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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x 页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书
答李子冈(戊辰菊月小念)
晨谒。主人之礼也。而主人衰病不能行。则子弟之代之固也。谓其嫌于主人之事。则礼有摄行之节焉。有传重之义焉。何独于晨谒而不为耶。既曰代行。则曷论创与不创哉。得一说为据亦足。而况有春遂两贤说。可以奉循而无疑乎。
妇人外成也。虽死于本宗。不可朝本宗之庙矣。至若告死。推以有事则告之义则告出嫁女丧。未为无据。
答李子冈(戊辰阳晦)
礼虽许有疾则饮酒食肉。然肉助胃气。可以已疾。犹可也。酒则不可耳。姜桂之滋。足以卫生。复焉用曲蘖为哉。会下者饮酒。程先生犹戒以陷恶。况自饮之乎。觞政易滥。濡首而不知节则败其礼度。永为名教之罪人。虽因断饮致疾。决不容容易近口以逾闲也。盖酒肉俱关礼防。而终是酒重于肉。宁食不可饮耳。愚尝吊人。见红潮上颜则辄发何曾面质之意。久而不去心耳。若老人宽酒户者。垂死疾笃。则亦或沾唇以扶养。而不至醉焉可也。附注所载语类说。必指此而
书
答李子冈(戊辰菊月小念)
晨谒。主人之礼也。而主人衰病不能行。则子弟之代之固也。谓其嫌于主人之事。则礼有摄行之节焉。有传重之义焉。何独于晨谒而不为耶。既曰代行。则曷论创与不创哉。得一说为据亦足。而况有春遂两贤说。可以奉循而无疑乎。
妇人外成也。虽死于本宗。不可朝本宗之庙矣。至若告死。推以有事则告之义则告出嫁女丧。未为无据。
答李子冈(戊辰阳晦)
礼虽许有疾则饮酒食肉。然肉助胃气。可以已疾。犹可也。酒则不可耳。姜桂之滋。足以卫生。复焉用曲蘖为哉。会下者饮酒。程先生犹戒以陷恶。况自饮之乎。觞政易滥。濡首而不知节则败其礼度。永为名教之罪人。虽因断饮致疾。决不容容易近口以逾闲也。盖酒肉俱关礼防。而终是酒重于肉。宁食不可饮耳。愚尝吊人。见红潮上颜则辄发何曾面质之意。久而不去心耳。若老人宽酒户者。垂死疾笃。则亦或沾唇以扶养。而不至醉焉可也。附注所载语类说。必指此而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1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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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哭。象生时之晨昏定省。则虽练而止。亦不可阙然无事。故退溪义起。始有展拜几筵之论。然展拜非常侍之义。恐当行瞻礼。所谓瞻礼。侍立而不拜也。农岩秖言朝而不言夕。夕亦不可废也。当从陶庵说并行于晨昏。故尝质诸近翁而行之。不识执事所处何如。向叩朝哭入哭之异。愚亦云尔矣。曾与深于礼者商论。而其言以为是日既有入哭一节。则不必先行朝哭。两相不下而罢。今焉命之矣。益自信耳。
尤翁答虞祭时祭祭献先后之问曰。虞祭犹是丧祭。故与时祭略有异同。寒冈亦曰虞祭哀遽。其礼当简。时祭严敬。不得不备。合而论之。其义可见。而卒哭以后吉以易丧。告成读祝。咸易其方。酌献之节。亦应随变。而自卒至禫。并同虞礼。是未敢知也。恐是家礼之当改未改。备要所以仍旧者。秖当遵之已矣。
答李子冈(己巳六月十九日)
下堂之忧。贡虑切切。是岂有忽于步履安详而乃尔哉。真无妄也。因之发乐正之叹。有以验举足而不忘。钦服钦服。形性受于父母。要须以践以尽。可谓全归。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1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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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服士为庶母服。以名服也。不论无子有子皆缌。至家礼只许父妾之有子者服。盖本于丧服小记士妾有子而为之缌。无子则已也。今不敢舍朱而从周。然虽无子。慈己或摄小君。则嫡子为之小功。不尔而或服勤至死。功勚纪于一家。则安忍无服。此则当遵同爨缌之礼。恐不可以家礼所不载而已之也。家礼之所不通。参以仪礼。然后不违朱子之旨。曷可胶守而已乎。
答李子冈(己巳十月二十六日)
颍丈牵复。即其傥来。而低望特点。为 异恩也。以老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1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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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子冈(庚午正月)
尤翁以子思所云无服则吊服加麻。谓专指期亲者。似以答司徒文子改葬叔父之问而言。然窃恐子思本旨。未必尔也。推以馀有服之文。则似无亲疏之别。虽缌小功之亲。为之加麻以从厚可也。况外祖父母恩义之重。不可与他小功例之乎。但哀方持斩衰。故有此不决之疑也。以古礼则有三年之丧者。于小功以下无变服。而据家礼则重丧未除。遭轻丧。为之制服。推此意也。无不可加麻之义。特斩衰未葬。不敢变服而已。已葬则亦当变重服轻。且会下之行。既莫持衰。则只将孝巾直领以临圹。但环绖于孝巾则便为吊服耳。何去重服之为嫌哉。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1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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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伦引虏使。至以诏谕江南为名。至使高宗屈膝称臣。率天下而归夷狄。不但辱国命而已。当为万世名义之罪人也。及再使金。不受伪爵。南向再拜。冠带以就缢。亦云奇矣。当许以先病后瘳耶。亦可谓息黥补劓耶。其死之明白。有光于宋朝。可以赎主和之罪耶否耶。固有重于泰山。而亦不足以掩罪。不识如何。惜乎其死之晚也。苟于诏谕之日。争之以一死。则可以正敌国礼。如不可得则死之可也。因学不讲识不到。以至是耳。重为之惜已。
朱先生扶植节义。汲汲如不及。义真浮屠也。卫士贱卒也。而表章其死。恐湮灭而不称。且悉论中兴名臣死义之士弗阙。而独不述岳武穆。所以滋惑耳。更考语类。有三数处劄及者。或曰有才者有病。曰恃才不自晦。此责备也。有曰作副枢便要去做。曰如此用心直是忠勇。且以其请高宗以皇子出閤。以定民心。即是大见识。恨不得上其事官其后以显之。此许其忠也。浙东日移文。除秦桧祠也。数其罪。先言岳侯之死。以为掩众正以尽诛。此悯其冤也。然则不可谓弗论载矣。但不如吕成公至心痛伤。自见于辞耳。盖岳公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1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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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服小记。从服者所从亡则已。疏曰四徒从之中。惟女君虽没。妾犹服女君之党服。此据杂记文而言也。徒从之礼。可施于生。不可施于死。所从既亡则止而不服者。人情之宜也。礼者缘情而制宜。服死女君党。宜于情乎。宜于礼乎。决知其无义。小记可遵。而杂记不可遵。杂记不可遵则小记疏可知也。况已经朱先生勘定乎。秖当从家礼。罔论女君存亡。不服已矣。谨守家礼备要为常礼者。来教已得之。岂容更商。
兄拜弟一款。窃详语类本旨。虽兄亦答拜云者。即常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2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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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丧礼秖云布巾环幅不凿而已。杂记秖云凿巾以饭而已。而注疏家因凿与不凿文势之不类。刱言大夫士之别。盖推说也。士则亲含。大夫则不亲含。不少概见于礼。特郑贾辈自为之说耳。饭含本为孝子弗忍虚口之义。则岂容使宾。大夫之贵。恶乎可施乎。注疏决不可从也。公孙贾凿巾以含亲。是嫌恶也。安得免不孝之刑乎。尤翁使客云云。亦袭注疏。未敢信及。当壹遵仪礼家礼本文。主人自为之可矣。不当使祝。使祝则恐尸为祝所恶耳。奉珠与祝。佐以行之者。与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2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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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后于丧毕之后者。当改题递迁。待仲月举盛祭可也。与吉祭异名而同意云者。泉翁说得精义矣。为后之由。已告于改题之时。恐不必叠陈于祝辞。罪逆不灭。岁及免丧八字。改以祇奉宗事。始举祫享。世次以下十六字。仍旧文恐宜。合祭埋主及新主两祝。丧期已尽及丧制有期四字。改以丧毕已久。外是则并依本文。未知如何。
与李子冈(辛未二月十一日)
我之于倭奴。一天之所不戴。万世之所必报。虽斩秀吉百段。未足以雪我耻而快我心也。凶丑遗孽。纵自谓夷吉之族。而款塞请平。义不忍许。盖积怨深雠。在于全国。不专在于一吉贼。则不可以吉之灭而相忘也审矣。惜乎。鳌汉诸公见不及此也。割全岭之半。以肥雠贼之肉。而恬不知耻。每读尹公安性 二陵松柏半无枝之句。令人气涌如山。所通者何信。而即今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2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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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琉球太子见杀于耽罗。琉球之聘绝矣。壬辰 陵庙之雠。岂直竹西楼遗恨已矣哉。琉人之施于我者。我不敢施于倭奴。其可曰国有人乎。吾东士大夫开口便说仁义道德。而莫措一策以御外侮。甘心往役。忘举国同仇之羞。而惟操戈阅墙是务。以达人而大观。则其以为如何。诚不可使闻于天下后世也。
答李子冈(辛未十月六日)
中洲丈人又奄然乘化矣。三达俱尊。一事无憾。在当人身上。亦何恨之有。但耆德凋谢。后生靡仰。为世教斯文不能不赍咨。伏惟尊兄。同堂之内。仰成自异。帲幪永撤。痛廓何极。輤屋已返故山。而棘人亦获支遣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2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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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闻有所谓退溪书抄者否。倭人玉水翁者。取退集全部而删节为十卷。以自附于退溪所撰朱书节要例云。江户使者持赠信使。信使传示如此。今其书在金台履乔所。故序文誊纳。幸领览焉。吾邦即所谓东方君子之国。而风气衰飒。儒教堕地。殆不知退翁之为退翁。而反令绝海蛮奴。乃能尊亲如此。不亦可愧乎。若使狡奴读大贤之书。闻君子之道。革心悛面。用夏变夷。则退翁之道。施及蛮貊。吾邦因以受赐。不亦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2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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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潭奏议。不住翻阅。而深有契于弥纶一世之旨否。此翁一片公心。与天同大。真是人底躯壳。包天底意思者也。盖欲怀保小民。以固邦本。消融朋党。以合大和。寿国脉于无穷者。即其满腔血诚。垂千载而不泐。直一我东之明道也。不惟告于君者如此。其所以同寅协恭。扶颠持危之意。可质神明。苟使其言得行。可以杜龙蛇烧 陵之变。可以消东西分党之祸。而生而被同朝之沮戏。没而受 明主之然疑。金肃夫,柳而见诸公。安得免妨贤害正之罪。而亦不能无憾于穆陵之圣也。然斯翁之无禄天也。亦岂人之所使然哉。
答李子冈(壬申二月二十五日)
令允冠期。期以是月之内。则鄙行之不及期也决矣。纵使及期。固当百拜以辞。以义则固不敢辞。而以分则必不敢当也。故人之子即吾子。曷可为备例饰让。自归于不诚哉。实理然也。世自有贤而好礼者。何取乎悾悾碌碌无所比数之人。而远劳翰墨。申戒乃尔耶。冠者所以重成人之礼。窃恐由我而反轻。是岂细故哉。世虽乏人。岂无胜于贱子者哉。如泉谷李承旨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2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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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事尚何言哉。尚何言哉。弹丸一小城。曾不足以撞碎。而相持三月。不敢下手。岂以城池之高深。兵甲之坚利哉。特不效死力耳。文臣不爱钱。武臣不爱身。则岂至是哉。岂至是哉。幺么一土贼。已成釜中之鳞。而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2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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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服葬后行时祭则不可摄盛服。服何服。当遵栗翁说以玄冠素服黑带行之耶。既服素矣。带亦用白。未知如何。缅服中常行时祢祭否。虽与他缌不伦。是亦缌服。无不可举盛祭之义。服色当用期服中行祭之例耶。祢祭则当用缌服袍带。服其服行其祭无嫌也。时祢两祭。俱不宜受胙。是为示变。幸教焉。
答李子冈(壬申秋尽日)
承看磻溪文字。用了三日之役云。弥令人耸闻。愚亦笃信是书。以其礼乐刑政官方制度。纲举目张。灿然成一王之法。广之则可以治天下。周礼后所刱有也。苟无学问内修之实。则其论治道。不应若是纯粹。尽知天德王道。初非二事也。闻其全集多说经义。而壹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2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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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子冈(癸酉四月)
多少垂谕。仰谛苦心所存。令人钦诵。弟亦何从而得其详乎。有人来自洛下。传说颇真的。如是者屡矣。所以知兄之必不免也。然其言亦何可准信耶。其来其去。视如太虚浮云。吾何用心于其间哉。圣人未尝教人求名。亦未尝教人避名。曷可一朝为打乖法门。用坏三十年工夫耶。末荫之呼唱道路。恐非所可为者。有为而为则愈见其不可免也。吾守吾身已矣。外至之荣辱得丧。非吾之所与知也。如是断定。岂不快豁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2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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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子冈(癸酉四月六日)
辰良日清。 震邸相见之礼顺成。侧闻 睿度天成。周旋中矩。病忧幽淹如贱身者。亦欢然有生意。而犹以未得其详为郁。及奉盛示。弥闻所不闻。蹶然而起。自愿其少须臾无死。度世长年。躬睹太平。来教先获我心矣。 书筵既开。 晋接伊始。此正蚤谕教之时也。教得而左右正。然后可责作圣之道。有剪桐之戏则随事箴规。违持养之方则应时谏止。既老兄分内事也。平生读书。正好今日受用。即是行道之地也。区区冀仰。岂直以一宫僚哉。须久于其职。可望其辅导成就。而必有来逼者存。用是仰虑。渼湖尝辞赞善。而曰赞善反不若辅德之有实用。斯言诚然。如愚者床笫残喘。救死不及。自绝当世之望久矣。秖诵老杜四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2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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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子冈(甲戌闰月十六日)
日昨上复。临发匆匆。说不尽情。尚有惄如者存诸中。春行冬令。仕体体道。伏惟万宜。景溯景溯。弟扶曳病躯。强策登涂。昨暮始入城矣。俾幽淹岭海之人。不能自在。此何为哉。路次承颍丈书。谓我去就之决。宜无前后之殊。至以为韦布之士。异于夙夜之贤。守身之义。大于趋走之恭。若臣民爱戴之诚。不系于出处之间。此言正道得贱子心出来也。老兄之勉出。颍丈之勉不出。均之为爱我。而老兄近于姑息。颍丈真以德耳。窃恐老兄之爱不及于颍丈也。亟欲持循以德之爱。而即玆之行。迫于亲命。以一觐 离光。质言于离庭之日。则今不可以改图矣。势将三数日调息。可以出肃。而四十年病废之人。一朝呈身。真是自纳败阙。有腼面目。若难自容。然亦无如之何矣。亟拟踵门。用请面命。而千里驱顿。一步难动。可蒙贲临。辱赐指教否。千万凝伫。
与李子冈(甲戌四月晦日)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2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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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子冈(乙亥菊月二日)
窃念程子之意。以为先王制礼。出继者降服本生。以正统绪。为世叔父母。亦降大功。而为本生父母则不以正统之亲疏。而皆为齐衰期以别之。所以明其至重。而与世叔父母不同也。虽称濮王以伯父。而其恩义之别。别于尊者一体。此之谓至重也不同也欤。程子本旨。盖言丧服立文命意之如许而已。未见其为为濮王服乃尔也。天子诸侯绝傍期。而期之丧。达于大夫。是为礼之大经也。借使英宗为濮王服。准礼不服。必申心丧三年。然后允符礼意。若以为本生异于傍期。尊之同不同。不可施云尔。则斯事也。非情胜。乃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2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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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子冈(丙子八月廿四日)
向教文王事纣云云。剖析明快。岂容异辞哉。至若使之归殷而不归。使之去周而不去。有其地有其民。而以此事纣。何害于至德云者。画出伊日真境。而道得文王心事。圭复而有馀味也。太王剪商。即诗人赞美王迹之所肇基。而适所以彰太王之过也。商道虽衰。而王受未立。天命未移。太王安得以剪商哉。苟有其志则不可以为法于子孙者也。此太伯所以不从而遁世者耳。以文王而处太伯之地。亦不从已矣。以三分有二而服事惟勤。知其必然。且太伯文王。其揆也一。所以同被至德之赞也。然则朱子何以曰太伯所处。又高于文王耶。又何以云太伯独全其心。表里无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2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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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子冈(丙子腊月十二日)
向质四勿箴疑义。罔及检论语小注而云尔矣。即荷剖示。若将披豁。开眼便错。故说心于视。外面来诱。故说性于听。此细分也。终是互换说为正义也。言动两箴之分说心性。是亦互换。而言心声也。言出于心。所以说心也。动兼三者。本之则性。所以说性也。天下之理。皆由性出。而四勿工夫。亦要知礼成性而已。故统会于四勿箴末句。而曰习与性成。圣贤同归。是为究竟地。未知如何。
答李子冈(戊寅九月十二日)
渊翁名理。非谓尽其善美。即服其高世儒之见也。高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2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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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子冈(戊寅九月二十六日)
向教中说与农渊两先生处。知德之论。形容得尽。讵容一辞于其间哉。两贤所造地位。非浅心粗识所敢议到。而即其玉色金声。粗拳大踢。自有精粗疏密之分。是则求道之士。应不迷于所由也。弟于渊翁偏于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2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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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子冈(戊寅至月少晦)
俯询絺绤纻不入之说。窃更思之。葛布非东俗所用。纻布之不用。即俗忌。非有所稽也。然犹以未得一据为郁。即考丧大记注。絺绤纻者亵衣也。袭尸重形。冬夏用袍。及敛则正服。絺绤纻亵衣故不入陈云云。盖古人以絺绤作亵衣。若吾东单裤衫。不作上衣。故不入于陈衣也。若作上衣。如吾东青白纻布之类。则曷可以纻而不用乎。用与不用。系服之正亵。不系于絺纻。礼意即然。而今俗不解此义。凡系纻属则虽正服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2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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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子冈(戊寅腊月少望)
传闻虏中四月间。昼黑如漆。咫尺不辨。燕人畏之。皆云主国者凶云。计应入聆也。虏运其将穷乎。河清其有期乎。天下从此多事。原始反终。则贻吾东之患必矣。前头忧虞。讵有既乎。孰为先事之虑。用讲绸缪之图者耶。乃心京京。不应我独。故聊以奉闻。窃计均玆悰绪。不知者认以杞国之忧天也。
与李子冈(己卯二月六日)
读礼通考说。与城台胤子。俾之即呈矣。以无床下之拜。要我转致。伏幸领纳。徐乾学以 皇明世胄。不念自靖之义。失身龙庭。甘心为亲臣。至以为其君以孝治天下。锡类兴仁。万世一时。出此书以风四海云尔。则真不识人间羞耻事者也。纵自谓使民德归厚。转移风俗。已自渠身坏了大坊。率天下归夷狄。民德由是而益薄。风俗由是而益渝。何转移之可道哉。虽则编礼。礼不为之用矣。其异于娼家之读礼者几希也。且其成书。分别部居。叙因革废兴之由者固详矣。其所断案则全欠权衡。猥酿纰缪。不成义理。其不可从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2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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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子冈(己卯二月二十四日)
蒙喻熊赐履学行事实。弟亦未详。十数年前瞥见其所著愚斋集及学统。而亦有所记不起者矣。盖斯人康熙时为太学士。与李光地承修朱子全书。康熙所谓素日留心于理学者也。其事载朱子全书序中。可考而知也。能笃信朱子。以距邪说崇正学。挽回世道为己任。至论元儒出处则以吴澄,许衡,刘因为不足道。以金仁山,许白云为不可及。即其轩轾而可认其严华夷之辨。然其身则已化为戎。红兜马蹄。伛偻匍匐于穹庐之中。而不知为耻。曷不以责人者责己也。其所以审是非而别同异者。果是何事。虽自谓学究天人。主张斯道。何异于娼家之读礼。屠肆之祈佛哉。出处为儒者之大节。苟于此蹉跌。虽行若由夷。材怀吕葛。终不可以云喻。适足以自点耳。虽不幸生于建虏之世。被发左衽。沦胥为夷。亦当没齿穷山。用尽自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2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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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子冈(己卯三月四日)
兄闻近日石室院儒。发农岩从享文庙之论乎。斯论也。无一毫挟杂。纯然出于公心。孰有携贰于其间哉。窃尝以为斯翁天分明睿。亚于石潭。而文理密察。反复过之。发挥道妙。舆卫六经。其功莫与为京。渊翁所谓以一字明训。博一世善治。宁可圣朝失贤辅。不可朱子无忠臣者。恐非过语也。世无从享之典则已。如其有者。历选群贤。畴居其先。今玆之论。无容更商。而但恐时节不是当耳。吴丈之见亦然。顷者有书云子冈意见。与吾辈同否。仍以罔克叩问为郁。愿安承教焉。石儒请疏于吴丈。而姑不见副云矣。
与李子冈(己卯三月七日)
新除意况何如。拂尘箱之朝衣。寻铜龙之旧步。窃计雅怀益复辛酸也。无人于缪公之侧久矣。实有不能安身之叹。今焉得老兄为重。不直可以维持调护而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2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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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子冈(己卯三月廿七日)
自吾兄入桂坊。常有不寐之喜。日昨澄岳吴丈书来。亦曰为 胄筵贺得人。勿仿桂坊。不为文义之近规。积吾诚意。因文纳诲。以效世臣愿忠毕义之道。深有望于此友云云。其言真切。为老兄诵之。斯翁眷念宗国。有一腔热血。向来章奏。荐举程赵两先生蚤教谕之论。身不出矣。言不能尽情。而素所蓄积则可见矣。附奏中亦有为国一死之云。人或有言非在野者所宜道。而致命遂志。岂有朝野之别乎。世人之没见识有如是耶。顷者有所被别纸。故谨玆呈览。览可悉也。愚亦云勿为过计之虑。亟副石儒之恳矣。石儒再请而竟蒙诺。待文成当示及老兄。用资东里之益云矣。此时此事。不须固必。一番叫阍。用作异日公案而已可矣。世道益下。知德益希。要得此翁文字。为一初发挥之资。因作张本石儒之请。亦非可已也。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2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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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星文又告警矣。燕人之畏。讵有既乎。昔者重峰守庐于金浦丙舍。土亭往吊。是夜妖彗亘天。重峰问厥兆之如何。则土亭以为彗星长迟短速。此去十数年后。天下必大乱。生民鱼肉。世无人当之者。愿公益读圣贤之书。以报国家。及至壬辰。其言大验。两贤前知之诚。固未敢几及。而以其笃信两贤之故。每切深长之虑。其徵虽有淹速。而未尝无应。 圣朝尽修省消弭之道。则杞国之忧。亦属过计。而第以土亭之所为望于重峰者。望于老兄。益慥慥乎进德修业。则异日大任之降。安知不在玆欤。惟老兄勖哉。
与李子冈(己卯六月五日)
向禀舜典第一节真赝之难辨。已更入思否。古者二典之合一。即孟子所援用而可知已。其非出于伏生也审矣。然以大禹皋陶谟首节之例而例之。则岂以舜典而独阙曰若稽古之文哉。此文字体段之所当然也。然即此一节。历两汉魏晋而不传。至萧齐之世。得诸大航头云者。固信不及。每读此章。疑眩滋生。非直鹿门之断以欺世而已也。且玄德之玄字。为全篇眼目。而经传中无所槩见。亦极可疑。但汉昭烈字曰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3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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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子冈(己卯九月)
重阳之翌。被澄岳丈人招携入道峰。竟夕于昭旷亭上。秋容虽晚。犹堪幽赏。而高楼朗月。参坐承诲。名言妙论。与泉声相上下。殆令人形神超越。翌朝对读赵宋两先生遗书。亦足慰质巾几之愿也。因之迤入西溪。拜清节祠。泉石体局。胜似道峰。付与异趣之地。是为可惜。然依旧属梅月翁可也。语次强半及老兄。不直少一之为可恨。山云谷鸟。亦欲含悽。计应有感通者存也。就有奉质者。语类第一编理气卷曰。若无太极。便不翻了天地。此翻字当如何解。窃谓翻是翻动之意。即言若无理则无以动天地之气。行四时而生百物也。南塘认以翻覆之意。以不字为误。欲作已字看。吴丈则以为若于不字上带讵不意看。如诗有周不显之不则可通。恐皆未然。翻字看作太极动而生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3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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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子冈(己卯腊月望日)
向晤时论及为长子禫一节。蒙喻以不禫为定。故归而考诸丧服小记。有曰为父母妻长子禫。此长子即以服斩者而言也。为之斩则为之禫也宜也。若不服斩而服期。则与妻丧杖期具三年之体者有异。固无练祥禫之可言。其不禫也亦宜也。老兄虽则服期。有三年者。故为之再祭。既为之练祥。则亦为之行禫。禫是除服之祭。而老兄无可除之服。则禫固无义。然当为令子妇行之。已为主而致其哀。恐得小记为长子禫。疏曰妻为夫亦禫。此为可行之明證也。未知意下如何。
与李子冈(庚辰六月廿八日)
孟夏期会吴丈于中州馆中。吴丈谓老兄必来。主翁亦云已与之證约。相期于丹邱。参对凝伫。将许以信息甚大。主翁际得兄书而示及。其中说与贱子若将相携于仙岩玉屏之间。及登寒碧楼。又得中州丈所被书。华盖已取路鸟岭去矣。相顾失图。不能喻怀。洞天云物。为之色凄。曷惜一纡辔之劳。用失再难得之会耶。二老当世之第一流。四郡左海之第一区。又值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3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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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子冈(辛巳六月二十日)
呻馀不敢看书。偶阅渊翁所撰拙斋志。有曰论理须以四种立说。一曰本然命物。一曰乘气流行。一曰浑融合一。一曰分开各主张。应作如是观。而栗翁见处。偏于流行浑融。老兄于此。尝如何解耶。既曰本然命物。乘气流行。则已尽混辟之妙。又言浑融分开者。无已赘乎。其所谓本然命物。即指太极本体。乘气流行。即指动阳静阴。混融合一。即指统体。分开各主张。即指各具。而未知无悖于拙叟本旨否也。愿承盛见焉。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3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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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子冈(辛巳腊月十八日)
科举之外。不知更有事在。自都下已然。况于南鄙乎。贵邑则犹有场屋学究。知习程文。而所谓京华士夫。白地赤手。徒以盗窃科。宦为能事。小则昏夜穿窬。大则白昼剽夺。若是者将何所于施教哉。大岭以南。风气衰飒。先正遗教。久已坠歇。无复邹鲁之旧俗。而犹贤乎汉师。因势利导。则庶或至道。惟在在上者身教之如何耳。即其书社。各置讲长。往往集誉髦于邑庠。而自主讲席。实心鼓铸。则精神耸动之下。自应有风草之势。幸有初有终。俾无不承权舆之叹。如何如何。乡约尤非可已者。非吾兄何处见得此个施措乎。向后信从。固难取必。而曷可逆其将来。当做不做乎。己卯诸公建白而行斯法也。民有以其父之难养而弃之中野。闻乡约将举。即还其父。厥效真捷于影响。风流全岭。百世不磨。即此而可占。弟老矣。庶几及闻岭俗之丕变。讵非数百年而一时欤。末俗滔滔。无话可说。而最是以教化防闲为无益。岂有此理。即如衣裘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3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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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子冈(壬午闰三月廿四日)
邱隅鬼变。变异之大者。是为妖孽。阳微之所致然也。古者搏膺而踊。被发而噪。固或有之。而发诸宵寐。何尝现身交言。靡所不至。如今玆之为耶。人神杂糅。至于斯极。恐非好消息也。诚如其言。为丽氏尽节。则寥寥半千载。影响冥漠。忽焉显灵。役人如奴隶。此其求说不得者也。主翁与作祝者。俱有高识。应以敬胜之。以正服之。所谓备罔两之奸。防魑魅之惑者。未足云喻。而今乃随其指挥。如恐不及。抑亦七圣皆迷耶。信其啸梁之谜语。直与圃冶并称者。恐非常情所出。未知何为其然也。韩文公云人所以畏鬼。以其不见鬼。如可见则人不畏矣。斯言达理。焉有为国自靖之士。其骨已朽。而露体于百劫之馀。乃尔乎哉。纵令真有其人。其鬼甚灵。亦不见其可畏也。况万万无是理乎。必是山精木魅之假名而诱人者也。阴沴所旺。灾妖如此。前头忧虞。不知所届。益令人绕壁。老兄通幽明之故。知死生之说。曷不以斯义。痛说与两贤也。
与李子冈(壬午午初吉)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3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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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3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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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子冈(壬午六月廿四日)
病枕漫看管宁传。其明于知时。审于处己。用能自全于乱世。固一代之高士也。浮海还乡之后。被曹丕擸掇。而固辞不受。较诸荀华辈能事在破壁。不翅虫鹄之悬。但所谓上疏赞颂曹丕。有曰纂承洪绪。德侔三皇。化溢有唐。莫无为白圭之玷耶。若以有汉遗民而自靖则当为龚胜之死。何以疏为。又何为赞扬功德乃尔耶。其所不仕。特以年踰耆艾。难以筋力为礼也。非出于逆顺之辨也。苏子由为幼安赞曰。少非汉人。老非魏人。何以命之。天之逸民。逸民二字。庶几无愧。而少非汉人之云。窃恐害义。少为汉世臣。生长汉土。而诿以其身之不出。而可媚汉室之大盗乎。其人可以责备。其事不能无憾。靡敢工诃古人。取必于然诺也。老兄于此。何以裁之。愿承月朝焉。
答李子冈(壬午七月六日)
承喻渊翁论楼朴处。了之以檀长卿猴舞者。非有文字可考。而闻诸金氏。则斯人内交于清城父子。其所服事靡所不至。清城至受归溪牲石之铭。其所谓恬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3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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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3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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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祖之宗。与继祢者不同。祢位之自祔而升龛。以次于祖庙者。亦可谓世次迭迁。昭穆继序。虽无递迁祧埋之节。此二句恐不当删。而迭字改以式字。未知如何。然则备要合祭祖以上祝。当用于祢位。不必用父先亡母丧祝措语耳。
答李子冈(壬午九月七日)
上旬之期期于钟山新墅。即年前吾辈所齐会之地也。往复停当。无容更商。俄蒙竹里下札。拟定于泥台别业。故以壹遵成约。以钟为归仰复矣。竹丈书教有云儒者素固滞。固滞固易做病。而当固滞而不固滞。是亦病也。通非不好。而易归于流。流之病。病于滞。滞克从宜则滞为通也。通不得正则通为滞也。所以以吾之不可。学柳下惠之可者也。吾辈一步不可枉。何必为会于戚宰之墅乎。不敢闻命。殆以此也。不专为儒贤地耳。莫无为狂奴旧态。尚不脱拘曲也耶。为博一粲。聊复云尔。
与李子冈(壬午阳月十九日)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3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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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记仁右道左之左右。以先后言也。义非所后。而仁固当先。仁者专于恩爱。义者专于断制。两者所以相须而成德者也。孔疏所谓仁义相须。若手之左右者。恐得。正义所谓分解以阴阳者。必应以仁右属阴。道左属阳。焉有仁为阴而义为阳者耶。窃恐取类不近也。左右二字。不必深看。了之以轻重缓急之义可矣。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3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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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知记谨玆呈上。伏幸领至。杂整庵理气人道之论。虽差互于考亭成训。特见不到耳。非故为立帜也。斯翁学问宗旨。以合一为主。故凡系名理。统万归一。理一分殊。为论理之真谛。理气一物之论。亦由是而发焉。朱子何尝不曰混融无间。而辄云朱子终身认理气为二物。盖秖见其不相离。而不见其不相杂也。且恐人道心认为二心。故以道心为体人心为用。亦出于合一之病。然要之不得于言。非出于争心胜气也。最是大原本上。见得明透。故始见陈王辈邪说。当下辟廓。不少饶假。俾当世狂诞之徒。语塞不敢措一喙。而后来奉以为据。为崇正距诐之左券。是则功莫与京。岂苟为唯诺为程朱仆奴者之所可拟伦哉。儒者之斥佛。即日用茶饭。无异乎发语辞。而皆揣摩想像耳。夷考其实则茫然是亦言诠已矣。向前厮杀。究极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3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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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课循览不辍否。阅往昔废兴之有徵。抚前哲处变之多方。计应犁然会心。多少擘画。愿入吾兄通鉴室中。与闻其扬扢而不可得也。因之有仰质者。汉献帝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3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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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子冈(癸未七月十九日)
盛课经经纬史。衡石量均。计应如救火如追亡。欲住不得。常愿朝夕图书之侧。与闻其多少绪论。而未之也已。为诵苏源明所云不幸生衰俗。犹幸识紫芝一句语。以自慰耳。研史已过东汉否。了得严富春出处何如。古来处士都是热心肠。英雄无非冷眼孔。而此公特其尤者也。与光武同学。视文叔以痴儿。固已不能十分满意。及其应聘而至也。若将见待以宾师之位。访问以为邦之道。而只加爵禄论道旧故而已。无实心求助则益不满意。其所谓陛下差增于往者。真实际语也。一往而不顾者。殆以此耳。怀仁辅义四字。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3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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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子冈(癸未七月二十五日)
向论严七滩出处。已经思议否。古来高隐人。虽灰冷万缘。而所不能忘者。即世道人物四字。而如此老者。志愿极大。眼孔如箕。不满则不臣。视刘文叔以小儿辈。傲惰自放。加足其腹。不惟勿视巍巍而已。是难律之以儒者矩度者也。若知光武之不可以有为。则不作出岫之云。不害为益高耶。如隆中处士若不遇楼桑天子。必高卧龙冈。终身自晦。如操权辈岂足挂眼乎。安乐翁欹枕看戏。而不放一步。富彦国身都将相。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3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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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考仪礼丧服。夫妻牉合。牉合二字。当如何解乎。牉是半也。犹言合其半而为一体耶。又是分也。自路人而为配。以成至亲。故云牉合耶。注疏俱无所释。伏幸见教。
与李子冈(癸未腊月四日)
顷造鹤墅。准拟招邀巾舄。相慰岁寒。主翁不还。达客猝至。望望然去。陟骆峰高处。千山积雪。四望皎然。仙仙乎觉身世之欲浮。胸中廓然无一物。若与太虚游者。纵令入兰室服矩诲。及日而归。发人灵机。融畅漱涤。恐难若斯之遄。柴桑翁胜吾师丈人之云。尽是先获也。盛课尚不住诵书耶。书经之以洪范已上谓上经。旅獒已下谓下经。经分上下者。未知何义。肇自何时乎。周公居东。或以为避谗。或以为东征。二者并有之否。居一于是乎。以金縢居东二年罪人斯得之文揆之。则居东即避谗。非东征也。罪人斯得。乃成王之事。而致辟管叔。似在其时。亲迎以归之后。命周公东征云者。未保其必然。以杀管叔。为出于周公。而后世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3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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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尧答放齐之举丹朱。直以嚚讼了之。嚚讼所以为傲虐。即心术之病也。但言其不可可矣。直斥其心术者。莫无有害于父为子隐之义乎。且帝德广运。过化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3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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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子冈(甲申二月廿三日)
近日盛课在何书。近敩儿辈孟子。孟子劝齐梁以行王道。是所谓不尊周也。由孟子之论。见得天为生民立君。所以治安百姓也。非为君一人。要其莅万乘之贵有四海之富。飨宗庙保子孙。世世不绝也。以故汤武革命。受命于天。孟子从天道救一时之弊。孔子为人道立万世之极。以服事为至德。以武为未尽善。孔子与文王意思一般。孟子与武王意思一般。假使文王处孔子之地。当以尊周为义。武王处孟子之地。亦当以不尊周为义而已。虽曰视天命之改与未改。文王则纵举天下而归之。必不观兵商郊。自致混一。无所用心于其间耳。如是看得。未知如何。
与李子冈(甲申三月十八日)
近阅程书。有问佛戒杀生之说者。程先生答云力能胜之则皆可食。但君子有不忍之心尔。尤翁亦云五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3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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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子冈(甲申四月二十三日)
顷者竹里丈人临止。为说兄近看钱牧斋集云信否。此老文章基址。不本六经。体裁固欠简严。而其无中生有。化腐为新。若将倒三峡而鼓万象者。即有明之苏子瞻也。读之令人易惑。每一寓目。不觉蛊心。当如奸声乱色以远之者也。以老兄知言明理。计应当下觑破也。斯人也。以堂堂 天朝之大臣。年位俱高。馀生何惜。而不能办一死。苟活空门。至受伪爵。竟至于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3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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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子冈(甲申六月廿七日)
偶阅晋史司马孚传。孚也以懿炎之至亲。非直不与于废立之谋。枕尸而哭。执手而泣。有曰杀陛下者。臣之罪。臣死之日。固大魏之纯臣。临终遗令。自处以有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3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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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子冈(甲申六月少晦)
赏花亦好看未发气象。东池之莲。何必待烂漫。安乐翁之以看花离披为戒者。真会得环中之理者也。必用夏尽日。亦与时消息之义。是亦达人之善观理者。敢不惟命。
顷者见询以自成自道之旨。而匆草奉对。殆不记何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4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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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子冈(甲申梧秋十八日)
顷者复教历叙三十年来水边林下樽俎讲评之乐。而以东沼一会为最。最得意处。存乎忘形忘言。惟其无物于中。故乃能洞彻肝胆。靡所间膜也。至若观荷珠之洒落。叹心体之易失。恨不从君坐三夜。请问安心术耳。秋序警立。晚炎弥骄。崇体节宣。益为宝重。旷然茅楼之上。临风展书。计应有退陶忘暑之趣。何谓勿以程课相问也。安乐翁冬不炉夏不扇。固出于坚苦刻厉大耐寒暑。而自非大过人之气力。决做不得。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4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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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子冈(甲申闰七月四日)
东峰寻真。猥随巾车。当其境与心融。时与意会。悠然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4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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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子冈
出纳朕命朱注两柱说。农翁设疑。尽得精义。尤翁所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24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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