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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山集卷十四 第 x 页
台山集卷十四(安东金迈淳德叟)
家史
家史
台山集卷十四 第 540H 页
外传○自户长正位曹夫人。至加平府君申夫人。总二十二位。
户长正位夫人安东曹氏。户长正硕材女。卫尉注簿同正夫人安东权氏。户长公茂女。卫尉注簿同正夫人安东金氏。都染令允侃女。判礼宾寺事夫人咸昌金氏。门下评理龟女。典农正夫人丰山柳氏。书云正开女。奉礼郎夫人安东权氏。监察纠正希正女。比安县监夫人安东金氏。朔宁监务腆女。汉城判官夫人醴泉权氏。艺文馆大提学齐平公孟孙女。以上八位。事行不传。
掌令府君夫人江陵金氏。绫城县令博女。新罗溟州郡王周元之后。夫人少而敬顺。喜愠不形于色。解文字识事理。既配府君。事姑奉祭。尽诚孝。治家有法。训子有方。六亲称其仁。府君卒。子瑛,璠相继通籍登显仕。夫人享其养十有五年。卒于璠安阴县衙。寿六十九。
户长正位夫人安东曹氏。户长正硕材女。卫尉注簿同正夫人安东权氏。户长公茂女。卫尉注簿同正夫人安东金氏。都染令允侃女。判礼宾寺事夫人咸昌金氏。门下评理龟女。典农正夫人丰山柳氏。书云正开女。奉礼郎夫人安东权氏。监察纠正希正女。比安县监夫人安东金氏。朔宁监务腆女。汉城判官夫人醴泉权氏。艺文馆大提学齐平公孟孙女。以上八位。事行不传。
掌令府君夫人江陵金氏。绫城县令博女。新罗溟州郡王周元之后。夫人少而敬顺。喜愠不形于色。解文字识事理。既配府君。事姑奉祭。尽诚孝。治家有法。训子有方。六亲称其仁。府君卒。子瑛,璠相继通籍登显仕。夫人享其养十有五年。卒于璠安阴县衙。寿六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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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壤府君夫人南阳洪氏。社稷令杰女。事行不传。
信川府君夫人李氏。 康靖王别子景明君忱女。事行不传。
三嘉府君夫人三位。前夫人广州李氏。礼曹参判英贤女。执舅丧过毁卒。寿三十。继夫人延日郑氏。成均生员泰亨女。天性豁达有女士风。厄于产卒。寿二十五。三夫人李氏。宗室甫川副正亿正女。静正贞烈。视所后子如己出。天启壬戌卒。寿七十一。
都正府君夫人东莱郑氏。左议政惟吉女。文翼公光弼曾孙。夫人生长法家。性淑而行庄。与姊妹处群而不哗。承奉父母。执事温恪。及嫁。妇道无不修。不敢以门地才能加人。鞠养诸子。虽甚恩。自幼稚时教之。必以法度。言动少差。警责不饶。每举亲表中嘉言善行可为训者。谆谆提导焉。从府君历莅五邑。不接巫卜祈禳。不通商货韨买。衙门之内肃如也。雅有鉴识通义理。论事是非。分别人善恶。无不允当。人以急扣。无所靳。而不以急扣人。与人言及书。无过情无费辞。简而当也。夫人上有议政公。弟昌衍继陟台鼎。姊为文阳府院君柳自新夫人。又内连禁掖。诸侄鼎贵。并列显要。中表门族。无不夤缘希望。以图富贵。独夫人终
信川府君夫人李氏。 康靖王别子景明君忱女。事行不传。
三嘉府君夫人三位。前夫人广州李氏。礼曹参判英贤女。执舅丧过毁卒。寿三十。继夫人延日郑氏。成均生员泰亨女。天性豁达有女士风。厄于产卒。寿二十五。三夫人李氏。宗室甫川副正亿正女。静正贞烈。视所后子如己出。天启壬戌卒。寿七十一。
都正府君夫人东莱郑氏。左议政惟吉女。文翼公光弼曾孙。夫人生长法家。性淑而行庄。与姊妹处群而不哗。承奉父母。执事温恪。及嫁。妇道无不修。不敢以门地才能加人。鞠养诸子。虽甚恩。自幼稚时教之。必以法度。言动少差。警责不饶。每举亲表中嘉言善行可为训者。谆谆提导焉。从府君历莅五邑。不接巫卜祈禳。不通商货韨买。衙门之内肃如也。雅有鉴识通义理。论事是非。分别人善恶。无不允当。人以急扣。无所靳。而不以急扣人。与人言及书。无过情无费辞。简而当也。夫人上有议政公。弟昌衍继陟台鼎。姊为文阳府院君柳自新夫人。又内连禁掖。诸侄鼎贵。并列显要。中表门族。无不夤缘希望。以图富贵。独夫人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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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澹泊。一无干请。至于诸子所居官亦然。有以事干者。辄谢遣之曰。事若公正。岂待吾言。苟或违理。是吾以非道教之。不可为也。性不喜奢靡。膳服惟取苟完。终日正坐执女红。无故未尝出户阈。或谓某家内集。某宅游观。人谭以为盛事。夫人诸子亦通显矣。一时四邑之奉。何求不得。而乃为此寂寂也。夫人笑曰。性所不乐。何必效人强为也。府君喜客好施。不事经纪。家业旁落。而夫人处之有方。使府君忘其家。府君畜一妾死。府君没后。犹命祭其死日曰。夫君之意。不可废也。府君赠一品。夫人从封贞敬受诰。年及大耋。康强无宿恙。子姓满前。晨夜侍奉。戏笑以为乐。天启辛酉。从季子尚宓之任温阳郡。俄移往孙男光焕尼山县衙。是年(十一月初八日)卒。寿八十。先一年。文阳夫人卒。夫人哭且曰。吾母兄俱八十而终。来年吾其死矣。至是果验。
文正公府君夫人星州李氏。宣传官义老女。丽朝名臣兆年之后。隆庆己巳生。崇祯辛巳。(十一月二十七日)卒于安东寓舍。事行不传。
长湍府君夫人宜宁南氏。副司直应井女。事行不传。
同枢府君夫人延安金氏。清州牧使琜女。国舅延兴
文正公府君夫人星州李氏。宣传官义老女。丽朝名臣兆年之后。隆庆己巳生。崇祯辛巳。(十一月二十七日)卒于安东寓舍。事行不传。
长湍府君夫人宜宁南氏。副司直应井女。事行不传。
同枢府君夫人延安金氏。清州牧使琜女。国舅延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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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院君懿悯公悌男之孙。十五归府君。三岁而遭癸丑之变。懿悯公为祸首。阖门屠夷。既而逼令离婚。府君内慜其无辜不忍绝。而外不敢与之同室者十馀年。 宪文王反正。尽雪诬枉。府君始迎夫人还。夫人天姿柔淑。笃于孝弟。奉尊章遇亲党。和敬无违行。不喜芬华。不惑左道。于财无苟取无吝与。口不言人过失。而胸中泾渭瞭如也。崇祯癸酉(十月十三日)乳疾卒。寿三十八。
文忠公府君夫人安定罗氏。海州牧使星斗女。在娠有梦鹰之兆。外祖金判书南重曰。是女必有俊声。十六归府君。善养同枢公。所供滫瀡。无不当意者。常以不逮先姑为恨。语及辄呜咽。同枢公享年七十馀卒。百福俱全。咸庆其善终。而夫人之哭之也。若裂墙壁。涕至汍裳而涨于地。见者莫不嗟异。前后遭同气戚。踰年不启齿。至于婢仆物故。邻里有丧。闻辄悲哽废食。其善怀之倍常情如此。己巳之祸。从府君于岛。府君知其无濡忍志。书一纸为诀曰。不全诸孤。莫会黄泉。忠献公兄弟。既丁大忧。又以夫人难全为惧。夫人忽止哭谓曰。此为何地而遭斯酷也。然若在京则琅铛画地。蹩躠十字街。受困万端。顾不使彼凶益张气
文忠公府君夫人安定罗氏。海州牧使星斗女。在娠有梦鹰之兆。外祖金判书南重曰。是女必有俊声。十六归府君。善养同枢公。所供滫瀡。无不当意者。常以不逮先姑为恨。语及辄呜咽。同枢公享年七十馀卒。百福俱全。咸庆其善终。而夫人之哭之也。若裂墙壁。涕至汍裳而涨于地。见者莫不嗟异。前后遭同气戚。踰年不启齿。至于婢仆物故。邻里有丧。闻辄悲哽废食。其善怀之倍常情如此。己巳之祸。从府君于岛。府君知其无濡忍志。书一纸为诀曰。不全诸孤。莫会黄泉。忠献公兄弟。既丁大忧。又以夫人难全为惧。夫人忽止哭谓曰。此为何地而遭斯酷也。然若在京则琅铛画地。蹩躠十字街。受困万端。顾不使彼凶益张气
台山集卷十四 第 542H 页
耶。今乃免此而夷然舍命。彼之凶虐。亦无可使矣。且不意夫子之恬于处顺。若是其贞也。吾与若辈奉遗命。姑不灭死。图所以返榇可也。时群凶狺怒未已。北来声息。恟恟不可测。自奉柩出海。以至返葬故山。凡有疑难。诸子皆咨禀取决。事以不跲。既葬。寓居金化。转入永平。皆绝峡荒寒。百无一可聊者。夫人固凛凛凘缀。而诚力所自尽。惟在馈奠与诸孤疏食。甲戌。府君得复官。而南九万护贼之论起。夫人益痛冤不自胜。辛巳秋。 仁显后薨。巫蛊事发。杭,希载,黯,宗道相次以大逆诛。忠献公时以同知义禁参鞫事。传食青衣。络绎有报。夫人始鼓掌称快。顾诸子曰。吾与若辈。腐心十馀年。幸见此日。汝兄立朝。亦不为无说矣。忠献公典郡邑。夫人不肯往曰。吾岂当专城养也。最后强赴沁松二都。癸未。(六月二十二日)以疾卒于京第。寿七十四。岛中诸孤。皆无恙列服位矣。治命以府君诀书着柩中。夫人心力绝人。事事不苟。尤谨于奉祭。当事虽有疾。必力起视具。或露立彻晓宿戒。婢使皆以明衣服从事。锜釜铏敦。秩然有序。所奉之物。加以尊称。勿令敢亵呼也。训子孙必以义方。藻鉴如神。其识拔于孩提中者。皆成显人。最恶訾窳厌事者。常以此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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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妇。御下严密。而曲轸饥寒。常曰。捶楚与酒食之政。要当并行。一被驯使。虽甚拥肿者。必底成材。急于施济。勇于酬报。待人接物。风度弘伟。绝无闺閤气。至今百馀年。谈者论搢绅家梱范英懿。必称罗夫人。
文康公府君夫人庆州李氏。吏曹正郎世长女。鳌城府院君恒福之后。十六归府君。文忠公庄穆少可。尝称之曰。是妇虽儜弱。疏通有心量。吾所甚宜也遘疠。躬视护不避。迁谪辄挈往。己未。从府君于三釜渊。自是屡迁厥居。颠顿披攘。生理萧然。人所不堪。夫人随遇而安。一不见咨咨色。惟日俛焉以蚕绩田农为事。综理敏密。自被服饮食。以至乘屋筑圃鸡栅牛栏。经之无不豫而周至。事涉匪义。则一芥不以自累曰。恐伤夫子之清也。以故府君得颛读书穷理。或飘然出门。穷溟绝岳。恣所游息而无内顾忧者。夫人之力为多焉。及府君入雪岳。夫人病不克从。与长子留居檗溪。丙戌。就医药京师。是秋(八月十八日)卒。寿五十四。
佥正府君夫人德水李氏。工曹参议畜女。文靖公植曾孙。清秀端庄。壸仪夙就。十七。归府君。为祖姑罗夫人所奖爱。处群从先后间。各得其驩。终身无往来言。治家勤俭。一遵姑李夫人轨则。文康公谢世嘉遁。起
文康公府君夫人庆州李氏。吏曹正郎世长女。鳌城府院君恒福之后。十六归府君。文忠公庄穆少可。尝称之曰。是妇虽儜弱。疏通有心量。吾所甚宜也遘疠。躬视护不避。迁谪辄挈往。己未。从府君于三釜渊。自是屡迁厥居。颠顿披攘。生理萧然。人所不堪。夫人随遇而安。一不见咨咨色。惟日俛焉以蚕绩田农为事。综理敏密。自被服饮食。以至乘屋筑圃鸡栅牛栏。经之无不豫而周至。事涉匪义。则一芥不以自累曰。恐伤夫子之清也。以故府君得颛读书穷理。或飘然出门。穷溟绝岳。恣所游息而无内顾忧者。夫人之力为多焉。及府君入雪岳。夫人病不克从。与长子留居檗溪。丙戌。就医药京师。是秋(八月十八日)卒。寿五十四。
佥正府君夫人德水李氏。工曹参议畜女。文靖公植曾孙。清秀端庄。壸仪夙就。十七。归府君。为祖姑罗夫人所奖爱。处群从先后间。各得其驩。终身无往来言。治家勤俭。一遵姑李夫人轨则。文康公谢世嘉遁。起
台山集卷十四 第 543H 页
居恒在万山中。夫人竭诚调度。便身百给。转运如流。未尝以窘涩见。文康公对门生故旧亟称之。临终。顾夫人曰。汝入吾门三十年。一事违吾心者无有也。府君卒。夫人罕出户外曰。麻髻人。岂敢抗颜日下。后五年(癸丑五月初六日)卒。寿五十九。
加平府君夫人平山申氏。郡守锡华女。文贞公钦之后。生五月。母夫人卒。甫龀又丧考。兄典簿野鞠之视女。稍长。便以孤露为至恸。以未伸于父母者。移事典簿。造次言动。必咨而后行。十六。归府君。时文康公尚在堂。一见赏之曰。满面福气也。顾冢妇李夫人曰。汝妇何如。对曰佳。公叹曰。妇有佳此者而称之乃泛耶。明年。从舅姑于三陟。时祸变颠沛。家事坏落。两尊人又凛凛在忧服中。夫人左右承奉。曲中规宜。馈奠疏水。多从手红中出。暇则侍诵诗史格言。以资慰遣。盖安分顺理。泊然无京洛绮纨想。舅姑益爱重之。及舅姑卒。夫人终身哀恸。手疏平日言行。常目以寓慕。又推其馀。以及舅姑之所爱敬。施有分限。而用诚无不周。府君有姊孀独。迎还于家。遘奇疾。状涉鬼祟。既殁。婢使辈相传多怪。畏不敢近。自饵餔举扶。以至沐浴含殓。设灵寝馈下室。夫人皆独身亲执。无厌忌色。夫
加平府君夫人平山申氏。郡守锡华女。文贞公钦之后。生五月。母夫人卒。甫龀又丧考。兄典簿野鞠之视女。稍长。便以孤露为至恸。以未伸于父母者。移事典簿。造次言动。必咨而后行。十六。归府君。时文康公尚在堂。一见赏之曰。满面福气也。顾冢妇李夫人曰。汝妇何如。对曰佳。公叹曰。妇有佳此者而称之乃泛耶。明年。从舅姑于三陟。时祸变颠沛。家事坏落。两尊人又凛凛在忧服中。夫人左右承奉。曲中规宜。馈奠疏水。多从手红中出。暇则侍诵诗史格言。以资慰遣。盖安分顺理。泊然无京洛绮纨想。舅姑益爱重之。及舅姑卒。夫人终身哀恸。手疏平日言行。常目以寓慕。又推其馀。以及舅姑之所爱敬。施有分限。而用诚无不周。府君有姊孀独。迎还于家。遘奇疾。状涉鬼祟。既殁。婢使辈相传多怪。畏不敢近。自饵餔举扶。以至沐浴含殓。设灵寝馈下室。夫人皆独身亲执。无厌忌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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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姻亲咸叹曰。即友弟可敬。乃其定力尤难。及家故贫。至府君之世益甚。府君垂五十。始筮仕。历内外十数职。而其贫固自如也。即无论饘粥日阕。八口无安顿地。三十年中。流离转徙。殆八九所。问有水火盗贼之患。储资荡尽。夫人琐尾拂乱。备尝百罹。而素履幽贞。梱内常整暇。事府君。终始无违则。既黾勉拮据。不令衣食贻忧矣。间用馀力。藏酒蓄药。以需不时。人又以为难。夫人天性精勤。居恒日早起梳洗。端坐治事。几忘寝食。所处日用杂琐。故顿有常处。虽滚急。不尺寸移。承祀涤濯器皿。至十回不厌。酒醋鱼肉之属。少刻当启。封羃惟谨。及升豆崇俎。光洁戍削。人不敢手。自少喜读小学女训等书。修己诲人。动有援据。子妇六房。诸孙男女十馀人。皆循循就绳墨。每分甘于前。长幼以序。虽娇騃甚者。无敢諠争失仪。进退惟命。府君卒。夫人称未亡人者十五年。戊戌秋。(九月十四日)卒于叔子履銈荣川郡衙。寿七十三。
旁传○仙源文忠公
公讳尚容。字景择。同敦宁府君嗣子也。生而端颖异伦。稍长。不妄言笑。在群辈中。动止自矩。识者知其为
旁传○仙源文忠公
公讳尚容。字景择。同敦宁府君嗣子也。生而端颖异伦。稍长。不妄言笑。在群辈中。动止自矩。识者知其为
台山集卷十四 第 544H 页
宰辅器。既冠。游文简公成浑之门。所与交皆一时名士。李恒福,申钦,吴允谦,李廷龟,黄慎,郑晔其选也。 昭敬王十三年登第。荐入史馆为检阅。壬辰之难。体察使郑澈,都元帅权慄。交辟为从事。历玉堂春坊。擢拜承旨。尝以大司谏入对。极论宫闱不严。 上大怒。迫问不严何事。公指陈不慑。 上为之改容。柳永庆当国。连黜守定州,安边二郡。有惠政。光海初。进数秩至刑曹判书。朴应犀之狱。先朝旧臣多及焉。公亦被逮。光海亲问。察其枉即释。时奸党将行大事。欲先除一队名流以立威。得毫发疑似。无不立碎者。顾公素行谨敕。竟不能以有加也。及废毋事起。台谏劾公不与论请窜事。留中。会同敦宁府君郑夫人相继而卒。公屏居持服六七年。而 宪文王反正矣。丁卯。 上避寇江华。命公留都。寇退。拜吏曹判书。寻迁礼曹。壬申。拜右议政既谢。以衰老不堪久居大位乞解。屡章乃许。丙子。清人大举入寇。 上命大臣尹昉奉庙社。检察使金庆徵,李敏求护嫔宫元孙 王子入江都。又令群臣老病者先赴。公与焉。是夕。 车驾继发至崇礼门。虏骑已薄都。仓卒幸南汉山城。江都路遂断。贼围山城。分兵以窥江都。明年春。清主自领大众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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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二十万。城中益急。湖西勤王兵遇贼而溃。诸路帅臣。畏懦莫敢前。庆徵,敏求与留守张绅。恃天堑不事守备。拥妻孥自娱。人有言者。辄盛气逆折。公愤谓庆徵等曰。行在受围日久。危在朝夕。今郑世规败。传言已死。湖西无主事者。江都一检察足矣。副使急往湖西。收散卒纠义旅。督湖南兵在后者。以赴君父之急。敏求涕泣不肯行。公又曰。山城消息不通。广募死士。起居官守。什有一二得达。为人臣子。当束手坐视乃尔耶。庆徵等恚。相与诋之曰。自有权此者。非避乱大臣所可知也。公不复言。或劝公曰。事已无可为。盍具舟以备缓急。公叹曰。 主上安危不可知。宗社元孙皆在此。万一不幸。有死而已。闻者为之流涕。亡何。报贼大至。庆徵等笑曰。唉㥘夫。江水流凘。贼岂能飞渡。明日。贼以二小舠。载数十降人。乱流以试之。忠清水使姜晋昕望风而走。绅,庆徵等恇扰。不知所为。跳身夺舸遁。贼遂进兵围城。公与家人诀。解所服戎衣授傔人。坐南门楼。投火硝磺匮。自焚而卒。寿七十七。始公将进火。庶孙寿全年十三在傍。公命从仆引去。寿全察其意。遽前抱持曰。吾亦从大父死。从仆亦不去同死。公乐易和粹。汎爱善容。中实确然不可夺。事亲
台山集卷十四 第 545H 页
容色可悦。尝作五伦歌。令家人肄之。君子谓其成仁有本。明年。 上录死事诸臣。命旌公枫溪居第曰忠臣之门。并旌寿全孝孙。 宣文王九年。赐谥文忠。
旁传○谷云公
公讳寿增。字延之。同枢府君嗣子也。性恬靖。与物无竞。在文正公侧。服勤尽职。得一言终身佩记。好读书工篆隶。文词醇雅有理致。 宣文王元年。中生员第二名。筮仕典六邑。尝承命写宝篆。用劳赐绯。文忠公谪灵岩岁。自成川投绂。归隐于谷云山中。尽室徒步踰岭。取新罗隐者崔致远之语。扁所筑曰笼水亭。庚申改纪。始出山。己巳祸作。复入谷云。谓笼水亭犹不深。就其上源。作不知无名等庵居焉。又摹汉诸葛武侯,本朝逸民金时习遗像。妥于一堂。额曰有知。以见微意。甲戌。以侍从父。升嘉善拜工曹参判。一谢而止。公趣尚清高。虽寓迹簪组。而意常在丘壑。自遭天伦之祸。不欲暂止京辇。常曰望城欲哭。酷嗜朱子书。晚益沉潜。尤致意于斥邪辨异。参以家训。守而不化。居恒喜诵壁立万仞语。甲戌以来。见国论日卑。士节益堕。触事义形。言议激发。尤不乐与人接也。辛巳春。以事入城第。无疾而卒。寿七十八。
旁传○谷云公
公讳寿增。字延之。同枢府君嗣子也。性恬靖。与物无竞。在文正公侧。服勤尽职。得一言终身佩记。好读书工篆隶。文词醇雅有理致。 宣文王元年。中生员第二名。筮仕典六邑。尝承命写宝篆。用劳赐绯。文忠公谪灵岩岁。自成川投绂。归隐于谷云山中。尽室徒步踰岭。取新罗隐者崔致远之语。扁所筑曰笼水亭。庚申改纪。始出山。己巳祸作。复入谷云。谓笼水亭犹不深。就其上源。作不知无名等庵居焉。又摹汉诸葛武侯,本朝逸民金时习遗像。妥于一堂。额曰有知。以见微意。甲戌。以侍从父。升嘉善拜工曹参判。一谢而止。公趣尚清高。虽寓迹簪组。而意常在丘壑。自遭天伦之祸。不欲暂止京辇。常曰望城欲哭。酷嗜朱子书。晚益沉潜。尤致意于斥邪辨异。参以家训。守而不化。居恒喜诵壁立万仞语。甲戌以来。见国论日卑。士节益堕。触事义形。言议激发。尤不乐与人接也。辛巳春。以事入城第。无疾而卒。寿七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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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传○文翼公
公讳寿兴。字起之。同枢府君第二子也。八岁丧妣。文正公收置膝下。十岁出为本生伯父光赫后。皆以善事闻。 宪文王二十六年。中进士。 宣文王六年。登第历春坊史局。录玉堂南床。升至应教。疏奏多献替。彰孝王元年。晋秩拜广州府尹。府地重且广。赋籍兵琐。浩瀚难理。公应手裁决。几阁清晏。以朝命量田。躬履阡陌。商定精审。案成。腴瘠高下。无毫发爽。民咸歌颂之。时公与季氏文忠公。以少年重名。并跱清显。公又长于政事。故既同升正卿。文忠公主文。典选最久。公判户曹有年。俱有成绩。辛亥大饥。 上延见诸宰议赈政。或曰抄饥难。公进曰。今当以活民为急务。失谷为细事。闻者叹其得宰辅体。十四年。代文忠公为右议政。先是许积以吏才被 宣文王任使。及为相。所行奸邪。宋浚吉,宋时烈连章攻之。积恚怒欲祸士类。使宗臣翼秀上书言 宁陵有石罅。委罪监董奉审诸臣。以为不忠于 先王。文忠公亦在其中。被夺职。 上特以公代之。公屡辞不获命。遂出视事。俄有张应一之疏。诬诋时烈。以及于公。公引咎乞解。不许。乃入对。指数群壬情态甚晰。 上乃悟曰。谮人罔极。
公讳寿兴。字起之。同枢府君第二子也。八岁丧妣。文正公收置膝下。十岁出为本生伯父光赫后。皆以善事闻。 宪文王二十六年。中进士。 宣文王六年。登第历春坊史局。录玉堂南床。升至应教。疏奏多献替。彰孝王元年。晋秩拜广州府尹。府地重且广。赋籍兵琐。浩瀚难理。公应手裁决。几阁清晏。以朝命量田。躬履阡陌。商定精审。案成。腴瘠高下。无毫发爽。民咸歌颂之。时公与季氏文忠公。以少年重名。并跱清显。公又长于政事。故既同升正卿。文忠公主文。典选最久。公判户曹有年。俱有成绩。辛亥大饥。 上延见诸宰议赈政。或曰抄饥难。公进曰。今当以活民为急务。失谷为细事。闻者叹其得宰辅体。十四年。代文忠公为右议政。先是许积以吏才被 宣文王任使。及为相。所行奸邪。宋浚吉,宋时烈连章攻之。积恚怒欲祸士类。使宗臣翼秀上书言 宁陵有石罅。委罪监董奉审诸臣。以为不忠于 先王。文忠公亦在其中。被夺职。 上特以公代之。公屡辞不获命。遂出视事。俄有张应一之疏。诬诋时烈。以及于公。公引咎乞解。不许。乃入对。指数群壬情态甚晰。 上乃悟曰。谮人罔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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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有是语。使彼有言。予之过也。即宣别谕于时烈。窜应一。公短小形躯。精彩动人。奏音响快。若出金石。意尤别白剀切。故善回人主意如此。时积等伺 上俯仰。以应一为兆。至是颇落胆。士林倚赖焉。明年。升领议政。会 仁宣后薨。始 宣文王丧。宋时烈议 大王大妃服制。断以期年曰。 昭显为嫡长。而 大王大妃既服三年。不当于 先王。复为三年。此不二斩之义。乃引贾疏四种说。以体而不正当 先王。据疏义。体者子也。长子为正体。庶子则不正。所谓庶子。汎称诸子也。或言当为三年。大臣郑太和当事。恐有争端。只据国制为断。盖通长庶为期者。国制则然。而体而不正。犹有时烈之说。故一边乐祸者。笺解庶子为妾子。以时烈为贬薄 先王。将夺嫡统也。赵絅,许穆等迭进言构煽。为计益深。而 上烛其情状。故久不得售。至是又当议 大王大妃服制。国制妇有长庶。而以期大功为差。礼官始以期年启下。见非于外论。以大功改入。 上颇疑之。于是有都慎徵者。受指絅穆。上疏攻礼官。溯及己亥诸臣。 上于榻前。猝问 大王大妃服制定以大功曲折安在。仍出示慎徵疏。命公与诸卿宰会宾厅献议。或传教或引见。督责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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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公持一说以对曰。己亥所讲定。果从国制。而大典五服条。于子则通长庶皆期。于妇则长期庶大功之有别而已。亦无承统。则即为长子之文。今日服制据大典。只当为大功。 上曰。大典无承统一款。乃其未备处。何不参考古礼。公对曰。若以古礼则有体而不正之文。 先王之不得为长子固也。虽承大统。伦序则然。 上震怒曰。卿等皆蒙恩 先王。而敢以体而不正。断今日之礼律。可谓薄于君而厚于何地耶。即命公中道付处。先是岭南人柳世哲。以贬薄之说攻时烈。公以都承旨入侍。 上命公读世哲所进册子。逐条诘问。公一一释奏。其于体而不正。庶子非妾子之义。剖辨尤畅。 上即领会曰。宋时烈不二斩之说。主意固如是乎。命停举世哲。慎徵疏亦世哲之说。而卒得售计者。时势然也。公自入政府。值连岁 山陵事。再兼总护。独当鞅掌。一子死疽。不暇视。蹇蹇以尽瘁为期。又闻吴三桂起兵南方。郑锦据有海岛。天下多故。遂欲收合人才。更革弊政。以为内修外攘之图。上又任公甚专。公自谓其志可展。而事乃大谬矣。是秋。 彰孝王薨。 元孝王元年。有宥命。而文忠公又窜灵岩。公不安近郊。挈家入加平峡中居焉。庚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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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授领中枢府事还朝。时文忠公以首相秉国。公虽在原任。朝议实同平章。十四年秋。吏曹判书朴世采袖劄论宗杭忤旨。领相南九万,右相吕圣齐。请对辨白。引桢楠事。语益触忤。 上大怒。并窜二相。以公代九万为领议政。力辞不许。遂拜命。伸救二相。且言世采儒者。上既以礼召致。论事一不概。乃以怪物目之。辞令不当如是也。 上虽不尽用。而为稍霁怒。时杭以近宗结奥援。意望非常。积党失志者。又凭杭为资。国言颇喧藉。世采败。杭势益张。 上虽外以耆宿相公。内厌薄十类。眷遇浸不如初矣。冬十月。 王子生。公入对献贺。仍言小儿将护之道及择乳母事。明年正月。 上命召大臣六卿三司长官。引见教曰。储嗣未定。国势单弱。时事艰虞。民心靡系。今日大计不在他。若其迟回观望。敢有异意者。纳官退去可也。群臣皆愕。莫晓 上旨所在。公始颇逡巡。 上教再及而后。对曰。盖自 王子始生。举国臣民。莫不欢忭。前头若无正宫螽斯之庆。国本归于何地。但今生才数月。遽定名号。未免为汲汲。且古人于太子。惟以教养为先务。未闻以名号为急也。 上不听。趣命有司定号为元子。公既退。积党使布衣柳纬汉投疏。盛攻公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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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献贺为塞责。且以不先请建储为罪。至曰既定之后。犹不心服。公上劄待罪。 上赐批慰谕。窜纬汉以安之。会宋时烈上疏论建储事。 上震怒命削黜。又特递公相职。政院及三司多官。 上以一笔句去。起一番人。尽填其代。睦来善,金德远。皆以中旨入相。已而台论发。时烈窜耽罗。公长鬐。文忠公珍岛。时逮捕四出。祸色甚急。公逌然若无事。寄书文忠公。引东坡诗以勉曰。平生学道真实意。不与死生俱存亡。文忠公被后命。公病笃。家人閟诀书不达。病稍间。始隐会之。不复问。但时时向壁自语曰。人之云亡。邦国殄瘁。仍歔欷太息。明年谓家人曰。梦与季君具公服。共朝孝庙。此何兆也。岂吾其殆乎。冬十月。卒于谪舍。寿六十五。甲戌复官赐祭。谥文翼。
旁传○忠献公
公讳昌集。字汝成。文忠公嗣子也。少不甚知名。宋文正公浚吉见而赏之曰。是郎有精神。当远到也。 元孝王十年。登第。平进至兵曹参议。而遭己巳祸。甲戌。与仲氏文简公俱被除命。文简公不出。而公谓 上恩不可不谢。一辞而出。然常低回田庐。虽迁擢累秩。不久淹于朝。辛巳秋。以同知义禁参鞫狱。见杭,希载
旁传○忠献公
公讳昌集。字汝成。文忠公嗣子也。少不甚知名。宋文正公浚吉见而赏之曰。是郎有精神。当远到也。 元孝王十年。登第。平进至兵曹参议。而遭己巳祸。甲戌。与仲氏文简公俱被除命。文简公不出。而公谓 上恩不可不谢。一辞而出。然常低回田庐。虽迁擢累秩。不久淹于朝。辛巳秋。以同知义禁参鞫狱。见杭,希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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戮死状。尝直都总府。 上使中贵人宣梦觌文忠公诗二篇。褒忠悼冤。辞甚恻怛。公感泣进笺谢。遂不敢求退。期以死报。三十一年。以前吏曹判书。擢拜右议政。先是文忠公筵斥尹拯背师。忤一边人。黯,希载之构祸。论者谓拯实与闻。然其党亦废不用。故甲戌更化。士类犹冀其释憾同寅。拯党揣知张氏宠未衰。欲阴附为后日计。南九万之以首相起也。倡言曰。八年六年。母事惟均。复位为庆。降号为戚。又与僚相柳尚运力护希载曰。希载不安。 东宫不安。由是人莫敢言。及辛巳蛊变作。国人皆切齿九万。而九万等犹自谓得计。日与希载馀党。绸缪为声势。所以害士类者无不至。此辛壬祸之所由起也。公拜相踰月。有林溥受拯徒嗾。投疏请召拯。羽翼 东宫。且言辛巳狱。有金春泽谋害 东宫语。狱官匿不闻。盖当时死囚尹顺命。引希载私诟其妻语。有 东宫二字。问事郎以乱言不录。至是溥就此演出。而故疑乱其辞。以为祸阱。 上命鞫覈溥。委官崔锡鼎锻鍊以实其言。公与当时按狱诸臣。皆罢职出城。未几。李潜踵溥上急书。直驱诸臣于恶逆。 上始悟其奸。并溥诛之。召公拜左相。锡鼎时为领相。公义不苟合。力辞免。居数年。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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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政府。时怀尼之讼。久为朝廷大是非。 上先入父师轻重之说。意宋文正不能无失。又积厌朋党。以推上朝廷。追咎文忠公筵奏。公屡陈辨辄失旨。及 上取览文正所撰尹宣举墓文及拯拟书。知文正本无诟辱语。大觉拯无状。手札谕公。深陈既往之悔。廷臣右拯者皆细之。初宣举病物议以江都事疵己也。与人书。引 宣文王以自拟。语涉讥侮。及文集出。儒生申球露章声罪。请毁板夺爵。 上初颇持难。公上劄赞其决。士论称快。 上在位日久。知群臣情伪淑慝甚悉。每以不卒用文忠公为恨。察公忠实可仗。遂虚已专任之。自再入相首尾十馀年间。释位家居者以月计。公亦谓先志可继。竭智奉公。凡朝政国论众所疑忌畏难者。率直前当之。上下倚以为重。而小人之仇疾益深矣。 宣孝王在东宫有贞疾。 上忧之。一日召左相李颐命。屏左右引入卧内。握手歔欷。事秘人莫能详。所谓丁酉独对也。俄而颐命泣而出。命召诸大臣。皆称疾不进。公与判府事李濡入对。请依 恭顺王故事。令 东宫代理庶政。 上意殊落落。良久乃许。是日 东宫之安。公之力也。然卒以此为祸阶。庚子夏六月。 元孝王薨。公以领议政。行院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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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国势危疑。人心恟惧。诸旧臣多解体引退。公以国危如此。委而去之。非送往事居义也。毅然不为动。 上既嗣位。疾益甚。无嗣续望。中外皆知建储为急。而莫敢先发。元年秋八月。正言李廷熽上疏言之。批令大臣禀处。公与左相李健命,判府事赵泰采。率六卿政府西壁三司长官。入对时敏堂。请询诸臣无异辞。上曰。允从矣。公起而请曰。 殿下上奉 慈圣。须禀慈旨。以 御笔指挥。然后臣等可以奉行矣。 上颔之。诸臣出閤门俟时。更鼓已三下。始见殿陛间灯烛荧荧。久而烛影皆灭。宫庭阒然。诸臣皆相顾无人色。五更。承传色下。引见于乐善堂。 上方明烛对案。案上有封书一角。公进前禀有无 慈旨。 上指案上封书曰是也。公起身跪坼。封中有二纸。一书延礽君三字。 上手笔也。一 慈殿谚教也。曰 孝宗大王血属。 先大王骨肉。止 主上与延礽君而已。岂有他议。予意如此。可谕知大臣。公奉读已。失声泣曰。此宗社无疆之福也。诸臣亦无不泣涕。即令承旨奉二纸。举示 上前。付史官移录。还纳元本。退坐朝堂。宣旨有司备仪卫。迎 显孝王于私邸。册立为 王世弟。国人大悦。越三日。柳凤辉投疏攻建储事。引汉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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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年劾霍光语。请罪定策诸臣。 世弟上章辞位。大臣三司请诛凤辉。 上不听。盖已有奥援为之主也。冬十月。执义赵圣复请依 先朝事。令 东宫参确政事。已而有旨命 世弟代理。中官才及政院。崔锡恒已到阙下。夜二鼓。独入对请寝。凤辉尚运子。锡恒锡鼎弟。皆奸党所为头领者也。始奸党不得志于 先王。积愠憾。大丧之后。乘 嗣王有疾。阴结宦妾以求逞。及储位定。愕然失图。谋摇撼百端。顾公等奉 慈旨御笔。举措明正。无可藉口者。只噎媢䫴齘而已。既得圣复疏。始雀跃大言以阴移天位。声攻圣复。指斥至于上及而不少忌。识者知其不久有变。居亡何。上又下代理命。公率百官庭请还收四日。不许。又请对至七。批曰。予之病势。将使左右考例举行。左右可乎。世弟可乎。卿等深思之。公曰。 上教恳恻至此。不可一切违。遂与李颐命,李健命,赵泰采。联名上劄请仿丁酉节目举行。先是右相赵泰耇以疏救凤辉。被台启出城。是日闻四大臣劄上。单骑人城。由宣仁门。径诣閤请对。政院不许。有中使宣旨召右相。公闻泰耇入。恐有变。即与诸大臣同入。 上临筵良久。竟不能言。代理事寝。自是奸党日益横。与宦官朴尚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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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宫人石烈,必贞等。表里相应。而金一镜之出。以联劄断四大臣为逆。又引梁冀阎显事。并诬 慈殿。先是章疏多无批。或淹日始下。是日疏入而批下。俄顷之间。备忘叠降。势如焱火。莫测端倪。于是士类尽逐。而拯徒及己巳馀孽。充满朝著矣。三司合启请安置四大臣。又请窜公子承旨济谦。公巨济。济谦蔚山。后七日。尚俭等闭清晖门。以隔两宫。欲矫旨废 世弟。藁成而觉。 世弟夜召宫僚。涕泣言之。 慈殿再下谚教于药房。相泰耇秘不宣。封还之。然事已露。乃请斩尚俭,有道以灭口。烈贞自毙。狱不成。自是备忘不复下矣。明年三月。诬狱起。泰耇等既失俭烈。又闻 世弟燕中封典已完。益遑遑自危。使睦虎龙上变告三四大家子弟宾客。以及 东宫。公长孙省行首被逮。大司谏李师尚乘夜求对请直施公极律。明日。以泰耇言有拿旨。行次星州。后命继至。公意气自若。顾诸侄曰。我一死殉国。俯仰无愧。但未知 东宫安危。是为恨耳。遗戒薄葬。一遵己巳。禁府郎赵文普。文正公光祖后也。临门督迫。公笑谓曰。独不念乃祖耶。口占一绝曰。爱君如爱父。天日照丹衷。先贤此句语。悲切古今同。索笔写讫。仰药而卒。寿七十五。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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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行死狱中。济谦寻亦遇祸。诸侄孙坐流岭海。健命被淫刑。颐命,泰采皆赐死。居数月。 上临朝谓近侍曰。久不见押班。白头大臣今何在。近侍诡辞以对。上亦不能复问也。 显孝王即位。一镜首伏诛。元年。奸党尽黜。右议政郑浩劄白四大臣冤。命复官致祭。赐公谥忠献。锡宗庙馀材。建祠鹭梁。额曰四忠。春秋以少牢祀之。
旁传○农岩先生
先生讳昌协。字仲和。文忠公第二子也。生而朗慧。学语。能别人鬼。与群儿嬉。辈中有争竞。先生以片言折之。无不立解者。自知读书。便能潜玩。目不有外事。十五。委禽于李先生端相之门。李先生谢官就閒。大开讲授。爱呼先生。告所以玩心高明者。先生慨然兴起。始知科学外有用心处。既致力经训。时出为古文词。精粹渊博。卓然成家。尝会宋先生时烈于龙门。宋先生贻书文忠公曰。几乎作橘颂也。先生雅澹于世味。乙卯以后。见家国多艰。益无意进取。卜居于永平农岩。著洞阴对以见志。曰永嘉子既定居于洞阴之山。客有过门而劳之者曰。吾子良苦。吾子少长京辇。家世卿相。虽未尝涉仕宦之涂。躬绂冕之荣。而固亦饱
旁传○农岩先生
先生讳昌协。字仲和。文忠公第二子也。生而朗慧。学语。能别人鬼。与群儿嬉。辈中有争竞。先生以片言折之。无不立解者。自知读书。便能潜玩。目不有外事。十五。委禽于李先生端相之门。李先生谢官就閒。大开讲授。爱呼先生。告所以玩心高明者。先生慨然兴起。始知科学外有用心处。既致力经训。时出为古文词。精粹渊博。卓然成家。尝会宋先生时烈于龙门。宋先生贻书文忠公曰。几乎作橘颂也。先生雅澹于世味。乙卯以后。见家国多艰。益无意进取。卜居于永平农岩。著洞阴对以见志。曰永嘉子既定居于洞阴之山。客有过门而劳之者曰。吾子良苦。吾子少长京辇。家世卿相。虽未尝涉仕宦之涂。躬绂冕之荣。而固亦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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膏粱袭绮纨。居处有宴安之适。出入有游閒之乐。渐渍富贵。非一日之久矣。乃今一朝穷居。茅茨之室。藜藿之食。妻子憔悴。而仆隶有饥色。亦甚苦矣。是其地又幽远而无人。虎豹之所咆嗥。熊罴之所往来。而吾子是处。吾窃为子忧焉。虽吾子亦岂无怨悔于其中哉。吾将见子不能久安于此也。永嘉子漠然有顷而应之曰。敬谢客见念之勤。虽然仆不肖。亦尝侧闻君子之道而知命之说矣。夫化万物者。莫善于天。养万物者。莫善于地。然天不能常化。有生有杀。地不能均养。有盛有衰。生杀之分。盛衰之倪。盖有命存焉。而物莫能遗也。夫既受命于天地。比形于万物。以为人矣。而独可以免此乎。夫人之穷达荣辱。何常之有。世固有编户而为侯王。卿相而为匹夫。或生而食万钟之禄。或至死而不厌糟糠。自是以往。虽巧历亦不胜计矣。虽然。此岂人力所能与哉。即天地亦不能自必其予夺矣。而世之人。乃决性命之情。以饕富贵之利。其求之也。恤然忧其不得。得之也。慄然恐其或失。而失之则又怛然而戚。勃然而不释也。此皆不知命也夫。惟君子则不然。其视贫富贵贱往来得丧。若昼夜之相代乎前。而不置忻戚于其间。是以颜渊处于陋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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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改其乐。曾氏被缊袍曳弊屦。而歌声若出金石。是其志浩然。岂贫贱所能陨穫哉。虽然。此其素处然也。若伯夷叔齐避纣于北海之滨。逃周于西山之上。采薇以食之。彼固孤竹君之二子也。南面之尊。富贵之乐。其所自有。而弃之如脱屣。没身困约而无所悔也。向使二子者。顾慕前日之富贵而不能忘情。则岂能一日而安此哉。虽然。仁人君子之所以处穷约若此者。岂苟黾勉于不得已哉。亦乐天知命。随时而处顺。若夏日之葛。冬日之裘。各自有适也。今以絺绤而比狐貉之厚。则亦有间矣。而人有盛暑而慕重裘者。则未有不以为大惑者。富贵贫贱。于人固大矣。然亦犹四时寒暑之变耳。其所以处之者。岂不各有适哉。夫太上以义处命。其次以命安义。最下者乃不知命。今仆虽不足以希太上之道。而即其次者。亦不敢不勉焉。今吾子乃以最下者期仆。一何相知之浅也。仆虽生长肉食之家。而素性澹泊。顾未尝习为富贵之容。而矜誇势能之荣矣。今既不偶于时。息意进取。谢绝世事。而自屏于深山嵁岩之中矣。穷饿之事。枯槁之处。乃其所自求也。夫既已求之矣。而又从而怨悔。是何异于浴者之恶湿而炀者之畏热哉。仆虽甚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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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不为此也。且仆少而有閒居求道之志。窃尝慕邵尧夫百原静坐而愿学焉久矣。今之来也。固乐其幽深清旷。可以藏修游息。既已筑环堵之室。而牣六艺之籍。晨夜吟讽。以求圣人之遗旨。其暇也。辄弹琴赋诗。以歌咏其性情。而及其倦也。则又登高而临深。览观川流之不息。云烟之变化。禽鱼鸟兽之往来。以适其志。是亦足以乐而忘死矣。何不安之有。若乃虎豹猛兽之恐。虽或有之。而世之所可畏。有甚于此者多矣。以是而为吾忧。不亦末哉。客唯唯去。庚申。返京第。壬戌。魁增广殿试。先生夙负朝野之望。至是争贺其大阐。而乃所乐不存焉。历弘文馆宪府谏院诸职。荐郎吏曹。间出为北道兵马评事,岭南御史。在弘文馆。竭诚启沃。劝 上以实心典学。临文演义。明畅简当。发之以温色韶音。筵中耸听。 元孝王临下渊庄。而每先生侍讲。辄乐与酬酢。尝与同僚应旨上劄。极论君德时政数千言。处士赵圣期素以经济自命。读而叹曰。经世之论。近古所未有也。文多故不载。韩赵论起。士类歧贰。猜睽日甚。先生入铨曹。或以甄别无混惎之。先生曰。彼泾渭已判者。固无奈何。今又自为清浊。淘汰过苛。未知其为公也。是故注拟出。人无异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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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又闷庙堂与台阁不协。入而密勿家庭。出与诸少辈平章可否。出于至诚。而事已掣肘。不可如意。则夙夜忧叹。滋不乐于仕。丙寅。升通政为承旨,大司成。校理李徵明言后宫事得罪。先生上疏纳戒。语逼微隐。 上批示咈。以此不安于朝。图出为清风府使。居岁馀。珍岛祸作。既返葬。守制于农岩。研究旧学。不以号陨辍。自以前阙小学工夫。益务检押。远近士友争推道德之归。甲戌。文忠公复官。先是 上中朝叹曰。说经如金昌协者。安得复见也。识者卜士类复兴。至是以户曹参议召之。先生上疏辞曰。臣天地间一罪人也。不孝之罪。上通于天。固已久矣。而在今日则益知其无以自赎焉。昔缇萦一女子耳。犹以咫尺之书。感悟主意。脱父于刑祸。田横之客。非有骨肉之恩。徒以义气相感。不惜一死。以相殉于地下。若臣当先臣祸变之日。进既不能碎首北阙。以丐其生。退又不能引伏欧刀。与之同死。是则身为男子而曾不及二弱女。亲为父子而反不若从游之客也。且昔齐女号天。震风击殿。燕臣痛哭。严霜坠夏。夫精诚之感。足以上干苍天。发见精祲。而今臣窜伏穷山。隐忍偷生。曾不能奋发至诚。感动阴阳。以幸宸聪之一悟。淹延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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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今日。向非 殿下至仁至明。则臣虽老死填沟壑。终无以白先臣覆盆之冤。而洗其丹书之籍矣。终古以来。为人子而不孝者。岂复有如臣之甚者哉。今若夤缘幸会。辄复彯缨结绶。以驰骋于当世。是将重得罪于仁孝君子。而无以见先臣于地下矣。臣虽甚顽。岂忍为此哉。自是节次迁升。至大提学,礼曹判书。 上敦召不置。引伯氏忠献公于榻前。使之勉出。佥谓 上眷至此。不可不一出。先生犹确如也。 上知其难强。后不复召焉。先生为人。仁明简易。不矜持以为大。不苟难以为高。从少至老。表里恂恂。不见甚异于众。于应物。持衡甚平。虽在末流睢盱中怨耦相临。而臧否好恶。率断诸理。不以私己参之。与人无贤愚。皆披露悃愊。不存畦畛。雅言喜称汉诸葛武侯,宋张南轩,国朝李文成。盖于开诚布公。纳善破朋。有深契焉。既敛遏不施。专心大业。则所以穷理察言。一用是道。遇肯綮大关。其辨在豪忽。虽前辈硕儒已有成说。众以为金石不刊者。必向前剖判。勘其得失。曰此天下之公理。尊畏周旋。非所谓求是也。至于朱子亦然。以为疑不深则信不笃。覃思愤悱。以至融释而后已。心灵目巧。绝人数倍。而笔力副之。故发为论说。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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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理顺。虽善辩者。不能措一辞相难。平居温润玉色。盎和满面。出语如恐伤人。至见有诐淫乱道。辨之痛切。气壮而调厉。凛然锋不可犯。然未尝标揭自护。见人一言之当。辄舍己见而从之。接引后学。虽以阶级。往往普说天人。开发无隐。使欣慕而几及焉。申以咏叹。韵动金石。以故一聆音旨。莫不心醉留连不能去。先生素清羸多疾。晚年。连丧子女。积哀凘顿。乃简著述希讲授。遂欲向晦宴息。使自凝定。思索契證。不出心性体用儒释同异之辨。有得辄涉笔劄记。缘此存省益密。造诣所及。人莫能涯涘。论者曰。国朝儒贤盛矣。若欧阳子之文章。朱文公之义理。合为一家者。惟先生庶几焉。先生始以农岩为毕命地。后为便觐母夫人。移住杨州渼阴。 元孝王三十四年(戊子)四月十一日。卒于渼阴。寿五十八。讣闻。 上悼惜。赐赙有加。门人持服者七十馀人。先生所著有诗赋疏劄书牍序记跋杂文。是为农岩集三十四卷行于世。宋先生注朱子书未成。临终托先生卒业。是为朱子劄疑问目十二卷。李文纯公滉,李文成公珥论四端七情不合。先生折衷成一说。是为四端七情说一卷藏于家。显孝王元年。赐谥文简。
台山集卷十四 第 554H 页
旁传○老稼公
公讳昌业。字大有。文忠公第四子也。英果有奇气。治文词。旁通物理。以政事才。见推昆弟间。踰冠成进士。以门户盛满。谢大科不赴。文忠公尝语罗夫人曰。惜四儿不应举。国人失一可用臣。夫人曰。何不令应举。文忠公笑曰。亦各任其志耳。遂筑东郊松溪。力田自养。时与村父老相招。呼鹰出猎以为乐。甲戌。除内侍教官不就。尝从伯氏忠献公游燕都。所经山川关防。人民谣俗。碑版书籍。器用制造。靡不经心籍记。务为有用。中国幽人逸士。多乐与之交。公少负材气。谓天下无难事。与朋友言志。慨然曰。手提十万卒。北扫中原。是吾愿耳。既弛置自放。功业无所见。晚年语子弟曰。党论一出。虽管葛无可为。惟字牧之任。犹可以报国。吾未遭家难。欲得一县自试。以观治效而止。亦已矣。又尝论大学生财之道。仍及本国山海鱼盐。土地人物之饶。笑曰。此岂不足以国耶。使我为之。亦可以裕国用。其术在明簿书谨出纳。用之有艺而已。此文景所以富也。若夫运财兴利。虽若有殖。终至于伤民亡国。不可为也。忠献公继位台鼎。门阑复盛。公常蹙然不乐。子信谦有时望。众谓朝暮大阐。公戒止之曰。
公讳昌业。字大有。文忠公第四子也。英果有奇气。治文词。旁通物理。以政事才。见推昆弟间。踰冠成进士。以门户盛满。谢大科不赴。文忠公尝语罗夫人曰。惜四儿不应举。国人失一可用臣。夫人曰。何不令应举。文忠公笑曰。亦各任其志耳。遂筑东郊松溪。力田自养。时与村父老相招。呼鹰出猎以为乐。甲戌。除内侍教官不就。尝从伯氏忠献公游燕都。所经山川关防。人民谣俗。碑版书籍。器用制造。靡不经心籍记。务为有用。中国幽人逸士。多乐与之交。公少负材气。谓天下无难事。与朋友言志。慨然曰。手提十万卒。北扫中原。是吾愿耳。既弛置自放。功业无所见。晚年语子弟曰。党论一出。虽管葛无可为。惟字牧之任。犹可以报国。吾未遭家难。欲得一县自试。以观治效而止。亦已矣。又尝论大学生财之道。仍及本国山海鱼盐。土地人物之饶。笑曰。此岂不足以国耶。使我为之。亦可以裕国用。其术在明簿书谨出纳。用之有艺而已。此文景所以富也。若夫运财兴利。虽若有殖。终至于伤民亡国。不可为也。忠献公继位台鼎。门阑复盛。公常蹙然不乐。子信谦有时望。众谓朝暮大阐。公戒止之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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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此之世。已出者无奈何。安可处而求出耶。且天岂独使吾家世世公卿也。已而辛壬祸作。忧愤成疾而卒。寿六十五。
旁传○圃阴先生
先生讳昌缉。字敬明。文忠公第五子也。文忠公有子六人。皆显名当世。先生与文简公,文康公。以道学闻。然二公以高明得之。故初尝汎滥于词章训诂庄佛。然后反而醇如。先生天性沉潜。自志道。便能从事下学。在父母侧。洒扫唯诺不懈。暇则默坐存心收放。静躁缓急生熟。日有省记时刻节度。灿如也。读书不务博。专致力于西铭大学。蚤夜不离手。如是者二十年而后。始及他经。无不沛然迎解。每联床文会。有不言。言必悫而当。虽以文简公之敷腴精密。文康公之通透洒落。往往摧锋而让之。文简公殁。文康公倚先生益专。其殁。哭而恸之曰。敬明所留恨。只神化上面事耳。先生于文章有通才。少时尝熟看昭明文选。为诗酷似之。旋恐其泥。绝不作。读经。惟事研索体验。不喜立言。故所著述甚少。而有理气辨,人心道心说,杂识等篇。皆精思妙悟。文约而指远。前贤所未道也。先生尝应举中生员。荐授 王子师傅。不就。 元孝王三
旁传○圃阴先生
先生讳昌缉。字敬明。文忠公第五子也。文忠公有子六人。皆显名当世。先生与文简公,文康公。以道学闻。然二公以高明得之。故初尝汎滥于词章训诂庄佛。然后反而醇如。先生天性沉潜。自志道。便能从事下学。在父母侧。洒扫唯诺不懈。暇则默坐存心收放。静躁缓急生熟。日有省记时刻节度。灿如也。读书不务博。专致力于西铭大学。蚤夜不离手。如是者二十年而后。始及他经。无不沛然迎解。每联床文会。有不言。言必悫而当。虽以文简公之敷腴精密。文康公之通透洒落。往往摧锋而让之。文简公殁。文康公倚先生益专。其殁。哭而恸之曰。敬明所留恨。只神化上面事耳。先生于文章有通才。少时尝熟看昭明文选。为诗酷似之。旋恐其泥。绝不作。读经。惟事研索体验。不喜立言。故所著述甚少。而有理气辨,人心道心说,杂识等篇。皆精思妙悟。文约而指远。前贤所未道也。先生尝应举中生员。荐授 王子师傅。不就。 元孝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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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年卒。寿五十二。
旁传○泽斋公
公讳昌立。字卓尔。文忠公第六子。成童。志古文。以叔氏文康公为师。文康公奇爱之。授以诗。自谓得天伦知己。洛诵楼成。公就其左侧。作室对之。名曰重泽斋。入而研诵。出则考业于楼下。稍引里中子。始里中子昌披不学者。慕其声争麇至。于是斋中益充斥。公乃抗言曰。人而徒死。不能以文采表于世。非人也。为文而不禀于古。亦非所谓文也。因极论风雅源流古今雅郑之所以别。曰诗之不为诗久矣。高丽之陋。我朝仍之。莽莽千百年。正始之路堙矣。稍知有古者。近郑斗卿一人耳。惜乎其徒泥陈迹。不能超津筏而上之。夫所谓诗。正欲其玲珑透彻也。我辈所勉。其不在此乎。闻者莫不醒然。公素俊迈豪侠。好狗马杂剧甚于人。既注意萟业。一切弃去。曰非所以不朽我者。家故隆赫。日见有乘轩珥貂者出入其门。亦犹然笑之曰。异乎吾所愿。独喜与其友洪有人,俞命岳及韨人崔东标等。游于诗社。甚适也。常谓吾欲与君辈饮醇酒。日讽咏骚雅。乐以忘死。或迭读太史公游侠等传。俯仰顿挫。想与其人者。为悲歌击筑之游。公治文章凡
旁传○泽斋公
公讳昌立。字卓尔。文忠公第六子。成童。志古文。以叔氏文康公为师。文康公奇爱之。授以诗。自谓得天伦知己。洛诵楼成。公就其左侧。作室对之。名曰重泽斋。入而研诵。出则考业于楼下。稍引里中子。始里中子昌披不学者。慕其声争麇至。于是斋中益充斥。公乃抗言曰。人而徒死。不能以文采表于世。非人也。为文而不禀于古。亦非所谓文也。因极论风雅源流古今雅郑之所以别。曰诗之不为诗久矣。高丽之陋。我朝仍之。莽莽千百年。正始之路堙矣。稍知有古者。近郑斗卿一人耳。惜乎其徒泥陈迹。不能超津筏而上之。夫所谓诗。正欲其玲珑透彻也。我辈所勉。其不在此乎。闻者莫不醒然。公素俊迈豪侠。好狗马杂剧甚于人。既注意萟业。一切弃去。曰非所以不朽我者。家故隆赫。日见有乘轩珥貂者出入其门。亦犹然笑之曰。异乎吾所愿。独喜与其友洪有人,俞命岳及韨人崔东标等。游于诗社。甚适也。常谓吾欲与君辈饮醇酒。日讽咏骚雅。乐以忘死。或迭读太史公游侠等传。俯仰顿挫。想与其人者。为悲歌击筑之游。公治文章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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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岁。手书斋壁自省曰我年十八。是岁遘痘而卒。人以为谶。所著诗百馀首传于世。识者称有汉魏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