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x 页
云石遗稿卷之五
疏劄
疏劄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93H 页
玉堂联疏(壬午)
伏以臣等。即伏见传教下者。有两儒臣投畀之命。不图 圣明之世。乃有此万万过中之举也。呜呼。儒臣所陈之言。虽出慎终别嫌之义。而以 殿下哀遑恸怛。靡所罔极之情。无或乎有此处分也。然 殿下试思之。情不得不为礼屈。而礼有未尽。则大非所以伸情也。苟非然者。劬劳顾复之恩。等位何间。而服以缌断。不翅至轻。夫岂不忍而圣人行之哉。所以设 殡之地。不能无守经之论。而王朝礼制。视匹庶为尤严故也。今 殿下不惟不能从。乃以雷霆之威。摧折之钳制之。独不念天下万世之讥乎。儒臣之疏。臣等固亦有与闻者。死生荣辱。义无独殊。此犹未暇恤焉。诚恐仰累容直之德。反伤以礼之训。惟 殿下渊然深思。亟收严命。千万幸甚。第又伏念。半夜非常之教。大关衮阙。惟允之地。宜思缴还。而寂无一言。殊觉慨叹。臣等谓在院承宣。施以谴罢之典。断不可已也。
答曰。省疏具悉。尔等以两人处分为非。然则尔等。亦与两人。一般无人理之辈也。(因大臣联劄。疏批还收。)
伏以臣等。即伏见传教下者。有两儒臣投畀之命。不图 圣明之世。乃有此万万过中之举也。呜呼。儒臣所陈之言。虽出慎终别嫌之义。而以 殿下哀遑恸怛。靡所罔极之情。无或乎有此处分也。然 殿下试思之。情不得不为礼屈。而礼有未尽。则大非所以伸情也。苟非然者。劬劳顾复之恩。等位何间。而服以缌断。不翅至轻。夫岂不忍而圣人行之哉。所以设 殡之地。不能无守经之论。而王朝礼制。视匹庶为尤严故也。今 殿下不惟不能从。乃以雷霆之威。摧折之钳制之。独不念天下万世之讥乎。儒臣之疏。臣等固亦有与闻者。死生荣辱。义无独殊。此犹未暇恤焉。诚恐仰累容直之德。反伤以礼之训。惟 殿下渊然深思。亟收严命。千万幸甚。第又伏念。半夜非常之教。大关衮阙。惟允之地。宜思缴还。而寂无一言。殊觉慨叹。臣等谓在院承宣。施以谴罢之典。断不可已也。
答曰。省疏具悉。尔等以两人处分为非。然则尔等。亦与两人。一般无人理之辈也。(因大臣联劄。疏批还收。)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93L 页
玉堂联疏[再疏](癸未)
伏以日昨。臣等目见非常之过举。联陈无隐之微忱。臣等卤莽。固无足见重于 君父。而其职儒臣也。其言舆论也。不意拙讷之辞。转触激恼。声气之发。太近嫚骂。既不能少补于邦礼。适足以益著于衮阙。臣等之罪。死有馀责。而 殿下独不念可杀不可辱之义乎。臣等相顾抑塞。背汗颜腼。更不敢自居以经幄论思之任。含默缩伏。靡所自容。乃者。大僚之劄。默契 圣衷。前批句语。特命收还。 大圣人转圜之机。诚不胜钦仰。而臣等疏论之未蒙采纳自如也。臣等未暇以收批为幸。而秖增其闷郁耳。彼两儒臣之疏。夫岂可已而不已者哉。朝廷者。 祖宗之朝廷也。典章者。祖宗之典章也。百世在前。千世在后。情虽无穷。礼则有限。向微两臣守经之论。则今日北面谓有人乎。自初臣等。亦既有参闻者。特两臣在直。未附臣等之名。苟可罪也。何独使两臣投之绝塞。而縻臣等于不足比数之地耶。宁加臣等以岭海鈇钺之严。俾免倖逭之耻。亦 殿下赐也。承宣之一时并递。又何为也。其必有万无以承奉之端。而威罚以驱之也。若此不已。则古圣人别嫌明微之训。将何地可讲耶。当此 圣
伏以日昨。臣等目见非常之过举。联陈无隐之微忱。臣等卤莽。固无足见重于 君父。而其职儒臣也。其言舆论也。不意拙讷之辞。转触激恼。声气之发。太近嫚骂。既不能少补于邦礼。适足以益著于衮阙。臣等之罪。死有馀责。而 殿下独不念可杀不可辱之义乎。臣等相顾抑塞。背汗颜腼。更不敢自居以经幄论思之任。含默缩伏。靡所自容。乃者。大僚之劄。默契 圣衷。前批句语。特命收还。 大圣人转圜之机。诚不胜钦仰。而臣等疏论之未蒙采纳自如也。臣等未暇以收批为幸。而秖增其闷郁耳。彼两儒臣之疏。夫岂可已而不已者哉。朝廷者。 祖宗之朝廷也。典章者。祖宗之典章也。百世在前。千世在后。情虽无穷。礼则有限。向微两臣守经之论。则今日北面谓有人乎。自初臣等。亦既有参闻者。特两臣在直。未附臣等之名。苟可罪也。何独使两臣投之绝塞。而縻臣等于不足比数之地耶。宁加臣等以岭海鈇钺之严。俾免倖逭之耻。亦 殿下赐也。承宣之一时并递。又何为也。其必有万无以承奉之端。而威罚以驱之也。若此不已。则古圣人别嫌明微之训。将何地可讲耶。当此 圣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94H 页
心哀遑之时。更事渎扰。极知悚惶。而诚以一日在职。不得请则不可止也。伏愿 圣上深思远览。亟寝前后处分。仍从两儒臣之请。以存大防。以伸公议。千万幸甚。
玉堂联疏[三疏]
伏以今日举措。可乎否乎。昨日窜两儒臣。明日窜三宪臣。而承宣之臣之窜者几人。递罢者又几人。言或发口。罚不旋踵。朝野为之悸慄。台阁几乎空虚。若臣等之屡蒙责教。有不足自恤也。彼诸臣者。并具彝性。北面我 殿下。则岂或忽于 殿下报本之诚。又岂或忽于 嘉顺宫终事之地而然哉。诚以圣人之礼防。不可以不严。 列朝之宪章。不可以不遵。故不得无诸臣之争执。而要其归。则守经也。慎终也。纳无过也。奈之何一转再转。渐加层激。雷霆震于白日。风波荡于平地。是岂平日仰望于 圣明者哉。夫丧贵乎礼。礼贵乎顺人情。则违乎先王之典。咈乎举国之论而后。始可以无憾于必诚必慎者。未之有也。苟使诸臣者。怵畏祸福。专事承奉。或踰有限之仪文。以副靡极之 圣心。则固无此万万过中之举。而嫌微莫别。隆杀无分。贻讥千载。谓今何如。此不足加隆于尊奉
玉堂联疏[三疏]
伏以今日举措。可乎否乎。昨日窜两儒臣。明日窜三宪臣。而承宣之臣之窜者几人。递罢者又几人。言或发口。罚不旋踵。朝野为之悸慄。台阁几乎空虚。若臣等之屡蒙责教。有不足自恤也。彼诸臣者。并具彝性。北面我 殿下。则岂或忽于 殿下报本之诚。又岂或忽于 嘉顺宫终事之地而然哉。诚以圣人之礼防。不可以不严。 列朝之宪章。不可以不遵。故不得无诸臣之争执。而要其归。则守经也。慎终也。纳无过也。奈之何一转再转。渐加层激。雷霆震于白日。风波荡于平地。是岂平日仰望于 圣明者哉。夫丧贵乎礼。礼贵乎顺人情。则违乎先王之典。咈乎举国之论而后。始可以无憾于必诚必慎者。未之有也。苟使诸臣者。怵畏祸福。专事承奉。或踰有限之仪文。以副靡极之 圣心。则固无此万万过中之举。而嫌微莫别。隆杀无分。贻讥千载。谓今何如。此不足加隆于尊奉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94L 页
之道也明矣。且 殿下以千乘之威。摧抑三司。必使之捲舌而不敢言。犹不能遏其大同之公议。则又以四字例批。不置可不可于其间。不几近于訑訑之拒人乎。臣等死罪。窃恐谏诤之路。自此而绝。国之为国。未可知也。臣等进无以亟回 天听。退未能均被王章。内省惭恧。生不如死。而犹且屡渎而不知止者。邦礼之未正。 君德之有阙。职所当言耳。伏愿 殿下。穆然深思。特赐采纳。俾情礼轻重。两得其宜。千万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使予欲何言乎。
玉堂联疏[四疏]
伏以臣等之疏。至再至三。诚浅辞拙。 天听愈邈。臣等方聚首抑郁。不知所以自措。即又伏见 徽庆园官望单改下者。臣等益不胜愕然之至。以 殿下哀遑恸迫之衷。凡于终事之方。每思靡不用极。而独不念别嫌之义。为尤重哉。今此 园官。灼有诸 园所可据之例。虽欲加一等而不得也。盖 陵园事体。迥然不同。自有我国家金石之典。而百世所当遵者。若以 园官而同 陵官之号。则官制变通。虽似微细。称号隆杀。实关仪节。上无以守 先王之成宪。下无
答曰。省疏具悉。使予欲何言乎。
玉堂联疏[四疏]
伏以臣等之疏。至再至三。诚浅辞拙。 天听愈邈。臣等方聚首抑郁。不知所以自措。即又伏见 徽庆园官望单改下者。臣等益不胜愕然之至。以 殿下哀遑恸迫之衷。凡于终事之方。每思靡不用极。而独不念别嫌之义。为尤重哉。今此 园官。灼有诸 园所可据之例。虽欲加一等而不得也。盖 陵园事体。迥然不同。自有我国家金石之典。而百世所当遵者。若以 园官而同 陵官之号。则官制变通。虽似微细。称号隆杀。实关仪节。上无以守 先王之成宪。下无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95H 页
以塞四方之正论。而反有伤于我 殿下报本之诚而已。此银台诸臣之流窜递罢者。宁被方命之罚。而不敢为奉承之计也。传曰。名不正则言不顺。诗云。不愆不忘。率由旧章。伏愿 殿下。亟寝成命。以存莫严之礼防。以光慎终之 圣德。千万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予虽否德。岂敢越制于莫大之事。尔等非别人。即庚申后朝廷之人也。尔等试思之。常时动驾之时。伞盖物色之外。云宝总管。承史阁臣。皆备仪节而陪行。此非朝廷之所共奉行者乎。今此 园官之称参奉。有何重于云剑承史之称。而纷纷如此乎。予不过像生之义而已。非敢越制也。予不欲索言。尔等自思之。
玉堂联疏[五疏]
伏以臣等。学不足以正莫重之礼。辞不足以格 至尊之听。而当勘不勘。徒事违傲。饬教截严。深增惶蹙。即又伏见 圣旨下者。乃有 魂宫以都总府为之之举矣。呜呼。今日丧礼。乃 列朝刱有之例。则凡于情文损益之间。仪式丰杀之际。固当博询之审处之。毋或有一毫过不及之差而后。乃可无憾于慎终之道。而不谋于众。每降特教。始也有 殡宫处所之逾
答曰。省疏具悉。予虽否德。岂敢越制于莫大之事。尔等非别人。即庚申后朝廷之人也。尔等试思之。常时动驾之时。伞盖物色之外。云宝总管。承史阁臣。皆备仪节而陪行。此非朝廷之所共奉行者乎。今此 园官之称参奉。有何重于云剑承史之称。而纷纷如此乎。予不过像生之义而已。非敢越制也。予不欲索言。尔等自思之。
玉堂联疏[五疏]
伏以臣等。学不足以正莫重之礼。辞不足以格 至尊之听。而当勘不勘。徒事违傲。饬教截严。深增惶蹙。即又伏见 圣旨下者。乃有 魂宫以都总府为之之举矣。呜呼。今日丧礼。乃 列朝刱有之例。则凡于情文损益之间。仪式丰杀之际。固当博询之审处之。毋或有一毫过不及之差而后。乃可无憾于慎终之道。而不谋于众。每降特教。始也有 殡宫处所之逾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95L 页
于礼。转而为 园官称号之违乎制。一节加于一节。靡有限极。是诚臣等不能据礼争执之罪。而自夫诸臣处分之后。小大群工。惟事承顺。其视别嫌明微之义。犹弁髦也。臣等窃为朝廷耻之。至若 魂宫之仍奉阙中。即又越礼之大者。臣等仰惟我 殿下以固所自尽之诚。推慨如不及之念。不忍痛切之慕。而有此举也。然而斯时也。缌服之制当讫。 襄奉之仪既成。而徒为无穷之 圣情。欲越有限之国典。则岂不与先王制礼不敢过也者。大相径庭乎。夫不反哭于寝。春秋之义也。而是寝正寝也。别享于寝。礼之正也。而是寝别寝也。此皆经传精微之训。而虽以我国家故事言之。 仁祖丙寅之丧制。庶可以参互遵用。而其时 魂宫。不于大内而于别宫。则王家典章之严。亦可以推之。伏愿 殿下。体圣人之精义。法 祖宗之典宪。亟寝成命。以存大防焉。臣等既与被谴儒臣。同罪而倖逭。则固何敢自居以论思。而忧爱之至。又此联陈。惟 圣明察之。
答曰。省疏具悉。礼云礼云。不独起于人情乎。损益斟酌。各有其时。既无压屈难慎之端。则如予今日情事。虽圣人。亦必许之矣。
答曰。省疏具悉。礼云礼云。不独起于人情乎。损益斟酌。各有其时。既无压屈难慎之端。则如予今日情事。虽圣人。亦必许之矣。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96H 页
玉堂联疏[六疏]
伏以臣等。伏奉两度批旨。凡屡百馀言。丁宁恻怛。援之以常时仪节。谕之以今日情事。臣等相顾掩抑。有以仰我 殿下终天之慕。不欲以天下俭于亲也。虽然。臣等闻孔子之言曰。礼不同。不丰不杀。盖言称也。释之者曰。礼之等虽不同。各有当然之则。丰则踰。杀则不及。惟称之为善。今臣等所争之事。考诸圣人之训而不合。质乎我家之制而有违。岂所谓惟称之为善者哉。臣等请冒死而历陈之。惟 殿下试垂察焉。其一曰。 殡宫事也。仓卒处所。虽出一时之权道。毕竟事体。殊非百世之经法。则向者两儒臣之疏。实关大防。不宜以威罚摧折之也明矣。其二曰。 园官事也。惟彼寝郎之 陵曰参奉。 园曰守奉。譬若中使之 殿有承传。 宫有承言。阶限截严。不可违越。则殿下纵欲以陪从像生之义。引以为例。其于视各 陵而欠压尊之道。比诸 园而贻丰昵之讥。何哉。其三曰。 魂宫事也。经传之明旨。国朝之故规。臣等已悉之于前疏。而谨按晋周太妃生时仪服。拟于太后。及其薨也。就琅琊第治丧。此又前代可据之确證也。且伏念三年 魂宫。因奉总府。则晨夕瞻依之方。朔
伏以臣等。伏奉两度批旨。凡屡百馀言。丁宁恻怛。援之以常时仪节。谕之以今日情事。臣等相顾掩抑。有以仰我 殿下终天之慕。不欲以天下俭于亲也。虽然。臣等闻孔子之言曰。礼不同。不丰不杀。盖言称也。释之者曰。礼之等虽不同。各有当然之则。丰则踰。杀则不及。惟称之为善。今臣等所争之事。考诸圣人之训而不合。质乎我家之制而有违。岂所谓惟称之为善者哉。臣等请冒死而历陈之。惟 殿下试垂察焉。其一曰。 殡宫事也。仓卒处所。虽出一时之权道。毕竟事体。殊非百世之经法。则向者两儒臣之疏。实关大防。不宜以威罚摧折之也明矣。其二曰。 园官事也。惟彼寝郎之 陵曰参奉。 园曰守奉。譬若中使之 殿有承传。 宫有承言。阶限截严。不可违越。则殿下纵欲以陪从像生之义。引以为例。其于视各 陵而欠压尊之道。比诸 园而贻丰昵之讥。何哉。其三曰。 魂宫事也。经传之明旨。国朝之故规。臣等已悉之于前疏。而谨按晋周太妃生时仪服。拟于太后。及其薨也。就琅琊第治丧。此又前代可据之确證也。且伏念三年 魂宫。因奉总府。则晨夕瞻依之方。朔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96L 页
望馈奠之节。或可以少伸 圣慕。而诚有事势之窒碍不通者。若值我 殿下缌制之已尽。 孝禧殿礼祔之后。则典章物采。允宜即吉。而当宫所属之服色。出入阙内。陪享之节次磨鍊。俱岂非万万未安者乎。洪惟我 殿下承 列圣之统。处 列圣之位。而乃或纵情踰制。不能遵 列圣之典与礼。则亦非所以致慎于终事者也。记曰。礼不踰节。传曰。当法祖宗。伏愿 殿下亟加三思。 园官则以 英宗之奉 昭宁园为准。 魂宫则以 仁祖之奉 仁庆宫为法。仍寝前后成命。以严礼防。以光 圣德焉。 殿下若以臣等之言。不概于哀遑之际。则亦愿下此疏本。博询在廷。苟以为不可。臣等敢不就斧钺之诛。以为事君不以礼者之戒乎。
答曰。省疏具悉。人情岂甚相远。言之亦太不已。独无不忍之心乎。殆近于寻事矣。
辞庆尚监司疏(乙酉)
伏以臣待罪西邑。岁几一周。寸绩蔑称。徒窃廪食。旋蒙恩召。光动驲路。且惶且感。莫省攸措。忽于梦寐意虑之所不到。伏奉除旨以臣为庆尚道观察使者。臣闻命惝恍。继之以悚懔也。夫藩闑之难慎。诸道惟均。
答曰。省疏具悉。人情岂甚相远。言之亦太不已。独无不忍之心乎。殆近于寻事矣。
辞庆尚监司疏(乙酉)
伏以臣待罪西邑。岁几一周。寸绩蔑称。徒窃廪食。旋蒙恩召。光动驲路。且惶且感。莫省攸措。忽于梦寐意虑之所不到。伏奉除旨以臣为庆尚道观察使者。臣闻命惝恍。继之以悚懔也。夫藩闑之难慎。诸道惟均。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97H 页
而物众地钜。以岭南为最。弦诵之俗。地号邹鲁。舟车之会。利尽山海。而固圉睦邻。尤系有国之大政。苟非望实俱隆。才德兼备。有足以弹压剸理。则莫宜居之。故虽古名硕之习于吏者。未或不于此而逡巡焉。况今士风日渝。民产日凋。户徭日繁。田簿日缩。架漏牵补。惟在乎得人。而乃以如臣无似。举而畀之。岂不为圣简之累乎。臣本庸拙。最居人下。无足堪任于百执事之末。而前后扬历。罔非踰滥。居常兢惧。若陨渊谷。而若其必不可承当者。未有如今日所授也。窃又伏念。臣祖父臣曮。伯祖臣暾。从叔臣镇宅。相继为是职。守法奉公。幸免大戾。而臣又承藉馀荫。复踵遗武。恩莫厚焉。荣莫大焉。岂不欲殚竭诚力。图报涓埃。而臣之不肖。固万万不及于前人。是职之难。较之往昔。又不啻倍蓰。则毕竟偾误。臣所自知。其为负国家而忝祖先。当复如何。揆才量能。冒膺无路。略控衷恳。仰渎崇严。伏乞 圣明。俯赐谅察。亟递臣职。以安私分。千万幸甚。
辞吏曹参议书(丁亥)
伏以臣于喉院锁直之中。伏奉除旨以臣为吏曹参议者。臣闻命惝恍。继之以兢惧。莫知所以自措。而逃
辞吏曹参议书(丁亥)
伏以臣于喉院锁直之中。伏奉除旨以臣为吏曹参议者。臣闻命惝恍。继之以兢惧。莫知所以自措。而逃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97L 页
遁不得。即地出肃。是岂臣一毫可堪而然哉。特以叩谢是急。廉维反轻故耳。夫佐贰之职。异于庶僚。皆所以承佐长官。弼成洪化。则顾其难慎。六部攸均。而惟天官最重焉。官方之秤量也。人物之鉴别也。非但预闻而已。乃或有代斲之时。则其选之清。任之要。莫此若也。苟非才猷见识。言议标望。足以取重于一世。则上不宜滥授。下不宜冒据也决矣。况今 离明代照。庶务毕张。百僚拭目。八方延颈。此正我 邸下一初淬砺之会也。一政一令。不可或忽。而乃以清朝激扬之任。不少持疑。猝然畀之于至庸极愚如贱臣者。其为玷名器而辱朝廷。不亦甚哉。臣本菲质。最居人下。且婴奇疾。遂阙世务空空然一措大耳。从前践历。何莫非猥越。而未有如今日新授之千不近万不似也。臣之自谅。尚云如此。人所为言。当复何如。抑臣家世受恩。与天无极。臣又荣显至此。其所自效于涓埃者。即惟矢心向前。不避夷险之一条路也。然而不揣其分。不量其力。晏然自居于睢盱之地。以致毕竟之偾误。则臣身狼狈。固不足恤。辜负宠灵。虽死难赎。玆不得不毕控情恳。仰渎 睿听。伏乞 邸下。俯赐谅察。将臣所带职名。特赐镌改。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万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98H 页
幸甚。
辞弘文馆副提学书
伏以臣学浅词拙。两无所底。微分只合于冗散。始愿不及于清峻。而迩来骤躐。恒居人先。凡所称华而膴者。做得殆遍。有若非此莫可者然。臣虽不能量才度能。力辞恩命。亦尝闻负且乘之戒。服不衷之讥矣。每当一番光宠。辄增一番愧惧。食息靡甘。寝梦俱惊。臣非大耐者也。又非敢以矫辞饰其外也。特人之常情。相称则安。太过则不便故耳。臣于从前践历。尚云如此。况加之以万万不敢当之瀛衔乎。此诚何等任也。臣是何状人也。以臣而处是任。非但臣所不料。抑物论可否之所未尝到。除旨一下。万目瞠然。而臣适待罪喉院。无地钻避。颠之倒之。惟叩谢是急。譬如痴人方醉。不以四维自居也。第伏念。我朝遴选之职。必以玉署为最。玉署之中。尤重长官。而当品拟议。其例绝罕。苟非其人。宁阙不置。今乃以如臣无似。亦厕滥迹。则其于知人择人之道。当复如何。我 邸下将使臣竭智殚诚。以称塞明旨之万一乎。此必有格君之术。华国之才。兼以清裁正论。表准乎当世。然后庶可曰尽其职也。臣之愚騃。果有一毫彷佛于此否乎。恐不
辞弘文馆副提学书
伏以臣学浅词拙。两无所底。微分只合于冗散。始愿不及于清峻。而迩来骤躐。恒居人先。凡所称华而膴者。做得殆遍。有若非此莫可者然。臣虽不能量才度能。力辞恩命。亦尝闻负且乘之戒。服不衷之讥矣。每当一番光宠。辄增一番愧惧。食息靡甘。寝梦俱惊。臣非大耐者也。又非敢以矫辞饰其外也。特人之常情。相称则安。太过则不便故耳。臣于从前践历。尚云如此。况加之以万万不敢当之瀛衔乎。此诚何等任也。臣是何状人也。以臣而处是任。非但臣所不料。抑物论可否之所未尝到。除旨一下。万目瞠然。而臣适待罪喉院。无地钻避。颠之倒之。惟叩谢是急。譬如痴人方醉。不以四维自居也。第伏念。我朝遴选之职。必以玉署为最。玉署之中。尤重长官。而当品拟议。其例绝罕。苟非其人。宁阙不置。今乃以如臣无似。亦厕滥迹。则其于知人择人之道。当复如何。我 邸下将使臣竭智殚诚。以称塞明旨之万一乎。此必有格君之术。华国之才。兼以清裁正论。表准乎当世。然后庶可曰尽其职也。臣之愚騃。果有一毫彷佛于此否乎。恐不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98L 页
待臣言之毕。而本末长短。已莫逃于 离明之照烛也。或又以臣承藉先业。偏加隆眷。遂欲华美其贯衔。以为臣身家荣乎。臣既无能为役。不足裨 圣朝亦世之化。则此非所以荣之也。乃速其灾也。古人有言曰。不贤而居高位。是播其恶于众也。今臣所叨。不幸类是。人猜鬼呵。理所必至。臣所以徊徨蹙踖。罔知措躬之所也。玆敢悉暴衷恳。仰渎 睿听。伏乞 邸下。念公器之不轻。察舆情之未叶。特镌臣新授职名。俾臣无至于量过而溢。担重而蹶。则实朝家生成之泽也。
辞 奎章阁直提学书
伏以臣闻人臣事君。莫荣于迩密。有国分职。莫显于清华。今臣所叨 奎章阁直提学之任。即所谓迩密而清华者也。臣惝恍感激。如梦如痴。躬随牙牌。手擎丹诰。阖门含恩。通朝动色。其为荣且显。不止臣一身也。虽然。臣窃伏以为我 先大王运抚休明。右文出治。博稽我 圣朝及前代故事。建置此阁。以为笙镛黼黻之具。故其于拣选也。必取其地阀之赫舄。姿性之端方。文学之赡美。使之表准一世。贲饰皇猷。而至若奉云汉之昭回。赞奎璧之光华。事体深尊。责任不
辞 奎章阁直提学书
伏以臣闻人臣事君。莫荣于迩密。有国分职。莫显于清华。今臣所叨 奎章阁直提学之任。即所谓迩密而清华者也。臣惝恍感激。如梦如痴。躬随牙牌。手擎丹诰。阖门含恩。通朝动色。其为荣且显。不止臣一身也。虽然。臣窃伏以为我 先大王运抚休明。右文出治。博稽我 圣朝及前代故事。建置此阁。以为笙镛黼黻之具。故其于拣选也。必取其地阀之赫舄。姿性之端方。文学之赡美。使之表准一世。贲饰皇猷。而至若奉云汉之昭回。赞奎璧之光华。事体深尊。责任不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99H 页
轻。则有非寻常官职或可以承乏苟充者比也。夫建置之本意有如彼。拣选之古规又若此。而忽于众望之所不到。拈出贱名。加以谬恩。岂不使四方听闻。谓朝廷无人哉。臣于是。不知其迩密清华之为荣显。而乃反愧恧之不足。惶惧之居先也。臣本庸质陋品。最居人下。且婴奇疾。遂自荒废。凡于文字工程。皆阙如也。虽谓之鱼鲁豕亥之不能辨。尽非过语。向者玉署长之辞免也。竭诚积恳。已陈实状。伏想我 邸下。亦或记有之矣。况今职名之焜耀。较诸瀛衔。不啻倍蓰。臣于前日。既不敢冒处。则顾此倍蓰之地。虽欲晏然若傥来。不可能也。臣不过一措大耳。外而雄府大藩。内而国子三铨。贪进不已。做得无遗。居然滚到于金华之列。此乃当品之极峻选也。臣以何才具以何福分。其能有堪于万一乎。呜呼。恶盈者。天之道也。曲成者。圣人之德也。臣既盈矣。天必恶之。为臣之计。惟当以圣人所以曲成者。仰望我 邸下而已。闷隘之至。言不知裁。伏乞 离明。特赐谅察。亟递内阁之职。仍令刊名于原望。以重公器。以安微分。千万幸甚。
辞成均馆大司成书
伏以臣窃伏惟。我 邸下粤自 代听之初。励精图
辞成均馆大司成书
伏以臣窃伏惟。我 邸下粤自 代听之初。励精图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99L 页
治。董敕群工。罔不奔走率职。而尤以右文之教。每存睿念。乃至升庠末节。亦下特旨。俾得以趁限磨勘。凡在衿绅。咸耸瞻聆。此时师儒之选。宜若有倍于恒例。而毕竟恩点。谬及贱臣。臣诚惝恍惭恧。莫知所以自措也。臣于年前猥玷此衔。未及控辞。旋移他职。幸免多士之嗤点。不至名器之浇滥。及今再叨。诚不料也。是任也即古所称教胄之官也。赞菁莪乐育之化。任桢干培养之功。以端士趍。以兴文风。皆其职耳。虽然。此以硕德邃学之号鸿儒者言也。如臣蒙蔀。万不近似。非但臣自知之甚明。抑朝家所以责臣者。恐不在此。而特因节届隆冬。课试过期。姑使之苟然充数。按例举行也。臣虽素昧功令。且乏鉴识。此不过与往役等。安敢为必辞计哉。第伏念臣夙抱痰癖。因成贞疾。祁寒盛暑。触之则发。不敢以恒人自处者已数十年所。实非臣饰辞也。亦通朝侪友所共谅悉。则假使臣不度不量。冒没出膺。其无以竣事。不待智者而后可知也。且夫以选则其重如彼。以限则其迫若此。以才则拙。以病则痼。无一可拟于承当。而顾今群彦林立。不患乎无其人。则何必强之以必不能。督之以决不堪。以孤子大夫之望哉。参前倚衡。趍膺无路。敢控衷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100H 页
恳。仰渎 离听。伏乞 邸下。俯赐谅察。亟递臣新授职名。俾官方无滥。国试不轻。千万幸甚。
答曰。览书具悉。日昨有泮试申饬。何为此陈章。尔其勿辞察职。
辞嘉善书
伏以 方社摄蜡。嗣岁攸兴。 睿诚昭格。神人悦豫。甚盛举也。此际大小臣工。罔不齐心秉德。恪勤奔走。以有事为荣。如臣驽下。获忝执事之末。亦幸焉耳。此何足为徼宠媒恩之资。而乃者。令旨特下。迥出常格。至有臣升授嘉善阶者。臣诚惝恍震越。继之以讶惑也。夫爵赏。大柄也。名器。重典也。一或踰滥。所关不细。而以臣今所叨窃者言之。罔功而升秩。不可谓爵赏之不踰矣。匪才而贰卿。不可谓名器之不滥矣。臣心惶愧。犹属末节。其于朝廷处分。得不骇四方之听乎。国家遇大庆大礼。推广恩泽。以重事体。抑古例然也。然而其人者必皆舆望所属。允合于命德。然后因事而畀之耳。夫岂有如臣湔劣。百无一能。猥厕于乘轩之列者哉。且伏念臣屡世隆显。而臣兄处地既殊于人。臣又历扬清要。为世所艳。譬如已满之器。不添亦溢。再实之木。其本必伤。臣于是夙宵忧惧。懔若渊冰。
答曰。览书具悉。日昨有泮试申饬。何为此陈章。尔其勿辞察职。
辞嘉善书
伏以 方社摄蜡。嗣岁攸兴。 睿诚昭格。神人悦豫。甚盛举也。此际大小臣工。罔不齐心秉德。恪勤奔走。以有事为荣。如臣驽下。获忝执事之末。亦幸焉耳。此何足为徼宠媒恩之资。而乃者。令旨特下。迥出常格。至有臣升授嘉善阶者。臣诚惝恍震越。继之以讶惑也。夫爵赏。大柄也。名器。重典也。一或踰滥。所关不细。而以臣今所叨窃者言之。罔功而升秩。不可谓爵赏之不踰矣。匪才而贰卿。不可谓名器之不滥矣。臣心惶愧。犹属末节。其于朝廷处分。得不骇四方之听乎。国家遇大庆大礼。推广恩泽。以重事体。抑古例然也。然而其人者必皆舆望所属。允合于命德。然后因事而畀之耳。夫岂有如臣湔劣。百无一能。猥厕于乘轩之列者哉。且伏念臣屡世隆显。而臣兄处地既殊于人。臣又历扬清要。为世所艳。譬如已满之器。不添亦溢。再实之木。其本必伤。臣于是夙宵忧惧。懔若渊冰。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100L 页
惟以守分于散地。敛迹于进涂。为一分兢业之戒。而华诰峻秩。至于此极。此殆臣福过之几也。臣于 邸下。仰之若天地。恃之若父母。而我 邸下不思所以全保而生成之。则岂不有欠于覆焘煦育之盛乎。玆敢毕陈衷恳。仰渎 离明。伏乞 邸下。察臣言之匪饰。谅臣情之至切。亟收臣新授恩资。以尊公器。以安私分。千万幸甚。
辞全罗监司书(己丑)
伏以邦箓无疆。两庆合凑。贺仪诞举于元正。宴礼载涓于吉辰。 圣寿弥长。 睿孝愈光。臣民颂忭。曷有其极。仍伏念布德行仁。必重牧民。承流宣化。专系方伯。虽于年谷丰熟之时。不宜苟授。况在饥馑赒恤之日。宁忽慎拣。而今以臣畀之以湖南之任。噫。此时此任。顾诚何如也。若其邦赋渐蹙。民产渐蹶。士风渐渝。吏习渐伪。以至于田弊军弊籴弊邸弊鱼盐之弊楮竹之弊。无弊不有。无策可救。最为八路之难治。每烦九重之轸念。即举世所共知。而此犹未暇言者。乃歉忧之孔剧。赈政之方张耳。臣未敢知道内事势如何。措处如何。而槩以德音所下。及庙堂之所区划者言之。民情遑急。可以推知。虽其储畜之广。抚字之勤。如
辞全罗监司书(己丑)
伏以邦箓无疆。两庆合凑。贺仪诞举于元正。宴礼载涓于吉辰。 圣寿弥长。 睿孝愈光。臣民颂忭。曷有其极。仍伏念布德行仁。必重牧民。承流宣化。专系方伯。虽于年谷丰熟之时。不宜苟授。况在饥馑赒恤之日。宁忽慎拣。而今以臣畀之以湖南之任。噫。此时此任。顾诚何如也。若其邦赋渐蹙。民产渐蹶。士风渐渝。吏习渐伪。以至于田弊军弊籴弊邸弊鱼盐之弊楮竹之弊。无弊不有。无策可救。最为八路之难治。每烦九重之轸念。即举世所共知。而此犹未暇言者。乃歉忧之孔剧。赈政之方张耳。臣未敢知道内事势如何。措处如何。而槩以德音所下。及庙堂之所区划者言之。民情遑急。可以推知。虽其储畜之广。抚字之勤。如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101H 页
宋富弼之于青州。朱子之于南康。尚病其博济也。而如臣卤下。谬当择差。臣之惝恍震越。姑舍勿论。其何以解四方之惊惑。慰一道之颙望哉。臣窃又伏念。下之所以拟臣。上之所以授臣。或以臣曾经藩任。粗习民邑事情而然耶。此有大不然者。臣之待罪岭藩也。适值连丰。苟幸无事。而岭南之弊。差与本道有间故耳。夫岂臣材力威望。有所堪胜于此哉。效蔑丝毫。愧切尸素。而乃以此谓之有践履阅历。不念其事之轻重。时之难易。则弱楫虽试于洲渚。钝铓必缺于盘错。独不为民国之狼狈乎。抑臣又有所惶蹙不安者。惟岭与完。雄于诸道。权重禄厚。为世所艳。臣是何人。左兜右揽。殆若非此莫可者然乎。偾事之惧。犹属外面。过福之戒。实切中心。而且臣尪羸。积年成痼。前于岭藩之丐免也。亦尝以此控辞。盖其姿弱神昏。不耐烦氄故也。今以一分无减之贞疾。复当十倍有加之剧务。则实有所行不得者矣。臣非不知委畀如彼其盛。夷险在所不避。而以公以私。无一可以奉承恩旨者。玆敢毕暴衷恳。仰渎 离明。伏乞 邸下。俯赐鉴谅。特递臣全罗监司之职。以重官方。以安贱分。
答曰。览书具悉。今授卿是任。意岂徒然哉。见今灾荒
答曰。览书具悉。今授卿是任。意岂徒然哉。见今灾荒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101L 页
溢目。赈事方张。卿其严明黜陟。尽心奠接。以除朝家南顾之忧。
请湖南灾邑大同结钱停退书
伏以臣素乏可择之才。且蔑已试之绩。而谬玷庙剡。猥辱藩拣。臣当力辞以递为期。而恩答之下。辞旨郑重。谕之以灾荒赈事。勖之以黜陟奠接。委畀之隆。迥出格外。臣于是惶陨感激。他未暇顾。遂不敢不冒膺。将不敢不勉赴。而臣未谙本道事情。则诚所谓百闻不如一见者也。况于莅任之前。何能有设施拯济之可言乎。虽然。事有在民甚急。于例有据。而又不可一日可缓者。则臣安敢徒怀贱分之猥越。不思德意之对扬。使湖以南几万饥民。未蒙天地涵育之泽哉。臣不必远照古事。傍引他道。虽以 先朝以后事属本道者言之。若值荒岁设赈。则多有大同结钱停退之举。虽其多寡不等。而或以状请。或以特教。载在筹司所藏惠政年表。班班有可考矣。见今湖南一路。歉忧方棘。俵灾几四万结。抄饥为六十处。则恐不待躬履其地。目见其人。而沟壑鹑鹄。可以遥度。秋既失稔。春若毕徵。赒恤之际。抚字虽勤。椎剥之下。涣散可虑。今若以尤甚邑之大同。尤甚与之次邑之结钱。并限三
请湖南灾邑大同结钱停退书
伏以臣素乏可择之才。且蔑已试之绩。而谬玷庙剡。猥辱藩拣。臣当力辞以递为期。而恩答之下。辞旨郑重。谕之以灾荒赈事。勖之以黜陟奠接。委畀之隆。迥出格外。臣于是惶陨感激。他未暇顾。遂不敢不冒膺。将不敢不勉赴。而臣未谙本道事情。则诚所谓百闻不如一见者也。况于莅任之前。何能有设施拯济之可言乎。虽然。事有在民甚急。于例有据。而又不可一日可缓者。则臣安敢徒怀贱分之猥越。不思德意之对扬。使湖以南几万饥民。未蒙天地涵育之泽哉。臣不必远照古事。傍引他道。虽以 先朝以后事属本道者言之。若值荒岁设赈。则多有大同结钱停退之举。虽其多寡不等。而或以状请。或以特教。载在筹司所藏惠政年表。班班有可考矣。见今湖南一路。歉忧方棘。俵灾几四万结。抄饥为六十处。则恐不待躬履其地。目见其人。而沟壑鹑鹄。可以遥度。秋既失稔。春若毕徵。赒恤之际。抚字虽勤。椎剥之下。涣散可虑。今若以尤甚邑之大同。尤甚与之次邑之结钱。并限三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102H 页
分一。待秋成停退。俾纾灾民一分之力。则在于经用。不过有差迟差速之别。而其为实惠下究。不可与应文设粥。按例发粟。同日而语。且时当捧税。一刻为闷。民若已纳。吏必为逋。其所以利之。适以为害。玆不得不忙陈愚见。以备 睿览。伏乞 邸下。即下此章于庙堂。俾议便否。特施旷绝之德音。亟发停退之关文。则实一道之幸也。
答曰。览书具悉。苟利于民。何事不从。所请依施。
辞全罗监司书
伏以 圣节载届于庆年。缛仪诞举于昕庭。匝域臣民。咸颂 睿孝。仍伏念臣于本职。宜辞不辞。恬若固有。亦已半载。是岂臣本情然哉。其始也大赈方张。特简有令。不意贱名至登庙剡。继又书答恳挚。非臣所堪。臣窃以为踰滥之惧。或近于规避。贪冒之嫌。反轻于往役。遂不敢力辞也。知臣者。谓臣才弱担重。忧其事之不济。不知臣者。谓臣饕荣嗜利。全昧乎辞受之义。而乃臣区区微谅。抑有自定焉耳。幸而赖天之灵与国家之德。筹划帑颁。惠无不遍。结退赋停。愿无不遂。遂使顑颔免于颠连。枯朽得以苏苏。洪恩厖泽。洋溢海隅。而臣亦有藉。庶免大戾。此皆我 邸下赐也。
答曰。览书具悉。苟利于民。何事不从。所请依施。
辞全罗监司书
伏以 圣节载届于庆年。缛仪诞举于昕庭。匝域臣民。咸颂 睿孝。仍伏念臣于本职。宜辞不辞。恬若固有。亦已半载。是岂臣本情然哉。其始也大赈方张。特简有令。不意贱名至登庙剡。继又书答恳挚。非臣所堪。臣窃以为踰滥之惧。或近于规避。贪冒之嫌。反轻于往役。遂不敢力辞也。知臣者。谓臣才弱担重。忧其事之不济。不知臣者。谓臣饕荣嗜利。全昧乎辞受之义。而乃臣区区微谅。抑有自定焉耳。幸而赖天之灵与国家之德。筹划帑颁。惠无不遍。结退赋停。愿无不遂。遂使顑颔免于颠连。枯朽得以苏苏。洪恩厖泽。洋溢海隅。而臣亦有藉。庶免大戾。此皆我 邸下赐也。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102L 页
且今麦事普登。秧役罔愆。目下民忧。或得少纾。臣于是。始可以控辞。惟 邸下试垂察焉。臣窃观湖南事势。可谓陆海之珍藏也。田总为八路之最。税额当一国之半。而菑畬日荒。杼柚岁匮。加之以虚勘之籴。叠徵之签。官枵民瘵。百度俱弛。说之虽易。救之甚难。然以其救之之难。不思所以通变。则窃恐异日朝廷之虑。不止于今也。诚宜急加经理。如漏之补。如欹之正。如焚溺之扑拯。而此时旬宣。尤系得人。似臣驽下。何能承当。此臣之当辞一也。臣自受任以来。既经巡部。又行考绩。则设施措划之间。宣布对扬之际。固当自效于万一。而明有所不察。故吏乡举多舞弄。威有所不振。故邑阃或无懔畏。钩隐剔幽。尚矣无论。簿书期会。每患不给。溺职之诛。在臣甘受。苟究其弊。将归何地。此臣之当辞二也。臣本措大。眼孔甚小。妻孥契活。福分有限。而三数年来。再叨雄藩。屡掌黜陟之柄。久处脂膏之所。宠极灾生。鬼怒人猜。即天下必至之势也。臣亦粗识此理。夙宵忧叹。凡今卿宰之列。践履望实。不患无人。而岂或有历典两南如臣者否乎。此臣之当辞三也。有一于此。可以必辞。况以臣不容不辞之病乎。臣幼婴奇疾。转成沉痼。虽于齿发盛壮之时。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103H 页
饮食起居。不敢与恒人自同。中虚生痰。痰顽为癖。方其甚剧也。胃无所纳而肠则滑。气不相续而血则涩。如有一件物事横亘于腕膈之交。按之而有形。扣之而有响。五官为之失守。四体为之不举。是诚汤焫针砭之所不及。而非一朝一夕之祟也。臣抱此难医。又于南方水土。积有所伤。潦湿暑炎。外攻内铄。旧證越添。姜桂技穷。消瘦戍削。奄成癃废。筋膂神精。随而耗减。而尚欲自力于剸繁理剧之地。则实有强之而不得者矣。臣身生死。纵不足恤。其于国事何哉。玆敢沥尽肝血。仰渎 睿听。若蒙天地父母生成之恩。曲赐体谅。少得以任便调治。则其病既深。虽不可为。亦无所自憾矣。伏乞 邸下。俯赐鉴谅。特递臣全罗监司之职。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万幸甚。
答曰。览书具悉。麦既登熟。赈又善成。雨旸得宜。民生奠安。卿则可谓一路福星。更勿为辞。尽心观察。
辞弘文馆提学疏(庚寅)
伏以 庙宫历展。情礼克伸。此时 圣衷。俯仰增感。况今升 储之典既定。锡册之仪将举。庆新怆旧。环域同忱。仍伏念臣适叨弘文提学之任。而方以 亲祭祭文撰出事。有牌招之命。在臣贱分。固当竭蹶趋
答曰。览书具悉。麦既登熟。赈又善成。雨旸得宜。民生奠安。卿则可谓一路福星。更勿为辞。尽心观察。
辞弘文馆提学疏(庚寅)
伏以 庙宫历展。情礼克伸。此时 圣衷。俯仰增感。况今升 储之典既定。锡册之仪将举。庆新怆旧。环域同忱。仍伏念臣适叨弘文提学之任。而方以 亲祭祭文撰出事。有牌招之命。在臣贱分。固当竭蹶趋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103L 页
承。第此职名。初不近似。非但臣所自量。抑众论所未尝到也。始也受点。议谥为重。不敢不冒昧出肃。而因仍蹲据。非臣素情。特閒漫控辞之非其时耳。今若以误恩为傥来。暂膺为固有。抗颜自造于制述之役。则无论其丑陋毕露。贻羞馆阁。傍人之视之。必皆指点惊怪曰。夫夫也有甚才能闻望。乃敢以文任自处乎。臣亦四维中物耳。将以何辞解之。臣于是。未暇以失学之叹。不文之愧。张皇覼缕。自归于饰让也。臣虽空疏。既系仕宦。凡于百执事之末。尚可以勉强试可。奔走效力。而至若词翰之地。为任最别。苟无其实。工拙立见。借使臣忘廉丧耻。凭宠贪荣。实有所行不得者矣。左右裁量。惭惧益切。不避猥越。悉暴衷恳。伏乞 圣明。俯赐鉴察。亟递臣所带提学。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万幸甚。
辞吏曹参判疏(辛卯)
伏以臣才短学浅。百无一能。不足备器使之末。而由前骤躐。姑舍勿论。见今忝窃。尤为不称。夫庙堂之参谟谋。馆阁之典词命。非臣蒙蔀所可议到。而乃反兼管之不足。久据之至此。臣方夙宵忧惧。若陨渊谷。拟俟朝家小暇。悉暴衷恳。以祈鉴谅。不自意亚铨宠命。
辞吏曹参判疏(辛卯)
伏以臣才短学浅。百无一能。不足备器使之末。而由前骤躐。姑舍勿论。见今忝窃。尤为不称。夫庙堂之参谟谋。馆阁之典词命。非臣蒙蔀所可议到。而乃反兼管之不足。久据之至此。臣方夙宵忧惧。若陨渊谷。拟俟朝家小暇。悉暴衷恳。以祈鉴谅。不自意亚铨宠命。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104H 页
又下于此际。是何误恩之荐叠。若斯之亟也。臣诚惝惶震越。罔知攸措。臣于三铨。曾亦承乏。既冒膺矣。或代斲矣。以今所叨。较诸昔日。班秩虽殊。职事则同。揆以恒情。宜无必辞。第伏念量窄而受多者。不破则溢。材弱而任重者。惟颠与仆。即必至之势。必然之理也。若臣本兼诸任。虽使古名硕号称通才者当之。亦必瞠然乎其却步。况臣至愚极劣。最居人下乎。臣闻父母之于稚子也。顾复抚育。靡不用极。岂不欲其子之饱且温也。至于脆醲之食。靡丽之服。必为之禁之戒之裁之损之。惟恐其食过而伤生。服滥而折福。此所以为父母之至情也。臣于我 殿下。不啻若稚子之仰父母。而 殿下之所以处臣。殆与父母之养稚子有异焉。何哉。臣于是。未暇以可堪与不可堪。控为说辞。自归于仕宦之例让也。故于日昨政命。虽因牌望路阻。不敢不章皇出肃。而久于此。非臣素计也。今又以掌试差出。严召荐降。臣若因缘事会。惟以趍走为义分。则即一没廉隅之鄙夫耳。尚奚以藉手事君乎。且臣伏见大臣奏语。至以试事能否。归责于政官。则是必权衡鉴识。精切靡差。然后庶不至妄荐谬举。自抵重究。而臣本固陋。寡与人交。同朝群彦。多有谁某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104L 页
之不辨者。则猝然以莫重之拣选自任。实有所行不得也。若蒙我 殿下推曲遂之仁。垂生成之泽。特赐镌改。俾不至负乘之招灾。跋疐之致患。则私分可以少安。公器可以不轻。惟 殿下察之。
辞资宪疏(壬辰)
伏以臣于宾筵末班。忽伏奉正卿升擢之命。震懔陨越。五内失守。自不觉惶汗之浃背也。若使古昔名硕。当此误恩于登对之时。则勿论其前席陈恳之自有阶限。直以爵秩之踰滥。命令之乖谬。为朝廷力争。以期反汗。而臣则严畏泯默。罔知攸措。终不敢进一言而退。乃为此龃龉汗漫之说。以饰备例之让。以臣论臣。臣亦自愧。况在他人。孰肯以实情信之。虽然。臣亦我 殿下造化中一物耳。有怀必达。恭俟体谅。亦人情之常也。安敢以烦屑为惧。自阻于仁覆之天哉。臣未暇以八座之列。非凡夫可拟。三命而走。即前人所戒为言也。臣于臣父臣祖。无能为役。则固不可自托于绳武。而臣兄现在崇宰。臣又蒙此宠旨。居然为兄弟正卿矣。岂不攒祝。岂不荣耀。而历数满廷簪绅。宁有如臣家者乎。臣既阙材识。且乏绩勚。量能揣分。未有以丝毫加于人者。从前叨冒。已极愧惧。况又加之
辞资宪疏(壬辰)
伏以臣于宾筵末班。忽伏奉正卿升擢之命。震懔陨越。五内失守。自不觉惶汗之浃背也。若使古昔名硕。当此误恩于登对之时。则勿论其前席陈恳之自有阶限。直以爵秩之踰滥。命令之乖谬。为朝廷力争。以期反汗。而臣则严畏泯默。罔知攸措。终不敢进一言而退。乃为此龃龉汗漫之说。以饰备例之让。以臣论臣。臣亦自愧。况在他人。孰肯以实情信之。虽然。臣亦我 殿下造化中一物耳。有怀必达。恭俟体谅。亦人情之常也。安敢以烦屑为惧。自阻于仁覆之天哉。臣未暇以八座之列。非凡夫可拟。三命而走。即前人所戒为言也。臣于臣父臣祖。无能为役。则固不可自托于绳武。而臣兄现在崇宰。臣又蒙此宠旨。居然为兄弟正卿矣。岂不攒祝。岂不荣耀。而历数满廷簪绅。宁有如臣家者乎。臣既阙材识。且乏绩勚。量能揣分。未有以丝毫加于人者。从前叨冒。已极愧惧。况又加之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105H 页
以万万不敢当之资秩。以处满廷簪绅所未处之地乎。假使四方瞻聆姑置。臣于忘廉没耻。不与责之以士大夫辞受之节。其于鬼猜神怒。灾咎必随。何哉。臣之一门顶踵。莫非我 殿下煦濡涵育之泽也。若谓臣或可备数于器使之末。则窃计班资固已厚矣。臣亦当随力奔走。得效涓埃。何必以必不能必不堪者。使之增益其高亢盈盛。以自陷于颠败哉。臣于是。不能无惑于我 殿下终始生成之至意也。臣若以宠为利。进进不已。昧知足之义。犯致寇之训。或有伤于我 殿下全保世臣之一副当规模。则此臣所大惧也。臣又若竭诚披衷。有格 至尊。下不至冥升之讥。上以副曲成之仁。臣主两荣。举措得宜。而臣亦有可以藉手者。则此臣所大愿也。玆敢悉暴情实。仰渎崇严。伏乞 圣明。俯赐鉴察。亟收臣新授资宪阶品。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万幸甚。
未彻疏
伏以臣猥以匪才。参闻庙堂之绪馀者。亦多年所。臣素蔑需世之学。且乏救时之术。伈伈泄泄。未尝有一半分措划。以少裨我 殿下综名核实之治。则虽谓之将焉用彼有司。未为过也。第其簿书。虽曰丛委。尚
未彻疏
伏以臣猥以匪才。参闻庙堂之绪馀者。亦多年所。臣素蔑需世之学。且乏救时之术。伈伈泄泄。未尝有一半分措划。以少裨我 殿下综名核实之治。则虽谓之将焉用彼有司。未为过也。第其簿书。虽曰丛委。尚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105L 页
可以按例遵奉。积储虽曰匮乏。尚可以从便涂抹。而实由数年之间。穑事粗登。赋不甚缩。籴无或停故耳。虽然。此不过目前之苟幸也。未暇为旬月虑。则国计之寒心。厥惟久矣。况今旱涝为灾。三道告歉。汎舟之役。遍及西南。发仓之政。迫在冬春。略计其当入谷物。少不下三数十万斛。而赋之缩。籴之停。又不知将为几何。然则必有缩与停之代给者。然后庶可挨过一年。是又从何而摸拟之乎。国无六年之蓄曰急。无三年之蓄曰国非其国。此固尚矣无论。曾未闻以千乘之资。屡丰之馀。一遇饥荒。措手无地。如今日者也。为今之计。只有重割元谷。益发封货。以为充补之需。而拖至于再年以往。则元谷愈缩。而耗必不继。封货悉罄。而贷亦无所。虽有智者。恐无以善其后也。臣于是。怵然瞠然。满心忧惧。试以一国货谷之稍可稽考者。查括其嬴绌。则其所为弊。积有由来。如欲悉陈。更仆难尽。姑取近年比总。条列于左。惟 殿下试垂察焉。臣谨按八道会内外谷总。除却关北一路。以辛卯总折租。比之七年前甲申总。则元数之减。为五十万石零。分还之加为十二万石零。以甲申总。比之七年前丁丑总。则元数之减。为五十四万石零。分还之加为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106H 页
四十四万石零。至若京司钱谷。原有当年会计。计其新捧与前遗在。以备乙览者也。今就银钱绵麻米谷等都数。依式折钱。以辛卯总。比之十年前辛巳总。则所减为九十一万缗零。以辛巳总。比之十年前辛未总。则所减为八十七万缗零。以辛未总。比之十年前辛酉总。则所减为一百十四万缗零。而虽以度支经用论之。以丁丑至辛卯十五年总。比之壬戌至丙子十五年总。则所加为一百六十三万缗零。以壬戌至丙子总。比之丁未至辛酉十五年总。则所加为一百五万缗零。以此观之。京外货谷之不入此簿者。又可类推。而勘簿之中。亦有停排而无可徵。欠逋而未及发。粗劣腐败而不堪为敛散。则其馀可知也。岁计则所减如彼。经用则所加若此。焦釜之急势。滥觞之末流。未足喻其难支也。且田政所重。顾尝何如。而量之未改。已过百年。旧灾仍作永弃。新起徒存文具。今以辛卯应税实总。比之御极后最高总之壬戌。则所减为三万六千结零。以壬戌总。比之 先朝时最高总甲辰。则所减为二万结零。以甲辰总。比之 英庙时最高总戊辰。则所减为二万一千结零。通计之。则所减为七万七千结零。而为一国十分之一。此非臣敢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106L 页
为悬空说也。昔宋曾巩议以景德,皇祐,治平三朝财赋。较其出入之数。按寻载籍。即今比旧。罢其所可罢。损其所当损。从其约而杜其浮。 皇明邱浚演其说。请稽考洪武以来户口垦田钱粮。比今孰多孰少。然后据其所入。计其所出。该用几何。馀积几何。庶几知祖宗之故实。府库之虚实。而不敢轻费也。臣即非敢远引古事。不过以近年比总。而加减之数。如水渐下。假使以几年总。更为溯考。则其出加而入减。不啻倍之有馀。尤岂非大加警惕者乎。臣又因是而思之。大较天之生财。元有其数。未尝以古今为殊。而不在于上。必在于下。此古昔明王藏富于民。不以府库财为财也。故曰百姓足。君孰与不足。推此义也。顾今谷总钱总田总之减极矣。似当布在民间。既庶且富。而臣窃观民生之凋瘵。日甚一日。贫者。终岁力作。不足以供赋役。富者。蓄无益之货。操不些之券。而盖藏则阙焉。其能以新谷继旧谷者。特十百之一二耳。是以。谷熟则得以支持。谷不熟则专仰赈贷。赈贷之不能周。沟壑而已。贫富俱困。殆有甚于国之为计。是曷故哉。一言以蔽之曰。末技太胜而不能务本。侈风太炽而不能遵制。冗费太广而不能节用。谬例太繁而不能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107H 页
釐瘼。以致民无恒产。国无预储。岌岌乎有撑拄不得之虑。兴言及此。宁不于邑。臣深惟民国事势。不可不稍加变通。如欲变通。必当以裕国为急务。然而后之言裕国者。每多为聚敛掊克之术。自以为裕国。而不知其民之重困也。则何异于充腹而割肉。惜毛而反裘哉。臣故曰国裕则民自裕。民裕则国自裕。裕国所以裕民也。先正臣宋浚吉之言曰。搢绅之间。有国边民边之说行焉。盖以恻怛者为民边。干办者为国边。民即国。国即民。分而二之。宁有是理。岂其非道而先正言之乎。今之议者。必曰前日之遑汲。犹夫今也。亦能牵补至今。今奚为不然。况乎敛于民而需于国者。各有古规。一或纷更。反滋其害。姑不如仍旧贯也。其言未始不老于事情。而独不念今之国计民势与前日迥异。虽欲如前日之牵补。不可得也哉。至若纷更云者。乃是改弦易辙。一新制度之谓也。以今风俗之颓堕。纪纲之委靡。有不可议到于此。则臣虽愚騃。亦所料得。而臣之不避猥越。敢为此妄论者。实缘民国所需已到十分之地。失今不言。后必无及。姑以人人易晓之比总者。粗效微忱。冀或有稍加变通焉耳。若曰如何而变通云尔。则臣必曰国则崇俭节用。民则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107L 页
务本抑末。祛其冗费谬弊之害于民国者已。是乃善理财者不易之成法也。若曰其条目义例如何为可云尔。则自有前代史牒及国朝名硕之所论列者。可以择时措而按行之。非臣管蠡之见所敢及也。伏愿圣明。渊然远览。下臣此章。博询大臣诸臣。亟图所以裕国裕民之方。则国家幸甚。生民幸甚。
请 嗣位内阁联劄(甲午)
伏以今诚何等时也。此诚何等事也。而以 邸下善继之孝。徒事攀擗之疏节。罔念践行之彝典。历日违拒。群情转迫。臣等请冒死而更陈之。惟 邸下少加节抑。俯垂谅察焉。伏惟我 大行大王临御三十有四年。宏谟伟烈。与天靡极。深仁厚泽。浃于环域。故虽于 仙驭上宾之后。凡系含生。莫不奔走号哭。如不欲生。而尚有以恃而为命者。即惟我 邸下当世嫡之地。膺 储副之位。岐嶷之 睿质。兆民系望。温文之令誉。四方延颈也。天地之所眷佑。 祖宗之所畀付。 殿宫之所依赖。臣民之所蕲向。惟在于 邸下之克降俞音。勉承大统。而况我 邸下方届冲龄。万几之烦。有难独运。则方以 坤殿垂帘之节。仿前代之故事。稽我家之徽规。同声齐吁。亦已屡矣。以我
请 嗣位内阁联劄(甲午)
伏以今诚何等时也。此诚何等事也。而以 邸下善继之孝。徒事攀擗之疏节。罔念践行之彝典。历日违拒。群情转迫。臣等请冒死而更陈之。惟 邸下少加节抑。俯垂谅察焉。伏惟我 大行大王临御三十有四年。宏谟伟烈。与天靡极。深仁厚泽。浃于环域。故虽于 仙驭上宾之后。凡系含生。莫不奔走号哭。如不欲生。而尚有以恃而为命者。即惟我 邸下当世嫡之地。膺 储副之位。岐嶷之 睿质。兆民系望。温文之令誉。四方延颈也。天地之所眷佑。 祖宗之所畀付。 殿宫之所依赖。臣民之所蕲向。惟在于 邸下之克降俞音。勉承大统。而况我 邸下方届冲龄。万几之烦。有难独运。则方以 坤殿垂帘之节。仿前代之故事。稽我家之徽规。同声齐吁。亦已屡矣。以我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108H 页
坤圣殿下止慈之仁。达权之德。宁不恻然惕然。夬赐允从。而 坤听愈邈。一向靳持者。实由我 邸下之任情哀毁。无所变动焉耳。然则为今日奠岌嶪之国势。定震荡之民心。在于垂帘。垂帘之命。在于我 邸下嗣服之举。以 邸下聪明特达之姿。独不念及于此哉。臣等皆我 大行大王迩密之列也。今于攀髯靡逮蓐蚁莫遂之时。宁忍以非几之言。屡渎不一。渎于茕茕在疚之际乎。伏愿 邸下。即许庭达。俾大位无旷。大礼克定。千万幸甚。取进止。
辞吏曹判书疏(乙未)
伏以岁籥倏翻。真游日邈。仰惟 圣慕益复靡逮。而乔陵获上吉之兆。 太室定不祧之礼。格孝自天。观德有地。尚可慰匝域臣民。于戏之思也。仍伏念。我国家今日。果诚何等时也。虽以我 大行大王遗泽渗漉。有以固结乎民心。以我 太母殿下深仁盛德。帘帷临政。有以迓续休命。转危为安。然而宝龄未及于鼎盛。洪业方抚于艰大。正宜君臣上下聚精会神。使一政一事一号一令。粹然无不出于大公至正之域。少收泮涣之情。稍挽岌嶪之势。而乃于一初建极四方拭目之日。拈出贱名。有此特授。问其人。则舆望之
辞吏曹判书疏(乙未)
伏以岁籥倏翻。真游日邈。仰惟 圣慕益复靡逮。而乔陵获上吉之兆。 太室定不祧之礼。格孝自天。观德有地。尚可慰匝域臣民。于戏之思也。仍伏念。我国家今日。果诚何等时也。虽以我 大行大王遗泽渗漉。有以固结乎民心。以我 太母殿下深仁盛德。帘帷临政。有以迓续休命。转危为安。然而宝龄未及于鼎盛。洪业方抚于艰大。正宜君臣上下聚精会神。使一政一事一号一令。粹然无不出于大公至正之域。少收泮涣之情。稍挽岌嶪之势。而乃于一初建极四方拭目之日。拈出贱名。有此特授。问其人。则舆望之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108L 页
所不到。朝论之所不数也。问其职。则古所谓大冢宰。而铨衡人物。激扬清浊者也。问其所处之地。则猥忝外属。频蒙私觌者也。除目一下。群听骇惑。臣于是。未暇以眷顾之隆为荣。畀付之重为惧。直为 圣朝兴替之机。不能不绕壁而彷徨也。假使臣才智有馀。鉴识无差。广开恢荡之路。丕赞平明之治。以之厌服公议。维持世道。将此方彼。轻重悬殊。况臣驽下万万无此理。而究竟徒归于下而贪冒。上而私昵之讥而已。此岂臣外饰之言哉。臣本卑劣。百无一能。而偏荷 大行朝不世之遇。顶踵毛发。恩沐尚浃。今于万事莫逮之后。苟有一分人心。宁或以夷险燥湿。较计于其间。以负追报之义哉。诚以此时此命。大关得失。非止为一身去就故也。臣固我 殿下暨我 太母殿下造化中物耳。凡系辞受。惟上所命。今若粗全微谅。或不至贻累初政。则臣将与有幸矣。又或颠之倒之。趍走为恭。则臣当拚弃廉隅。不遑他恤。臣情到此。已竭无馀。历日违傲。深增罪戾。玆敢披沥衷悃。仰渎 严庐。伏乞 圣明。渊然深鉴。特递臣吏曹判书之任。以光 圣德。以安微分。千万幸甚。
辞 奎章阁提学疏
辞 奎章阁提学疏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109H 页
伏以礼隆尊祢。徽烈载扬。孝光亲祼。 圣慕克伸。庆与怆并。匝域同情。仍伏念。臣叨决不堪之任。抱必欲辞之愿。而上下哀遑。未敢言私。重以进秩之典。踰滥涯分。皋比弓弨。宠锡便蕃。实非罔功贱臣所可承当。而含恩怵义。又未敢巽避。岂臣衷素全不识廉耻二字。徒欲贪恋于重畀。侥倖于殊赏也哉。特其事会。不得不然。而惶愧之心。食息靡安。乃于千万不自意。以臣为 奎章阁提学。牙牌促召。事体既重。华诰宣旨。礼数尤异。阁中故例。例不得违傲。遂托颠倒之义。粗效叩谢之忱。而退自循省。惊汗浃背。莫知措躬之所也。臣于我 大行大王在宥我 先大王代听之际。猥以无似。获忝阁衔。眷顾迥绝。光宠燀赫。出入迩班。既多年所。今当湖弓莫攀。梧云寖邈。每一追惟。自不觉声泪之俱发。逮我 殿下丕膺初服。复有此非常之命。回往日之遭逢。荷不世之委寄。臣虽豚鱼。宁不激感。然而以职名则较前而隆卑悬殊。以人器则在昔而遴拣极严。以之表率乎群僚。董饬乎一院。西序琬琰。尊 圣谟于日月。天府图书。赞晠化于休明。皆长阁者所职。而亦惟我 皇祖正宗大王设阁建官之本意也。古所称翰林宿儒。龙图老子。冠内廷供奉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109L 页
之班者。未足喻其崇显清切。则臣是何人。敢希冒当。臣历考刱始以后。处是任者。其文学闻望。举多当世之选。而又考今日拟议馆阁之臣。未或有空疏湔劣如臣之至下。则臣于是诚左右思而不得其说也。且臣旧物。厕在近属。追先报今所自誓也。生陨死结所不辞也。凡系夷险燥湿。不宜拣择去就。况于此至荣极耀之地。何苦为踧踖丐免之计。而臣之夙宵以兴。攒手而祈祝者。上则 君德之克跻光明也。下则 圣泽之与被生成也。今乃一切反是。铨柄阁务。兜揽至此。究竟颠沛。指日可俟。岂不累官人以公之政。欠无物不遂之化。而臣之夙宵祈祝。亦无所底。臣虽未暇自恤。窃为朝廷。惜此举也。玆敢披沥肝肺。仰渎崇严。伏乞 圣明。俯赐鉴谅。先收臣内阁新授。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万幸甚。
辞吏曹判书疏
伏以臣以百无肖似之姿。当万不堪承之任。黾勉从事。亦既半载。凡铨家所谓抑侥倖而振淹滞。谨考课而甄流品者。未有一事自效。以称塞委畀之至意。而一经大政。百丑毕露。虽欲自掩而有不得者。日前庙堂论列。合被邮罚。问备薄勘。匪罪伊幸。仍伏惟我
辞吏曹判书疏
伏以臣以百无肖似之姿。当万不堪承之任。黾勉从事。亦既半载。凡铨家所谓抑侥倖而振淹滞。谨考课而甄流品者。未有一事自效。以称塞委畀之至意。而一经大政。百丑毕露。虽欲自掩而有不得者。日前庙堂论列。合被邮罚。问备薄勘。匪罪伊幸。仍伏惟我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110H 页
殿下。始以特旨授臣是职者。岂直试可已哉。将使之调剂激扬。以赞平明之化。而臣之所以奉承者。亦非全出于贪恋权宠也。私窃以为尘刹之报。或在于此。遂敢不自量度而出膺焉耳。然而才智浅短。鉴识茫昧。积戾招谤。不可但曰已试而蔑效。则臣之可辞一也。铨官以京察为瓜限。每于六腊之后。或蒙三告加由。则下必援近例而力辞。上辄按故事而体谅。即所以均劳佚也。养廉防也。臣亦冒忝铨地。则曷敢不以前后诸臣之所蒙被者。仰冀一体之恩乎。臣之可辞二也。臣固外施之近属也。虽有閒漫除拜。亦必致惊惑。而乃于此万目睢盱之地。叨窃之不足。蹲冒之又久。则罟擭井坎。犹属臣身。独不有伤于天地生成之仁乎。臣之可辞三也。有一于此。不宜晷刻晏然。而况臣积劳之馀。暑湿外攻。痰癖内郁。头目晕眩。而茫如堕雾。脘膈膨亘。而坚于顽石。重以上嗽下泄。百祟迭发。一日所啖。未满溢勺。似此形證。恐不待良医然后望而走也。臣素抱沈痼。不能与恒人齿。即 圣明之所俯烛。而同朝之所共谅也。方其盛壮也。每藉攻劫之剂。或收荡涤之效。而今焉血荣气卫。与年俱衰。虽欲借力于陈腐亦难矣。惟有亟卸重务。安心治疗之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110L 页
为一条生路。则臣于是。安得不仰首而请急乎。政牌有命。甘犯违傲。毕控衷恳。恭俟鉴照。伏乞 圣明。亟递臣铨职。俾公而无瘝官之患。私而有调病之暇。千万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冢宰重任也。一经京察。辄为辞递。是果金石之典乎。勿辞调理行公。
辞吏曹判书疏[再疏]
伏以臣猥控铨家近例。兼陈贱病实状。颙俟恩谅。庶得调治。乃者。隆批遄降。不惟不赐递免。反又勉之以冢宰之重。责之以金石之典。温谕敦劝。不啻如慈父之诏迷子。臣是何人。获此优异。双擎九顿。如新受职。在臣微分。顾何敢更以去就二字。重犯胶扰之科。而第臣前疏。尚有区区私义之未悉暴者。不得不冒死而一陈之。惟 殿下少垂察焉。向者庙堂草记。其事则属于规例。其罚则止于推缄。臣虽至愚。宁或以此为一毫分疏计哉。特以铨官所掌。在于考绩遴选。此而不重不慎。至于乖了。溺职之失。合抵何律。然而欲以自引之情。覼缕乎章奏。则或碍事面。欲以无辨之义。淟涊乎官守。则亦伤廉防。遂据见病难强而言耳。今则调理之恩暇已过其限。而又以筹司事务之不
答曰。省疏具悉。冢宰重任也。一经京察。辄为辞递。是果金石之典乎。勿辞调理行公。
辞吏曹判书疏[再疏]
伏以臣猥控铨家近例。兼陈贱病实状。颙俟恩谅。庶得调治。乃者。隆批遄降。不惟不赐递免。反又勉之以冢宰之重。责之以金石之典。温谕敦劝。不啻如慈父之诏迷子。臣是何人。获此优异。双擎九顿。如新受职。在臣微分。顾何敢更以去就二字。重犯胶扰之科。而第臣前疏。尚有区区私义之未悉暴者。不得不冒死而一陈之。惟 殿下少垂察焉。向者庙堂草记。其事则属于规例。其罚则止于推缄。臣虽至愚。宁或以此为一毫分疏计哉。特以铨官所掌。在于考绩遴选。此而不重不慎。至于乖了。溺职之失。合抵何律。然而欲以自引之情。覼缕乎章奏。则或碍事面。欲以无辨之义。淟涊乎官守。则亦伤廉防。遂据见病难强而言耳。今则调理之恩暇已过其限。而又以筹司事务之不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111H 页
得举行。至烦庙饬。惶隘深甚。臣情到此。亦云戚矣。臣既抱此惭悚。无地自容。而若以一疏乞免。足以自伸。本职兼务。事不相关。扬扬若无故者然。则如臣庸陋固难以士大夫进退之节自处。而其于朝廷之四维。何哉。至若臣沈淹之證。尪羸之形。已蒙俯烛。无待更烦。而其于时月之内。不可以蠢动。亦非臣故为饰辞也。且铨衔筹务。俱系至要。有难瘝旷。一刻虚縻。有一刻之害。一事暂停。为一事之弊。而缘臣情病。稽滞至此。尤臣难赎之一端。伏乞 圣明。仰禀 东朝。亟命黜罢。俾公私两便。仍治臣屡渎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宜欲一伸。本职许递。至于筹务之并引。万万过当。即为举行。
辞水原留守疏
伏以臣于日前猥蒙谬恩。授臣以华府保釐之任。以臣菲才薄识。岂有一毫可堪之望哉。特以其地则 仙寝之所卫护。足以展于戏之悃。其职则先父之所践履。足以遂率乃之愿。冒昧出膺。行将辞陛。适因宾筵末班。得伏闻大僚所奏。以卿宰被推。期于递职。多所论列。至以尊朝体系后弊为辞。臣于是。惭悚兢惧。
答曰。省疏具悉。宜欲一伸。本职许递。至于筹务之并引。万万过当。即为举行。
辞水原留守疏
伏以臣于日前猥蒙谬恩。授臣以华府保釐之任。以臣菲才薄识。岂有一毫可堪之望哉。特以其地则 仙寝之所卫护。足以展于戏之悃。其职则先父之所践履。足以遂率乃之愿。冒昧出膺。行将辞陛。适因宾筵末班。得伏闻大僚所奏。以卿宰被推。期于递职。多所论列。至以尊朝体系后弊为辞。臣于是。惭悚兢惧。
云石遗稿卷之五 第 111L 页
不觉惶汗之浃背也。臣固知大僚此言。亶出于修明故规。董饬百僚。而第臣历数近日卿宰被推而递职者。则臣实其人。虽庙堂以忠厚之意。不发其名姓。朝家以宽大之度。不加其威罚。臣罪臣知。虽欲倖逭而不可得也。臣既以被推递职。至烦大僚之论列。则今又以此自引。亦知为罪上添罪。而窃伏念。廉防者。有国之四维也。分义者。人臣之大节也。臣若以此情踪。诿之以事属既往。职在外任。抗颜为冒赴之计。则其为坏廉防而隳分义。反有甚于朝体后弊之有关系者。玆敢略控微谅。仰渎崇听。伏乞 圣明。俯赐鉴照。特勘当律。以励具臣。千万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