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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谷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x 页
锦谷先生文集卷之三
疏
疏
锦谷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141H 页
勉 圣学疏
伏以皇天眷祐。锡我 元良。庆告 太室。贺腾明廷。虽穷山僻壤瘖聋跛躄。莫不欢欣蹈舞。臣于床箦墐伏之中。闻极耸喜。阅月犹不能自已。惟是身滞田间。迹阻贺列。北望 象魏。徒切攒祝之忱。人之为孝。莫大于有后。而今 殿下春秋鼎盛。始有弄璋之喜。 离景继明。洪基奠泰盘之固。 震索叶吉。宝箓占海筹之长。万亿无疆之休。自今伊始。匝域蕲向。庸有极乎。是宜为父止慈之道。固当早讲。而亦惟义方之教而已。 殿下之凡百动静。尤不可不身先自饬。以为蒙养以正之本也。 殿下其亦念之否乎。其所自饬而可以收效者。亦无过于典学。历观古昔。讲筵之开废。实为身心收省之最紧。而世教污隆之所关矣。然学贵知要。志宜懋实。若或有双只赐接之名。外为文具而内实罔殆。则徒为观听之美。无益于为己之工也。是以朱子便殿奏劄曰。为学之道。莫先于穷理。穷理之要。必在于读书。是其灿然之迹。必然之效。盖莫不具于经训史册之中。欲穷天下之理。而不即是以
伏以皇天眷祐。锡我 元良。庆告 太室。贺腾明廷。虽穷山僻壤瘖聋跛躄。莫不欢欣蹈舞。臣于床箦墐伏之中。闻极耸喜。阅月犹不能自已。惟是身滞田间。迹阻贺列。北望 象魏。徒切攒祝之忱。人之为孝。莫大于有后。而今 殿下春秋鼎盛。始有弄璋之喜。 离景继明。洪基奠泰盘之固。 震索叶吉。宝箓占海筹之长。万亿无疆之休。自今伊始。匝域蕲向。庸有极乎。是宜为父止慈之道。固当早讲。而亦惟义方之教而已。 殿下之凡百动静。尤不可不身先自饬。以为蒙养以正之本也。 殿下其亦念之否乎。其所自饬而可以收效者。亦无过于典学。历观古昔。讲筵之开废。实为身心收省之最紧。而世教污隆之所关矣。然学贵知要。志宜懋实。若或有双只赐接之名。外为文具而内实罔殆。则徒为观听之美。无益于为己之工也。是以朱子便殿奏劄曰。为学之道。莫先于穷理。穷理之要。必在于读书。是其灿然之迹。必然之效。盖莫不具于经训史册之中。欲穷天下之理。而不即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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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之。则是正墙面而立尔。不独布衣韦带之士。所当从事。盖虽帝王之学。殆亦无以易之。又戊申封事曰。天下之事。千变万化。其端无穷。而无一不本于人主之心。故人主之心正。则天下之事。无一不出于正。人主之心不正。则天下之事。无一得由于正。盖不惟其赏之所劝。刑之所威。各随所向。势有不能已者。而其观感之间。风动神速。又有甚焉。是以人主以眇然之身。居深宫之中。其心之邪正。若不可得以窥者。而其符验之著于外者。常若十目所视。十手所指。而不可掩。此大舜所以有惟精惟一之戒。孔子所以有克己复礼之云。皆所以正吾心而为天下万事之本也。二说此其大略。而全端则不啻累千百言。一字一句。无非切至之论。虽或已经 睿览。而亦使筵臣常为讲 闻。视作汤盘之不厌常存。凡于言语接应之间。政法施措之际。随遇体验。则无异乾淳大儒。恒为在座。 圣学当有日臻于光明。治理亦应日升于休熙。伏乞 殿下惕然却顾。悟流光之不留。惜壮年之易逝。刻励不息。克崇 德业。以尽 宗社付畀之责。洽慰黎献颙望之情。则 元子将来之观感取则。亦亶在于 殿下之以身教之。此观九五观我生之义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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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 宣庙朝。文成公臣李珥。以取则之道。有所陈勉。岂以 宣庙修饬之工。有歉于取则哉。望吾君之为尧为舜。无所不至而然也。臣之謏浅。何敢妄效于珥之仰勉。而均是忠爱之根于彝性。故忘其僭猥而冒进狂𥌒。愿 殿下恕其愚而采其言。深留 睿意。不胜幸甚。臣无任瞻天祈祝之至。
辞职乞休。兼陈二纲八目疏。(庚申)
伏念臣以荫途之贱品。冒儒林之峻选。前后所被之职名。罔非踰滥。而至于国子一衔。积以累岁。卸解无期。亦或哀吁。而 聪听逾邈。一向渎聒。又是不敢。蹙伏荏苒。而循顾平生。少无乡里之曲誉。到今衰昏。荒落益甚。枵然为弃物。无其实而冒虚名。臣虽驽劣。窃所深耻。在 圣明器使之道。不问其人之如何。混施尊礼之典。授以隆显之职。何异野兽之被以文绮。海鸟之响以钟鼓哉。缘臣无状。以稀阔官衔。揽作野外虚縻之物。秪为贻讥传笑之资。无补国事。而亏损政体。岂不大可忧闷。即欲攒地循墙。而莫知攸措也。仰惟 圣明何所不烛。每吟古人圣主为知己之句。冀蒙 矜谅。伏愿怜臣肝膈之恳。亟 许递改。当为公私俱稳。且臣窃惟年至而休致。礼经之明训。人臣之
辞职乞休。兼陈二纲八目疏。(庚申)
伏念臣以荫途之贱品。冒儒林之峻选。前后所被之职名。罔非踰滥。而至于国子一衔。积以累岁。卸解无期。亦或哀吁。而 聪听逾邈。一向渎聒。又是不敢。蹙伏荏苒。而循顾平生。少无乡里之曲誉。到今衰昏。荒落益甚。枵然为弃物。无其实而冒虚名。臣虽驽劣。窃所深耻。在 圣明器使之道。不问其人之如何。混施尊礼之典。授以隆显之职。何异野兽之被以文绮。海鸟之响以钟鼓哉。缘臣无状。以稀阔官衔。揽作野外虚縻之物。秪为贻讥传笑之资。无补国事。而亏损政体。岂不大可忧闷。即欲攒地循墙。而莫知攸措也。仰惟 圣明何所不烛。每吟古人圣主为知己之句。冀蒙 矜谅。伏愿怜臣肝膈之恳。亟 许递改。当为公私俱稳。且臣窃惟年至而休致。礼经之明训。人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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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防也。盖人生五十始衰。又过数十年。则耳目筋骸。皆已凋耗。而死期将迫。故古之圣王。制为此礼。许致其事。使之保养休息。以终馀生。此不惟为老者安之之道也。亦所以养其廉耻。不使以颓颜癃背。笼縻于爵禄之间。以取笑侮也。其委曲恻怛。悯劳慈爱之意。可谓至矣。三代以后。此义卤莽。至于宋朝。则忠厚立国。使臣以礼。故太常少卿孔承恭六十一岁。径乞致仕。太宗欣然许之。以为是足以风励世道。当世称以美事。至于朱子则年及六十九岁。悉具文字及恒用式例。豫送京师。至明年正月之初。即令呈进。盖其年既至则一日不可缓也。非惟臣不可违此而苟冒。君亦不可违此而强留。诚以礼者天理也。理无古今之殊。人而不循乎礼。则不可以为人。尚可以事君乎。况臣元无寸长。才识蔑裂。而长在田野。未尝陈力而仰裨 朝政。真所谓江湖凫雁。本不足为有无者也。今徒婴职名于衣草友鹿之身。其亵辱名器甚矣。虽在强仕之年。亦合敛踪而乞退。今者犬马之齿洽满七旬。自料受气之薄。是岂梦想所到。素抱贞疾。委淹床笫。仅存形壳。神精昏愦。子孙僮仆。或失其名。房闼动作。七颠八倒。所谓老牛之鞭不起。犹为歇后语也。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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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若斯。而又且犯礼。则终为得罪于圣训而见鄙于众口。举一生而尽弃矣。以 圣明天地之高厚。必不忍靳此一俞。镌刊仕籍。而并许休致。俾得安意调息。少驻急景。实始终生成之泽也。臣既乞休。不宜赘以他说。而爱君一念。根于彝性。不敢不毕露有怀。极知僭猥。而为 殿下更陈之。夫天下之事。不进则退。国家之势。不治则乱。进退治乱。固有其数。而实由于人。故人君常审几豫察。刻励修省。发之为政。去其所以乱而期于必治。不可徒循常规。置成败于悠泛之中也。臣伏睹 殿下临御以来。宵衣旰食。励精求治。内无声音玩好之娱。外无驰骋弋猎之事。凡所以蛊心害政者。举绝 圣念。而少有不便于民者。即施蠲革。远迩延颈。瞻听耸动。太平之望。非朝伊夕。可谓至治之几。而纪纲尚未整肃。公道尚未恢张。贪风尚未戢敛。仕路混杂而臧否不分。豪猾得志而狱讼不平。天心未豫而灾异频作。民力已竭而莫可支保。尽由积久痼疾。难以一药收效。大官习于糊涂。小官习于滑稽。内而有司习于偷惰。外而列邑习于割剥。黎民困瘁。置诸度外。世道浇漓。看作寻常。惟务目前之苟安。而不究深长之远虑。以容默为达权。以建白为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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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绕旧习。一此因循。则未见日进于治。而终必日趋于乱而已。方今庶务恬嬉。王纲不振。岌岌如百年老屋朽栋莫支。凛凛若万里惊涛危樯靡泊。政宜励精图治。转危为安。矧我 殿下谅闇甫毕。岁律载新。其随时随事而益加警省者。无异一初也。臣于此际。罄竭聋𥌒之诚。以冀万一之裨补。尽是乾坤交济。上下相亲之道。故谨以修己为纲而其目有三。安民为纲而其目有五。敢献于 圣明。其曰修己者。大学曰。自天子以至于庶人。一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是故帝王之学。莫先于修己。而修己而后。可以治人。故安民次之。修己所谓其目有三者。一曰奋大志。二曰去偏私。三曰亲贤士。安民所谓其目有五者。一曰立纪纲。二曰询弊瘼。三曰明黜陟。四曰崇节俭。五曰备戎务。其云奋大志者。夫人以眇然之身。参天地而并立。至以位育为能事。故得君行道者。尚以一夫之不被泽为己忧。况人主都君师之位。负教养之责。为四方之表准。志乎道遵乎道。使一世为唐为虞由我也。志于欲趍于欲。使一世为叔为季。亦由我也。志之所向。实不可不慎也。古语曰。有志者事竟成。伏愿 殿下濯去旧见。以来新意。奋发大志。期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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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治。此志既立。然后勖励大臣。使之纠率百官。勉称其职。则孰敢怠弃庶务。以取不恪之罪哉。夫如是则时事庶可救。世道庶可回矣。其云去偏私者。自古人君孰不知私恩之害政。公道之兴邦乎。然而私恩常胜。公道常负者。每因一念之邪。未能克去。渐渍颇僻。以私心用私人。则所用之私人。惧夫公道之行而正人之进也。每思掩翳蒙蔽。则怀道抱德者。恒恐入山之不深。惟有庸陋琐细之徒。附丽盘结。则人主虽欲抑私恩抗公道。势有所不能。必使偏系之念。一切断去。嗜欲之诱。功利之说。举不足以累吾灵台而后。公平之量。包涵遍覆。大路坦然。行远无疑。此由诚意正心而以造此域者也。措诸事务。惟公是主则若决江河。孰能御之哉。其云亲贤士者。人君代天理物。以四海之广。兆民之众。一日万机。不可独运而兼治。则建官分职。代其天工。熙其庶绩。而亦不可使凡庸浅薄之类。苟充其位。必得贤俊而后。与其治理。故古之明王。至诚求贤。惟恐不及。或感于梦寐之间。或遇于渔钓之中。果知其贤。则与之共天位食天禄。用其计行其道。俾施泽于苍生。是之谓王公之尊贤者也。今者扬侧旁招。视古无愧。而第于论荐之际。有司泛言某
锦谷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144L 页
人之可用而已。自 上不曾察之以接言。试之以行事。而但依例爵之而已。则有求士之名。而无用士之实。盛美之典。徒归于文具。何补于救时活国之道哉。苟无才德之士布列庶位。可以纳诲启沃。可以讲究政治。则 大内邃密之地。左右趍走者。不过阉寺而已。若辈给使亲近。情狎迹秘。依阿淟涊。饰巧乱实。遂能迷罔视听。浸润日久。潜移人主之心。且其阴狡。每与正直。互为相反。如阴阳昼夜。故程子之论君德。以贤士大夫与宦官宫妾。亲接多少为言者。政由是耳。以程子此言。大加澄省于亲接多少之间。则取舍莫逃于 渊鉴之中。而上能诚心好士。则下有甚焉。何忧俊乂之不致。治道之不成乎。凡此三者。修己之目也大槩如斯。而若其推演究极。惟在 殿下之加意致思焉。其云立纪纲者。韩文公愈曰。善医者。不视人之肥瘠。察其脉之病否。善计天下者。不视天下之安危。察其纪纲之理乱。是知四支虽无故。不足恃也。脉而已矣。四海虽无事。不足矜也。纪纲而已矣。纪纲者。国家之元气也。纪纲不立。则万事颓隳。元气未固。则百骸解弛。夫为政而能立纪纲。如学者集义以生浩然之气也。岂由一事一令之得宜合正。而遽见其效
锦谷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145H 页
哉。君志先正。典学诚身。发号处事。粹然一出于大公。见善必举。见恶必退。有功必赏。有罪必刑。施为注措。无不顺天理合人心。大服一世则令行禁止。事皆如意。二帝三王所以治化雍熙。基业巩固者。用此道也。今日之法不行。治不成。民亦困穷。莫安其生者。皆由纪纲之不立也。伏愿 殿下自修诚正之工。而善恶赏罚之间。去私秉公。使群下咸得淬砺警动。以图纪纲之振起焉。其云询弊瘼者。臣闻君依于国。国依于民。王者以民为天。民以食为天。民失所天则国失所依。此不易之理也。王者之政。惟务纾民之力。厚民之产。使所天有裕。得以保其本然之善心而已。近年以来。政紊吏苛。赋繁役重。饥馑疫疠。继又频作。流离迁徙。如在倒悬。 殿下深拱九重。泛闻民瘼。而岂能到底实知其如此哉。见今人民之莫可聊生。终必至于困极作乱而已。赤眉黄巾。岂是天性好逆者哉。此皆齐民之不堪涂炭者耳。及今不救。后悔何益。莫若上下一心。讲求吁谟。务安邦本。而许多时弊。难悉周知。伏愿 殿下特颁求言之教。大开不讳之门。内自京邑。外至遐裔。皆令各陈时弊。章疏既集。必使广收廷议。商确采择。若其切中时病。即为听施。不归于空言。
锦谷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145L 页
夫如是则庶几以国人之视听。为一人之聪明。积弊可祛。民劳可息矣。其云明黜陟者。民之休戚。系于外官。黜陟当否。在于监司。守令非人。则不思分忧图报之责。而辇赂媚权。肥己瘠民。无所不至。监司非人。则罔念承流宣化之意。而营求货贿。多般罗织。不顾怨诽。夫如是则虽圣君贤相日讲治道。而四境之内。终无可治之理。伏望 殿下别择刚明仁厚可任方面者。以为监司。责之以严明黜陟。其殿最不公。无绩可纪者。显示谴罪。近亦略有此规。而薄勘旋宥。无所惩畏。若或限以几年废痼。勿使登庸。则庶有顾忌。汉臣吴汉以为愿陛下慎无赦者。亦为虑此故也。又使廷臣各荐堪为守令者。责之以苏残祛弊。而其怠事虐民者。按以重罪。并治举者。则庶有为官择人。民得休息之望矣。其云崇节俭者。盖俭者侈之反也。俭则心常不放而随遇自适。侈则心常外驰而日肆无厌。人孰不知俭之为美侈之为欠哉。汉武帝亦恶天下之侈靡趋末。问其化民之道。东方朔对曰。尧舜禹汤上古之事难言。而近述孝文皇帝之时。贵为天子。富有四海。身衣弋绨。足履革舄。以韦带剑。菅蒲为席。集上书囊。以为殿帷。于是天下望风成俗。今陛下土木衣
锦谷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146H 页
绮绣。厩马被绩罽。宫人垂珠玑。饰文采丛珍怪。欲使民独不奢侈难矣。诚能用臣之计。推甲乙之帐。幡之于四通之衢。却走马。示不复用。则尧舜之隆。宜可与比。当今变化奢侈之术。亦无他规。而宜听于朔言。必也自上以帝尧茅茨土阶为心。 内殿以马后躬服大练为法。节损宫中用度。俭约之制。始于掖庭。使士大夫家。观感取则。达于庶民。然后俭德昭著。侈习可革。天财不流。民力渐纾矣。其云备戎务者。师卦彖辞。地中有水师。君子以。容民畜众。朱子曰。水不外于地。兵不外于民。故能养民则可以得众。我国旧规。选民为卒。寄兵于农。赢粮就军。番休迭息。国无馈粮之费。士无独劳之叹。此由于井地受田之式。而深得容民畜众之意。其法甚美。而只缘后来法皆坏废。农自农。兵自兵。不可复讲兵农之制矣。民无恒业。流散相继。则抄括闲丁。录为军总。强以疲癃儿弱。务完兵籍。而实拥虚簿也。顾今升平已久。境内无闾左戍卒之变。边圉无侵镐及方之寇。玩愒成习。凡属武备。置之忘域。倘有一朝之警。其何以防御乎。讲究养兵之道。不容少缓。而亦使帅臣以时练习。偏伍之阙额。饷需之欠逋。器械之蠹伤。城堡之颓废。船舰之朽伤。并皆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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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以为二边水陆之备。尽合安不忘危之道。严饬营阃。以图内修外攘之策。亦为当今之急务矣。凡此五者。安民之目也大槩如斯。而若其规画纤悉。惟在 殿下之博询裁酌焉。窃观今日世道之降。人心之薄。时事渐就谬误。民生渐就穷蹙。 殿下总揽权纲。明烛事理。优为矫救。而在廷群工之识治体通时务者。非为乏人。可以导扬 君上之德意。则今玆臣之所陈陋见僭论。极知猥越。虽未免出位之戒。以刍荛必择。万有一合于 圣算。如蒙采纳。得为涓埃之补。则臣虽枯死岩穴。其荣幸为如何哉。如其杜撰妄作。则亦加责罚。使四方之士。咸知狂𥌒之说。不能欺明。当为庸愚妄言者之戒。伏望 殿下熟阅舒究而财择焉。臣无任激切屏营之至。
辞衣资食物疏
伏以臣顷以辞职乞休之请。敢烦 天听。姑未承 批。祗伏恭俟。方切悚慄。不意 圣德天覆。至及于草莱贱踪。特输道臣。输给衣资食物。兼施存问。臣诚惶感。不知所以获此于 圣明也。夫优老惠养。固是周家盛典。然王制百年之问。实以其人行可度而言可乞。故名之为庶老而记之为惇史。臣之庸陋。叨窃虚
辞衣资食物疏
伏以臣顷以辞职乞休之请。敢烦 天听。姑未承 批。祗伏恭俟。方切悚慄。不意 圣德天覆。至及于草莱贱踪。特输道臣。输给衣资食物。兼施存问。臣诚惶感。不知所以获此于 圣明也。夫优老惠养。固是周家盛典。然王制百年之问。实以其人行可度而言可乞。故名之为庶老而记之为惇史。臣之庸陋。叨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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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厚诬 圣朝。负罪无状者。有何可记而反蒙大赉。荣宠虽极。而愧慄深增。此岂臣所敢当。亦岂所敢安者乎。当此国计茫然之际。一粒一丝。固宜节用。亦勿偏厚。而恒思博施。当为王政之大公。古之人受君赐者。以为愿赐天下之饥寒者。此诚至切之论。且自顾素乏寸尺之能。而赘寄人世。政所谓天地间一蠹也。尤不可以缘臣饱煖浪损经费。故不敢恬然领受。据实仰渎。伏乞 圣慈谅臣至恳。收回成命。以安微分。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引咎待罪疏
伏以臣于前月。敢以辞职乞休。尾附荛说。而及承 批旨。惟举引年而有何必如是而后可乎之 教。则其所陈请。自归妄言之科。渎扰 威尊。其罪极矣。固知万死难赎。而更有一言之冒陈。自古人臣据经引年。必得乃已者。诚以有截之礼。不可以不谨。而但引年每多于立朝供仕之人。似或不宜于退伏田野者。而朱子递职罢祠之后。以犹有阶禄。乞为致仕。今臣则泮职筵衔。较于散阶。稍有差殊。我东文纯公臣权尚夏辞职疏。槩谓七十致仕。礼制炳然。何忍不顾名节。以伤风教。不曾出而供职。亦可据经演说者。审其
引咎待罪疏
伏以臣于前月。敢以辞职乞休。尾附荛说。而及承 批旨。惟举引年而有何必如是而后可乎之 教。则其所陈请。自归妄言之科。渎扰 威尊。其罪极矣。固知万死难赎。而更有一言之冒陈。自古人臣据经引年。必得乃已者。诚以有截之礼。不可以不谨。而但引年每多于立朝供仕之人。似或不宜于退伏田野者。而朱子递职罢祠之后。以犹有阶禄。乞为致仕。今臣则泮职筵衔。较于散阶。稍有差殊。我东文纯公臣权尚夏辞职疏。槩谓七十致仕。礼制炳然。何忍不顾名节。以伤风教。不曾出而供职。亦可据经演说者。审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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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无害矣。就此援例。俱循礼防。故臣之迷劣。不度古今之异宜而敢为陈恳者。只冀镌刊职名。任其閒放休息。而靳其 俞音。还极悚悯。罔知自措之际。又闻大僚以臣疏中糊涂二字。至于 前席深引。臣之遣辞。不过掇拾前辈章奏间句语。文成公臣李珥疏陈时事。亦有大官糊涂之说。而未闻当时别为自引者。岂料今者看得太过。至此提达之境乎。总是臣癃昏聋聩。全昧措语之致。静言思之。惭悚实深。伏乞 亟令有司。治臣罪戾。以肃朝纲。不胜至祝。且顷者衣资食物之仰请还收。反蒙 批论隆挚。更烦辞免。猥越是惧。祗拜领受。旷绝 恩数。岂宜施于粪土之贱哉。历日惶骇。若霣渊谷也。玆敢略布危衷于待罪之章。臣席藁私次。无任惶怖震战之至。
辞职名及食物疏(辛酉)
伏以节届三元。 邦休荐臻。维我 纯祖大王丰功巍烈。亦我 纯元圣母徽猷懿德。追述揄扬。显册加隆。克伸 睿慕。载举庭贺。情文允叶。瞻聆胥忭。矧今阳和一嘘。万蛰咸振。欣欣然皆有昭苏之望。 殿下对时警动。益懋典学。益修进德。以为自饬。而益复勉勉于时使薄敛明德慎罚之政。惠解之泽。恺悌之化。
辞职名及食物疏(辛酉)
伏以节届三元。 邦休荐臻。维我 纯祖大王丰功巍烈。亦我 纯元圣母徽猷懿德。追述揄扬。显册加隆。克伸 睿慕。载举庭贺。情文允叶。瞻聆胥忭。矧今阳和一嘘。万蛰咸振。欣欣然皆有昭苏之望。 殿下对时警动。益懋典学。益修进德。以为自饬。而益复勉勉于时使薄敛明德慎罚之政。惠解之泽。恺悌之化。
锦谷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148H 页
日新又新。则国势巩固。祈天永命。无彊之休。亶在斯矣。臣病蛰穷庐。区区蝼蚁之忱。无路自伸。而遥望 象魏。敢因颂祷之诚。略寓纳约之义。伏愿渊然 澄省。奋发推扩。图兴至治。则不难跻于哲王之逸轨。大慰我 朝宗臣民之望。岂不休哉。岂不幸欤。仍窃念臣于去年春。沥尽血恳。控辞国子之衔。而未蒙 开允。即欲连章以竭肝膈。而素有贞痼之崇。委淹床箦。全无事物之经心。而惟经一事。介介如结。若以清朝隆异之职。委于臭骴腐肉。则揆诸事宜。岂敢如是。迨此残喘之尚保。复寻前请。伏乞 圣慈悯臣实形。未死之前。 特准所恳。则臣之感幸。尤当如何哉。且即因道臣传示 圣旨。有衣资食物。兼为存问之命。臣衔恩感戴。益切陨越。谨当仰体 轸念。领受不暇。而前年蒙此 恩典。今年仍复有此。遂成故事。有同常禄。 殿下之仁恩则至矣尽矣。而臣以草莱贱品。独被偏厚之 异数。则邻并之民。亦必曰吾侪小人。终岁勤勤。凶年不免于艰食。而未见矜恤。彼是何人。盗窃虚名。偃息田庐。敢耗公廪云尔。则非惟臣之无辞以解。不瑕有损于 圣德乎。孔子曰。天无私覆。地无私载。日月无私照。伏望 殿下其以三无私为心。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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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 恩命。以安愚分。以解众惑。千万幸甚。臣无任兢惶祈恳之至。
未赴 别谕召命及 上候平复贺班。待罪疏。(壬戌)
伏以太岁履端。百休膺运。先徽增琬琰之扬。躬禋虔圭瓒之藏。 圣孝深光。群情怆忭。才过月馀。伏闻 玉体违豫。以至药院轮直。惊惶焦迫。罔知攸喻。未几日。天神效灵。勿药有喜。欢欣之气。洋溢远迩。山翁涧叟。莫不相与同庆矣。臣乡居僻迂。晚后得闻。且在五朔病顿之中。始焉既阙于前进承 候。终未厕身于贺班之末。用伸蹈舞之忱。情礼都亏。臣罪万死。臣窃念疾病之来。虽圣人所不免。而若以完养神气之工言之。 殿下正当气血方完之时。而或致愆和。抑亦慎饮食审节宣之道。犹有所未尽而然欤。医书云四百四病都是心。饮食节宣。固为养生。而治病则当以治心先焉。盖以胸中。常觉宽平和豫而心广体胖。百病皆祛矣。昔 宣庙有翌瘳之庆。先正臣李珥以大病之馀。善端萌发之语进勉。 殿下亦宜加勉于此。凡大病新祛。无所营为。只有天理之纯然。善端之蔼然。将此燃达之微。扩以充之。此又养心要法。而亦为
未赴 别谕召命及 上候平复贺班。待罪疏。(壬戌)
伏以太岁履端。百休膺运。先徽增琬琰之扬。躬禋虔圭瓒之藏。 圣孝深光。群情怆忭。才过月馀。伏闻 玉体违豫。以至药院轮直。惊惶焦迫。罔知攸喻。未几日。天神效灵。勿药有喜。欢欣之气。洋溢远迩。山翁涧叟。莫不相与同庆矣。臣乡居僻迂。晚后得闻。且在五朔病顿之中。始焉既阙于前进承 候。终未厕身于贺班之末。用伸蹈舞之忱。情礼都亏。臣罪万死。臣窃念疾病之来。虽圣人所不免。而若以完养神气之工言之。 殿下正当气血方完之时。而或致愆和。抑亦慎饮食审节宣之道。犹有所未尽而然欤。医书云四百四病都是心。饮食节宣。固为养生。而治病则当以治心先焉。盖以胸中。常觉宽平和豫而心广体胖。百病皆祛矣。昔 宣庙有翌瘳之庆。先正臣李珥以大病之馀。善端萌发之语进勉。 殿下亦宜加勉于此。凡大病新祛。无所营为。只有天理之纯然。善端之蔼然。将此燃达之微。扩以充之。此又养心要法。而亦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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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者必寿之理。将见圣寿无疆。为万世太平之休。臣民今日之祝。正在于是。惟 殿下念哉。臣之一疾沉绵。田没鬼关。不省四到。故其间违傲 恩命者累矣。岁初衣资食物之赐。既不能起行祗承之节。亦不可冒昧领受。故自本郡转报营门。请其状闻收回。而极涉不恭之罪。历月悚慄。继以 别谕又勤 敦召。辞旨温谆。读未终行。已极感霣。至若果于忘世。怀宝迷邦之引喻。臣之悯蹙。到此益深。盖士生斯世。遭际明时。苟有蕴抱之可展。则岂可甘作逃群绝类之徒。欲为洁身之归而已哉。怀宝二字。宜于救时需世之才。不必泛拟于阘茸蔑裂之流。是以取士而不覈名实。则贤愚混淆而侥冒者参焉。事君而或昧辞受。则本领颠倒而枉直者件矣。如臣无似。盗窃虚名。厚诬当世。敢当非其招之招。则贻讥取笑。不是细事。君臣之义。其分虽严。而其理至亲。上下相与之际。岂容应文备数而止哉。适于伊时委淹床笫。既无由自力蠢动。神精昏眩。亦难以文字悉暴。虚辱 召命。但切踧踖惶汗矣。且臣之从前误恩。着在樵牧之贱品。猿狙冠冕。不足以喻其不称。而前冬宪长之任。虽幸即蒙递改。而国子之衔。尚今虚縻。名系朝籍。而顷者贺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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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不得随诸臣之后少伸鳌忭。臣瞻望云天。徒增惶惧。近才收召神魂。敢陈自列之章。伏乞 圣上特命付臣司败。先治臣前后积逋之罪。所带职名。亦行镌削。以安贱分焉。臣无任怔营祈恳之至。
应矫弊 传教疏
伏以臣疾病垂死之中。道臣赉致 传教。令臣悉陈三政矫救之策。亦为簉朝启沃。以幸时艰。其所教牖。绝非贱臣之所可堪承者。惊惶陨越。罔知自措。仰见 圣教丁宁恳恻。所以忧劳于民国之事。大警动大震惕。将伯助予。不敢自逸之意。溢于辞表。此正素蕴经济之术者。随荣罄展之时。而臣学识荒陋。智虑浅短。诚不知行何道可以经世。设何策可以救民。幸际机会。实无对扬休命之万一。抚躬自揣。但切惭恧而已。矧今吏不称职。民不安业。忧虞溢目。茫无畔岸。今我 圣上受天明命。为民父母。天固已付之以养民之责矣。既处其位而任其责。则一国之饥寒劳苦者。举皆求养于 殿下。不啻如赤子之望哺于其母。一有不得。则人皆含怒怨咨于 殿下。如讨债而不还。私怨而不释者。 殿下安得不以为忧而尽其职哉。一日万机。常如天监之在前。乙丙忧勤。恒存朽索之
应矫弊 传教疏
伏以臣疾病垂死之中。道臣赉致 传教。令臣悉陈三政矫救之策。亦为簉朝启沃。以幸时艰。其所教牖。绝非贱臣之所可堪承者。惊惶陨越。罔知自措。仰见 圣教丁宁恳恻。所以忧劳于民国之事。大警动大震惕。将伯助予。不敢自逸之意。溢于辞表。此正素蕴经济之术者。随荣罄展之时。而臣学识荒陋。智虑浅短。诚不知行何道可以经世。设何策可以救民。幸际机会。实无对扬休命之万一。抚躬自揣。但切惭恧而已。矧今吏不称职。民不安业。忧虞溢目。茫无畔岸。今我 圣上受天明命。为民父母。天固已付之以养民之责矣。既处其位而任其责。则一国之饥寒劳苦者。举皆求养于 殿下。不啻如赤子之望哺于其母。一有不得。则人皆含怒怨咨于 殿下。如讨债而不还。私怨而不释者。 殿下安得不以为忧而尽其职哉。一日万机。常如天监之在前。乙丙忧勤。恒存朽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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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戒。则 殿下虽欲优游沁泄。有不可得。而今此不能至诚向学实心求治之 圣教。当为是心之庶几。而以诚实为向学求治之要。 殿下已先获其肯綮矣。帝王之学。异于匹庶。凡诸圣贤道义之论。历代治乱之迹。玲珑透彻。森然心目之间。公私邪正。必察其几。黜陟用舍。必稽古言。治世之所以治。求其致治之本而思与之齐。乱世之所以乱。探其致乱之原而思所以惩。进君子则其国理。用小人则其国丧。此皆学以明之。然后得失之机。情伪之分。莫逃于吾之铨衡之中。学问之极工。帝王之能事毕矣。欲举求治之道。则棫朴之诗曰。勉勉我王。纲纪四方。周公之颂文王也。卷阿之诗曰。恺悌君子。四方为纲。召公之戒成王也。举其大纲。万目毕张。谓之纲。别其丝缕。条理不紊。谓之纪。所以维持一世。总摄万化。使天地有所赖而永宁。人心有所系而一定也。今我 殿下总揽纲纪。随事奋发而振励之。则吏安敢不称其职。民何由不安其业乎。迩来朝纲解纽。人情狃安。内而百司怠慢。庶务全抛。而吏胥无所惩而寅缘为奸。外而列邑悠泛。三政多阙。而官属追而操弄。小民凋瘵。虽以目下言之。方伯邑倅之贪贿狼藉。自犯罔赦。樵牧小竖。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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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作闹。胁制长吏者。莫非有关纪纲。不是细故。今 殿下圣度过于包容。睿断差欠刚克。种种弊源。未必不由于此。若此不已。则末流之害。几何而不至于因循颓堕。牵架度日之归哉。至于军田籴三政。实为民国之大关系。向伏闻 殿策试士。以备我朝之故事。博尽群言。以求补助。诚盛美之举也。且使之开局商确。兼已询及于朝野。必当有大僚群工之忠言嘉谟。韦布诸生之崇论宏议。应多倾囷倒廪而仰对之矣。臣窃伏草茅。未及见知其所对。而今以因革损益。又谕臣以悉陈无蕴。臣诚愚昧。罔知所出。既无宿昔讲究之工。则安能强为杜撰之说乎。然爱君尊主。出于犬马之诚。则不能自已。而冒昧言之。然三者之古今施设源委沿革。烦不须枚举。而若其可因可革可损可益者。不无可陈矣。呜呼。 殿下之忧念矫救。靡不用极。釐革改正。可在一反覆手。而至今一政之弊未祛。一民之苦未解者。以 殿下胶守前规。不为变通故也。自古帝王刱业定法。始虽尽善尽美。而时移事变。法久弊生。则后嗣之善继善述者。必随宜更化。不胶于旧制。故真西山论中庸继述之义曰。当持守而持守者。固继述也。当变通而变通者。亦继述也。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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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知治体者也。今之议者多曰。虽有病民之制。而行之既久。遂为成法。若欲改革。非命世之才。则不可能也。此言似矣而实不然。夫所谓缘法为治者。法之可治者耳。今守病民之法而求以治民。则反不若缘木求鱼之无后灾也。若使今日不改到极之弊。则虽圣主贤相宵旰忧勤。无救于民之靡烂。终亦必亡而已。譬如人有世传之大屋。久不修葺。势将颓压。则岂可以拱手坐视者。为能继述。而反以改易朽材破砖者。为不能持守也哉。然则军政之虚阙者。固当填补。而叠役与儿弱可冤之类。不可胜数。而若一切督徵。急于星火。则夫耕妇织。更无支当之势。挈其眷属。号泣流离。投入山峡。称以火田为生。不定厥居。全无生世之乐。其心自然不良。每当上纳之时。官吏按簿督责。流亡逃故。惩之无处。则侵及邻里族戚。虽稍实之户。既纳其身之布。又当一族之役。莫可支堪则从而离散。聚为盗贼。处处窃发。不待外寇之来。而必有域内之称兵者。不翅的然。籴法之坏。固当矫救。而其弊专在于逋欠。上司下邑。皆以勘簿为务。每以未捧为已捧。实则虚录也。耗上生耗。年年增长。以致族里之惩责。民生之莫保。与军弊一般。臣祖文正公臣浚吉。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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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 显庙温幸。请行旷荡惠恤之典。忠清一道。尽减耗谷。又因应 旨陈疏。以军籴两件。详论民之困苦。请先出内帑之藏。且发诸司之蓄。许减穷民身役。或全或半。以施大霈之仁惠。又陈诸道籴粜之虚录者。从实查出。屡年虚张之耗。尽数荡涤。其中最贫乏决难收捧者。并令参酌荡减。则实惠及民。愁怨少纾。或有谓国谷不可轻减。然其徒拥虚簿。何益于国乎。凡事惟实之为贵也。古昔求治之主。当财谷丰溢之时。亦或有租税减半之政。况致民力艰窘之际。施以损上益下之道。则已散者或可还集。未散者亦可保存。臣亦岂有他见。只诵臣祖之说。以备 清问。至于田制。二十年改量之规。抛阁已久。畛畛原隰。半漏贡案。莽莽荒区。尚徵旧税。富连阡陌。贫乏立锥。豪猾莫惩而细民坐困。量田之举。在所不已。而先得人才之明于数计。秉心公正者。然后始可为之。而我国地形。多涧谷狭窄之处。立标量尺。易致疆界紊乱。猾吏豪民。又从以舞弄欺蔽。任事之人。不能刚明廉直。则反为陷溺而错误。纵难容易断行者。而亦不可全然抛置。束手坐视。另饬铨臣。选拔才品。或有剸烦制剧者。任以大治。或有勤拙清雅者。畀以閒邑。量才授官。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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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称职之道。而近来主铨者。则秤锤邑况之丰薄。虽其人之不卞菽麦。而有地阀多盘据者。必差腴邑。乡曲无攀援之人。虽龚,黄之才。终不免至残之邑。如此而何由见循良之治乎。旁求才能。以图抡选。当为先务。若得循良之才而置诸守令。则何忧均田之政乎。凡三者之为弊。统言八路则殊非有邑皆然。或有完实之处。或有剧甚之处。抽栍其最尤。使监司详探登闻。别择能干。而差送其邑之倅。可以釐改者。可以充补者。可以蠲减者。从其方便而随宜施措。其事势之便否难易。非坐在旁局。所可强为料度。而勿求急速之效。虽阅月经岁。而但期底绩。亦使监司频加察饬。能者劝之。不能者黜之。监司之不勤察饬者。亦自朝廷别遣廉探。无敢挟私而据实奏达。不少饶贷。则上自朝廷。以至营邑。互为蕫饬。一体不懈。则何弊不革。何事不济。择人与赏罚。此在 殿下之操柄威临加之意而已也。盖物极则穷。而物不可以终穷。故天道有变通之妙焉。法久则弊。而弊不可以不更。故人事有变通之机焉。观于羲易井革之象。否泰之理。昭然可推矣。然徒欲变通。而不度其时措之宜。不持其纯实之心。则亦纷乱件错而终于蛊坏矣。必须酌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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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之便否。尽其诚实之功用。然后其于变通之道得矣。诚实二字。 殿下已发端于责己。而弊源救革。毕竟亦在于诚实而已。期臻救弊之效治理之成。无孤延颈举踵之民望则当为大幸。惟 殿下念哉。且今之议者。或以蠲减。虑有支用之难充。而我国贡案之烦杂。先儒已有屡举于章奏。而迄未矫正。冗官之无所补益。而虚张任名。徒费廪禄者许多。此亦为支给之不些。民力之困。由于财竭。财用之绌。由于奢侈。居于辇毂之下者。自公卿大夫之家。衣服饮食。居处器物。罔有限节。市井隶儓之贱。转相效则僭分。外官之滥行苞苴。以图进取之捷径。献媚等弊端。臣已略举于年前乞休之疏。人轻言贱。未蒙采择。至于今年民闹。而其害可谓立至矣。今亦先自官禁。达于闾巷。严立科条。务尽俭约。则京师者四方之标准也。外道自底于风靡影从。当莫敢违越。杜其滥用。有所馀裕。则可充蠲荡之费。而民皆宽纾。岂有倒悬愁叹之声乎。昔周太祖谓其臣王峻曰。朕为帝王。岂敢厚自奉养。以病下民。即命疏四方贡献珍味食物悉罢之。彼不学之君。犹知以爱民为本。况 殿下以不忍人之心。体元居正。而不以位为乐者乎。古人谓民不安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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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之势也。今日之民。不但不安而已。人心易离。天命难保。厥鉴不远。深可畏惧。惟 殿下深留圣意而亟图之。幸甚。臣之疾势。非造次感冒之比。根深蒂固。日痼月剧。自去冬以后。房闼户庭。无望蠢动。自料就木之期。非朝伊夕。而未蒙 矜察。每有簉朝之谕。臣之言病。实不敢一毫矫饰以欺 殿下也。臣颓淹床笫。莫得致身而瞻望 清光。迨此询荛之盛举。朝廷阙遗。时务得失。固宜殚竭进规。而精力销亡。无以运思穷研。略举梗槩。而掇辞荒芜。未尽所怀。臣于此负 圣明多矣。俯仰踧踖。秪增悚慄。臣无任震灼怔营之至。
未赴 尊号贺班。待罪兼辞本兼诸职疏。(癸亥)
伏以天祐 宗祊。休祥荐臻。惟我 圣上光御宝位。十有四载之间。 深仁至泽。洽于八域之内。若我 坤殿厚德潜孚于含弘。 懿范弥彰于壸闱。所以 显号偕隆。情文允叶。矧我朝 宗系之诬。自国初驰价十馀辈。而至 宣庙。始伸夬辨。又何史编之袭谬。聿睹使事之克峻。 列圣陟降之灵。悦豫于上。举国含戴之伦。欢忭于下。此由我 殿下追远报本之诚。感格神明。继志述事之孝。迈轶古今。庆告 太室。贺
未赴 尊号贺班。待罪兼辞本兼诸职疏。(癸亥)
伏以天祐 宗祊。休祥荐臻。惟我 圣上光御宝位。十有四载之间。 深仁至泽。洽于八域之内。若我 坤殿厚德潜孚于含弘。 懿范弥彰于壸闱。所以 显号偕隆。情文允叶。矧我朝 宗系之诬。自国初驰价十馀辈。而至 宣庙。始伸夬辨。又何史编之袭谬。聿睹使事之克峻。 列圣陟降之灵。悦豫于上。举国含戴之伦。欢忭于下。此由我 殿下追远报本之诚。感格神明。继志述事之孝。迈轶古今。庆告 太室。贺
锦谷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153L 页
陈 法殿。群下胥悦。陬澨与均。臣幸逢嘉会而老且病痼。名系朝籍而身阻 文陛。未克随诸臣之后。少伸同庆之忱。而宛转床箦。瞻望云天。徒切不如死之叹矣。且伏念臣见带职名。积以累岁。未蒙变通。文字丐免。亦 靳指挥。恒切悚恧之中。前月旬。忽伏承宪长除 命。益为震越。臣之前后章疏。毕陈难冒之势。应有 日月之明。已尽照烛。同朝之人。亦皆详知。而选部临阙循例备拟。而 恩点随下。使莫重风宪之任。委之草莽。视若等閒。臣之闷蹙情势。纵不敢望其曲察。治世综核之政。岂容如是。国之取士。必量才而授任。不以循虚名而用违其器。知之不豫。枉其才而处之。则为弃人矣。岂但士之自毁而已。抑亦国家之不得成人材也。朱子以为士大夫出处。关风俗之盛衰。臣于从前 恩除。自知无似。一不敢膺 命者数十年馀。及今礼经谢事。又过几载。而始乃飘缨结绶。抗颜立朝。则不但求退媒进之讥。无以自解。其辱风化而羞搢绅。得罪于朱子之训者。尤当如何。是以宁伏逋慢之诛。不敢为进身之计。伏乞 殿下。特命付臣司败。先治阙礼之罪。仍 命本兼诸职。并行镌削。俾臣粪土微喘。毕义田间。安其分愿。不胜区区之祝。
锦谷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154H 页
臣虽卤浅。而稍存自守者。即身不出则言不出之戒也。前或縻台衔讲职。而未敢赘论他事。义盖然也。然若于辞免陈章之际。苟有可言。则亦不敢无言。此其忧爱根性。自不得已也。臣于春间。伏读谕音。 殿下奋发睿志。日讲书规。始自前冬。臣跧伏穷阿。无所闻知。未详所讲者何书。亦果连行。无间断讨论穷格。有典学时敏之效否。臣每与村翁野老。赞戴传说。共祝太平万世之基也。惟是帝王之学。异于匹庶。时世治乱存亡之理。贤邪进退消长之道。无不管毂于书中。载于经史之显者。皆本之于心术之微。只可因其言而察其理。明其理而措诸行。以尽成己成物之工。察之措之。在于用心之如何而已。况人主一身。万几所丛。治事之时多。读书之时少。若心志未固。趋向未定。则虽日阅千函万轴。而不过记诵之习。词藻之华。美于观听。而其于穷理正心修己治人之法。则未必真能有得也。自古人臣之进言于其君者。每以心为出治之本。其说虽若迂缓。而唐虞受授旨诀。惟在于精一。中庸之不偏不倚。大学之好善恶恶。要皆验之于心。即程朱所训。千古圣贤之丁宁教戒。皆不外于心字。愿吾君之为尧为舜。乃臣邻之常情。则今亦舍此
锦谷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154L 页
而更何为言乎。 殿下必须深味于此。省察本原之地。益加缉熙之功。以臻高明博厚之域。则将见 允德成就。事功昭著。可以追踵三五。而若或不然。徒有日讲之名。终归于应文备数而止。则将见国事日颓。世道日非。莫可收拾。岂不大可惧哉。此宜 殿下之忧勤警惕。常如临深履薄。不可狃于燕安而少有忘忽者也。昔者唐臣李渤。拜左拾遗不就。每附奏朝廷言得失。君子以为非义。今臣上章。亦类于渤。而其义则有不同。臣猥以凡庸。叨被 圣眷。频有 除职。长以抱疾为辞。不恭之罪。实所难逭。而 殿下涵育优容。辄下 温谕。臣安得不深有感激而重自忧惧乎。玆敢冒万死。妄陈肝膈。而精力已消。气短神昏。缵缀措辞。断续不成。伏愿 圣慈曲赐鉴谅。而哀怜财赦焉。臣无任兢惶战慄之至。
国恤陈慰。兼辞祭酒疏。(甲子)
伏以 昊天降割。我 大行大王奄忽上宾。率土含生。莫不恫霣。我 圣上起自代邸。抚横庚之大兆。光御 黼位。奠此泰盘。呜呼。天其眷佑 宗祊。永我命于玆。丕丕基矣。臣之贱劣。老病不死。际此哀庆之会。进诣京辇。少伸于戏恋结之忱。而年已望八。素抱癃
国恤陈慰。兼辞祭酒疏。(甲子)
伏以 昊天降割。我 大行大王奄忽上宾。率土含生。莫不恫霣。我 圣上起自代邸。抚横庚之大兆。光御 黼位。奠此泰盘。呜呼。天其眷佑 宗祊。永我命于玆。丕丕基矣。臣之贱劣。老病不死。际此哀庆之会。进诣京辇。少伸于戏恋结之忱。而年已望八。素抱癃
锦谷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155H 页
痼。奄若下山之日。万无致身于半千程之势。不得不忍死入郡。受衰于 殿位之庭。仅还私次。而莽苍撼顿。因以添呻。岁籥载新。转益危㞃。更无以蠢动跬步。北望 宸极。益切抚躬怜悼也。分义情礼到此都亏。玆敢自列。仰渎于 严庐。只俟诛罚之勘。待罪之章。宜不敢赘他。而忧爱之激。附陈微悃。今我 殿下当新服厥命之时。上以念 祖宗付畀之重。下以答臣民蕲向之切。尽是不遑自暇。休恤无疆。 圣筹已至舞勺。而犹在冲年。虽有天质之美。才气之纯。而自古圣帝明王。皆资于典学。然后可以扩充。始克成就崇大之德业。若上无学问之工。未可见德化之盛。则自无依恃维持者。循致民志涣散。国势臲卼。终至于莫可收拾。此岂非大可警惕忧惧者哉。修治身心在于学。鍊达治谟在于学。凡人不读书。则害止一身。人主不读书。则害及一国。 殿下若念及于国势民情之如是遑急。则岂待群下之仰祈而始勉乎。公除翌日开讲。即 列圣朝故事。必以是日为始。讲读召对。质问疑难。讨论古往。而 经筵则体礼甚严。初学则未若简其礼数。从便行之。如 皇明日讲之规。择定有识端正之人。逐日课训。解释文义。则以 聪睿之姿。
锦谷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155L 页
不出几年。必臻 高明之域。窃惟 慈圣殿下。重扶 社稷于将危之际。丰功盛烈益为赞颂。而亦当随事 教诲。勉戒勤工。导成至德。 殿下恪勤奉承。岂或有逸豫怠弃乎。古人论早谕太子之道曰。前后左右罔非正人。日闻正言。日行正事。此指朝臣而言也。今于 诣阙之初。必新置近习服事之类。亦择取谨厚有诚者。则尤当有效。此等措处。应有在廷臣僚之备陈。而微臣葵藿之诚。蚤夜耿耿于未瞑之前。敢此不避猥越而罄悉愚衷。惟 殿下之垂谅焉。又有所仰恳者。臣所带国子之衔。为任不轻。而久未卸解。公然委之于草莽。殊非慎惜名器之道。官职虚縻。当为 初元综覈之政。故敢为尾陈。伏乞仰禀 东朝。亟为镌刊职名。以安微分。不胜大愿。臣无任惶霣悚蹙之至。
哲宗大王练日。病未进参。待罪兼辞职论事疏。(拟进而以宪职旋递。不果上。)
伏以居诸易迈。 孝文殿练日。隔以旬馀。伏想 圣慕深切。何可堪居。无状贱臣。喘息未泯。省识犹存。则宜即趍造京阙。奉慰于 殿下之前。而年已望八。旧证新崇。天畀百疾。癃衰羸瘁之质。未当众
哲宗大王练日。病未进参。待罪兼辞职论事疏。(拟进而以宪职旋递。不果上。)
伏以居诸易迈。 孝文殿练日。隔以旬馀。伏想 圣慕深切。何可堪居。无状贱臣。喘息未泯。省识犹存。则宜即趍造京阙。奉慰于 殿下之前。而年已望八。旧证新崇。天畀百疾。癃衰羸瘁之质。未当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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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恒委床笫。课日俟命。有臣如此。生不如死。北望 云天。徒切悲恨。伏乞亟 命司败。勘正臣之罪戾。以肃朝纲。当为幸甚。不料玆际。伏承宪长 除旨。臣惶悸震越。无地自容。臣之空疏庸陋。只残劣一措大。素乏风裁。岂可近似于此职乎。从前章疏。罄露肝膈。同朝之人。皆所详知。而选部临阙备拟。 恩点随下。臣之骍汗如泻。固不暇论。而上之使下。必择其才能而授之。然后方无偾事之虞。而庶绩得以咸熙。挽近纲纪解弛。百工泄沓。振肃之责。都在于宪官。而长任为尤重。矧今 殿下一元之初。慎简庶职。宜可审量。而以此紧重之任。委之于草莱无用之贱品。是岂 清朝器使之道乎。举措失当。莫此为甚。必招四方之讥议。殊非细故也。且臣之所带国子之衔。屡次控辞。尚此虚縻。尤极闷郁。倘蒙亟禀 慈旨。臣之本兼诸职。并许递改。俾得安意调息。千万祈祝。今于陈慰丐免之章。宜不敢赘以他语。而忧慨所激。更陈微衷。噫。今日国事。幸而内无水旱盗贼之忧。外无寇鼓侵凌之患。若为少康。而槩论实形。则法久俗渝。许多疮疣。可谓毛发俱病。而加之灾沴叠见于背节。而天心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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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之悦豫。饥馑屡臻于频年。而民生常不免于困瘁。政类古人之可谓长太息也。君臣上下。当恐惧忧勤之不暇。而臣每读 慈圣殿下丝纶下者。凡于国计民忧。朝象时弊。无微不烛。询谕恻怛。回泰转安之方。靡不用极。我 殿下亦当仰聆而俯察之矣。随证加药。日计奏效。月计奏功。则何病之可忧不完乎。臣恃此不以为恐。而惟有一事之最为悯悒者。伏闻秋间。我 慈圣以祈永之至意。行疏郁之霈泽。年代久远之名在丹书白简者。尽被恢荡。凡为臣子者。孰不钦仰赞诵。而然国家之有义理。犹人身之有气血。气血不调。则疾病迭生。人不得为人。义理不明。则忠逆混淆。国不得为国。实为大可惧也。粤昔戊午 仁穆大妃之在于西宫也。孝纯所启之十条。因为庭请。竟就彝伦之斁败。来善传受孝纯之凶法。和同黯与凤徵之奸计。己巳 仁显王后之逊于私第也。做出不敬不恭之说。指挥行人。以图宣布。及其玄逸之投疏。敢为指斥 壸彝。又引陈郭故事。如此凶言。肆然笔之于章奏之间。自陷罔赦之科。其不道无严。宁有戴圆履方之所可萌诸心而发诸口者乎。许多宥释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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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尽为历举。而撮其干犯之最大。如孝纯,玄逸等之极恶绝悖。尽是百世之难掩莫宥者也。所谓玄逸则又护法于贼镌(一作镌)。斥名思,孟而不讳。诬蔑我东之诸贤。罔有纪极。其贬君母侮圣贤之罪状。皆槩悉于台司之联劄。方外之儒疏。已登 睿览。则固不待臣之更为架叠条列。而劄疏之批。姑无反汗之处分。夫刑宪者。有国之成法。人主不得以低仰。惩讨者。公议之攸同。舆情不可以沮遏。故虽以 列圣朝至仁圣德。有不能全释而并宥者。诚以无礼于其君。诬逼于莫重者。断无参恕而饶贷也。今以若辈之负犯极逆。视同微眚而混议宽典。则乱贼何所知惧。世教何以维持乎。侧听屡月。无相继而进言争执者。凡有臣工之申复论事。未克虚受。而或示厌烦。则群下徒怀严畏。虽有所欲陈。而不敢尽情而然欤。 上若有过中之举。下必尽匡救之荣。将以欲纳吾君于无过之地也。纵有逆耳之言。而使之优容宽假。毕展素蕴。而始加裁择之权衡。去其不中而用其中。则君德可以成就。义理可以明张。而今乃沁泄度日。更无纠正。众情抑郁。物议沸腾。臣方病淹垂死。而一段彝性。犹未全灭。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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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能按住缄默。玆敢罄悉素蓄。而神精昏眩。语无伦脊。伏乞 圣明。恕其谵妄。而渊然深思。仰禀 东朝。还收孝纯玄逸等复爵荡涤之 命。俾凶逆有所惩畏。刑政不至废坠焉。则天监益眷。人情胥悦。巩固基命。迓续鸿休。上以承 先王之成宪。下以垂无疆之历服。岂不盛欤。臣无任悚慄祈恳之至。
辞本兼诸职。兼辞 召命疏。(乙丑)
伏以臣年迈病痼。屏伏穷阿。鬼事日迫之中。忽有毒疖生于右手。迄今四朔。屡试针药。犹未差完。昼宵痛楚。诚难堪忍。缘此前腊 孝文殿练期。既不得进赴阙下泄哀于外班之末。亦未即替伸陈慰于 殿下之前。分义情礼。都为亏觖。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久益悚蹙之际。伏闻陛资之 命。浑及于如臣癃废。 朝家以登崇之意。有是广推。尽为 昭代盛举。而若臣则从前误 恩。节次推迁。居然至上大夫之列。此何等峻班。而着在樵牧之贱品。则猿狙冠冕。鼯鼠羁絷。不足以谕其不称。臣诚惶陨愧恧。不敢诿以循级而晏然而已也。又蒙旋拜宪长。 宠命相续。上之使下。必度其才能而授之。然后方无偾事之患。而庶绩得
辞本兼诸职。兼辞 召命疏。(乙丑)
伏以臣年迈病痼。屏伏穷阿。鬼事日迫之中。忽有毒疖生于右手。迄今四朔。屡试针药。犹未差完。昼宵痛楚。诚难堪忍。缘此前腊 孝文殿练期。既不得进赴阙下泄哀于外班之末。亦未即替伸陈慰于 殿下之前。分义情礼。都为亏觖。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久益悚蹙之际。伏闻陛资之 命。浑及于如臣癃废。 朝家以登崇之意。有是广推。尽为 昭代盛举。而若臣则从前误 恩。节次推迁。居然至上大夫之列。此何等峻班。而着在樵牧之贱品。则猿狙冠冕。鼯鼠羁絷。不足以谕其不称。臣诚惶陨愧恧。不敢诿以循级而晏然而已也。又蒙旋拜宪长。 宠命相续。上之使下。必度其才能而授之。然后方无偾事之患。而庶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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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咸熙。挽近纪纲解弛。百工泄沓。振肃之责。都在于宪官。而长任为尤重。矧今 殿下一元之初。宜倍慎简群僚。而以此紧重之职。充数于庸陋无用者。是岂 清朝器使之道乎。举措失当。必招远迩之讥议。殊非细故也。且国子一衔。所系甚紧而缘臣滥窃。积年委弃于野外。辱贤关而羞当世。凡此两职。若使虚縻。而只为荣其身。则是岂建官之本意也。假冒贻瘝旷之患而不知避。则是亦自陷于丧廉也。今臣所叨。殊非寻常庶官之比。而岂容若是其等閒乎。念以公器之重。臣悚霣惭恧。日夕靡宁。不料玆者。守土之臣。传宣 召谕。前后丝纶。每举先故。不忍弃其后人。殊遇缱绻。夐越千古。顾臣学术空疏。无足以仰承 圣教之期望。亦莫能即效趋走之恭。违越 隆命。自归孤负之科。九原他日。亦无辞以报先祖。只堪抚躬悲叹。矧又责之以 经席启沃。 辞旨隆异。恍若不违咫尺。而有是求助。 圣意勤挚。庶几仰认。方春时敏之学。与天地万物同其新。吾东方亿万年祈天永命之本。其在斯欤。臣逖居穷乡。未详 殿下所讲者在于何书。而帝王工夫。与匹庶有异。 殿下今日之学与不学。系他日治乱。不可少废有所间断。若或间断。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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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敬之意。不能胜其懈怠之习而然也。是以召公之勉成王。惟以疾敬德为训。敬与怠实为相反。中心才不敬。则怠慢之私间之。虽有讲读之名。而当无实得之效故也。今此临筵诵读。志明虑壹。感发仁义之善端。销融嗜欲之邪萌。则非徒学问益进。又简明识邃学之人。以资讨论。解说文义之暇。使之兼陈时政得失。民生苦乐。从容宴语。而 殿下若加采择之权衡。则国势杌隉。世教颓败。当有次第拯济之策。四方闻风。思见尧舜之治。臣于是时。得以一近 宝扆。殚竭微诚。以酬吾君不世之遇。岂不为至幸大荣。而惜乎病痼材下。竟无以对扬 休命。屡承恩召。一不敢出膺者。几三十年。及今礼经谢事。又过五载。而始乃抗颜趍朝。则不但求退媒进之讥。臣无以自解。朱子以为士大夫出处。关风俗之盛衰。臣在 圣世。如江湖之一凫雁。无足与论于出处。而只以株守莫变。宁伏违傲之诛。而不敢为进身之计者也。况于 经筵至敬之地。尤当选择其敏于周旋。善于应对。可以无昏错失错之患。今臣听重无以领 顾问之音。视昏无以辨字画之体。步履蹇涩。无以升降 殿升。虽欲冒以行之。其可得乎。此又臣之所难强而难进者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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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实形。徊徨前却。终于缩伏而止。瞻望 宸极。有陨如泻。嗟乎。此殆天之所废。岂非命哉。岂非命哉。伏惟 殿下矜其愚哀其穷。察其情之靡他。谅其言之非饰。本职与兼带泮衔。仰禀 东朝。并即递改。永寝 收召之命。仍治臣逋慢之辜。以安贱分。以昭法纪。千万幸甚。臣之疾势。间又愈㞃。文字哀吁。亦稽至此。臣尤万死。臣无任屏营祈恳。恭俟威谴之至。
辞职。仍论 万东庙事疏。
伏以臣曩于升资。猥蒙 谕召。其后连有宪府金吾之职名。既不得冒昧趋承。则辄敢悉暴空疏无用之实。疾病难强之状。沥尽肝血。以冀 圣明之照察。而及承 批旨。宪府金吾。虽幸递解。而泮衔犹縻。至于 谕召。不惟不赐永寝。反以俾遂愿觌之望。辞意愈为郑重。岂 殿下以臣为或有可出之道。前后所以陈吁者。犹不免于饰让而然欤。夫臣而欺君。人而欺天。莫大之罪也。臣苟谬为是辞逊之态。则是欺君也。欺天也。臣何敢若是乎。伏愿 殿下察此事理。亟禀 东朝。即递泮职。刊名选籍。听其优游野外。以殁馀齿。千万蕲望。今于陈恳辞免。宜不敢赘以他语。而略有所怀。亦不敢不达。第伏闻近以 万东庙停享撤
辞职。仍论 万东庙事疏。
伏以臣曩于升资。猥蒙 谕召。其后连有宪府金吾之职名。既不得冒昧趋承。则辄敢悉暴空疏无用之实。疾病难强之状。沥尽肝血。以冀 圣明之照察。而及承 批旨。宪府金吾。虽幸递解。而泮衔犹縻。至于 谕召。不惟不赐永寝。反以俾遂愿觌之望。辞意愈为郑重。岂 殿下以臣为或有可出之道。前后所以陈吁者。犹不免于饰让而然欤。夫臣而欺君。人而欺天。莫大之罪也。臣苟谬为是辞逊之态。则是欺君也。欺天也。臣何敢若是乎。伏愿 殿下察此事理。亟禀 东朝。即递泮职。刊名选籍。听其优游野外。以殁馀齿。千万蕲望。今于陈恳辞免。宜不敢赘以他语。而略有所怀。亦不敢不达。第伏闻近以 万东庙停享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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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事。有 慈圣殿下传教。夫设坛禁苑。而更有私地建庙。若为烦叠。非不 教意之允当。而下国之祀天子。如杞宋之祀夏殷。不必为僭猥。若谓杞宋是夏殷之后云尔。则君臣父子一也。若无子孙。则以旧臣祀旧君。实无不可。追念旧恩。略举报祀。当无禁苑私地之所异也。昔我 孝宗大王。明圣学秉大义。思继春秋一统之业。寤寐修攘之计。一二臣同。而迫于气数。赍志莫伸。臣民痛冤。愈久益深。华阳之庙。由是肇刱。而至 肃庙乙酉。特设大报坛。使尊周之义著明于天下后世者。是高出百王之盛举也。其时左相李文敬公臣畬。判书闵忠文公臣镇厚。陈达华阳立庙之事。而别无禁止之处分。 英庙除出官屯田五结。以助 万东庙粢盛之用。其后又有庙坛轻重之说者。 正庙下教有曰。壬辰再造之后。环东土一草一木。罔非 皇恩之所被。则虽家尸户祝。无所不可。况今日中州化为腥毡。而一隅青邱。独保乾净。华阳之祀 皇帝。是无于礼而合于礼者也。大哉 圣人之言也。因以 御笔揭额。表章江汉朝宗之意。且 皇庙之建。依仿于宜城之民。怀旧德而祭昭王。静江之人。思前圣而祀虞帝。韩文公题诗咏叹。朱夫子作词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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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苟或非礼僭猥之事。则岂有如是之理乎。未详虞庙刱自何时。而观其碑文。则以为帝德在人。其神在天。威灵所加。无有远迩。降祀玆土。粤有故常。后复如朱子者出而作华阳之碑。则当如虞庙之文矣。粤有故常。尤有深意。唐世词刻。至于有宋。则可知历久因其故而为常亨。今玆华阳刱庙。几为数百载之久。则涧毛山桂。虔荐觞豆。龙驾羽旄。洋洋陟降。左祖右孙。俨若赫临。俾此东偏人士。咸知拱极之义。益切匪风下泉之思。而今行停撤之举。则非但 二帝在天之灵。亦应忾怅于灌荐肸蚃之墟。而举国士民。莫不赍嗟而永叹者。益见遗泽之入人深。而真有不谖前王之心矣。历代祀典。虽尊奉殿宫。而亦或别设祠庙者不可胜计。今亦虽有设坛。而别为建庙。未必为拘于叠行。而无害于从厚顺情之道。臣方病淹垂死。而彝性犹未全灭。则不敢徒怀严畏。因以缄默。略罄素蓄。伏乞 殿下渊然深思。仰禀 慈圣。反汗成命。则义理益张。人心胥悦。上以承 列圣朝给田揭额之盛意。下以慰八方乌号不忘之舆情。宁不幸甚哉。且臣伏闻朝廷以臣职秩之故。特下臣之父祖以上三代加赠之 命。臣惊惶感泣。罔知攸措。臣既不敢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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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立朝仕宦之人。何敢生追荣之计哉。今此异恩。非臣梦寐之所及也。华显爵号。忽及泉下。翘心颂戴。阖门感幸。臣恩深河海。未尝有尘露之报。多年抱疴。亦未遂犬马之诚。而又蒙稀阔之盛典。命在朝夕。此生已矣。惟当陨结于他日而已。玆敢尾附微衷于陈章之际。臣不胜屏营惶怖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