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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堂先生全集卷首
阮堂先生全集卷首 第 x 页
阮堂先生全集卷首
  
阮堂先生全集卷首 第 4H 页
阮堂先生全集序[金宁汉]
不佞于丱角也。闻先辈长德论 国朝人物。而以金阮堂先生。方诸宋之苏文忠云。稍长益闻所不闻。兼得其遗集而读之。然后始知其轶世之才华国之手与文忠同焉。博闻多识。名满天下者。与文忠同焉。书法之入神。画境之造妙者。与文忠同焉。蚤蒙 天眷。历扬华贯。中罹祸故。流窜荒裔。而不以荣枯得丧介其灵台。超然独立于物象之表者。一与文忠无异。先辈之言。尽不余诬也。虽然世之称先生者。特举其一艺。而曰笔家之雄而已。考据之赡而已。自许以知之深者。亦不过曰诗工精悍。文亦简洁。拔乎俗下之窠臼。而跻乎古人之堂奥。如是焉已矣。则乌可谓真知先生者哉。 李朝之治法政谟。髣髴宋朝。而至 纯 宪两庙之际。比隆于庆历治平之世矣。朝著清明。寰宇宁谧。烝髦汇征。大猷方升。于斯时也。以若先生之经术文章释褐登庸。冠冕一世。将见笙镛黼黻。贲饰治化。出谋发虑。裨补衮职者。当不一而足。则其功名事业。庸讵不若韩,富,范,欧。而盖其刚方之性。高洁之行。自不能和光同尘。旅进旅退。保其禄位。故不悦者媒孽其短。终使慈母之杼。投于三至。而穷溟绝塞。用御魑魅。困顿凄楚。万死一生。尊主庇民之大计。郁而不伸。使后之人不曰韩,富,范,欧。而惟苏文忠是拟。是奚特先生之不幸者欤。先生之文集行者几卷。诗集行者几卷。尺牍行者几卷。而其从玄孙翊焕又拾其遗逸。删其重复。合为全书。将锓诸梓。以弁语属不佞。顾此晚生謏学。不敢当也。而况前修定评。无容骈拇者乎。聊以平日所感于怀者书策诸。
甲戌人日。安东金宁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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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堂先生全集序[郑寅普]
阮堂金公既没。士友屡刊其藁。曰阮堂集。曰覃研斋诗集。曰阮堂尺牍。既各行无次。且多遗。公从玄孙翊焕积岁月以裒其全。谋重梓而属普序之。盖公之家世贵矣。其仕亦尝显矣。阨于时。迁谪南北。以终其身。其始犹思有以自拔。而块居无聊。喜书草隶。为文辞。考据经籍古义。辨别金石。平书画楮素豪墨真赝佳恶。无不精透。迨年益高。阅世益久。深有得于三教之旨。往时介然胸怀者。一切澄汰尽矣。夷穷达。齐生死。泊焉而寡营。虽寓娱者。犹夫前也。非有为而为是。乃其散朗自适。视专专于所治者。可谓远与。今公没且八十年。世故多变。而谈者犹知公之为足重寻其所繇。概以公书艺稍进焉。则谓公考据为得清翁方纲,阮元之绪。然公书规模汉魏六朝。槎枒而盘郁。世见以为古。不知公之冥追缗会。自有其至。而假使工于临池而得其至。其运行于性灵而意寄翛然。非指腕所能到也。公幼挺异禀。父酉堂公闳识求是。在家固已承藉父学。值 正庙右文稽古。发尚书古文之疑。士大夫浸渐膏泽。石泉,茶山,雅亭,贞蕤诸经师。骎骎驾郑许。又足以开公之先。弱冠。随父使燕。交翁,阮。嗣后往复至繁。世见其然也。遂以为自此得之。不知其早传自家庭师友。不待是而后得也。夫以公之深契本原。徒以书艺考据重。抑浅矣。于其书与学。亦第漫然重之。其能得其真者几人哉。嗟乎士晞古孤修。既已由博而造深。而沉湮而无闻于世。固不能无恨。然使其流传于贸贸之口。而未必其实知之也。则反不如泯焉。以终古为能保其幽美而不为哗嚣所猥渎者多矣。况乃延缘声气。并其轻重之见。而亦有受于外而非以自主。则岂足以与论公哉。世之读是集者。循普言而绎之。其亦知所感也夫。癸酉杪冬。郑寅普。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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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研斋诗集序[申锡禧]
阮堂公诗文。故卓然大家。以工书名天下。为其所掩云。余少日借读公诗。始信公之可传者。不第以书名。公之书流照四裔。中国士大夫坛墠而尸祝之。鸭东人不肯敛姜芽。是蒲山公不见秦王藉好之。亦矮人观剧耳。公尝取笠翁画雪四事为一幅。安排位置莫有同。而一树一石无所增减。有为枯木竹石而质之公者。公时作远书。且睨且作。浏写未十行。掷笔授旁人曰。是吾枯木竹石。善收之。噫八法非六法。就波戈趯磔。而求槎枒瘦漏奚哉。尝闻之。坡公曰论画必形似。见与儿童邻。赋诗必此诗。定知非诗人。之公之书与画。而知公之诗亦由是也。世固有学书画诗文。如学佛然者。人方水边寻牛。山中待梅。公已一棒一喝。得正法眼藏。如不佞者行脚阇黎。倦而归。今成退院老锥。尚可论迦叶微笑神光得髓欤。彝斋权相公论公书曰。阮堂济州以后书。如子美夔州以后诗。子厚柳州以后文。余则曰诗亦如其书。其灵警悟入之妙。自有神出古异。澹不可收者矣。南留斋尚书裒辑公尺牍与诗。锓梓之。请诗序于余。以平日雒诵者。书以归之。丁卯冬。平山申锡禧。序。
覃研斋诗槁题辞[南秉吉]
逸韵豪情各不同。芙蓉初发自然红。句中别有开天眼。万窍玲珑百节通。
九载行吟大海湄。珊瑚网尽鹤归迟。迩来逾得江山助。悽惋西湖几首诗。
秦碑汉碣溯源流。韩杜诗中又唱酬。七十二鸥草堂里。焚香写韵试银钩。
     宜山南秉吉。
阮堂尺牍序[南秉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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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尝窃慕金公阮堂所为翰墨。盖其精华溢于辞表。神妙动于墨痕。有足以撼发人之文心。雅韵如非高古出群。其何能与于是哉。余于丁卯夏。无妄一疾。徂冬淹蛰。思所以妄疾之方。收辑公之书尺。将拟摆印。一日夜梦。公来语曰君何露此老丑乎。此即老夫信手任心。汗漫酬应者。而何如是张皇为也。余答曰以若先生学识。传于世者几何也。诗存略干。文亦罕传。而惟是尺牍。虽云咳唾之馀。或论经史百家古文诗词。或證佛老金石楷隶名物。出古入今。卓然孤诣。香象文豹奔走隐映于楮墨之间。文章典型。不其在玆乎。诚是鹔鹴片羽。全鼎一脔矣。公曰。唯唯否否。岂其然乎。吾未知其然也。于焉身翻梦觉。残灯微明。虚室生白矣。岁在丁卯南至日。宜山南秉吉。序。
阮堂集小识[南相吉]
阮堂金公文字。散逸不收。余惜其湮没。掇拾残本。得古今体及尺牍若干篇。丁卯印布。以为全鼎之一脔矣。翌年秋。黄史闵学士更搜得古文杂著诸篇与已刊本。改定存拔。以为合璧。余又摆印文二篇,尺牍一编,问答一编,诗一编。
     宜宁南相吉。谨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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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堂金公小传[闵奎镐]
金公正喜。字元春。号阮堂。又号秋史。庆州人也。母俞夫人怀娠二十四月而生。寔 正宗丙午也。性孝友。博极群书。 纯祖己卯。中生员试。己巳擢第。拜说书,检阅, 奎章阁待制。按廉湖西。有直指风。除弼善,检详。升大司成。止兵曹参判。七世祖讳弘郁。 孝宗甲午。以海西观察使。抗疏言姜狱事。忤旨逮狱死。遂为名臣。厥后大官赫赫。门甚盛。父判书讳鲁敬。毅然有气度。遭祸窜斥于岛。公恸不欲生。夜必泣祝天不寐。寒暑不易裘葛。判书公四载始宥还。衣亦四载始改。先是判书公使于燕。公随而入。时年二十四。阮阁老元,翁鸿胪方纲。皆当世鸿儒。大名震海内。位且显。不轻与人接。一见公莫逆也。辨论经义。旗鼓当不肯相下。是以阮元撰经解。海内诸大家莫之见。而特先寄公抄本也。 宪宗庚子狱起。词连公。缇骑苍皇。为公忧者咸汹惧。公举止如他日。对吏辨析中窾。峻整明白之气。可以薄日星而贯之金石。虽娟嫉公者。捃摭无所执。卒不免投谪于济。济古耽罗也。瀛海在其间。甚钜又多风。人涉恒计旬月。公方涉也。大风涛中作霹雳。死生俄忽。舟中人皆丧魄抱号。篙师亦股栗不敢前。公凝然坐柁头。有诗高咏。声与风涛相上下。因举手指某所曰。篙师力挽柁向此。舟乃疾。朝发夕至济。济之人大惊以谓飞渡也。居谪舍。远近负笈者如市。才数月。人文大开。彬彬有京国风。耽罗开荒自公始。 哲宗辛亥。权相国敦仁以礼论见斥。斥者谓公实与之。迁北青。时公年六十六。二弟亦老白首矣。握公手恸哭不能言。戚党故吏。目瞳瞳啜泣悲号。哭声撼墙屋。公正色顾仲季曰。庸人不足论。读书如君辈者亦若是乎。且谈笑且慰。手整书簏。井井如也。丙辰卒。寿七十一。公甚清软。气宇安和。与人言。蔼然各得欢。及夫义理之际。议论如雷霆剑戟。人皆不寒而栗。甫弱冠。贯彻百家之书。宏深弘博。渊乎若河海之不可
阮堂先生全集卷首 第 7L 页
量也。专心用工。在十三经。尤邃于易。金石图书诗文篆隶之学。无有不穷其源。尤以书法闻天下。尝著实事求是说曰。学问之道。既以尧舜周孔为归。则不必分汉宋之界朱,陆,薛,王之门户。但平心静气。笃学力行。盖公之经学。惟以合圣人之旨为本。象胥尝赍时宪历来。公暂阅怪之曰。中气其错序乎。云观请辨正钦天监。燕人觉之。公之于天象地理。亦有深造焉。未尝对人言及此。不喜著述。少日所纂言者焚之再。今流传于世。不过为寻常往复之书。而道义之正。心术之明。经礼之发挥。可见公大略也。呜呼。公十年于南。又二年于北。天风海涛。瘴岚虫蛇恶物。崎岖险阻。霜雪肃杀之地。可谓出万死得生。而能充然无忧戚。享其寿考。非卓然有得乎学。恶能夫如是也。其不能展布。百姓被其泽。命也夫。公方沉绵。仲氏亦病淹。公扶将朝夕。其所诊苦歇。疾既革。犹问仲氏试药乎不。仲氏名命喜字性元。贤而有德。博洽多著述。 翼考常以经史文旨之深奥。掌故之疑难咨询公。公随类对无隐。间有应 旨文字。往往藉仲氏云。戊辰仲秋。门人闵奎镐。谨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