩之
梣溪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114L 页
渐。先生谓今日甚吉。虽阙一节享。夜分前举男子则幸。渭师果以亥时生。及三日先生见之。喜动于色曰儿必聪颖而致远。岂先生之神明知其昌大门户。必在是欤。庸记平生交契。以相證于岁寒。且以遗两家后承焉。
金海金氏族谱序
景泰丙子。 端宗逊位。吏曹判书 赠左赞成白村金忠毅公文起。与成忠文公三问,朴忠正公彭年,河忠烈公纬地,李忠简公垲,柳忠景公诚源,俞忠穆公应孚。谋复 上王。事泄而同日死。国史有记。诸人皆服。惟某不服。后之君子多疑于此。或云公之言。虽异于六臣。其归一也。或云盖公之志。欲将以有为也。两说似然而未必然。 成祖实录。诬方正学以叩头乞哀。谓公之不服。得无类是乎。公之子县监玄锡坐死。而诸孙编于军籍。至 英宗辛亥。伸枉复官。 正宗戊戌 赠秩赐谥。辛亥配食庄陵。 圣朝昭忠奖义之典。卓越前古。亦其后孙四世呼吁。积诚而格天也。忠毅公后一派之谱。成于 纯祖壬辰。云石赵文忠公序之详矣。自金宁君时兴。分为六派。户曹判书顺,吏曹判书 赠领议政观。公之祖与考也。噫。为名人
金海金氏族谱序
景泰丙子。 端宗逊位。吏曹判书 赠左赞成白村金忠毅公文起。与成忠文公三问,朴忠正公彭年,河忠烈公纬地,李忠简公垲,柳忠景公诚源,俞忠穆公应孚。谋复 上王。事泄而同日死。国史有记。诸人皆服。惟某不服。后之君子多疑于此。或云公之言。虽异于六臣。其归一也。或云盖公之志。欲将以有为也。两说似然而未必然。 成祖实录。诬方正学以叩头乞哀。谓公之不服。得无类是乎。公之子县监玄锡坐死。而诸孙编于军籍。至 英宗辛亥。伸枉复官。 正宗戊戌 赠秩赐谥。辛亥配食庄陵。 圣朝昭忠奖义之典。卓越前古。亦其后孙四世呼吁。积诚而格天也。忠毅公后一派之谱。成于 纯祖壬辰。云石赵文忠公序之详矣。自金宁君时兴。分为六派。户曹判书顺,吏曹判书 赠领议政观。公之祖与考也。噫。为名人
梣溪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115H 页
之子孙。绍述之难。难于寻常人之子孙。况先祖秉义以死。志事湮晦。而其子孙流离困顿。氓隶之与齿者殆数百年。乃能暴白其危忠苦节。炳焉与六臣齐名。是惟金氏为然。其难之又难。从古名人子孙之所罕有也。东国士大夫莫不有谱。以其簪缨阀阅。虽疏远单寒之族。易于依附而为之也。若忠毅公之孙则垂如线之绪于颠覆之馀。纠合其散在者。斥去其伪冒者。以修谱牒。此不惟其后承之能善继也。公之德有可以使其后承微而复显也。六臣后裔。独有朴氏。其闻于朝野。去忠正公成仁未久也。故圭组蝉联。蔚然为望族。忠毅公之尚有后。因是谱而人始知之。其自今相与勉励。绩文而砥行。彬彬乎进于士大夫之列。则安知昌大门户。不如公盛时也。公祀孙炳三甫慨然曰吾金出于新罗。贯以金海者。惟金宁君后六派耳。合而一之。以收族而务敦睦。不亦可乎。于是谋于大司成智,益和君仁赞,领敦宁遵,盆城君俊荣,盆城君应寿之后裔。克成大谱。以刊印而布之。观其繁衍。遍于国中。以大成领敦之行义。益和两盆城之勋业。宜其委祉后昆。多有闻人也。余既感忠毅公事。且喜炳三甫用心之厚。而诸族之见善从之也。书此以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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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乙巳消长录序
乙巳消长录。尹忠毅公祀孙韧斋公所草刱。而韧斋之孙宗仪士渊甫修润而成之者也。忠毅公以 仁庙元舅。为奸凶所陷。首罹大祸。蔓延六七年。椓良善而空人之国。顾其事实散见而无统。乃会蒐 国史野乘为总目。原编,内编,续录,外编,附录凡十八卷。案牍之眩幻而条析之。罗织之巧密而掀露之。韩子所云诛奸謏(一作谀)于既死。发潜德之幽光。此书之谓也。使小人而读之。消沮其妒贤乐祸之心。君子而读之。奋励乎守死善道之志。其于世教。岂小补之哉。呜呼。戊午己卯之祸。尚令人肠摧而发竖。然群邪之毒众正。出于贪冒忮克。非有犯 上之谋也。若乙巳之狱。意不在于忠毅一身而已。 仁庙之处东宫。灼鼠失火之变。相续而起。元衡之酝酿。已非朝夕之故。以我 仁庙之大德。不得其寿而以忧终。乃搆忠毅侍 疾大渐。欲援桂林君为嗣。至以 仁庙为未踰年之君。渴葬而不祔于 文昭殿。有甚于季氏沟昭公之墓。又伪造谚简。敢谓 恭懿大妃与忠毅。谋立凤城君。 恭懿抱恨三十馀年。至 疾革而始解。亦何异章,蔡
乙巳消长录序
乙巳消长录。尹忠毅公祀孙韧斋公所草刱。而韧斋之孙宗仪士渊甫修润而成之者也。忠毅公以 仁庙元舅。为奸凶所陷。首罹大祸。蔓延六七年。椓良善而空人之国。顾其事实散见而无统。乃会蒐 国史野乘为总目。原编,内编,续录,外编,附录凡十八卷。案牍之眩幻而条析之。罗织之巧密而掀露之。韩子所云诛奸謏(一作谀)于既死。发潜德之幽光。此书之谓也。使小人而读之。消沮其妒贤乐祸之心。君子而读之。奋励乎守死善道之志。其于世教。岂小补之哉。呜呼。戊午己卯之祸。尚令人肠摧而发竖。然群邪之毒众正。出于贪冒忮克。非有犯 上之谋也。若乙巳之狱。意不在于忠毅一身而已。 仁庙之处东宫。灼鼠失火之变。相续而起。元衡之酝酿。已非朝夕之故。以我 仁庙之大德。不得其寿而以忧终。乃搆忠毅侍 疾大渐。欲援桂林君为嗣。至以 仁庙为未踰年之君。渴葬而不祔于 文昭殿。有甚于季氏沟昭公之墓。又伪造谚简。敢谓 恭懿大妃与忠毅。谋立凤城君。 恭懿抱恨三十馀年。至 疾革而始解。亦何异章,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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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诬宣仁后也。 宣祖有教曰元衡积憾。泄之于任。移之于 仁庙。移之于 恭懿殿。大哉 王言。元衡辈无君不道之罪。上通于天。方之戊午之子光,己卯之衮贞。岂不万倍矣乎。忠毅与柳忠肃,柳文贞。同日被祸。所谓三大臣者也。庚午昭雪议起。只举二柳。丁丑伪勋之削而忠毅始伸复。盖时论恐戚里之为士类累。然论人当观其贤不肖。不当以士类戚里轩轾之。若是则窦武当见汰于三君之首矣。以侍 疾为大罪。即宵小憯诋之说也。而惜忠毅者亦谓之失着。衣冠之祸。因此而急。诸家记载。尚多有未释然者。当仁庙不豫。逆党睽睽。小大疑惧。金文正之请 移御。丁忠简之请尝药。皆有深忧存焉。况忠毅以肺腑之亲。尽忠竭力。忧心如惔。冀倖 圣躬之获安。宁或念及身家。恬然退处也。使当时而无侍 疾。元衡其不起大狱乎。惟李文成公劄辨凶诬。忠毅之冤。比诸莫须有。不与二柳别之。至 经筵日记则曰尹某终始侍 疾无邪议。非邪议则正论。此与权忠定启草 传位时。尹某处事。正同其义也。又曰以尹某为有罪则诸贤有罪。诸贤无罪则尹某亦无罪。于是乎百世之公案乃定。群言之参差者。折中于文成。斯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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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赵舜韶侍郎观察关西序
赵舜韶侍郎器量才猷。简在 上心。特授平安道观察使。造余而曰生年始三十。而一县之治。未曾试也。遽膺关以西四十四州之重寄。眇末謏寡。恐不能称塞 明旨。愿赠一言。以启我为政之要。顾余耄矣荒矣。精已销亡矣。何言而可裨益于子。子好乙部书。口诵而手钞。积有卷帙。自古长吏。若是则循良。若是则残酷。既深究其得失矣。日对四方人士。辄问征敛厚薄。在今民生。如何而奠安。如何而离散。亦洞悉其利病矣。以子之重厚通敏。兼有见闻之博。其于旬宣一路也何有。使余少壮。将无言之可加勉也。无已则有一焉。平壤古称繁华之地。其俗无冬无夏。从事于声色酒食。官于是者。往往喜宴乐而疏于政务。子其戒之。凡醺酣之味。艳冶之态。嘈轰镗鎝之音响。一不接于耳目。帘阁据几。燕处超然。则志气清明而筹画得当。奚特为今之剸理而已。虽至期颐。必无疾而康强。养生百方。此为之主。汉人有云万里之外。以身为本。子之一身。其于家 国轻重果何如。 圣朝肺腑之亲。而奕世忠贞之适嗣也。将以作桢干于 王室。传箕裘于后昆。远大之业。权舆于是。子其念之哉。
赵舜韶侍郎器量才猷。简在 上心。特授平安道观察使。造余而曰生年始三十。而一县之治。未曾试也。遽膺关以西四十四州之重寄。眇末謏寡。恐不能称塞 明旨。愿赠一言。以启我为政之要。顾余耄矣荒矣。精已销亡矣。何言而可裨益于子。子好乙部书。口诵而手钞。积有卷帙。自古长吏。若是则循良。若是则残酷。既深究其得失矣。日对四方人士。辄问征敛厚薄。在今民生。如何而奠安。如何而离散。亦洞悉其利病矣。以子之重厚通敏。兼有见闻之博。其于旬宣一路也何有。使余少壮。将无言之可加勉也。无已则有一焉。平壤古称繁华之地。其俗无冬无夏。从事于声色酒食。官于是者。往往喜宴乐而疏于政务。子其戒之。凡醺酣之味。艳冶之态。嘈轰镗鎝之音响。一不接于耳目。帘阁据几。燕处超然。则志气清明而筹画得当。奚特为今之剸理而已。虽至期颐。必无疾而康强。养生百方。此为之主。汉人有云万里之外。以身为本。子之一身。其于家 国轻重果何如。 圣朝肺腑之亲。而奕世忠贞之适嗣也。将以作桢干于 王室。传箕裘于后昆。远大之业。权舆于是。子其念之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