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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x 页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书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36H 页
答闵宁仲(致文○辛卯元月)
峤俗尚质。一变则可以至鲁。信能以教化风俗。为为治之本。则庶几有耻且格。而近世司百里之命者。举皆弁髦此事。贸贸焉莫知所之。无善俗而乏良材者。即以此也。以吾兄存爱之素。济传家诗礼之美。苟遵文翁蜀郡之政。克施安定湖学之教。则感应之捷。捷于影响。可但做一邑哉。在东京日。闻邪魁丁若钟。随其父之任。处贵衙有年。诱官僮以邪术。千百其端。而官僮终不被诖误。贵治习俗之美。可见于此矣。试叩于旧吏辈则可得其详也。盖其风土抱朴含真。真可教也。入乡循俗。因势利导。是亦时措之宜。而兴学为其诠谛。幸亟试之。用收专功也。朱先生南康日。谕民曰天性人心。不易之理。在昔既有。今岂无之。患在师帅不良。不加敦劝。是致颓靡。日陷偷薄。仍曰乡大夫有德行而致其事者教之。是为铃下所宜理会。故为一诵之。
答闵宁仲(壬子元月)
追成祠版于祧埋既久之后者。当设幄次。造主于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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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而具由告墓。在所当先。告辞在下。
 维岁次云云。八代孙(立主之前不当称孝)某。敢昭告于显八代祖考某官府君。显八代祖妣云云之墓。府君神主。亲尽祧埋者已三十四年矣。盛德大业。为永世所诵慕。今月十五日朝参。因大僚仰请。 特命不祧。录用嗣孙。 恩彻泉涂。荣动门阑。今将追成神主。还奉家庙。宗祏既毁而复立。祀享既绝而复续。不胜感怆。谨以酒果。用伸虔告谨告。
告墓后。当设虚位于幄次。题主奉安。仍荐殷奠恐宜。初丧则以有虞祭也。故题主奠。只斟酒已矣。追后立主。以奠兼虞。是为饮食依神。神灵飘散已久。恐不可备例略设也。主成后奉安卓子而行礼。祝辞在下。
 维岁次云云。孝八代孙某。敢昭告于显八代祖考某官府君。显八代祖妣云云。府君神主。亲尽祧埋。已近三纪。大僚仰请不祧。 成命已下。 恩礼旷绝。幽明俱荣。今已追成神主。伏惟尊灵。是凭是依。行将祇奉家庙。谨以清酌庶羞。恭伸奠献尚飨。
嗣孙先庙。恐当前期告由。告辞在下。
 维岁次云云。孝玄孙某。敢昭告于显高祖考云云。(列书诸位)先八代祖考某官府君。神主亲尽祧埋。今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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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僚仰请。 特命不祧。今方追成祠版。祇奉家庙。显高祖考显高祖妣已下四位。礼当以次递降。谨以酒果。用伸虔告谨告。
神主既成。荐殷事于幄次。因就舆返第。直跻奉于家庙正龛之右位。设酒果安神已矣。不必叠告。群位亦不宜并设也。
答徐承旨(鼎辅○癸酉)
侑食。主人之礼也。礼无使执事代行之文。纵使老病。罔克躬将。使执事添酌。再拜则自为之已矣。以其非执事事也。已不与祭。而使人替行。则摄事者自行侑食之拜固也。若至主人与祭。而执事者侑食。则是无主人也。其可乎。虽不得已代主人侑食。拜则不可耳。
与李景博(光文○戊辰六月)
吾兄捷巍科。已多年所。而犹知退而不知进。玆岂今世之所有。当于前哲中求之。文正先生垂昆之裕。不斩之泽。亦可以有验矣。老先生并世之贤。如金退渔尹临斋诸公。岂不是急流勇退底贤大夫。而秖夷旷萧散。以自终而已。须如老先生明诚所造。己物同成。乃可以不负受中之理矣。吾兄固守东冈。敛却若无。即释褐处子也。义已高矣。迹亦奇矣。然必益劬老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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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所读之书。益勉老先生所传之学。以求其心法而会通其全体大用之实。乃展其铺叙皇王之志。则方可以尽吾兄自己分上事矣。凡人之患。在不能立志。苟能立得坚定。则学问思辨之功。切磋琢磨之益。将日新又新。沛然莫之御矣。苟求其方。莫如专精四书。四书之言。平易纯粹。正大光明。万事万物之理。毕具于玆。以故老先生终身钻研。耳顺心得。烂用其名理。犹有所不尽。而贻于后人者。老兄虽欲不自任而自重得乎。幸激仰奋厉。明己之善。立己之诚。以求快足于己。则岂止为恬静自守之贤学士而已乎。昔贤有言。欲为天下第一等人。当做天下第一等事。所谓第一等者。即明善诚身。以立人之极也。虽谓兄家单传密付可也。相契之深。相期之远。自不觉覼缕至此。计应犁然有会也。曾伏读鹿门任公抵尊王考书。其勖之以毋忝生倡家声者。其意真切。诚古朋友之道也。幸取看而深味之。则亦足以有发矣。或有拟议继后。而未及成礼斜者。姑不承重。以待三年之毕。斯事也。或拘于昏娶失时。或嫌其年齿稚藐。皆权宜之道也。是则在本家迁就行之之如何。非礼家之所与知也。既告官则已成父子祖孙。当承重而承重已矣。守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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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外。更无他道也。
与李景服(光正○甲戌四月)
宫衔计应未解。出入周卫之中。克殚辅翼之责否。伏闻继讲以孝经云。频御书筵。日月就将否。斯事为目下第一义。真所谓天下之命。系于太子。太子之善。在于早教谕者也。即今教谕之方。终涉疏略。朱先生所云僚属具员而无保傅之严。讲读备礼而无箴规之益者。政道今日事也。尊兄世臣也。毕义尽忠之道。于是焉存。自崇德克堪模范。然后可以辅成 睿德。自勉学克成阃奥。然后可以启迪 睿学。所以致之者。诚而已。竭诚力之所暨。罔俾广岩雷渊。专美于古。如何如何。曾读文正先生辞巽辅养之疏。恳恳乎教胄之道。特身不出耳。至心所存。尚令人感涕。况如吾兄既在其任乎。须存任底意思。乃可担夯脊梁。益加自勖。用述先懿。是为所厚望耳。因之有奉勉者。今之士大夫得一第。以为能事毕矣。视简编如筌蹄。何所藉手而立乎人之本朝乎。愿吾兄常以世教生民为心。益读老先生旧书。以究志业之所造。则恢廓扩充。无远之不可届也。
礼记亲同长者主之。不同亲者主之。以各主其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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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也。过房之孙。无嗣而死。则本生祖当主其丧。以亡从孙题主。有应服三年者。则为行练祥禫。大祥后入祔祖庙。待立后当行改题而递迁。立后前四位庙墓之享。当单献无祝也。次子不敢旁题。而只称摄行者。大防也。尤翁说得斯义甚严。恐不可易也。所云摄主。当因主无后之丧。而并摄其先祖之祀。然则令孙葬后。以既主其丧。当摄先祀之意告庙。告庙后更无用摄主名告祝之节。摄祀者单献。单献故无祝也。恐无兄弟次序之可拘也。丧祭不可各主。大资之并摄庙事。是亦亲者主之。恐非可已。宋文吾立论。可谓得正也。令孙丧中当不废先庙单献之享。何待其丧毕而改摄乎。
摄有兼代两义。有主人而摄祀则当三献有祝。无主人而摄祀则当单献无祝。单献无祝者。远干统之嫌也。摄祀者。祇不废祭已矣。安可尽行主人之礼。不少示变乎。鹿门任公有云支子孙摄祀。则改题非所可论。而祭时祝辞则直云摄祀子某敢昭告云云而行三献。然三献有祝。恐涉僭猥。僭猥则非礼。陶庵先生所论摄祀者一献。为正法。是乃守经而不可易者也。至若寒冈问以摄主三献。主妇终献。而为退翁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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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然恐难从也。夫礼以后出者为明。故沙翁为礼家之集大成。得尤庵陶庵两先生而尽返正经。是犹法律之有断例也。
答金伯安(宅善○乙未元月)
有事则告。即事死如事生之义。积冤伸雪。贯彻幽明。虽无复爵改题之节。恐当告庙。并及群位。而 国戚卒哭前。不敢设酒果告由。秖焚香如朔望礼而已。既告庙。恐不必告墓。此与焚黄有异也。告辞制呈。而必待停启行礼恐宜。
 维岁次云云。孝玄孙某官某。敢昭告于某亲某官府君。某封某氏。(列书诸位)先考府君。横罹文网。名登白简。烦冤莫㬥。饮恨殁世。昨秋吁 跸。获蒙 恩谕。日夕攒祝。永脱覆盆。 圣明嗣位。霈泽旁流。 慈教诞宣。首举先考。 先朝遗意。用全外家。白日回照。丹书洞洗。九载冤诬。一朝快雪。 成命荐降。亟停传启。湛恩鸿渥。洋溢泉涂。圣德罔极。天地莫量。即日灭死。无复馀憾。伏惟尊灵。悦豫冥冥。幽明图报。陨结是期。谨告。
答李审夫(正履○癸卯)
履端正始。令体元吉。关塞无伴。梅轩寥落。殆无异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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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寒灯。计不堪家国之恋也。窃计是年花甲载周。齿德俱卲。名实纯粹。炳然为吾党之光。可无贺乎。间被胤贤左顾。又闻有添丁之喜。喜幸切切。贵邑故名都也。好山川风土也。得老兄为主。将施以诗书仁义之教。行且见人诵四书。家行五礼。风雷鼓动。辟陋破荒。即此一事。讵让于老峰。而但专而不能咸。是为可恨耳。北俗椎鲁。而犹往往有不丧天机者。庶几相近于秦雍风气。斯为可教也。教化风俗。为为治之基本。俗吏之弁髦久矣。老兄之于斯事。自有一段苦衷。权舆宜春。而究竟于青海。将俾肃慎砮楛之地。变为邹鲁弦诵之邦。则可但使文翁不专美哉。第当拱俟焉。承示六镇壮游。极心目之快。殆令病者醒神。如闻晨钟也。吾辈每欲搦三寸管。舒千古眼。而局于心地。所见不达。老兄跻身天云之上。荡胸溟渤之外。便觉天地阴阳之气。自我腔里透出也。历访南林两徵士。多少会意。有助世教云尔。则可验其人养深而积厚。为之赞叹。弟被两人者不面而书。用作神交。然即是隔颜摸真。岂如令公之声气相感乎。令公固已读尽好书。而又能看好山识好人。可谓副平生三愿。又不胜健羡也。鹤松诸贤绪业之无可继者。宜盛谕之兴慨。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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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瞻世界。声利滔天。诵法孔朱者。亦寥寥乎无闻。何责乎幽都髦士哉。承喻催科为扰。将息靡暇。莫无以荐歉之馀惫未收耶。西京田租减半之法。虽非在下者所敢议到。可能有小变小益。少延中折之命者否。应知乳子母。甘苦饱经尝。玆为老兄示我诗。还为老兄诵之。
答沈稚彦(能容○丙申八月)
以老兄富有。晚暮吏役。即是牛刀割鸡。讵足以达材乎哉。然官无大小。其所以施措则一也。岂有古今难易之殊哉。从来经纶之士。把天下国家。做自家物事看。方彻始彻终。思量得到。如巨匠修破屋。大变则支久。小变则支近。惟在相机为力之如何。而今之为邑者。形格势禁。戛戛乎下手。虽使龚黄处之。亦末之也已。然秖宜入乡循俗。因势利导而已。以故程伯子做邑及民之事。多众所谓法所拘者。然为之不戾于法。众亦不甚骇。谓得伸其志则不可。求小补则过。朱先生亦云会做事底人。必先度事势。有必可做之理。方去做。不能则谨守常法。又云为政如无大利害。不必议更张。议更张则所更之事未成。必鬨然成扰。玆是知时识务而发者也。以老兄存爱之素。不待更读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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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而图所以涵煦民物。弥勉仁术。用固邦本。则非直了百里之忧。不胜其厚望也。
与沈稚彦(庚子四晦)
近畿民情皇汲。殆往牒所未闻。东西流民之以 王京为归者。举作翳桑之鬼。其异乎长平一坑者几希。气数所关。至于斯极。为之奈何。昔闻 祖宗盛际。京城亦设赈。以粥以谷。分日接济。故靡所捐瘠。老峰父子世掌赈政。克著声绩。每以为不下于富郑公之青州矣。都下废赈。未知在何时。而自甲乙壬癸。至于今日。八方饥氓之仰哺 王都者。无一人得活。涂殣野殍。几相枕藉。 朝家怀保德意如天。而有司不善奉承。日昨颁钱于仓庭。拘留流丐。永日其久。死于其地者不可胜计云。不忍见不忍闻。亦不忍言也。
答申宁世(常显○丙戌七月)
承喻以为而无渐。施而无术。名不符实。进锐退速为虑。则诚有是患。而至若自顾所存。蔑有及人。则谦虚退托。无已过乎。以老兄而不居。则其谁居者。昔晦翁尝论学校之政曰。此等事。欲大更张。非惟任事者未必肯行。亦恐主议之人。未必究知先王学校教育之本意良法。政使行之。未能有益而反有害。又况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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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必得人。将来奸弊百出。既已虑之。而未知所以为计。老兄其亦有受而云尔乎。然豫忧其末流之弊。则井田肉刑封建宾兴四者。俱不可做。知时识务者。当为即为。毋失其机已矣。愿老兄毋遽赋归。久道化成。毋俾武城弦歌蜀郡儒教。专美昔人。申望申望。
答申宁世(壬子二月)
即玆手命。带来名山灏气。落于几案。心目俱醒。不翅清夜闻钟也。第伏审崇体颐摄愆泰。是为卲龄通患。而至将一部朱书。蚤晏翻阅。则仰认炳烛程度。惟日不足。赞颂切切。所尊阁者大全耶节要耶。盖贯精粗合内外。群献之蕴奥。百家之异指。莫不毫分缕析。如示诸掌。即其精神气魄。有以撑拄乾坤。洞彻穷宙。所谓豪杰而圣贤者也。但全部如地负海涵。非高年所易钻研。旋旋施力。有缉而无断。则厥效自在罔觉之中也。以老兄朗慧。若早从事于是书。则当与黄直卿蔡仲默辈。升堂而鼓箧。潘叔度董萝石。又何足道哉。朱先生亦云自从八九十岁觉悟。只据而今地头。便立定脚跟。栽培后来根株。填补前日欠缺。是为所交勖者。而如愚者。如老牸之鞭不起。馀日残编。一任倚阁。惟愿老兄真做卫武公戒抑之节度焉。老兄居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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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岁。留债于雪岳蓬壶。可能了偿于俗离否。离岳仙灵。计应拍挹相迎也。身如匏系。无因蹑杖策馀尘。可能于水晶峰头。宵寐感通。如元白故事否。
答永明尉洪公(显周○乙未八月)
俯索辥敬轩集八𢎥。肃玆呈供。伏幸视至。斯翁常以自洛建来。吾道大明。靡所事于著述。惟以躬行实践为度。故遗编若斯其寂寥。且其精义名理。尽在读书二录。而沈潜阐绎。心与理一。笔之书者。咸从神髓中流出。如道甘苦。若说痛痒。至有读斯录而或通体汗下。哭泣终朝者。是岂巧文丽辞。荣华其言者之所可致者哉。但其发身于永乐之世者。恐欠出处之正。难免失身之归。不可以未成德而原恕。石潭之不许以道统正脉者。即以此耳。
与永明尉(壬寅六月)
渊泉大资。奄捐馆舍。忉怛之极。尚忍云喻。仰想怡怡之地。兼以父师之道。至痛如剡。非馀人孔怀之戚。为之哽塞。窃念大资平生醇德邃学。雅操贞躅。历选近世。鲜与伦拟。而晚节一着。树立卓绝。因之不容于世。不容何伤。不容然后见君子也。浩然返真。身全名完。终与大化冥漠。在当人分上。无复馀憾。亦可以藉手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42H 页
而见往哲。幸体斯义。千万节顺。仰副素日友于之至爱焉。曾闻炳烛程度。慥慥于礼记补注云。间已成书。如书经补传耶。遗稿全部。亦已手选整顿得定否。隐显异趣。云泥殊涂。纵欠一日之雅。夙荷知遇之感。古所云神交冥契。靡足以喻其意也。凭闻临箦饰巾之际。每对金医辄问贱疾安危。此意真切。衔戢罔喻。非直并世不识之为赍恨千古也。
答永明尉
礼葬与 赐祭。名义不伦。自祖遣至虞卒。只官庀膳羞而已。祭则当属主家。受礼宾之设。侈 君赐也。备豆铏之具。遵典礼也。是为并行而不悖者也。祖遣两奠。秖云如朝奠。固无定品。则不可更容他议者。盛谕已得其正。至若虞卒陈器具馔。自有仪节。恐不可秖荐 赐馔。参以饎羹豚腊。用准祭式。恐非可已也。献以主人之礼。祝用主人之名。则是祭也公乎私乎。既是私祭则曷可以馔出于公。而礼废于私乎。 助羞事体自异。 致侑何所嫌。而不用私祝乎。无祝则单献。单献则非祭。以虞易奠。而祭不成仪可乎。仪不及物。犹曰不享。况仪物并亏。何以成享哉。又有一事可證。古者公赠玄纁束。主人赠制币。玄纁束君赠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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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有主人赠。而并纳于圹。亦不以公私相混为嫌。赠币犹然。况安神之祭乎。
令孙祔祭。当遵中一之礼。祔于尊祖考位。而尊祖考位以未克定嗣。祭用单献无祝之礼。然祔事为祔位设。故虽三年丧中。略设先忌。而祔祭则所祔祭及祔位。并三献有祝。摄祀者之替行祔事。亦当备礼。恐无干统之嫌。前后异同。恐不必拘。是为礼穷则变也。
答姜圣登(泰重○丙午阳月)
凭闻炳烛程度。健天之以。惟日不足云。赞颂切切。贤路之崎岖。有甚邛崃。世味之辛酸。无异饖饐。即令公之所阅历也。计应以艮其趾。未失正。为厚终之吉也。恢廓胸襟则如月临万川。砥砺气节则如壁立千仞。规模宏硕而综理微密。仪文简约而持守严谨。包括百家而归宿乎儒术。蒐罗万象而根极乎理妙。阐明诸经之蕴奥。辨析群言之同异。上以绍家学之渊源。下以正髦士之趋向。是为所厚望于令公者也。
答吴星州(显相○壬辰)
递迁二字。虽就五代祖以下而言。然并告最尊不祧位而曰。今而递迁。有事云尔。则恐似径庭。改递迁以合享恐宜。或称合享。先儒已言之。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43H 页
某亲。即言主祭者之属称也。故曰府君。若是当位之亲属则讵敢下府君二字乎。以祔祭祝秖举孙某官。不书府君。而知其非当位属称也。
答金汝行(景善○辛丑八月)
辞本固宜仰要斤正。而穷儒去就。不敢干及达官。是亦狂奴旧态也。既荷俯索。不敢自秘。肃此呈览。幸亟看详。不吝点窜至望。既不敢循例附奏。亦不可一向泯默。疏吁之不宜淹迟。胤友之为我谋者。恐为中理也。老洲吴丈承谕后。趁即封章。亦以其初不附奏。是为近例之可以遵述者也。至若姑待更谕之教。教意非不周悉。而无往例可据。一舍之近。无端拖久。非义分之所敢安也。将以十三日呈纳县道计也。
教意仰认出于至诚恻怛。靡极不至之意。自令人酿涕。弟虽庸陋。亦具彝性。岂无所感应。而终不克闻命者。乃有不得已者存耳。往哲辞官。咸以疾病为难进之义谛。故夙夜之地。亦视以例套。而贱疾则为治眼眚。过服寒药。以致剋胃。荣卫虚竭。已成废痼。右眸偏盲。只眼亦眛。几不辨字。左瘫久苦。全体俱痹。极艰运步。以我视我。亦不犹人。以人视我。当云如何。重以疝积。无常闯发。往往气窒。如此者非可议到于陈力就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43L 页
列。是为真境实际。而犹有所未尽索言者。恐溷崇听也。岂效怠奴懒婢之称疾欺人。如李土亭所云哉。若出于占便藏拙之计。而惟思掉脱。则天厌而神殛。非敢乃尔也。苟使萤爝之微。可以承太阳之辉。涓涔之滴。可以补河海之润。则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其可暋不知畏。而甘自归于乱伦之科哉。顾欠力量见识可以藉手。而因之癃丑龙钟。无复人样。百尔思量。万无呈身之望。讵容一二言哉。昔听松成公承召命不起。尚成安时以首相。以恩命之出于圣简。劝令一谢。松翁复之曰文立不荐程琼。知其禀性谦退。年高无当世之念也。公非知我者耶。尚公不复强。用全其守。是真古朋友之道也。令公应不辞为贱子之成安。幸以斯义。诠达揆地。俾之言下怡涣。毋致窄径窘步。不胜其血祝耳。纵令拚弃廉义。冒没进身。不过三数登筵而退。何裨于 圣学。何益于国事哉。 上焉而虚费 恩礼。下焉而徒丧所守而已。且不解世情。妄撄忌讳。则其为公私狼狈。更无馀地。固已玷辱于朝廷。亦岂不贻累于令公哉。艮限株守四字。前书已悉。斯为矢言也。千万曲谅。任其自在。俾延垂绝之喘。玆为大德至仁也。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44H 页
两汉以来。刺史守相。得以专辟召之权。皆考之以乡党之毁誉。试之以曹掾之职业。然后俾之升朝。用阶清选。其为法也。虽不逮三代之宾兴。而犹可以得贤能之士也。近世荐剡。初无所试可。徒取诸声闻。故滔滔是假真售伪。其弊有不可胜言。固宜详探其本末志行。阅其器能。然后守道藏用者。可得而知。沽名饰貌者。不容其伪。如陆敬舆之论。而其本末志行。亦未可骤闻而骤信。所以莫难于蒐罗也。湖南古称多气节之士。而风气衰飒。往往多狡狯。如东汉名节之一变。为六朝放达。然既莫借异代。则即其中先实后名。名实相符者。而取之已矣。旁求之至意。谋及贱子。真所谓以至公之心。行至公之道者也。为之赞叹。然伊川之所不言于涑水者。愚何敢云尔。古人论程马此事曰。荐一人亦无害。但恐不得其人耳。盖泛论人才。亦程子之所不辞也。然则举尔所知可乎。罗州有张宪周。年近七十。学术行谊。不直为一乡之善士。曾入剡牍。而以其不求闻达。尚无为之先后者。真守道藏用者也。斯人也师事鳌村宋公。亦从游于尊门邱隅翁及金台德叟。两贤皆期许綦重。愚亦因两贤而见知者也。更询本邑。邑人皆曰贤。然后察之。见贤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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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举之。如邹圣攸训。如何如何。僭易及此。不胜主臣。
答金汝行(庚戌腊月)
贤閤大祥。在大资出疆之后。则不可以主丧者之不承祭。而退行常事。当用初期。准礼行大祥。祥后入庙。即家礼备要所载。而为一世通行之礼。然古礼祥后主仍在寝。祫后入庙。好礼家亦多遵述。星槎复 命。若及于十五月当禫之期。则祥后不撤几筵。废上食。朔望只举殷奠。既禫而祔庙。恐为伸情之道。而返第若过禫月。则有难淹迟。用致过时而不禫。令胤亦当摄行禫事。而变除如礼。禫祭日。当即入庙也。大资若不及禫期。则虽在旅馆。当禫之月。拟用或丁或亥日变除恐宜。第方丧缟素之时。私丧禫服。恐靡所变制也。
立后于祥后。而举祫于禫月者。妣位祝不当用。罪逆不灭岁及免丧两句。改措以显考丧制有期。今以吉辰。式遵典礼。将配于先考。谨以云云恐宜。
答沈仲贤(献永○辛巳三月)
国哀卒哭前。卿士庶人之家。不敢行祭。 肃庙朝君臣服制复古之后。事体尤异。至丧礼补编出。而忌墓练祥诸祭。并许 卒哭后行之。今则已成 邦禁。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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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议到。而略设一款。或不无情胜之论。然愚则以为不可行也。虽损其仪物。亦当出主正寝。奠献拜焚。是可谓非祭乎。 国典所不许而行之。是非礼也。非礼而祭之。神其享诸。丙申 大戚。或有略设伸情者。 正庙闻而非之。至发盗祭之 教云。恶有干金石之常宪。而伸子孙之追慕者乎。惟荐新外。并与朔望参而当废已矣。礼五服未成服前废祭。故遭缌小功之戚者。虽值丧馀。未尝伸情。况方丧乎。 大疚之世。神人不宁。 宗庙山川百神不祀。卿士庶之灵。亦不遑顾歆。是为通幽明之故也。虽不略设。是日也设虚位泄哀。恐非可已也。
奉祀之至于玄孙。以其为有服之亲也。等有服耳。无适庶之别。递迁以祭之。此朱先生所义起。而天理人情之至者也。曷可以贫不能尸祀。而径埋当迁之主乎。长房既无庙可奉。则势当创立别庙于宗家。是为权而得正者也。题主以庶玄孙属称为之。若不克与祭。则祝辞当云庶玄孙某。病未将事。使某亲某云云恐宜。玆为礼家定论。不疑其所行者耳。
生日之祭。于礼无之。冯善生忌之荐。见斥于先贤者。以其情胜也。情胜则非礼也。焉有非礼。而可施于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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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乎。周甲与常年有异。墟墓与家庙不同。宜若用享而伸情。然终是非礼之正。虽甚觖然。不如其已也。愚之所自处与处人。壹是不行已矣。斯义也。窃有所受。靡敢刱说耳。
尊伯氏丈所述国朝名臣录。即晦翁撰辑宋名臣言行之遗意也。存删去取之际。自有权度。精切不差。未审所成书者。为几𢎥耶。金潜谷,李惕斋咸有是编。而或失疏略。或涉氄杂。俱欠成书。使人不能无憾。此伯氏丈之所为著也。可蒙借示。俾知良工苦心否。著书者要欲与人共之。戢于巾衍。秘而不出。岂其素心哉。
答李稚顺(光承○甲子二月)
文穆公盛德大业。固已表准当世。而屈伸荣辱。关世道污隆。非惟与尤翁同条共贯已矣。壬子之疏。甲子之书。咸从直字旨诀中做将出来。真天地间有数文字也。收拾遗文于灰劫之馀者。不能十一于百千。而印本又无馀者。世不知有打愚集久矣。叵耐闷懑。说与令从子。要其翻雕。计应关聆也。惟时惟几。决不可失。幸亟施力。图寿厥传。至望至望。
答尹庆兴(懿成○壬午五月)
晨昏之恋。固应乃尔。而令既以韎韦进身。当思金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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衽尸。所谓经营四方。震动四境者。即已分所当然也。离违庭闱。乃有所不得已也。即今边陲晏然。枹鼓不警。而亦不可忘虞。可能思计如饥。思士如渴。用作折冲御侮之图否。设有可虞。令之胸中。自有一部三略。可以应变否。善乎吴子之言曰。凡治军。必教之以礼。励之以义。使有耻也。夫人有耻。在大足以战。在小足以守。斯为为将为吏者真诠妙谛。斯事也非直律下。亦以自律。有诸己而后求诸人。无诸己而后非诸人。方可以上行下效。缓急得力。亲上死长之风。于是焉存。惟令勖哉。令自在妙龄。读书已富。苟不投笔。则蚤已策名。俨然为王国之彦。常为令嗟惜者也。然世臣酬国之道。文武一致。惟当随处尽分。随事尽职。终做万邦之宪而已。
答李景游(基恢○庚寅腊月)
学校为为治之根本。如欲整顿亏坏。当自玆始。而中外举咸倚阁。俗吏视以弁髦。风俗颓败。犯义犯刑者。殆以此也。胡安定,曹月川所以赫赫今古者。以其独为于举世不为之日。使举世皆已为之。则亦何贵于安定月川哉。承示谕民两编。拳拳教养之方。纚纚仁义之言。当与陈古灵仙居之教。匹美齐休。若出于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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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之世。则亦应云一大心胸。包得许多也。然则今之倚阁弁髦者。亦可谓儒学振兴之时。老兄讵非其人哉。安得如鲜于子骏十百辈。布列天下。马涑水之所尝道者。弟于老兄亦云尔也。久道化成。专系于居民上者躬行而率之。朱墨清暇。亟读论语一部。浇灌心目于理义之府。卓然立一邑之极。如何如何。
答沈天老(弘模○壬辰六月)
易课不弭钻研云。有新警名理。可以承闻者否。易固为卜筮而作。即所以避凶趋吉。趋避所以为善去恶。因修悖而示训戒者也。然则象数义理。岂二物哉。其不曰夫易圣人所以崇德而广业乎。愚尝云四书易读底周易。周易难读底四书。读易如四书则可以明吉凶悔吝之理。而尽洁净精微之教。未知盛见如何。向询为所后子服。南塘有云所后子为所后父。同于所生父。则其所后父为所后子。亦当同于所生子。此不待特著而后见者。斯言峻截。宜若可遵。而窃详传文本义。惟正体传重三者咸备。然后始许三年。其严可知也。所后子大伦既定。则正与传重。固无间于己出。亦不可谓所生。以故祇当属正而不体。是则非拘于疏说也。尤庵陶庵皆许以众子服。农翁亦论闵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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晖继后子之服而曰不得与正体长子同。而同于支子承重。恐为得礼。不可易也。愚则不敢信已。而信三贤已矣。愿更承教。
答李稚存(道在○丙申四月)
凡祭祀之礼。虽云内外亲之。无主妇者。涤器洁釜鼎具祭馔。当使众妇女为之。而亚献则决不可摄行。以嫂叔舅妇之不宜对待为礼也。然终献与亚献不伦。无摄主妇之嫌。故朱先生许弟妇为终献。弟妇犹然。况子妇乎。子为亚献。子妇为终献。恐无害于尽敬尽礼。无主妇之家。往往乃尔。不凝其所行者也。
答俞星老(汉旭○己丑八月)
示谕存养节度。咸从体验中出来。非取办于笔舌者。为之醒神。罗豫章先生教学者静中观喜怒哀乐未发气象。是为龟山门下相传旨诀。而延平尝云此意不惟于进学有力。亦是养心之要。朱先生则或虑偏静而做病。然思虑未萌。虚灵不昧。自有以见其气象道理。不可专要去静处求。所以伊川只用敬不用静。然动时工夫。要在静时做。静时工夫要在动时用。静中万理咸备。是涵动之理。故谓之体。动时事皆中理。是著静之理。故谓之用。是所谓体用一原。动静相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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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敬者该动静兼体用。而诚者居敬之器仗也。非敬则无以入诚。非诚则敬有间断。敬是持守之法。实有是敬而无间断。即诚也。诚者因实然之理。而行实然之事已矣。曾子所云诚意。子思所云诚身。孟子所云思诚。皆同一地头。横渠默养吾诚之云。亦是诚之者人道也。恐无难易之差殊。惟在用力之如何也。
答赵士龟(镇寿○壬申八月)
小记所谓不虞祔。待后事。即指父母偕丧。葬不同时者言。而亦有所行不得者。体魄归土。魂气飘散。故亟设祭以安之。要不出是日。礼意即然也。虽在重丧未葬之前。不可不立主。既立主。不可不祭。曷可使将散之神。阅月而无所凭依耶。尤翁答人母丧将祔父墓。既穿圹而遭妻丧。成服后当葬。而虞卒祔行否之问曰。初再虞则行。三虞则葬妻后择日行之。而三献皆不可废。此为重丧中遭轻丧者设。而亦足以旁照。盖急于安神。无轻重之别也。母丧未葬。行妻之虞。虽似未安。虞者葬之馀。既葬即虞。恐无可拘。第三虞卒哭。俱是成事。恐当退行于重丧卒祔之后。未知如何。
与金汝涵(益根○庚寅二月)
贵宗士心甫。时相闻否。每念其琐旅栖屑。仕不救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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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之心恻。闻橧巢公所著百六哀吟。见在其行窝中云。可能为我借示否。橧巢公英才正学。雄文丽藻。固已卓伟。不常有于世者。非直克绍农渊两先生真传已矣。局于短造。不克永赖于斯文世教者。是固士林之所追恨。讵非所谓伯淳无福。天下之人无福者乎。惟其辛丑建储时。夹赞二老。国以永存。是为亿世所不朽者也。常愿尊阁遗编而不可得。今玆百六吟。即哀伤被祸群贤而作者也。可备诗史。用裨彤管。区区者必要奉玩。殆以此也。愚于士心甫。虽欠一日之雅。即古人所谓神交冥契。应不我悭。谨玆转恳。
答闵子亨(泰镛○甲申七月)
奔丧曰亲同长者主之。不同亲者主之。所谓亲者。不分嫡庶而言也。舍亲兄弟而取远兄弟。情有所不忍。礼有所不惬。愚意则庶兄主丧题主则当云故弟而不敢书名。祝辞当用敢昭告谨以等字恐宜。只言故弟。太无分别。亦似简忽。诚如老洲所教。而嫡弟之称。既无经据。未宜刱用。既云庶兄。又下敢谨等字。又改亡字为故字。则亦可见隆杀也。其庶兄既非承嫡者。则摄行先祀。固多窒碍。而既不敢改题递迁。则未立后之前。单献无祝而行庙墓之祭。恐不至于太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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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若以妾子摄祀为僭。则小宗大宗均焉。可行于继祢之家者。亦可行于继高祖之家。且兄庶弟嫡。固不若弟庶兄嫡之为顺序。然亲同则一也。曷可以不顺序。而舍期亲而从小功之亲乎。至若显辟之题。妇人无奉祀之义。苟非理穷势极。万不获已者。则靡可议到也。
丹岩相公日记。少时略绰奉阅。而忧爱一念。炳然如丹者。溢诸毫墨之外。且商确并时人物。务主忠恕。求无过于有过之中。即所谓公则物我兼照者也。为之赞叹。荷玆许借。可得以重绎。不胜喜幸。人知其纯忠至诚。为国荩臣。而本之学问。默成而存德则知者希矣。本朝儒相有以思庵浦渚睡谷丈岩当之。而愚则谓丹岩相公当不在其下。若其独秉大义。身任纲常之重。诸公之所未有也。
答尹应汝(声大○丁酉五月)
朴谦斋所编礼凝类辑。即通常变酌古今而成者。为有家日用之丈尺。以故为 正庙所表章。用活字印布。而今几乎绝矣。若取印本翻刻。则可寿厥传。其所裨补世程者何如哉。向时之八家文抄。近日之事文类聚。刊行一世。涂人耳目。固按道者盛美。而犹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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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辑之要切。是可以兴礼教也。待到岁功告丰。亟付剞劂。则为斯文幸。讵有既乎。惟执事图之。
答徐乐三(有畬○丙戌九月)
礼丧服曰慈母如母。传曰妾之无子者。妾子之无母者。父命妾曰汝以为子。命子曰汝以为母。若是则生养之终其身如母。死则服之三年如母。贵父之命。注曰不命则亦服庶母慈己者之服可也。所谓慈己之服。即小功也。令庶弟若受命而被养于令庶母。则当服齐衰三年。不受命则虽有养育之恩。秖服小功已矣。纵服三年。不当被发。行练祥禫。壹遵三年丧体段恐宜。行三年而不被发。所以与亲母差殊也。庶子之妻不服慈姑。妇从夫尚不服。则其子之无服。亦可知已。慈母本无天属之爱。故无从服之义也。关雎章下注匡衡说太上云者。即言极尊。便无其上之谓也。礼记太上贵德。左传太上抚民。皆以极尊之意而言也。所谓太上者。民之父母。亦以后夫人而言尔。来教至尊之称。恐得之矣。
答李子皋(鹤秀○戊寅六月)
天衢云路。送人曾多。而一别便隔。无复相关。独令兄不忘久要。情爱宛笃。是可以敦薄而警俗。不直存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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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为感悦也。仍审气度清宁。赞贺切切。承谕关河表里。搜尽诸胜。凫舄所暨。心目俱壮。计应有凌云之想也。是所谓穷胜事而乐清时者耶。克念生民之殿屎。留神牖户之绸缪。然后庶免于流连荒亡之归。可能乃尔否。名官作宰。能不鄙吏事者鲜矣。令公奉教于家庭。讲究此个道理。不独存心于爱物而已。汉之吴公文翁之属。皆谨身帅先。居以廉平。不至于严。而民从化凛凛。有德让君子之遗风。以故西京之治。亚于三代。愿令兄莫以拜迎鞭挞为苦。毋遽怀归。久于其职。以良二千石自期。如何如何。汉庭公卿。咸从此中出来。讵视以鄙事而忽之哉。晦翁尝云士之所以立天下之事者。以其有志而已。非才则无以济其志。非术则无以辅其才。要尽其才术。惟有读书已矣。读书二字。岂非德门茶饭耶。处剧事集。固欠松桂清暇。而夏日冬夜。亦应有閒静之趣。随分佔毕。伊吾玩索。则发挥事功之本。其不在玆乎。惟令公勖哉。因之有奉规者。今之士夫。举忽于程门禽兽之戒。循澹庵微眚。而姑且聊遣。斯事始孰不曰姑且聊遣。而骎骎然没溺而不自拔者。滔滔皆是耳。昔老峰闵公之按北也。律身清严。于此事慎终如始。北人至今称之为石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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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子。晦翁所谓光明正大之气。自有所本者。真不诬矣。更为令兄诵之。
答李子皋(辛亥上元)
光膺 宠擢。晋长司寇。题名耆司。肃 命灵阁。在大资身计。未足重轻。而以其在百劫沧桑之馀。故不胜其赞颂。伊川乍膺西监之命。自谓不如是。何以仰承德意云者。处变事而不失其正。大资一出。是岂可已而得已者哉。行止久速。前定不穷。要以不出户庭无咎。为安身立命之义谛。如何如何。礼记儒行十六而自立为首。安静自守而后。可以言自立。可以言用常。程子亦云君子所贵。世俗所羞。世俗所贵。君子所贱。斯为大资所得力于患难者。恐无容奉勖。而人之止难于久终。故节或移于晚。守或失于终。事或失于久。是乃古今之所通患。而往哲之所兢兢也。为大资诵之。窃恐为日下添灯也。
与赵元七(斗淳○己亥四月)
第有一事可以奉聆者。少连大连。海州人。是所谓东夷之子也。以达于礼。为孔朱二夫子所称述。登诸论语礼记。又编之小学。炳然为左海之耿光。而尚欠表章。任其湮灭。讵不可惜乎。海之东门外。世传其遗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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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有二墩。南有二岛。用膺二难之美。斯已奇矣。而其地且与清圣庙邻近。将与二松并名。其事亦不偶然。亟摭其实迹。图所以微显阐幽。用垂不泐。如何如何。大以建庙。小以竖碑。俱无不可。幸相宜而处之也。晦翁之为南康。求陶栗里之居。刘西涧之墓。熊孝子之闾而旌显之者。乃所以风厉世教也。况两连所就卓然。非三子者之可拟乎。
答赵元七(癸卯十月)
内丧在先。补编所载燕居服之用白笠者。恐有所不敢知者。闾巷匹庶。虽以齐体之丧。具三年之体。犹用黑笠。况在 至尊乎。且笠是俗制。而所谓黑色。亦非纯吉也。勿论祥前祥后。恐当用黑。而补编编辑时。未及釐整。恐袭五礼仪之谬也。受教条编辑堂上所奏内丧在先。公除后臣服虽未变。而 殿下视事。服燕居服。既用翼善冠黑笠。则进见时亦当用浅淡服之制。此乃从上服之义也。斯言得正。如此然后上下服色。俱是微吉。而靡所参差也。
答赵元七(辛亥天中之翌)
往哲有训。出处虽云冷煖自知。亦宜谋及于知旧。为其集众思广忠益也。此以商确去就者而云尔。至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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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子。即一未泠尸耳。瘫痪已是贞痼。而岁初又添风痹。證类再中。房闼跬步。罔克自运。重以眩晕闷绝。有似癫痫。至废庙谒。不参亲忌而极矣。若是者何能议到于陈力就列乎。贱齿过礼经致仕之限。已近十稔。在朝廷夙夜之贤。犹宜谢事。况草莽之贱乎。虽欲踰越大闲。冒没进身。其奈籧篨戚施。自成铁限何哉。愚虽癃朽。亦具彝性。苟可以自力。则厚蒙 恩礼。与天无极。而迷不知变。甘自陷于慢 命亏分之科乎。一初招延。是何等盛举。而乃施于纩息垂绝之人。其所处之得失。关风俗之盛衰。非独为一身之事也。世间知我者。惟大资一人耳。幸谅此真境实际。以程琼之不荐文立。刘珙之不荐晦翁为度。不胜其厚冀也。
曲礼曰孤子已孤㬥贵。不为父作谥。注云作谥嫌以己尊加于父也。汉光武上继元帝。故于钜鹿南顿君。未有追尊之号。晋元帝宋英宗。亦未尝自加尊称于共王濮王也。 宣祖朝不为德兴大院君上谥。 章陵之未及追崇。只称定远大院君而亦无谥。今日事壹遵德兴大院君已例已矣。节惠之典。不当施于全溪大院君。则何可施于恩彦君乎。揆以事体。不宜用君赠臣之礼。盛谕得礼之正。而毋宁初不拟议。用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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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重之义云者。见理卓然。一洗世儒之陋。不胜赞叹。
答柳承旨(荣辅○辛丑)
于于翁孤忠贞节。当匹美于冶隐梅月诸贤。以各为其主。不以存亡明昧而易其操焉耳。伯夷丑周。饿死首阳山。而文武不以其故贬王。此伯夷太公之为两是也。愚常诵斯义。慕悦此翁。与生六臣无差殊观。每愿尊阁其遗书而不可得。今蒙惠我一部。可以擎绎绪论。用遂苦情。岂少幸哉。尊门既为之吁洗丹书。又从以印布文稿。为傍亲尽分。孰有若贵宗者哉。是固于于翁名义风节之所致然。而亦可验亲亲之仁。赞叹切切。
答吴景颜(致愚○丁亥腊月)
承谕以灾籴之扰而知倦。倦意一生。易致诚意不足。一诚不立。百度不贞。奋厉志气。磨淬精神。图所以尽体仁长人之道焉。名官做邑。举皆阔略吏事。而千里流闻。无非德声。行何政而致然乎。吾意所安。亦不屑于卑牧。即古名硕致远者之为。今于执事而见之矣。为之赞颂。莫以赋归之在迩。而或忽于字恤。以致不承权舆之叹。如何如何。异日之立大功名取大事业。肇基于不卑小官。随分尽职。千万加勖。继之以无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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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教化风俗。如饮食裘葛之不可废。耒耟陶冶之不可阙。而为政者不知斯义。弁髦久矣。以故法度不正而人极不立。人极不立而仁义无所措。仁义无所措而圣人之用息。驯致于嘉山文庙之变而极矣。天覆地载。莫不尊亲者。即吾夫子。而被凶贼手犯。至不保神位。其异于腰膂断绝者几希。古今天下。岂有是哉。虽谓出于狂易丧性。蔽一言妖孽之先见也。抑天将丧斯文而然乎。念之心折。中夜绕壁。愚则以为斯变也。殆有加于辛壬定州之乱。不待百年而将化为戎。吁亦可怕哉。执事既作宰同省。尤宜留心于兴学。涵育薰陶。化而裁之。用作移风易俗之本焉。
答吴景颜(庚寅腊月)
名官做邑。举不屑吏事。而令兄则躬亲细务。不惮烦劳。固知为述先中一事。有足听闻。为之赞叹。张溪谷出补锦城。亲检敬差官溺器。汔今传为美事。幸体此义。凡系梱镇诸弁。当务诚礼。惟尽在我之道。非为其人耳。所以尊朝廷也。三渊尝云今日居小官者。多不谨事上之节。亦一弊习。未足为高。以渊翁霞外高标。其言乃尔。盖以有时乎屈体。而道亦不损也。兴学为为治之本。如欲整釐坏缺。当自此始。而上下举皆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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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长吏尤不致意。世教之交丧。殆以此也。幸以移风易俗。为第一义谛。慥慥乎儒化。述文翁蜀郡之教。仿安定湖学之规。俾一方誉髦。烝烝向化。是为所厚望耳。令公买山一计。蔚有范围。区区分华之愿亦切矣。承喻戛戛乎藉手。抑亦陈希夷所云做不得者耶。钱淡成急流勇退。何待谋买山资乎。惟冀式遄赋归。相携于水边林下也。顾玆买屋。难于买山。如是云云。俱属瓮算。有达观在傍。定应呵呵大笑也。
与吴稚辅(致翼○戊子七月)
间来几度登筵。而参听讲说否。以高明胸藏五车。目罗万象。而晚占一命。潦倒下僚。靡足以尽其所存。然亦所以膺九德之选。赞三善之业。辅翼归道。教谕成德。恐不须让与别人。区区颙仰。讵但以一辥居州哉。昔田游岩由处士为洗马。蒋俨贻书戒之曰。太子年鼎盛。足下受调护之寄。居责言之地。唯唯悠悠。不出一谈。尚何酬塞。斯言殷切。谨为高明诵之。阳明集出而待之久矣。尚寥寥。抑以道义启沃之地。不宜容不正之书乎。一函八𢎥。谨玆借呈。伏幸视至。斯人也间世英豪也。立朝则不恤性命。尽言无讳。出师则折冲樽俎。用兵如神。名节勋业。当为有明名臣之冠冕。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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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灵慧。信能亲炙程朱。做得吃紧工夫。则必得洛建之丈尺。为斯文之真传。而不幸出于其后。不克见正。乃反师心自用。猖獗不休。以所谓致良知三字。思有以压程朱而易天下。不知自陷于诐淫邪遁。李贽颜山农辈。又从以绍述。道术为天下裂。以促 明祚之屋社。遗毒馀烈。至今未已。究极厥罪。殆有浮于清谈之祸。晋新法之祸。宋亡国之祸。祸止一时。乱道之害。害流永世。恐不可以一视也。所以谓擒贼先擒王也耶。学问固人人所当为。而天分不美者为之。则不能矫揉气质。而先已凶国祸家。如王伯安者是已。本领素不帖帖。满腔都是闲气。初不欲为切问近思之学。阔略阶级。径趋简捷。辄欲以胸臆所裁。自辟门户。自起垆灶。呵佛骂祖。无所忌惮。自程朱视之。亦应为之哀矜也。但其文章不局于体裁。光焰掀耀。神光不测。非直 明朝三百年所未有。当与欧苏并驱。而往往有过者。如谏迎佛书及象祠记等文字。亦有理致。尤好把玩也。使读者欣然而不知倦。骎骎然与之俱化。并宗其学术。至以为朱子从西小门而入。阳明从南大门而入。郑齐斗辈乃其中毒之甚者也。如高明者渊源正学。且有一片照魔镜。洞彻群阴。应不迷于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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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以故不为先事之虑焉。
答吴稚辅(己丑端阳)
向示伯邑考事。秖见于檀弓。馀无可据。未敢质言其废立之故。若以为遵殷礼而兄亡弟及。则伯邑考虽死。宜封其子祭以公侯。而文王八子俱膺封建。藩屏皇家。富贵显荣。至云周之子孙不狂惑者。皆得为诸侯。而独伯邑考无所见。以适子而既不克传重。以亲兄而又未蒙裂土。恐非惟圣尽伦之义。汉光武明帝之所施于东海王疆者。岂武王不能哉。若以为从家法而择贤以立。则先王制礼。贵嫡而贱庶子。生冢子接以太牢。庶子少牢。冢子未食而见。庶子已食而见。冠则嫡子于阼。庶子于房。死则嫡子斩。庶子期者。所以正名义而息争夺也。公仪仲子舍孙立子。而孔子曰否。立孙。为其严嫡庶之分也。文王孔子。前后岂二揆哉。然则文王之为。非出于殷及。亦非为以德不以长。必有所以然者耳。曾见通志。文王以伯邑考质于商。为纣御。纣曰吾闻圣人不食其子。乃烹伯邑考以羹遗文王。文王得以食之。纣曰孰谓昌圣人。斯言虽不经。以质而被害。亦无怪乃尔也。苟非然者。有废疾不堪主宗庙。或蚤殁无嗣。靡所于传重耳。横渠木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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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譬。窃恐未然。木之直出为干。旁荣侧秀。或达为正干者。非木之性也。河之顺流者为道。过颡在山。或不能就下者。非水之性也。若旁支昌大而却为宗主。则是以强弱之势。紊宗支之等。为万世夺嫡者之所藉口。讵不可闷乎。又以文王舍嫡立庶。即为享人君之礼云者。尤恐害义。圣人之心。纯乎天理而已。岂计较祖先受享之丰约。而为废立之举乎。不自然则非天理也。外之率畔国而服事甚勤。内之教圣子以革命是图。则是乃阴阳情迹。阖捭手段。岂以文王之圣而为之哉。夫如是则孔子何以赞之以至德。朱子何以云惟知以身事君。都不见其他乎。程先生又何以韩退之羑里操。臣罪当诛。天王圣明。为道得文王心出来乎。文王尝云父有不慈。子不可以不孝。君有不明。臣不可以不忠。是为至诚恻怛。表里无憾。而高于武王者也。霜前黄果。手自护持。即是一腔苦血。感通天地。讵容毫发私意于其间哉。曹操徊徨汉鼎之傍。而以文王自况者。实不知文王之心耳。盖经者万世之常。权者一时之用。经是已定之权。权是未定之经也。文王之尽忠商室。矢死靡他。出于守经。则刱业垂统。为可继之道者。亦经而已。然而舍长立庶权也。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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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已者存耳。是所谓经而合权也。横渠立论。恐是初年未定之见。程子所评意偏而言窒。少出入时有之者。即此类也。盛辨真正。辞理俱到。若使横渠复起。亦应莞尔而笑也。
答申圣如(锡愚○庚戌复晦)
承重之义。由下而上。成服恐合以母为先。而且母丧在祖母丧前日。则母丧第四日。当先成母服。翌日承重成服。允惬沙翁成服亦然之论。而沙翁又云叠遭父母丧一二日之内者。后丧入棺之前。不可遽成前丧之服。后丧入棺后。服前丧之服。以翌日服后丧之服。似亦为得。斯言恐不可易也。成服各有其日。则不须以先轻后重为拘。此与丧在一日而绞敛先后为夺情之事者。不伦故也。
答赵稚有(道淳○癸巳九月)
重丧中遭轻丧者。轻丧葬前不可举重丧练祥。即同宫之丧。虽臣妾。葬而后祭之义也。小祥前一日。因上食当告退期之由。告辞当云岁次云云。孝子某云云。明日当行常事。而亡妻尸柩在殡。准礼废祭。将退行于卒哭后。弥增罔极。谨因上食云云。是为并有丧之礼。与主人在外闻丧。而以闻讣日行祭除服者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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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恤葬前不同。则不可于亡日略设伸情。虽是轻丧。殡在同宫。则略设亦不可举故也。
与赵稚有(乙未阳月)
闻高明巍占黄甲一第。固未足为座下贺。而令人不容不贺者。世家乔木。风霜震剥之馀。而扶接一线阳气。以致枯杨生稊。则安得不拍手叫奇。喜极不寐乎。然在当人分上。既得之忧。甚于未得也。往哲有云。欲法尧舜。当法祖宗。在匹庶亦然。忠翼公之赤心报国。舍生取义。退轩公之难进易退。扶植彝伦。为舆人之诵服。况于后承乎。区区期望。非常人之比也。善乎柳玭之训曰门地高者。立身行己。一事有隳。罪大于他人。高明身上自有此一大担负。千万自重。要作好人。而不要作贵人。是为所厚冀也。
答尹成汝(致羲○丙午腊吉)
西来德声。洋洋盈耳。仰认北门锁钥。非准不可。弥勉绸缪之政。克恢永远之图。如何如何。必须思量到人所思量不到处。防备到人所防备不到处。方得无事。是乃晦翁成训。为令公诵之。时临统军亭上。俯瞰三江纵横。胡山罗列。自不禁竦剑悲歌也。每伏读 宁陵御制诗。我愿长驱百万兵。秋风雄阵九连城。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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蹴踏天骄子。歌舞归来白玉京。华阳老子赓之曰。九连城外 孝宗诗。此日苍梧暮雨悲。未死孤臣无限意。辽山鸭水也应知。自不胜气涌如山也。令公指此处诵此诗。亦应三复感涕也。贱疾近复添㞃。形證危恶。虫臂鼠肝。一冥心于造化已矣。为之奈何。
谨稽朱子祧庙议状。有曰方及十世者。僖祖为一世。宣祖为二世。太祖太宗为三世。真宗为四世。仁宗为五世。英宗为六世。神宗为七世。哲徽为八世。钦高为九世。孝宗为十世也。有曰八世者。太祖太宗虽析为二。以足八世之数。既与哲徽钦高之例不同。则其实合为一室云八世。有曰析一为二者。以宋新制。分太祖太宗为二庙故云也。有曰九世十二室者。太祖太宗哲徽二宗钦高二宗。兄弟合为一室。世为九而室则各异。故为十二室也。此皆历举当时庙制袭谬者而云尔。非谓其可遵也。盖兄弟传国者。以其尝为君臣。便同父子。各为一世。而天子七庙。宗不在世数中。此为礼之正法。若今日见行庙制。则兄弟共为一世。而太祖增为九世。宗者又不在世数中。此为礼之末失。斯言也。即不易之常经也。至若横渠自高至祢。皆不可不祭者。遍考张子书。无见处。不敢议到也。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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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太宗在上王位四年。而 世宗三年。始刱永宁殿。祧迁 穆祖。而自 翼祖已下为六室。则其将虚祢庙而待之耶。 仁明两宗之合为一室。已是失礼之大者。尤翁之追正于祧庙云者。即述朱子之训也。朱张两贤。不定庙数之云。愚见之所不及者也。有祔则有祧。祧自有当位。讵容携贰于其间哉。 翼宪两庙。若在于昭穆之外。则其将如私家之班祔耶。千秋万岁。将何以究竟耶。唐礼志所云兄弟不相为后。不得为昭穆云者。悖理之甚者。曷可舍朱子正论。而取拘儒曲解乎。盛谕辞严义纯。可以藉手而见往哲。岂不为世教之光哉。
答郑侄文老(海尚○丙申六月)
色忧克收刀圭之功否。古之孝子。靡遑正履。而犹能展书钻研于药炉茶铛之侧。亟谛斯义。幸取理义文字。沉潜阐绎。咀嚼真味。则自有悦心而不能已者。近见三渊先生语录。有云先生曰松江与李山海有隙。松江之窜。山海之谋也。山海一日忽喟然曰愿见季涵。其子曰某小人。小人何思之有。山海云吾少日访季涵。亭馆寂无人。季涵大醉卧梨树下。梨花落而满面。吾急呼之。季涵拂面上梨花而起。伊日风仪。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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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中人。何可勿思。是为三渊门人郑彦焕所记也。小人虽极无状。真性犹有未泯。然苟不固文清先生风节动人。亦何以与此哉。此条编诸附录。如何如何。
与郑侄文老(辛丑闰月)
危喘临箦。不自为力。未克造别。用叙孤怀。想望严程。怅惄罔喻。苍黄撼顿之馀。居停能不龃龉。风土不至甚恶否。习坎心亨。是为义谛。随遇而安。靡所怨尤。用俟仁天之鉴临。如何如何。恐惧修省。动心忍性。增益预防。而义理生焉。道德成焉。玆乃往哲攸训。为贤者愿之。贤者冲年。酷阅丧戚。靡遑劬业。迨此閒暇。取读小学论语。随分钻研。则安身立命。于是焉存。幸谛斯意。潜心积虑。优游涵泳。自应悦豫。驯致欲罢不能。千万努力。用作玉成之基本。丕宜丕宜。凡处患难者。不忧愁则放旷。能知真用心者鲜矣。贤者必以读书明理。存心养性。为日用节度。如何如何。常提醒此心。如日之方升。心既惺惺。而以规矩绳检。此内外相养之道。毋视以老生陈谈。真切体认。图所以毕生得力。申望申望。任容叔横被缧绁。谪居碧城。计应与贤者匪所邻近。幸时时招携。商确经训。则自致资益。毋忽毋忽。此人希世高才。且吾党之士。所宜奖发。莫视以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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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秀才。穷途相须。不胜其厚幸也。
练服葛绖三重四股。如麻绞带之法。而但于两端相结处。各缀细绳。其制与成服时腰绖同。而其体差小也。至若散垂。当用三尺。而受服时即绞也。盖腰绖即大带也。垂即绅也。岂有无绅之带乎。变麻服葛。即古礼也。不可以不载家礼而废之。
练冠武缨。恐当从。腰绖变麻以葛。葛用练沤为宜。
新主祔庙。不可昧然而退。当行再拜。非为安神。兼展晨谒也。丧中当废晨谒。及新主入庙而更行。是为礼也。
葬而未卒哭。当用未葬之礼。则忌墓祭朔望参。恐当不举。而尤翁以为若据古经葬而后祭之说。则三虞之后。亦可言葬后。从杀行之。恐不为无说。至于新墓之祭。则尤无所疑。同春亦云卒哭前如值节祀。新坟既从俗设祭。则于先墓都无事。恐甚缺然。据两贤说既是葬后。则虽卒哭前。亦当行忌墓祭。然栗谷断以卒哭后者。当为不易之论。所宜定准也。第新墓既设秋夕殷祭。昧然无事于局内相望之先茔者。亦有所不安。既荐局内先茔。而独废于尊祖考墓所者。恐涉径庭。亦当略设。是为礼穷则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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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虞日。与节日相值。则新墓祭。备礼设行恐宜。
三虞既值望日。则望奠恐当废。以一日不再祭之义也。
父丧称孤子。母丧称哀子。俱亡称孤哀子。所谓俱亡。即并有丧之谓也。今人认俱亡为先后亡。虽非并有丧者。混称孤哀。则是新旧丧无别也。其可乎。家礼题主祝注云母亡称哀子者。即父已先亡而子为主。亦称哀子之明證也。盖孤与哀。皆是丧中之称。则父母之先后亡者。居后丧而并前丧所称。极涉无义。至若祖父母之先后亡者。或有其父生时先已服丧。已则服期。今于父死之后。忽引曾所服期之丧于承重之丧。称孤哀孙者。不成礼意。若非三年中俱亡者。则祝文及书疏。秖举见在之称恐宜。然则如哀今日所值。只称哀子。恐为得礼。
告先茔者。葬地远近同则告于最尊位。远近不同则只告同冈之尊者。是为通行之礼。恐当依此行之。而先茔只是一位。则相距虽远。恐不容不告也。先葬位虽未行祔左之礼。恐亦当告。告时或用服轻者。而丧人躬往则亦宜自告。以与庙事不伦故也。
与沈稚庆(承泽○辛卯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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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此岁来。一出而展墓。再出而问舍。荐辱虚枉。俱在是日。归鞅才税。席芬未沫。满心悚惄。弥叹信息之无素也。信宿侍度玉毖。凭闻盛课以鲁论一部。用卒三馀云。计应慥慥于求仁为己之实。以立根本也。凡六经。圣人所以统天地之心。而至若论语。即圣人言行之所载。六经之筑底处也。于是焉得力。则学可希孔颜。治可做唐虞。王鲁斋所云一部论语用不尽。世间焉用许多书者。真知言哉。亟谛斯义。作为家计。尽操存涵养之要。为超凡入圣之基。如何如何。世间多少英才。尽被功令所坏了。而座下妙龄占科。无复科举之为累。苟能敛藏。实心向里。以笃信好学。守死善道。为究竟法。则异日之发挥事功可久可大者。即当由是而之焉。以座下美质高才。亦何远之不可届哉。今人才释褐。不复从事于方策。至以学问。推与别人。独不念程朱二子与夫静退栗农咸以科目中人。而成就若斯其盛乎。座下之所观法。其不在玆乎。得鱼忘筌。仕宦夺志。古今所通患。恐当为先事之戒也。
答李洪夫(㘾○庚戌七月)
令宗侄夭而无所于继绝。故尊季父丈以亲者主之之义。摄行宗事。而改题递迁。非权摄者所敢议到。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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庵先生立论严正。故岁月滋久。而惟待嗣孙之生矣。未及立嗣。而尊季父丈又奄然长逝。则尊从叔参议丈当以长房递奉祧位神主。而未改题也。故不得递迁。亦以门长及长房。宜摄其祖考仲父两位之祀。而揆以朱先生七十老传之义。则自家庙事。亦难躬行。况为宗家摄祀乎。况居百里之远。跻八耋之龄者。何可以筋力为礼乎。势将有摄祀。摄祀恐是行不得者也。且尊仲氏祖子孙三位。合用亲者主之之礼。一庙之中。用两摄主。恐不成事理。尊伯氏摄主五代之祀。是为礼穷则变。处变事而不失其权也。令宗侄三年丧毕。应在祔位。待嗣子改题递迁。然后始入正龛。则权摄者岂有祭五代之嫌乎。摄祀告庙。恐非可已。而当因朔望参告。辞在下。
 维岁次云云。曾孙某官某。敢昭告于显曾祖考某官府君。显曾祖妣某封某氏。显仲从祖父某官府君。显仲从祖母某封某氏。显从叔父某官府君。显从叔母某封某氏。嗣孙蚤夭。靡所继绝。先季父府君摄行宗事。今又丧逝。从叔父参议以最长房。当尸摄事。而年过老传。居隔百里。凡系祀享。恐难以筋力为礼。且五位中下三位。自有亲者主之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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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庙中两摄主。亦涉径庭。等是权摄。不肖代行其事。恐叶情礼。弥增感慕。谨因朔参敢告。
答赵孺章(秉宪○乙未阳月)
自送仙凫南飞。千里缄愁。常劳寤寐。每对令仲氏说与此意。际服宠诠。垂注谆笃。私心衔戢。胡可胜言。仍审美赴仁莅。气度贞和。尤叶愿言。新到事固如麻。手熟游刃之后。行将见案无停牍。门无滞讼。披香亭上。政好读书。幸耐烦苦。图所以久道化成。俾一方民物。涵煦于惠泽。是为所厚望也。天下事秖要不失本心。心为主事为客。以主待客则我不劳而事集。盖处之各得其所也。程先生尝云已立后自然了得天下万事。已立二字。政宜加勉。奋励志气。牢定规模。则靡所处而不当。即所云已立也。已立则自应顺理。顺理则天且不违。况于人乎。故行有不得。反求诸己已矣。荷相与之厚。聊荐悃款。计应怡涣也。令胤近益平善。克笃功课否。居子舍者。多忽少时之戒。以致堕坑落堑者踵相寻。故不容不为先事之虑。临别固已提勖。而聊复云尔。可谅此苦情否。君子远色。以为民纪。而亦惟以身教者从。是为铃下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