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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第 x 页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书
  
答金教汝(键○癸卯)
纸榜则先降神后参神。而虚位行礼。尤属恍惚。不可度思之意。尤倍于神主。虽无元祝降神。不可无告辞。当援家礼初祖祭例而行之恐宜。于焚香前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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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元方
尸祝者。若不与祭。则忌祭祝当云孝孙某。居业他所。罔克躬将。属仲父(摄祀者。若是卑幼则当云使某亲某。)敢昭告云云恐宜。出主祝。不以摄祀而改其属称亦宜。
兄子之祭季父者。既以显季父题主。则亦当三献。主人既初献。则主妇亚献。恐非可已。斯礼也。不可以旁亲而废之也。
答洪宽五(在卨○戊申)
以礼经从政式揆之。则外祖父母成服后。恐无不可赴举之义。愚伏南溪竹庵诸论。皆许未葬前赴举。以服是小功也。应举亦不为无说。而情礼事体。自与他小功差殊。外祖父母卒哭前废举。恐不害为从厚也。
答黄百五(钟昌○己酉)
小记有所从虽殁亦服之文。沙溪先生又有未服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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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之训。推斯义也。为孙妇者。无论夫在与夫亡。夫之已承重与未承重。皆当从夫服服祖姑以三年。恐无可疑耳。
答沈正国(宜健○庚戌)
既摄主宗事。则尊伯氏灵筵。亦当告由。若未及告令侄之丧。因上食并告恐宜。告辞当云维岁次云云。从弟某。敢昭告于显从父兄成均进士府君。宗泽以六月某日死。靡所继嗣。宗祧无托。某权摄宗事。并主府君丧祭。弥增悲痛敢告。
令从侄丧。先朝祖后。朝其亲丧灵座恐宜。祖是庙号。故只奉祢庙者。亦云朝祖。而灵座非庙也。故不可云朝祖。告以请朝显考灵座。未知如何。
答沈正国(壬子)
为从侄摄祀者。当告从侄大祥祔庙。而属称亦不容不书。告辞当云摄祀玄孙某。敢昭告于显高祖考云云。(列书诸位)玆以从侄某。大祥已届。礼当祔食于显某亲某官府君。不胜感怆。谨以酒果。用伸虔告谨告。
礼秖告正位。不告祔位。尊伯氏纵与他祔位差殊。既未入正龛。则秖当处以祔位已矣。不举于告辞恐宜。
答郑圣言(在纶○庚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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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喻以进不得为君子之学。退不得为农工之业。一个伎俩。即天地间一贼为忧。自道之辞。无怪其过贬。而苟非反躬发省。切己体验。亦何能说得及此。不胜赞叹。士农工商。居业虽殊。而士当兼农。劬书研理。所以禔躬御家。服田力穑。所以奉亲祭先。并行而不悖者。是所为君子之事。只有此二事。馀无他焉也。盖一点真心。彻天地亘古今。若学之不已。此一点真心。愈广大愈肫切。愈微妙愈通明。此中境界无穷。阶级无穷。滋味无穷。非实下手实修业者。不知圣人所以愤而乐。乐而不知老之将至也。所谓进修及时。上达天德。即是这个忠信。忠信为文行之本。勉旃勉旃。
答徐进士(璟淳○壬子)
礼孤子不更名。而若有所不得已者存。则亦不容不改。改则只当告以更名之由。而用诸祝辞已矣。傍题恐不可改。不可改者。以子孙之故而擅改题主。恐涉亵越也。唱榜日设酒果告荣。仍及改名之由。恐为得正也。因科改名者。向后还复旧名。用存不更之义。恐合事宜。复名时当更告庙也。
答李夏永
尊先贞懿公祠宇宣额之命。亶出于 圣朝敦亲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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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尚德崇贤之晟典。而贤孙至諴格天之所为致。如愚者何与焉。素日尊慕。亦是彝性之所同然。曷敢曰知德云乎哉。窃尝谓镇安大君。即夷齐泰雍。合为一身。而大君所处。比四人者又加难焉。而泯然无迹。人不能名。 太祖之孝子。丽朝之纯臣也。区区者常切执鞭之愿。行将见清德二字金扁煌煌。讵不与幸哉。惟愿脚下群贤。劬书禔躬。自律以第一等十分道理。用作继述志事之义谛焉。延额承祭。亦当称家之有无。不量力而行之。非所以为法也。光先毖后之道。恐不在玆。千万称停。以为存家之图焉。
与金人会(寅根○壬寅)
古所谓子能承父。是父是子者。或以科宦继业而云尔。然是曷足为继业哉。必须以主忠信为本。求放心为要。以践形尽性。上达天理。为究竟法。是乃真继述也。若是者。非直文种书香之无断已矣。善乎柳玭之言曰门地高。可畏不可恃。立身行己。一事有失。则得罪重于他人。斯宜世胄之所兢兢。而贤者所宜为先事之戒者也。尊先遗编。昔年承许备阅。而居然桑海贸迁矣。念至怆涕。可蒙示及否。斯集有关于世教民彝。而亦不可涂人眼目。谨当藏密。千万慎毖。休虑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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虑。
答金人会(癸卯)
长子无后而死。则为之立嗣。服承重祖丧。是为常经。而无可以继绝。则过房之子。似当摄祀。而出后者还主生亲之丧。恐非所以远嫌重统。若有庶子则用庶子名题主。而傍题云庶子某摄祀恐宜。 国典亦云适长子无后则众子。众子无后则妾子奉祀。(奉祀乃权摄也)斯为可据也。或虑其久假不归。非分觊觎。则亦宜兢兢于防微杜渐也。陶庵曰为本生亲丧题主。终非别嫌之义。若不得已而为之。恐当称仲父。(年长于所后父则称伯父)而去傍题也。出继子及妾子之摄祀。皆苟而已。而择于斯二者而处之。如何如何。若无异日干统之患。则庶子权摄行三年之丧。自无多少窘碍。斯为遭变事而不失其权者也。
答金人会(乙巳)
乡社既毁。位版且移。则更无所于俎豆。奉埋于当位墓所。是为处变事而不失其宜也。祭庙子孙之礼。祭社士林之事。位版之先埋。不可拘于神主之未祧也。位版移奉及埋安时。当有告。告辞在下。
 维岁次云云。某孙某官某。敢昭告于显某亲某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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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君神位。金浦章甫。始因府君儒化遗爱。建祠俎豆。已积岁年。近者庙宇告颓。无力改建。移奉位版于牛渚书院。事体苟艰。不容淹迟。将奉埋于府君墓所。情礼俱亏。不胜怆恸。谨以酒果。用伸虔告谨告。
 维岁次云云。某孙云云。敢昭告于显某亲某官府君之墓。金浦章甫。创祠以祭府君者。已积年所。今因庙宇颓圮。无所于俎豆。形格势禁。罔克改建。将埋安位版于府君墓所。谨以云云上同。
答金厚卿(益阳○丁未)
惟告 君命下之日。即大伦已定之辰。不淹时刻。告由于先庙恐宜。无摄祀者则当自告。而尊仲父既摄祀。则当用摄祀者名告由。告辞在下。
 维岁次云云。摄祀玄孙某。敢昭告于显高祖考某官府君。显高祖妣某封某氏。(列书诸位及显兄显兄嫂位)显兄早殁无嗣。宗祧靡托。今玆议定。以亡弟某之子某继后。礼斜 命下。祇奉 恩庆。不胜感慕。谨以酒果。用伸虔告谨告。
嗣子本生父庙。亦当告由。而当自告。告辞在下。
 维岁次云云。孝子某。敢昭告于显考云云。显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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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君。早世无嗣。宗党议定。以不肖继后。已闻于 朝。礼斜 命下。府君神主。行将卜日改题。哀陨罔极。谨以云云上同。
答赵河瑞(龙熙○壬子)
祢位祥后。从古礼仍奉灵座故处。行禫。禫后翌月行吉祭。祭讫入新庙。则秖告祢入于祠堂四字。恐不宜更设酒果也。
答赵晦夫(明熙○壬寅)
贤者夙被身教。服习诗礼。自应如麻中之蓬。不扶自直。何遐僻之为患哉。其不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乎。况仙乡自尊丈开荒。如晦翁之七闽乎。善乎张乖崖之诗曰大化不自言。委之在英才。玄门非有闭。苦学当自开。亟体斯义。益慥慥乎继述志事。如冶弓之必学裘箕。终了此一大事。不胜其厚望耳。
答赵晦夫(甲辰)
承喻日对案开卷。若是者有足听闻。何谓专事悠泛乎。悠泛者。能不废伊吾钻研如贤者。则我愿世人之皆悠泛也。不克制述。即因未习熟而致然。苟不弛劳。何患不济事乎。且士当读书穷理。以明当行之路。彼以文辞已矣者。不亦陋乎。见得及此。则亦不宜专致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第 454L 页
述作。务期于工巧。用取俳优之讥也。以故古之学者。惟务养性情。其他则不学。不学非废书之谓也。即不操觚为词章役也。幸体斯义。惟思所以求仁为己。毋汲汲于玩物丧志。如何如何。家学继述。在贤者为当务之急。毋忽毋忽。顷询娣姒之义。更考尔雅。曰女子同出。谓先生为姒。后生为娣。注云同出。谓同嫁事一天也。事一夫者。以己先生为姒。后生为娣。又云长妇谓稚妇为娣。稚妇谓长妇为姒。疏云世人疑娣姒之名。皆以兄妻呼弟妇为娣。弟妻呼兄妻为姒。然公羊传诸侯娶一国。二国往媵。以侄娣从。娣者何。弟也。是以其弟解娣。自然以长解姒。长谓身之年长。非夫之年长也。左传穆姜不以声伯之妻为姒。又叔向之嫂。谓叔向之妻为姒。二者皆呼夫弟之妻为姒。岂计夫之长幼乎。内则曰娣姒犹兄弟。合璧事类曰娣姒今世曰妯娌。即此而详究则娣姒之外。非别有妯娌也。晨谒家庙。固是主人之礼。而朱先生亦率子弟晨谒。吾东先贤。亦有主人有故。则子孙替行之论。或云非主人则不可行者。恐是未通之说也。晨谒即象生时定省之礼。则父在母丧。丧毕入庙。曷可废晨谒乎。父固压子。而祖不压孙。则岂容以祖为之主。而孙不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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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乎。又况异宫乎。迁就于情礼之间而行之恐得。愚曾于重侍日。不废斯礼矣。
家礼晨谒。只举深衣。深衣包幅巾在中。二者相须。阙一不可也。幅巾礼服。道袍俗制。何可参用乎。既服道袍则当加笠子。屏溪以幅巾之失古制。用程子冠深衣晨谒。恐难从耳。
男女定位于内外。何可不交拜乎。遵家礼妇拜婿答拜之文恐宜。夫妇相拜。虽不见于古礼。交拜致恭。亦事理之宜也。韩退之诗弱妻出拜之云。可认中国之礼俗。而吾东儒贤亦多行之。尤翁云自数日以上。与妻相拜。愚意虽离一日。亦当拜。贤者之必欲行斯礼。恐是相敬如宾之道。幸益慥慥于鸡鸣昧朝。用作造端正始之义谛如何。
荐新物品。有难局定。且约月令王制而参以五礼仪。孟春青鱼。仲夏大麦樱桃瓜。季夏少麦。孟秋梨。仲秋稻柿枣栗。又从俗石鱼苇鱼银鱼西瓜甜瓜恐宜。而亦称家力。恐为得中。若有物皆荐。则恐涉于渎也。
答赵晦夫(丁未)
曲礼凡祭祀。犬曰羹献。言犬肥则可为羹以献也。周礼夏行腒䐹膳膏臊。注臊犬膏。治腒䐹以犬膏。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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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时食之荐者也。以故 宗庙亦荐犬肉。而独士大夫不用于祀享。狃于习俗者。东人之陋也。三年中只荐于上食者。为其象生也。勿论忌墓时祭。用作鼎俎之需。恐无所不可耳。
答外孙闵泳和(己酉)
人之所以不胜其过失者。梏于气动于欲乱于意。而其本体以之陷溺也。虽则陷溺。然非可遂殄灭也。譬如牛山之木。岂无萌蘖之生乎。患在人不能识之也。亟体此意。思所以迁善改过。革旧图新也。酒者伐性之物。绝勿近口。用自存身。至可至可。
与闵泳和(壬子)
汝书中终身咬菜。百事可做云者。信能言行相副。则安身立命。于是焉存。而汝素日不克临餐忘味。今也则味其无味。秖取充腹否。古来圣贤豪杰。能做宇宙间事。未有不从千辛万苦中打出来。故孔子论好学。必曰无求安饱。耻恶衣恶食。不足与议。朱子辑小学。终于咬菜者。以绝嗜欲。为成德之要。汝其钦念哉。
答尹子章(宪中○己酉)
承示尊先谱役。业已句当。可认诚力所为致也。人禀天地生物之心以为心。凡在覆焘之内者。皆所当爱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第 456H 页
也。况族系之所自出。虽枝分派别。推而上之。咸吾祖宗之一气也。深明此义。而不失其天性之至爱者寥寥。若夫利欲胶固。横目自营。同室中睽离乖隔。则虽通古博今。高谈天人。靡足为士。斯义也黄文肃说得痛切。愿与贤者交勖焉。
答姜儆而(錞○壬子)
即谂起居清和。寿闱信息。间复承安否。旅琐中应不废业。所尊阁者何书。从古游学京师者。易染俗尘。所志者远则常若不至。内有足乐则外物不足以汩之也。急于求名者。实不足恃也。切于趋利者。义不明而所见者狭也。斯为曩哲名论。故为一诵之。不安于小成。不诱于近利。就其远者大者。即吾儆而之素志也。应不待奉勖。而远世自臧也。太白四贤。追鲁玉貌东海之蹈。发郑少南西台之哭。推斯志也。当与日星争光。节惠之请。犹可验士林正论。而尚云晚矣。 朝家已施于洪杜谷者。应不差殊于四贤。不识已呈琅玕而叫阊阖否。朱止泉集借出。已诠禀于尊仲氏学士否。从瀛馆借书。多载于名硕文字。苟其不义。而前脩为之哉。幸为我提醒。俾之传写后奉完也。止泉笃信晦翁。只手相抗于道术溃裂。百喙争鸣之日。苟非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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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切。亦何以与此哉。无愧为昏衢之明星也。
答崔用九(鸿锡○己酉)
周公东征及诛管蔡先后。朱子初从古注孔氏说。以金縢不辟之辟。为致辟之辟。后从诗传马郑说。以辟为避。此乃诗书注之所以各异也。大全续集答蔡仲默书。是其定论。则今且当以书传为正。诗注则盖未及改定也。大全答徐元聘,何叔京,董叔重书及杂著金縢说。皆与诗传同。而在答蔡书之前故也。我东先辈如俞市南从诗传解。三渊集日录。(十七册卅四之二十,廿一板)亦以朱子初说为是。而愚有所信不及者矣。小注中前后说具载甚混错。不可不细拣也。
周人先求诸阴。故灌鬯在先。殷人先求诸阳。故焫萧在先。而后世礼家以焚香代焫萧。而在酹酒之先者。是用殷人先求诸阳之义也。今且从书仪家礼先焚香后酹酒。亦可谓不悖于古也。焚香酹酒。俱属降神。而来喻以焚香与降神。分而二之者何也。朱子尝以温公书仪降神一节。谓亦似僭礼。见语类论家祭条。(九十卷卅四板)而家礼则盖因袭司马仪也。
鲁论中由诲汝知之乎及漆雕开吾斯未信及此章(公冶长十一)三处说。甚好玩索而体认。当各随其所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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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头。见得圣贤垂训之本意。然后可以受用不尽。何必互相牵引。无所发明。而徒乱其正义也。盖言有两端。有有德之言。有造道之言。有德之言。说自己事。如圣人言圣人事也。造道之言则知足以知此。如贤人说圣人事也。(程子论西铭处有此说)今此子贡之言。正所谓造道之言。而子贡之行则姑未到此田地。故夫子谓非尔所及也。岂可以此谓如子路之强其所不知以为知也。亦岂可谓不及于漆雕开之见大意也。
舜文,泰伯,武王之事。孔子所论。当合而观之。以求其微指之所在而已。其馀亦当以马肝之论处之。盖朱夫子之意然也。大全答杨志仁书。论论语中两处至德之义曰。若论其志则文王固高于武王。而泰伯所处又高于文王。若论其事则泰伯,王季,文王,武王。皆处圣人之不得已。而泰伯为独全其心。表里无憾也。不然则又何以有武未尽善之叹。且以夷齐为得仁耶。又答范伯崇书。论文武之道。以及乎仲尼不有天下。益,伊尹,周公不有天下之义曰。圣人未尝以得天下为心云云。又曰非谓文王欲取商。以商人不悦而止。而武王见商人之悦而归已而遂往取之也。又曰岂益,伊尹,周公,仲尼。皆有有天下之愿。而以无天子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第 457L 页
荐之与天意未有所废而不得乎。直是论其理如此耳。又曰凡此类皆须研究体味。见得圣人之心。脱落自在。无丝毫惹绊处。方见义理之精微于日用中。自然得力云云。(杨志仁五十八之十四板。范伯崇三十九之四十四板。)以此观之。来喻所谓欲作元后云云。乌得以代其位云云。恐便是妄发。有若以圣人谓有取天下之心者然。何也。且所谓使舜当武之地。则舜不必征伐。虽百尔思之。未究其要云云。恐未然。圣人过化存神之妙。岂常情所可测者哉。且太王事。姑置勿论。若泰伯事。以或问所谓处君臣父子之变。不失乎中庸云云者观之。来喻之疑。可以解矣。大全与张敬夫论癸巳论语说卅一之卅一板也。答刘季章五十三之十板也。郑子上五十六之四十一二板也。李尧卿五十七之四五板也。(以上论子谓韶章)陈安卿五十七之卅八九板也。郑子上五十六之四十三板也。徐元聘卅九之三十板也。(有二条)林择之别集六之二板也。(以上论文王至德章)潘端叔五十之六板也。黄直翁四十四之六十三板也。(有二条)李尧卿五十七之六板末也。陈安卿五十七之卅一板也。吕伯恭卅五之六板也。潘恭叔五十之二十板也。(以上论泰伯章)范伯崇,杨志仁已见上矣。幸参考焉。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第 458H 页
程子以孔子免于匡。为苟免云云。
程子此说。亦载精义。语类问此语何谓。曰谓当时或为匡人所杀。亦无十成。又问夫子自言匡人其如予何。程子谓知其必不能违天害己。何故却复有此说。曰理固如是。事则不可知。(子畏于匡章必大录)此当与天生德于予章参考。而语类又以孔子死于桓魋为正命。(孟子莫非命也章可学录)以是推看。苟脱犹言偶脱也。语类所谓事则不可知者是已。又所谓亦无十成。言无十全必免之理也。然则来喻所谓看来大骇。似未解苟脱二字之义而然也。且曾见尤翁看书杂录。云孔门称孔子贤于尧舜远矣。而程子以免匡人之厄为苟脱。此等处当推而置诸马肝之说耶云云。先贤亦已疑及于此。然以语类證正可也。
所谓明德说。朱子以所得乎天训德字。虚灵不昧训明字。明德之义。已足于此。其下具众理应万事者。特指其实而申言之耳。大抵人之心谓之明德。何以谓之明乎。以其虚灵不昧。足以具众理应万事也。何以谓之德乎。以此虚灵不昧。乃得之于天也。人之所得乎天。至应万事。固皆是释明德。而若言明德正义则终不出于虚灵不昧四字之中。盖不虚灵不昧则已。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第 458L 页
才虚灵不昧。便能具众理应万事。未有虚灵不昧而不足于具众理应万事者也。或问说亦只是一义。不虚灵洞彻则已。才虚灵洞彻。便能万理咸备。未有虚灵洞彻而不足于万理咸备者。故但言虚灵不昧。虚灵洞彻。而具众理应万事。万理咸备之意。在其中矣。亦何待其辞之毕乎。讲义释明德曰人之所得乎天。至明而不昧者也。语类论明明德曰但要识得这明德是甚物事。便切身做工夫。去其气禀物欲之蔽。能存得自家个虚灵不昧之心。足以具众理。可以应万事。便是明得自家明德了。然则讲义所谓至明而不昧。即章句之虚灵不昧也。只说至明不昧。而不继以具众理云云者。即所谓以心言而性情在其中之义也。其下又曰其方寸之间。虚灵洞彻。万理灿然。有以应乎事物之变而不昧。是所谓明德者也。此与章句或问无异。而其上先之以虚灵二字。其下又以不昧字终之者。尤可见其主心而言之也。语类足以具可以应两以字。即章句以具之以字也。章句虚灵不昧之下下一以字。实有精义。着眼于此。其主心之义。又分明易晓。惟其虚灵不昧。故能以之具理应事也。具理应事。即虚灵不昧者之能事也。然理不离心。苟无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第 459H 页
是能事也。亦奚贵乎虚灵哉。何以知虚灵不昧之为心而属于气也。语类曰虚灵自是心之本体。又答虚灵不昧此是气之问曰。虚明不昧便是心。又曰心之知觉。是那气之虚灵底。有这知觉。方运用得这道理。所以横渠说心能尽性。性不知检心。大全答林德久书曰。知觉正是气之虚灵处。又答张钦夫书曰。心之本体。固无时不虚。然而人欲己私。汩没久矣。安得一朝遽见此境界乎。故圣人必曰正其心。而正心必先诚意。诚意必先致知。其用力次第。如此然后。可以得心之正而复其本体之虚。续集李继善问目有曰。学者之学。恐只是求去其气禀物欲之昏。以复其虚灵之全体。又曰章句或问之言明德。必以虚灵为质。其言明德工夫。又不过欲全其虚灵之体。又曰虚灵不昧。乃心之所以为心。而圣学之基本也。(李之问目止此。此数语皆直以虚灵二字。蔽尽明德之义。)朱子之答。以为理固如此云云。而无一贬词。则可见其本意矣。至若传文所引天之明命。固似以理言。而看诸明字。合用于心而不衬于性。则可知其夹带气说。非主理而言也。朱子答张敬夫书。论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之义曰。心性皆天之所以与我云云。(其言皆以心为主)此与大学章句所谓天之所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第 459L 页
以与我者。无不同。而语类之论天之明命。亦皆主于心而言。而其中夔孙录因说天之明命曰。这个物事。即是气。便有许多道理在里。又曰顾諟天之明命无他。求其放心而已。又其解明字以光明灿烂言之。光明灿烂四字。气象面貌。终是不合于理字上。盖此理也。固纯善无恶。而其无声无臭无形无为之妙。最不可以物喻也。岂可以明暗等字言之哉。朱子答徐子融书。斥性有昏明之说。为将性作知觉看矣。据此一书。亦可见光明等字。非所以言理也。又语类论心条广录及十四卷十六板论明德处。皆有光明灿烂四字。则朱子本意。实亦指心而言。今乃以天之明命。与中庸天命之性之专言理者而同看地头。无乃未安乎。然则来谕所谓章句或问讲义语类等书。何故无明德是心。明德是气之说云者。似若初未见朱子书者然。何其考之不详乃尔。而有此未审之言。甚可怪也。向见杨根李伯钦。亦有此说矣。来说之云。何其与此相近耶。且心之尊称云者。盖有所本。语类七十四卷易系类四十三板泳录曰。明德如表德相似。表德是字也。则与尊称一义也。太极只是一个理字。而朱子以太极为表德。故先儒因以理之尊号。称太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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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只是一个心字。而朱子又有表德之譬。则以明德为心之尊称。有何不可。心固气也。而气有本末精粗。故曰湛一气之本。曰心者气之精爽。曰心比性则微有迹。比气则自然又灵。由是则心者虽不离于气分。而亦不囿于气者。可见矣。明德之心。岂可与气质有蔽之心。混并说去。而不辨其心与气质之所以分乎。盖天地之性。人为贵。而人为万物之灵。则其所以可为尧舜而能参天地者。岂但以性善而已哉。实亦由于此心之虚灵洞彻。无分数无优劣。而不隔乎此理之善也。然则理固圣凡之所同。心亦何尝有圣凡之异耶。所谓气有不齐者。特指清浊粹驳有万不同之气耳。非此心本体之谓也。此心本体者何也。即章句所谓本体之明。或问所谓本体之全。本明之体。得之于天。初无清浊厚薄之可言者也。来谕以心与明德。分而二之者。决知其非经文本意。而涉于破碎矣。盖挟气质。为不善之心。何可与论于明德之心也。河西集大学讲义跋所论明德明命之说。恐其语心而遗理。欲主理而说者。意思亦自好矣。但与章句之主心而言者。似有不同。今当以章句或问为正可也。不必添入外来义理也。大抵圣门所深戒者。口耳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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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此明德之义。不可只作一场话说。幸以农岩答吴大夏书。深加体认。毋徒为诵得口角澜翻。说得天花乱坠之归。千万千万。此见本集第十册二十卷卅二三板矣。
象山言心即理也。阳明谓良知即天理也。此皆认心为性。认气为理之见也。今若以明德谓性谓理。则与陆王之说。何异焉。盖明德虽是具理之气。直把作理则不可。虽是包性之心。而直看以性则非也。是故大全答林德久书曰。知觉正是气之虚灵处。语类德明录曰。良心便是明德。此与章句互相发明。而其不以明德为理之意。亦可见于是矣。
任容叔以章句所得乎天。专作理说。盖心性皆得之于天者。而今单举理字。为所得乎天。果何所据也。尤庵答沈明仲论明德书曰。若单指性。为所得乎天。则心与情。独非得于天者乎。又答郑景由曰。所得乎天。统言心性情三者也。而今单言性。然则心与情。独非得于天者耶。容叔自谓尊信尤庵。而于此等说。其或未及考而云尔耶。
栗谷答安应休书曰。合心性而总名曰明德。其曰合心性而言者。诚无容更评。而渼湖以为语意浑沦。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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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少宾主之分。未若直云此心之具此性者。
鹿门曰朱子之训明德。既曰虚灵不昧。而又必曰具众理应万事。虚灵不昧者。明德之体段也。具众理应万事者。明德之实蕴也。合二句然后。方为完备。然约而言之则只虚灵不昧四字。已包下句在其中。静而万理灿然者。不昧之体也。动而四端昭著者。不昧之用也。更说下句所以尽其情性功效之实。而使人易晓也。此心之所以为性情之主。而朱先生释经之法。有统领而无渗漏也。
答洪承旨子周(彦谟○庚戌)
父服虽重。缌也。母服虽轻。齐衰也。恐当常服齐衰。有事父殡。当服缌。讫还服母丧齐衰。合窆后设奠墓前。用安体魄。即举母丧虞祭。不出是日恐宜。
迁旧墓而合新墓者。开茔域祀土神祝。当云今为某亲某官姓名。宅兆不利。将改葬于此。且为某封某氏。营建宅兆。葬时祝当云今为某亲某官姓名。某封某氏合封。窆玆幽宅。
答安生
丧服姑姊妹女子子适人无主者。姑姊妹报女子子。不言报者。为父母自然犹期。不须言报故也。家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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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期条曰。为姑姊妹适人而无夫与子者。无夫与子者。为其兄弟姊妹及兄弟之子也。还服不杖期。只举兄弟姊妹及侄男女。不言父母者。为父母还服三年。则是违不贰斩之义。只当遵父母犹期之文已矣。沙翁载父母犹期之文于备要。而曰一说三年。更详之。更详云者。虽若未决之辞。而非以三年处可否之间也。
答金明远(益亮○辛亥)
顾玆生长小区域。常存挥斤八极之愿。而身匏系。秖诵三洲诗平生不识中州大。垂死难闻虏运穷之句已矣。座下披短后衣。蹑使车入燕都。办得壮游。其必有一遇者耶。抑亦无有乎否。易水长城。每见于古纸中。犹自勃勃气动。况足目亲经者耶。屠市间或逢思汉之士。相与叱咜否。可能觇国做得审敌篇。如三洲之为否。愿一承玩。留供卧游之资焉。
答黄景河(崙源○庚戌)
父在母丧。父为之主。以亡室题主者。父又丧于母丧未毕之前。则母丧练祥。当用子告母之祝。前一日因上食告由恐宜。告辞在下。
 维岁次云云。孝子某。敢昭告于显妣某封某氏。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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妣始丧。显考府君为之主。故以亡室题主矣。显考下世。不肖主丧。将以来日练事。当用子祭母之礼。哀痛罔极。谨因上食。用伸虔告谨告。
与李能博(遂溥○丁卯)
尊先文丈至行高才。妙年求志。皓首林泉。固穷研经。真昭代之逸民。南州之宗儒也。位不称德。抱道莫试。俾其铺叙皇王之志。不少概见于世。知德者鲜。孰谛其存。然在先丈自昭明德分上。有何加损焉。知有平生论著。充溢巾衍。以独行之心。成一家之言。足以垂之永久。舆卫吾道。是岂今世之所有。当于古人中求之矣。直弼生晚居远。未克纳床下之拜。而书以先之。用道区区。猥荷不遐。爱予甚厚。有扣必应。笔札郑重。奖励警策。皆盛德之言也。尚冀异时得奉几杖于杜谷镜湖之间。以承面命。此心真切。未或暂忘。岂谓不淑遽至于此。令侄袖致甲腊既望所赐下书。即在易箦前三十馀日也。恭奉心画于人事变嬗之后。抚玩怆涕。不能为怀。且多少教诲。申复肫挚。由躬行心得而推之。非摸索涂抹。用资观美也。谨当书绅服膺。以不负言善之至意也。所述读书随劄为几𢎥。家礼增解为几𢎥。外此文稿。合为几𢎥。已缮写考正。以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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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全书乎。六经虽圣人之糟粕。圣人不在。则不能不从六经以求圣人之心。文稿亦然。不可少也。纵未克绣梓。亦宜成书以待时。惟哀侍图之。
答鲜于德而
十数年前。一再展觌。忽忽若梦幻。即服枣秋十八所赐手教。从审气度宁谧。乃心感慰。无异造席承晤。座下以遁庵之孙。承太师之祀。远溯玄源。近绍真传。祖述宪章。不出乎宗祧之外。在馀人又有此一重担夯。区区期待。亦非馀人之比矣。凭闻仕学俱优。福德咸茂。屋乌之爱。于是焉弥笃。座下所以聿修而无忝者。不专在于祇奉 殿宇。日事修埽而已。莫以老耄而自画。莫以摧颓而自沮。克勉敬慎。如卫武之懿戒。临履无几。若晦翁之写真。即以盖棺为期。了得此一大事。是为所仰望耳。学者所以闻道。不闻道则非学也。理会下学则自然上达。上达天德。是为闻道也。上达之道。敬而已。朱先生尝云敬天德也。敬便彻上彻下。与天无间。所谓敬者。非尊家家传之真诠乎。座下所宜居敬而行敬者。应有倍于他人也。遁庵书抄。猥荷盛贶。抚卷兴感。弥切不同时之叹耳。全书重刊之计。今已罢休否。愚之年前发论。自谓出于苦心。而尚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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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无闻。窃为关西人士慨惜也。
答孔子永(允锡○己巳)
岁寒在旅罔愆否。离索有日。进修何如。吾辈乃所愿。学孔子也。虽未能至。诵法则在玆。如子永者。尤有异于人。可能读圣祖之书。求圣祖之心。念修而无忝否。先哲有顾名而思义者。子永则顾姓可矣。名所独也。姓所受也。以故姓重于名。名犹可思。况姓乎。知斯义则虽欲不慥慥。不可得矣。惟子永勉乎哉。俯询奉悉。子永曾读韩退之师说乎。有曰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斯言得精义。可遵也。又有可以参證者。昔王仲淹十五为人师。王孝逸先达之傲者。然白首北面。以道也。岂以年乎。吾东牛溪成先生。长于栗谷李先生。而牛溪请师事栗谷。栗谷虽辞之。牛溪之不拘于年。可见于此矣。苟其不义。而牛溪为之哉。师生有朋友之义。弟子当以父道事师。而师当以友道处弟子也。夫子尝言天下之达道五。又言君子之道四。而不言师生。其包在朋友之中可知也已。大舜之敷五教。孟子之叙五伦。朱子之列于小学。皆此意也。师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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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模范。非可以模不模范不范。则不足为人师。人之患亦惟在玆。苟无穷性命极天人之学者。未宜遽以师道自任。抗颜于皋比之上也。然德无常师。主善为师。则道义相与。长短相补。无师弟之名而有师弟之实可矣。不必束脩之为贵。未知如何。
答金直养(箕夏○癸巳)
启殡非夺情之事。则恐当先重后轻。
服祥服行前丧之祥。卒事而反后丧之服。所重在于前丧有终。恐不必以压尊为拘也。且祥服缟素。即非纯吉。恐无旋吉旋凶之嫌耳。反丧服。当在祭讫奉主入庙之后。
祥服冠衣皆缟。而网巾独黑。则岂不斑驳乎。今之网巾。即古之纚。古之缟冠包纚在中。尤翁谓笠白巾亦白为宜。以故屏溪,栎泉,鹿门诸贤。皆用白。恐当遵也。白黑𩮰杂造者。是为骇俗。决不可用。至禫变当用黑𩮰网巾。方称于黪布冠带也。
答李进士(承敬○癸卯)
前后配姓贯皆同者。或虑其相混。即其题主而标别。恐涉苟且。尤翁答畏斋曰妇人不书真诰。秖书其 赠。此则俗例然也。如欲并书真诰。则依朱子大全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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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例书实封二字于贞夫人之上。窃恐实封二字。亦非可施于题主者。继配改题。亦从前配秖书 赠诰。恐为得正。盖妇人封号。虽从夫子实职。若云淑夫人赠贞夫人则恐无可稽。此与男子之并书行赠两职。事体差殊故也。
答尹生(养善○甲午)
祔祭宗子之事。而宗子既死。丧期未毕。宗子之子。于所祔位。为五代孙。则宗已毁矣。恐无主祔祭之义也。仪礼祔祭。只孝子主之。以孝子名主祭。恐为近古。孝子主之。则所祔位祝去孝字。秖称曾孙某(若承重丧则称玄孙)恐宜。祔位当因上食告由。告辞在下。
 维岁次云云。哀孙某。取昭告于显祖妣某封某氏。来日祔祭。宗子当主之。而宗子丧期未终。所祔位神主未祧。宗子之子。亲尽宗毁。故谨遵古礼。不肖自主祔事谨告。
支子家行祔祭。则宗家祠宇。当前期告由所祔位未祧之前。五代孙宜主其事。告辞在下。
 维岁次云云。五代孙某。敢昭告于显五代祖考某官府君。显五代祖妣某封某氏。将以来日隮祔孙妇某封某氏。丧在异宫。当设显五代祖妣纸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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祔祭于丧家。谨以酒果。用伸虔告谨告。
答尹生(甲午)
虞而后事之以神道。虽象生之馈。难准生者三日不食之礼。虽在同宫之戚。亦当乃尔也。 国哀虽重。当准以异宫之礼。 成服前上食。恐无可废之义。至若朔望奠。推以曾子问殷事则归之文。则亦不可废。 成服前后。恐无可拘也。
答尹生(乙未)
改莎虽不在。坟墓既在兆域之内。则恐当告由。告辞在下。 国戚卒哭前。有事于庙墓。有告而无荐。为其嫌近于小祀也。
 维岁次云云。孝子某。敢昭告于显考云云。显妣云云。伏以兆域修治不谨。岁久莎颓。今将改葺。伏惟尊灵。永世是宁。谨告事由。(右告当位)
 维岁次云云。某官姓名。敢昭告于土地之神。今为某官某封某氏。兆域莎颓。将加修治。神其保佑。俾无后艰谨告。(右告土神)
答尹生(乙未)
尊祖妣尊先妣祥禫。俱在同月。祥则用忌日。不拘重轻。禫则卜日。当先重后轻。而一日之内。次第行之。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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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不可。虽行两禫于同日。决不可一时并行。若祫祀然也。若以一日两祭为难行。亦不必待中旬丁亥。必用上旬中辛日如何。不直辛日。凡柔日皆可祭也。若分日而举两禫。则前丧之禫。当用微吉之服承祭。祭讫反后丧祥服。后丧之禫。始用纯吉之服承祭。祭讫反微吉之服。而方丧中无他变制。以布道袍当吉服。以布直领当禫服已矣。纵令用望日行禫。禫是殷祭。参是小祀。恐无一日再祭之嫌也。
答尹生(乙未)
葬前告由用酒果。在墓则荐。在庙则不荐。不荐者以废祭也。荐者为营窆也。各有其义耳。
古礼有三年之丧者。于小功以下无变服。如杂记有殡。闻外丧。改服即位。所谓改服。是初丧免绖。而非具冠绖成服。然后世则重丧中亦服轻丧之服。父丧中改葬母。母丧中改葬父者。曷可不服前丧之缌乎。有事两丧。各服其服。而常居当持重服。
答韩恒仲(德一○甲午)
岭海良觌。岁居然二纪于其间矣。每一思至。忽忽如梦幻。即荷胤君左顾。披其袖。得惠帖。满心开豁。靡间参对。备谛秋殷。启居贞吉。尤叶愿言。荐经饥荒。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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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几。而浑室全安。是为完福。俗冗滚缠。未足为患也。善原于性。修之在心。人知福之所在。而不知福缘善庆。善为福之基也。人知善之所在。而不知福由善积。福为善之应也。为善非要报施。而求福不回。于是焉存。幸体此意。常以刘苍居家为善最乐一句语。为有家节度。如何如何。令胤美质高才。当为一乡之秀。而志学真切。非一时意气。苟能充阐。可张吾道。且千里逐臭。亦见苦诚。愧无以副其望也。贱疾常苦。委顿床笫。与令胤相守旬月。而亦莫鼓发。然在鄙陋资益为多。是为幸耳。贤者有子如此。真百不忧者。莫以进取为度。俾之专致学问。用志不分。恐为义方之训也。古人云黄金满籯。不如教子一经。苟能通经闻道。讵但比三牲五鼎之养哉。毋教七业四经。专美古人。如何如何。
答韩恒仲(己亥)
卧病穷湖。常劳凝伫。承书衔戢。俾也可忘。仍审比来。居止冲和。尤系耸闻。足下笃生贤子。励志勉学。卓然为岭儒之望。是可验足下为善之实也。天之报施。专系于为善者之诚与不诚。善利之念。间不容发。一发之差。遂分舜蹠。是为所兢兢也。幸体此意。常以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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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天。幽不欺神。内不欺心。外不欺人。为终身节度。则自天祐之。吉无不利。非要受祐。实理则然。勉旃勉旃。示喻缕缕。非不感叹。而称述贱陋。恐不近似。无乃唤做别人耶。足下虽愿做李初平。老我其奈非周茂叔何哉。农圃馀力。温绎一部论语。则亦可以随分得力。讵不胜于日听鄙言乎。令胤百舍重茧。访我于寂寞之滨。风义笃厚。反有胜于嵇吕之千里命驾。满心铭谢而已。无实作可副至意。瞿忸罔喻。愚虽不克指引。愿足下之亟施身教。内外相助。用就大业。窃为所厚冀焉。
答南天降(大任○戊戌)
关北誉髦。举多执经于座下云。陶冶所及。一变至道否。如有秀出等夷。可期成章者。幸示及焉。世教衰。士不知学。学者往往足已而自画。安陋而习惰。谦虚退让之风消。而骄泰荒嬉之习炽。真切向道者鲜矣。天云以北。风气不衰。生于斯土者。抱朴含醇。自全天器。是可以施教也。化幽都为邹鲁。亦在变移之如何耳。人才不系于方所。不拘于古今。其盛衰赢乏。由为教之有至有不至耳。师道既立。则应有达材成德。项背相望。而松岩龟岩流风馀韵。亦当有歆动者。第拱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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俟焉。
与金稚韩(圭善)叔欧(永善○戊戌)
大祥入庙。祔于亡者之祖龛者。不以宗支而差殊。支子异宫则异庙。故不克往祔于祖龛。或祔于祢。或仍于寝。是亦通行之礼也。若同宫则当祔于祖。用寓同昭穆之义。待吉祭迁于新庙。恐为得正也。沙翁亦以父先入庙。母丧毕且祔于曾祖妣。俟祫时配于父。为近古意。推斯义也。母先父后者。恐当一揆也。祥后仍奉故处。祫祭合椟入庙。即先尊丈素日笃信鹿门说而行之者也。仰述先志。亦或一道也。妇人无庙。待男位合椟。始可以入庙。先尊丈祥后入奉配位祠堂。是无所据。恐不可为也。祥后若不祔祖庙。待祫立庙。不为无稽。择于斯两者而处之哉。祔祖庙则告辞当一遵备要所载。若待祫立庙。祭讫纳主。无告恐宜。
答林来卿(宗七○丁酉)
洛建之学。传自宋元。讫于 皇明中叶。咸谨守成法。其书列于学宫。师无异教。人无异论。统绪一而风俗淳。所宜垂万世而不可易者也。逮嘉隆之际。王守仁,陈献章辈。喙喙争鸣。鼓天下而从之。道术分裂。世教交丧。为祸之烈。殆甚于洪水猛兽。至促 邦命而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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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薛敬轩瑄,胡敬斋居仁。为 明儒中最醇者。而敬轩出身于永乐之世。不止为白圭之玷。惟敬斋粹然为完璧也。罗整庵钦顺出处之正。距辟之严。靡有拟伦。而惟人道一心。理气一物之论。恐为正见之累。是为可欠耳。顾泾阳宪成,高梁溪攀龙。值 明季阳九之运。勉率同志。倡道东南。任回澜障川之功。为 有明三百年学问名节之结局。而学术则大醇小疵。终恐逊了节义。其馀则当处以郐以下无讥已矣。若至吾邦群哲。有父师之义。故不敢妄加轩轾。用犯较计年甲之讥。谨述士林已定之公案而复之可乎。盖圃隐崇正学立大经。卓然为斯文之祖宗。暄,蠹诸贤。皆其流派。而微言大义。未及彰著。寒暄一传而为静庵。己卯汇征。人丈丕显。即左海之一初也。农岩尝云赵文正之倡明表准。李文纯之沈潜阐绎。李文成之发挥运用。当为 本朝儒贤之最。又曰静庵,栗谷。天资皆属高明。然静庵简重温栗。栗谷清通洒落。静庵如精金美玉。栗谷如光风霁月。观二先生立朝行事。则静庵精白专一。精神足以耸动人。栗谷公诚坦荡。心事足以悦服人。然栗谷才较大。又曰栗谷虽百世之下。想见其心事。如青天白日。陶庵亦云有静庵之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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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栗谷之明透。退溪之悫实。尤庵之刚大。则圣人也。斯皆金秤秤出而发者也。栗谷,沙溪,尤庵三贤授受。为吾道之正嫡。而往哲比之于祖子孙三世焉。沙溪溥博崇深。德厚流光。用启两宋门庭。而又克守经于章陵典礼。礼教章明。永世其赖。当为大东之周公也。尤庵距诐淫。以承三圣。崇节义以尊东周。严惩讨以扶伦纪。恶乡愿以反正经。四义之行。建天地而悬日星。三渊之论。无复改评。所以为今朱子也。同春与尤庵并世一揆。而玉色金声。瑞日祥云。举称明道复生。栎泉其后。而祖孙同德。先后一辙也。遂庵敦本踏实。真积力久。丕缵尤翁之绪。佑启湖学之盛。屏溪,巍岩,南塘群儒咸出于其门。永阐华阳之风烈。农岩,三渊,圃阴棣萼联芳。埙篪迭和。如河南之并出。农岩之精深微密。命辞无差。三渊之通透奇伟。不袭前言。虽置诸中国。亦鲜其匹。圃阴专精研经。妙知绝解。往往发二兄之所未发。农岩之孙渼湖。门路克正。规矱不偏。见理又极明鬯。不直以渊源所渐也。陶庵不由师承。深造独诣。常云静庵,栗谷我师也。其所以扶植彝伦。作成人物。有裨于世程者。尤庵后所未有也。金厚斋朴黎湖闵贞庵李雪川诸贤。立德立言。亦皆极醇。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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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而无弊。金密庵,任鹿门探赜钩深。专务自得。亦自成家焉。朴近斋,吴老洲两贤。作乎近世。至德凝道。明理知言者。当为来世之准程也。徐花潭妙悟数学。吾邦之康节也。赵重峰体道殉节。 本朝之圃隐也。父子继业者。听松之牛溪。沙溪之慎斋。静观斋之芝村。橧巢之止庵。渼湖之三山斋是已。是父是子。名实纯粹。出则有为。处则有守。炳然为家国之光焉。岭南之学。又有晦斋,南冥,寒冈,旅轩,愚伏其盛也。湖南之学河西,高峰,一斋,隐峰,逊斋最著焉。外此群儒磊落相望。有大家焉。有名家焉。可以称述者。未易一二言。而即其造就之高下浅深。有未敢妄施月朝。均之为祖述孔孟。宪章程朱。信能钻研四书。贯穿名理。则自应会群贤之志。旷世而同归。何必博观遗文。然后可乎哉。猥荷頫询。仰认尚德崇贤之苦血。故不容终默。谨玆仰对。而此其大略也。顾欠在我权度。曷敢有所取舍哉。幸亟舒究。勿以示人。不胜其厚望。不知者必谓手分现化而乃尔也。
知行二者。如轮翼之不可废一。是为儒门之章程也。论先后则知为先。论轻重则行为重。即以学者用工分上言也。夫知以行为准。故行所以为重。然若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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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全体。则乾虽资始。非坤成物。固无贵乎资始。亦未有无资始而能成物者。推斯义也。恐不可分轻重也。必要于知见其大。于行见其重。可免于偏过一边则一边受病之患。老洲吴公说得此意。从古论知行者多矣。未有若斯之真切者也。即须工夫并到。知之愈明则行之愈笃。行之愈笃则知之愈明。如人两足。相先后行。及造极处。知行为一已矣。往哲咸斥王守仁知行合一之论者。即所以不分次序。混沦为一。用就其径趋简捷之术也。承喻居敬穷理。只当各用其极。不须说孰多孰少。才说多少。便堕一偏云者。见得极是。为之赞叹。朱门丈尺。齐头并足。无毫发偏着。初年固大肆力于问学。而亦何尝阔略践履哉。经生学子。缴绕于文义训诂。而不知收功于一原。故先生晚年苦心矫警。教人反约。涵养本原。亦何尝倚阁讲学乎。即其人之过不及。而抑扬其辞者。如医师之视病。温凉补泻。随證施药。讵有初晚之差殊哉。陈北溪,李果斋两说。即仁知之异见。勉斋说亦出于救口耳之弊。答李敬子书。似有矫枉过直之虑。然活看则恐不至做病也。务讲学者多阙践履。专践履者又以讲学为无益。如扶醉汉。倒东坠西。玆为古今所通患也。朱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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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满腔苦血。要与天下万世。共趋于大中至正。此吾辈所宜刳心服膺也。
答林来卿(庚子)
窃谓圣哲垂训。布列方策者。皆是造道成德之真诀。然言以事殊。理以辞分。浩浩乎苦难下手。学者既不能因其博而会其要。则固迷于所由。既欲如此。又欲如彼。终亦靡所止泊而已。道之所以不明不行也。然天下之理。一而已。虽其言之不一。其理则未尝差殊。苟得其一而入焉。则其馀当以类而推。无往而不通也。故曰千蹊万径。皆可以适国也。是以夫子之答颜冉二子为仁之问者。固有不同。而程子以为敬则无己可克。即以此耳。朱先生雅言其为学次第。而曰吾所得处甚约。止一两句切要之语。日夕就此用力。胸中自觉洒落。然后知此理至约。不在多言。而为学之法。无以易此也。有志求道者。固宜循序致精。而未得其要则亟图所以极沈潜阐绎之功。务立本操约之方。苟欲然者。莫若专治于一。是犹致曲。曲能有诚。就六经四书群圣贤之言。取其切于身心易知易行者。深自体察。如周几张豫程敬朱诚之各有所主。念念不忘。持之以久。心与理涵。理与事定。本原深厚。而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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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分明。自然左右逢原。而妙契独造。有不自知其所以然而然者矣。若其节度则当以立志以定规模。居敬以建大本。明理以尽心体。克己以养浩气。敦德以造神化。五者为毕生进修。由博返约之义谛也。愿与高明交勖焉。佛者自谓为一大事。因缘出现于世。圣人亦是为一大事出来。所以拄天拄地。扶树这个道理。苟非然者。不能一日维持脚拄天头拄地。而人道熄矣。若见得斯义真切。则纵欲不努力向上得乎。
士丧礼曰公赗玄纁束。又曰至于邦门。公使宰夫赠玄纁束乃窆。又曰主人赠用制币玄纁束。杂记曰鲁人之赠也三玄二纁。赠谓主人赠尸也。赠用制币玄纁束。凡币皆用制者。取以俭为节也。即其制币二字。而可知君赠主人赠之界分自异也。贾疏以主人赠。为君物者。其言无稽。后世则无君赠。而主人自具为之矣。士丧礼袭敛陈衣。必区别庶襚君襚。明非主人所具。岂有君赠而混称主人而云尔哉。且礼拜众宾。而不拜棺中之赐。许人自致其情也。君命实币柳中。自合以之纳圹。是存君恩也。岂容主人还出之柳中。而拜以赠之。为若己之所具哉。君赠亲宾赠之外。别有主人赠无疑。此家礼所以特言主人赠也。是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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寔原于古礼。恐非出于存羊之义也。古礼公赠。即施于命士之礼。而主人自赠则无贵贱之别焉。讵可以无君赠而不为哉。凡赠币。当称家之有无。力可及者。当遵正礼六玄四纁。贫者则玄纁各一已矣。盖赠者所以以物送亡者于椁中者。未宜以难办而阙之者也。君赠宾赠主人赠。皆是情礼之不可已者。何谓虚礼乎。至若白巾环绖之制。即以孝子去冠。不可无饰以视敛故也。士丧礼之所不言。而檀弓言之。家礼之所不载。而备要载焉。从檀弓备要行之恐宜。尤翁之不行。恐笃信家礼而致然。然不可据此而为废玄纁之證。赠币为死者。巾绖属生者。为礼之重轻差殊故也。
心性理气。极精微极高妙。非浅心粗识所可骤语者也。然为名理之学者。当先寻其部位。若不辨地头。则虽抗高凿深。只费多少劳攘。而不能见得本意也。盖于一身上验得。只是形气神理四个字。有形斯有气。有气斯有神。有神斯有理。理精于神。神精于气。气精于形。形者形质妍丑短长之一定不易者也。气者气质清浊粹驳之有万不齐者也。神者气之本而与理无间。为本心之妙者也。理者具于心而纯粹无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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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静之则者也。性虽纯善。无所作为。故其运用之机。专资乎神。神若有不善。何所资而能著其善乎。以至神至灵之心。配纯善之理。故所以能变化气质。若以气质当心体。则本体上已先不好。末流之不齐。何以变化乎。以本心之不善。无害于性善之义云尔。则是无见于理气一原之意也。所谓气质非是别有一气。即湛一之查滓。而遍体之内外。其起灭无常。如云雾之捲舒。方其未发而退听也。一似无有。及其已发而用事也。汩乱其方寸。如云之蔽日。而若气机一息。敛用还体。则依旧是太清。若有一定而不变。则如何得变化哉。人之所得以为心者。即天地生物之心。即朱子所谓莫不得其所以生。以为一身之主。而与理无间者。不以在天而有馀。不以在人而不足。岂有清浊厚薄之为言。而混气质而无分乎。孟子所云志者气之帅。气者体之充。已是心与气质之辨。而感兴诗人心妙不测。出入乘气机。语类所云心比性微有迹。比气自然又灵。栗谷所云人之虚灵。不拘于禀受者。其所区别。可见于此矣。老洲吴丈尝云心与气质一气。而特有本末之殊。或恐其相混。以方寸内外。区别为言者。殊不知心虽属形而下者。亦无象无体。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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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所求也。只要于当体上。分动静本末。看得不离不杂之妙而已。于是焉体会。则自应觑破心与气质之不可合一也。
答林来卿(甲辰)
斩衰绞带练后之变麻服布。出自公士之众臣。而卑贱之故。布带绳屦。降而屈之。此是义服之变礼也。贾疏之见取。图式之见载。固有所不敢知者。而沙溪先生既编诸备要。行之已久。久则难变也。腰绖重绞带轻。腰绖既变葛则绞带亦当变。若嫌服布之无分于斩齐。则熟麻亦可用。布则当练而不缉边也。绞带既用练布。则冠之制。缨武无差殊也。斩衰练服。当缉边之论。即因如功衰之文而发。然如功衰之如字。秪言去负版辟领衰如之已矣。非谓缉边亦如之也。若用缉边则恐违斩衰三年之义。或云斩衰三年之文。特蒙始初而云尔。非三年仍衰之谓。然练服缉边。诚有如李巍岩所讥期斩之嫌。制虽如大功而不缉边。恐为得正。
忠质文之更尚。随弊矫救。三代之损益。即所以因时制宜也。程子有云夏近古。人多忠诚。故为忠。忠弊故救之以质。质弊故救之以文。非道有弊也。后世不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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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浸而成弊。此与朱子所云质朴则未有文。忠则浑然诚确。无质可言。及忠只是朴实头白直做去。质则渐有形质制度而未有文采。文则就制度上事事加文采。然天下之势。自有此三者之说。通看则可得其正义也。盖主忠信者。岂有流弊之可矫。而如忠而不诲。妇寺之忠也。阿谀迎合。小人之忠也。故大学不曰为人臣止于忠。而曰止于敬。敬者可以陈善闭邪。是为纯忠也。忠质皆是崇本务实。若无差殊。而忠之弊诈。故更之以质。质之弊野。故更之以文。董仲舒亦云殷上敬。敬比质尤好矫忠也。若三代以来。圣王继作。则矫文以质。矫质以忠。虽百世可知也。末路弥文日盛。本质日丧。其弊有不可胜喻。既不克文质得宜。则无宁质胜之为寡过。此夫子所以从先进也。
答林来卿(丙午)
儒家亦有养生要诀。动静必敬。心火斯定。宠辱不惊。肝木以宁。饮食有节。脾土不泄。沉默寡言。肺金乃全。澹然无欲。肾水自足。斯为前修名言。平易精微。简要周匝。而通乎大道者也。讵不胜于导引家之熊经鸟伸乎。谨为座下愿之。幸备晚暮修养之真诠焉。修养引年。尽有实理。程先生与祈天永命学而至圣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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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举者。以其功到著应也。晦翁答黄子耕书。亦岂苟然哉。保形鍊气。非要逆理偷生。以窃造化之机。免得风中炉火。亦非可已也。
答林来卿(戊申)
始祖先祖之祭。出于程子义起。即孝子慈孙。报本追远。靡极不至之诚也。朱子之始行而终废者。避僭上之嫌也。各有精义。而当以朱子所行为正也。至若祢祭。与禘祫不伦。恐无不可行之义。若废祖庙时祭。而独举祢祭。则实有嫌于丰昵。已之可也。行正祭如礼。而为其丰昵而废祢祭。此所以不载于要诀备要。而恐过矣。朱子于程子义起之三祭。独存祢者。盖以不至如始祖先祖祭之为僭。遵家礼行之恐宜。若夫失传之先墓。既非不祧之位。可以祭庙。又何据以祭墓乎。坟墓虽失传。而禹祭酒之祀坛。犹以其故宅遗墟之尚存也。金太师之墓坛。亦以有旧山洞名之可徵也。牧隐墓在韩山。镜城影堂。即用祭社之礼也。楚翰林既无墓。又无影。何所于祭乎。设坛壝于子孙世葬之上。岁一行祀。似惬于报本之义。而终未见可行之證。情虽无穷。礼无可准。恐未若其已之为得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