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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x 页
硕斋稿卷之十一
序
序
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18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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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尝读马迁刺客传。至荆卿,高渐离。未始不颜骍而背汗焉。彼二子者。固无怨于秦皇帝。徒从太子游。以意气相感。而能谋人之不敢谋。要以快其心。真天下之烈侠也。若其成败则天耳。有不可以成败而少之也。若臣者。崇祯死事之孤耳。视若人何如哉。陪臣李尚吉尝奉使东江镇。毛文龙予马迁史一部曰。是 皇帝钦赐余者。余老行间。不能几案且久矣。子其取之。尚吉携至东国爱玩之。将以身殉也。及殉于虏。书不随人而亡。呜呼。甲申之变。内府琼签缃帙。金泥玉牒。赤刀大训。并为灰烬。凘坏飘荡而止焉。独此书越层溟投绝域。尚能保有于世界陶轮之后。不亦异哉。臣愚窃以为文龙之予李尚吉。即 皇上意也。 皇上知天下之不可为。以燕人之事望于朝鲜。而密谕文龙。使之致朝鲜也。如不然。文龙宜宝藏之。何一朝容易与人。而归之海外哉。如臣不肖。不能以燕人而报 皇帝。则我 皇帝明命。将委之草莽矣。臣窃自悲之。遂拜手谨书。以俟燕人之剑筑云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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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西省在熊津府。显庆五年。唐与新罗共灭百济。置五都督。熊津其一也。王文度,刘仁愿,仁轨以都督留镇。立唐社稷。颁正朔凡九年。虽荒垣破城。极目荆榛。无复百济之旧者。然新罗宫室舆服。彬彬可观。廪然有中华之风。盖自此始也。又尝遣人学唐乐。金石丝管瓠革之音。日沸于府中。尚今传其谱。宋使刘逵,吴拭聘高丽。见女伶阔袖丝带弹琴按瑟。叹三代之遗尽在东国。夫如是者。盖新罗启之。而新罗不能自解。因文度二刘氏而解之。降及千有馀年。其遗烈馀韵。衣被群黎。则彼三人者之功。虽家尸而户祝。尚不可谓崇报也。况熊津即其所理也。精爽眷顾。如水在地。而不得列于祀典者。未遑而肰尔。则以官守而有德焉。死而食其土古也。故韩文公刺潮州。人知有学。而潮有文公之庙。历唐及五季。至宋兴且百年。犹伐碑载绩。以寓其爱慕不忘之思。文度二刘氏之熊津。岂不若文公之潮州。熊津士女。岂不若潮民。而我朝祀典。岂又有宋之不若耶。观察使沈公将行。请余言甚勤。余未暇及承流宣化刺史之事。而书此以塞之。将公何遽不及王涤之守潮。而若又碑之。虽当世无苏
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18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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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外从叔荷栖赵公(璥)出按关西序
平壤古王俭城也。为檀君,箕子,卫满,高勾丽所都。其山川谣俗。屡书中国史策。而星历之所不及也。风教之所不暨也。历世文献无徵焉。或曰檀君享国一千有馀年。或曰箕子朝鲜非平壤。以至卫满,高勾丽。其年代逾近。而其事逾晦。杨仆,毋丘俭,慕容氏父子。薛仁贵,李绩,程名振驰逐战伐之迹。亦茫然无复存者。虽其俗推卤之所使然。而盖亦今人之责尔。凡前世遗闻坠乘不见于柱下者。或得之墟墓丘陵之间。残碑废塔之文。以补其阙焉。昔闻柴原之地。有盗发冢。而大隧玄远。饰以瓦甓。可知为王公大夫之葬。遂窃宝货。剥石椁之铭而逃之。按地志。柴原在平壤北十里。高勾丽东川王薨。近臣多自杀以殉。而国人伐柴以覆。故号曰柴原。是岂非东川王之陵乎。古器与刻字。虽不可以复见。若稍掘其旁。穷搜而力探。必多有可观。而人无知其事者。惟樵竖牧夫踯躅窥其穴。以悲歌相吊。噫。得古之迹有如此。而尚不能发挥。况如檀箕之遐荒乎哉。公于簿书之暇。试求之。用塞今人之责。余方辑东事。抽笔以俟。
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18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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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要易知。而书契不如图画。文要常目。而简编不如屏障。屏障而备书契。图画而具简编者。其惟历代图屏乎。屏凡八叠。径尺馀。长倍其径。自鸿濛至明历几千百载。国都陵寝。年代姓讳。后妃谱牒。僭王伪帝羌胡之窃号。横书竖书。罔不毕录。联墨所以识正统也。圈朱所以表京师也。晋末四朝。唐季五姓。虽或受禅于正统。而终归纂(一作篡)逆也。故联之以墨。不圈以朱。所以严笔法也。周之平王。宋之高宗。系之东周,南宋。所以戒陵夷也。光武之标异行。所以美中兴也。都俞吁咈。进贤任邪。佛老刑名驰聘声色之书其大略者。所以存监法也。呜呼。一元升降。运有平陂。揖让而征伐。冠裳而革车。骎骎然月没星稀。绛云烬而青简销。则永历以后之所以不载也。若有览是图之屏。而俯仰顿挫。不忍卒其业者。吾必以为知其所以也。屏在李星瑞家。星瑞请余序之。
濠梁,舟村两先生旌闾序。
东海者。鲁仲连所蹈也。日月于是乎出。江汉于是乎宗。灵怪钟结。挺为人杰。故海上多奇士。𨓏𨓏闻玉貌之风。以倡明帝秦之耻为家计。俾环海愚夫愚妇。获
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18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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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18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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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滩奇游轴序
昔余舟而东。访丹丘之胜。槐里子,西川之允升,东门君圣偕焉。水宿渚行。文酒淋漓。推成汝为政。遇一树一石。辄联唱。其轴大如牛腰。然叫奇挐舟。沿洄不忍别者。 靖陵之楮岛也。故楮岛之诗居多。其岁余入梧掖。又三岁。君圣为光禄郎。允升乡。而槐里子落拓无所成。余退食若遘。此数子者。必展其轴。蘧蘧然相笑以为此游不可续。虽续焉。数子者亦难与之偕也。因怅悢而罢。君圣为郎之岁。成汝奉 靖陵。甚奇事也。成汝独往楮岛。想前游。已而失意而返。又历一岁。允升自乡来。槐里子谋举帆向楮岛游。成汝又为政。余及君圣不得偕。槐里子又成一巨轴。轴中人多未会前日游者。未知成汝若数子者能忆君圣及余否乎。楮岛或名鹤滩。
金笼岩传后序
余谒冶隐祠。有故老言冶隐时事甚详。余奇之。问金
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18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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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痘神序
乙巳之冬。𥠧女痘。或曰。痘有神。痘已则送神也。余曰。否否。痘病也。曷其有神。既不迎之来矣。又何送为。或曰。痘发三日而如粟颗。越三日。胀如明珠。越三日而脓。又越三日而消。始痘也。设卓以祷之。且一经而不再焉。非神曷其然乎。余曰。诚如或者矣。固有神也。吾不知神何代之人。何朝之官。何乡何氏。曷其称乎。神其依痘而行也。称痘神而送之可乎。于是缚草为马。褰纸为旗。戒门者辟尘于道。明烛设帐而送之门之
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18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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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县楼小会序
藩镇州府郡县。辄设牙楼。以壮厥居。邑小不能楼者。虚其衙门之上。以仿楼制。故楼为觇邑者所先觇。而一有阙之。邑人为之羞色焉。楼非补治之具也。长吏为治。顾安事乎楼哉。然而必勤于楼者又何哉。楼者客所以馆也。民之攸瞻也。讨军实而望氛祲也。邑之设。长吏之勤有以哉。云水县隶湖南省。饶㓒楮丝麻。人众俗健。桀然为诸县长。县之为治。前临巨野。无一雉之郭数仞之沟渠。又无藩镇州府郡县所谓楼者。客患暴露。民滋狎侮。于诘戎占候。有未遑焉。为觇邑者笑久矣。余伯氏莅是县。慨然营始之。日裒材伐石兴燔窑。以观基于坐衙之南。里中父老咸曰。县之楼。历三数百年始。侯命之。吾徒其敢不子趋也。于是乎不旬日而成之。楼凡六楹。伯氏与父老子弟觞乎其上。请乡先生祭酒。射帿以观其德。鼓琴吹笙以侑之。齿以序。教孝悌。是日与宴者。无不动容兴感。余曰。三
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18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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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夕联句序
内阁有松树。年老偃蹇。上可抵顶。荫则过百亩。余于灯夕。悬玉灯松树颠。方引壶拈韵。星瑞自翰苑邀余上敦化门楼。余乐而蹑其后。见九街灯火。点缀云霄。士女车马。笙歌不绝。星瑞曰。此夜政可觞咏。余乃出壶而倾之。因其所拈以联句。兴已辄返。微月欲坠。松韵飕飗吹灯。烟炷如晕。星瑞顾谓余。明年又与子偕。余亦颔可之。其明年。余又在内阁。松树玉灯荧然如昨。而星瑞之墓草已宿矣。九街灯火。想亦不改旧观。余何忍更登楼哉。虽欲强焉。女士车马笙歌。其观固自如。余将泫目而悽耳。况我壶畴倾。而句亦畴复联乎。俾余失意于今宵者。星瑞之所不料也。
删正石林燕语序
史氏衰而劄录家起。汉魏之世肇有之。至宋盛甚。可以观世变也。况其文悉猥琐䮞冗。如仙鬼怪兽奇亵诙谲之迹。始不如不传。传亦不足轻重。能代匮补缺。
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18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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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江都留守郑公(志俭)序
万历壬辰之难。八路俱被兵。江都朝暮且危。钦差都司吴宗道隶邢将军麾下。絜褊师以镇之。当是时。如松岳,平壤古所称佳丽之地。宫室廨宇市廛。并为烟烬。极目哀痛。惟江都晏如也。公私盖藏如旧。墟里桑麻翳然不改。父老岁时游嬉。歌鼓不绝赛社。婚葬不失其时。即都司之功也。故甲津之濆。有石穹峙者。其去思碑也。人之往来。道是津者。无不旁皇指点太息。若羊叔子之岘山然。至今二百馀年之间。山川人物
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19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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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閤门祗候侯章遗高丽王书帖序
汴都破。渊圣新立。赵氏不血食。仅一线耳。以哀痛诏。诏天下勤王。又乞援于外国以图存。其势固可已而不已也。侯章奉使高丽。谕出师。高丽不肯。章在馆中。致书其王。痛奸人之启边。励属国之奔命。上下殆数百言。恳恻明剀。而王又辞之。遂无奈何而归。以天子而乞外国之援。虽曰不得已。亦已疲甚矣。藉得援而攘寇。尚不可为天下之光。况不得请而行人狼狈。则
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19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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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公文钞序
昌歜羊枣。嗜有不同。然方丈之餐。尽数器。其腹隆然。虽体胾殽蒸之美。不复下一箸者。千百人亦未尝不同也。夫太史公之为书。无不悦于口。咀嚼而味玩。则夫子闻韶。亦将如斯已矣。然举其帙。如得方丈。不知下箸之孰先焉。至若啖蔗而渐入佳境。逾入而逾佳者。范雎传也。若美酒十千。鳞鳞漾涛。挽斗剧饮。而犹不告其渴者。魏公子传也。若烹羔炰豚。剑斸而啖之。鸡冠狗屠之伍。叫呶睢盱而斗食者。刺客传也。清烈若琼浆珠液。人或得以尝之。而不知辛咸甘苦者。伯夷传也。棼然若五侯之鲭者。滑稽传也。故虽馋夫当
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19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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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三考序
何谓东三考。曰东方三国之考也。何谓东方。自中国视。日出之乡为东方也。何谓三国。曰新罗,高勾丽,百济也。何谓考。曰年代若兴废之迹也。其上不及檀箕何也。世远而莫考也。下不逮于王氏何也。文献有足考也。
大雅曰。履帝武敏。商颂曰。天命玄鸟。降以生商。上古鸿荒之世。天人气交。大电绕枢而轩辕生。长虹流渚而伊祈诞。理有相感。不可诬也。东方一区。九夷杂居。年代无徵。至汉五凤元年。赫居世立于辰韩。是为新罗之始。而大卵如匏。吊诡不经。有未敢信。然中国汉兴之际。在东方尚属邃古。天生神人。人文肇开。则感应之妙。亦与枢电渚虹。并其神异。遹追雅颂之作矣。虽然。荒唐之说。史不绝书。盖亦齐东之陋也。况其疆域僻在百济之南。梁武帝时。始通中国。而姚思廉立传。不得其详。袭谬传讹。后出逾晦。是为新罗国志。
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19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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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济与罗,丽并峙。自王一隅。固东夷之大酋也。崔致远曰。高丽,百济全盛之时。南侵吴,越。北挑幽燕,齐,鲁。唐书曰。百济渡海至越州。越者句践所都也。能涉不测之海。观兵会稽。何其壮也。洎其亡也。国乘荒坠。典章仪物固茫然。金革之事。亦无传焉。登落花之岩。访钓龙之墟。人无不感慨而累欷者。是为百济国志。
夫馀既亡之后。其部落散处黑龙江。或寇钞辽塞。或筐篚于汉庭。而特不绝如线尔。南面称王。与海外群酋并列焉者。带素而止矣。朱蒙夫娄之胤也。为高句丽主。温祚夫娄之孙也。建国于百济。历六七百年而后亡。于是有以认夫娄之种德含光。长发其祥。而亦可验解慕漱之与殷契,周弃。永享厥命也。是为夫馀国志。
檀箕以还。环东溟而国者以百计。强者并弱。兴废靡常。及其星没而棋收。国都疆域。漫不可识。而殆半入
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19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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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骋古礼也。力争战而不修朝骋。君子讥之。惟东夷能恪修其礼焉。栈巨壑航积水。肃慎之砮。致诸石赵。乌羽之文。达于岛倭。其仪物诚彬且多矣。传所称君子国者以此。然颓靡不振。一听于人。凡有不虞。束手请命者。亦其流弊然尔。自大唐以来。外藩君长。并授官爵。而玉册金泥诰敕之命。史不绝书者。三国为最。盖天子羁絷之。俾罔敢或警。三国受其钳。特未之觉也。是为三国封典考。
东国文献。新罗有徵。兜率之歌。梁山之谣。洵为文苑之权舆。景德王以九经教授。元圣王定读书三品。圣德王置通文博士掌书表。于是乎蔚然有可观。而丽济蓁荒。特无闻焉。当是时。聘中国交强邻。玉帛织于途。岂无一二摛藻之士以辞令鸣一代之盛乎。盖夷俗服戎不服文。著作之流传。固寥寥焉。广搜遗逸。纂
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19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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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肇建。既富且强。历年遐远焉。则其奠居之宅。出治之所。亦应壮丽而巩固。非陶穴草茇之陋矣。今过古都遗墟。彷徨指点。慨焉无所考徵也。搜遗史掇旧迹。作三国宫阙考。
罗济之世。风以区分。王氏兴。统三为一。逮至我朝。声教毕遂。一洗夷陋。焕然其章。然考传志订今古。其方音土俗。故自有三韩之遗。是为三国风俗考。
非正统而建元。僭也。新罗小国耳。假途于丽济而朝天子。山毛海珍。式供王府。用修藩度。罔或不虔。而尚且建元。自内于僭何哉。泰封,高丽之相继僭号。新罗启之也。乃著年号考。
三国之废久矣。其丘陵寝园。邈焉谷迁而海移。舆地不能载录。虽有父老相传。亦未可尽信。玆掇遗闻。作三国陵寝考。
送直学士李公(秉模)出按北路序
直学士李公。将按察北路。就余而曰。子无一言以贲行中。余曰。关以北方数千里。皮服以事弓马。风气之雄浑。谣俗之桀骜。尚有夫馀,肃慎之馀。然近按朝籍。北人之名甚罕焉何哉。或以为世降而无其人也。余
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19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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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可尚诗序
宋信国公祠。在关西之卧龙冈。曩余以阁臣承 命谕祭。拜遗像。耳目眉发髭须衣履冠带。耿耿然若平生。而奉英瞩于床下也。既祭。慨然想信国公子孙之在中国者。必有乃祖典刑。而独柰山川之限也。星土风谣之邈焉。何哉。遂太息而归。粤数年。人有以文可尚诗遗之者。乃信国公十六世孙也。 崇祯八年。自杭州东投。盖有先知者然。而自况以庾子山,苏子卿诸人。其诗婉而幽。曲折而往复。痛华音之变。泣毡裘之弊。自令人累欷而不忍舍也。若使文可尚遇我。必与之偕登卧龙罔(一作冈)。砥剑东向而叹也。信国公宋之大臣也。故委身而死之。可尚明之布衣也。故全身而去之。其处变虽殊。其义则一也。可尚仕明朝。如信国公。
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19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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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金侍郎(憙)补光州牧序
吏部左侍郎金公嗜酒甚。日辄倾四三榼。陶然醉也。外补光州牧。谓余曰。吾闲觞政。不闲于民之政矣。将若之何。余曰。公知夫觞政。则顾民政何有焉。掌酒。古大酋之职耳。秫稻曲糵。湛炽水泉。陶器火齐。所以备其物也。齐时洁香。所以尽其诚也。泛醴盎缇。所以授其材也。上以授之。则在下者备之以诚。及酒告成。而酒正辨其酒。一曰事酒。二曰昔酒。事酒者。有事之酒也。昔酒者。无事之酒也。当其有事之时。辨其事如辨其事酒。事已则进昔酒。以乐其无事。然备酒不以诚。则非徒酒之不成。亦无以辨。不徒不能辨也。亦将孤授材之义矣。故需之卦曰。有孚于饮酒。无咎。孚者诚之谓也。于是乎从民之所欲。若吾之欲饮焉。趋民之所好。若吾之好醉焉而可矣。曹参善饮而相天子。不以为泰。欧阳子自号醉翁。而治一州则有馀。盖能以觞政而济之民也。朝廷之授公邑。即授材也。公何遽不若大酋之备物以诚耶。吾将以辨酒之术。辨公之
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19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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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原尹氏族谱序
昔韦鼎始为谱。以楚太傅韦孟为祖。矢敦于其族。士大夫至今多之。当孟时。岂有谱乎哉。二十有馀世至南朝。考昭穆叙亲疏。后之志于谱者。靡不权舆于斯。盖孟之潜德蕴光。委祉后人。以受其宠绥。不在久近而然耳。我先祖太师公。当后唐清泰初。佐王氏立国。屡传至司业公。有大勋劳。受食邑于南原。遂为南原人。显庆中。刘仁愿以带方州刺史治龙城。立唐社稷。为中国所理。龙城即今南原。而亦称带方。故或曰带方人。其山川钟灵布濩。贤豪并出。用贲我声轨者。磊落相望。为东国之名阀。则顾安用谱且为哉。虽然。尊祖而收族。至今千有万代之远。皆能知贯于某邑。而某公之遗裔者。不谱亦难矣。吾宗旧有谱。岁寝远。故族姓寝繁。今在世者率不得入。不徒在世者然也。乃祖乃父。或以童子而入焉。其冠昏生卒官职葬地里居。后生无所徵信。都正谧慨然合族而谋改刊。凡例悉遵旧。间有修润附载者。焕然改观焉。余曰。以德以光。乃启我后人如楚太傅者。维我太师暨司业公是已。若扬厉承应。以休宁我先祖者。都正亦不多让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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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雅乐谱序
羲和之职缺。而周髀宣夜之制作。郡县变易。而山经,水志成。乐坏也。故有乐记焉。自春秋之时。先王之乐。不复闻于天下。而师襄入于海。夫子叹之。及后世。虽有其德。苟无其位。不敢作礼乐也。故乐教之熄且久矣。或有古磬残钟。得于墟墓之间。人必珍玩。若仪天之器。尚不知其璿玉圭铜之干运也。见乐记则如探舆地之图。而徒见丸角尖裂粉布而墨画也。然有声者辄形之器。而器又寓之书。此所以乐记之列于学官。而为后世宪章之关和也。恭惟我 庄宪大王。当文皇帝盛时。丕显东土。焕乎有文。声明之治。洋溢乎区宇。 文皇帝特赐乐器以宠之。已而秬黍生于海州。磬石产于南阳。 命大学士朴堧制雅乐。 文皇帝遣使者来听。工肄于庭既九成。叹曰。乐之正声。尽在东矣。时中国之磬。犹未协律。乃遵古黄钟之法。斟酌而成之。外藩之有雅乐。自 本朝始。而雅乐之得正声。亦中国之所未及也。于是画其器汇其律。编之以为谱。夫作乐所以应天。而乐由天作。故翼星明而礼乐兴。言而履之者礼也。礼所以配地。而大人举礼
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19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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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 圣人。制我广乐。有黧其黍。有苍其石。皇矣 天子。厥有宠锡。式扬 休命。以和以节。律中黄钟。且纯且翕。琴瑟既张。亦有干戚。穆穆 清庙。 列祖来格。于千万年。于乐其德。
内苑侍宴诗序
视朝之礼尚敬。燕礼尚和。君臣相须。固以敬为本。而一于敬则无以通上下之情也。故有燕礼焉。其羞配糁炮脍肩肺。其乐钟镈鼗鼓。其歌南有嘉鱼,南山有台。盖以饮食声音导其和也。惟我 圣上遇阁臣特异。每于 视朝之暇。 许侍清燕。或讨论经史。或怡
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19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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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侍郎传后序
自十六国以后。九边诸酋稍桀黠有天下志者。辄先尝其与而张其声。故与国之臣。不幸当其时。往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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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19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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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帖序
忠义根于秉彝也。患难当其前。而忼慷不顾其身。扶危持颠。为宗国一奋者。往往出于人主之所不知。而贵戚大臣。或有稽颡贼庭。不知为耻。盖在其人。不在其地分而然也。故山僧之死于王事。朱子表章之。犹恐不及焉。为人臣。忠于所事。义也。固秉彝之同得。而尚乎其难矣。况山僧佛氏之徒也。彼既遗外于君臣之伦。故人亦不责之以忠义之事。而当患难。处乎邃林绝涧。而不识干戈之劳。直与鸟兽等耳。 显皇帝壬辰。倭奴寇东国。将犯辽阳。 帝赫斯怒。命李如松诸将以讨之。时贼强我弱。东国朝暮且下。 昭敬大王西幸王俭城。至鸭绿江。浮屠休静。仗剑谒于路左。请以僧兵佐之。乃拜八路十六宗都总摄。休静泣而行。雪英应于关东。处英起于湖西。会于王俭城。继如松后。战牧丹峰下。所俘䤋其多。如松大悦。诗以奖之。且诸将为书报曰。大和尚为国讨贼。忠诚贯日。人皆
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19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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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郡考序
水出长白山。东流为土门江。西流为鸭绿江。沿鸭绿而郡者有四。曰闾延。曰茂昌。曰虞芮。曰慈城。渤海大氏时隶西京。入辽为鸭州。后属高丽为甲州。山钜而洞邃。泉深而土厚。产人蔘,茯苓,貂鼠文豹之皮。其民善骑射。延袤且广。肃慎,夫馀不敢争其长。自昔志东略者。无不以是为归焉。旷而委之。自 本朝始也。当
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19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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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19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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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方世家言行录序
尝闻之先民焉。践形惟肖。毋忝尔所生。一乃心。秪共厥职。余小子遭际不常。扬华㨮英。若己有之。岂小子能然乎哉。徒荫先休耳。故无蚤夜。无敢不慎焉。于乎。我先世尝仕高丽王氏。大名矣。遂事 本朝。敉功懿德。父诏子戒。用能耿光我家国。蔚然为望。如简澹澡洁。有都观察使。被发跣足。矢罔为仆。有员外郎。文章尔雅。有醉夫先生。筵封廷辨。竭言无讳。有弃庵。迪诱诸生。以师道自居。有贞宪公。慨诸夏之沦丧。自放于江湖。有聋哑子。躬事大老。鍊志淬行。有一笑斋。硕人考盘。蕴戢而不泄。有洛阴丈人。悲歌市中。欲蹈东海。有望湖居士。瑰奇挺特。砥厉以气节。有艮辅。典秩宗豫机蜜。勋烈被于金石。有文孝尚书。出而专对。入而掌财赋。有龙原府院君。只手擎日。而耻不自宣。超然乎万物之表。有星州牧。单言片辞。贰废 母之议。有督邮。白刃当前。而不以不义屈。一死报国。涂血于原野。有果斋先祖。布衣抗疏。请斩虏价。有博士。以陪臣而秉春秋之义。忍以国毙。不忍贰其心。欲诛主和者。乃罹胡锋。丕惟我薪谷,林溪有之。世之不显。于乎晖
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19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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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亭遗稿序
癸卯。余入内阁。喜与检书李懋官游。懋官亦余喜也。每归院静暇。藉松荫而听竹韵。饮懋官酒。论文章。懋官瘦骨支衣。竦肩引吭。纚纚语不已。尝自言年少时西入蓟州。倚长城见沧海东流。因驻车辽野。问藩胡战地。南游伽倻山。横啸云际。访崔致远古迹。翩翩若鼓埃壒而穷玄冥。其意气凛乎可观。聪䎸(一作晤)绝人。目一游辄诵。山经水志。周鼓汉碑。尔雅说文。草木虫鱼。上下三数千载荒怪诞僻。虽旷闻而稀见者。皆懋官有也。故有叩之。则左右商订。其辩愈长而愈变。发以为诗文。若有相之者。苍然闇然。如燕赵之市。歌筑互答。激之则烈其音。刻厉而警新。雅洁而幽靓。创意杼轴。独造妙界。绝无椎斧痕。今遗稿虽若干篇。尚可以知
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19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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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会联韵序
臣闻燕礼。诸侯之射也。乡饮酒礼。卿士大夫之射也。其进退周旋。登降揖让。必中乎礼。礼与乐相须也。故礼曰。君臣相与。尽志于射。以习礼乐。此所以射有仁之道。而射之义大矣哉。恭惟我 圣上履千一之熙运。御九五之宝位。学贯天人。道轶姚姒。礼功盛烈。溢于海隅。或于万机之暇。射以观德。循声而发。发而不失其正。其礼也有秩。其乐也无声。人皆欣欣然胥告。讲大射之仪。诵泽宫之章。于是 御春台。行文制武
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19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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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20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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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一而已矣。本乎一。成于三。故太极函三为一。而精气神相混。谓之三一。昔宓犠氏画一而为爻。积三而为卦。或曰挂一象三。或曰体一用三。三而为一。即理乎云尔。是以。中庸始终言理。放之而弥乎六合。卷之则藏乎密。今夫东海之上视六合。不翅大泽之礧空也。放则不能焉。愈卷而愈密。此三一之所以名也。然寂然而不动。至于感而遂通。则卷可以放。而密不得不弥焉耳。系之以铭曰。
君子有德比于玉。幽人含贞介于石。玉耶石耶蕴于璧。
龙城双义录序
百济使梁。见台城危甚。涕泣端门外。安史之难。斯卢氏舟达三峡。朝帝于蜀。三韩之为上国守义。自昔然尔。 哲皇帝时。建州虏猖獗。 天子赐毛文龙尚方剑。开府椵岛。与属国相掎角。号曰东江之镇。 天启七年。虏躏我西陲。列邑瓦解。浿人郑凤寿与弟麟寿。募壮士入龙骨城。斩附敌者以循城。城陡绝。虏仰攻之数四。卒不克。歼其卒且半。及宵遁。尾击大败之。获首级数千。驼马铠仗殆无计。遂捷告东江。毛将军奇
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20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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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闵判枢(钟显)之燕序
昔建州卫人之朝我也。赍砮楛皮革。捧表重译而至。上御勤政殿。展轩悬陈卤簿。舆辂在庭中。仗马在文武楼之南。侍臣在东西相向。鸿胪引使者。从西掖门入。工鼓柷而轩悬作。使者乃四拜。礼部郎奉书币。膳人设馔。宣 教迎使者升殿。工歌琴瑟随而历阶。歌鹿鸣,南山有台。劳酒至五行。使者降而拜者又四。其
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20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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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20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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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秉兰台之笔久矣。 国有事。辄考实录。得以尽金匮石室之秘。而以先祖文烈公殉壬辰之役。览壬辰事甚详。当是时。忼慨倡义讨贼之士。多出于湖水之南蓬藋遐荒之中。而史多不载。载亦脱略无徵。盖史之阙文也。士或不幸蒙大难。而能卓荦有所成就。则亦可谓之幸也。然时移事往之后。或如云烟之凘荡。而有不能传其名焉。余窃悲之。尝遇湖南梁员外。与之饮酒赋诗。论 国朝人物。因及壬辰诸公。员外越席流涕。袖一帖示余而曰。是吾参判公之笔也。与文烈公同其𥙯。此可以按也。余洒然动容。起而拜然后卒业焉。于乎晖如哉。公之平生。其在斯乎。间桴鼓之警。提戈先起。兴动五十三州之人。以义气相感。而莫不争蹈于白刃之下者。讨倭檄也。请斩倭奴使。函其首以献 明天子者。予松江郑相国书也。山川险夷。机关阖捭。攻守缓急。纵横叱吒。历历如躬探而指划者。报上将高敬命牒也。凡檄一书一牒二。俱出公手。而后人名之曰倡义帖。其笔意苍劲遒逸。藻采景铄。直令人发森森冲冠。昔颜真卿以大臣死于事。史犹褒予之。至近世。蓄书画家。多以乞米帖为宝。勒之金
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20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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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襄公族谱序
湖水之南。山川民物谣俗宫室城郭。为一路之雄府者曰南原。唐高宗时。刘仁愿立唐社稷。升为带方州。故南原或称带方。我尹氏暨梁氏实籍玆土。上下千有馀年。尹氏以忠节显。梁氏以事功闻。而讷斋文襄公。即梁氏之闻人也。当 光庙盛际。文章经术伏一世。契合明良。致位宰相。号曰南原君。每侍中言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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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皋类藁序
昔余共明皋徐侍郎。游平壤城。拜箕子之墓。因访井田遗址。旁皇指画。慨然想见被发鼓琴之容焉。余谓
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20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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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20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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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孟人物类聚序
我 圣上春秋十岁。受论语孟子。既通大义。 亲御翰墨。拈二书中诸子。列其爵里。以昭其本。槩其事迹以晢其实。撮其训答。以详其指。书告成。命之曰论孟人物类聚。命臣行恁序之。臣拜手稽首。乃飏言曰。方之聚以类也。物之分以群也。故本天者亲上。本地者亲下。从其类也。顾臣方知成均之职。粗闻司乐之言。而窃有契于斯者。夫乐之始也。玉色在内。金声在外。然后少师奏升堂之乐。八音于伦。类以相应。然其轮乎天地而大成。动四气之和。著万物之理者。莫不由于黄钟之宫也。昔君子游乎孔孟之门。而相比为声。声有清浊高下。吹万不同。其叩而应也。莛楹之殊焉。其牖而启也。柷敔之作焉。故臣以为圣人譬之则黄钟也。今 殿下光御宝位。夙夜忧勤。鉴别人才。布之有位。自丞弼侍从之臣。以至金谷卒乘藩翰字牧之列。各以类进。奔走率职。臣之所仰勉于 殿下者。惟孔孟是耳。 殿下以天纵之圣。日典于学。学之者圣人
硕斋稿卷之十一 第 20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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