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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石遗稿卷之八
云石遗稿卷之八 第 x 页
云石遗稿卷之八
 启
  
云石遗稿卷之八 第 153H 页
请 垂帘宾厅启(甲午)
皇穹不吊。降割我邦家。 大行大王奄弃臣民。遽尔礼陟。吁天无阶。率土含恤。尚赖我 储宫邸下圣质夙著于岐嶷。睿学方懋于将就。 宗祧有托。 殿宫有赖。第伏念。冲龄嗣服。万几至烦。凡系民生休戚。军国事务。非有所阅历。亦无以独裁。此实八域人心波荡靡定之时也。历数往牒。未有如今日国势之岌嶪者。苟非考之以前代盛典。稽之以我家故事。亟定裘冕之仪。 帘帷之举。则恐无以慰 祖宗陟降之灵。答兆庶颙望之情。况我 贞熹 贞纯两圣母所不得不勉许。而不容不俯施者。以今较昔。其安危难易之间。不啻十倍。惟我 坤圣殿下。三十馀年配乾之德。虽不出于闺闼。正家之化。固已洽于邦国。保佑我文孙丕应介福。则宁不为之掩抑而式遵之乎。苟非然者。臣等不敢以无稽之言。仰渎于崩迫呼擗之中。伏愿诞降明谕。撰进仪节。千万幸甚。
勉 圣学启(己亥)
今日事可谓无弊不有。前下 慈谕中八条。固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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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最急之务。至正至当。殆无遗蕴。臣诚钦仰万万。而如欲分析而数之。尤当指不胜屈。譬之于老屋之梁桷皆朽。大车之轮辐俱弊。一或值风雨漂摇。关岭艰险。则实有着手不得之患。有识之人。常所忧虞者。而臣愚浅见。独以为不然。臣闻物有本末。事有终始。本也者。何也。君心是也。始也者。何也。圣学是也。若不以君心圣学为先。徒规规于事为。则虽关石和匀。昭在于王府。礼乐刑政。大备于人文。究亦无粘倚处。此所以有关雎麟趾之意。然后可以行周官之法者也。臣窃覸我 殿下明睿英达。姿不世出。为尧为舜。反掌间事。而至于讲学。则以其明睿也。故旨义略解。而不为之玩索。以其英达也。故音读才顺。而不为之熟习。圣人所温故而知新者。断不如是。是以。有将就之名。无缉熙之实也。呜呼。惟天惟 祖宗。畀付我 殿下何如。惟亿兆臣人。蕲向我 殿下何如。惟我 两慈圣殿下。劝勉我 殿下又何如。即不过 殿下讲学一事。讲学而后。可以明善。明善而后。可以正心。孟子所云一正君而国定矣者。是也。昔宋哲宗冲年开讲。诸臣拱手默坐。当讲者立案傍。解释数行而退。以为主上方幼。且当如此。叔程子谓之不知本之论。盖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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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思未有所主之时。日以格言陈之。虽未晓知。且当薰聒盈耳。久自安习故也。况今宝龄之鼎盛。 圣质之夙诣。较彼万万。则奚但薰聒之安习之而已乎。先正臣李珥之言曰。察之不精者。由乎不领其要。领其要。然后能知其味。为学之际。苟能䌷绎涵泳。如刍豢之悦口。则自然有乐此不疲。欲罢不能者也。今也寒暑之停辍居多。而徒存只日之规。上下之问难绝罕。而未有务时之念。一日二日。便成例套。 殿下遂以法筵临讲。为应文之具。初不致意于领其要而知其味。登筵之臣。又以 殿下厌闻敷衍支离之辞。草草数语塞责而止。如是而安望其致格之效乎。且经经纬史。为学之要也。大本达道。虽在于经。至于治乱兴亡是非得失之迹。非史无以监戒。日讲之外。亦以史书课日召对。使之讨论。俾有体用两备之地。则 圣学之进。岂有量哉。臣之此言。诚似陈腐。而虽使古先贤硕。论今日事势。必不当舍此他及。况臣区区所藉手于我 殿下者。只有勉 圣学三字乎。惟 殿下。懋哉懋哉。
请各道道统啜享书院赐侑。仍饬才行别荐启。
臣于向者斥邪纶音撰进时。以明正学。为辟异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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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者。此如中州盛则戎羯不敢侮。元气实则疾疢不能侵也。第念正学之明。在于渐摩积累之久。非可袭而取之。而至于表章先贤。风厉人士之方。实为此时不可已之先务。各道书院中。如关西之仁贤。海西之绍贤。松京之崧阳。畿辅之道峰。湖南之竹林。岭南之玉山,陶山。湖西之华阳,黔潭诸处。皆系道统啜享。而我 圣上御极后。未遑致意之地也。今若有一例侑典。则足可补崇儒之治。示尚德之义。而臣又有因言端继陈者。前此经行别荐。固已多得其人。而山泽林樊之间。或有守善而见漏。则恐非野无遗贤之道也。且明春为式年应荐之时。另饬各道。益加搜访。就应荐之例。寓别荐之意。必以笃学力行之士。从实入荐。而有其人则不必拘于多寡。无其人则又不可苟然充数。要之务得其人。以为次次试用之道似好。故敢此仰达矣。
勉 君德启
臣于向筵。以勉 圣学。为格君心之要。格君心。为布万化之本。盖以表端而影直。源清而流洁。自然之势耳。不如是。虽今日祛一积弊。明日行一善政。终必无观感孚格之效矣。臣虽粗举大略。未能条列。愚忱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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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玆又继陈之。其一曰爱亲。人主之孝。与凡人殊。非但问寝视膳。冬温夏凊之常节而已。孝经曰。爱亲者。不敢恶于人。敬亲者。不敢慢于人。爱敬尽于事亲。而德教加于百姓。又曰。在上不骄。高而不危。制节谨度。满而不溢。此成已成物之功。彻始彻终之道。而圣人所以立万世圣孝之大经也。可不谨欤。其二曰法祖。书曰。监于先王成宪。其永无愆。诗曰。仪刑文王。万邦作孚。古人曰。欲法尧舜。当法祖宗。盖祖宗所以创业而垂统者。由其积累之久。规制之远。非后人私智浅见可能测度者。故其少违祖宗之训。轻改祖宗之法。则未有不颠覆焉。此伊尹以昧爽为勉。周公以卑服为戒者也。可不谨欤。其三曰敬天。自古圣帝明王所以昭事者。具载方策。而若论其最切最要。近而易知者。则莫有过于朱子敬斋箴。正其衣冠。尊其瞻视。潜心以居。对越上帝者也。衣冠瞻视。言其威仪之著于外也。潜心以居。言其志意之定于内也。此程子所云涵养须用敬。孟子所云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者也。可不谨欤。其四曰恤民。大禹谟曰。可爱非君。可畏非民。释之者曰。君至尊也。民至卑也。可畏者。莫如君也。而乃曰可畏非民。人君诚知民之真可畏。则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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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养之安之。而不敢虐之苦之。旨哉言乎。为人君者。必念念而存乎民。事事而推诸民。使之无祁寒盛暑之咨。有鳏寡孤独之养。然后锡极保极。归于人君。此我 英宗大王御书。民惟邦本。本固邦宁八字。以警于有位者也。可不谨欤。顾今国势。甚于陵夷。民生急于倒悬。加之以歉荒溢目。赒赈当头。岌嶪之忧。迫在朝夕。而臣未有以一筹半策。少副委毗之盛意。乃为此迂远不达时务之言者。岂有他哉。世所称时弊。不可不釐正之。军政,田政,籴政。以至立纪纲而正风俗。抑奢侈而杜侥倖。许多名目。较此四条。即不过节目间事也。惟 殿下察焉。
请荫武参上未经外职人及参下初仕之遭故人。每都目调用。定式施行启。
荫武前衔之淹滞。莫今时若。十年未调。犹属例语。一斥不复。便作常事。此岂非干和之端乎。其中最可矜者。曾未经外职。在任遭丧之参上与初仕耳。此皆无故而作散。合当待阕而调用。而尚无定制。实为缺典。自今每都政。吏兵曹各以参上一窠。初仕一窠。作为在任遭丧者悬注检拟之地。而如值参上窠窄之时。则虽以元仕出六。姑付司果。此则定为举行事。永著
云石遗稿卷之八 第 156H 页
为式。则或可为铨家疏郁之方。故敢此仰达矣。
请战漕船通用启
沿海宜松处。封标禁养。原有式例。不容违越者。即由海防必资船只。船材必取松田故也。挽近此政。许久颓弛。昔之郁密者。在在童濯。新造改槊。无处斫取。两南诸沿。只有数三处可入斧斤。而此亦取之无节。渐成赭山。此曾臣按藩时。多所目睹者。则言念松政。忧虞不少。而以是之故。各处战兵等船过限请改之报。无以按例许题。虽曰事势所拘。揆以戎备。亦岂不闷然乎。以此事意。严加申饬。松田禁护之节。一遵节目施行。预于有松处。多取松子。别定监色。年年播植于在案无松之地。无敢视以文具。亦以播植几何之数。别为报来事。定式施行。而战漕通用之论。厥惟久矣。每以水帅持难。迄未有定。然而龟船则制度有异。兵船防船。则比于漕船。尺量甚小。难载千包。而至于战船。则体样不甚相远。足可互用。其所各自措备者。不过上装器械等属。而船必频频使用。然后不致速朽之患。而各处战兵船。多系陆地。全不鍊习。徒存名色。举无实用。今若挨次换用于漕船。则庶无此弊。而沿海松政。少可支持。此系水军大政。姑先收议于原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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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及备堂后。又为关问于三南道帅臣处可否间。更为禀定。何如。
请禁旅立马申饬。仍禁乘轿启。
向以军马申饬事。略发其端矣。礼言国君之富。数马以对。盖以戎备所重。专在马政故也。挽近百度皆弛。甚至禁旅纳马之法。全不致察。或借或贳。苟且挨过。一内禁军。则例于纳马口传之后。必过六朔。始付额外。而今则此法荡然。口传翌日。并皆出付。故举禁旅。绝无立马者。且所谓步轿者。本是闾巷妇女或老病者。代步之物。而近来无论贵贱老幼远近险夷。莫不取便。乘此有屋之制。去益奇丽。丁壮之力。尽竭担荷。而外邑则多调奴令。不计千里。故都下之贳马。各官之刷马。以其无用而渐缩。末流之弊。不可胜言。况原有禁令者乎。外间诸议。皆以为此禁不可不申严。而第使之全废不用。则亦有所窒碍相妨者。先自庙堂。烂加商确。条列其当禁者。成节目启下后。颁行禁旅。纳马口传。额外之式。各别严饬。以复古规。而又或如前堕坏。则当该别将。随现重勘之意。分付兵曹。而臣又有因此事提禀者。济州贡马。常年则其数无多。而式年则恰近六百匹矣。第军马颁给。未满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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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意则凡赐与杂颐之数。一从常年例施行。其馀并分排加给于军马。则其于戎备所获甚大。故敢此仰达矣。
请各司各营有钱谷衙门。课岁别储启。
有国所重。在于积储。故古者三年耕。必有一年食。以三十年之通有十年之蓄。然后谓之太平。此非聚敛而然也。即不过量入为出。节有馀以备不虞也。虽以我朝言之。 祖宗盛际。尚矣无论。至于近年。尚有馀储。而今则京外封椿。并皆荡然。虽有水旱盗贼之费。东西摸拟。着手无地。言念国计。良可哀痛。数年歉荒。非不荐酷。较之于已往己甲。则大相悬殊。而民间市直之高踊。不啻倍蓰。是无他。国无所蓄。民无所恃。使市井刁蹬之辈。操其低仰之权也。古所谓国无一年之蓄。国非其国者。不幸近之。以此极至之弊。不思所以及今变通。如救焚拯溺。则窃恐他日忧虞不止于此也。国制。凡钱谷用馀者。皆为别储。号曰封不动。而挽近以来。非但无用馀别储也。并与从前封不动者。竭之无馀。苟求其源。专由于税入岁缩。用度日增故也。流来已久。猝难釐正。而若于有钱谷衙门。省其冗滥。节其出入。则亦可以每年若干归之封椿。先从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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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司各营有财赋处。参量多寡。以米钱木各几许。作为岁课。号曰别置。除非军国大事。无或犯用。如有不得不出纳者。自该司先报筹司。以待禀处后施行事。永为定式。则一年二年之间。其所储蓄。似甚零琐。而果能久久做去。以图远计。则后必有食效之时。目下急务。似无先于此者。世之议者。必曰以今所见。入不当出。则奚暇能及于除留云。而若使此式一定。移易他不得。则馀外浮文滥费。自可渐次节略。恐不当以见在窘跲。断然谓不可行也。又必曰假使依式施行。即不过文书上烦弊。有何所益于元会计加减。而其弊也将为欠逋窟云。而此亦有不然者。惟其用度无限。终无蓄储之期。悠悠泛泛。坐送岁月。故不得不为此一切之政。而至于欠逋一款。惟在反阅之以时。典守之以法也。曷尝闻先虑逋欠。并与蓄储而废之哉。伏愿先为下询于登筵诸堂处之何如。
请 大王大妃殿加上尊号宾厅启(辛丑)
臣等际国家罕有之庆。稽 祖宗已行之典。爰自撤帘命下之初既已发端于 慈号之加隆矣。乃者前席。缕缕陈请。寔天理人情之所不容已。八域含生之所颙祝也。泥金检玉。备其礼也。摹日绘月。称其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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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德因此而益阐。 圣孝因此而益光。 列朝在天之灵。因此而益有所悦豫焉。则臣等之齐声仰吁。是岂可已而不已者乎。惟我 太母殿下。德符任姒。功兼勋华。履翟褕之位。赞龙飞之运。坤化溢于宫壸。阴教被于海宇。雎葛之颂。四十年如一日。而保佑我 圣考。启迪我 神孙。本支之衍。永基千亿。则此又配美于思齐生民之盛者也。及当甲午崩坼之变。国势缀旒。岌岌有莫可扶持之危。而勉 御帘帷。翊护 冲孙。夙宵忧勤。不遑自宁。饥馑之惠恤。则频减正赋。服御之俭约。则先损上供。而荡邪秽以明人彝。讨乱逆以严天纪。遂克奠邦基于泰山磐石之安。拯民生于沟壑殿屎之中。首尾七年之间。凡维持而巩固。依赖而涵育者。繄谁赐也。宏谟丕绩。史不胜书。欲报之恩。际天蟠地。今我 圣上诞抚鼎盛之筹。亲总万几。我 太母光撤仪鸾之帘。颐养长乐。断自 慈衷。涣发 慈教。锡景命于方进。敛神功而不有。此诚从古后妃所未有之盛德大业。而 宗祊之幸。臣民之福。有不可形容者。其所以扬徽阐烈。报答鸿休之方。以我 殿下卓越之孝。固当靡不用极。而臣等之言。断断非无稽之文。则 太母殿下。亦岂可徒执谦抑。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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彝章坠而缛仪缺也耶。臣等尝闻谦之义矣。谦者。屈躬下物。先人后己。以此待物。则所在皆通。故亨。臣等之所以望 太母。即惟曰天道下济。地道上行。而 太母之所以处臣等。不以屈躬。不以后己。则乌在其为谦亨之义哉。且伏念我 太母戊戌跻五之龄。己亥望六之筹。暨今年母临四纪之庆会。天禄荐至。欢祝深切。礼合进号。每援旧例。而 慈教恳挚。终靳允俞。臣等窃伏以为玆犹事属 慈躬。容可以自附将顺之义。仰体谦抑之衷。故虽不得不赍郁而退。然而今玆仰请之礼。不徒为铺张贲饰之具也。自有 先后之故事。已成我家之恒典。质无疑而俟不惑。则又非与事属 慈躬。可以将顺者比而论也。昔我 纯宗之所尝准请于 贞纯大妃者。今不能得之于我太母。则非所以善继也。我 贞纯大妃之所尝勉循于 纯宗者。今不以许之于我 殿下。则非所以止慈也。惟我 太母殿下。倘或念及于此。则又岂待臣等之屡恳。宾启请号。事体至重。不得请则不敢止。伏乞积诚仰禀。亟举盛礼。庸答举国胥忭之忱焉。
请清白吏抄录启
臣闻治国之道。莫先于养民。养民之政。莫先于奖廉。
云石遗稿卷之八 第 159H 页
盖以旌别其善。俾有慕羡。而其效在民国故也。我 列朝以来。皆有清白吏之选。生者进秩。死者录后。克成一王之典宪矣。曾于 正庙乙卯。有命荐清白吏之举。而伊时故相臣尹蓍东。追举故相臣赵显命所定故判敦宁郑亨复,故判书尹容,故左尹韩德弼,故副提学李秉泰,故兵使许晶等五人。请录清白吏案。即已蒙允。而因循未果举行。逮至 先朝乙丑。故相臣韩用龟建白。始为入录矣。似此选录。合有舆论。有不容参以私意。则许久难慎。遂至旷阙。亦缺典也。令应荐诸臣。各荐可荐之人。更加考核。以备添录。实系劝奖风厉之道。故敢此仰达矣。
请故文忠公金寿恒。特施不祧之典启。
人臣不祧之礼。自有国典。虽名贤硕辅之表著一代者。至于此事。则本不得拟议于格外。而近来多有殉节与被祸人之特施者。盖以效忠王室。无异于盟府。如辛壬被祸之四大臣。即其已例也。故相臣文忠公金寿恒之道学勋庸。固不待更烦阐扬。而若其乙卯之秉执。己巳之树立。判死生于一身。扶纲常于万世。竟罹惨搆。遂被酷祸。则伊后褒忠尚贤之典。非不至矣尽矣。惟不祧之命未及有施。亲尽而迁。亦多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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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诚朝家之未遑。士林之赍郁。故敢此仰达。蕲赐成命焉。
请故都元帅权慄建祠幸州。仍宣恩额启。
臣向以祠院之新设追配。渐无纪极。有所仰禀申禁。而稽之祀典。参以舆论。不容无一番提禀者矣。我朝专尚文治。武力不竞。故中经南寇北患。而其能敌王忾而奏肤功者无几。惟故都元帅臣权慄幸州之捷为最也。恩奖至发于 皇朝。功烈昭载于国乘。天将之所钦叹也。夷酋之所慑伏也。然而俎豆芬苾。尚无一所。亏 圣朝旌功之义。违上世御灾之礼。诚未遑之缺典。而是年。即 圣祖勘勋之年也。是地。即 圣上临趾之地也。于古于今。事若不偶。若于是年是地。特命建祠。仍宣恩额。以慰故帅臣执干戈冒锋镝之勋劳。则恐于鼓鼙之思。旂常之典。有所风厉。而营造之费。谅不甚多。令三军门量宜区划。以完工役似好。故敢此仰达矣。
因阅武陈勉 圣学启(壬寅)
阅武。有国之大政也。书曰。张皇六师。毋坏我高祖寡命。古人云。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凡诘戎鍊武之方。不宜斯须放忽。而况今日大礼。即我 正庙戊戌以后
云石遗稿卷之八 第 160H 页
六十五年初有之事也。瞻聆耸于羽旄管籥。精彩动于壁垒旌旗。此诚挽回军制之颓惰。永巩国势之增重者也。然治军有本。非犀革之坚。刀枪之利。坐作进退。驰骋冲击之谓也。即惟曰惇德崇礼。懋政慎刑之为其本。盖德礼政刑之不修。则民不服。民不服。则虽有管,乐之节制。孙,吴之韬略。皆末也。况一时观美之具乎。苟欲使德惇而礼崇。政懋而刑慎。则非讲学无由也。子曰。有文事。必有武备。然则武备之必先文事。可推而知。臣于春初。亦尝以勤学一事。有所仰勉。而只缘忱诚浅薄。未能有概于 圣心。故尚未有恢听之效耳。臣既遇此盛举。衷情转益憧憧。敢此冒陈。惟殿下懋哉。
请申明四条法禁启
水旱之来。实关气数。未可谓尽由人事所召。而若其财成辅相之方。又不容不备尽人力。夫然后农不愆期。民不乏食。即圣人所谓水火金木土谷。惟修者也。虽以我朝典例言之。其切于农务。而昔所痛禁。今皆弛废者。槩为四条。其一曰。移秧之禁也。水源丰足之地。移插与否。自无关于雨旸。则未尝非大减除草之役。至若土品高燥。泉脉浅短者。则只可乾播水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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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一例移秧。而乃其惰怠侥倖之徒。举惮锄耘之力。惟怀沾润之望。四五月之间。或值一朔亢旱。便成全坪荒芜。故在前此禁。载在令甲。而谩不察饬。仍作习俗。虽遇饥馑。而莫之悔。岂不痛哉。其二曰。私屠之禁也。牛畜之关于农政何如。而挽近法禁。在在荡然。邑必有庖。场必有屠。坐肆佔贩之类。缔结牛贼。至于计束给价。以分其利。讥捕无以禁偷窃之源。孳息无以当宰杀之数。岁耗月损。耒耨失时。甚或一头百金之直。而曾所罕闻。先从此禁申严之后。庶可为务农劝耕之要矣。其三曰。山腰火田之禁也。菑烧日入。举皆童濯。关防无林薮之阻。山峡乏材木之用。固已万万闷叹。而以其赭山之故。上而云气不兴。下而泉源不滋。无以蒸成沛泽。此实为惜乾之一端。而旱则溪涧断绝。灌溉失利。潦则沙石崩颓。填阏为害。所以法典之设禁也。苟非然者。何以弃许多生谷之土。不为斯民之食乎。古人作事。举皆为经远之图。而今人则全事苟简。惟计目前。故如此等事。一向抛置。无复有语到者。恐非制法之本意也。其四曰。堤内起垦之禁也。筑堤所以储水。储水所以备旱。苟使疏浚如法。滀泄以时。则堤下畴陇。俱成膏沃。岂有乾枯失稔之患。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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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民无知。苟图咫尺之地。今岁冒耕。明年侵界。以至于堤水尽涸。而徒归一夫之私。竟贻千亩之害。言念及此。宁不寒心。今此仰陈四条。俱系国典所载。非臣臆见。而若谓之申明此禁。以救目下遑急之状。则譬如临渴掘井。无以济事。苟使州郡长吏。的知此禁。为来后备豫之方。则行之一岁。必有一岁之效。行之二岁。必有二岁之效。惟在以实心行实事。勿以为一场閒说话而已。以此意措辞。关饬于诸道诸都。条条禁断。亦以为守令黜陟之政。何如。
请寝 绥陵迁奉时随舆之命启(丙午)
臣等俄伏承庭请批旨。以国朝已行之例为教。臣等虽无状。岂不知五百年一有之例。亦岂或一毫欺罔哉。夫随舆一事。 英宗朝丁丑。不过一次行之。而事势与今不同。故初不敢援而为例。盖甲辰 懿陵因封时。未尝行之。其时为 仁元圣母。力挽而止。至于丁丑。则事势与甲辰不同。自内无所挽执。遂任情行之。此非今日可援之例矣。 正宗朝丙申 元陵因封时。己酉 显隆园迁封时。亦因 慈教 慈宫下教而挽回。此宜今日遵行者也。夫孝以承顺亲心为大。仪文间尽礼。不过为疏节故耳。臣等俄者承批后。
云石遗稿卷之八 第 161L 页
方拟再启。冀回天听之际。伏承 大王大妃殿谚教下者。臣等不肖无状。玩愒度日之罪。固无所逃矣。不避烦渎。玆敢冒万死。相率求对。伏望深谅事理。亟寝成命焉。情礼虽同。事势有异。则经权之道。亦不可不异矣。
勉 圣学启(己酉)
勉 圣学三字。即古今筵席之臣第一等义谛也。舍此他求。非臣攸闻。仰惟 殿下。亦当饫闻而熟察之矣。臣未敢知我 殿下以章句注释。读诵考證为 圣学乎。学也者。即德也。德也者。即学也。如欲分而二之。非所谓德也学也。是以。大学若主乎学。而其曰明明德。为开卷首章。中庸若主乎德。而其曰尊德性而道问学。则为全篇体要。由是观之。德进则学进。学进则德进。即自然之势也。有不宜分而二之。臣请 殿下自量其进脩工课。或有念及于此否乎。念终始。典于学。武丁所以中兴也。学有缉熙于光明。成王所以继承也。皆德也。臣固知此言如陈谈陋说。不足以启发 上衷。裨益圣工。而古之名臣硕辅。亦不过执此说以进而已。臣岂有别见哉。愿 殿下。懋哉懋哉。
请节爵赏启(庚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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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之复玷此席者。即七年间事也。臣于万念都泠之馀。有何一分较计讲确乎。凡国计民忧。人心世道之如何。臣既都不闻知。虽欲开口说道。不可能也。实由臣年来。积伤于丧威。积苦于病祟。不能复以生人样子自处故耳。虽然。臣闻爵赏者。命德也。劝功也。或酬报旧家之勋劳也。一或踰滥。有关四维。不可以不慎也。计今文荫之在籍者。自通政以上。大略为二百七十人。而自堂下三品以下不与焉。至于韬钤之列。殆不可偻数。于是乎礼让之风日衰。廉耻之俗日降。非一朝一夕可以挽回也。虽曰济济多士。文王以宁。恐不若是之甚也。伏愿 两圣殿下。惕然于此。务加裁损。以存嚬笑之义焉。
云石遗稿卷之八
 奏
  
附奏(己亥)
臣于前疏。略陈择相之不可不慎。而如臣不称之实未能暇及者。盖以国事重于私义故耳。及承批旨。乃以支倾扶颠。回否为泰之责。期待之勉戒之。殆若大官敦饬之殊典。臣方以诚未见孚。言无可采。且惭且悚。益难自措。旋伏奉 圣谕之荐下者。开示则极其温谆。督励则极其严正。而至于偕来之命。即又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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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踰滥者也。宠眷弥隆。而臣分愈缺。恩礼弥厚。而国体愈损。缘臣滥授。朝廷之爵命既轻。缘臣虚縻。庙堂之机务又滞。尤是臣罪上添罪之端。臣苟有一分堪承之望。一分称塞之道。则以臣矢心向前。夷险不惮之愿。得此际遇。得此畀付。何苦为趑趄却顾计哉。虑之熟矣。思之审矣。昧循墙之义。而自取狼狈。犹属臣身。犯覆餗之戒。而因致板荡。实关王家。此所以明命屡抗于侧席。迷执莫挠于守株也。情蹙势迫。靡所跼蹐。不容不更拟申恳。恭俟处分。而王人之陋地淹留。倍切悚仄。亦望亟赐召还。俾安私分。
附奏[其二]
臣三奉 圣谕而不敢进。再渎天听而不知止。惟恩谅是祝。严谴是俟。乃又喉舌之臣。赍宣温批。首尾十行。至及 先朝之受知。而有若曰予心增戚。又若曰卿作何怀。臣奉读未半。自不觉掩抑呜咽。肝肺摧裂。君臣之义。秉彝之所同得。追报之诚。受恩之所共愿。况臣最荷 先王之遇。最承 先王之眷者乎。然而若使之蹈赴汤火。摩放顶踵。则臣虽无状。尚可自励。断断此心。庶质神明。而至于畀之以辅相之位。责之以弼亮之功。则万万非如臣空疏愚闇者所能堪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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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臣于是。不得不斟酌于公私轻重之间。参倚于去就可否之际。只以不报为报。为一段自效之道。臣罪至此。万殒难赎。惟愿亟收偕来。仍治臣慢蹇之罪。
附奏[其三]
臣于蹙伏俟勘之中。荐伏承 圣谕。继又伏承 东朝谚教。首尾六百有馀言。恳到悱恻。谆复郑重。嘅百度之俱隳。忧庶绩之未凝。拟臣以听国之专。譬臣以医国之良。期望之盛。饬励之深。不啻如慈母之牖稚迷。严师之导愚蒙。虽古厚德元臣敦勉之节。未或有若是勤挚者。臣顾何人。乃敢当此。双擎九顿。一字一涕。至若惟我 先大王以下一段辞旨。尤是未死贱臣攀慕痛泣之地也。禁中受命。宛其如昨。他日归拜。庶质此心。今于非常之殊遇。欲提则肠先摧。莫重之隆寄。欲诉则喉先哽。瞻云乡而靡及。奉 宸扆而思报一。缕馀生。昼宵颙祝者。即惟我 殿下圣学之大成而已。 慈圣之所敷心。由此之故。愚臣之所藉手。舍此而何。臣于此谕之后。怆恸倍于惭恧。感激增于恐惧。只有拚弃四维。不俟驾屦。盟天誓神。殚竭诚力。以图涓勺之效。而其幸而有济。臣固与有荣矣。其不幸而未有济。亦可暴衷款于上下也。然而臣之以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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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奏。尚有情私之未悉陈者。方欲收召惊魂。更入实封。以请负先眷慢上命之诛。伏地陨越。罔知攸对。
附奏[其四]
臣荷毕生莫报之特知。叨千古罕闻之殊遇。旧怆新感。交切于中。而偃蹇之罪。积如邱山。渎扰之罚。岭海犹轻。今又勤惟月之卿。宣自天之批。不惟不加之威怒。乃反诲谕之丁宁。不惟不施之谴何。乃反勉戒之申复。情出讼愆。迹归媒宠。恩礼则愈往愈挚。义分则愈往愈蹙。虽羝羊之藩。进退俱难。然虞人之旌。去就已决。实非臣全昧事君之礼而然也。抑臣于恩批中。无其实而享其福。亦可畏也一节。窃有所仰复者。无其实而享其福。则固可畏也。而其畏也灾止身家而已。无其实而享其位。则真可畏也。而其畏也害及民国者深。其大小轻重之别。恐不待臣言之覼缕。而当有所斟量矣。苟非然者。倚毗其不盛乎。眷注其不隆乎。臣有何必辞之计。而区区过虑。不在于身家。而在于民国故也。迷闷抑塞。语失伦次。惟愿遄伏邦宪。
附奏[其五]
臣不过以承顺为义。趍走为礼之小臣耳。况今九赐敦饬。三易偕来之馀。力抗 君命。坐犯天宪。有若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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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于中书。依样于大官者。是岂臣夷险燥湿之本心哉。臣闻朱子之言。曰一出门事君。此身便非己有。乐毅之言曰。奉令承教。可幸无罪。臣虽愚昧。亦尝讲劘于此个义谛。而宁可冒两观之钺。不敢污三阶之席者。特以自欺之不足。至于欺君。自误之不足。至于误国故也。滟滪之险而不择副手。膏肓之危而不求良方。姑轻试之。姑妄应之。则其垫溺败坏之患。直是俄顷间事。臣每念及此。寒粟遍体。虽欲蠢动。而终不能强也。至若 圣谕中一二句语。有非为人臣所敢晏然承聆者。臣方惶怖战兢。求死不得。而亦恐有伤于如丝如纶含容不迫之盛也。臣罪至此。尤无所逃。
附奏[其六]
臣于前昨附奏之后。窃伏计臣罪既在蹇傲。邦律合有诛殛。而不图包荒之德。与天同大。求助之念。惟日不足。以至有更烦八座之臣。重勤十行之教。如臣驽下。有甚去就之关系国事者。而晓譬以股肱之寄。开示以心腹之谕。一节深于一节。若是之过重乎。臣到此地。死有馀咎。臣欲更事号吁。则天听愈邈。一向泯默。则臣分愈缺。只有前席抗颜。毕伸至恳。恭俟恩谅之一条路而已。第臣惊越震迫之馀。旧病倍添。无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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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束。稍加将息。庶可自力。而宗伯之陋地相守。尤是臣惶阨难进之端。伏愿先即收还。
附奏(壬寅)
臣于病淹㱡㱡之中。忽伏奉元辅复授之特旨。此诚梦想意虑之所不到也。震越罔措。神魄迸遁。未审此举何为而然也。臣之辞免。非规避也。即由衷情之毕陈也。 殿下之矜许。非厌苦也。亦由实状之洞察也。君臣上下之间。恩义两全。臣方仰戴洪恩。昼宵感祝。曾未几月。又有是命。臣实讶惑不已。继之以悸𢥠惶恧也。今又近侍之臣。来宣 圣谕。郑重恳挚。有非粪土贱臣所敢承当者。苟如是也。其始也。臣何必苦辞。殿下何必快许之乎。颠倒昌披。犹属例语。屑越苟艰。莫此为甚。而仓卒之顷。未敢以言语罄悉愚悃。容俟病思之收拾。略入文字。以冀反汗。兼附区区匡弼之义。
附奏[其二]
臣之奉 圣谕荷恩批。今已三遭矣。期待愈切。畀付愈重。无状如臣。何以得此。臣于是。惶怖先于荣感。闷阨倍于愧恧。虽欲吁天而未能。钻地而不得。况此偕来之命。益不胜万万悚蹙。殆臣命卒之会也。臣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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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可进之势。则以臣不择夷险之常所自矢者。夫何待恩礼之隆厚。仪文之频繁。而始为蠢动计乎。凡圣朝处分之失宜。贱臣义谛之无当。未有甚谬于此举。假使臣拚弃四维。摆除万事。惟以趍走为恭。则臣亦知承遵旨意。可免方命之诛。而又焉用趍走承遵之辅相为哉。至如微分贱疾之实不可堪者。尚有所未尽俯烛。故方拟抖擞神精。更控至恳。而近侍之陋地相守。尤为臣万殒难赎之罪。伏愿亟赐撤还焉。
附奏[其三]
臣既再控至恳。庶蒙恩谅。乃者 圣批之下。首尾百有馀言。谆复恳挚。不惟督迫之不加。诛罚之不施而已。乃反诲谕之提撕之。不啻如慈父之于迷子。则臣虽愚顽。感极而涕。宁不知知遇之隆。倚毗之重。旷绝千古。有非不才无德之如贱臣者所敢承当。而矧玆承宣之臣。重辱 王命乎。微忱则虽切循墙。贱分则不宜俟驾。曷敢不即地趍簉。以伸叩谢之情。而第念臣进退之义。若籧篨不能。疾病之状。非鞭策可强。惟有疾声更吁。恭俟处分。而烦猥之极。又不敢一向张皇。五内如煎。莫省所措。席地战兢。鈇钺是俟。
附奏(庚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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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以疏以奏。屡陈情恳。此果臣工谋占便而然乎。臣以无所肖似之物。前后受恩。与天靡极。欲报之德。惟俟陨结。又于七十垂暮之时。乃蒙此非常之命。畀付则在古犹罕。委任则于今刱睹。况责之以岁功。谕之以冬务。勤勤孜孜。皆民与国也。臣亦人耳。非木石豚鱼。则宁不激感矢死向前。以效涓埃之报。而且前后批谕。屡举 列朝眷注之厚。臣每奉德音。不觉声泪之被面。臣有情势乎。有义谛乎。苟可以一分自力。则即日叩谢。酬毕生之忱。竭效忠之计。即微臣昼宵区区之愿也。何苦为屡辞而不一辞。必欲丐免乎。特以病者。人所不能也。病亦有可强不可强之證。至于四体莫收。百祟俱发。苟欲毕陈。则有涉猥越。姑且掩过。则无由洞悉。臣情到此。亦云戚矣。皇天后土。可鉴此心。满廷群僚。可识此状。臣焉敢诬也。惟愿遄伏方命之诛。以励具臣。以安微分。虽死之日。犹生之年。伏地战慄。罔知攸对。
附奏[其二]
诗云。赫赫师尹。民具尔瞻。具瞻。即威仪也。可畏之谓威。可则之谓仪。此古之君子正容貌。肃绅笏。端委于庙堂之上。而百僚万姓。莫敢不听从者。以其有威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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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如臣今日病状。蹒跚蹩躠。伛偻扶曳。虽欲强作而不能也。设令臣担舁赴阙。扶掖登陛。是果何等貌样。何等事体。而其于古人所云威仪二字。当何如哉。不过曰乖损 圣朝之体貌。亏败贱臣之事面而已。而实无补于一分国事。四体若是不收。方寸又何可论。此非臣为身而言。即为国而言也。至若 慈教中忧国之病四字。是臣平生所自誓者也。国存然后家存。家存然后身存。此个事理较然甚明。臣安敢以身之病。全不念国之病乎。实状如右。蠢动不得。言之至此。不觉掩泣。
云石遗稿卷之八
 议
  
嘉顺宫服制议(壬午)
因礼曹草记。 嘉顺宫卒逝。各 殿宫服制问议事命下矣。臣等谨按仪礼丧服传私亲服缌条。马融曰。承父之体。四时祭祀。不敢伸私亲服。废尊者之祭。故服缌也。又按晋兴宁元年章太妃丧。江虨言。先王制礼。应在缌服。压屈私情。所以上严祖考也。于是制缌麻三月。皇后服制。则綦毋邃言夫人致斋而会太庙。后服不宜踰至尊。亦当缌麻也。稽之先王之礼。参以前代之典。 大殿 中宫殿服制。并当用缌麻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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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降等以下无服。则 世子宫 嫔宫服制。恐无可议。
章服变通议(壬寅)
章服变通。大关朝仪。有不可轻易草率乍仍旋改。以取销刻之讥。故故相臣李恒福在 宣庙朝服色改定时。献议曰。前则服不可变红为青。今则亦以为不可变青为红。事系久远。未能知伊时采用与否。而此言正与今日下询事。或可参较。则臣虽殚精竭虑。援据古今。岂能出于故相臣已议之外哉。然而以其献议之意观之。或红或青。元无定论。特以数年之间。纷纷更改为。有伤于朝家体面故也。况今下教归重于古制。则差与故相臣献议事。略有不同。臣亦不敢硬执。而第今 陵幸日子未及一日。遽下换青改红之令。则窃量事势。实有行不得者。此亦故相臣献议中宜令礼官。预定期限之意也。
保米变通议(癸卯)
军保纳米。非古法也。有身则有庸。有土则有租。即系不易之制。而今反责租于身。故名实不称。百弊猬兴。虽有良吏。救之无术。一保所纳。名为六斗。其实则倍犹不足。歉岁谷贵。价踰十缗。夫以至贱之役。至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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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责之以十缗。则参量事势。民何以堪。由是之故。一捧此疤。流散相继。苟无一番变通。窃恐纳保沿邑。毕竟无民而后已。而其椎剥征敛之急。愁怨迫切之苦。有足以上干天和。则臣谓此法不改。国非其国。今此端揆筵奏之。军保则以钱代米。结钱则以米代钱者。虽其节目条例之未及消详。大略是舍此不得之最便宜者也。今之议者。必曰数百年遵行之旧法。不可以猝乍间更张。以致祛弊生弊。而结民之呼冤又当朋兴。此言似是而细究里面。并不如此。古也法令既严。民户多实。故犹可以期会磨勘。而以今较之。一切相反。若胶守因旧之说。不思时措之宜。则不几近于立视而不救乎。结民之以米代钱。易动浮言。而此亦有大不然者。元初均役事目之结钱磨鍊。非以钱也。即每结二斗米代钱也。然则一石米价不过三百七十五文。而今以保米一石价五百文计之。则在结可谓有加而无损。有何呼冤之端乎。况保米一石。则二名半所纳。而结米一石。则约绰为十五结以外矣。计价则高于元定事目。计总则二名半。与十五结以外之多寡难易。不可同年而语。且结之钱米从便。载在事目。则实非新刱也。加敛也。而足以使几万保民。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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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水火之中。措之衽席之上。有何疑难而不为之乎。至若军多结少之邑。举皆愿之。而军少结多之邑。必不愿矣。然而此以一邑言。则愿不愿固宜如此。以一路言。则何者非邑。何邑非民。苟利于均徭救弊之政。则些少牵掣。不足为大事之相妨。而立法之初。亦必有参互损益。务归至当之道。则惟在于确见详察。以实心行实事而已。在昔三手粮之刱行也。结钱之设始也。比诸此事。岂不为极难慎者。而犹且断然行之。则保米都数。不过一万五六千石耳。何足有无于诸道纳米邑时起总二十五六万结哉。臣近来病思短涩。未能详细备陈。惟望 圣衷深加裁量。亟命庙堂。讲究施行焉。
卒哭后黑笠当否议
向因礼堂陈疏以卒哭后。自 上燕居时白布裹笠。与诸臣进见时乌帽。有所参差。于上下服色。特下询问之命。疏陈诸条。皆凿凿有据。无容更事烦复。而如欲远引古礼。旁照今制。则此非古礼也。乃今制也。原无可引而可照者。以臣愚昧。无以臆对。而窃以补编所载。参互看详。则横看图内丧在先。自 上视事服注曰。但在公除后。虽未知何所为据。而若据受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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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则当在公除前矣。若据呼写传教。则当为成服后矣。然则公除后三字。似是编辑时所错。而由是之故。横看传重条视事服注。亦随而无可据。且以呼写条文势观之。始因编辑堂上以百官变服之节为言。而非指自 上服制。故下教若曰。君臣成服后白帽。卒哭后黑帽。则帽字。非用于自 上服色者。似若专属于百官。其下燕居服条。又若曰。十三月后。用旧例。此似百官从吉之制。而非自 上祥后禫前。亦有节次者。则恐不可混称而无区别也。又若以呼写条为后受教。而为之归重。通指上下服色云。则定式条服色与公除后诸臣进见时帽带从上之教。何以载录乎。此皆一按可知。别无疑眩者。则自 上服色。恐是定式条所载也。自下服色。恐是呼写条所载也。以此推之。今日所议之卒哭后黑制。尚未为溯本之言也。自上视事服燕居服。必以公除后并用黑制为定。然后定式条所录。可以不违。横看条所错。可以归正。而前后受教。节节晓然。更无所窒碍牵掣之处。臣又伏惟补编黑笠时靴制。虽以白悬录。 正庙初元。命改黑靴。至今遵用。此或近于变通。而至于公除后黑制。则实所以仰遵定式。不可以更张论也。第臣浅见。未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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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言。惟在 上裁。
祥祭后布带变通议(甲辰)
内丧在先时祥后燕居布带。虽载补编横看条。今于笠制釐改之后。似当用微吉之义。而谨按礼曰。祥而缟。注曰。缟冠素纰也。此非具三年体之谓也。外此礼书。无可援据。盖以齐衰杖期服制已尽故也。惟先正臣权尚夏之说曰。夫为妻。祥后禫前。当着白带。是乃闾巷士庶通行之制。则亦合参用。而王家礼节。至为严重。臣无以质言仰对矣。
迁 陵时 大王大妃殿进御服色议(丙午)
即以迁 陵时。 大王大妃殿进御服色。有收议之命矣。谨按仪礼丧服改葬缌。郑氏注曰。服缌者。臣为君也。子为父也。妻为夫也。贾公彦疏曰。郑言三等。举痛极者而言。父为长子。子为母。亦与此同也。此指服斩之长子。非服期之长子者。以礼惟三年者服缌。周以下无服故也。然则母为长子。亦与父为长子同。而贾疏之不言者。举其重而包之耳。惟我 大王大妃殿下。已于庚寅。服为长子齐衰三年。则今于迁 陵时缌制。别无可疑。而与癸丑已行之礼。似有异矣。然而臣素昧礼学。未敢质言仰对。惟愿博询而处之。
内三殿位号加上议(己酉)
今此嗣位后。以 内三殿位号替升事因春曹草记。有时原任收议之命矣。臣谨按。我朝 大王大妃之尊称。寔昉于古昔太皇太后之号。而外此原无加隆可据之文。则以臣肤浅之见。何敢妄议于莫重之典礼乎。无已则抑有一事之或可旁照者。考之古史。未尝无单称太后处。或称某太后处。以为别焉。然则今于 大王大妃殿 王大妃殿徽称。不必有增于前。只就 中宫殿加上曰大妃殿。未为无据。如臣謏陋。无以臆断。惟在博询而裁处焉。
祝式属称议
日前礼曹启言。 宗庙, 魂殿, 徽定殿祝式。当有收议酌定之举。而已为允下矣。 纯宗室之称皇考。殿下称孝子。谨稽 明嘉靖之时礼论。有曰。兄武宗。考孝宗。可以援用 翼宗室之称皇兄。 殿下称孝嗣。即我 英庙于 景庙室祝式。为我家已行之礼也。并不必更论。若 魂殿, 徽定殿祝式。考诸先儒定论。多以继统为重。不拘序次。然而历代未有能行之者。臣不敢质言。惟唐宣宗于敬文武室。本以叔继侄。而只称嗣皇帝臣某昭告于。则其直书庙号可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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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既称嗣。既称臣。既称某。而不书敢字。无是理也。或史有阙文而然欤。第我朝 太庙祝式。高曾以上。只书庙号。而不书属称。或可为旁照之例欤。臣素昧礼学。不敢指一仰对。惟在博询而处之矣。
全溪大院君, 完阳府大夫人, 铃原府大夫人祝式议。
今此 全溪大院君, 完阳府大夫人, 铃原府大夫人祝式收议事命下矣。此事似当一遵 宣庙时。德兴大院君已例。而春曹无可据之文迹。难以确定。第伏念 列圣朝以来。于 德兴大院君祝式。既曰国王讳仍书敬祭。而不书属称。则 宣庙时祝式。恐无异同于 列圣朝矣。但伊时先正臣李珥之论以为今入 庙。用侄子祭叔父之礼。有何不可乎。臣病伏㱡㱡。无以详细献议。惟愿博询而处之。
虞练两祝。书 庙号当否议。
虞主之不书 庙号。以其只奉于练前。而不以入 庙故也。 练主之并书 庙号。以其仍奉于入 庙故也。皆自然而然。不容作为。非有深奥难知之义谛。则今此两祝之一依题主所书。似无可疑。而至若 孝成殿祝式。虽有香室所奉。既无虞练之分别。则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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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曰的确可据也。惟在博询而处之。
拟杀狱复雠议
此于律曰。祖父母父母为人所杀。而子孙擅杀行凶人者。杖六十。以律文言之。凡系父被杀而子复雠者。疑若尽许其情。而至于狱已究覈。囚已审理。则原不可以被杀复雠论也。又按大典通编杀狱条。有曰其父被杀。成狱不待究覈。擅杀其雠人者。减死定配。以典较律。固已为重。而尚以减死论者。特以成狱当抵死。而未及用法。故只言其擅杀。不言其杀人也。今此大邱府罪人杨廷豹之刺杀曹庆重一案。于律于典。俱无可援之例。盖其以狱则三检之实因相左。终涉疑眩。以法则道启曹谳。既尽审克。遂至于减死傅生。则虽以为人子枕块枕戈之心。有不容看作不共戴之雠。越法擅杀也明矣。苟于杀囚之审理傅生者。皆可使其子复雠。则孝子之心。虽或可慰。审理之政。恐当永废。夫人子之以其父被杀发告者。孰不为之腐心痛骨。直欲剚刃于雠人。而有所不敢者。以其狱情之有虚实轻重之分。而惟俟公法之决处耳。若于公法已决之后。诿之以复雠。许之以擅杀。则来后之弊。可胜言哉。是以。唐臣韩愈,柳宗元辈之复雠状议。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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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一定之论者。由其情法之间在于参互得中耳。又按唐书孝义传。有曰。凡为子孰不愿孝。转相雠杀。遂无已时。其后柳宗元曰。周礼。凡杀人而义者令勿雠。雠之则死有反杀者。邦国交雠之。又安得亲亲相雠也。是固经训所载。而若于公法已决之后。敢行擅杀。而谓之曰杀人而义则未也。臣于法例。素所矇昧。而参之以情。参之以法。参之以经史。终不敢以律典。原文议到于此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