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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谷先生文集卷之四
锦谷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x 页
锦谷先生文集卷之四
 书启
  
锦谷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161H 页
地方官传谕后附奏(戊戌)
臣跧伏穷乡。庸陋无似。从少多疾。不能自力于问学进修之工。近又随分禄仕。直一荫途中常调耳。今此美爵华衔之节次推排。万分踰涯。惝恍兢蹙。无所容措。继又道臣传宣 恩谕。期勉谆复。必欲致臣于 筵席之末。有若臣之足可备数于启沃辅导之列。而所施非宜。益增惶骇。是岂虮虱微臣所敢承当之眷寄也哉。拜受九顿。五内震灼。尤不省置身之所。曾縻官守而滥窃隐遁之美号。本非遗逸而尚膺 旌招之盛礼。名实之乖盭。莫此为甚。必由臣身而将有龙断之讥。玷累 朝廷。传笑四方。非细故也。 天鉴高悬。应有真伪之莫逃。公议驳正。当无名器之久辱。区区血祝。惟在于此而已。附奏体严。不敢张皇烦复。容俟日间。谨当冒入文字。仰请 处分云云。
史官谕旨后书启(庚子)
臣向在春间。罄悉衷曲。附陈县道。俾即状 闻。而自谓必蒙 仁天之照察矣。微诚未获上孚。忽于玆者。 近侍远临。赉传 召旨。如臣蝼蚁之贱何等微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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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致勤 圣教至于如此哉。揣量涯分。实难堪承。伏地震灼。惶汗浃衣。冈(一作罔)知措躬之所。从当收拾神魂。申上章牍。仰冀 圣明之财察。此外更无所达矣。
地方官传后谕(谕后)附奏(辛丑)
臣于春间。冒上一疏。有所陈勉。兼暴情病之实。极涉屑越。而 圣明不以为罪。反下 温批。继有乐院 除命。猥以无似。骤躐职名。幸即递解。而臣仰戴 异数。心愈惶怖。历月靡已。不料玆者。伏奉 下谕。十行纶音。眷礼隆挚。臣虽至顽且愚。宁昧 君恩之可感。分义之至严。而惟是狗马贱疾。专由风眩。循环发作。而今年则视前倍加。危證闯出。长委枕席。如欲舍命承膺。则恐招万适之讥。实非 圣世之所愿闻也。以是不敢生蠢动之计。自速慢命之诛。孤负莫甚。祗伏战陨。诚不知转身之地矣。
史官谕旨后书启
臣以无状。厚诬一世。上欺 君父。致误 殊眷。前后所蒙。俱是匪分。又于向者。 升除风宪之贰。其地望清峻。责任紧重。尤岂合于蔑裂迂浅望实俱轻者哉。幸即递改。而兢愧愈切。今者梦寐之外。近侍来临。传宣 恩谕。礼重辞挚。超出常例。臣之驽劣。不厕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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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以 圣上则哲之明。犹不能察臣之中实空疏。每以不相称之语。辄勤 纶綍。王言流布。瞻聆骇惑。莫非臣谬窃虚名之罪。震灼陨越。万死犹轻。与其冒虚失实。贻累 清朝。宁伏违命之诛。小安私分。故敢效虞人之义。粗守沟壑之志。加以疾病难强。末由起动。竟使王人虚辱。尤不胜惶怖。谨当收拾神思。罄陈形实。仰渎 宸听。恭俟 处分矣。
史官谕旨后书启(癸卯)
臣于春初。附陈情实于县道。恭俟违傲之诛。方切兢惶。不料簪笔之臣更来传 谕。德音隆重。恩意崇深。如此 异数。一宜难堪。况前后频仍者乎。臣诚感激震越。置身无所。臣虽迷劣。犹知 君命之不可俟屦。而屡违 恩召。不敢承膺者。诚以狷滞之性。咫尺之守。终难移改。从前控吁。竭尽所蕴而无馀矣。今何敢徒费蔓辞以渎 聪听哉。顾臣所患病疾。视前有加。兼于今月初。有妻之丧。方殡在家。卜地营葬。当为次第。而添呻委顿。无以自力了办。况望其远道之起发乎。昔朱子以其家间丧葬之役。请辞召命。盖宋朝仁厚之政。尽其体下之道。故臣下亦得以输其情矣。臣亦窃附其义。凡系细琐。仰恃 慈覆。敢此冒陈。伏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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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怜财赦而收回 召旨。俾安贱分。千万祈恳之至。
史官谕旨后书启(甲辰)
臣于前腊。首实逋慢之罪。冒上一疏。恭俟严勘。而反蒙 温批。仍有幡然来造予日望之之教。臣仰戴 异渥。深切震灼。曾未几月。近侍委临。宣谕 圣旨。招徕之意极为恳挚。臣奉读未半。惶汗浃背。诚不知容措也。前后 恩礼若是隆重。则不俟驾屦之义。臣岂全昧。而只是才学空疏。疾病难强。实无以承膺。益不胜陨越战兢之至。当于日间。谨具文字仰吁。终若登彻。则庶几微情获蒙财察矣。
史官谕旨后书启
臣跨岁病淹之际。添得喉痹之症。呼吸喘急。仅存缕命。忽于此时。史官远来。宣传 圣旨。其所以招徕之意丁宁恳恻。迥出寻常。如臣丑差实非敢承者。拜受擎读。惝恍震骇。荣反为惧。不知所以为计矣。臣之情实。从前已竭于章疏之间。自谓 圣明之洞照。而犹未蒙 矜察。收召不置。若是逾切。则臣将为以退媒进。冈 上诬世之归。陨越惊战。当复如何。目今病伏呻𠿝。兼以震迫于 误恩。怔忡眩瞀。欲起还仆。既无蠢动之望。徒增慢蹇之罪。祗伏俟谴。莫省所对。病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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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间。则谨当冒进文字。罄陈微悃矣。
地方官传谕后附奏(己酉)
臣窃伏草莱。奉 讳以来。攀号之诚虽切。而疾病之躯难强。既自涕恋。又极惶陨。玆者道臣赉传 恩谕。德音隆重。今当 新服厥命之时。 奋励于读书明理之工。勉臣以 筵席启沃之责。臣祗拜庄读。仰戴 异数。不觉感涕之交颐也。如臣蔑裂之贱。厕于 收召之列。千万不近似。臣不免自欺而上欺 君父。以致 恩礼之屑越。故宁伏违傲之罪。而从前不敢进身者。已有微谅之熟。粗守沟壑之志。而至于今日。又以待贤之礼待之。则 圣上之欲致愚臣者。适使臣愈不敢进也。噫。君臣之义。根于秉彝。承此恳侧之旨。则一进 辇下。以谢 天眷。自是分义当然。而狗马之疾。日益沉笃。跬步蠢动。断矣无望。死非所恨。而只是辜 恩负德之为可恨也。瞻望 云天。但切悲泣。倘或病气少苏。则当以文字毕陈微忱。
史官谕旨后书启(壬子)
臣以苫块馀喘。冥顽尚存。而病癃神耗。朝夕待尽。忽于千万意虑之外。史官远临。传宣荐士之 命。尽出于大圣人询荛之盛德。有以仰见求道之诚图治之
锦谷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163L 页
志。臣百拜攒祝。而似此蒙蔑之厕数 询问。非所堪承者。则惝恍惊骇。罔知攸措。非但身在草野。荐人于朝。极涉出位。义有所不敢。矧臣情势甫过阕制。何敢遽同恒人而妄有论列哉。 清问之下。无以冒承。益增惶陨悚惕之至。
史官谕旨后书启
臣衰病凘缀。近益添㞃于草土之馀。半入鬼门。饰巾待尽。而迄今绵延。臣亦自怪。不料玆者。 圣虑遍溥。远遣史官。致勤招徕。 谕之以世臣之义当世之事。 辞教谆挚。 视遇迥隆。实非如臣丑差疲癃之所敢承膺者。则虚辱 王人。徒纡 恩礼之旷绝。跼高蹐厚。兢惶忸缩。益不知措身之地。而臣之疾病如许。视息昏霿。未暇详对。从当收拾神识。以文字罄陈实形。仰冀 圣明之矜察焉。
地方官传谕后附奏(癸丑)
臣自六月以来。宿疾之外。加以泄痢。沉绵四朔。势甚危恶。人谓必死。屡试药饵。仅向小减。得延今日。而臣年踰六十。衰败特甚。才经大病。气血虚夺。馀喘不翅如丝。熄灭之期。非朝即夕矣。不料玆者。守土之臣。宣传 圣旨。丁宁恳恻。反覆提诲。可泣神鬼。噫。臣虽洁
锦谷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164H 页
身长往者。殊渥至此。则当变其所守。况又尝粗闻事君之道。则岂不欲即日趋赴少伸狗马之忱。而精神筋力一味昏惫。万无起发之望。重负逋慢之罪。秪伏陨越。惟俟 朝谴而已。
单子(乙卯)
恐鉴伏以今见吏曹移文于本道辞意。则 绥陵迁奉时挽章制述之任。以贱名混厕于抄 启。念此为任实惟在朝词臣之选。来熙以草野疏贱。何敢唐突于其间哉。且以下道污秽之疾。数月危剧。落席昏昏。不省人事。假使无他难安。即此病势。万无濡毫运思自力制进之望。自顾闷塞。惟俟违慢之辜而已。敢将危悰。私禀于城主閤下。伏望据实报营。以为转 闻。俾蒙早赐变通之地。千万幸甚。
地方官传谕后附奏
臣病伏三朔。与死为邻。向以 挽词未能制进之意。私恳县道。俾为转 闻。而今奉 谕音。未蒙 反汗之命。自顾病势较前愈加。实无自力运思之望。陨蹙罔措。祗俟违越之诛而已。
地方官传谕后附奏(丁巳)
臣衰病沉淹。气息绵缀。惟俟就木之期者久矣。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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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存。臣亦自怪。不料玆者。 圣虑遍溥。收召远外诸臣。而如臣愚鲁。亦厕其间。 德音隆重。 恩意崇深。伏读感惶。措身无地。 圣教至此。苟有人心而粗知君臣之义者。何敢不一趍簉。而惟是蔑裂不敢承。自量甚审。执迷之肾肠。守之弥固。况此蹒跚勃窣。万无自力之望。虽欲冒进而其势末由。又有 特蒙资级之晋擢。旋 除水曹佐贰。梁鹈轩鹤。非徒招讥于四方。缘臣无状。污亵名器。恐有伤于治世综核之政。祗伏慑劫。罔知攸计。当以文字罄竭未尽之怀。
地方官传谕后附奏(辛酉)
日前疏本祈免职名与 恩赐。未及承批。而玆者叨被 召谕之下。臣之惶霣竭蹙。曷有其极。至于世禄之臣。处于父母之邦者。则当责之以君臣之伦。如臣空疏陋劣。千万可笑之荫调贱士。何足拟论于出处之义。招徕之礼乎。至引臣先祖文正故事。而反覆丁宁。郑重恻怛之意。溢于辞表。臣奉读未半。涕下交颐也。臣诚不肖。未克趾承先美。仰裨 圣德。臣之罪戾。一倍增重。矧今新有剡荐。讲席将开。钦仰赞诵。而臣则非徒蔑学。且以年迈气残。羸癃转甚。无由蠢动。不然则何忍跧伏乡曲。不思所以少效涓埃乎。既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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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补益之资而徒纡眷寄。终牾 恩命。罪合万霣。祗俟 严诛而已。
地方官传谕后附奏(壬戌)
伏以臣疾病深痼。一息仅延之际。不料玆者。守土之臣。传宣 别谕。十行丝纶。丁宁谆复。双擎伏读。陨越惊战。当复如何。抑臣惟念 日月之明。无幽不烛。而覆盆之底。犹有遗照。故微臣垂死之状。无由详悉上彻。谓臣犹可以勉强起发也。臣罹此疾。洽满四朔。循环无间。大病馀喘。不翅如丝。熄灭之期。非朝即夕。长委枕席。无以惟意运动于户庭之间。何暇拟论于自力登途乎。宜亟陈章自列违傲逋慢。而精神昏惑。不得把笔以治文字。含意莫遂。徒增悚郁。 圣明细加矜谅。则臣感戴 恩意。虽死之日。犹生之年也。区区不胜祈望之至。
地方官传谕后附奏(癸亥)
臣之颓龄如驰。痼疾日㞃。饰巾待尽。馀生可怜。而只是远在乡曲之故。 日月之明。未免覆盆之遗照。乃者忽蒙 收召。十行纶音。丁宁恳恻。臣非木石。宁不知感。矧今三阳回泰。万品昭苏。 天心奋励。讲筵日开。广招宏硕。将求启沃。图治如此。好士如此。诚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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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以辅佐之。其德业功烈。何可量哉。而以如臣百无寸长者。强充其数。施以隆礼。臣窃叹惜而愧恧。不可涯涘。以此朝夕就木之身。筋骸都消。庭宇咫尺之间。犹且匍匐颠顿。不成步履。何望黾勉自力于道涂也。虽欲进谢 恩命。退填沟壑。而其势末由。亦宜罄竭衷曲。暴于文字。而神精昏聩。莫得运思。违慢之罪。到此益深。不胜惶恐陨越之至。伏乞 谅臣虚名无用之状。疾病难强之实。特赐 矜恕。千万祈幸。
地方官传谕后附奏(甲子)
臣才承 疏批。旨意谆复。伏读感陨。曾未几日。守土之臣。赉宣 恩谕。俾臣簉朝。是岂蚁虱贱品所敢承当之 眷寄也哉。臣以世禄之裔。本非逃空长往之类。则今当 嗣服初元之时。一近咫尺之地。获瞻 日月之光。实是大愿。矧惟 廞卫出堩。隔在未久。宜伸奔号。兼为奉慰于 殿下之前。而只是衰疾凘顿。际此阳和。犹且密室藏蛰。饰巾待尽。虽有 隆遇。而宁能自力起发乎。臣震灼闷塞。罔知攸措。自速违 命之诛。席藁私室。祗俟 处分而已。
地方官传谕后附奏(乙丑)
臣比年以来。旧诬新祟迭出沉苦。得延今日。而馀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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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啻如绵。饰巾待尽。非朝伊夕矣。不料玆者。守土之臣。宣传 圣旨。丁宁恻怛。反覆提诲。 眷寄勤恳。溢于辞表。奉读未半。且惶且感。臣尝粗闻事君之道。固当竭蹶趋承。不俟驾屦。而病情一味危苦。房闼动作。亦不能惟意。则岂有起发登途之望乎。慢 命之诛。自知难逭。只合素幕祗伏。惟待 严谴。当于病间。更以文字悉陈微衷矣。
地方官传谕后附奏(丙寅)
伏以 太庙之祔享。礼成于制阕。 三殿之洪号。载扬于加隆。矧又 东朝撤帘帷之仪。事光简册。 圣上总机务之听。庶政维新。且伏闻 冕迎有期。造端基福。实肇于斯。庆忭赞祝。曷有其极哉。惟是臣病伏穷巷。心悬 象魏。未遂趍诣。惭愧悚慄。罔知攸措。不料玆者。叨被 温谕。十行旨意。丁宁恳恻。如伏尺地。亲听 玉音。诚不觉 宸严之隔远也。臣惶恐陨越。措躬无地。臣奉读 圣教。以幡然登途出入 讲筵提诲。而 殿下今当新服厥命之时。宜益奋励于读书明理之工。而当有 筵臣之讲劘讨论。务尽精义。若于临 筵之际。从容咨问。虚心采纳。则 聪明日开。而 圣学日新矣。至如臣者。少而失学。老而荒陋。
锦谷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166L 页
只是千万可笑之荫调。何足议论于 讲筵之出入乎。圣人有言四十无闻。斯不足畏。今臣则将两四十。而犹未免无闻。以若空疏。设或趍簉。而所陈不过于章句训诰之末而已。终有何益哉。且自数年前。大病婴身。躯命垂尽。筋骸都销。庭字咫尺之间。犹且匍匐颠顿。就木之期。非朝伊夕。实无蠢动之望。神思昏荒。末由罄悉于封章。伏乞 圣慈哀而怜之。幸加财赦焉。
锦谷先生文集卷之四
 献议
  
王妃卒哭后 殿下黑白笠当否议(癸卯)
臣民无禄。 坤仪告阙。 圣心悲疚。宁有极哉。继又 闻 玉候顺经痘疫。匝域欢忭。而臣病蛰丘壑。未伸慰贺之忱。伏辜颂愆。恭俟 严勘。意外礼官以 殿下笠制博议之命。至及贱臣。臣诚惶陨。不知措躬之所也。臣自顾蒙蔑。素昧礼学。今于 邦礼之疑文变节。何敢妄自论列。以犯汰哉之诮耶。况又被疾。神识昏愦。无以对扬 明命。虚辱 王人。臣益增悚惕之至。
迁 陵时 大王大妃殿服色议(丙午)
臣病伏穷乡。神识昏昧。寻常事为。亦不能如意酬接。
锦谷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167H 页
矧惟 国家典礼。尤何敢容议于其间。然既承 询问。礼官远至。则在臣分义。又不敢喑嘿不言。以孤负 圣意也。窃伏念该曹之依癸丑年例。以浅淡服磨鍊者。仿昔期制之时也。若据庚寅年服制。则向者颁行之仪注似无异同。而复用浅淡之制。果有不相应之端。今此 传教之今番与癸丑有异终涉疑眩者。亦可以仰认微意矣。惟在广 询而用其中。恐不必专拘于誊录前例。伏惟 上裁。
大殿嗣位后 大王大妃殿加上位号议(己酉)
臣病癃神耗。近添新恙。委顿床席。不意今者。礼曹郎官。远临穷乡。以 东朝位号宜有加上致勤 下询。而臣伏念 朝家进号之节既重且大。则贱见蔑识。不敢仰对。虚辱 明命。祗增悚慄之至。
魂殿与 徽定殿祝文式议(己酉)
臣本礼学空疏。无所知识。而每当 国家典礼。辄蒙询问之 命。惶愧之极。实莫知仰谕也。夫帝王入继之义至重至严。虽兄继弟。叔继侄。只以承统为序。有父子之义而无父子之名。凡于伦属之称。亦不可紊。故 英庙之于 景庙。称 皇兄。称孝嗣。必以是焉。则 翼宗室祝式。似当援以为据。至于 魂殿与 
锦谷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167L 页
徽定殿祝式。果无的见于礼书。而第按唐宣宗时。于穆,敬,文,武四室禘祭祝文。礼院奏以但称嗣皇帝臣某。宣宗之于穆宗。弟也。于敬,文,武。叔也而通称嗣皇。则今亦通称嗣王。或为可据。而我 朝则特加孝字于嗣字之上。未敢详其当初议定之意也。昔文元公臣金长生尝论此礼以为当依通典自称嗣皇某。于先君亦当别有称号。而未有儒先定论。不敢创说云。与今日所值。实无异同。而先正之不敢创说者。如臣謏浅之见。尤何敢率尔论列耶。谨以旧闻昧死略陈。而诚不免汰哉之惧也。伏愿 圣明更加博询于知礼诸臣。俾尽审择。恐合事宜。
全溪大院君墓告文属称议
今因礼曹 启。以全溪大院君,完阳府大夫人,铃原府大夫人墓所告文中属称事。有所 下询。而臣病伏呻痛之际。神思如在烟雾。其何能容议乎。然窃尝记程子曰。为人后者。谓其所后为父母。而谓其所生者为伯叔父母。此天地之大义。生人之大伦。不可得以变易者也。先正文元公臣金长生尝疏论此礼。亦谓当依程子说。称叔父称侄。今若以是考證。则似为可据。伏惟 上裁。
经筵继讲册子议(壬子)
臣素甚謏陋之中。近又老病凘顿。神识昏瞀。今此继讲册子问议之 命。何敢与闻。而窃按击蒙要诀之读书次第。实本于朱子之意。后学似不敢改议也。若依此规。则孟子之后。固当继以中庸。玩索性情之德。位育之妙。则似益亲切有味。而亦或以暇日。兼讲纲目。观其是非得失之论。究其兴衰治乱之政。则尤当有效于政治矣。臣猥縻 筵衔。才上靳免之章。方俟 处分。则宜不容滥有陈议。而徒感 下询之盛意。有此妄对。益不胜惶愧悚仄之至。
纯宗室追上庙号尊号时仍行改题主议(丁巳)
千万意外。礼官承 命远来。下询者国之典礼也。臣坯伏田间。无所知识。加以疾病滨死。神思昏短。凡系礼疑。宜不敢妄论而询及在野。 圣意勤至则亦不敢泯默无对。今此追上庙号尊号于 纯考。寔出举国同情之请。而礼曹草记改题主之礼。似当援用 肃宗辛酉追上 定宗室庙号谥号时誊录。其时亦依 仁烈王后徽号加上后仍行改题之例。则当为今日之可据遵行。臣何敢更容他说。伏惟 上裁。
嗣位后 中宫殿进号议(癸亥)
锦谷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168L 页
臣癃疾委淹之中。不意奉 讳。北望号痛。而未即奔诣。深切跼蹙。千万料外。仪曹郎官以 中宫殿进号之节。衔 命宣示于穷谷。尤不胜惊惶愧惕。罔知攸措。且伏念臣之草野贱微。与闻朝议。非徒私分之猥越。自来愚昧。加以老病。神识昏愦。实不敢妄有供对。虚辱 询命。尤增悚惶俟罪之至。
嗣位后 宗庙 景慕宫 魂殿祝式及 英宗室以下四世 大行大王属称与 大王大妃殿 王大妃殿服制
小臣疾病。朝夕待尽。神识昏迷。寻常酬酢。犹且茫然。意外礼官以 嗣位后 宗庙 魂殿祝式。 英宗 正宗 纯祖 翼宗 宪宗 大行大王属称。 景慕宫祝式与 大王大妃殿 王大妃殿服制磨鍊询问之 命。至及贱臣。臣以蒙蔑。素昧礼学。而况今所议。乃国家典礼之重。益不知所以仰对也。日前进号之议。缘此耗荒。亦不敢妄为容喙。则今岂有所异乎。只俟慢 命之诛而已。
锦谷先生文集卷之四
 书
  
上姑夫李校理(教源○己卯)
稽颡。积阻音候凡几月矣。哀蛰乡僻。废断人事。而向
锦谷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169H 页
慕之忱。则何日不勤。无以自致。匪意下疏。恍奉崇诲。倾慰难量。而出于阳月。今始传到。则信乎山川之夐阔矣。仍审间有肿患。虽属过境。岂胜惊虑。倏己岁改。伏问新休滋至。气度茂膺蔓祉。第年荒。调度之艰。势所难免矣。回想五六年前。安知有今日饥困。而升沉荣辱。本自无常。君子随遇而安。无入而不自得。则暂罹穷厄。未必非玉成之意耶。物之恒情。每觉往者短而来者长。故忧戚之来。若不能耐住。然推往知来。都是梦幻泡影。初无迟速于其间。直当任之而已。未知如何。妇侄。视息苟延。岁律再更。迅晷莫追。祗增号霣。重以疾病缠绵。枕席宛转。尤极苦恼。新搆粗完。而力不从心。犹多未遑。数十年靡室。仅得庇身。可谓足矣。杳然瞻望。拜谒未易。临楮尤增伏怅。
上尹参判(声大○乙未)
 庶弟之丧。姑未造主。而亦可行虞否。
付纸题主。既非士夫家所当有之事。则本无疑论。而礼辑追后立主条。亦只论题主之节。而不及于虞卒等祭。今无更为考据之道。但开元礼。三殇。不立神主。既虞而除灵座云。虽不造主。可为行虞之据耶。此则未敢知矣。
锦谷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169L 页
上尹参判(丁酉)
尚州兴岩事之自夏间有端绪。想已记存矣。新使到界之后。因尚牧所报。穷治院任而止矣。尚牧之前后处事。终难涂抹。迩来士论更激。列邑通章齐发。华院之抵泮中。辞意尤极深重。见今议论之崩腾。似无按住之势。姑未知如何归竟矣。今此成生之晋。可以细悉其此近物议。而犹未详洛下之议更为何如。此等事。必须京外之合应。然后可无偾误。而不然则徒为嫁祸士林。增其世道之纷竞而已。还为之忧叹。坐此僻隅。无以详知其事势。如可调停而都无事则好矣。而果是公议之齐愤。难以沮遏者。则其在扶植士论。惩励丑正之道。亦不可寻常抛置。待成生所告。俯悉本事后。谅机指教。而系是不少之事。转议医巷亦何如耶。顾此忝在本孙。一付士林。不必干涉。而适在近地。尤详其委折。则不能无愤慨。尽是秉彝之攸同。而又有任名。每事必来问。虽无劝沮。而此非可閟耶。犹未详洛下之议。有此仰探。如有所闻。则详教伏望耳。
上尹参判(己亥)
夹纸教意谨览。而前者数次书达。可以俯烛姻下之本意。而今此有所下询。还愧前书之辞不达意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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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既闻其事端之全非荒说。则忝在本孙。虽不参涉会议。载名通章。而是非之心。根于秉彝。则凡有人客之来问。举其入闻而略道尚牧之全无顾藉。即酬酢间便是例也。至于胪列而声讨。责在士林。乡曲之论。虽皆齐愤。而洛下之议。若或歧贰。则事必无成。徒惹纷梗。故向来书告者。亦不过采其本事之紧歇。谅其机会之成否。果是不可抛置者。则思所以询谋于亲知。无足提说者。则以不必轻为发端。当指谕于儒生而已。何曾直陈其主掌是事乎。虽以姻下言之。匀是为先之事。则自有至亲之许多诸房。非姻下之独自苦心者也。那中与医巷。设或足以周章。而与姻下既非寻常知旧之间。则为切姻间担当主论。谁肯认之以公议乎。姻下亦粗识此义。故医巷则初无片言只字之说及此事。向因成儒之往。略陈其槩于下执事者。亦由曾莅岭藩时。既有往复。想必略悉其端绪。故虑其乡儒之或有迂阔不济事。探谅事机。获闻其可否者此也。外间浮薄之谈。不谅实情。好为诪张于疑似。非但此事从前每多凭藉成言之端。故姻下之于医巷。在京时既不频面。下乡后亦无频书。有若羁縻。则今此书托之说。真是皮不存。还不满一笑也。然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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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有萋斐成锦。妆伪认真者。亦是可畏也。一言蔽曰在本孙则虽或有私相是非。而若其惩讨与否。当一付于士林。为本孙之姻戚者。亦岂无是非之论。而至于主掌与否。又当别有士友之公视公听者裁度而处之。此等事。惟视理义之当否。不可挟杂于私好。苟可为而无一个直士之担着者。则实关于世运也。不足为而妄有执言。则亦必有公议之打破者。于斯两者。惟当任置而嘿观耳。幸以此意一番转诵于医巷。而或于姻下有说话之横流者。则直示此书。俾各洞悉亦无妨。未知何如耶。
上尹参判(庚子)
医巷抵那中书谨览。而代撰二字。果因春间 谕语而历叙为说。今番何尝有穷经东冈等句语耶。文辞短拙。未易晓畅。固所自知。而人之见之者。或昧前 谕而混看致讶者。亦无怪其然矣。只当自诵不暇。何可徒长颊舌。枉费分疏耶。且因史官传言。认非自下制进。观其措语体段。尽为自别。而 亲撰与否。犹难的知。故不敢特为敷衍者。良有以也。然诞敷诚礼。至或赐以 手书亲谕之。丁宁恳恻。从古何限。而前辈章奏之间。未必一一举似而或有略之者矣。今见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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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诸疏。就自反谦抑上。作为一篇之起头。其在逊言致警之道。始知文势之固当如此。而乡曲僻陋之见。未晓体例。徒仿古义。可谓迂儒之不知合变者也。重为之诵愆惭恧而已。寻常文字之一转语。亦未免惹人惊怪。则其丑劣无似之状。可以推知。而滥叨虚名。上误 恩礼。下招讥议。一身颠踬。不足自恤。而贻累 昭代。诚非细事。然而无朝贵之半面相熟。既不能导达此意于 黈纩之下。反为按例混及于千不近似者。此岂进退贤愚之本意哉。若因疏语做错而永为摈弃。则当无悔恨。亦何必曲为剖释。使闻于时相耶。见闻謏浅。向后谬误。又当不止于此。都不如更勿举拟于招徕之列。惟在揆地之善为敷奏。以是送言而另图。实为无妨耶。
上外兄李参判(宽溥○己亥)
省礼。千万不意。令季氏从奄至不淑。此何报也。始焉愕贻。犹疑其未真。承讣为位恸。不能已已。伏惟友爱加隆。怀何可处。其行懿才学。可以宜家需世。而一未展布。低回荫路。亦认非其所欲者。年前掺别之时。约以待得一麾还乡之后。俾作晚景相须。今忽已矣。非但素所期许之邈焉难追。其生也若不偶。而坎壈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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迍。又不得寿。理之难谌。一至于此耶。伏问春寒。服中体度不瑕有损。返柩当在何间。葬地亦叶合祔耶。稚小之许多罗列。重为之酸噎。而善为成就。可报不食。此足为万一宽慰之道。言之及此。益可悲耳。外弟省状仅依。解绂做閒。虽为便道。而非分职名。来缠于万不近似。已有控辞。而愈致 勤谕。惶恧震灼。实欲钻地以入而不可得也。
上李判书(翊会○己亥)
拜违积岁。景慕之忱。恒益勤止。冬令戒寒。伏惟体候万安。伏慰。不任区区。侍生杜门将老。幸免他虞。而志气日颓。尤悔山积。每有获瞻奉教之诚。而隔此逖远。疾恙频又侵寻。并与书候而不能以时修敬。益切悚汗。就仲父幽堂之志。年前在洛时。略缀数行记实。以备裁择。而冀蒙据此更述。间或留神否。仲父早阏天年。而洁行敏悟。实有可记。若使晻昧而不著。则尤当为无穷之恨。故愿得一言之表章。俾为徵远之图者。非但侍生之私情恳极。念以旧谊。下执事亦必无逡巡于泚笔矣。历年已多。易致荏苒。而拜禀未涯。更此替陈。伏望随速财赐。副此微悃。千万至祷。
与李从章汝(宪溥○癸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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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下旅食旅宿何似。始吾以足下之不践朝言。为天下无情之人矣。及其奉别也。主人叔主力挽之教。足不郑重之意。一未承副。而匆匆数转语。竟作阔别。归来反想。吾亦为天下忍情之人矣。不啻十驾于足下。于足下复何大骂也。行到前溪。忽吟汉人诗两句。即携手上河梁。游于暮何之。不浅不深之流。不崩不圮之桥。比于河梁。虽有大小远近之不同。而水与梁则一也。向夕跋涉。言其暮之则亦一也。如是以思。此句政今日准备语也。因率口而偶得一绝曰。小桥西路雪初晴。回首离思乱水声。始信河梁偏惜别。何人到此不伤情。此岂诗云乎哉。然触景兴思。不离于惜别馀怀。而惜别二字。尽由于有情。则岂有无情而有惜耶。未做一夜话。只缘俗冗之揶揄。事不从心而然也。无情与忍情。不须较争矣。风寒又剧。想未戒驾。须更图一会以践前言。而勿为游辞。以蹈文过之戒如何。方伫俟筇音。而为探行事。略此。
答金巢莲(龟淳○壬午)
 戚弟家练事。当过行于昨年腊月。而以 国哀因山前不得设行。祔事亦以练前设行。计亦不得焉。二月常期。退至于今。来月初二后。则似当次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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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三祭。而人言或有不一。适有来往于鳌村者。故微探礼节。则其人归云丈席之教以为小祥之期已过。则练与祔。更不可行。只可待卒哭后。无论某日。直行小期脱丧。为合礼意矣。此非书禀与面议。则传言犹不敢一遵。玆以录告。伏望详教焉。
练祥之因 国恤不得行者。 国葬后次月而练。又次月而祥。已详于曾子问。同春引此答人之问。尤翁所论。亦无异同。载于经礼问答与礼疑类辑诸书者。不翅丁宁。似无可疑。且卒哭而祔。乃是周礼。殷则既练而祔。孔子善殷。而后世不行者。凡礼皆从周。而此不必独用殷故也。然今祔祭既未及行之于卒哭后。则当行于练后。大祥以前。则皆为练后矣。既行大祥。练固不可废。并行练祥。则祔亦当行。过时而不祭者。只是禫而已。
答金巢莲(甲辰)
 录教中总论指意。仰认归重于南溪遂庵两说。而今其非徒次孙也。众子在。非徒嫡孙妻也。长子妇在。则次孙持重。似不可论。而但长子死后。已入祢龛。长孙以正统不幸死无子。次孙之代奉先祀。已过十年之久。则众子之主祀。而班祔其兄与侄。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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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议。则众子有不可以一时服丧之故。遽移次孙几年摄宗之位。自为丧主矣。然则主丧者。毕竟是次孙。而其于虞卒练祥祝。服期者又不当用夙兴哀慕等语。此将何措而可也。且虽周既除。而一如通典所云依心丧以终三年为当耶。
主丧一款。鄙亦别无他见。至于虞卒练祥之祝。服期者不当用夙兴哀慕等语。亦有前辈之论。而但其措语无的指者。只可参酌于本祝与忌祝而改用矣。如虞祭则日月不居。奄及初虞。不胜怆慕。谨以清酌庶羞。恭荐祫事。馀皆似当仿此。而未敢质言。通典虽云依心丧以终三年。而白衣素带则自当如此矣。
答金巢莲
 母丧卒哭后父没。母练当计十一月过行。亦当依陶庵说。前期告由于父母几筵。而考之礼书。无练祝。疑议既已告由。则亡室之题虽未改。而祝文则一如子祭母耶。抑或有改措语为当耶。
若以替行。前期告由。则祝文曰。孤哀子某敢摄告于显妣云云。不甚牴牾。而但尤翁有略设单献之论。似为可从。盖欲从其使某之例。则名实违迕。欲从子告母之例。则又非不忍变于父在之意。行礼时措语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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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因丧不得备礼。行祥而变除之节。恐当如例行之。
答金巢莲(丙辰)
世祭与否。朱子所答窦文卿,万正淳之说。稍有异同。未可详知。朱子亦谓未有考。则后人亦岂容易为说耶。妾子承父重。则不敢顾其私。事理固然。而承重者若有兄弟之可以通变。则全然不祭。亦甚淡泊。或是妾母之无子者。祭止于嫡子之身。而不为世祭云耶。未可臆见轻论也。
与金起卿(兴根○丙申)
益山居苏洙矩。即右尹月洲斗山之五世孙也。文学行谊。大为士友之所推重。而白首穷庐。诚为叹惜。且月洲之升拜咸镜节度也。文忠公以时相上劄。讼其有可用才。其后文忠之遘祸也。月洲亦为凶党所劾去。其所屈伸。亦略相同。文正公以斥和为北人所拘。尝馆于义。其在湾尹时。访其地。立石以表之。为赋其事。有城头一片石。犹戴大明天之句。两家世好。实不寻常。而其子孙落在遐乡。未能频频相从。讲服先义。而若知其如此。则其所顾念。固不待傍诵。况其学行非一毫阿好之称。询之。亦可知实状之允合公议。留神奖拔。特为荐闻之地。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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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金起卿(壬寅)
来熙再拜白。今月旬间。转伏闻令伯氏大监捐馆之报。以为传之者妄也。后几日。果承讣书。痛哭于寝门之外。不觉失声大号。以平日受气之厚。每祝耆耋之寿。今遽至于斯。岂是意料之所及耶。赞襄陶镕。舆诵方蔚。而未究展施。一疾不慭。大关气数。益切殄瘁之痛矣。仰惟友爱隆笃。至情何堪。冬候乖宜。不审服中台体若何。向来慎节。始极献虑。而夬臻康复。旋即返驾。是可以少免馀憾。而将摄之中。丧威悲割。或不至添损否。来熙。揆以情礼。当即晋。一泄此恸。而地既隔远。无以遂意。祗增忧恋之忱。棘人昆仲。何以支保。而襄事亦有料理否。漠未闻知。此际虑郁益深矣。万望宽抑。以慰祈恳。
与金起卿(戊申)
窃承忽被 严谴于千里滨海之地。而僻居无闻。未及出候中路。慨叹之馀。惘然之怀。一倍增剧。不审趱程于炎潦之中。何以税达。而体事不瑕有愆损否。向来弹语。真是世间万事无所不有。此岂拟人必伦之道乎。 圣明之世。当无幽枉之理。惟恃此而可无惧虑。处坎而亨。亦宜勉旃。若于僻寂中。亲近书册。益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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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灌于前日之未及蕴理。则安知非皇天玉成之厚耶。朱子与人书。有村监司之语。今执事则以旧监司。兼为村尚书。而书辞之规。若是摆脱。亦野汉昧例之常耳。或可一笑而恕之否。转褫略申。只冀千万加爱。
与赵寿卿(冀永○己亥)
槐山倅。即记下家宗孙也。甄复未几。旋又得邑。实藉先荫而蒙此 异数。阖门感祝。已无可言。固当𨃃蹶供职。以图万一之报。而第其痰癖宿症。兼以咳喘。年来倍添。便成癃痼之中。失摄于屡月忧病。增伤于触寒行役。形幻神夺。床席宛转。末由做治。而一番延命。系是不可已。故担舁寸进。拟欲罄陈实情。而适阻拜现。不得遂计。而既有宿昔之怀。据实呈辞。还家历日。差效无期。而缘此病淹。妨务多端。则尤岂非万万悚蹙者耶。思不获已。更寻辞单。而竟未呈彻。自外见退云。若因事端而或有按例饰让。则靳持许副。无或异矣。而今此槐倅之实病。亦是阖门之所共忧虑者也。以若呻吟。实无还任之期。则一日旷官。辄有一日之害。其为悚闷。尤当如何哉。台监虽已递改。而未及还朝之前。省内按察。固当自如矣。不可视同羁旅而姑为退托。致有狼狈于相爱之间。待其更呈而特为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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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以便公私之地。未知如何。官职去就。非他人所可干涉劝沮。而至于此倅则非但至亲之最切。私有所重。事同自己。未可但以傍看。世或嫌难于递罢。而在此实心。惟恐因循。若得速解。还极铭感。而恐有未及细烛事状。故若是烦恳。幸赐详察而速出究竟切仰。
与金毅卿(弘根○戊戌)
此事之从前仰陈。已非一再。则不可谓台之未尽周章。而揆地之终无变动。此亦无奈何矣。都付造物。何敢尤人耶。然向后难处。势将次第按例而至。弟以科臼常调。素昧规例。应文之具。亦未免错误取讥。楸谷从叔自处之义。非不恰好。而弟则本以荫途中人。忽被踰分之 命。所当自别。实不可昧然冒膺。设或有 敦召之举。则似难但以附覆而止。披沥实状。欲一陈章。未知此意以为何如。顾此短于文辞。难以善敷衷情。尤非可闷者耶。台须详探规例。即为预教。而搆示奏疏等格式。俾作牖迷。深所仰企。若至陈疏。则书以时职。既非当为承膺者。举其前衔。不过荫职。则亦涉不敢。而先辈亦以前寝郎有所陈疏。或可为据耶。以许多年奔走仕路。忽称草莽等说。亦非实事。此等处。须详探讲究。以为示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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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毅卿(己亥)
入秋一雨。又复支离。此何兆朕。漕税致败之若是夥多。前所未有。经用拮据之罔措。可以默揣。此近秧种。颇有稍稔之望。而傍水依峡之田农。举皆垫溺。馀存根苗。俱不成样云。今既如许不均。则秋后偏歉之地。弱填壮盗。理势必然。实为燃眉之急矣。承此忧叹于兼善与康济。何等钦耸。君子存心。必有所济。则今日弭灾拯民之策。专在于庙堂之施措。执事亦处句管之列。深愿诸公协谟其力。济此艰虞。迓续景命。则虽跧伏田间。亦当均蒙惠泽。方恃此无恐。而蕲望益深矣。
答金毅卿(庚子)
下示副本。敛衽三复。感叹不已。近来进言于陈勉者。每为循寻陈腐。无切直匡救之语。而今此委曲恳恻。若能有孚格之望。则实是万幸。惩讨。又是舆论之积年郁结者。汩蕫世界。若无此一着。明张之义。何由得伸耶。至于休致。虽仿礼制。而宋朝孔承恭之得许其请于甲年。为后世援例。而古人亦有五十而谢事矣。此在随时伸情。不须论以太早计矣。积诚冀幸。以作美事。实为朋友之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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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毅卿(辛丑)
一自制麻之下。群情胥叶。区区欣耸。尤倍馀人。岂不欲奉咫尺之书以伸鄙忱。而病淹床席。久谢笔砚。台司礼绝。亦不敢以蠢愚干冒威尊。而顾惟归心鼎茵之下。未始一日而忘。忽及蒙先赐枉书。抚存穷陋。伏读感悚。不知攸谕。信后数旬。潦尽凉生。伏惟匀体万康。每承有慎节。衰气癃落。曾闻老人之教。谓以傍人视若平安。而当身极为恼苦云。岂料吾辈亲践斯境耶。顾此差以数三岁。已不胜此患。则实非大监之发得太早语也。极为伏念。况论道经邦。虽异于陈力趍走。而亦难以养閒调疴。百责所萃之地。中外之舆望尤切。何以得此声。而亦何以塞其责耶。目下受用。来头维持。必有要义之熟算。而实非小人之腹所可测。天下事不计难易好否。本无不可处不可入者。而所可忧者。常见识之不逮耳。宋祖之酬接万机。亦有开卷有益之语。閤下亦取朱文中时事出处等书。翻阅玩味。则必当资益。以今时态。对后生少辈。犹难轻发读书二字。而敢为唐突于大官。殊觉绽露其陋儒迂阔之本色。还自捧腹。未知盛度以为如何矣。
答金士肯(肯渊)
锦谷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176L 页
弟年来奔骛。获遂屏处。自无妨于才疏病痼。不堪为当世之用。而有时职名之来逼。极踰涯分。惭恧震骇。实无措躬。而今此猥辱辞教。假借之隆。勉励之勤。俱非浅劣所敢膺者。旧要之地。固不当循蹈边幅。加之以过情之语矣。自顾鲁莽。曾未能用工于读书求志。跧伏田间。又无明师良友之益。尤悔交积。辊到无闻之域。若使古人当之如此万不衬着之事。亦必有善处之方。而其奈知识浅短。犹不得自为身谋。其能牖迷。获免大戾。方恃于相爱。如高明之善为指导。幸勿遐弃。以卒大惠也。
答金士肯(庚子)
宜雪而雨。冬候极乖。方切瞻凑。宠牍忽穿穷涧。惊喜没量。矧审侍候毖重。尤惬劳祝。温习绪馀。宜有不吝提示。而媮惰二字。若用寻常例语则已矣。果是实际则诚非所望于高明矣。弟亦虚度许多光阴。近始有自悔底意。庶几铢积丝累。分寸跻攀。欲免为小人之归。而其奈疾恙癃痼。形神凋弊。岁月侵寻。齿发遽如许矣。凛然惭惧。思得求助于友朋。而如高明之方懋工程。亦有有退无进之叹。何哉。跧伏之踪。合并无阶。而时得惠音以鞭策之。实所冀幸。
锦谷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177H 页
答金维诚(博渊○己亥)
互处乡僻。嗣音之难。无异弱水之重复。瞻诵之怀。惄焉如饥。匪意委赐情问。溢幅缕缕。令人心眼俱开。数回庄读。倾喜感荷。何减稳奉清诲于合席耶。仰审年来侍体增毖。尤惬慰祝。不任区区。弟省奉粗安。而还栖以来。又经今夏暑涝之极备。宿崇添发沉绵。宛转做一癃废。昏弱之质。本无寸长踰人。而病又若是侵凌。旧业益退。新知不继。终当无闻。宁不愧叹。加以匪分职名之来逼。实是梦想所不到。玷累 清朝。传笑四方。此岂细故耶。兄所忧叹者。认出相爱之谊。而反覆称量于出与处。果皆熟算之称停。无容更评。然选拣招徕之或涉文具。固不敢详知索言。而人亦未尝以出而需世期之者。亦是世俗习熟之常见。而未能合变之说也。若尽召致之道。而兼有承膺之说。则及明时效尺寸。报 圣恩而酬知遇。此人情之大愿。世人嘲讪。有不必暇顾矣。若无堪当之具。而倖占冒膺。又是不忍为之事。虽谬被徵辟。逡巡难承者。古人所谓可进而进。以进为恭。不可进而不进。以不进为恭者。审于轻重之义。不得不然者也。如弟长短已露于宦游。空空陋劣。众所详悉。则每思辞巽。尽是揣分量
锦谷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177L 页
力之意。而非敢高自标致。盘桓索价。较计于礼遇隆卑时议讥骂也。兄亦犹未细究于弟之实事。而泛论出处。亦非善恕而曲谅者也。无其实而受虚名。亦当有一副善处之规。而穷乡索居。无以得朋侪师胜之讲磨讨论。甘自归于愚蒙擿埴之科。尤所闷叹。荷相与之深。倾倒至此。兄须更加细量而提教。俾作迷途警省之资。如何如何。
答金维诚(己酉)
日前有一士友从玄湖来。略传其酬酢。而前所为议者。别无悔悟之意。间因他处之或有论说可否者。玄湖谓以望他驳正云者。似是激恼而不得其平之说也。明府之行。又寄一转语相关于此身者。亦必有以也。所谓他处之为论说者。不知为几人。而亦或有近出此乡。则彼必认之以此汉。或与之上下唇吻而然也。然于此乡。初无相从对语之阶。则何以及于此等事之是非耶。始知向来盛教。未及细悉玄湖之本意。此汉之事势故也。而实状如此。无以转及。若空然受疑。则岂非可叹耶。礼论之或涉疑似。则虽以先辈之明透。而不免见解之谬误。苟有驳正。则亦不吝改悔。益为盛德之光。如退溪之于高峰是也。玄湖前虽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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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而后若自明。愈见君子公正之规。而至于欲使此汉有所驳正。多有不然者。此汉与玄湖。苟有书面契分。则直有辨说可也。而虽曰素昧。以吾侪间相敬之地。何可摘发是非。向他开喙乎。此是决不可为之事。都不如置之勿复道。果是十分良诲。谨当佩服而益加三缄之戒耳。
答金维诚
夹片谨览。而朋友之互为纠谬责善。即古道也。今乃获睹。极为钦叹。而措语中或有更加檃括则为好者。而今既付送则不必更费说话矣。其议起头。以叔继侄。引以周孝王。果非十分衬着。自史略至通鉴揽要及其他书籍。皆作懿王之弟。惟汉书古今人表。作懿王之侄。虽未知孰得孰失。而皆无以叔继侄之文。此等处当付年代之不可考。而丁宁引订。颠错伦序。又非细事也。削逸云云。只可于酬酢间谦挹之意。他人之更烦于书札。似或碍眼矣。其所剖辨。稍欠明夬。而大体则然矣。大抵此义。非但沙翁之论。果甚直截。愚则文正先祖曾于书讲时。论 皇明世宗事曰。继序之义。至严且重。有臣道焉。有子道焉。虽叔侄兄弟之间。不得以亲属称。而 世宗乃称 孝宗为伯。 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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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为兄。其越礼踰分甚矣。据此则称兄亦所不敢。而此则已为我 朝之盛宪。今不可追论也。兄则犹是尊属也。而侄则其不可加之于先君尤明矣。未知盛见。更以为何如否。如有玄湖所答。亦望暂为下示耳。
答李稚亮(龙在○己亥)
接壤瞻依。渺若前尘。释担做閒。亦略踵武。尤觉邻比之间自尔。气数之相关有如此者。似非寻常矣。跧伏穷庐。病懒成习。一未以书修敬。茹怅徒切。即伏奉五月出惠状。谨审伊时侍馀兄体神相万重。实惬劳祝。不任贺幸。菽水之艰。势所必然。殊切献念。虽折薪负米。古人固有善处者。而吾辈则除非禄仕一路。便若束手。自知拙谋。而亦无奈何矣。昨冬去就。已属过境。不必追提。而自为檃括。既无愧怍。则末梢为人擸缀。何足介怀耶。今番绣启。亦必有举论前迹。一行作吏。解归之后。犹不免上下于唇吻。宁不苦哉。坐此乡僻。无所闻知。还为无妨。而不须为郁也。
与李景晦(及愚○壬寅)
来熙白。尊叔父奄忽违世。此何报耶。恸哭恸哭。夫复何言。平生景仰。非比寻常。一心有恃。无间于地距之近远。书问之疏数。忘年托契。俾得相须于迟暮者。今
锦谷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179H 页
遽已矣。惊号失声。不觉起立。客岁向洛之际。贻书报行。多有悲楚之意。虽是例语而心窃疑之。迨其还第。亦鳞羽联翩。获承调将之胜昔。则用以释虑。才过数旬。忽得凶闻。此岂意虑之所到耶。固知大限之穷。无复可奈。尽气数之不幸。亦不可以私恸而已。窃惟亲爱加隆。哀恸何堪。不审佥哀服体何似。棘人弱年持重。多少形势。想益可念。实为悽咽。惟乞深自宽抑。以副此诚焉。经年吟病。无由趋慰。但切哽塞。
答李德吾(馨溥○己亥)
经岁阻阔。瞻向惄如。匪意忽奉宠牍。擎读数回。令人心眼俱开。伏惟玆际。侍体神卫增毖。蕴理之工。益就富有。应多透悟之妙。而无以获聆绪馀。每想前辈之必资丽泽。邈焉难追。有时兴怀。徒切慨叹。戚侄。省奉仅遣。而宿苦遇暑增剧。长夏呻吟。馀发尽白。最是眼视暴暗。抛却方册。更无寓心之道。残疾易衰。势所固然。而宁不闷怜。今此换鹅副本之寄惠。芙蓉出水。珊瑚映树。未足喻其秀雅。活泼如天外游龙。足继钟王绝响。岂非临池之盛事耶。况道家修养。正合着力于衰颓之际。可谓对證良剂。深荷神会攸暨。而奈此陋质难化。尘髓莫洗。恐负勤意。第当奉以宝玩。有所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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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则更有仰闻之日矣。绘素除非心手俱应。自未能容易。若不置忘域。则将有入思之时。何较迟速耶。
答金大而(鼎渊○庚子)
蕴理涵养之获透奥妙。提示绪馀。实荷不遐之盛度。而顾此陋劣。全无躬行实得。无以剖释旨诀。仰塞勤意。益切愧怍之至。然高明之疑。似由于看之一字。而看不必专属于有形目见之事。盖心之为体。通有无该动静。工夫亦通有无该动静。存养于未发之虚明时。然后发皆中节。而既发热闹之后。则难以省察。故未发之前。敬以存养。则思虑未形而知觉未昧。性之体段。自有不可掩者。亦岂非气像之可验耶。至于释氏之面壁观心。亦是用工于静。而吾儒之静。一动一静。互为其根。而释氏之静。只是死物。不啻毫釐之差而已。何可较其相近耶。妄有敷陈。未保不背于本旨。还为悚汗。
答金大而
第溢幅演说。精义微察。自顾疲驽。虽弹十驾之勤。亦无以窥其涯涘。然既蒙不鄙而辱问焉。则亦不敢泯默以虚厚意也。前者仰复中未发之前敬以存养者。执事虑或有矜持偏系之病。而敬是常惺惺法。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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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持。则便有个寻求捕捉底意。奚特偏系之病而已。昔问安心之术者。先儒答之以有一物于此。握之则破。不握则不破者。尽是勿忘勿助长之意也。毫釐间看不破。则当流于释氏之说。今此舍一敬字。而更何讨个八头处功用耶。实非愚蒙所可晓也。释氏所谓运水搬柴。乃是作用是性。即告子生之谓性之说也。任其自然之动。而无礼义以节之。则将无所择于善恶。异乎天生烝民之有物有则。动亦何用乎。且复卦天地之心。极图动静之妙。考诸经籍。平易明白。玩以绎之。当有通贯浃洽之妙。似不必遽为段段起疑而立说。说到精奥。发尽馀蕴则好矣。而若或见理未明。杂以他说。则恐有徒长说话。乱其宗旨之患。前辈尝谓以文字形容。都不如面商云者。以是故也。前段则既已发端。故今亦卒其说。而后段则浅陋之见。无十分透彻。而何敢率尔条陈耶。想应恕谅矣。
与宋周渊(达浩○甲辰)
尊王考状草。奉读屡回矣。顾此謏陋之见。无以承当其发潜阐幽。而念以先谊之笃。百世可讲。又于左右。托契郑重。实不敢为固辞之计矣。凡状德之文。但渊源学问。当为事迹之最大者。则平生本末。以是总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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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为体段。状内大意。亦不外此。如就正录等书。未及阅览。而旨诀既有所受。必与鄙见或有所异同。则既不可以苟同其所异。亦不可以一切勿论。实未晓其何以涉毫。直是浅陋之见。未谙通变而然也。糊涂于大处而务欲成篇。当不免苟艰。求之当世。不患无大匠。则何必乃尔强斲耶。前辈亦于此等事势。或多谦让不居。幸垂细谅而休恕之也。非不欲更为对陈。而奉际未涯早晏。其间入思亦已熟。而终未得其便宜之方。则旷留箧笥。未塞勤托。亦非可安于心者。故姑为谨裹还呈。待此茅塞之小开。从后更议。亦未晚矣。
答泰仁儒生
慕忠祠位版事。此等处变。曾无闻知。何敢以臆见妄对。而庙主之既失还得。主身与粉面。若无伤污。则仍奉为宜。已有先儒定论。依神之节。实无庙院之别。则此可为傍据之端耶。幸须烂议财处。而至于奉安时告由。不过略具本事。以陈其由。则自有佥尊之入谅措辞。何待陋拙之妄为制作耶。申望曲谅而休恕焉。
答赵幼章(秉宪○壬寅)
急景忙如壑蛇。寒威又此折绵。玆际瞻向。渺然增怅。即拜惠存。谨审穷冱。堂候康宁。兄政体万护。曷任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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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第年底勘断。必有多小滚挠。为之献溯。弟省状粗依。身亦入冬以来。眩颓之症。较前少胜。而近又值寒添呻。良可怜也。儿辈免恙。殊为甚幸。而俱未专笃于课业。只是悠泛之为祟耳。古人所谓察病加药者。知如是为病则不如是为药。而终未能猛省跃出于这圈子。宁不愧闷。季儿蒙騃。尚有童心。今此提教。果为渠顶门一针。切中其病。呼与擎读再三。俾作书绅。而迩来薄俗。虽至切之间。绝无箴规之互勉。而今于兄书。始闻谠言。实为钦诵。继此而频赐诲谕。为渠警惕之资。则亦当有效。此是易教之古规也。未知如何耶。
与赵幼章
龟岩院儒。前有状诉之事。览当细悉。不须架叠。二公啜享。出于祭社之义。而可验公议之愈久难泯。前令尹香烛之助。亦已启其端矣。其馀诸条之未遑者。兄能次第修举。则非徒增光于崇报。大慰多士之颙望。留神采纳。拔例另施如何。初不创设则已矣。既为建置则其所最紧者。略有斋生之供给使役。然后可以成㨾。此在主官之一转语许施。而其成实之规。又在院儒之共力周章。似非难事矣。幸加熟谅而善处焉。
答李季麟(趾秀○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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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雨成霖。溽暑又剧。詹咏恒切。伏奉手书耑问。夬豁心目。其喜没量。恭审美疴良已。体节胜常。出宰仙区。又谐宿愿。天之饷吾执事厚矣。古所谓薄淮阳。亦是叔季浅陋语。三代以上之君臣酬酢。何曾有近似于此等较计耶。执事则一洗古语。切勿以一个薄字挂诸心出诸口。而虽斗小残局。亦有民社之责。不可歇看而放过。益勤字抚之方。图报分忧之责。最当先务。而穷山川之奥。极溟海之壮。只寄选胜之夬者。殊非今日所望。待得政成事简之时。亦岂无登临之暇。而徒事攀跻游历。骇目疲神。则只为将此身心役于物而止耳。必于高深光景之玲珑朗彻处。与我昭旷之原吻然无间。得其趣于流峙之外。方为善观。日后展晤。当有以窥其浅深矣。幸须加意省察也。从前有约。每归汗漫。既以执事为东道好主人。则此心已翩翩绕在歇惺万瀑之间。而其奈疾患缠缚。俗冗揶揄。自家一身。亦不得自由。惟在于决意奋往之日。而姑不须预费商度也。可胜郁郁。
答李季麟
褡𧞤之当属快子之类。教意似然。而昌衣,中赤莫之辨。既无明据。则亦何敢质言。而有官者。若以公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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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衣。则承以昌衣。实无所妨。而鄙家则用中赤莫与深衣。而昌衣公服则入于敛时散衣。至于袍袄。或有袍是有絮长衣。袄是有絮短衣之说。而愚见则似是一物也。非二物也。袍之名俱有单复。单则如道袍之类也。复而有绵则谓之袍袄也。盛教所谓俗称冬衣者也。鄙家则亦用冬衣之加绵者。而以此直承深衣。果不相称。故必用中赤莫。此等衣既不见于礼书。则备要之所以特著褡𧞤。而今不用褡𧞤。则从时制代用昌衣或中赤莫。以此欤。俱难详知矣。
礼书。此间别无他册。丧礼便览与晕(一作汇)考。俱是未见者也。谁某所著。而卷帙为几许耶。三礼节要。就凡例中第一条。可认命名之义。而其下诸条。除非统看成书。姑难料度矣。
答尹长卿(致翼○庚子)
急景忙似壑蛇。瞻慕日勤。玆者远赐下存。圭复拜读。感镌无已。伏审雪冱。视政体事。神卫万重。岁既小康。民忧可纾。而公私百务之年底勘断。不能无滚挠者。并庸仰慰。且虑不任。世下菽水之供。幸免他虞。而贱苦风眩。幻做百症。经秋涉冬。癃落愈甚。若使深于医者见之。必当却走。跧伏陇亩。宜有自在之夬活。而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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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侵寻。全抛做业。终当无闻而止。此亦命也奈何。典洞少年。始拟春以为归者。便留月馀。未了数卷读。而间已还洛。纵因事势之牵碍。而天下事之不可固必。类如此。馀怅尚不忘也。明春洛驾之便。若获拜展。则预切翘企。而路辽俶装。亦所献念。
答苏百渊(洙矩○庚子)
垂穷之岁。忙如壑蛇。惄焉瞻慕。际玆益勤。非意俯赐书教。无异获奉良唔。感镌非虚语也。谨审腊冱。体事康胜。无任仰慰。戚下菽水之供。幸免他虞。而经秋涉冬。贱苦恒无轻健。志气日觉销落。而齿发遽如许矣。麋鹿之姿。既无尘网之误落。而自在于长林丰草之间。则宜有夬适之趣。而疾病侵寻。全抛寻数。竟将无闻而止。亦是命也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