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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堂先生全集卷五 第 x 页
阮堂先生全集卷五(月城金正喜元春著)
书牍
书牍
阮堂先生全集卷五 第 9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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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汀足下。间因家仲。获闻绪论。屡荷注存。感结中心。即于使回。又拜嘉贶。顾此菲薄。何以致此。且惶且愧。殆无以承当也。臧玉林先生文字。是夙所企仰。何幸快读也。顷惠扇诗。以博综马郑一语为未允。盛论非为无据。康成大儒。寔出于马之门。其传授渊源不可没。今马说存者。虽零琐。皆有家法。恐不得以人废言也。如小戴其人不足言。其所录之礼则终不可废也。为今之计。存古为第一急务。今所云马郑。特举其大槩也。若又止此二家而已。乌在其博综也。虽如惠氏之易汉学,张𦤎文易虞氏义等书。不能无一二可议。所贵在存古也。近日以来。名儒辈出。古学昌明。二千年来坠绪。可复整理。然家有一说。人是一义。门门户户。是是非非。又无如近日之甚。向见尊书之与家仲者。有云段茂堂,刘端临之经术。在覃溪之上。段氏之说文注,汉读考等书。刘氏之寥寥数篇之既刻者。不佞亦尝一读过矣。不佞于两先生之书。亦所钦诵也。今举一隅仰复者。段氏说文注苟字注云或欲易礼经之苟敬为苟则缪矣。以苟敬之苟为苟者。抑或指覃溪说耶。覃溪此说。亦非确为古义如此也。苟且之敬。恐不可通。以苟字当之。其义尚可据。较之苟且之苟。犹为近之。且敬字是从苟字而生其义。较苟且之苟。尤为有据。其云缪矣者。恐未必然。段氏于孟子勿正心之正心二字。为忘字讹。左氏人尽夫之夫字。为天字之讹。此两条亦何以异于覃溪苟字之辨。苟字为缪。忘与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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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堂先生全集卷五 第 9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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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白坡
白坡老师禅安。既与之放言不讳。宁有反之之理。前后纸楞墨角。曾无一毫近似于藏怒底意。来谕之忽此斤斤。是师自作藤葛。不觉喷笋满案也。师年将八十。又是今日禅门宗匠。平昔未尝遇善知识。又未尝见明眼人。机锋谁为之拨转。顶门仍以之湮塞。沉沉鬼窟。过了许多岁月。忽撞差放言人大狮吼。宜其瞠乎尔也。吾虽菲浅。岂不容老头陀一人。至于并及其先状也。师于一俗谛文字。尚不得深究。何以透到甚深之佛旨也。即此而师之败阙无馀。尤岂不喷笋满案也。今此十五条例。前一说似有可解。后一说还复瞢憧首尾千百言。全无一句心得而从腑肺中流出来者。依旧是掇驳杂无伦脊之成语。胡乱说去。往时与一山中老古锥论禅。亦作如此语。陈墨冷饭。如印一板。此是缁门之誊传故纸。牢不可破者欤。如云佛说无非话头活句。法华华严是教迹死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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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堂先生全集卷五 第 10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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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中之说。尤无着落。若论个中。乌在于草木昆虫有情无情耶。至于畜生饿鬼。何以个中论也。草木昆虫有情。无情探得其消息。且将何为耶。
与白坡[二]
今日之事。惟当直截说去。不要委曲宛转。虽有所触忤。毋以嗔恚相激。幸甚。来示所云三处传心五宗分派。亦岂非向所云古人成语撺掇者耶。此皆纸上空言。决非师心内所得。此所谓口头禅。不料师之亦复如是藤葛不已也。何以知非师心内所得也。前此略与诸禅伯论禅。无不以是为说。便作今日丛林中一段门面语。此所以近来丛林一败涂地。法幢无地可竖。慧灯无处可续。宁不可叹。杀活机用。何与于师之本来面目。而其将救死不瞻。今欲以杀活施之何处也。且以来示观之。三处传心。无非刀剑上事。黄面老子四十九年说法。毕竟归趣不过刀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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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意并悉。师乃自处以六十年大讲师。而彼是俗人也。彼俗人有何知见。设有一得之愚。终不虚心体究。不欲相下。以至如可知礼生饭三分等解。乃以教家禅家。漫溇于千万不当底义谛。自不觉其日堕于魔经鬼窟中。所可瞿然者。此之苦口弊舌。适足以长师之嗔恚障耳。如无非话头一语。是近日往复中稍见眉目者。此为禅教合融之旨也。有是透悟。自当随处触拨。迎刃而解。今乃不然。横说竖说。都没着落。若诸佛诸祖一言一句。无非话头。则方等般若华严法华。以至小乘之阿含诸经。何处非话头也。但从千七百则为话头者。已是可笑。而教人方便。不出于无字等数三语。又分教分禅。禅而又分许多门户。禅旨若又如是葛藤。谁云是直截于向上法门耶。如龟谷说话一书。山家奉以为金科玉条。而芜杂无如此书。从如此等书。觅得禅旨。宜其为涂胡鹘突。虽如传灯录拈颂。同一芜杂。全无公眼拣取者。又何责备于说话耶。此所以勿轻拈话头。勿好作拈颂师者。政为今日山家顶门一针。终不体究。此苦心惟以牵强角胜为能事欲摧折俗人计俗人亦岂无一只正法眼也师之所盛气张皇者。若于俗人所不知之外。别有一段格外奥旨矣。及其究竟。不过是以心传心之心字而已。其下手处。亦不过如猫捕鼠。如鸡抱卵而已。师以胎息经。为下学小乘。而猫鸡之喻。即胎息之初学工夫也。师欲避影而影愈不离于身矣。大槩禅教二门。俱不出于一心字。教门宽缓。禅门急韱。佛法之东入中国。未及千年。教门已多藤葛。达摩西来。不得不一扫以空之。不立文字。直指本心。此亦八万四千方便中。随时方便之一方便。壁之于医方。如大承气汤。当是时也。如马岳马祖诸人。无不气吞巨海。力排须弥。足可以抵得大承气一剂。自宋以后。人之根基。渐不如前。近则气已衰竭。真元大下。去达摩已又千有馀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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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草衣
一宿山中。若可以超诸有入三昧。第梦中妄说。多为师辈见怪。能无山嘲林诮否。即枉梵椷。可续未了之缘。且欣且颂。海师一味清旺。结成情根。不可断除也。俗人尘事。依旧相仍。无足为累于梵听也。珠串玆以奉呈。而原为四十二颗。以应四十二章之数。二则见坏。可恨奈何。
与草衣[二]
日月滔滔。世间又过一春秋。宜师辈之欲永脱轮劫。处不转之地。然以居易俟命存顺没宁者观之。师辈之所欲为者。宁不劳劳而反复多事耶。委存失奉。殊觉怅惘。续枉禅缄。字字慧珠。烛照一室。大非皮相言语半日偷閒之比。以欣以颂。海老师亦无恙否。每饭不可忘。此老则必忘之久矣。以无我无人四大隶字寄送。幸为我转致何如。既无矣。忘亦无着。是所以无忘也。以是叩證。聊传老师一粲无妨。运百福三大字。师自收之。自运而运人。是切祷。十瓣香并呈。以备清供。立伻艰草。
与草衣[三]
书来。双披双慰。况归后初信。安得不欣释。第草师书意。祛此尘嚣。占彼净界。颇有得得自在底色喜眉夬。固可贺也。但此江上种种净通。令人固可厌。然草师腹中。亦具一种物。虽阿僧劫。草师在时。销不得此一种物未知江上腹中。同欤异欤。若其异也。金刚神似不远避于南山律师。若其同也。宁复江上独秽。腹中自香。不念腹中。只责江上。殊未觉其可也。无住三案之示甚善。便不难知。如朝闻道一案。譬如师辈。只是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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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草衣[四]
截然阻久。禅味世趣。较长争短。未知何居。只是心事白云而已。无有念及于江上臭尘欤。俗人每不能断送旧日想。其牵缠可恶。亦不得不如是耳顷托七佛扁书。尚未入量。祖师像本。才拟移摹。摹完当付送。而如大隐躬来取去。则又有他件件好事。试使图之也。师辈心心念念在西天。竟不知西天之在此。旁求外觅。南鹜北走。良可叹可咄。二扇寄去。病枕艰草。不式。
与草衣[五]
草衣木食。又经一腊。雌甲亦满五十。师当有不皱者在。顾此流转。齿不胜刺。发未盈梳。今日之日。不如昨日之日亦足浩叹。一别之后。消息两忘。头轮山顶。甚于夜摩忉利。非声闻所可梯接欤。香蒲供养。年后更如何。俗人抱痛穷山。万念尤灰。惟老亲间蒙 恩叙。感戴蹈庆。不知尘刹
阮堂先生全集卷五 第 10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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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草衣[六]
自送瓶锡。已经两腊。而截然无闻。净土凡界。判若银汉。理难梯接。至于有书亦无答。俗人自是肠窄。不能无憾于大圆融之地。断绝世谛。松风水月。必有更增精彩。区区尘寰中引领瞻望。寔不胜牵想遥诵。居士间蒙 恩饬。还处旧第。重理簪绂。感霣靡极。虽须弥为墨。无以尽此。铁禅诸宿。具吉祥自在否。无以另具。须转及此款款之私。俾回慈观。并伸前言。以副翘企。为望为望。馀叹草不式。乙未腊五夜。居士书时。水仙盛开。清香泛研沁纸。
与草衣[七]
禅榻茶烟。又是一年。年去年来之中。能有不去来者在否。其间鱼鸿之误。千里远涂。亦复无怪。世谛人事。尚有藉是而印照远心。在师不满一呵。在我寔不胜其低回惆怅也。即见来椷。又是拙书以前出也。未知即收耶。春风渐鬯。禅诵近复何如。独居无伴否。有胜侣否。世间每易萍散蓬转。有能住定。不为此障。亦佳甚也。贱状依旧插脚于红尘中而已。近得安般守意经。是禅藏之所希有。禅家每以盲捧瞎喝。做去黑山鬼窟。不知此无上妙谛。令人悲悯。恨不如与师天机清妙者。一为对證。可叹。维摩经。铁衲遂食言耳。比与师无来往否。漠然无闻。何至此甚。为我转致也。姑留不式。
与草衣[八]
已闻瓶锡下山。而声信莫接。意谓浮云无蒂。东西不定。蓦地梵椷。不胜惊喜。第千里间关。行色示惫。何等奉念。山人不忘平生。际此委到。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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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痴画。果是奇才也。何不携来耶。所见闻不过骆西一法。若使来游京洛。其进不可量也。南平衙中。无声信耶。
与草衣[九]
金刚瓶锡。夬酬夙债。甚可喜也。师之所到。此身亦到。师之不到。此身亦不到。欲以名相求我。何以见我也。归心如矢。不可发也。尚以此身不如一金刚耶。虽大热大寒。不见此身。决不可经归。第须住定。住定动念则三十棒耳。此来小童。不能胜二斗米。期间须更送一力。以为运粮也。何以空吃残惠也。都留不次。即泐具。
与草衣[十]
昨因季归。略闻声信。即又获见梵椷。种种慰浣。第瓶钵栖皇客恼。可闷。至于明日金刚之行。遂不见我而去耶。仲之长川行。亦非明日可以经发者。且暂收拾躁猿。静俟数日。亦为休惫之方便也。慧衲残粮。岂可浪费。亦当裁处放下着。不式。
与草衣[十一]
意谓归锡远举。不料间留鹤林。为白坡老狡狯所缠绕也。此老亦于说讲。烂熟疏钞。口海𤏐翻。至于禅理。寔未知其浅深也。顾此病情际剧。未与一会。殊可怅。咸生不知是何人欤。带来其老师书。一再见而已。此等锦心绣口。滔滔盈盈。所经历已多。不可方物耳。师之禅在金仙。又在头
阮堂先生全集卷五 第 10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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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草衣[十二]
瓶锡之如是留淹。而无缘一见。令人最觖陷处。适得中国人隶字一幅。又炷香一封。为作净供。玆以奉送。须领此病里悬悬之苦。岭行必图之如何。非南平之可以比拟。具其企望甚切。决不可孤耳。白老亦在鹤林耶。咸则非别人也。好觉一笑。艰草不式。
与草衣[十三]
许生来后。消息遂阻。天寒团蒲。煨芋风味复如何。远念如海。此中顽恙。一味作苦。但吃三稏如菘菔而已。许生佳生也。画品日胜。尽祛恭斋习气。渐入大痴门中。病枕赖以销破烦恼。恨不使老衲子参證画三昧也。适因郑秀奭寄声。如何可于开春后。能复理瓶钵。以续过境未了之缘耶。不次。戊戌腊日。
与草衣[十三(一作四)]
间从秀奭付椷。今已经年。团蒲炉火。迎新吉祥。远念方切。即接禅函。虽腊前出。作年后慰沃第一信息。尤庸开怀。此逢新顽忍。依旧宛转。无足远闻。许君迫岁告归。不能挽住。单寒行色。其能利涉否。多少示意。是世谛也。何用如是区区也。脱落形骸。本无挂碍。屠刀粪担。俱不必作拖泥带水耳。腕痛方谻。横斜无定。不得长皇。惟再图一筇飘然而已。都留不一一。
与草衣[十四(一作五)]
船头分别。未知海印发光。亦有如是一境欤。固当以毛吞巨海。芬纳须弥。无碍圆融而销之。师又谓何。入海以后。已近百日。风信不利。世谛上声闻影响。遂此阻断。忽此禅椷远存。凭悉团蒲净吉。亦足慰开。累状开
阮堂先生全集卷五 第 10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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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酱具领。多谢。熊耳之入于姜包者。化为乌有。远涂鱼雁之致讹。有如何耳。
与草衣[十六]
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声闻第二果。岂大阿罗汉。反作此小乘法门。以凡夫观之。大海粘天。若使法眼观之。似无此碍。未知谓何。闻作檀越行云尚有世谛之拖泥带水欤。不觉青山呵呵。白云笑笑。拙书留俟飞锡。影尘莫属。玆因家伻付去。试挂之禅坐处为佳。此状有观河之皱。而不皱者无增无减耳。许痴或来山中耶。不宣。
与草衣[十七]
得见草衣一书亦幸。安望其越层溟远来也。自诩以大乘法门。而以此凡眼观之。宁有大乘之为墙壁瓦砾所缠。东奔西汩。无以摆际也。且须函就我凡夫。一下金刚。始可进得一果耳。此状石木而已。茶包果是佳制。有能透到茶三昧耶。书本是穷日月而虽了者也。何以易就。如赤手捕龙。无论几时。师须入来自取去可耳。不宣。
与草衣[十八]
即闻不胜鞍马。致有髀肉损脱之苦。奉念切切。能不大损耶。不听此言。妄动妄作。安得无妄报也。以鹿皮薄薄片。量其伤处大小裁出。以米饭糊紧粘则为好。此僧皮何如鹿皮者也。皮粘后即为起身还来。至可至可。此状一味苦热而已。艰草不宣。
院长之味。太觉冷淡。师则千里外。不识何缘致此一番惊讶矣。但俗客不娴山中故事。如是做去。不觉喷笋。许痴日在傍侧。多见古画名
阮堂先生全集卷五 第 10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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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草衣[十九]
自送师。未得回音。方切憧憧。即从家隶。获见手椷。非徒夬慰。到波岸以后。设有些障。便无怕他。第想山中调治已多日。果有胜相旋庸为念。此状依昔蕉萃。又添疾祟。苦甚奈何。灯缸玆以奉送。便以铁嘴补完如何。辛夷花与四石五曲。依领可感。曲可不以空用。俟后便详示之为望。臂痛且忙。艰草不宣。
镜眼果见效耳。炉则难于远致。不得付去。殊可叹可叹耳。
与草衣[二十]
原椷已阅月。而李君停行不去。永淳阇黎。匆此远到。并见师书。甚慰。秋冬之际。一以禅安溸念。此状如原椷时。无增无减而已。淳之向学底意甚嘉。顾此空空无一物者。何以派及于人耶。不胜捧腹。适因家伻之归。略付数字。并原椷奉及耳。留续。(那翁。)
白坡尚在城外。任锡于土窟。结冬聚徒开讲云。甚可喜也。间有禅旨往复者。若得如师互相證发。尤可喜。而是岂浊世易得者耶。殊切远翘。新蓂莞收。
与草衣[二十一]
山中日月。亦与世间回新欤。自有不变者存。又无论于时迁月化也。前腊获见过时之书。尚以慰泻。即问春后。禅履吉利。夙恙夬和。随处轻安。躁猿不动。无他烦恼。殊可念念此状口鼻风火。不能降伏。如是炽作。苦海光景。本自是业缘中头出头没。但不为其缠绕。转苦为乐。不如师之小不忍。是近日稍得工炼处。师若有此病。善悦辈何以一刻耐定也呵呵。适因略申。姑不戬。
与草衣[二十二]
前付一缄。未知与此鳞次照到。倏又春中。客子光阴。故自流驶欤。山家日月。亦与世推迁如此欤。更唯禅况吉晏。念念。贱状一味前苦。只是家伻之来。获见仲季安报。又得师信。大慰年后企切。白坡老人书自京来。连章累牍数千百言。此复申前说。恨不使师在傍同證也。新蓂付去。留存如何。许痴又此出去。略凭不宣。
辛夷花。今夏亦为收乾以惠如何。
与草衣[二十三]
许痴去时寄缄。已印照未。春事烂漫。山中百花尽放。禅喜自在。亦或念到于海上旧游欤。臂疼渐胜运用。无碍无怨否。贱状口鼻风火尚苦。亦任之耳。许君所带去香室扁。果即取揭耶。适因家伻之归。使之暂为历申。馀姑不宣。(髯那。)
与草衣[二十四]
截然无去来。殊庸远溯。即从家伻。见获梵椷茶包。喜慰。且悉禅安大光明。成就圆好。甚盛盛。扁字之属之水阃。果极好。今见拓本之转示。足可以并美大雄矣。口鼻之苦。经年阅岁。又添眼花。四大六尘。无不魔挠。可叹。许痴间或归来无恙耶。念切。闭眼信手艰草。不宣。(老迦)
与草衣[二十五]
前腊之船阻。春后之病甚。一切声闻俱泯。顷从金君便。收到镫宵梵椷。并惠佳纸。欣开如桶脱。即又徐胥来致禅函。信息甚大。弹指之顷。春已夏矣。想山中绿阴日厚。禅诵清净。轻安自在。为之遥遥耿溯。此状衰颓比甚。仍成病窠。到底苦业。但家儿远涉大海而来。稍以慰存。今又送归。欲寻宝栖。似当一笑相遌也。眼花比添。艰此申覆。缟禅欣衲。无以另具。并照是企。不宣。(那山老人。)
阮堂先生全集卷五 第 10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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迩来有书而无答。非以慢也。有书心耳。无答亦心耳。心岂有二哉。真空妙有之义。于是乎彰露。师之慧观。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卢行者未应独专其妙也。赤轮碾顶。行往坐卧。无热恼障欤。此衰相日增。师之驴年。与此无异。异欤同欤。殊可笑也。颠阇梨即从白老衲来。盛说白之杀活机用。未知三世诸佛历代祖师。湛然圆妙。尽入于杀活中胶葛滚转耶。好觉喷笋满案。二扇伴似。莞存如何。前惠茶饼已吃尽。无厌之求。其望大檀越。都留不宣。丁未流头。(游桃老人。)
近闻南天竺观章宫殿。尚存于补陀洛迦。又毗那城中维摩方丈。历历可證。大是奇绝。可以闻之于丛林者耳。如来示跗。见于何经耶。每从传灯录说去。是如我俗家人浅闻耳。禅门中似有究订其原本者。幸详细考出。示之于新牧使入来便如何。甚企甚企耳。闻欲作岭行云。不可妄作。坚定草庵中乃佳耳。
与草衣[二十七]
顷付一书。并朱夫子书寿字及宪蓂同椷。不料船风远漂。书物之未达虽可惜。未及计此。惊甚尚不定。船中之人。竟无解读观音经一句者欤。春事日鬯。禅安吉羊。有何好事相闻否。河面能不皱否。此状颓放益甚。向山中法侣说道。殊愧赤耳。日为许痴所困。强此病眼病腕。所收屏帖。盈箱溢簏。皆其画债。而使我代偿如此。还觉一笑。馀姑不具。(那叟。)
与草衣[二十八]
梵椷三度。鳞次而至。寂寞之滨。如天花乱坠。在在是喜欢缘。藉悉蒲褐香灯。供养清净。随顺自在。以此蟹宕蜗壳热恼业较对。不止一界以尘凡而已。震师行录。即不过残膏𠟇馥。然寸寸皆香。固不足以此尽震师须弥纳芬子。震师亦当肯受。前后记叙甚好。似无更加点定。又当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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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洹抄寄。亦领收。此有一大案。今回无以卒之奉及。且在缓图耳。
与草衣[二十九]
病枕连见禅椷。是一续慧命之神符。灌顶甘露。何以多乎。茶惠夬醒病胃。感切入髓。况际此沈顿之中耶。自欣向熏之各有远贻。其意良厚。为我代致款谢也。熏衲之另赠。朴生之叶茶。恐不下于坡公粗茶芽。香味绝佳。幸更为我再乞一包如何。当于病间。另以拙书。为雀环之报。并及此意于熏衲而即图之。泡酱尽佳。亦病舌之爽利者。到底铭篆。震师行迹玆以还去。依此行之。亦无妨矣。两叙无可删。而原录中颇或有可商处。今此神精不接。无以一一点正。此非一日之事。稍俟异日更订亦佳。依此行之亦佳。禅门文字有涉怪。而人之见之者。亦活看来耳。盛藁少待神清细阅。此不详复。要之非白老魔见所可拈来也。贱恙今已五十日。如止水之不进。日试大两重蔘。已为五六斤之多。至今支拄而来者。亦其力耶。艰草横竖。不宣。
与草衣[三十]
既有此行。拟追先事。将历宿禅房矣。即接委椷之善衲袖来者。欣诵之至。若有针芥之应。缅忆昔年。能无感触者耶。此获蒙 恩宥。感陨罔极。不知攸喻。虽明日即欲上山。夬握说旧计。至于莲界事。既有作书一说弊。似不来恼山门矣。此行日昨一帆到小莞岛。今又遇顺风而来此。殆有神照。无非 王灵所暨耳。都留不更吐。姑缩。
与草衣[三十一]
一切声闻不及。净界凡路。如是悬绝欤。抑人之自阻。山河非能阻。以此悬悬于竹籁石淙之间。知师无庸结想于十尺热尘中。固宜矣。近寒。团蒲暖安。念切。此颓痴如昔。来留江上。未及归山。到底恼业。但得法苑珠林一百𢎥。好作消遣。恨不使傍證耳。馀凭便略申。不宣。(胜莲老人。)
阮堂先生全集卷五 第 10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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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从邑便。得接梵椷。山中江上。亦非他世。一天所覆。并在于针芥相引之际矣。何过境之落落也。腊下一寒。可以冰砚冰酒。南陆似无此。又况草庵中耶。迩况梵祉。团蒲香灯。随喜轻安。念念。此连在江干。过腊春后。似可重理湖屐矣。六茶可以沾此渴肺。但太略。又与熏衲。曾有茶约丁宁。不以一抢一旂相及。可叹。须转致此意。搜其茶箧。以送于春褫。为好为好。艰草便忙。不式。(阮叟。)
新茶何以独吃于石泉松风之间。了不作远想耶。可以痛棒三十矣。新蓂玆奉寄。第作竹中日月也。缟衣无恙。自欣。向熏亦安好。各有蓂及。分传。亦及此远款也。金世臣许。一历亦及。
与草衣[三十三]
腊底一书。经岁尚在里袖间。春风冉冉。已及花朝。流光推迁。法界亦尔欤。木欣泉涓。禅诵不辍。团蒲轻安。念念。贱状一如木石之顽钝。尚留江上。今十二。又遭季嫂丧。情理绝悲。不如不见之为胜。奈何。顷以法苑珠林举似矣。继又得宗镜全部一百卷。是一文字因缘。恨无以与师同證也。且有一事可闻者。雍正年间。大畅宗风。考正历代祖师语录。如大慧书。以未契真宗。无透关眼。槩不置录。又以五宗分派。为门户葛藤。大加拣别。以至自上诏谕天下禅林。奉行流通无二辞。东方一隅。皆不知有此。动辄妄拈狂参。令人可怜可悯。仆之平日于大慧不概于心者。今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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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草衣[三十四]
有书而一不见答。想山中必无忙事。抑不欲交涉世谛。如我之甚切而先以金刚下之耶。第思之。老白首之年。忽作如是可笑。甘做两截人耶。是果中于禅者耶。吾则不欲见师。亦不欲见师书。唯于茶缘。不忍断除。不能破坏。又此促茶进不必书。只以两年积逋并输。无更迟误可也。不然。马祖喝德山棒。尚可承当。此一喝此一棒。虽百千劫。无以避躲耳。都留不式。(老迦。)
与草衣[三十五]
珠林宗镜新编语录。不欲一来相證耶。大慧一案。打破无馀蕴。是大快处耳。新茗摘来几片。留取将与我来耶。欣,熏诸衲处。一一讨出。并寄速便。或专送一衲。未为不可耳。金世臣亦安。念念。节箑寄去。分之留之。世间又是一年。山中日月。亦复回新。老古锥作岁事。如世间之羔花胜耶。忽从转褫。见书并茶包。为茶香触。便觉眼开。书之有无。本不足计也。第齿疼固可闷。独吃好茶。不与人同。是
与草衣[三十六]
僧来得草缄。又得茶包。此中泉味。是冠岳一脉之流出者。未知于头轮甲乙何如。亦有功德之三四。亟试来茶。泉佳茶佳。是一段喜欢缘。是茶之使而非书之使。茶甚于书耶。且审近日。连住一炉香。有甚胜缘。何不破除藤葛。一筇远飞。共此茶缘也。且于近日。颇于禅悦。有蔗境之妙。无与共此妙谛。甚思师之一与掀眉。未知以遂此愿耶。略有拙书寄副。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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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薰许一纸。幸转付。
与草衣[三十七]
如此暵热。虎可伏龙可扰。恐难抵得。未知银地法界。能得二禅天乐。不如世间热坑火宅耶。即问禅履清足。薰欣诸法侣。亦同安好。远诵不已也。师连留香室。熏修何居。念念。贱恙间经㬥写。真元敚下。世趣之苦。乃如是耶。幸因茗力。得延煖触。是一四方空之无量福德。秋后继寄。是无厌之望。薰制亦使随及为可。适因转褫略及。不能怅皇。姑不宣。(老阮。)
大雄扁圆峤书。幸得览过。是非后辈浅薄者所可能辨。若以圆峤之所自处者论之。大不如传闻。未免堕落赵松雪窠臼中。不觉哦然一笑。是岂圆峤之自待者耶。益知书法之至难而未易下语也。若以禅宗言之。即一荷泽宗。荷作狮子吼。人辄震慑者何哉。
与草衣[三十八]
同理山屐。借禅榻溪蓝。空山一片。无可与语。龛佛向人欲语而不语。是维摩不言一谛耶。性觉一衲。颇有慧性。能作鱼山梵唱。与松风涧水声互答。亦清净眷属。稍可意者。恨不作安楞岩一段工。究竟闻思修入耳。山中事无他可闻。漫及之如此。
与人
昨省病从。暂出江上归。伏见下书虚存。且惊且惶。第研几涌瑞。厨丁报喜。仰戴隆贶。拱谢感结。惟以画寿五百。鹿寿千年。回环颂扬。以申微悃之区区而已。伏未审夜寒。体候更若何。诸节益有胜度。亦复进公如昨日。庸是慕悬。不耿耿之私。石灯是岂可以格式论耶。自云林大痴来。积墨一法。为不传之秘。近日中国之人。亦鲜能为是。以其费力费笔。积累而成。故如草草应酬。尤无以为之。画家最上乘最贵品。无如积墨。尝闻
阮堂先生全集卷五 第 10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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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之心。浑然一理。此义最难理会。非浅学辈所可轻易下说也。当先定理字之为何义。然后乃可的确。孔孟以来理字云者。惟文理条理义理等数语而已。朱子曰。理无情意计度造作。只是个洁净空阔底世界。无形迹。他却不会造作。若以此训看之。圣人之心。以理究證。宁不难言而难晓也。又或有理字之他训。或曰天曰性。而性天之义。又互相窒碍难晓焉。所以此说之极难理会也。今以在传注中而妄引轻说可乎。所以三家村中。讲高头讲章之冬烘先生。为樵童牧竖说都都平丈。无非传注之朱子说。而彼何以知心性理气之为何语也。是以冬烘谓之稗贩朱子也。今所妄引。又一稗贩朱子也。又与朱子所云此是释氏论语。非孔氏论语者。不幸近之耳。
曾谓荀卿何如人耶。荀不可易也。不详于荀而随声抹倒。即不过苏氏轻薄之习。孔门之说礼说乐。尚有一线不泯者。是谁之力也。戴记纂缀。即从荀而得之者。此尤好学深思。兢兢慎言处。阅历久矣。老于此间。又一贡愚。又一妄发耳。
另示书道之阴阳画是不难知。固有一定之阴阳。而阴中有阳。阳中有阴。如帝珠交摄互映。万亿变相。不可数穷。今此阳画可以作阴画。用阴画亦然。左右旋亦复然矣。何以执定一位。无以通变耶。是胶柱鼓瑟。刻舟求剑耳。试更默会之。
昨携屐过访。足下已过梅里。布帆东飞。怅望不及。屈指归棹。尚无期日。高阁雨坐。益难为怀。整理故书。因得足下诗札。讽诵往复。词旨悱恻。不报足下久矣。足下得无恨乎。然仆与足下。形疏意亲。貌远神近。前在绝
阮堂先生全集卷五 第 10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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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来之后。何处不魂销情牵。特于左右。尤耿耿不自已。古家之凤毛。像季之麟角。谁为之回怜。寂寥问字。寻常携屐。是非甚滥。而亦有神吝鬼猜否。即奉来椷。字字入肺。边云塞月。益复凄悒。第夙慎迩安。有肠肥脑满之喜。春庆棣吉。天伦乐事。入年团圆。遥遥詹祝。遣閒二篆。筋骨劲健。有寿者相。虽有六气外淫。恃以无恐。累戚去腊忽患疸。今幸免作金身罗汉。依昔颟干。夜卧忏罪而已。他何足远烦。眼恙近添轮行。雾障倍剧。
阮堂先生全集卷五 第 10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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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漂转。凡于世谛边。一无涉。况杜蛰穷山。其邻之夫。无过而问者。不料慈注之盛。已自在此时有记存。而千里之间。鱼误雁讹亦无怪。自顾老朽颓残。不足为人心肺间去来。何以得之于执事如是也。即又良书。出自季方袖中。现世之所希有。八行之间。殷挚之至意。溢于纸棱墨尖。循环雒诵。如得寒犀冷珠于火宅中。且谨审老热老霖涉闰不退。静中頙禧。文字吉利。随喜百祐。溪山清真。亦有以照发欤。何其盛也。至若中年哀乐之感。如谢公者。尚能陶写。何足点漫于大人境界哉。服人冤禽木石。去益卒瘏。宜死不死。不知何缘至今支拄一缕耳。尊藁。非仓卒阅过可能会。且玆浅小量。不可妄测。恐付托非人耳。且悚且仄。赪汗透袷。闻季言有北驭之奇。甚觉倾欣。眼花晕眩。艰此不儩状。
鸡黍近局。已有大好夬活底意。农丈人村夫子。何修而致之。是棠阴福庇耳。旅食亦以随喜。惠州一盂。如是香腻否。即又珍存佳果。是内典之频婆果也。佛供之无上。兼之仙品天然。又譬于君子淡淡臭味。果蓏百物。未有如此具足。又况咸产。域内最胜耶。泽畔之得此果。天与口福欤。至若木兰坠露。一憔悴无聊耳。假使左徒有知。必著之离骚矣。展函循复。亦觉香味沁透纸间。凉意日甚。更惟令候佐晏清利。耿祝耿祝。某状苦无殊胜。痴顽而已。为申谢略草。不宣。
霉天久雨。如美人一怒。猝难销解。眼前佯晴。虽有暂喜。西云尚驳。热轮辗空。政思青松架壑。赤脚层冰。即承惠牍。并审辰下。令动靖佐护请要。甚慰老怀。累状。蜗壳里饮暑饮湿。自怜自怜。汁滴研池。叹此不宣。
年后塞月弦魄。想新祉鬯茂。即按心缄。恰符耿祷。第客馆孤迥。情思枨触。理或然。使左右在蚕头之下第一家。折脚铛边。榾椊火前。作九九销寒。又是何境。左右之此行此游。诚不可忽也。年少气锐。肠肥脑满。戎衣
阮堂先生全集卷五 第 11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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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上白云。只可自怡悦。桃源内事不足为外人道也。余于此卷亦云。慎勿向第二眼看。深秘巾袋。覆酱瓿且不计耳。以桃源深嘱。而俞生若效渔舟子。直向武陵官告之。欲税靡税之田。又再泄于剧子骥。又大透漏于陶渊明。至于记之文而传之天下万世。若如是。安在其付嘱之意哉。轻脱无如渔舟子喜事之徒。又无如刘子骥陶渊明。几乎使桃源狼贝矣但桃源人之五百年隐踪。虽有神界一朝之彰然。其自秘也深。遂至今屡千百年。再无渔舟子更入者。是可幸耳。然切勿效渔舟子轻脱。切勿效刘子骥陶渊明之喜事也又嘱。
大病之馀。千里之程。是旁观之无不憧憧处。以浅见计量。病邪今已退听。喜神随以卫扶。关塞如康庄。风日亦照顺。在路无恙。归家吉利。不必深虑。但调慎必倍加于启行前后。可得利涉。可以无忧。是另为缱卷不弛下也。每少愈之戒易忽。躁妄之动莫遏。心猿意马。誊沸于六窗中。闻已梳已洗。即大失着。继此而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幸须十分持戒。千万切祷。且欲来别云者。是少年妄也。俄从俞生说过津津。想必领存。更不申申。善加护摄。登程太平。岂眼前一展之喜也。万望宝啬。千金千金宝啬。
闻以尹老所传错误者。允君屡承责教。大以惶踖云。不觉哑然一笑。喷
阮堂先生全集卷五 第 11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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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花怀人。即承惠存。有针芥之感。仍审晴隹(一作佳)。体中万晏。仰至倍慰。弟直日多于家时。所以与兄不值。离索之感。鄙吝之萌。何以销受。来叩尚书今文。如秩之为豑。光之为桄。之治忽之为七始泳。不可以翠次更仆。然此寔学者所宜博古。又不宜泥古。如薛常州杜撰也。何常亲见古文。天写取如是也。此非慎思关疑之训。学古又不可不知也。
伏计行部冉冉到黄凤之际。詹言耿祝。实倍他品。即伏承下状。谨审风雪感涂。台体动靖。劳撼万安。仰惟 王灵攸暨。理当百神护扶。初程如此。前复吉利。庸是额颂。僚下离违之馀。觐省慰满。何以喻尽。至价见自存。而于僚下。为上不及下不及。到底岨峿。甚没趣况。惟苦企于台执之渡浿。练碧月色。又际隹(一作佳)好。明使客怀一畅。江山友朋。可以兼有。宁不甚盛。
关河岁晏。倏尔腊底。驿使梅花。令人翘仰。即承令下状。谨审冬暄乖甚。篆馀体用晏卫。仰慰不任。第逼年朱墨。恼虑甚多。墨绶趣况。想亦劳止。回想东台旧游。一抹烟云。牵动情绪。雪泥鸿篆。尚可以留作故人去后。筇痕不磨泐者否。弟间赴京中。涂闻亲候欠和回轮。近幸诸节之少晏。而弟行则以当于岁前归去矣。
伏承续慰。俯叩金石。谨悉。汉碑廿二种。是通行本。便不难考。如韩敕碑。
阮堂先生全集卷五 第 11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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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教甚好。有此论说。宜其有此辨诘也。自昔辨书今古文者。开卷第一义。辄以是相难。然前人之苦口辨说。不止二三。无庸更事张皇。求之前人之已说者。瞭然如指纹。盖透得此一关。然后始可言书。不能透得此一关。亦惟掩卷束阁。不必下语也。今若只以万世心学舜禹相传断然无疑等语。做得一大套。而冒之曰此必如是云尔。则一悬空说去。曾非耳闻也目见也。又非口口相授也。有何證乎。鄂王之莫须有一案。不幸近之。天下万世。宁有是否。所以后来言学之大弊原在是。只就高头讲章。胡乱说都都平丈而已。朱先生之疑古文。万世卓越之见。不啻一说心说性处比伦也。以朱先生之疑之也。故后学寻缕觅迹。转辗大明于世。是千秋之定论。天下之公说。非一人一时之言。今欲以单词只旨。呼邪于闺房之内。即不知量也。高明岂或出此也。特未及多闻耳。何由一涉于邱厓门中也。放言不讳。极知主臣。
清山尚书辨。愈往愈奇。不料清山之慧识通敏。如是转转入魔。此朱夫子所云心地不虚。我见太重者。为其大病根也。心性之四分间架。曾于湖洛是非等文字中。记得一见之。而不记为何人论矣。其时亦不觉喷
阮堂先生全集卷五 第 11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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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班裁择。不可不慎子。骏若恪守其家传经业。尚有可信。父子异说。已是乖常。其伪造嘉禾一篇。又在逸书十六之外。大抵史公但以十数为言。不以确数为几篇。自子政始数其篇目为十六。而嘉禾又不在十六之内。舜典大禹谟汩作云云。又不知其如何为说。十六之又明明指为某某篇者。果出于子政。而虽马郑大儒。于此一案。亦未免因循说去。即仍刘班之旧。而郑之亡逸云云。亦不尽合。惠段诸人。又于其违异处。撺改而印合之。此等处。尤所慎言阙疑者也。班于经业亦疏。其一遵子政者。其可据而信之耶。班之疏处。又不止于一遵子政而已。三统说。人皆见而知之者。其或引古书而有可据者。又何可全然抹倒也。此所以明眼细心。着意看过。不可泛忽者耳。毕以田有著说。李兆洛未见或有论及处。于今文而颇明核者也。毕说或引载于江氏书中。与秋帆同姓。非其门下。渊源在东原耳。
诗道之渔洋,竹坨。门径不误。渔洋纯以天行。如天衣无缝。如华严楼阁一指弹开。难以模捉。竹坨人力精到。攀缘梯接。虽泰山顶上。可进一步。须以竹垞为主。参之以渔洋色香声味。圆全无亏缺。至如牧斋。魄力特大。然终不免天魔外道。其最不可看。专从渔洋竹坨下手为妙。下此又
阮堂先生全集卷五 第 11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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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梁文末句中八千里字。在中国则可。而在我则亦恐不合。八字改以二字。亦恐无妨矣。未知如何。
上梁文。亦令之属藁耶。不独今日韬钤之不易有。虽词垣善手。何以加此。设或有未尽合于潘陆徐庾旧格。东人骈体。自壬辰以后。忽变以为宋元后风气。遂为一功令之雄。此近今之所不免。而虽文苑大手笔。举皆如是矣。大抵我国之壬辰。不知是何等百六大运。而上自 朝家典章。至于闾巷风俗。无不大变。至今未复旧文章。书画之小道。亦皆从以迁谢。竟未有挽回。如 明宣以上沨沨大雅之风。不可得见。常所叹惜。今因东文。漫及如此耳。此间邑志中。有运筹轩序大篇文字。是东人四六不多见之。古法尚存耳。或已览过耶。幸为我录出一通。惠之如何。精写无误。方可读耳。
过咸登知乐亭。瞻睹山海崇深字。甚奇壮。昔莲池朴相。强摘海字为说。是全不晓隶法耳。不觉哑然大笑。退村二大隶强腕写呈。非以书为也。笔画之间。寓之屈伸之义。庶蒙印可。工拙又不计也。虽寻常小文字。君子之所赠答。朋友之所箴警。皆必有寓戒。古人原无徒作。不然即不过
阮堂先生全集卷五 第 11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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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书两种谨领。颜书评教亦伏悉。果有末流入浴之弊。诚如来言矣。每不能得其虚婉。先习棱角。转趋犷猈一路。此实书家之大戒。第其间架结搆。有不能不远溯钟索旧法处。欧,虞亦同一规。则恐无他门。伏未知如何耶。至如欧,虞,褚,三家。非徒无弊。舍是恐无以入道。非谓此三家直为掩宗夺王。钟王遗迹今无见存。如近世所行乐毅,黄庭等书。自宋元以后。已无善本。惟欧虞残碑三数本。尚存真石。非此无以溯真觌古。所以不得不俛首就之矣。加我东前辈之太忽于此者。实不可晓矣。
景龙钟铭。大有北派古式。以其奇体不可少觑。爱玩未忍即舍。 诗意亦觉有秋气满纸。是随顺感现于清凉界中而然耶。大凡始于世人不道语下工。终于世人平常所道处。并力说得。方能成就圆轮木难珊瑚。可以惊走西域贾胡。所可少者。田师农侣之与共大嚼。且须退一步着眼。世趁面前三尺地。乃佳耳。
覃帧上段不误。即其中年六十以前笔。下段非也。作赝者不料海外亦有具一只老眼耳。伏呵伏呵。此段全不近似。即使删去。无使鱼目混真。更妙。
承觅简笔。不觉喷笋满案。书道本无二致。今使右军大令。作青李来禽黄甘鹅群诸帖。另为一法。异于兰亭十三行。两公非徒无以下手。必呵呵大笑。仆于书无可称。实不敢作两手书。幸察之。
顷有仰达矣。适得元祐党籍碑。玆敢仰烦崇鉴。伏未知曾已阅览。而系
阮堂先生全集卷五 第 11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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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草诸幅。又不可强换面目。此亦稍费心力眼力可能。虽露出棱角。自有收放之妙。不可但以赤手捕龙耳。放言不讳。以兄包照之宽谅存。
扁纸太硬。弱毫未遽下墨。未即奉以周旋。盖笔与纸副。然后可以试之。亦不可强者。
以陈思碑意作此。似大惊骇于近日习乐毅遗教之眼。若北地未破荒处。又何妨。
来要书体。是初无定则。笔随腕变。怪奇杂出。是今是古。吾亦不自知。人之笑骂从他。不可解嘲。不怪。亦无以为书耳。欧书亦未免怪目。与欧同归。复何恤于人耶。如折钗股圻壁痕。皆怪之至。颜书亦怪。何古之怪。如是多乎哉。但其怪处。如屈子独醒于举世皆醉之中。醒醉之分。笑所怪吠所怪者。当有定评。吁是欲饰怪耶。真可怪也。
教意谨悉。今若从头劈说去。则不特其说甚长。且辞多骎骎入于迫切处。不敢张皇为说。而大抵养父母之服。仿于慈母。慈母之服。自鲁昭公始。鲁昭公欲丧慈母。有司曰。古之礼。慈母无服。今也君为之服。是逆古之礼而乱国法也。若终行之。则有司将书之。以遗后世。遂以练冠丧慈母。记称丧慈母自鲁昭公始者此也。古有司之严于礼防如是。且养父母云者。必须先定养父母之何如是养父母。然后可以正名。可以制服。今非有所以养之者之何如。而但以为受恩于养育之地。伸情于齐斩之义。吾未知其先王之所许。而且所以制养父母服之义果如此也。夫服养父母云者。不出于四孤。四孤者。遇兵饥馑。有卖子者。有弃沟渎者。有生而父母亡。无缌麻亲。其死必也者。有俗人以五月生子。妨忌不举者。凡四种也。此救垂绝之气。肉必死之骨。可谓仁过天地。恩踰父母。此不得于所生而得之所养。故谓之养父母。而不出于此四孤也。无此四
阮堂先生全集卷五 第 11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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禫月从仕。始自吾东之崔锡鼎。而卤莽之甚无如此。大可笑。切不可为训者也。此在丧大记禫而从御。吉祭而复寝。郑注以从御为御妇人。此孟献子所以禫比御而不入之义相串通。盖禫虽从御。而吉祭之后。始得复寝。此节文第次之不可移易紊乱处。而杜预遂以从御为从政。而不知与孔子所称孟献子加于人一等者。便相牴牾。比御不入之比御。若云从政。则其下不入二字。又作何解也。郑义甚明。而后儒之坏裂如是也。陈浩集说。遂以从御与复寝为架叠而从杜说。后人遂不推溯本原。如崔者号为娴习于礼。反不知自归于可笑之科也。如禫月内行吉祭。则或以为可。而此尤不然。士虞礼以为是月吉祭。犹未配。其云犹未配。则礼有所未毕者。在孝子之心。顾安得安于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