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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石遗稿卷之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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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石遗稿卷之十九
 谥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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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议政晚悟韩公(用龟)谥状
谨稽国朝枚卜之典。三百二十有五。其克跻上公。踰八耋者。仅十有五人。就其中。求其名完而身全。生荣而死哀。亦无几焉。呜呼。岂不艰哉。以余所睹记。晚悟韩公。殆其人也。公讳用龟。字季亨。初讳用九。贯清州。肇祖讳兰。仕高丽为太尉。自后冠冕蝉联。入我朝。右议政清平府院君讳应寅。相 宣庙。为名臣。三世而有讳圣佑。以清名直节。重于世。官吏曹参判。寔公五代祖也。曾祖讳师范。进士 赠领议政。祖讳显谟大司宪 赠左赞成。考讳后裕同知中枢府事 赠领议政。妣 赠贞敬夫人骊兴闵氏。逸掌令 赠谥文忠公讳翼洙女也。公之生。在 英宗二十三年丁卯。二十六。魁柑制。翌年殿试。隶槐院。丙申春。荐拜承政院注书。未几。 英庙升遐。 正宗嗣位。贼臣洪国荣方柄用。素恶公。捃微事以至汰罢。丁酉。特升六。戊戌。拜文兼礼曹佐郎。差鞫狱问事郎。己亥。监永春县。周岁罢。庚子。拜司谏院正言。连在台地。尝疏言郑妻尚逭盖主之诛。龟柱犹贷薄昭之戮。麟谦,量𨩌。莫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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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两贼之为根窝。旧逆无所惩畏。新孽继以层生。以至国荣德相而极矣。斯而不诛。将使国法伦纲。扫地而后已。宁不痛哉。乙巳。差知制教。丙午。适入侍。 上询议政公之年。及升资后未经实衔。顾谓兵判曰。何至今不为也。翌日。特命拟五卫将。异数也。转拜兵曹正郎。丁未。准都堂会点。拜弘文馆校理。公之释褐。已十五六年矣。世以淹屈惜之。及大臣金公致仁起致仕主是圈。曰。若斯人者。乌得不加点也。舆论翕然。每经席陈义。 上辄嘉奖之。间差汉学教授。禁卫营从事官。时台臣金遇国疏驳尹公蓍东。言其在铨时。以公叔氏参奉公用中拟筮仕。至谓引进匪类。公引义屡违召。 上教曰。韩相事。予于复官传教。昭晢无馀。其孙枳塞。岂成说乎。况在从孙。尤无可论。参奉公。即为公从大父文肃公讳翼谟系孙也。公缘此撕挨。凡有除旨。必力辞。或迫而出。亦未尝淹也。间差东西两学教授。拜吏曹佐郎。戊申。升应教。己酉。拜掌乐院正。用 文孝世子入庙时大祝劳。升通政。除承政院同副承旨。出为安东府使。辛亥递。六月。丁议政公忧。癸丑。连遭内艰。乙卯制除。特旨授司谏院大司谏。连除承旨,吏礼兵刑曹参议。其在谏院也。疏论时弊六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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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曰。义理不明而人纪不立。言路不张而朝纲不振。讹俗不靖而民志不壹。邪术不辟而祸源不息。爵赏不慎而位著不肃。士趋不端而风教不行。敷演为说。切中时病。 上批以纳约之诚。殊甚嘉尚。褒纳焉。旋因许积复官事。联启覆难。蒙罢叙。旋以三铨。因洪守荣差享事。陈疏争之。 上震怒。严教荐下。督公手书政事以入。仍命倍道窜朔州。及到金川。宣传官奉 圣教踵至曰。不必罔夜押付。惟当按站徐行。后教筵臣曰。韩某素抱冷积。如冒寒趱程。必添病。故使之无疾其驱。此宋仁宗护送唐介之意也。明年。蒙宥。复除三铨。驲召之。公陈疏引义。虽饬教屡降。不敢膺。公于是职。最为屡拜。而自丙辰后。辄逡巡焉。是夏。大臣筵奏。擢亚卿。拜刑曹参判,汉城府右尹兼同义禁副总管。戊午。参判户曹兼同春秋。荐拜开城府留守。才五月。特除谏长。十月。因雷异陈戒曰。顾今纪纲益紊。风俗益颓。邪说横流。人心陷溺。朝象泮涣。民生困穷。朱子所谓一毛一发。无不受病者。不幸近之。此莫非有君无臣。不能对扬之致。而臣愚死罪。窃以谓 殿下典学之工。知非不至。而行有所未至也。方其喜怒之未发。涵养固已有素。及夫事物之既接。辞气率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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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公私恩义之际。有时乎经权失宜。忠邪淑慝之间。或不免用舍无别。克恢转圜之量。思闻鲠直之论。而事到难处。辄设禁令。则言路杜塞。义理渐晦。深轸矫俗之道。欲行振刷之政。而命令急严。求效太速。则举行忙错。事功不就。以致君道日亢。臣道日卑。而上下无交济之美。此岂非有违于提挈纲维之义。保啬精神之方乎。首尾屡千言。皆指陈衮阙。历举时弊。 上优容焉。十二月。除平安道观察使。时毒疠流炽。一路死亡以屡万计。公庀死问疾。专意拯济。医药以疗之。糜粥以馈之。西民赖之。翌冬递。寻差谢恩副使。庚申。拜吏曹参判。会有燕敕。特命升资宪。兼差伴送使。仍赴燕还。除工曹判书都总管。寻判刑曹兼同成均。六月。 正宗升遐。差纂辑厅堂上。 殡殿都监堂上。仍差备局承文提调。拜议政府右参赞,知 经筵。冬。以都监劳。升正宪。拜礼曹判书。辛酉。兼知 实录事。四月。拜吏曹判书。时宰相尹行恁。新得罪。廷议将处极律。持平李允行疏论之。搀及公政注以谓附丽指使。上削允行职。递公铨任。除大司宪。公陈疏引义。批曰。台臣既被重勘。于卿何有。仍差远接使。屡承敦饬。公以往役义重。不敢辞。既复命。拜知敦宁知义禁。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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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水原府留守。壬戌二月。移除全罗道观察使。有中使以宫土尺量。恣行刑威。勒夺民券。公启请严治。管下守宰有贪饕不法者。公又勘罢之。一路肃然。而被勘者。至反詈。亦不恤焉。甲子。递拜右参赞。仍提举药院。公因前事疏辞。 上屡降严教。命配富平府。到配即放。拜礼判。加崇政兼判义禁府事。因 健陵修改时敦匠也。乙丑春。差 贞纯大妃殡殿堂上。适 上以痘候平复。将举贺仪。而 大行大妃廞卫在殡。公引栗谷歌哭同时之论。愚伏哀乐并行之说。请退行。上即询大臣而从之。儒臣李泳夏独发异议。公自引乞免。优批趣召之。终不膺。大臣以朝体请罢。 上不许。仍命问启。公不获已承命。又以 大行大妃玉宝篆文书写官。升崇禄。以 殡殿都监劳。进阶辅国兼宣惠厅提调。十二月。特旨擢拜议政府左议政。仍下敦谕。略曰。予之所取于卿。非徒践历绩庸之美。笃厚恬悫之行。舆人之拭目。亦且久矣。以卿忧国之诚。何必待予小子之勉谕乎。公方省墓广州。上疏恳辞。批曰。不烦梦卜。爰立作相。国事之板荡。卿可挽回。纪纲之颓圮。卿可整顿。继又遣正卿敦召曰。卿之去就。实系国家安危。公感激出膺筵奏。略曰。惟我 殿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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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睿冠古之姿。承 祖宗艰大之投。临御图理。半纪于玆。而治化逾邈。国势陵夷。民生则剜肉补疮。生理断绝。哓讹朋兴。奸宄岁滋。朝象则顿无寅协。渐致泮涣。纪纲解纽。元气萧索。邦本之瘁。如彼其臲卼。而大小恬嬉。苟为目前之计。 殿下以今日为何如时也。仍论君德之得失曰。 殿下求治之志。渐不如初。深居九重。罕接臣寮。以致庶务之委积。百事之颓堕。 殿下清燕之中。所事者何事。无或细娱之役志欤。便辟之蔽聪欤。法讲多时停辍。召对每患间断。而诵读陈奏者。不过备例而止。尚何望广 圣聪而进 圣学乎。其论言路之蔽塞曰。挽近以来。媕婀成痼。虽遇灾修省之时。并与应文陈规而寥寥。 殿下未尝罪言官。而犹复如此者。忌讳多门。疑阻转甚故也。其论近习之不严曰。比年此辈渐多横滥。犯科相续。是 殿下恩常掩义。法为私屈故也。时有星变。掖隶又有作党起闹者。以是戒之。又请择守宰以恤困穷。审刑狱以疏冤郁。选清白以行激劝。振纪纲以惩奸猾。 上动容而开纳焉。丙寅正月。因宾对。言用人之道曰。登庸之路。专尚地阀。荐举之法。徒归文具。请饬诸道。勤加采访。令铨臣随即收用。又请赃污之有实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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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屡经肆赦。切勿更拟于近民之官。著为式。皆从之。未几。台臣讨罪人金达淳。请褒朴致远,尹在谦事。其语有拶逼于公与领相徐迈修者。联陈劄启。胥命金吾。 上敦谕曰。伊日卿等所奏各异。予皆记之。岂不区别而混疑乎。始 上以达淳悖奏下询也。公之奏语。实不及褒赠事。故 上洞察公本心而为之辨也。公愈惶恐不自安。因出城。饬谕转严。黾勉还朝。居数日。都宪李义弼之疏又出。公遂寻乡。 上别谕曰。都宪疏。初不搀入于卿。今之此举。岂非意虑之外乎。又曰。卿于褒赠事。初无一言可否。其立异之意。上下孰不知之。予已默记于心而钦叹。昭晢无馀。犹复深引者。卿岂有疑于予乎。继下敦迫之命。乃入城胥命。陈疏引罪。兼伸惩讨之义。尾及于李东馨,徐滢修事。优批褒之。翌日。复出城陈启曰。臣以有罪未勘之踪。冒入城闉。盖出于感戴恩造。而未蒙体谅之前。不敢偃处京辇。 上连下温谕曰。予之必欲挽卿者。为朝象也。为卿身也。卿之苦心既如此。卿若还入。予当曲为卿地。予岂罔卿。公始还私次。 上为递议政之任。付判中枢府事。而宪臣又有疏斥者。公复寻乡。领相李公秉模劄言。此相臣素操雅望。为世所推。至若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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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蒙日月之毕烛。自有朝野之公议。有何毫分可疑于其间。而宪疏之惟意漫漶。宁不寒心哉。因请宪臣刊削。 上从之。屡谕曰。卿之今之引义。即前之引义也。予之前之昭晢。即今之昭晢也。前可以还入。今不可以还入者。有何义意乎。予之昭晢如此。而卿不还入。则前后两截矣。公从县道。疏谢恩命。六月。持平尹亨烈疏论达淳事。仍言同时僚相。必无不闻之理。至谓之书札劝成。 上严批。窜亨烈。公诣南城胥命。上别谕慰之。公附奏曰。台疏之劝成二字。乃是臣为人为鬼为忠为逆之一大关棙。惟愿亟降明命。下臣司败。所谓书札劝成。到底覈出。虽只字半句。真有所往复者。则臣当即就斧锧。先伏欺心瞒上之罪。 上大悟。教曰。真有书札劝成之事。虽大臣。岂可倖免。若无是事。诬人恶逆。自有其律。况大臣乎。因命拿亨烈讯之。其所援引。株及二三朝绅。而书劝一段。以诬捏自服。人莫不骇之。 上乃敦谕曰。卿尚滞县狱乎。书劝之说逮问。言者与指使者皆无验。可知其虚妄。今卿有难安者乎。公感泣。附陈谢忱。因叹曰。冥行不止。致此僇败。虽 圣明在上。覆盆必照。惟当没齿自靖而已。日与村翁野老。课农问圃。语不到当世事。西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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俸禄亦辞而不受。至己巳春。特除进贺兼谢恩正使。公三上疏坚辞。 上以往役勉之。敦迫之命。迥出寻常。公谓德意之厚。不可孤也。遂入都肃命。 上召见而抚谕之。及复命。即又还乡。辛未九月。特拜药院都提调。时 上久在静摄。大小忧遑。公即起造朝。竭诚保护。每手奉汤剂。泣请进御。 上感其诚。多勉从之。十二月。有嘉山土贼之变。公献议言若自京师。先示惊动。则中外人心。必益骚然。惟持重而镇之。剿灭之方。当严饬道帅臣。而岭隘要冲。尤不宜疏虞。亦使戒严而备豫。 上善之。壬申五月。命册 储。重拜公左议政兼 世子傅。公震懔。出江外。 上谕之曰。卿之遁荒。凡几年矣。因予无妄之慎。致卿保护之任。跨岁忧遑。亦既劳止。而每于诊筵。见卿奉药而来。予心忻然若有所依。固已简在予心。乃者国本大定。而姑令退定。必待中书之备。此时辅相之责。教导之功。予之望卿者深矣。仍促之。公以疏者三。以启者十三。不获已承命。乙亥冬。奏曰。明年即丙子也。旧甲重回。益不胜风泉之思。各遣近臣。致祭于殉难秉义诸臣祠墓。问其祀孙收用。仍论文忠公曹汉英危忠大节。请施不祧之典。从之。丙子。入耆社。公以年至悬车。屡乞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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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六月。呈辞单。命封还。十月。砥平儒梁圭者。受人嗾发通文。诬辱罔测。公迸出江上。 上命秋曹讯梁圭。边远充军。连下敦召。公前后疏奏殆四十度。末乃教曰。入来然后尚有为卿体谅之道。在外而不动。则虽经年胥命。断无许听之理。卿之去就。非予所知。公不得已还朝。于是。登筵面恳。 上不答。公惶惧而退。贼臣金汉禄孙八岁儿。跸路鸣金。公上疏略曰。臣伏见逆禄孙击铮供辞。簸弄诬逼之语。上犯莫重之地。困斗反噬之毒。遍及声讨之人。噫嘻。谓上天可以矫诬。谓 君父可以胁持。谓义理可以眩乱。谓搢绅可以鱼肉。即渠辈一种相传之法文。而亦尝一售于 御极之初者也。上苍悔祸。丙寅处分之后。大明中天。禹鼎照魅。则庶几犯罪者伏。迷误者觉。民志可壹。世道可靖。而奈之何馀孽之猖獗。更甚于惩讨未始之日也。惟彼乳臭之孤雏。不有代述。安得供招之自成。不有助成。安得跸路之每犯。然则其凶焰之炽张。丑类之纠结。不待究问而可知。思之及此。可谓心寒。夫龟柱叔侄之凶言凶图。莫非所以动摇国本。仇视 储位。特其倖逭于当日。遂敢自横于一世。假托义理。则上下皆入胁制。缔结徒党。则涯角打成一片。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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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间。百怪层生。流毒未已。继以逆肚呈露。则观柱辞职之说。一何无严。悖论传袭。则达淳初筵之奏。又何不道。头面虽幻于前后。心肠无分于彼此。故主势日孤于上。乱萌日滋于下。天讨虽行。而狼心未化。国是虽定。而枭音犹存。至于目下事而极矣。苟求其所以然。则蔽一言曰朝家之容贷太过耳。伏愿察汉贼不两立之势。念神人所共愤之义。亟命有司。覈出怂恿之徒。先举党与之诛。因允台请。严鞫日柱。以绝乱本焉。答曰。惩讨事。卿言皆至当。然龟禄之罪。 先朝含容之圣意。即是不得不然之事势。而渠辈阴幸如此。乃敢恃顽。眩惑人心。岂不痛哉。罪状既发之后。乃我东万世严守之义理。渠虽日日上言击铮。何畏之有。何益于渠乎。予之容贷日柱辈。亦是仰述昔年圣意而已。且观来头。终若如许。则是本罪之外。有角胜雠视之罪。亦岂可一味容贷乎。时龟禄馀孽。妆出稚孩。连岁鸣吁。为疑乱尝试之计。公疏语严正。历陈源委而打破之。因此凶徒畏缩。不敢复肆。丁丑春。前正言李基承投疏。言多侵逼。命还给。公又自引。乞致仕。不许。请暇省墓。仍留江舍不起。屡陈恳。批旨益隆。至有躬迎之教。公乃进到津头。附奏以岭海为期。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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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副。明年为沈阳使。辛巳四月。升拜领议政。时 孝懿大妃升遐。将又迁奉 健陵。 上屡加敦召曰。卿以 先朝旧臣。当此时。不欲自效于终事之地乎。公不敢不出。仍除迁 陵都监总护使。九月。礼成。公以为曩之出膺。即因缘事会。而大役既竣。不可以不退。六上疏。语益恳。 上勉许之。自是时节起居之外。优游江郊。不以世务自婴。丁亥二月。 翼庙以王世子代听庶政。公奏曰。 邸下受 大朝付托之重。正位贰极。亲听机务。环东土凡有血气之伦。莫不延颈拭目。观德望风。此乃 邸下端本正始。自诒哲命之时也。伏见 圣批。以孝友恭俭。敬天爱民。谆谆勉戒。此与尧传舜受之心法政谟。前后一揆。臣不胜钦诵。今以 睿学之高明。体验于政令施措之间。则国以之治。民以之安。对扬 大朝之休命。俯答臣民之蕲向。曷不休哉。 睿答曰。忠爱恳恳。敢不铭佩。六月。升付领中枢府事。八月。差上号都监都提调。是时。儒生徐有圭。讼其父万修之冤。仍言其父未彻疏中论李肇源罪。关系至重。于是。朝议迭发。继而有宰臣赵贞哲上书。事涉公在相职时。公劄陈其事实。 睿批嘉之。戊子四月。寝疾。 上遣御医看病。 小朝亦日遣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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僚问疾。竟以十六日。考终于第。享年八十二。 上震悼辍朝。教曰。祥和慈谅之姿。不易得于今日。遣官致祭。吊赙如礼。 小朝又令曰。惜乎。 三朝宿德。廊庙耆旧。今焉长逝。可胜怆廓。慈仁敦厚之性。恺悌坚贞之度。岂或多得于后世薄俗乎。每于登对之时。见其风仪秀朗。奏事诚款。则予心之深好而礼遇。奚特于前日之师傅而已也。今承凶音。为国事万万不幸。遣宫官赐祭。此公践履之大率。而如筹司之有司。贡市海西关东关西等勾管。兼差之宗簿司饔典牲等提举。御营军资奉常 社稷等都相。可略也。赏典则凡锡马者七。初仕承传者三。奴婢田结者一。即以尝药与篆文书写总护上号等劳也。公葬于安城德佐村乾坐之原。以三夫人祔之。元配完山李氏。监司讳明中之女。卒于 正宗甲辰。享年三十七。继配忠州李氏。学生讳希讷之女。卒于 正宗己未。享年三十五。并 赠贞敬夫人。三配贞敬夫人坡平尹氏。学生讳心精之女。卒于 纯宗辛巳。享年四十二。皆无男。取伯氏监司公讳用和次子景履嗣。官广州判官。女长适牧使赵原永。次适判书金鏴。元配出。次适沈元泽。三配出。庶女适朴嘉寿。判官无嗣。取从兄参判兢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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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子正教为后。前任监察。赵之出秉骏进士。三女李埈,元世贞,洪祐昌。金之出始渊文科。二女李颐在。一幼。公美风仪。善容止。秀眉疏髯。器宇高朗。如瑚琏之为珍。黼黻之为饰。人皆望之为神仙格度。其即之也。温粹之色达于面。乐易之意溢于辞。虽舆儓之贱乡。父老之蚩贸。莫不各尽其款。使之充然如有得也。至操履坚正处。内执刚德。耿介不累。崭崭有莫可挠夺者存。此公天资然也。及其年弥尊而德弥卲。垂绅正笏。为 屡朝元老。勤劳著于外内。诚荩孚于上下。则虽古大臣匪躬之节。何以加之哉。公性本笃孝。洞属怡愉。爱敬克备。志物之养。先意承奉。廪俸所入。必问所与。未敢私也。逮丁两艰。公已向衰。又抱贞疾。而庐于墓。以终其制。人以为难。亲墓在鹭梁津南一舍之地。岁时享祀。躬往将事。至老白首。未尝或废。其事兄也。如事严父。日必冠带省候。非有疾。不敢阙也。货无私藏。庭无间言。常以诸兄多早世。为终身痛。抚孤侄。恩勤若己出。俾各成立。见人穷阨。必倾藏施与。宗党亲知之贫不能丧葬嫁娶者。皆为之营办。无吝色。月分廪馀。周施必均。待以举火者甚众。每夙兴盥洗。终日端坐。无跛倚欠伸之容。公退则一室萧洒。或语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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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事。辄引温室树之义以拒之。口断雌黄。心绝畦畛。人无知与不知。咸以为恺悌君子。呜呼休矣。公雅不以文章自命。而每公车奏议。下笔数千言。纚纚不穷。若宿搆然。条畅剀切。悉中事情。虽专门硕匠。自以为不及焉。盖公立朝事君。以无隐为本。尽分为义。奏对则必尽忠悫。职事则不择夷险。始自释褐。以至三事。向上之心。终始靡渝。积累格感。 主知深深。虽蜮弩狼疐。屡蹈駴机。 天鉴所照。辄蒙昭脱。非公盛德。曷能致此。虽然。公以清标雅操。蚤岁蜚英。不啻若祥麟瑞凤。而发轫之初。已与世凿枘。晚遭 正庙殊眷。未及尽其需用。而逮我 先朝。三入中书。位遇非不隆也。倚毗非不笃也。邛崃之险。滟滪之危。靡不备经。殆无一日而安于朝。亦时运也。公于此何哉。寅永通家子也。自在童丱。奉履綦而承辟咡。殆四十年所。今以监察君之属。猥当状德之役。床下跪拜。宛如昨日。而老成之典型。不可以复攀矣。谨撮其德行事功之较著者。以告于太常。
兵曹判书一窝金公(鲁应)谥状
寅永寡学。无所见识。不敢以立言人自处。虽然。顾其年已六十馀矣。其于先辈长者。奉履綦而及门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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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多。若论其忠厚敦朴。德度足以范雅俗。福泽足以贻后承者。其惟故判书金公讳鲁应是已。公风仪秀整。襟期坦易。望之俨然。即之熏然。泛爱而乐善。不假作为。自然有老成人典型。书云。其心休休焉。其如有容。传云。君子闇然而日章。此可以彷佛于公否乎。公字唯一。号一窝。庆州人。庆州之金。系出新罗。肇祖讳仁琯。高丽检校太子太师。至讳自粹。官忠清道观察使。丽季政乱。退归乡庐。逮我朝。以刑曹判书徵。在途殉于节。八传而至讳弘郁。号鹤洲。官黄海道观察使。抗疏论姜嫔冤。遘祸。后 赠吏曹判书。谥文贞。又三传而有讳兴庆。以忠勤厚德。事 肃 景 英三朝。官领议政。即公曾祖也。祖讳汉桢。延安府使 赠吏曹判书。考讳泰柱。文化县令 赠吏曹判书。妣韩山李氏。副提学德重女。生二男。早卒。继妣延安李氏。学生命囧女。甚有妇德。以古女史称。又生二男。公其长也。后以公贵。并从 赠贞夫人。公以 英宗丁丑生。端秀聪颖。特异凡儿。方四岁。问老仆年几何。仆以廋辞戏曰。四方二十。傍有两珥。公应声曰。八十二矣。闻者大惊。然沈重质厚。外若不能言。延安公每以远大期之。及受书。识解敏悟。才成童。已博观经史。尤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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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一书。潜心玩赜。读至屡千遍。程朱训说。有默契处。辄手自劄录。以备参考。十九岁。值监试。不赴。与数三亲知。入枫岳。纵览诸胜而归。盖公留心经术。不以场屋得失为重。自弱冠时。已如此。至 正宗丙午。始中进士试。自是太学应制之 御考也。多被嵬选。 上特眷厚之。及赴丙辰别试殿试。公券居前列。 圣意欲以殿元属之。偶以脱一字被黜。 上甚惜之。令近臣还其券。谕之曰。勿以一屈为数奇也。是年三月。 庄献世子册储之旧甲也。 上以议政公为册封正使。特命录用子孙。公遂拜 献陵参奉。其后升典牲署直长,活人署别提,司宪府监察。皆特旨也。戊午。拜景慕宫令。时 上每不时展谒。辄令公进对。眷遇特异。视之如家人。旋出监礼山县。盖以湖西荐歉。择其人。给马送之。既至。先罢贡马之取供者。凡役民之费。悉为之方便施措。绣衣以褒闻。邑人立碑颂之。辛酉。移原州判官。以母夫人笃老辞归。癸亥。甄叙尚衣院别提。掌乐院主簿。乙丑十月。擢庭试文科。公自在韦布。雅负士望。 主知又殊绝。人谓朝夕且骞腾。而蹭蹬荫路。人莫不叹嗟。及是。又莫不为朝廷贺得人也。即拜兵曹佐郎,司谏院正言,司宪府持平。丙寅。选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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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录。拜副修撰。旋差京试官。掌湖西试。入拜献纳。丁卯。连拜司仆寺正应教。以冬至书状官。赴燕。既复命。屡拜馆职。夏。又差海西暗行御史。凡吏治民瘼。务核实状。尤以海防为忧。既归。备陈长渊,瓮津诸邑形便。多请釐革。时议是之。间拜执义。屡除馆衔。己巳九月。以 璿源殿酌献礼时大祝。加通政阶。拜兵曹参议。旋拜承政院右副承旨。庚午。连入喉院骑省。辛未。拜成均馆大司成。夏。出为庆州府尹。明年。有西警。列郡绎骚。或有请调兵以待者。公执不许。日课儒生试整暇。若无所事。民情遂晏然。民有以钱讼者。始以非理斥之。居数月。又讼以谷。公庭诘之曰。前以钱。今以谷。何也。民无一辞自服。府吏有抱冤未伸者。其母至失明。公察其枉伸之。吏母大惊。眼忽开。人服其神明。夏。以庙剡。移拜东莱府使。才三月。又以庙剡。升拜本道观察使。廷议以公器量望实。可急于进用也。公既熟谙省内俗习。惟持重务大体。不以苛细致其察。不以兴作致其扰。坐以镇之。一路帖伏。时有右兵使李晦植者。诞妄好自伐。欲以海岛无实之事。张皇为功。公始既严斥之。继得其欺罔觊觎之实。露启请覈。晦植竟伏辜。而公于处变之际。周密慎重。不少挠夺。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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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令长。未或有闻知者。逮甲戌大歉。民情遑汲。若不保朝夕。而公减直于营耗。捐廪于赈储。不特当年之资济而已。亦至于屡数十年聊赖。故民用磨崖以识焉。及递。连拜泮长喉院辅德。至戊寅春。大臣筵禀。擢亚卿。进嘉善。拜同知义禁府事,汉城府右尹,刑工两曹参判,同知 经筵春秋馆事。辛巳夏。又用庙剡。擢正卿。进资宪。拜知中枢府事。旋拜刑曹判书。差 孝懿王后殡殿都监提调。叙其劳。升正宪。差陈奏正使。病未赴。壬午。拜汉城府判尹。夏。拜兵曹判书。振淹滞。杜倖进。虽不得者。皆谓之至公。仍兼同知成均馆事。以风痰之祟。陈章乞骸。历数年。屡除议政府右参赞,刑曹判书,知敦宁府事,汉城判尹。皆辞递。竟以甲申八月十二日卒。享年六十八。辍朝致吊祭如例。用是年十月。葬于富平梨花村戌坐原。即公素占也。尝有堪舆者见之曰。安稳耳。未可谓福地也。公笑曰。福在于德。岂可以力求哉。苟安稳。吾所尚也。公孝友根天。内行甚备。自在孩提。嬉游不离亲侧。年二十。丁外忧。居庐三年。不脱衰绖。事偏慈。暨三十年。备极忠养。母夫人晚年。长在枕席。公汤药之暇。每读谚书以娱之。己未春。母夫人就养礼山。遘轮疾危甚。公尝粪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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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不殚竭其诚。而每夜半。沐浴祷天。乞以身代。家人皆谏之。公曰。为亲之事。非他人可知也。吏民闻者皆感泣。相为之祈祝。母夫人竟得瘳。人以为孝感。及丧。哀毁如前丧焉。伯氏仲氏俱早殁。以仲氏子承宗祀。仲氏无嗣。公每以是为戚。及长子生。走告仲嫂曰。今日始得吾兄后矣。伯姊寡无子。公迎置比邻。事之如母。以至弟侄辈。极其抚爱。而亦必随事教导。故家庭之内。恩义并至。尤睦于穷族贫交。凡有婚丧。必为之极力办助。未尝有难色。而公所自奉。则衣衾无华美。器用无雕饰。食不重肉。寝不施帐。凡奇技玩好博奕之具。未尝一经于心。惟于经传沈潜玩索。多至夜分不辍。或曰。公年位已尊。何自苦如此。公曰。吾心所说。不知其为疲也。是以。六旬以后。记诵尚多。如历代事实。我朝典故。有叩辄应。听之者忘倦。然雅不以文人自命。诗亦不肯徒作。故公之学术之醇深。著作之典雅。世或未能尽知也。公居常和厚沈静。务自韬养。虽家人子弟。不见其有忧喜色。至事物之应。义理之辨。明达而不滞。严正而不挠。与平时气像。若有不同者。即内守确也。尝在言地。朝廷有惩讨事。或劝之疏论。公从之。命吏写疏。写将讫。或笑曰。此疏上。公当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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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宦矣。公默然良久。摺疏本。置案边曰。此大义关头也。微君言。吾将疏论矣。今闻名宦之言。吾虽无状。岂忍以疏章事博名宦哉。或谢曰。戏言也。何至是。公终不听。于此足见公操履之一端也。公于释褐之后。舆论所期。实在于储胥馆阁端委廊庙。而公既以古人规度自居。生平无呫嗫之交。洽洽之地。其于功名仕进之外至者。一切不以婴怀。虽深巷之车辙甚稀。要津之书缄常疏。而任其傥来。随遇而安。视世之工捭阖设机巧之术智。若将浼焉。于是乎知公者。谓之平泛。不知公者。又或有沮抑之者。乃公之志。则惟不诡随。不巧取也。是以。公之宦迹。常在于迟速冷暖之际。若局外汗漫人。官非不显矣。位非不尊矣。立朝二十年。终未有展布设施。职由是耳。然而公所以完名保节者。在于是。留有馀不尽者。在于是。乌可以此易彼哉。元配 赠贞夫人全州李氏。生员成圭女。有淑德懿行。事夫子无违焉。生于己卯。卒于甲辰。举一男一女。男道喜文科今判书。即过房于仲氏者。女适文科咸镜观察使赵冀永。继配贞夫人丰川任氏。通德郎时悦女。壸则为宗党所服。庚子卒。寿八十一。举一男二女。男德喜文科前应教。女长适文科前承旨李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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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次适文科前承旨赵在庆。道喜无嫡出。取德喜子商浚为后。侧出男商赞今检书官。赵冀永男秉健。李鼎在男承老。女闵振镛。赵在庆男观镐。二女适洪钟云,李镐永。二夫人并祔葬于公墓。寅永之于公家。非特自议政公有世好也。亦尝托契于今判书君尤深。故屡以晚进。为床下拜。景行之仰久矣。猥当公文字事。虽不能辞。亦不敢为阿好言。只缀公居官处家之实。以俟太常氏节壹之议焉。
右议政过斋郑公(晚锡)谥状
昔者。我 正宗大王厉精图治。综理名实。尤以问民疾苦。为有国之急务。故当时衣绣持斧之臣。必极其选。如相国郑公讳晚锡。按廉最多。皆能称塞明旨。不堕厥职。公之绩庸在于此。际遇在于此。特未及登庸耳。逮于 纯庙。历典外内。以致三事之位。式至今妇孺舆儓之论。咸知公为国家勤劳。世所罕比。而又莫不颂 正庙之知人。 纯庙之用人也。呜呼盛哉。公字成甫。号过斋。温阳人。肇祖讳普天。丽朝户部尚书。本朝有讳袍。知高城郡事 赠吏曹判书。四传而至讳䃫。与北窗,古玉。为弟昆。肮脏不俗。官京畿都事。又再传而讳晖。官察访 赠左承旨。寔公高祖也。曾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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讳夏卿。敦裕笃厚。隐德不仕。 赠吏曹判书。祖讳维新。受业于沧江赵公。官参奉。亲没不复仕。 赠议政府左赞成。考讳基安。文科官知中枢府事 赠议政府领议政谥孝宪公。三世 赠诰。以公贵也。前妣昌原黄氏。同知中枢府事德河女。继妣晋州柳氏。通德郎万恒女。三妣安山金氏。佥知中枢府事 赠参判相鼎女。并 赠贞敬夫人。公金夫人出。而其生在 英庙戊寅。幼而颖秀端雅。五岁学史。至老子字伯阳而不读。孝宪公问其故。对曰。这同我高祖字。不敢读。甫十岁。读经史殆遍。其夙就如此。乙未。丁孝宪公忧。正庙庚子。司马。癸卯。擢增广文科。拜自如察访。乙巳。升成均馆典籍。丙午。拜司谏院正言,司宪府持平。选入文臣抄启。戊申。拜兵曹佐郎。己酉。以台职请对。呵导有喧。同诸僚被谪。配唐津。旋因揆奏。蒙宥。庚戌。出监殷栗县。甲寅 园幸。以筹郎察奸。寻按廉畿辅。乙卯。辟骑郎御郎。未几。又暗行湖南。才复命。特差筹郎。谓大臣曰。查籴民事也。岭右以某送之。是冬。察拜峰镇籴竣还。数日。又有湖西暗行之命。丙辰春秋及丁巳戊午 园幸时。连差御史。又以骑郎赴召之稽缓。特除迎日县监。仍命入侍。 亲下封书曰。尔其以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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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行按廉事。明年。丁金夫人忧。服阕。当 纯庙初元。除弘文馆校理。疏陈三条曰。讲学以立治本。亲贤以资治术。安民以成治功。反覆累千言。又曰。盖此三说。虽各一事。本无二致。而讲学为本。一或学之不讲。心有不正。则虽惫精劳力。以求亲贤。贤终不至。以求安民。民终不保。中国授室。徒为文具。河内移粟。未见实效矣。 上优批曰。三条所陈。可见忠爱。近日上疏中初有。岂不服膺。拜司宪府掌令。差书状官,实录编修官。壬戌夏。又奉命暗行岭右。公于是役。至是为十有二度矣。始公自畿辅回。 上召大臣备堂。使于筵中覆奏。及湖南别单之上也。道弊论列。为二十七条。庙覆多寝之。 上三下责教曰。绣启之不偾误。近来铮铮。更加理会。期于对扬。奖诩之甚挚。至湖西复命。即召入。使之口启。 亲赐判下。并采施焉。岭籴覈实后。以换谷之弊归奏。则 上以深知利病谕之。宰迎日时。再上封启。廉岭右时。亦多条列。盖公书启刺举。必廉得实状。一出公心。故被罪者。亦不敢自辨。而别单所论。皆有关于民生休戚。邑事利害。条列综密。切中时宜。由是华衮之褒。非止一再。尝以殷栗前任。有拿问事。 上教曰。此人原隰之劳。合有激劝。命特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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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西奉命时。 上教曰。湖南绣事。予甚嘉之。虽毁言日至。予皆不信。今湖西大饥。尔又往哉。别谕。略曰。湖南之役。脚痿足茧。即御史之初闻者。藏踪颇秘。知机者少。无以前行之不辱命自恃也。时值严冬。特赠貂具。念之念之。岭县之补也。入侍于煖阁。命承史及内侍退。教曰。向来湖西。果善为之。近多有辱命者。而尔能不然。国有大事。可以任使。须竭心力。毋负此意。又教曰。守令之兼绣衣。古法也。秘之。毋或泄也。今不必躬行列邑。当得人而遍察之。小民之知惠。长吏之畏威。将于尔行卜之。密迩前席。 玉音温谆。足见公忠勤之诚有孚于 上心也。既莅县。应旨陈六弊疏。其役弊略曰。昔在 祖宗朝。人不以军役为贱。故以兵登科。致位崇显者有之。纪纲渐弛。人不安分。有产业者百计谋颐。佣丐残独。举皆充额。逃故相望。邻族横罹。今若查括其冒称滥属者。分其文武。别定名号。革去军保二字。而岁纳一疋。试讲试射。取优等减布。连次优等。别加赏格。每当科时。非入此役。勿许赴举。则似无厌避之甚矣。逃亡过十年。代定盖出防奸。而十年勿颐。族邻受害。今限三年五年。自本洞代丁。且申五家统之制。移来移去。皆受公牒而容隐者。统首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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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军人发还本籍。略仿 大明律。则可防其奸矣。大典军布。准六升钱木。从愿收捧。而炮保则必责八九升木。虽值歉凶。不许代钱。已非悬法示民之意。各营各衙。一体收布后钱勘债。量宜定式。训局升户。弊亦不些。一名装送。动费四五百金。或徵富户与族属。或敛炮保及结户。一番抄上。一场绎骚。宜自京营。募勇召健。以补军队。永罢外邑抄上之规。赋弊略曰。岭南田赋。折钱以计。各有加减。实非均赋之道。大典曰。木升正五尺准卅五。均厅必捧七八升卅八九尺之木。故奸吏情钱。从可推知。宜依大典收捧。而列邑各为看品之木。送该厅受印标。又铸铜尺颁下。收捧时。该民自尺而纳。上纳时。该吏自尺而纳。本道火税总各有定。不可移易。夫火田异于元田。一菑三畬。昔垦今陈。一邑尚难推移。一洞岂可硬定。宜令逐年执卜。俾免偏苦不均之弊。近沿诸邑公作木滥捧转甚。元情别情。多至六七百金。纳米亦然。纳木时。亦置色木及鍮尺。准其升尺。削其别情之无节者。纳米时。使该色吏斛量。则弊可少祛矣。其名反畓者。一年一根。与元畓无异。而给灾不同。宜于秋成时。守令躬检尺量。成册付标。元帐申报上司。若遇灾年。依元畓给灾。籴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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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曰。衙门勾管之各异其名者。一付度支。去其繁氄。京外需用之以谷为钱者。并依详定。而无或低昂。则簿籍不繁。守令可以详察。价本有定。民心可以无眩。奸吏舞弄。庶不售矣。吏偷公谷。必徵于不知面目不当族戚者。一吏挂欠。四境荷担。所逋之吏。依旧无恙。复属吏案。若依大典所载。十五石以上。杖配而不挠。计赃勘罪。荡减谷物。勿侵一族。则逋可惮而民可支。海弊。略曰。鱼利甚耗。渔税无减。洋中去处。移辄有徵。海口防帘。废亦无颐。破碎之船。邻族横侵。百人所纳。责于十人。十人所纳。责于一人。必将无人而后已。盖因均厅之徵代。营属之索情也。宜即详查许颐。而朔膳鱼物。有无无常。邑随所产。互相换定。实为任土作贡之义矣。山弊略曰。封山之害。境内遍受。虽他山之伐。越境之贸。邑探营廉。侵渔无纪。既搆旋毁。已封仍掘。此岂养生送死无憾之道也。况昔之相缪苍郁。今乃一望荒莎。其应役与前无异。此等处许民入耕。则所补于公者。反胜于无益之封。山蔘弊略曰。山采渐稀。家种滋多。绝无古所称罗蔘者。蔘商贸纳。一钱价为四十两。而并杂色计之。洽为七十金。或敛结夫。或定保纳。赋役偏重。军丁苟艰。职由是耳。莫重 御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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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以罗蔘。实皆京贸。若欲救弊。莫如作贡。若谓非罗不可。则今之进。皆京贸也。若谓敛民钱作为贡价。有所不可。则今之所敛。殆无限节。而作贡之后。方可省减也。若谓 御供不可作贡。则大同设置 御供诸种。几皆作贡。又以进上人蔘分数作贡也。然则何所拘而不为之变通也。又以振肃纪纲。为六条之救弊。尾附水利修饬事。请免本县新堤贮水处税额。 上批曰。今番三南文侍从守令诸人中。敷陈之质实详密。不近于塞责者。惟尔疏为然。万言条列。在岭民可谓一贴回生散。侍从补郡之效。乃如许矣。尔既言之。朝廷若不救得其瘼。是责在朝廷。所以独留尔疏于案间。过三夜始下于庙堂者也。仍命政院誊入一通。后。颁劝农纶音印本。教曰。迎日倅必能善为举行。多颁之。公之受眷如是。故当 健陵忌辰。必斋居达晓。至易箦如一日。每泣曰。古人言外托君臣之义。内结父子之恩。于吾身亲见之矣。癸亥春。以宗簿寺正。董璿谱印役。升通政阶。拜兵曹参议。盖自释褐为二十一年。旋用庙剡。授东莱府使。译人有单蔘负逋者。既严治之。又查其马岛通信事受倭赂伪造书契者。闻于朝。致大辟。馆倭皆慑伏焉。明年。辞状乞递至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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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以可合久任筵奏。不许。丙寅。大臣又启莱伯。边政多举。治声耸闻。不可无殊异之褒。请擢亚卿。拜都总府副总管,同知义禁府事,刑曹参判,承政院左右承旨。丁卯。拜汉城府左右尹。冬。出为忠清道观察使。赈民灾。补军需。皆出俸馀。己巳。移按岭南。值大歉。公殚诚绸缪。或请谷。或捐廪。而痛禁其乡豪邑猾。民以晏然。无捐瘠者。明年。贡蔘见退于内局。公悚然曰。庭实之供。尚不敢不诚。况 御药乎。赈毕。吾责塞矣。再疏。仍废务坐罢。叙拜工曹参判。以副总管在直。适有总管变通事。 上以草记频数并窜之。公亦配茂朱。辛未春。宥还。是冬。关西饥。土贼洪景来起嘉,博间。报入。都下大震。特差公平安道慰抚使兼监赈使。乘驿赴之。壬申正月。留拜本道观察使。时升平久。民不知兵。列郡土崩。井闾一空。城门昼闭。樵汲几绝。公才交符。即洞开四门。使民往来。解城卒抄精锐者。送于阵前。令列邑放兵归农曰。关西多忠义士。今不幸有此贼耳。岂有两景来乎。城虽夜开。无伤也。饬将领整部伍。谕军校禁剽掠。及王师久顿。公叹曰。吾以方面之臣。省内小寇。王讨尚稽。吾宁单车赴战也。闻者为之感泣而鼓勇焉。四月贼平。大臣以久次擢正卿。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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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旅之馀。公私俱罄。村绝耕牛。锄犁将辍。公令揭榜通衢。有卖牛者。随价买之。分给坊里。俾得尽力穑事。恤死抚穷。民忘其乱。查功与罪。赏罚称平。又状请定州城外。竖碑设坛。岁祭国殇。设壮中卫。置屯田。捐三万金作封桩。又请减鱼盐船税及虚额军。并许之。明年。大臣请加一瓜。至乙亥。三疏始递。西民颂其德。立祠浿上。生祀之。还拜汉城府判尹。旋移户曹判书。是冬。差关西道科试官。既行。从县道辞度支。蒙许。寻命仍任曹事。令次堂举行。丙子春。用 惠庆宫襄礼都监劳。升正宪。夏因事疏。递兼知义禁都总管。丁丑。判书刑曹。差冬至正使。以僚避递。戊寅。差备边司提调兼知 经筵事。又差冬至正使。赴燕。己卯春。未及反命。分司广州。庚辰秋。特旨除兵曹判书。差司饔院司䆃寺提调。辛巳春。疏递本兵。旋差宣惠厅堂上。又以孝懿大妃山陵都监劳。升崇政。兼判义禁府事。拜知敦宁府春秋馆事。壬午夏。因太常贡价事。再辞惠局。寻以都相劄。蒙罢旋叙。癸未。复判骑曹。差 徽庆园哀册文书写官。葬礼都监堂上。既敦事。升崇禄。差 社稷署提调。甲申。又判度支。首尾四年。辞疏凡十馀。上至丁亥正月入耆社。引年且乞解。 上许其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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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其休。新堂适在乡。又命公权察事务。及 翼考代理。拜工曹判书。差济用监提调。又差 两殿上号都监堂上。礼成。升辅国。冬。又拜户判。戊子正月。屡辞获递。是日添书。除吏曹判书。再书辞。不许。既肃命。又恳辞。至四月。始递。己丑冬。特拜议政府右议政。公叹曰。非其人而冒此位。非不惧也。恨年至耳。使我无十年。何必辞。老矣无能为也。上书者三。附奏者十。 上别谕曰。卿之拜相。予果欣然有得矣。舆望既重。谟猷已著。以卿老成之雅望宿德。坐岩廊而镇颓俗。则国事赖安。民命赖活。望卿尽平生国耳公耳之心。念寡躬特简爰立之意。 世子下谕曰。予当有匪常敦勉之教。公由是感激。遂出膺命。入对陈勉。略曰。 邸下代听庶务。即圣人之能事。帝王之大业。不但为汉唐之小康而已。则所以答天孚民。当如何哉。 邸下果能无有所不尽。燕閒蠖濩。如对神明。如临渊谷。天理人欲。俨然廓然。无有毫发之私乎。唐尧之舍己从人。虞舜之明目达聪。夏禹之菲饮卑宫。殷汤之不迩不殖。周文之徽柔懿恭。不遑暇食。武王之不泄迩不忘远。周公之思兼三王。坐以待朝。召公所云不役耳目。不作无益。孔子所云放郑声。远佞人。程子所云接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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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多。亲宦妾时少。涵养气质。薰陶德性。朱子所云携仆奄尹。陪侍左右。无一人敢通内外。窃威福招权市宠者。皆所以存理遏欲。正其一心。为天下万事之本者也。 邸下试以此。反以思之。果有如此之工而无一毫欠阙乎。 世子嘉纳焉。兼司饔院军器寺训鍊都监都提调。庚寅 翼考之丧。差 墓所都监都提调。敦工讫。又差册 储都监都提调。以劳。有鞍具马之锡。兼内医院都提调。是冬。五疏恳辞。递付领中枢府事。辛卯。兼 景慕宫都提调。甲午春。 上闻公疾。屡赐下问。至革。遣御医赍药护之。公已却药。及是曰君赐也。命煎之。扶起整衣冠。拱手而饮。翛然无怛化色。竟以五月十一日。考终于第。享年七十七。讣彻。 上震悼。教曰。向国忠勤。律身清严。求诸近古。实无多得。凡吊祭。皆如礼。嗣孙待阕服。调用。成服日。遣承旨致祭。祭文曰。嗟卿黄发。廊庙柱石。天赋刚直。风裁卓荦。清简之操。练达其识。受知 宁考。眷遇出常。予所向卿。秉心公直。又曰。金瓯枚卜。百僚矜式。黄阁协心。苍生加额。方期济艰。遽图丐閒。爱君忧民。进退无间。尚冀耆德。为国蓍龟。舟折其楫。厦摧其梁。法当礼葬。而家人不敢受。盖遗意也。 上许之。而令该曹。别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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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需。哀荣之典。于是备矣。用礼月。葬于抱川竹叶山艮坐之原。配贞敬夫人全州李氏。通德郎兴周女。与公同年生。先公五年卒。无育。以季氏 景慕宫令五锡子泽度为后。进士。侧室子泽善。泽度男长性秀荫仕今 园令。有二男一女。次必秀。有一男并幼。公孝友根性。朴实无伪。幼时尝嬉戏。孝宪公戒曰。我耋龄也。所望在汝勤读。汝今如是。吾何望哉。公感极而涕。自是笃遵严训。未或有差。及居忧。哀毁尽礼。终三年靡替。季氏少公二岁。孝宪公诲其过。或命之不饭。公亦未尝先饭。如身受责。孝宪公许季氏饭曰。兄无罪。因汝不饭可乎。然后敢与同饭。及孤露后。兄勉弟勖。唯以笃学践训为事。一时士友目之以二难。至老白首。与仲兄季弟。埙篪相和。昕夕蔼然。至姊妹间。衣服饮食。寒煖起居。亦不以异宫而或疏。推之族戚故旧。莫不曲有恩义。凡有婚丧。称物资助。宦业所入。必均分曰。吾死例有三年禄。一如吾在时。相分无忘也。教子侄。只以经史曰。熟读此。上可做儒者事。下不失举子业。彼稗官杂说。何为哉。家素贫。事金夫人志养俱至。每爨。夫人必躬执。公必戒之。厨下有时物。辄求而供之。金夫人以不称贫家责之。则公怡色婉辞。告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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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金夫人亦为之下箸。故滫瀡之节。与富贵家等焉。公有酒户。尝以对读官进。 正庙连赐三杯。曰能复饮乎。又赐一杯。盖知公善饮也。任海邑时适出游。暮归而醉。金夫人责曰。而父尝以未报国为恨。汝幸备邑宰。吾朝夕冀汝能继而父之志。汝反流连为乎。官事必错矣。其速治归。公席藁谢过而后赦。自是。居官无再举杯。及补岭邑也。金夫人有疾。作书戒之曰。勿虑吾病。尽心国事。未几。急报至。中途奉讣。几绝而苏。行路为之泣曰。岭人无福。公以未及终孝为至痛。将病时手札。终身佩之。遗戒殉于敛。公于奉先之节。尤所致悫。以支孙奉祧庙。而至大耋。不废晨谒。当祭则使妇女。亲执烹割。与季氏。同陈床卓曰。先灵来格。在子孙诚不诚。先世树墓之石。亦皆至公而始备。此公家行之大略也。居家黎明而起。衣冠必整。终日静坐。肩背耸直。寒不炉。暑不袒。而食取充腹。无邪异之味。衣取便体。无奇丽之制。晚年始或服䌷。平居绵着居多。常曰。耻恶衣恶食者。不足与有为。圣人岂欺我哉。外邑馈遗之涉货贿者。皆斥而谢之。所居朴陋。萧然如林下寒士。箧绝珍玩。座屏杂戏。案上惟数帙书而已。寅永屡以公事拜公。则矮檐窄轩。不遮风旸。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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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见重茵之席。着漆之几。而公于入阁后。尚以造犀为品带。时寅永伯兄。亦阶一品。闻之。曰岂有朝廷大臣而带造犀乎。分一犀带奉赠焉。公笑而留之。寻为穿窬者所窃去。公叹曰。吾既一着。方欲还之。惜未及也。此寅永实见公清俭之操。华首弥固也。公于学。自少笃于经传。尝于 正庙朝抄启时。讲孟子全篇错一字。才退旋召。命续讲。 亲受之曰。此人素善讲。若先对文义。则同僚无可对。命同僚先对。公次对。对百条。 上极称善。以讲说出给曰。尔善经义。可善缀以纳。又讲尚书全帙。教曰。真雄经也。自湖宥还。讲诗经全篇。教曰。被谪者。乃能善讲。讲栍宜高。及连六次居首。教曰。外职待窠差送。此公积累之工。而在家居官。手不释卷。至六旬后。犹以四书及朱文公封事等篇。每夜连诵。为诗文。绝不雕绘。专尚理致。有遗稿若干卷。藏于家。公于奉公。必诚必谨。尝典 陵祀。监油煎果。膳人以进上者先造。公问其由。对曰。祭享所用。不能如进上。故其例如是。公曰。然则所重在进上。不在祭享乎。终始监煎。竟以馂馀进。其差 英陵享也。 正庙教曰。远 陵。辄以某差送。何也。即察其不避享役也。其在药院。值严冬。日监汤剂。不诿之下僚。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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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间日。则叹曰尝药之地。不能自进。生何为。即公笃老后也。公三秉两铨。四掌财赋。而政注则一循至公。人无有由他道进者。经用则捃拾零琐。补苴罅漏。恒有馀储。而无卮漏之患。至于秋部京兆。尤严法禁。凡系无赖骗财之类。遍行廉访。刑配无遗。故闻公任词讼。则此类皆望风远逃。都下为之肃清。公所以一生藉手。在于守法。而偏蒙恩顾者也。在骑郎时。凶人范甲之孙。适为僚。公羞之不参。贬坐居中考。 正庙以御笔。改强力察任四字。置上考。命就直。竟被拿。教曰。守门将降付限己身。直金虎门至十四日。匪怒之教也。其慰抚关西也。 纯庙在静摄中。即夜召见。命以便宜从事。辞免度支时。 上有 庙谒。公陪焉。 上顾而笑曰。户判何为而必欲辞免乎。前之靳许。知卿可久任也。 翼庙尝曰。都民休戚。系于法部。秋判之代以崇品。久次人差拟。 睿意盖指公也。夫以 三圣人则哲之明。眷注于公。委任于公。若是其殊绝。则是岂无所本而然哉。公以早孤。起自寒素。上无所攀援而结 主知。下无所沽衒而负民望。凡有饥馑兵革艰虞之地。则一时舆论皆曰。某公必任之矣。已而果然。又皆曰。某公必了勘之矣。已而亦然。且如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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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绩。涂民耳目。不啻正欹器而塞漏船。使几万疮痍之馀。奠之衽席。安生乐业。无异平时。则非公而其能之乎。谨撮公经济劳勚之最著者。以告于太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