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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斋别稿卷之十五
硕斋别稿卷之十五 第 x 页
硕斋别稿卷之十五
 薪湖随笔
  
[薪湖随笔]
  小学本于礼。因将礼记以始笔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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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记[上]
尧曰钦。舜曰恭。禹曰祗。所以言敬也。书首尧舜禹三圣人。而敬之工始焉。乾曰夕惕。坤曰直方。所以主敬也。易首乾坤二卦。而敬之用备焉。曲礼三千。又以毋不敬为本。敬者入学之门户。造道之阶梯也。故君子大居正。(曲礼)
俨若思者。非礼勿动也。安定辞者。非礼勿言也。安民者。天下归仁也。敖长志乐。不可以长从满极者。所以立其敬也。敖长则倨。故曰简而无傲。欲从则乱。故曰欲败度。纵败礼。志满则溢。故曰满招损。乐极则荒。故曰好乐无荒。良士瞿瞿。
贤者狎而敬之。惟晏平仲一人。汉孝武于卫青,公孙弘狎之。故不冠踞厕。殊无礼遇之意。
安安者。素位而安也。能迁者。见善则迁也。安其所当安。则如兼山之止焉。迁其所当迁。则如风雷之迅焉。
疑事毋质。多闻阙疑之意也。易言者无责是也。直而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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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再三则渎之意也。不永所事是也。
礼从宜。使从俗。有不可以胶守而硬定也。入乡询俗。固礼也。孔子虽从鲁人而猎较。其拜君也不从鲁俗。先进之礼乐。举世皆曰野人。而必从先进。若使其俗不悖于礼。则可以从之。否则不从。从吴,楚之俗而断发而文身。从宋,鲁之俗而缝掖而章甫。一华一狄。有如霄壤华可从也。狄岂可从乎。
道德仁义。非礼不成。似近于倒序。仁义与礼是性也。道德者。理之总名也。仁为四德之元。故复礼则归仁。孩提之童。无不爱其亲仁也。及长敬其兄义也。仁者人也。亲亲为大。义者宜也。尊贤为大。而礼者所以节文斯二者。则仁义礼。阙一不可。而若谓仁义道德从礼而成。则甚生涩未稳。
鹦鹉猩猩虽能言。不离于禽兽者。以其性与人不同也。禽兽之性。无异乎人。则能人之言者。不能人之性乎。能言者气也。不离于禽兽者性也。人所以自别于禽兽者。亦性也非气也。
太上贵德。其次务报施云者。以德为贵上也。以报为礼次也。注家以太上为帝皇之世。以其次为三王之世。恐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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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而知好礼则不骄不淫。盖祖于孔子子贡之问答。而囫囵无层节。
孝子身不登高者。恐其失坠也。庄子曰。胥靡登高而不惧。遗死生也。父母存。不许友死。礼也。若其心则如临深渊。恐其贻辱也。曾子启手足是也。
羹之无菜者不用挟。则不得不流歠。而又曰毋流歠者。何也。吸之而已。不至于流。流则慢。慢则无礼。
水潦降。不献鱼鳖。注说曰。水涸鱼鳖易得。不足贵故不献。似异于经文之意。獭祭鱼然后渔人入梁。即正月以后也。故春夏之节。可以献鱼。秋冬水落之后。非其节也。故不献。豳俗献豜。在于丑月者。以其豺祭之后也。献豜之时。献鱼不可。献鱼之时。献豜亦不可。是故。春献鳖蜃。礼也。
国中以策彗恤勿。驱尘不出轨。疏曰。策彗为近马体搔摩之。恤勿搔摩也。殊觉未稳。盖国中不可以驱车也。恤者戒也。易曰。有戒勿恤是也。言国中驱车。只以策彗御之。戒其勿驱。使尘不出辙外也。以恤勿为句。则语既窘束。文亦戛戛。不成体裁。
君子行礼。不求变俗。所以不忘故也。然周鲁之礼。固不可变也。如滕之父兄。以丧礼从先祖。不欲为三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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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则变之为礼。不变为俗。
已孤暴贵。不为父作谥。若追王之礼自周公始。而历代因之。又从以追谥。则盖失于礼。礼之失则非礼也。殷人称契为玄王。周人称后稷不窋为先王。所以追加美称也。非加谥也。
人臣事君。违礼则辟。曲礼所载。即蹙路马之刍者。齿路马者。振书端书者。倒筴侧龟者而已。盖其举细以见其大也。
子服伯子曰。文王舍伯邑考而立武王。见于何书也。太伯,虞仲。大王之昭也。虢仲,虢叔。王季之穆也。管,蔡,郕,霍。文之昭也。邘,晋,应,韩。武之穆也。夫管叔者。武王之弟也。故言文之昭。而管叔居先。以其庶子之长也。武王若有兄而封于列国。则管叔岂居先乎。此可为明订之一也。使伯邑考。如太伯,虞仲而不受茅土之封。其为昭于文王。当如太伯,虞仲之为大王之昭。则春秋传。何不曰伯邑,管,蔡文之昭乎。此为明订之二也。大抵檀弓一篇。多有讹传而爽实者。有不可尽信也。类如此。(檀弓)
孔氏之三世黜妻。齐东之语耳。以夫子子思之圣。不能刑寡而至于黜妻。岂理也哉。不顺父母则去。淫妒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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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多言窃盗则去。无子亦去。而伯鱼子上。俱丈夫子耳。既生产矣。固不可谓有疾矣。若不能顺事尊章。不能谨守壸范。则以二圣人齐家之德。岂或难化而然哉。
防墓崩。孔子不应三。可谓诬圣之甚者。礼缘人情。合于天理。葬其亲而反。闻其墓崩。而不惟不惊动。门人告之者至三。漠然无所应。古礼虽不修墓。亦岂忍任其毁坏。使暴露于中野乎。必皇皇焉至其墓而修其封矣。且夫子之葬其亲。必诚必信。勿之有悔。而才葬旋崩。亦无是理。圣人人伦之至也。
殷人尚白。周人尚赤。注说以为周之尚赤。取火之胜金。盖从邹衍之谎说也。五德推演之法。起于后世。武王周公之时。夫岂有是哉。战国处士之论。至登于礼经。注家又从以傅会之。可胜叹哉。
晋世子申生之死也。重耳谓申生言志于公。左传以为或谓太子。谷梁传以为里克谓世子。里克申生之傅也。谷梁恐得之。
子路笑朝丧而暮歌者。其笑也善矣。圣人教人。当进则进之。当抑则抑之。夫子将美子路之笑矣。何有于抑哉。任血气之勇则抑之。为北鄙之声则抑之。诵雄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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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诗则抑之。所以进其德也。岂于三年通丧之礼。抑之以沮其进哉。况三年之丧亦已久矣。宰我之言矣。以夫子而有是言云乎哉。
邾人与鲁战于升陉。鲁师败绩。邾人获僖公之冑。悬诸鱼门。是役也。邾人复之以矢。盖孝子之心。不忍死其亲也。观过知其仁。诸侯以绥复。亦此意。
孟献子禫。县而不乐。况孔子既祥五日而弹琴。宁有是乎。桧人祥而素冠。况有子祥而组缨。宁有是乎。皆传闻之误也。
曾子之吊子夏也。以三罪切责。盖非曾子之气像也。西河之人。疑子夏于夫子。岂子夏之罪乎。七十子躬事夫子。及夫子没。以有若似夫子。欲师有若。况西河人士见子夏疑夫子。未有过于子夏。则子夏可谓贤矣。何尤之有哉。子禽谓子贡贤于夫子。此亦子贡之罪欤。况丧亲丧子之间。以曾子之大贤。其言若是操切。余未之信焉。
夫子说骖于旧馆人之丧。情之厚也。若恶其涕之无从。而赙之云乎。得无过于文饰乎。此章亦恐有脱误。
祭毕。归宾客之俎。礼也。颜子之于孔子。以师弟之义。兼父子之恩。孔子见颜子之祥肉。弹琴而后食。殊异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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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则不歌之义。如非祥肉适至于弹琴之时。则必是记者之失实也。
孔子梦见周公。即诚之所通也。若两楹之奠。虽有梦徵。意其必死而曳杖消摇。歌于门而坐于户。则特子桑,庄周之旷达自适者耳。岂圣人乐天安土之意哉。注说以为自解梦奠之占者。尤近于不经。此为秦汉间曲儒之所诪成尔。
子夏既除丧。弹琴不成声者。哀未忘也。曾子所谓丧尔亲。民未有闻云者。决知其非也。
司冠惠子之丧也。舍适而立庶。非礼也。子游如欲正之。直言其失于主人。听之则善矣。不听则已之为可。乃反服不当服之服。处不当处之处。以蕲主人之回悟。无已过乎。欲正人之失礼。而自纳其身于非礼之中者。未知其可也。子游恐不如是。
子思丧其母。柳若告子思以慎礼。子思答曰。吾何慎哉。万万无是理。慎终之时。辞以无财无时。而曰何慎之有者。中人以下之所不为者。子思过于贤而几于圣之人也。其言不让。其色不悲乃如此。人孰信之哉。
季武子之丧。曾点倚门而歌。石室陈普卞之明矣。四书释地又续。曰昭公七年。季孙宿卒。孔子年十七。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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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六七岁孩童。乌得倚国相之门。临丧而歌。余则以为孟氏之御礼点也。季孙之死。点欲立羯也。与公锄谋之。当是时。点必倚门而歌。曾当作礼。
殷人既封而吊。周人反哭而吊。孔子从周。以神返室堂而吊之为礼也。殷人练而祔。周人卒哭而祔。孔子善殷。以班祔迟缓。而行之为情也。情与礼合。是谓天理之节文也。
孟敬子知君丧食粥。为天下之达礼。而因其不臣之失。遂食食而不知改。则与不知而犯者。其罪不翅加倍。义理不章。伦纲已隳。如孟孙捷之徒。厌然无诛。岂不痛哉。
知悼子卒未葬。平公饮酒。与左传不同。杜篑即屠蒯。师旷,季讷作工及嬖叔。不但此也。鲁哀十一年。鲁公为与嬖童汪锜乘皆死。左传之文也。礼曰与邻童汪锜皆死。亦相左。当从左氏。夫子称孟之反不伐。在此时。楚之工尹商阳追吴师事。与本文异。似此处有难一一正讹。
鲁襄公为楚康王袭。袭贱者之事也。鲁人辞之不获。使巫拂柩而后行之。注说曰。权变之宜。足以雪耻。噫。是恶足以雪其耻也。当其楚人之强袭也。据礼而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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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楚虽强暴。畏于鲁者。以礼义也。既不能力拒而固辞。欺楚人之不知。用巫祝之先祓。有何快于心之端欤。倭奴国迎中国诏使。恭执蕃夷之礼。书其史则曰中国入贡。顾何以异于是哉。
周礼之对鲁使而言者。直列庄之徒耳。青青之麦。秪令人代羞。是何以入于经也。
王制出于西京。而自首章至三十四五章。杂采孟子尚书。而变幻其辞。增损其文。决不可以先王制礼尊尚而遵奉也审矣。(王制)
以三十年之通制国用。如孟子所谓较数岁之中之义也。溯而考三十年经用之数。以为来年出入之资。故曰视年之礼耗。量入以为出。郑注与或说。恐未必然矣。
用数之仂。如大衍之数归奇于扐。扐者勒也。勒其奇数之零于左手中三指之间也。仂与扐同。就经用元数之中。以其奇零者。勒之于丧祭之所用也。
宗庙昭穆。父为昭。子为穆。昭常为昭。穆常为穆。一君各为一庙。门堂寝室具焉。庙制则自天子至大夫一也。但所殊者。藻棁斲砻之饰耳。
中国戎夷五方之民皆有性。不可推移。谓气质之性。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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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土所习。而不可推移。有如南北之强也。然箕子东之朝鲜。而用夏变夷。秦子西封岐礼。而以强变柔。惟在在上者导率之如何。人性本善。导之以德。齐之以礼。夫岂无于变之美耶。
兴学校之政。申孝悌之义。然后民可以尊君亲上。若谓尊君亲上然后兴学。则甚无伦次。
古昔先王之际。所以教人迁善之意。可谓至矣。六礼以节之。七教以兴之。八政以防之。犹有不帅教者。乡射以上功。俾知礼让之风。乡饮以上齿。俾开观感之路。而犹复顽然不知悛改。则左乡移之右乡。右乡移之左乡。盖使其思慕其井闾。而有所悔悟焉。迁徙其居止而有所惩艾焉。恩至渥也。德至厚也。鼠雀不化为麟凤。铅沙不化为金玉。则移之郊。所以稍远之也。在郊而如初。迁之遂。在遂而如初。屏之裔。凡为其改过徙义之方。雨露霜雪。靡不用极。爱欲其生。未忍遽绝。移之又移。至再至三。然后始流诸远方。有周八百年基业。安得不因此而弘长乎。
有国治乱。在于用人。科举之制兴。而用人之道杂。当周之兴也。乡而论秀士。升之司徒而为选士。又选于选士。而升之学曰俊士。俊士之中。免司徒之役者曰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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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教之以礼乐诗书。然后选造士之秀者。升诸司马曰进士。就进士之贤者。而官之一命之官。其难其慎类如此也。故上自公卿大夫。下至百执事。无不得人。降及后世。以文词而取之。以年劳而叙之。贤邪共贯。薰莸并器。自秦汉以来。治日少而乱日多。士而不行兼善之学。民而不蒙至治之泽。蔽一言。曰科举之害也。
凡制五刑。必即天者。书所云天讨有罪。五刑五用哉是也。故法者天下平。而时不可以出入也。议不可以低仰也。疑狱汎与众共之。所以尽其公也。小大必比而成之。所以悉其情也。西京为治。纯用是制。及奇请之法出。而人君或有扶抑之时。廷尉亦多依违之议。文网渐密。而风流不能笃厚。汉氏遂衰焉。
学非而博者杀。靖世道壹民志也。如近世所谓汉学诸子。皆不免棘木之听矣。经书大义。自有宋阐发。如日星之高揭。而山东河北之人。莫不受病于姚江山农之学。舍程朱之正论。扶注疏之误解。考订名物。点捡时日。非不裒然可观。询其实则特泡沤然耳。顾何益于身心之工。治平之效耶。若使王制之法行于今俗。则此曹何以免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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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所谓仁政。无出于休老劳农。而鸡犬不失其养。桑麻不失其时而已矣。如是而后。老者有帛有肉。少者不饥不寒。入则孝。出则悌。道无班白之絜。家有洗腆之乐。以之载芟,良耜。被诸筦弦。楚茨,南山。燕及神人。此所谓仁政也。孔子曰。节用而爱人。孟子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即仁政之本也。
檀弓,王制。言夏,商之礼者多矣。当孔子之时。杞,宋无徵。以三代之损益。知其相因而已。则汉兴四十馀年。何以上究禹汤之典章。以及于有虞氏之养老耶。杂引诸子。纂成一篇。大抵不足信矣。叔孙通尝仕于秦。得见博士之藏。若与鲁两生,伏生,辕固诸人制是书。则必有可观者矣。
齐衰大功之丧。三月不从政。先王之制也。后世以日易月。期则十五日。大功则十日不从政。甚非从厚之义。
月令中星。与尧典中星。四时失序。四方易位。故唐一行立岁差之法。今时中星。又与月令不同。此所以诸家历法愈出而愈变也。尧时只见昏中。月令并与朝中而占候。则其法渐巧。而齐政顺轨之方。比古益舛矣。(月令)
明堂之制。有朱子定论。而王炎之说。尤明白可据。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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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吕不韦月令。南有明堂。左右有介。与月迁徒。以视朝而布政。此失之诞也。大戴之记则曰。上圆下方九室。每室四户八牖。桓谭新论。又从而广之以为有四闼以法四时。十二坐以法十二月。此失之侈也。蔡邕所论。又以太庙,灵台,辟雍合为一区。此失之杂也。晏子春秋所传茅茨蒿柱。则陋而不中礼。公玉带所图复道层楼。则诡而不经。愚按王炎考订。无容更议。而月令所谓天子之居者。非听政之位。即燕居之所也。听政则谓之大寝。燕居则谓之小寝。王者视朝正南面而已。故玉藻曰。朝服以视朝。退适路寝听政。路者大也。大辂称路车。正门称路门是也。皋门外朝也。应门治朝也。路门燕朝也。盖视朝则在于门而南向矣。岂于明堂左右个位。不面南而视其朝耶。
明堂九室五室之说。皆出于月令。而朱子从大戴礼。陈祥道从淳于登。吴幼清从吕不韦。其说各有所长。而朱子既从戴氏。则当以朱子为主。
食麦与羊。注家以为麦以金王而生。火王而死。当属金而郑云属木。兑为羊。当属金而郑云火畜。皆不可晓。愚按诗曰。贻我来牟。来小麦。牟大麦。本草云麦为五谷之长。易曰。丧羊于易。程传云羊群行而喜触。以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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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阳。孟春之食。以麦以羊。盖取其长五谷而象诸阳也。
元日上辛。即立春后上辛。如立春在于元月二日。而一日为辛日则不用。必待立春后辛日。
天子亲载耒耜。措之于参保介之御间。注曰。保介衣甲也。以勇士为车右而衣甲。恐不然。诗之臣工曰。嗟嗟保介。维莫之春。保介助王耕耤者。盖农官也。天子将躬耕帝耤。以耒耜置之于参乘御车之间。而农官当进耒耜。故保介执耒耜。在参御之列也。衣甲之勇士。谓之保介者非矣。
孟春行夏令则如此。行秋令则如彼。盖昉于洪范之休咎。而五运六气之法始于此。其原不外于河洛。至吕览而盛矣。
季春。天子乘舟。将之何处欤。若二月巡狩之时。有江水不陆者。可乘木也。不然则当凿池如昆明太液而后。将以御鹢首而行矣。是导人君盘游之乐也。孔子曰。乘殷之辂。取其质也。月令不用殷辂。则非所以行四代礼乐之义也。
聘名士礼贤者。奚独于季春哉。舜才即位。明四目。达四聪。武王才克商。释箕子之囚。式商容之闾。如有贤士。
硕斋别稿卷之十五 第 108H 页
何时不可聘。何礼不可施耶。
祀户祀灶祀中霤祀门祀行。是为五祀。而祭法。加司命,泰厉为七祀。郑康成以为七祀周制。五祀殷制。而皆祀于庙。马端临非之曰。在于所居之处。不在于庙。然而太庙之祭。辄行七祀于庙中。盖从康成之论也。
阴阳争。死生分者。在易为姤。五阳在于上。一阴生于下。有羸豕蹢躅之渐。故曰争。以一阴争五阳。其势难敌也。阴渐生而为遁为观。阳渐退而为临为剥。则君子之道消。而小人之道长。外夷之运盛。而中夏之运衰。此所谓死生分者也。非专指物之感于阴阳而分于生死也。
中央土其数五。注说皆穿凿不足观。河图洛书。皆以五居中。所以象太极也。虚十者。洛书四十有五之数也。虚五者。大衍五十之数也。月令盖有取于中央之五也。
农有不收藏积聚者。马牛畜兽有放失者。取之不诘。是商鞅之馀法也。遗秉滞穗。虽寡妇之利。行人得牛。为邑人之灾。未及收藏。或有放失。则人皆可以取之无禁。岂有似此法令乎。吕不韦与经生学士共成月令。自以为春秋。而尚不免秦。故类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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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嗜欲。安形性。盖认心为性之言也。嗜欲生于人心。精而察之。一出于道。则谓之道心。道心合于理。故是谓之性。若以嗜欲谓性之所发。而禁之安之。则是岂非认心为性之失欤。理具于心曰性。发而合于理曰道心。故朱子曰。天命率性。道心之谓也。若言其界分。则心不可谓性。性不可谓心。才言心性。便分理气。
车服。国之重器也。繁缨雕饰。所以明贵贱也。缲缋玄缟。所以章吉凶也。故奇车有禁。异服有罚。而月令之制。非先王之旧典也。玉路以祀。金路以会。木路以田。象路以视朝。革路以即戎。礼也。秋令乘戎辂。晏安无虞之时。天子穆穆。常若临阵。军容入国。有骇瞻视。岂先王之宪章乎。玄端以朝日。皮弁以视朝。玄冠而朱组。狐裘而锦裼。礼也。仓黄朱白。四时殊制。既诡且异。不可方物。诗美无斁。传讥不衷。帝王之所致慎者。于是乎秦之博士无一知礼者。而不可以取法于来世也。
君薨而世子生。三日奉子以衰。殡前北面稽颡再拜。非儿生三日所可为者。此摄主代行也。(曾子问)
并有丧。其奠也先重而后轻。及启母丧之殡。不奠于父殡。何也。启殡则散垂代哭。如未殡之前。有丧未殡。则不可以奠于所重也。如不行五祀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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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祭之先后。即指同时葬礼之虞也。若反葬而后修重丧之事。则当观其月日之久近。有所阔狭。重葬如在数月之后。则轻虞不可不行矣。
孔子以鲁公知礼。答陈司败之问矣。今以孝公,昭公之非礼。直言而不讳。虽有公朝燕居之别。恐非孔子为君讳之之意。
问诸老聃。老聃云者。郑注以为古之寿考者。不以为老子者。盖非也。此所谓问礼于老聃。却恐礼记多爽而少实耳。
天子诸侯之朝觐也。雨沾服失容则废。有如雨不克襄之意。古人重威仪礼节之间。有如此。
曾子问一篇。盖出于秦,汉间儒生之笔。而因孔子问礼于老子之说而文之者也。孔子之时。岂有墓祭哉。宗子去他国。庶子无爵者。望墓而为坛。以时祭。谓之孔子答曾子之问者。不成说话。平王之东迁也。辛有见野祭而发叹。盖墓之有祭。始于寒食之洒麦。非礼之大者。岂孔子有墓坛之论哉。如檀弓,曾子问诸篇。出于子游之门徒。故抑曾子而尊子游者甚多。
文王与龄之说。何其诞也。文王问武王以何梦者。诞之一也。武王告文王以与龄者。诞之二也。武王言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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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国以解其梦者。诞之三也。文王以为我百尔九十。吾与尔三者。诞之四也。文王九十七乃终。武王九十三而终者。诞之五也。以此诞说。载之礼经。可谓寒心哉。(文王世子)
成王幼不能涖阼。周公相践阼而治者。在当时。既诬元圣。在后世。又启大乱。呜呼。岂不缪哉。当成王之立也。幼不能行天子之政。故周公总百揆以听于己。如亮阴之礼而已。何尝践先王之位哉。若周公开明堂御法座。而朝群臣以听政。则彼管,蔡之言。岂不诚名义哉。齐东迂怪之说。谓周公践阼。而王莽之徒籍手而起。刘恒轩之论。诚快矣。
胥鼓南。释之者以为南方蛮夷之乐者。何也。世子学士之入于学也。以侏𠌯昧禁之声。肄之于辟雍瞽宗之间者。岂有是哉。诗之鼓钟曰。以雅以南。南者二南之诗也。子谓伯鱼曰。汝为周南召南乎。人而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也。盖修身齐家之事。不外于二南也。故教人先以二南。大胥鼓南。即此也。注说曰。独举南乐。则馀四方皆教习可知。恶是何言也。仲由鼓瑟于孔子之门。有北鄙之声。则孔子斥之。况齿学之时。教以蛮夷杀伐之音。岂先王之意哉。以二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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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被之琴瑟。而大胥鼓之。使听之者油然而感。有以知性情之正。而宣壹郁之气。此周公所以制之为房中之乐。用之燕礼者也。歌清庙舞大武。亦此意也。
书云询玆黄发。养老而乞言。所以贵其年而取其善也。汉孝明以后。惟元魏一有之。而自李躬,桓荣之徒。不能以帝王之学言之。可谓有其礼而无其实。
三代之治。专尚德行。故有曲艺者。谓之郊人而远之。衣逢掖之士。以郊人为耻。莫不修德重行。在家而以孝悌称。入学而以俊秀名。登于朝而以贤良著焉。盖其养之有素也。
礼以敬为主。据以威仪。所以制于外也。主一无适。所以直其内也。只以礼为修外之具。则非所谓礼也。故曰交错于中。发形于外。
公族在辟三宥。不对走出。致刑于甸人。公又使人追之曰虽然必赦之。有司对曰无及也。反命于公。得无近于擅杀欤。瞽瞍杀人。皋陶有可执之理。则公族犯罪。有司岂屈法哉。然而不对而出。致刑甸人。则如皋陶者当行之。若后世。虽张释之,于定国。恐不可议矣。
爱之以敬。真有道之言也。爱而不敬。则子思所谓犬马畜也。敬而不爱。则孟子所谓欲其入而闭其门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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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俱备。非诚不能。诚而后能敬。诚而后能爱。爱属仁。敬属礼。故曰行之以礼。终之以仁。
文王有疾。武王不说冠带而养。以其三朝所御之冠带。不暂卸解也。若世子亲齐玄而养。则与武王所以行者。大有异焉。齐玄者。是齐时玄冠缁衣也。养父母之疾。而着斋戒之服。恐未然。衣冠尚不纯素。何况于侍汤之时乎。齐而玄者。顺鬼神之意也。
孔子曰。唐虞禅。夏后殷周继。其义一也。盖谓禅继皆循天理。非有私意于其间也。今于礼运之篇。乃曰大道既隐。天下为家。谋用是作。兵由此起。是岂孔子之言乎。自孟子殁。真儒不作。横议纷然。非毁圣人之说满天下。如庄周,列御寇之徒。假托孔子之言。书之简策。布之四方。周季秦初之际。众喙争嚣。狂澜滔滔。礼运叹鲁即其一也。(礼运)
杞不足徵夏礼。宋不足徵殷礼。即论语之所载也。夏礼杞不足徵。殷礼有宋存焉。即中庸之所载也。杞国至小。去夏又远。故夏氏典章。无所考信焉。宋则犹有存者。孔子七世祖正考父。得商颂十二篇于周太师。及孔子定诗。只有五篇。故亦曰不足徵也。若所谓夏时坤乾之书。特后世谶纬占筮之流耳。杞,宋虽有所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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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岂或取信欤。如上蔡,云峰诸公。皆以此为正经。可谓惑哉。
或有问禘之说于夫子者。夫子答以不知。盖为鲁而讳之也。今焉直斥以非礼。又讥其衰矣。恐亦非夫子平日规矩。况郊禘本不自成王,伯禽而予受。则夫子以是告子游。愚不敢信焉。杞宋虽王者之后。降为列侯。则以禹,汤为始祖。百世不迁。固礼也。安得郊而配之。如夏,殷先王之时乎。杞,宋犹郊矣。陈以舜后。独不郊者何也。
大夫具官。即管敬仲官事不摄之失也。声乐皆具。即三桓以雍彻之失也。祭器不假。以其不得全备也。鲁公冠于卫公之庙。假钟磬。君子谓之礼也。况大夫无田禄者乎。
三年之丧。期不使者。谓一期之内。君不使之也。通丧之制。只以一期为限者。岂礼所称不夺人之亲之义哉。此亦非夫子之训。
政者正也。谓之藏身。恐异于圣言。殽以降命。又与诸子口气相似。论语诸篇。曷尝有似此文法欤。况君者所明也。非明人者也之说。亦诸子中拙语。乃以夫子冒称者。宁不痛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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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亲敬长。不学而能。故谓之良能。以七情谓不学而能。则似近语病。此岂夫子之所言哉。
美恶皆在其心。即知心之言也。美以谓道心。恶以为人心。而人心亦不可谓之恶。则直谓之恶者。恐有硬涩之病矣。然心非纯善之物矣。
礼运之书。作于月令之前矣。注家以十二衣。谓月令春衣夏衣之类者非也。若月令之制。合于先王之旧。则礼运与月令。互相援引。似或无怪。而月令非古礼。则礼运之亦用是制。必无是矣。况月令之衣。以中央并于四时。为五衣而已。若以十二月之衣为据。则与中央黄收合为十三衣矣。以此以彼。注说不足为信。夫所谓十二衣者。即十二章也。衣之六章。其序自上而下。裳之六章。其序自下而上。故曰十二衣还相为质也。
礼义者。五性之二也。与生俱生。不以尧舜而有馀。不以桀纣而不足。扩而充之。率而行之。人皆可以为圣矣。以礼义为器。则无异于告子之杯棬也。
四灵为畜。荒怪不经之论也。若非孔甲刘累。何以扰龙而畜之哉。此为列国辩士之语。
心无为者。近于本心之学。寂然不动。固心之体也。感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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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通。则酬酢万变。无所不为。要皆出于正而已。常若无为则寂将为灭矣。吾儒所以持心者。舍则操。放则求。反复入身来。在于腔子之中耳。
情者发于性也。发而中节则谓之和。和者天下之达道也。故涵养于未发之时。省察于已发之后。战兢临履。戒慎恐惧。或虑夫情之所发不得其中。则所谓不爱其情者。何其太容易也。喜不当喜。怒不当怒。哀不当哀。乐不当乐。将何以明于顺而守于危也。
礼运一篇。大抵出于齐,鲁之间。而其言也夸而肆。其文也闳而博。其所谓窍于山川。本于太一者。闻老,庄之风。而效其颦也。
礼器首章多脱误。如礼器是故大备。礼释回增美质之语。注解终涉苟且。(礼器)
忠信礼之本。即绘事后素之意。义理礼之文。即直内方外之意。
人官有能也。注说曰。助祭执事之官。各因其能而任之云者。太失于凿。所谓人官。即心官也。官之为言司也。有能。谓其心通也。所以承上节合于人心之意也。
礼之以多为贵。谓之外心。以少为贵。谓之内心。所谓外心。言其已发也。所谓内心。言其未发也。然外内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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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语焉不择之病。
孔子曰我战则克。祭则受福。恐非夫子之言。即后人追述也。齐战。夫子之所慎也。自称以战必克。祭必福。似无是理。曰我二字当衍。
荐不美多品。盖孔子先簿正祭器之义也。故礼年不奢。凶年不俭。比时具物。虚中以治之。
孔子谓臧文仲安知礼。按左传以为仲尼曰臧文仲其不仁者三。不知者三。而纵逆祀其一也。所谓不知者。谓其不知礼也。爰居之祀。见于庄子。而其言甚诞易。
君子之于礼。有所推而进也。注家解以推卑者行尊者之礼者。似失本意。过者俯而就之。不及者跂而及之。推进之义。即推其不及者。进于礼也。
或素或青。夏造殷因。素谓其质。青谓其文。非以尚白尚黑而言也。如以夏殷之所尚者言之。何不曰白黑。而乃谓之素青耶。
牺尊。注说以为画凤而象骨饰之。按诗之閟宫。牺尊之图曰。画牛于尊腹也。或曰。尊作牛形。凿其背以受酒。太庙牺尊。皆以牛形凿背。则或说得之。且牺尊或谓牺象者。以其象牺也。注说曰以象骨饰之者误也。
礼也者。反其所自生。乐也者。乐其所自成。盖礼者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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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节文也。行于礼则能知天。能知天则人之所以禀于天。天之所以赋于人者。无所不知。故曰反其所生。乐者由于人心之感。而哀乐喜怒。形之于声。莫非自然之理。故曰乐其自成。若注说所谓反始报本。差近之矣。文德武功云者。与经义大相径庭。
季氏之祭。八佾以舞。雍歌以彻。僭礼之大也。子路与其祭。而不能谏而止之。只就区区礼节之末。质明而行事。晏朝而退。则舍重而取轻。举小而遗大也。抑或谏之而不听欤。
天子适诸侯。诸侯膳用犊。诸侯无故不杀牛。只于祭祀及飨王也。始用牛。故律文杀牛者杖流。盖出于礼。(郊特牲)
大夫之奏肆夏。始于赵武。而鲁穆叔如晋。晋侯享之。金奏肆夏之三。不拜曰。三夏天子所以享元侯也。使臣不敢与闻。其失礼先自晋之公室。有如鲁用郊禘。三桓随以僭礼也。上好下甚。君行臣效。有如此者。可不慎欤。
两君相见。而大夫从以私觌。非礼也。故孔子夹谷之会。无私觌之礼。执圭而使。所以申信也。故孔子乡党之篇。有私觌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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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侯不敢祖天子。大夫不敢祖诸侯。礼也。郑祖厉王。鲁祖文王。三桓祖桓公。僭也。宋之祖帝乙。以王者之后。备三恪之礼。使奉其先王之祀。不当以鲁郑律之也。邑有宗庙先君之主曰都者。出于左氏传。而四书释地续。其卞甚明。当以此为准。
乡人之傩。在于春季秋仲及冬之季。而夫子以朝服立于阼阶。盖所以示敬也。若谓室神之来依。则近于傅会。故朱子于乡党篇。以或说尾之。盖不信之意也。惟先儒冯奇之主郊特牲之义甚力。
君亲誓社。以习军旅。左之右之。坐之起之。以观其习变也。而流示之禽而盐诸利。以观其不犯命也。注说似不然。盖君亲誓徒旅于社。而习其左右坐起之节。以观其娴熟与变化之美。而周流于军伍之中。以示其众。盖仿车攻之颂也。禽者田猎之名。盐者清廉之意。当其田猎之时。存此清廉之心。以观其犯命与不犯命之分。犯命即指贪得者也。盖取显比之象也。
八蜡之祝曰。土反其宅。水归其壑。昆虫毋作。草木归其泽。辞简意真。又押韵。意周世之所作。若谓伊耆氏之所制则诞矣。
罗氏致鹿与女。以戒诸侯。注说以为女则所俘于亡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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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成,康以后。春秋以前。岂有亡国之俘女者乎。必以好田与好色为戒而已。不必出示鹿与女而诏之也。
天子树瓜华。不敛藏之种。即细节也。天子诏诸侯。如葵丘之九命是已。岂以不藏种之事。告于诸侯之客耶。注说恐误。
宗庙之威而不可安也。以其敬肃严恭之地。不可以安其四体。以放其心也。非谓寝处之安也。注说亦恐未稳。
始冠之缁布之冠也。孔子曰。冠而敝之可也。注曰。此冠后世不复用。初冠暂用。不忘古也。冠礼既毕则敝弃之可矣。按论语。子曰。麻冕礼也。今也纯。俭。吾从众。然则鲁俗以丝不以麻。而其制则缁布之冠也。此不可谓后世之不复用矣。冠之初加。以其古制而用之。才用便弃。则安有似此礼意乎。如可弃也。何必用之。如可用也。何必弃之。圣人之言必不如此。夫所谓敝之者。冠之而仍用。以待其敝之谓也。缁衣曰。苟有衣。必见其敝。
自天子之元子。至公侯卿大夫之子。与夫庶人之子。入学也以齿。加冠也以士。有夏之末。有诸侯冠礼。则礼之变也。故曰天下无生而贵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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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虞氏之祭也。尚用气。血腥烂祭用气也。盖夏后氏之礼。而记者误传以有虞也。言祭礼也阙夏礼。超说有虞之祭。恐非矣。夏后氏祭心。心者气也。此岂非夏后尚气之订欤。血祭所以盛气也。三代共之。遂为法于后世。而夏人祭心。其义精微又如此。夫灌以郁鬯。阴达于渊泉。烧以黍稷。阳达于墙屋。莫非所以求诸气之意也。殷因于夏。周因于殷。而其礼也自夏而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