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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政法集第二十三卷○牧民心书 第 x 页
第五集政法集第二十三卷○牧民心书(卷八)
礼典六条○辨等(礼典第五条)
礼典六条○辨等(礼典第五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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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曰。辨上下。定民志。履者。礼也。礼曰。君臣上下。非礼不定。古者。圣人开物成务。为文章以表贵贱。所谓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此之谓也。服章有等。(九章至一章。)旗斿有等。(九斿至一斿。)车乘有等。(玉辂至缦车。)屋霤有等。(卑者。不重霤。)祭祀有等。饮食有等。秩然森列。上下以明。此圣人驭世安民之大权也。吾东之俗。辨等颇严。上下주-D001维주-D002各守其分。近世以来。爵禄偏枯。贵族衰替。而豪吏豪氓。乘时使气。其屋宇鞍马之侈。衣服饮食之奢。咸踰轨度。上(一作下)陵下(一作上)替。无复等级。将何以维持联络。以之扶元气而通血脉乎。辨等者。今日之急务也。
族有贵贱。宜辨其等。势有强弱。宜察其情。二者。不可以偏废也。
古者。为天下国家者。其大义四。一曰亲亲。二曰尊尊。三曰长长。(即老老。)四曰贤贤。亲亲。仁也。尊尊。义也。长长。礼也。贤贤。知也。天属之外。以爵与齿德。为三达尊。古今之通义也。所谓尊尊者。入仕为君子者。其位尊贵。操业为小人者。其位卑贱。两等而已。然君子之子孙。世守其道。绩文秉礼。虽不入仕。犹为贵族。彼氓隶之子若孙。敢不祗敬。此第一等当辨者也。乡丞。虽非仕宦。其在本县。世佐字牧之政。亦膝(一作滕)薛之大夫也。氓隶之贱。宜有礼貌。此第二等当辨者也。其或以氓隶之贱。高赀致富。其子若孙。纳赂图差得为乡丞。换父易祖。印出伪谱。纳田献婢。连姻贵族。钻穴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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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南轩曰。为政。须先平心。不平其心。虽好事亦错。如抑强扶弱。岂非好事。往往只这里错。须如明镜然。妍自妍丑自丑。何须吾事。〇胡大初曰。今之从政者。类以抑强扶弱为能。然此风既长。佃者得以抗主。强奴悍婢。得以慢其弱子寡妻。奸猾之徒。饰为蓝缕。而市井小辈。凌辱衣冠。末流将奈何哉。
其或势家大族。盘据一邑。其中有一二不肖不学无识。牟利行恶。侵虐小民。以致流亡。悬髻裂鬓。跪瓦烧趾。子母生生。倾家破产。以为民雠者。戒之威之。俾各悛改。犹然不动。纵肆如旧者。牧宜严严惩治。不可以辨等为心也。又或乡员冷族。躬治畎亩。与氓杂作。谐谑无礼。溪市醉鬨。互发丑言。醒著儒衣。乞正名分者。官若治之太严。民将不服。亦不可以辨等为心也。要之以贱陵贵。牧所忧也。以强侵弱。牧所忧也。权衡参倚。斟酌得中。不可以言语形容也。然上无所失。下不先犯。宜以士子之行。申申责谕。使之知愧。然后其陵贵之罪。治之痛快。斯无怨矣。
凡辨等之政。不唯小民是惩。中之犯上。亦可恶也。
百年以来。爵禄不及于遐外。古之士大夫。其子孙零替。基业破落。不成模样。土(一作士)族秉权。百计陷害。以报数世屈抑之羞。而守令来者。误闻虚声。谓某县某家。原是大族。应然武断。又听奸乡之谗。专以抑此家为心者。多矣。不亦谬乎。凡贵族被土族侵陵者。必宜痛治。亦所以辨等也。〇近者。吏习日渝月变。小吏路逢贵族。不肯纳拜。吏子吏孙。其不入仕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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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陵长。卒陵帅。亦所当辨。凡遇讼诉。宜察其等。凡其贵贱既同。而以少陵长者。不可不惩。然贵而幼者。遇贱而老者。亦宜有礼。不可以不戒也。卒伍之人。于队长旗总。亦宜有礼。奴隶之人。于群吏列校。不可无严。斯皆辨等之所宜务者也。
续大典曰。常贱驱打士族。事情明白者。杖一百徒三年。伤者。杖一百流二千里。(推断条。)
宫室车乘衣服器用。其僭侈踰制者。悉宜严禁。
召信臣为零陵太守。禁止嫁娶。送终奢靡。务出于俭约。府县吏家子弟。好游敖。不以田作为业。辄斥罢之。其化大行。吏民亲爱。号之曰召父。
周济知安庆府。定婚丧之制。禁侈费。其嫁葬愆期者。有罚。风俗一变。(明史。)
大明律曰。凡官民房舍车服器物之类。各有等第。若违式僭用。有官者。杖一百。罢职不叙。无官者。笞五十。罪坐家长。工匠并笞五十。违禁之物。并入官。
续大典曰。庶民表衣。前则去地四寸。后则去地三寸。袖长过手袖。桩广八寸。袖口五寸。里衣亦以此。递减其分寸。〇今氓隶下贱。皆著道袍。大袖长裾。俨如朝官。布帛日贵。纪纲日颓。非细忧也。然非有朝令。牧不可如何也。宜以时谆谆然戒之。
经国大典云。宗亲妻女。堂上官母妻女妇。有荫新妇外。用有屋轿子者。杖八十。〇京城三法司禁乱条件。有乘轿之目。故三医司,译官,观象,算律之等。虽沾官禄。非经守令及堂上实职者。其妇女不敢乘其屋轿。至若吏胥市井之等。虽备局内阁之吏。其妇女无敢犯分。余昔在西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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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国大典云。庶人男女。并禁红紫衣,紫带,金银青画酒器,交绮绡玉,珊瑚,玛瑙,琥珀,青金石及黄铜鞍饰,钑镫子,斜皮。〇有荫妇女外。用花席者。用朱漆器者。用丝花凤,金银露布花者。婚姻用纱罗绫缎,罽毯者。并杖八十。〇今郡县小吏。其衣服器皿鞍马饰装。奢侈僭滥。无复限纪。燕器,倭器,红丝粲然。锦绣金银。无所不用。噫且奈何。〇康津吏蔡某。冬月以貂皮饰溺器。以铜铁寒也。暗行御史李彝章。宿其家见之。厥明按事。出枭示之令。雷鼓三通。贯耳灰面。到法场解之。止用本律。土人至今称之。(本律杖一百。吏胥与有官者同。)
经国大典曰。庶人衣服九升。士族草笠五十竹。又马尾笠。付竹位(一作笠)。庶人草笠三十竹。又竹织笠。绳结笠。〇案草笠。古俗也。然当时士族庶民。其首服有等级明矣。今也上自大臣。下至小吏。皆著耽罗细帽。檐三百回以上。噫。且奈何。
经国大典曰。堂下官马鞍。用银入丝者。庶人坟墓石物。踰制者。(勿用石人望柱表石。无过二尺。)并严禁科罪。〇法虽如此。今下吏贱氓。皆骑银鞍。其墓前像设。拟于公卿。仪文之滥。一至是矣。此等犯禁者。平时不必骚扰。惟因事罹法。并数此罪。照法严绳。庶乎知法之本严也。
盖自奴婢法变之后。民俗大渝。非国家之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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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所倚者士族。而其无权失势如此。脱有缓急。小民将相聚以为乱。而谁能禁之。由是观之。奴婢之法。未善变也。今遐乡土顽。槩多饶实。而故家遗裔。不成模样。乃守令来者。谬闻百年以前流传之言。犹谓贵族豪强。每遇相讼。先以抑强为心。此大误也。宜知大势全变。不可胶守前见。致失士族之心也。
酉山笔谈云。前辈谓奴婢世传之法。惟我东有之。殊不然也。春秋传曰。斐豹隶也。著于丹书。请焚其籍。则三代之法。亦世传矣。陈胜传云。章邯免骊山徒人奴产子。悉发以击楚。注云。家人之产奴。犹今人云家生奴也。则秦法亦世传矣。卫青传云。人奴之生。得无笞骂足矣。则汉法亦世传矣。唐显庆二年敕云。放诸奴婢为良者。皆由家长手书。则唐法亦世传矣。宋明以来。其法皆然。大清律例云。家生奴婢。世世子孙。皆当永远服役。身契。年久遗失。事所恒有。既已众證确凿。不必复以身契为凭。斯盖宋明流来之古法也。连文释义云。男而婿婢者。谓之臧。(婢夫也。)女而妇奴者。谓之获。(奴妻也。)婢夫奴妻。是为臧获。臧获所生。岂有从良之理乎。元世祖欲革高丽奴婢之法者。高丽之法。八世户籍。不干贱类。然后乃得筮仕。若父若母。一为贱类。则纵其本主。放许为良。所生子孙。却还为贱。故欲开其从良之路而已。非谓世传之法。因可革也。然而忠烈王奏乞仍旧。其辞哀恻。以为此法一变。国必危亡。夫岂无故而为是哉。然则辛亥变法。不惟于古不合。并非元人之意也。大抵小民愚蠢。无君臣之义。师友之教。非有贵族高门为之纲纪。则无一非乱民也。一自幸(一作辛)亥以来。贵族日彫。贱类日横。上下以紊。教令不行。一有变乱。即土崩瓦解之势。莫之能御也。君门既远。县官如寓。而村闾比邻之间。无可以统领群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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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既残。贱流交诬。官长按治。多失其实。斯又今日之俗毙也。
贫士居乡。自多琐谤。而贱流豪横。结缔官吏。阴流谗诬之言。察使飞关。如捕强盗。遂加桁杨之辱。贫士一经此辱。即垂首丧气。不复敢出一辞气。纪纲之隳。职由是矣。有等豪门。攘夺民田。强奸民妇。罪恶彰于道路者。在所惩治。苟非然者。琐琐米盐之诮。法官姑且优容。先之以戒饬。继之以廉访。斯足以知戢。不必轻为之挫折也。
第五集政法集第二十三卷○牧民心书(卷八)
礼典六条○课艺(礼典第六条)
科举之学。坏人心术。然选举之法未改。不得不劝其肄习。此之谓课艺。
守令七事。第三曰学校兴。俗吏不知学校兴为何事。谬以课艺当之。其在家而应课者。谓之旬题。其入庭而校艺者。谓之白日场。四境之内。其可以应课者。文邑不过数十人。质邑不过五六人。乃其收卷之数。多者千张。少者五百。樵童牧竖。一字不通者。咸得馀笔。以呈伪卷。公事既烦。无以细考。子弟宾客。在旁乱批。侍童嬖妓。撺入伪第。曰宴曰赏。杂沓无序。物情不协。大乱以作。弹块飞石。骂詈官长。纵校缚儒。哭声震天。枷系溢狱。箠扑填街。此清平之世。挑起祸难也。乃其所谓领宴受赏而出者。吏族居半。馀皆樵牧。嗟呼。科试之法。起于左雄。至于今日。流波浩漫。使一世之人。相率而为倡优下贱之技。虽其法精密有度。犹云可愧。况至于是乎。梦之中又梦。诚可叹也。〇白日场。亦民毙也。距邑数十里者。前期入城。其往来酒食烟鞋之费。试纸笔墨之价。两人所须。必过百钱。若一家五六人赴场者。费至三百。三百者。一犊也。童稚耸动。莫可禁遏。每白日令出。贫叟蹙頞(一作额)。亦不可不念也。科举无法。故一家之费。必至三千。邑课无法。故一家之费。亦至三百。无法之故。民不堪矣。
课艺宜亦有额。既举既选。乃试乃编。于是乎课之也。
中国试士之法。其科文名色。或用六体。或用九体。而必使一人。遍习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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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学李起文年二十五。居柳川里。 六体皆试。(四书疑。)
幼学金圣殷年二十六。居松山里。 五体而已。(赋表策论义。)
幼学崔泰成年三十五。居支石里。 四体而已。(赋策论疑。)
幼学安尚铉年四十一。居栖云里。 三体而已。(诗表义。)
幼学郑元豹年三十八。居桃源里。 二体而已。(诗义。)
童蒙朴尚东年十八。居杏园里。 一技而已。(诗。)
童蒙尹祖悦年十八。居清风里。 一技而已。(疑。)
旬题并出六体。而名籍已注一技者。不得呈二卷。已注二体者。不得呈三卷。〇白日场。每出三体。其能三体者。一日之内。许纳三卷。勿令连幅。使之散呈。考讫计画。以第高下。〇其能二体者。亦如之。〇凡已呈卷者。引出之。勿令坐场。〇旬题。一月三试。九试计画。略施小赏。〇白日场。一月一试。十二月计画。施以大赏。〇终岁之劳。赏不可薄。些少纸笔。何以塞矣。一等三人。宜求细布一匹。(纻若棉。)俾作袍材。副之以佳砚美几妙箑新鞋。二等六人。宜赐绦带一条。副之以诸物。三等九人。宜赐新鞋一两。副之以诸物。四等二十七人。宜赐妙箑一把。副之以他物。或别购好书。以赐一等。抑所宜也。〇学宫之财。苟能节用。自有羡馀。又凡官府。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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厥明年春。改修名籍。死者去之。丧者去之。新者进之。一技者自言二技。则录之。三体者自言四体则录之。并宜面试。不可轻录。
右法固善。但邻邑之人。恨其狭小。宜采物情。诚若有愿。宜令学宫。移文于邻学。别选三十人。趁期劝送。四邻各选三十人。本邑亦选三十人。使五邑校艺。胜者其三十人。并受赏。次者。惟参榜者受赏。次者。唯高等者受赏。次者。惟居首者受赏。最下者。虽有居首者。不得受赏。如是则其耸动多矣。〇春秋佳日。宜偶一行之。不可常也。〇居接者。巨弊也。选取数十。使居学宫。或居山寺。日课其艺。以至旬月。名之曰居接。徒损学财。且贻僧弊。不可为也。居首者进膳。新入者进膳。开席罢席。皆有饮食。叫呶斗鬨。遂为乱阶。不可为也。
近世以来。文体卑下。句法浇悖。篇法短促。不可以不正也。
诗赋为物。本于经术谟猷之外。别求词藻。欲其汎滥百家。雕锼万物。盖后世所谓文章之学也。本系浮文。罢之固善。然既存其目。宜正其体。自乾隆初年。忽有别格。每以三韵为一段。其中段必用对耦。昔在百年之前。无此格律。此一弊也。卞春亭初作科诗。原仿襄阳歌声律。(千金骏马唤少妾。笑坐雕鞍歌落梅。遥看汉水鸭头绿。恰似葡萄初醊醅。)此唯平声之韵。其响调叶。上声去声。已属枘凿。何也。上去之韵。其对韵之字。宜用平声。(不可用妾字绿字。)其全句声韵。将与相反。况于入声乎。 先大王御定奎章全韵。自此科诗。许押入声。乃于入声之韵。亦用襄阳歌声律。读其上句时。(上句。俗谓之内只。)声响依然。及读下句。(俗谓之外只。)声如击木。响如扑地。死而不活。索然不振。诚非细失。此一弊也。平声之韵。其对眼之字。宜用仄声。今俗并于閒咏。不知此法。况于科诗乎。此一弊也。赋之无韵。离骚以来。所未闻也。今俗但叶终声。不问平仄。乃曰赋家韵法。本来知此。此一弊也。〇俪文声律。与律诗无异。字字调叶。(关山难越。谁非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唐宋俪文。如滕王阁序。益州夫子庙碑。乾元殿颂。以至送别饯饮之序。谢贺表笺起居存问之启。莫不皆然。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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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年来。又有一种弊习。诗赋之题。皆于经书小注出之。性理道教。岂诗赋之所宜乎。表率既然。传相效颦。乡村私习。亦皆如此。以此之故。风格日卑。陋句恶篇。不堪正视。溯观中古之作。如白沙,汉阴,三渊,陶庵。其名世之篇。皆是词家好题。若使诸公。遇今俗所出之题。必不能为此清警。不知馆阁诸公。何故如此。童谣鄙谚。悉关世运。科诗虽俚。其风格盛衰。不可以不虑也。将谓诸生谓先生敦尚经术。出题如此乎。殊不然也。
童蒙之聪明强记者。别行抄选。教之诲之。
文学识趣。罔不在厥初。八岁入学。读宙如家。以宿为睡。此是落地后先入之见。终身之疾。深入骨髓。自此推转。读曾氏史略,少微通鉴,百联句,击蒙诗。自此以往。无药可救。唯十二岁以下。聪记过人者。犹可及图。收之课艺。其老苍者。宜顺俗以导之。其幼艾者。宜实心以拯之。一分成就之望。在于幼艾。髯苍苍而骨棱棱者。虽濡手焦发。无攸及矣。〇郡县每一乡。领数十村。大约四五村。必有一书斋。斋坐一夫子。都都平丈。领儿童数十人。宜于此中。选其秀者。十岁内外。能日受书三四千字。读十馀遍。背诵者上等也。日受书二千字。读二十遍。背诵者中等也。日受书千馀字。读三十遍。背诵者下等也。自此以下。不足称秀也。〇牧下帖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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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艺既勤。科甲相续。遂为文明之乡。亦民牧之至荣也。
朱子招举人。入白鹿院。咨目曰恭惟国家。以科举取士。盖循前代之旧规。非以经义,诗赋,策论之区区者。为足以尽得天下之士也。然则士之所以讲学修身。以待上之选择者。岂当自谓止于记诵缀缉无根之语。足以应有司一日之求而遂已乎。今岁科场。解发赴省。待补之士。二十有八。又文行彬彬。识者盖称之。郡亦与有荣焉。然惟国家之所以取士。与士之所以为学待用之意。有如前所谓者。是以。更欲与诸君评之。今白鹿诸生。各自散归。山林阒寂。正学者潜思进学之所。诸君肯来。当戒乡(一作都)养。(掌米者。)给馆致食。专此咨白。可否须报。
常衮为福建观察。闽人未知学。衮至设乡校。使作为文章。亲加劝导。由是。俗为一变。岁贡士与内州等。
张逸知青神县。兴学校。教生徒。后邑人陈希亮,杨异相继登科。改其里曰桂林里。(一本青神作长水桂林作桂枝)
李吉培为善山郡守。政清讼简。且勤于劝学。以校生中科第者多。朝廷褒之。特加二资。
李赞成尚毅为成川府使。本府僻在遐远。民不知学。莫有占科名者。公遂以兴学为先。择其民之俊秀者。亲自训励。郡中翕然竞劝。弦诵相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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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赞成叙钦为襄阳府使。襄岭海之遐陬也。地瘠民残。岁荐大侵。公至聚邑子。肄业丙舍。继其粮课。有才艺者。奖劝而兴起之。贫不能行冠昏者。资之财。俾成礼。岁未周。化大行。
李敬宪公继孙始宰咸兴。后为北道观蔡使。皆以兴学养材为首务。金文简(文忠)宗直。言于 成宗曰。李某为咸兴。兴学养才。至今多中科第者。崔岦曰。北道监司。虑不出诘兵而已。独公以学校为先。请于朝。颁经籍。择文주-D003为教官。子弟开敏者。亲为讲授。又设法都会。四时课试。期岁之间。一道大化。人爱公如父母。久而不衰。可谓王佐之材也。咸兴之文会书院。永兴之兴贤书院。安边之玉洞书院。公皆为主壁。
科规不立。则士心不劝。课艺之政。亦无以独善也。
酉山笔谈云。中国之法。州县之学。各置教官。(如吾东古有训导。)月课程文。书义一篇。(四书疑。)排律一首。(五言六八韵。)策问一道。(或史论。)律文数条。(讲刑名。)四季之课。别试经义。(五经义。)排律史策。取其优等。送于提学。提学者。每一省各置学政提举一员。总领一省课试之政。教官之领于提学。如县令之统于监司也。寅申巳亥以为式年。假如亥年会试。则子丑二年。提学私设科试。名之曰岁科。所谓三年两试也。其优等十卷。上于礼部。至丑年之秋。乃设乡试。朝廷别遣考官。每省二员。又以州县官数人。差同考官。(如吾东之法。)选取주-D001法。第一场书义三道。(论孟各一题。庸学中一题。)排律一首。(五言八韵。)第二场经义五道。(五经各一题。)第三场策问五道。(题限三百字。)厥明年春。会试于京师。亦试三场。如乡试之法。主考官一员。同考官或三或四。凡正副考官。用笔各殊。一朱一青。一赭黄一绿一紫。各自批评。各书总评于末。此其大略也。其生员之额。大约中邑额进二十名。(赴乡试之额。)禀(一作廪)生二十名。食于学官(一作宫)者。 增生二十名。(额外也。)童生二十名。(幼年者。)又有青生社生。等级甚多。皆应教官之课。非赴举者也。岁科乡试。咸有定额。而会试则无定额。中式则选之。不苟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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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政法集第二十三卷○牧民心书(卷八)
兵典六条(签丁,练卒,修兵,劝武,应变,御寇。)○签丁(兵典第一条。)
签丁收布之法。始于梁渊。至于今日。流波浩漫。为生民切骨之病。此法不改而民尽刘矣。
良役源委。详见赋役考。今不叠述。〇国初。有户布而无军布。(太宗十年下教。见国朝宝鉴。)至 中宗朝。大司宪梁渊。奏行军籍收布之法。(梁渊。即击去金安老者。)然军籍收布。名曰贡布。不名番布。故栗谷上疏。请改军籍曰。欲减军卒进贡之役。移于田结。斯可验也。此时唯有骑兵正兵。骑兵正兵。本用光陵阵法。非戚氏之法。故今其军案。犹称旅帅队正。无部司旗哨之名。斯可知也。壬辰倭寇之后。五卫罢而五营设。一曰训鍊都监。宣朝(一作祖)戊戌始设之。 二曰御营。(仁祖甲子。始置御营使。孝宗壬辰始设营。)三曰禁卫营。(肃宗壬戌。减训鍊军总以设之。)四曰守御厅。(仁祖丙寅设。)五曰总戎厅。(仁祖甲子设。)此所谓五军门也。守总两营。其签军不出京畿。惟训御禁三营。其签军收布。遍及诸路。正军为户。户各有保。或二或三。以收米布。使为资装。纳米则十二斗。纳布则二匹。纳钱则四两。自南汉兵退之后。四郊无垒。则正军停番。既停其番。亦无资装。乃收装布。以输京营。其停番者。亦收身布。输之京营。或雇军于京坊。以立其代。或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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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行御史到积城村舍诗曰。临溪破屋如磁钵。北风捲茅榱齾齾。旧灰和雪灶口冷。坏壁透星筛眼豁。室中所有太萧条。变卖不抵钱七八。尨尾三条山粟颖。鸡心一串番椒辣。破罂布糊杜穿漏。庋架索缚防坠脱。铜匙旧遭里正攘。铁锅新被邻豪夺。青棉敝衾只一领。夫妇有别论非达。儿稚穿襦露肩肘。生来不识裤与袜。大儿五岁骑兵签。小儿三岁军官括。两儿岁贡钱五百。愿渠速死况衣褐。狗生三子儿共宿。豹虎夜夜篱边喝。郎去山樵妇佣舂。白昼掩扉气惨怛。昼阙再食夜还炊。夏每一裘冬必葛。野荠苗沈待地融。村篘糟出须酒酦。饷米前春食五斗。此事今年定未活。只怕逻卒到门扉。不愁县阁受笞挞。呜呼此屋满天地。 九重如海那주-D002。直指使者汉时官。吏二千石专黜罚。敝源乱本棼未正。龚黄复起难自拔。远摹郑侠流民图。聊写新诗归紫闼。〇此乾隆甲寅冬。余所作也。
哀绝阳诗曰。芦田少妇哭声长。哭向县门呼穹苍。夫征不复尚可有。自古未闻男绝阳。舅丧已缟儿未澡。三代名签在军保。薄言往愬虎守阍。里正咆哮牛去皂。磨刀入房血满席。自恨生儿遭窘厄。蚕室淫刑岂有罪。闽囝去势良亦戚。生生之理天所予。乾道成男坤道女。骟马豮豕犹云悲。况乃生民思继序。豪家终岁奏管弦。粒米寸帛无所捐。均吾赤子何厚薄。客窗重诵鸤鸠篇。〇此嘉庆癸亥秋。余在康津作也。时芦田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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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名也。米布。实也。实之既收。名又奚诘。名之将诘。民受其毒。故善修军者不修。善签丁者不签。查虚覈故。补阙责代者。吏之利也。良牧不为也。
白骨徵布。有 朝禁。虚录军丁有 朝禁。每当夏秋之交。京营将臣。飞关于诸路。巡营兵营飞关于诸邑。申饬逃老故填代。(逃亡老除物故也。)辞意至严。牧不晓事。瞠然以惧。因又自念军额至重。不宜有阙。遂以军政修三字。担之为己任。以问乡丞。(座首也。)乡丞早受吏约。进日(一作曰)本县军政。积久不修。队伍多阙。户保不具。指徵无处。邻族受害。及此明政。大行釐正。则数世之仁也。以问首吏。所对如一。于是牧慨然自以修理为心。而千村万落。已鬼哭啾啾矣。〇七月之初。愚牧传令于诸乡。令纳逃老故成册。招致乡甲。(即面任。)严严面谕曰。如有一夫见漏。汝等死于棍头。乡甲早受吏约。恭领匀旨。对曰。上令如此。敢不极力搜括。〇于是李同金同。曰逃曰故。三四十名。载之成册。以报县官。于是乎接天风浪起矣。〇大抵赋敛之法。以户以口。均敷而公敛之。禹贡九等之赋。周官九职之赋。以至汉魏唐宋。凡赋税之法。莫不皆然。轻徭则万民均惠。重敛则万民分害。虽治乱不同。而制法则如是。偏执一夫。编于军籍。以责数百之钱。偏执一家。编于军籍。以责数千之钱。古今天下。无此法也。户布口钱。朝廷疑之不行。于是下民自设便宜之法。以应军役。无户布口钱之名。而其实乃同。其一曰军布契。其二曰役根田。二法行而民少安。又何苦扰之乱之。毁此至美之良法。而困斯民于涂炭之中也。
军布契者。一里百家。毋论上族下族。均出钱一两。子母生殖。岁取其羡以纳军米军布者也。此契既设。其军籍所载张三李四。皆填假名。作为虚录。或已死之人。犹存其名。或本无之人。虚作其名。始入之日。其年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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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根田者。军保之田也。御营保李同。将徙远邑。其里人执之曰。子之既徙。役则留矣。役之留。里之害也。布将谁纳。子其念之。遂以其田。留属里中。岁取其禾。以纳其布。斯之谓役根也。禁卫保金同。阖家没死。里人执其田产。属之里中。以纳其米。斯之谓役根也。〇经国大典曰。有军役者死亡移徙。则给递立者。(见户典。)此法之行。今数百年。一递再递。遂成公田。则贫不敢粥于人。死不敢传于子。一根既固。二根又生。一为根田。遂无移动。以至今日。其复有无田之役哉。故凡军役外。似白徵。实皆有田。特里甲牢讳。官无由详知耳。(余久在民间。得知其情。)
如此之役。官听吏言。严查酷采。知其为虚录。(军案所载是虚名。)于是。督令本里。立一真身。于是军吏密探。或有置田数㽝。养犊一口者。咸遣邸卒。示以私帖。吓以充丁。有役无役。有儿无儿。罔有不侵。校生之饶者。土族之孱者。号曰冒录。(谓户籍冒称幼学。)恐之喝之。小民之本贱者。本既贱矣。悲而不耻。冒录之自好者。本既洁矣。羞而欲死。声之不播。财无可惜。于是粥田卖犊。以献军吏。献者稍安。不献者益困。锜釜以出。杼柚以空。渐次稍安。亦得无事。唯其似饶而实贫者。吏以虚名督之。榨而压之。实无所出。则吏曰噫嘻。此民顽哉。遂以其名。告于县官。县官欣然如得奇货。即出朱帖。星火捉来。氓既入庭。解其囊系。探出尺文。(吏受民赋皆有尺文。)献于县官曰。本以禁保新纳保米尺文。如此一身两役。不亦冤乎。吏伏窗外。见其尺文。径自喻之曰。尺文之名。原是李同。今出之名。乃是李得。一是汝兄。一是汝身。何云叠役。(吏以叠役。侵民者。必小改其名。)氓曰。小人本是独身。无他兄弟。吏曰。诈哉。汝之有兄。一邑皆知。何以讳之。妓坐屏间。低声私语曰。彼之兄弟。就我母垆。一时吃酒。今曰独身。(妓与吏相约)官方持疑。得闻此言。认为忠告。拓窗严叱曰。汝之有兄。官所明知。督令捧疤。(签军之疤记。)氓曰。下民虽若禽兽。有而曰无。以讳兄弟。曾所不学。终不署名。官曰。顽哉。唯杖无将。(谓大杖之下。无壮士。)乃命棍之曰。军务用棍。法所许也。汝其猛打。使告其兄。以告为度。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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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奈何。七月之初。逃老故成册。将下传令。召诸乡甲。(风宪尊位等。)谕之曰。传令虽如此。物故逃亡。不必有也。无契无田。无子无侄。年年摊徵。为邻里苦毒者。略报一二。其有凭据。米布无虑者。毋得报来。汝与群吏。表里朋奸。掀起众根。图得横财。官所知也。实为民害者。报官填代。谁曰不可。以虚为病者。守法拘文。反为民毒。汝知此意。毋敢掀动。唯老除之军。从实报来。〇老除者。子婿弟侄。以填其代。其本虚录者。又作虚名。以填其代。皆无弊之良法。不可禁也。
或曰。凶年之馀。民户散亡。军额多阙。徵邻徵族。厥弊难言。犹以不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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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瑄曰。凡奸猾吏胥。不利无事。无事则法行令熟。何所生衅。故往往以为国兴利之说。怂谀官长。而增丁覈饷。及说(一作税)亩丈量。上开一孔。下钻百窦。纳贿一身。丛谤上人。〇案凡官府有事者。吏之利也。他事皆然。惟军签为尤甚也。
曹兵使学臣。勤慎执法。质朴无伪。为凤山郡守。大修军籍。期无一个虚录。土豪乡族。咸括无赦。阖境朋怨。遂遭贬黜。后官至。悉毁之。民颂大作。军吏于此。再食其赇。食于括者千万。食于毁者千万。而虚录依然为虚录矣。虽龚,黄为之。无以免此。牧何苦为是哉。
其有一二不得不签补者。宜执饶户。使补役田。以雇实军。
逃故之代。无契无田者。不可不填。牧召乡甲至前。语之曰。炮保李同之代。汝其告之。乡甲告一贫氓。牧执砧基表。知其孤丐。却之。再告三告。皆却之。乃告饶户张某。一室四丁。都无一签。于是执而告之曰。炮保李同之代。汝其为之。氓涕泣称冤。牧曰。均吾 君之民也。如汝富户。一毫不侵。唯执流民乞儿。责出米布。官所不忍。汝其署之。氓涕泣称冤。(此校生军官之类。)牧曰。今此炮保。缘无役根之田。有此骚扰。汝若以良田一区。纳于里中。(大约田价直三十两。乃可用。)使为役田。可以雇立。于汝何如。氓叩首称谢。(氓若不肯。遂当签之。)乃下帖于本里曰。本里民张某。悯里社之衰残。惧邻比之破散。特纳田三斗落。以作炮保之田。仰本里收管。另差一夫。使之耕斯田而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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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颂知江宁县。每因讼诉。旁问丁产。悉得其详。一日召乡老。更定户籍。民有不实告者。公曰。汝家尚有某丁。何不言耶。民惊以为神明。〇此末务也。吾东今日无用为此。
军役一根。签至五六。咸收米布。以归吏橐。斯不可不察也。
世之论军役者。但知阙额难充。不知叠额难发。良可叹也。假如炮保李得春身死有年。又无子孙。年年身布。徵于寡妇。既一徵矣。得春之侄。居在他乡。(他面也。)告官发牌。徵其身布。官既不聪。不知叠收。又一徵矣。得春之代。久已签补。新入之民。或称宗班后裔。或称功臣后裔。妄诉县官。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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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案军簿。并置政堂。严其锁钥无纳吏手。
十式年军都案。上营磨勘之案。本邑留上之案及草都案尺籍。及式年以来收布之簿。收米之簿。(即所谓捧上成册。)并宜收辑。纳于一匮。严其锁钥。每有讼办(一作辨)。出而查之。每有奸慝。出而查之。〇凡军案。每式年修改。而式年之内。有阙填代。则本名之上。付以黄签。打以墨印。(象牙小图书。)数阙数代。则三年之内黄签。或至三四重。军吏弄奸。都在黄签。或有饶民。与吏朋奸。既除其名。思灭其迹。抽去黄签。阶梯既断。杳(一作查)覈无路。官默察黄签之左右。犹有墨印之迹。半去而半留。(半著黄签者。其墨既亡半著原案者。其墨犹存。)即知中间。抽去一签。其查覈不难也。虽或刀擦。其痕不减(一作灭)。未可讳也。
威惠既洽。吏畏民怀。尺籍乃可修也。
尺籍者。通执本县之户总。通执本县之军总。平均配搭者也。假如淳昌郡户总六千三百。军总亦六千三百。则一户一军。摏定其数。又如南平县户总五千四百。军总二千七百。则二户一军。先定其率。于是诸乡诸里。视户多少。以二户一军。摏定其数。作为小籍。分给诸里。此之谓尺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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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修尺籍。先取十式年军都案。每队伍姓名之下。考其居住。于是分之以乡里。抄出类聚。各为一册。(军案以队伍为序次。尺籍以乡里为区别。)其中有居住错杂者。或以本根为主。或以时居为主。或以多算为主。(义见下。)其推移阔狭。微权在我。不可주-D002定也。假如炮保李同。甲子式。居东山里。丁卯式。居东山里。其后身死。其代金同。庚午式。居南川里。其后三式年。皆住南川。其后二式年。代者崔同。还住东山。其后二式年。代者安同。还住南川。若是者。必两里相讼。今当尺籍修正之日。其永属何里。在我微权。〇将修尺籍。先起草本。东山里本总二十户。其率一户一军。则重役六根。轻役六根。良役四根。贱役四根。以充配搭之数。于是。又以邑军官私募入之等。(南方无邑军官。私募属等名。)播入几名。南川里亦如之。西山里北川里。亦如之。〇于是。以十式年军案抄出者。比照查验。则某里重役宜七而止三。某里轻役宜四而주-D003六。某里良役宜八而止二。某里贱役宜三而止七。其不均不平。于是乎昭著也。〇于是。其推移阔狭。乃用微权。乃执砧基表。以察诸里虚实。若(一作苦)乐东山里户总。虽止二十。本皆富实。在所裁抑。则虽其重役。多于本率。因以定之。不必减也。南川里户总。虽亦二十。本皆败残。在所扶护。则虽其重役。不及本率。因以定之。不必增也。〇若富实之里。不及本率。则增以充之。若败残之里。多于本率。则减以平之。良役贱役。咸用此例。〇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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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里尺籍
炮手保一根。〇本里流来旧役。(甲子式。金得三。住东山。丁卯式。金得三住东山。庚午式。李得中住东山。)
炮手保一根。〇本里流来旧役。(甲子式李起福。住东山。丁卯式崔同伊。住南川。庚午式朴老味。住东山。)
禁米保一根。〇本里流来旧役。(甲子式金亿秋。住东山。丁卯式李卜男。住东山。戊辰年安福三。住松田。庚午式金二得。住松田。)
御资保一根。〇南川里移来。(甲子式金德云。住南川。丁卯式李春得。住南川。庚午式安有福。住南川。辛未年朴二才。住东山。)
骑兵一根。〇松田里移来。(甲子式李凤得。住松田。丁卯式郑有三。住松田。庚午式沈次甲。住东山。壬申年李夫亿。住东山。)
步兵一根。〇支石里移来。(甲子式赵蒙同。住支石。丁卯式尹基元。住支石。庚午式尹基元。住支石。〇日后尹基元之代。当自本里签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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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川里尺籍。卷末别录。
本里留应之役。其开列如上例。其移送他里者。别书卷末。
禁米保一根。〇本里流来。今送于柳川。(甲子式许得孙。住南川。丁卯式许得孙。住南川。庚午式韩季玉。住柳川。壬申年李汝白。住柳川。〇此韩季玉自本里带役移去。遂为柳川之役。)步兵一根。〇本里流来。今送于柳川。(甲子式李少男。住南川。丁卯式李少男。住南川。庚午式李少男。住南川。〇日后李少男之代。当自柳川里签填。)
选武军官一根。〇本里流来。今送于葛田。(甲子式崔命大。住南川。庚午式崔德奉。住南川。壬申年权孟得。住南川。〇日后权孟得之代。当自葛田里签填。)
诸里尺籍。其开列根委。皆照此为例。〇其或一根彼此有讼者。其阶梯承接。尤宜详悉。
尹判书师国。为谷山都护。改修尺籍。分授诸里。里民奉为至宝。油而藏之。每有争端。持此就讼。以决曲直。间有奸民。刀擦点改。讼官执他里之籍。比照查验。其迹立绽。行之数十年。民以为便。〇盖尺籍分明。则凡军额有阙。其括丁责代之弊。止于本里。若尺籍不明。则侵及诸里。以及诸乡。一邑骚扰。如逢乱离。故尺籍者。小民之利。吏胥之所不乐也。
欲修尺籍。先破契房。而书院驿村。豪户大墓。诸凡逃役之薮。不可不查括也。
契房之弊。已详前篇。(田赋条。)今百姓之所苦。未有甚于军签。此而不均。不可曰良牧也。凡契房村。亦或有军户。此系契房以前流来之役。未及尽移于他里者。又或他里之民。带役移来者也。其带役移来者。因插本村。以充本率。若犹未充。以今年阙额之未代者。移插本村。永作本村之根。以充其率。载之尺籍。〇书院保户。本有定额。其定额之外。何得免签。(续大典云。募入人乡校四十名。赐额书院。二十名定额。)然逋逃未甚。唯一二户庇荫者。今虽括出。所得不多。徒取士怨。不足为也。〇驿村投托。最可憎也。凡驿吏驿奴之外。宜并查括。虽驿女驿婢之夫。若其户主。本非驿属。并须打发签定。以充邻村之额。一个半个。不可恕也。〇豪户所庇。其奴属宜充束伍。其良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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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大典曰。京驿卒给三保。又肋(一作助)役二名。以同居族亲定给。外驿卒一保一丁。〇今驿村逃役者。皆入驿保。本县签役。必受察访移文。以图除免。然法典既云。保与助役。必以同居族亲定给。则当查其族亲与否。若非族亲。彼固理曲。虽系族亲。不必轻免。彼之保案。或系猥杂。不可准信。逃役之民。职当叠役。不可恤也。〇凡诸色给保。例皆以同居族观(一作亲)充定。见于法典。(给保条。)〇邑有牧场者。奸民逃役。投托牧户。与驿村同。然牧子保丁。其在法典。但云同居族亲中一人。母(一作毋)定他役而已。岂可招诱民户。以作浦薮乎。牧官多系大臣私人。守令不敢相抗。然法例明白。何可拱手以献之。
收布之日。牧宜亲受。委之下吏。民费以倍。
钱有定数。米亦少弊。唯布为物。有广有狭。有长有短。有粗有细。有厚有薄。欲执其疵。不患无辞。故佳者见斥。以钱代纳。其害大矣。并详上篇。贡纳之条。当事者考焉。〇若棉絮大荒。布价刁踊。而数百里外。水路相通之地。棉农大登。其价相悬者。牧宜饬民间。勿令纳布。官得钱数千两。令吏校清慎者。到彼贸贩。以纳公赋。均分其价。令民未(一作来)纳本钱。亦大惠也。〇其京营上纳之日。营门下属。横猾无惮。年例之外。又索新赂。溪壑未充。辄事斥退。又营门之吏。与棉布市人。俗称白木墨(一作廛)。 或为兄弟。或为姻戚。与之朋奸。邑布既退。市布乃贸。客地贸布。必输倍价。其势然也。市布既纳。邑布必卖。(乡吏无载布还邑之理。)客地卖布。必受半价。市人则卖受其倍。买酬其半。表里获利。乡吏则买酬其倍。卖受其半。表里遭害。事之冤枉。莫此为甚。下来之后。其表里遭害。及人情杂费。皆摊徵于民户。多者千两。少者五百。岂不嗟哉。(西路多此患。)牧宜念此。其领布军吏上去之日。牧宜自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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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造族谱。盗买职牒。图免军签者。不可以不惩也。
军签。为民苦毒。百计谋免。无罪不犯。奸猾知其情。诱之以匪分。乃窃贵族谱系。执其无后之派。接以非类之族。换父易祖。以莒绍缯。或称功臣某相为八代祖。或称驸马某尉为九代祖。或称敬顺王后裔。或称文成公安裕直孙。或称江城君文益渐遗胤。甚则伪接 璿系。或称孝宁大君为九代祖。或称广平大君为八代祖。盖宗班子孙。有贫穷无赖者。其家原有 璿源谱略。曾受例颁。乃于八卷之书。能受百两之钱。奸民买此真本。乃于无后之派。接以其祖之名。摸其书法。仿其刻法。若非慧眼。无以发奸。牧之不鍊者。瞥见 璿谱。果系真本。不复置疑。即许除免。蒙昧之罪。何以辞矣。忠勋府宗簿寺。其书吏生理。唯有据伪谱。发严关以讨润笔之钱而已。完文不知几张。关文不知几道。苟一查究。都系伪谱所出。伤伦悖义。犯分蔑法。未有甚于是者也。余在西邑。见凡持族谱来诉者。十无一真。适有百家小谱携在箱中。以之照验。其奸即绽。第以犯者如林。不可尽诛。但烧其书。不究其罪。观察使李公义骏。知此弊极甚。遍饬守令。使之提报。知余不究。督令报来。不得已以情重者一二人应之。及到南方。此风尤甚。土族贱流。咸戴名臣。以图上奏。冀沾官禄。此又非无知小民。谋免军签者之罪而已。必有严禁。乃正风化。〇遐乡文科出身者。下自分馆。上至郎署。其所得告身。多者数十道。少者十馀道。身没之后。子孙贫寒。留其清华之牒。(如掌令吏曹郎类。)以为家宝。其馀悉以发卖。氓隶同姓者。咸以重价。买此职牒。(一张之价。或至百两。)戴之为祖。改其户籍。乃其家传。军役忽束(一作来)诉冤。官令纳信文。即职牒高擎。 御印煇煌。吏墨真的。
第五集政法集第二十三卷○牧民心书 第 49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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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番军装送者。一邑之巨弊也。十分严察。乃无民害。
诸色军番上之规。并详大典。(番上条。)当事者。宜考焉。〇升户炮手。愿去者多。且其选上。一邑不过一二人。吏属争头。不为民弊。惟身手不合者。或欲冒进。是察是拒。
骑兵御营军禁卫军番上之法。大邑或徵五六十名。小邑亦徵三四十名。旧军几何。新签每多。每上营关到。军吏踊跃欢喜。会逢得意之秋。思充无厌之欲。一面媚事首吏。一面管顾乡甲。(面任等。)一面约束邸卒。(面主人。)约曰。今日之事。务在和协。表里相应。罔有不济。于是。一名之签。侵及百家。十名之选。扰害千家。四境骚然。如逢乱离。甚者官于此事。亦复朵颐。官受赂十贯。吏受赂百贯。一石鲍鱼。以乱全车。凡有衅咎。归之官赂。官将奈何。〇盖此诸色之军。本多阙额。虽非阙额。或丧服未除。或老母临年。或身手矮孱。或锢疾素婴。或商行未还。种种疵颣。不可殚述。官出朱帖。民有白活。(方言诉牒曰白活。)闻其事情。无可奈何。但得许免。官以公免。吏以私德。入庭之前。先约厚赂。出门之后。责其如约。邸债数百。终卖一犊。一夫既出。一夫又入。首尾相续。咸以赂免。此其显然侵扰者也。力农之民。家计不贫。百事缠绕。必不可一日离家。而实无情势。可以诉官者。吏令邸卒。密密采访。囊括数百。执为奇货。私遣邸卒。微言恐喝。以索重赂。民自思之。离家千里。废农一年。官给资装。不足防费。往来消折。恰过万钱。与失万钱。宁失五千。与其全破。宁受半害。(今小民之称饶富者。其家赀都不过万钱。)于是以钱五贯。(五十两。)防此大患。首吏军吏。各领二贯。乡甲邸卒。各领五两。此恒例也。家赀益高者。其率益增。家赀少逊者。其率少衰。一夫才了。一夫又罹。大纲(一作网)弥天。一鳞不漏。此其隐然侵扰者也。牧如知此。凡遇此事。宜𢥠
第五集政法集第二十三卷○牧民心书 第 49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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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营关到。即刻榜谕下民。令勿浪费赂物。〇行县令为榜谕事。御营军五十名番上关文来到矣。每当番上之日。其新军代签。作一铜穴。乡甲邸卒。与该军吏。表里朋奸。侵扰小民。事极未便。本县二十乡。风宪约正。一并递任。俾勿犯罪。番上了事之后。乃差其代。二十乡邸卒。一并拘留。令勿出村。如有潜出者。随即提报。军吏私遣人恐喝。切勿惊动。今年此事。不由于军吏。不由于首吏。不由于首丞。官家自有道理。无或行赂。枉损财物。〇同日传令曰。旧军无故。时存者。今将点考。本里御营军李同。今月初五日晓头。即为来待。以受官点。如或假称有故。期会不进。当有罪责。〇同日传令曰。今此御营军上番。虽似苦役。亦有小利。保人有资装之钱。民库有补给之物。(邑例或有或无。)其有私债。不能以私力收还者。官当督报。参互商度。利害相半。诸里头民里正。各以此意。一一晓谕。如有自愿上番者。自今七日之内。(小邑限五日。)并令入庭面告。若过此日。虽欲上去。已无及矣。知此速图。俾无后悔。又凡众望所归。必不可免者。民自量度。亦知难免。凡如是者。若首先自愿。则其徵债等事。当如其愿。苦(一作若)本不自愿。乃以官令捉来充数者。徵债等事。一不听施。须知此意。俾各入告。自愿有(一作者)毕到。然后其不足之数。即当选入。事期已迫。星火知委。俾无稽缓。如有一民。追入官庭。诉曰不闻。即诸里头民里正。必有罪责。其各惕念。〇自愿者毕到。其破落无根。不可以起送者罢之。其所陈私债。事理不直。不可听施者。罢之。惟其合遣者。选取几人。敦定其数。使各治装。乃其不足之数。于是乎议选。
本额五十名。其旧军十五人。自愿者十人。则该选二十五人。又有馀军三名。例至中路。(虞候中点例在界首也。)通共二十八名。今当选取。〇牧执砧基。表选二十八里。一邑之中。惟繁盛殷富之村。乃入此选。〇乃于二十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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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里报状齐到。官乃发牌。召致二十八名。观其身手。问其事情。其无不可强之情者。不可以荏弱之心。听其悲辞。以思移动。坚执二十五名。与旧军十五名。自愿者十五(一作名)。通共五十名。敦定如铁石。使之从速治装。其可东可西者三人。定为馀军。使赴中点。〇自此以往。除身死亲死之外。切勿移动。则去者之中。虽有可矜。万民安静。无骚扰之患矣。
番上之日。资装钱八两。(四年各二两。)狗皮价一两。以此为资。无所不足。但其旧军之中。有屡入京城。熟知事例者。众推为假哨官。为五十名之将领。既即其位。乃发军令。每新军一名。徵听(一作厅)例钱十八两。知面礼二两。小小杂徵。又过百钱。有或违令。缚之棍之。凌虐万端。此诸邑之通例也。虞候
第五集政法集第二十三卷○牧民心书 第 49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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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大典曰。诸军门将校及军卒。称以免新礼徵敛者。从重决棍。(外方将校军官及军卒犯者。依诸军门例论。)
第五集政法集第二十三卷○牧民心书(卷八)
礼典六条○练卒(兵典第二条)
练卒者。武备之要务也。操演之法。教旗之术也。
茅元仪曰。士不练则不可以阵。不可以攻。不可以守。不可营不可战。不可以专水火之利。有马而不可驰。有饷而徒以饱。言武备者。练为最要矣。士不选则不可练。选士然后行束伍之法。颁禁令之条。然后教以进退之节。使目练于旌旗。耳练于金鼓。百变百出。而其耳目之所习者如一。此可以称节制之师矣。练凡五等。曰选士。曰编伍。曰悬令。曰教旗。曰教艺。〇按今郡县私操。即所谓教旗之法也。
茅元仪曰。教旗者。即居常操演之法也。古者之校猎。即此意矣。后世以其不可以时习。故又为之制。前汉常以九月会都试。课殿最。东汉以立秋日肄兵。习战阵之仪。唐,宋以来。皆用仲冬之月。
程伯子为晋城令。阿(一作河)东义勇。农隙则教以武事。然应文备数而已。先生至。晋城之民。遂为精兵。
第五集政法集第二十三卷○牧民心书 第 49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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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远为水原府使。军额旧有三千。丙子之乱。故逋过半。器械亦多缺。公括境内丁壮。准旧额。又增二千。束队鍊艺。悉成精锐。以至甲盾旗鼓弓剑火炮之属。无不备焉。府之军容。与训局相埒。总戎使到府阅武。启闻褒奖。有赐马之典。
今之所谓练卒。虚务也。一曰束伍。二曰别队。三曰吏奴队。四曰水军法。既不具练。亦无益应文而已。不必扰也。
为国之法。足食足兵。食以养内。兵以御外。国之大政。在练卒也。然兵必有养。先王养之以田。后世养之以米。虽其所养不同。无不养也。将责出命。必先厚生。使斯民视入军簿。如登仕籍。争头攘臂。唯恐见斥。夫然后其兵可用也。今之所谓束伍者。私奴贱种。苟充其数。黄童白叟。杂编为伍。毡笠如败瓜之凹突。战服如乱藤之缠结。百年古剑。有柄而无刃。三世破铳。虽火而不声。然且队伍久空。人鬼相杂。临时雇人。以应一日之役。已自立法之初。衰敝如此。非今乃然也。南方曰别队。西路曰武学。此所谓骑兵也。设立之初。官给一马。积久散亡。百无一存。每当操练之日。雇马四出。疾足先得。大者如𩦺。小者如鼠。酸儒所豢。商旅所牵。咸称军马。提入县庭。骝马鼻裂。其齿五算。上呼下应。名曰聚点。视其鞍具。无靷无䩞。无镫无缨。蹇者瘰者。溜者疮者。杂乱萧飒。不忍正视。虽使南寇北侵。明日有警。以此出战。万无是理。既然如此。凡练卒。皆虚务也。既知其为虚务。唯应拱手阖眼。应文备数而已。岂可枉发虚气。担当军务。思欲一新修整。唯使百姓困苦哉。官一发虚气。吏已觇颜色。掀起百病。骚扰一场。行伍欲实充。服装欲鲜好。器械欲铦利。鞍马欲填补。虽焦唇顿足。而毕竟都是诈伪。唯军吏是肥耳。为民牧者。何苦为是。
春秋军点关到。牧面谕乡甲。使各归谕曰。荐饥之馀。民户散亡。队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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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其旗鼓,号令,进止,分合之法。宜练习详熟。非欲教卒。要使衙官列校。习于规例。
戚继光纪效之书。今为兵家之玉律。今所行兵学指南。其撮要者也。其炮号筅牌之等。虽系后出。若其金鼓进退之令。部署分合之制。皆自黄帝以来。流传之旧法。不效此法。即十个五双。不可统领。东城二十八骑。其数虽少。其分部设营。使表里相应。首尾相救。则与二十八万骑。无以异也。一人之威。才领五人。于是五人为伍。两行为队。置一人使领之。(即队长。)五队为一旗。置一人使领之。(即旗总。)五旗为一哨。置一人使领之。(即哨官。)五哨为一司。置一人使领之。(即把总。)五司为一部。置一人使领之。(即千总。)五部为一营。置一人使领之。(即营将。)五营为一军。置一大将以领之。大将者。五人之将也。旗长队长。亦五人之将也。大将之职。使五营将。能无失其职而已。自此以下。部司哨旗之长。其为五人之将。其例皆同。知此然后以一身使四体。以一体使五指。骨节相维。血脉相通。此兵家之所以有部分也。一人之声。能响数步。十人之喧。雷声亦迷。面面传谕。急机难趁。于是。金鼓旗炮号令之法生焉。金鼓旗炮者。哑人之形容也。哑人不能言。或以手指点。或以物翻弄。以形容吾心之所欲。使人解听。金鼓旗炮。所以形容此将心之所欲也。将出一令。必先放一炮者。犹言汝等明听。吾将发令也。炮声一发。万军回首。齐瞻将台。大将乃建一旗。或点或磨。或偃或挥。各有约束。知其意愿。(并详兵学书。)钦此钦遵。或进或退。或分或合。惟将意之所欲。大将默无一言。而万军明听将令。此兵家之所以有号令也。兵学所言千言万语。皆此两说。一则部分。二则号令也。若夫营垒排列之位。是名阵法。弹射击刺之势。是名练法。阵法练法。具详王鸣鹤,俞大猷,茅元仪诸书。非指南之所能悉也。总之。束伍别队之等。朝聚暮
第五集政法集第二十三卷○牧民心书 第 49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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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点之法。一日聚会。一日私习。一日操练。其私习之日。例使首校。代为大将。(或以首丞。为代将。非也。)牧若知兵。宜于私习。亦自亲行。教以诸法。牧若素眛。宜饬首校。使于前例应文之外。备试诸般号令。其部署之法。亦屡变其势。或以鸳鸯队为双行。或以三才队为三行。或以五马队为五行。或围之为五营。或播之为六花。或变之为八陈(一作阵)。要皆奇正相间。首尾相络。或习渡水。或习过险。或习夜营。或习塘报。使衙官列校之等。及此聚会之日。得习诸法。不亦善乎。〇牧前期十日。令衙官能知兵学者。预习指南。约曰私习之日。正操之日。吾当于指南书中。拈出一题。以发号令。汝在中军。闻炮胆(一作瞻)旗。能知此号为何令。若诸号皆应。当于军前。即行赏赐。在汝为荣。若诸号多窒。当于军前。即行棍罚。在汝为辱。其各惕念。
是日将台举号炮。吹单哱啰。立黄旗一面。即知此号。本系鸳鸯阵号令。应之如法。〇若举号炮。吹单哱啰。立蓝红白大旗三面。即知此号。本系三才阵号令。应之如法。〇又如暗令。密传木枝。一军皆止。密传石块。一军皆坐。若此之类。不必恒用死法。大将与诸校约曰。密傅(一作传)鸡卵。则变为圆阵。密傅(一作传)方版。则变为方阵。密传葱根。即围之三匝。若此之类。惟在临时变通。不必拘也。〇每军点有期。先具角弓二三张。镞矢三四十。臂鞲三四枚。以备赏赐。是日衙官。有明熟不错者。举而赏之。
吏奴之练。最为要务。前期三日。宜预习之。
我邦军制。守令手下。无一个亲兵。所谓束伍别队之等。若有寇难。守令皆领率赴镇管纳之。镇管受之。纳于镇营。(即营将。)归以吏奴。作队为哨。与之守邑而已。然则吏奴练习。实为要务。而每见列邑练卒之日。以其馀力。按簿呼名。一应而退。无所练习。嘻笑指点。看作戏弄。此正他日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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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年丰备弛。 朝令无停。以行习操。则其充伍饰装。不得不致力。
习操者。年例也。年年停止。或数十年一行。兵营吏校。得闻此令。欢欣踊跃。室家相庆。凡郡县之军。或其队伍有阙。器械不具。服装不完。坐作不閒。犒馈不丰。则兵营吏校。吹毛觅疵。掀起事端。公兄推论。索赂无厌。溪壑不充。葛藤转生。邑之逢尤。牧之耻也。牧宜知此。前期查察。必使队伍之间。无一儿弱。辎火之列。无一病身。佩刀荷铳。无一破缺。号衣战笠。无一弊裂。马不连蹇。鞍不破坏。又其衙官列校。豪勒鲜明。坐作进退。咸中彀率。大胾长饼。士卒歌饱。使凡百仪文。超出列邑之上。然后乃可曰贤牧也。须有财物。乃能如此。剥民取誉。贤者不为必。官自出钱。补其缺欠。然后下无怨声。上无啧言。为能举其职者矣。
军中收敛。军律至严。私练公操。宜察是弊。
所谓旗总。自称将领。入邑之夕。别就城隅。私设坐起。捉入诸队长。查本队之内。新入之军。新入礼,知面礼。其钱数百。哨官旗牌。官知而不禁。如法尽收之后。乃自训厅。讨索礼钱。酒肉淋漓。官欲严禁。乃曰兵营将官。索其前例。不可不应。然兵营例赠。其数不多。且有所出。其实凭藉为说。皆归本厅之用而已。〇前期十日。三令五申。约曰军中收敛。当用军令。枭示之代。限死严棍。与者受者。皆被重罚。其约既严。庶几知戢。然蠢氓之事。犹不可知。聚会之日。三令五申。至夕发遣侍童幼者三四人。巡行巷曲。察开座用棍者。执其赃物。知其姓各(一作名)。使一童留守。而一童来告。即令拿入。决棍三五度。又令付过。事过之后。如约严治。或其所犯至重者。即刻除名军藉。如约严治。代签新军。使充行伍。负鼓贯矢。巡于军中。惩一励百。不复犯矣。〇哨官旗牌官。亦苦役也。乡村饶户。一入此选。纳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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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军之置于山郡。本是谬法。
巡察使李廷馣状曰。水军宜在沿海。而多在山郡。文移催督。滥徵价布。流移他境。侵及族邻。职此之由。臣之愚意。商量诸镇。入番水军之数。与沿海陆军换定。要不出一日程内。则惯于操舟。缓急可用。有变徵发。必不后时。而陆军则分防陆路。似为两便。急速定夺施行。〇备边司启曰。水陆军换定事。当初本意。则近海之民。少有变警。各恋乡井。易于奔窜。故以远地山郡之人。定为水军。意似有在。而山乡愚氓。不习操舟。一朝驱之舟楫之地。非徒易务而事败。赍咨速(一作远)戍。劳苦倍他。顷日 大驾。住在海州时。问民疾苦。一道之民。皆以此为第一巨弊。若以海边之人。定为水军。山郡之民。换定陆军。则似为两便。第推移之际。移易得意。各循其愿而已。姑令监司。先试于本道。兼察便否以启何如。 答曰。依启。〇李廷馣关曰。水军世传其役。人皆谓贱役。陆军虽门阀之裔。例定正军保率。一朝遽定水卒之役。驱之船格。不无其冤。况一荷其役。未免传子孙无穷之苦。故在阵愁叹之声。不可忍闻。水军可定之人。不辨世族。举定贱役。果为冤闷。当此变乱之极。水陆之军。各赴战阵。那移换定之际。亦有骚动之弊。〇兵马使宣居怡移文曰。水陆军卒。分属各镇。方对贼垒。此间那移换防便否。十分商量回答。〇水军使李舜臣状曰。换防重事。水陆对敌。不可轻易处置。伏愿朝廷。更加详量处置。〇案此万历丁酉倭寇时。中外公移也。(出忠武全书。)当时水陆之军。方临阵对敌。猝地换定。其无害乎。兵马使水军使。皆不欲换定。时势固然也。
经筵官宋时烈奏日(一作曰)。水军最为良民怨入骨髓之役。而其在山郡者。事急则未及赴防。常时雇立者。皆是浮游之徒。岂肯临乱而不逃乎。在山
第五集政法集第二十三卷○牧民心书 第 49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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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议政闵黯奏曰。沿海有战船。诸邑能橹军。非不充定。而居海边者。皆习于操船。居山谷者。不惯于骑船。故每当水操。雇送浦民之惯水者。以代其役。若值急遽之时。旧时雇立者。必皆逃避。岂能替行其役乎。今后则必以海边之人充定。能橹虽是海边绝远处所居之军。与海边束伍军相换充定。缓急可得力矣。 上从之。〇案当时虽许 允从。实未尝换定。故至于今日。水军犹在于山郡也。
良役实总。茂朱水军四十八名。镇安水军十七名。长水水军三十八名。淳昌水军六百九十五名。(山郡皆有水军。今略举一二。)〇案耕当问奴。织当问婢。山居者。不以鱼鳖为礼。泽居者。不以麋鹿为礼。宫者守内。刖者守囿。(秋官掌戮文。)用适其当。万物咸顺。今以山郡熂爈。斫畬之民。使之出没波涛。操治帆樯。其能动中机会乎。今海防无事。所谓水军。岁出钱二两。输之水营。都无事矣。此所以播置山郡。无意换定。然名不正则事不顺。及此无事之日。使沿海之民。带水军之名。及有寇警。徵发惟意。若临急换定。必鱼骇兽窜。无以团束。且其换定之议。必欲与束伍军相换。亦一蔽也。官匠保。岁以钱二两。纳于巡营。乐工保岁以钱二两。纳于京司。选武军官。岁以钱二两。纳于均厅。若此之类。播在沿邑。宜悉打发。以充水军。计额相换。归之山邑。何所碍乎。若束伍之军。则虽沿海之邑。所不可无。岂可全汰。此又其议之所以不行也。〇总之。山沿换定。非一县之令所能变通。并详军制考。今姑略之。
水操有令。宜取水操程式。逐日肄习。俾无阙事。
其队伍之充补。服装之修饰。私敛之察禁。并照陆操诸法。今不再论。
第五集政法集第二十三卷○牧民心书(卷八)
礼典六条○修兵(兵典第三条)
第五集政法集第二十三卷○牧民心书 第 49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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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县。皆有军器库。库中所藏。一曰弓矢。二曰枪刀。三曰鸟铳。四曰火药铅丸。五曰旗帜。六曰甲胃。七曰韔箙。八曰铜铫。(俗名铜炉口。)九曰帐幕。小小杂物。见于重记。其破伤者补之。其缺欠者填之。此守土者之职也。虽然。余意有不然者。大凡天下之物。不用则蠹。不用则腐。不用则鼠齮。不用则黴生焉。今坐升平之世。岁费钱千万。作为弓矢枪刀诸物。藏于土库。未数日。土湿蒸焉。雾雨透焉。箭蛀羽落。铁锈柄朽。锦绣渝变。布帛坏烂。焰硝火药。皆溜湿失性。火燃而铳不声。弦施(一作弛)而弓已折。今年一新修补。明年复成尘土。脱有不幸。不可以军器库所藏百用其一。凡无益之费。圣人惜之。无实之事。智者厌之。虽上司督过。御史论罪。实无以诚心为此也。古人修兵。皆沈机察物。先事见兆。预设阴雨之备。以待朝夕之变。若朝野太平。都无万一之虑者。修之徒费财耳。然则奈何。铜千斤。镔铁百鍊者三四千斤。黑角三四百斤。牛戴牛者三四百斤。鳔胶百斤。箭竹万介(一作个)。𣘨
申恪为延安府使。清慎为政。修城浚壕。多备军器。后李廷馣守延安。值壬辰倭寇。得以全城。恪之功也。〇李尚伋为延安府使。以为延于顷岁。能以孤城捍御倭寇。况今外忧方殷。不可无阴雨之备。大修战具。器械整致。方伯上其事。 上嘉赐表里。
完原君李㬅为江都留守。公宽民力。鍊戎卒。务积储。治斗舰。请输东莱铜铁。大铸兵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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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元度为黄州判官。当 肃庙初年。两西郡邑。城坏而不敢筑。兵顿而不敢砺。讳言战守四十馀年。公密修戎械。悉精利。事闻。特赐帛以褒。
箭竹之移颁者。月课火药之分送者。宜思法意。谨其出纳。大典曰。每岁送箭竹于两界。(咸镜道则送岭南岭东之竹。平安道则送湖南湖西之竹。)节度使分给属镇。具录所造箭数及将士所给之数以启。〇按一道所送。不过数万介。且其竹性。屈折乖盭。多不中用。必自备佳品。乃有用也。
续大典曰。三南海西。铳药丸,月课米。自常平厅句管。创设月课契贡物。〇鸟铳。军器寺受价制주-D001药丸。本年则三军门与贡人分半受价制造。三军门制造者。仍置该军门。贡人制造者。分送三南海西。〇通编云。今则自守总而(一作两)厅句管。分送各邑。〇案月课火药受来之日。军官色吏。路费人情杂费许多。而一入库中。官不致察。掌库者。(即军器监官。)偷卖私用。无所限节。或作为赝物。以充其额。牧宜月月点阅。守其实数。〇欲劝课武艺者。宜于公赐之外。加贸数十斤。以备赏赐。
若朝令申严。以时修补。未可已也。
续大典日(一作曰)。各邑军器。节度使不时抽栍。摘奸执颐。守令论罪。〇巡点时。随其执颐之多寡。当该守令。从轻重决棍。论列状闻。〇铳药不藏官库。致有奸弊者。节度使守令。依犯越例照断。〇案鸟锐之美恶。系乎铁筒。铁筒之里。其圆至均。其路至直。然后有发必中。若其圆不均。其路不直。虽有百铳。无收用矣。本虽佳铳。或铁锈而碍路。或铁鳞而碍路。或杂用石丸石棱刮铁。别生一线。其路不直。皆为病铳。凡民间病铳。都入公库。而公库佳铳。日散民间。盖病铳之价。不过百钱。佳铳之价。或至十两。掌库者。利其添价。逐日偷卖。点阅之日。数爻虽合。骨子已脱。将安用矣。铳筒例有刻字。但其字数不多。易于摹刻。宜增其字数。并其刻字。载于重记。点阅之日。并查刻字。庶乎其弊少息也。
续大典曰。各邑镇军器。别备者论赏。〇鸟铳则并丸。弓则并箭备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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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大典曰。军器偷取者。本曹启禀枭示。捕捉者。论赏。〇案弓铳枪刀钲鼓之等。各以数爻多少。上下其律。火药未满百斤者。减死重棍。(满百斤。其死可知。)
第五集政法集第二十三卷○牧民心书(卷八)
礼典六条○劝武(兵典第四条)
东俗柔谨。不喜武技。所习惟射。今亦不习。劝武者。今日之急务也。
弓矢干戈。皆太古之武技也。吾东之俗。不知干戈为何物。惟以弓矢为武技。而制弓则筋薄而胶厚。故始强而终软。冬强而夏软。晴强而雨软。活彄每脱。两弰恒戾。一射一焙。一发一檠。劳于施(一作弛)주-D002法(一作怯)。于析(一作折)角弓。不可谓弓也。造矢则剥皮熁肤。不耐雨湿。骲头无镞。惟以赌戏。所谓铁镞。亦无尖锋。惟恐伤人。不能穿物。通计国中之矢。都是此物。惟公库所藏。或有尖锋。不能万一。脱有寇警。皆赤手无所执。然且百馀年来。武科之弊。日增月加。遂使通国之民。无一人操弓以出者。至于今日。遂至极尽地头。每式年乡试。试额二十五人。(两湖也。岭南三十人。)分左右则十二人也。其额之少如此。而乃举子之来赴者。极不过五六人。无以充榜。其五六人。勒取试邑军校。虚名序次。以充其数。凡科场轮设于诸邑。其本年设场者。谓之试也(一作邑)。 弊而至此。亦可以思矣。守令虽欲劝武。何以劝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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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政法集第二十三卷○牧民心书 第 49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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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之久任者。或至六期。揣能如是者。劝之而民劝矣。
遐土之民。以乡任校任。为仕宦。以旬题月课。为科举。由是言之。虽科规坏乱。而为民牧者。劝课有法。民必胥劝。五年六年。习俗渐成。则其风流远。毕竟有补于 国家。不可以科规之大隳。而遂废斯政也。劝之奈何。凡式年增广之所用。十技一讲。不必尽习。唯庭试,别试及兵营都试之所用。牧苟劝之。必有肯者。一曰铁箭。(即六两。)二曰木箭。三曰片箭。四曰贯革。五曰强弩。六曰骑刍。七曰鸟铳。八曰武经。(孙吴等七书及兵学指南。)以此八技。选士以习之可也。(或曰铁箭宜去之。)
选邑中武士。不拘吏校闲良。唯年未满三十者。乃可与选。外村不拘士族土族中下之族。其有自愿者。咸试其才。可与人校者。许录其名。或取二十人。或取三十人。(武技考试。必费时刻。不似文艺之易考多员。则妨政事。)名之曰劝武厅。〇凡病代丧代诸法。一依词林生规式。(详上课艺条。)〇一年十二抄。春则立夏以前试五次。秋冬则白露以后行七次。(暑月不可习武技。)毕试。取其多算者。施之以赏。〇赏赐之物。角弓,镞矢,片箭,韔箙,箭筒,(南方多佳品。)臂鞲之外。扇子梳儿及武经七书,兵学指南。无所不可。而武士异于文士。榜出之日。使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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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罗金岩。庾信之后也。无浿江镇头上。所至尽心抚字。三务之馀。教之以六阵兵法。人皆便之。
李泰渊为平安监司。以为本朝鄙夷西民。西民因亦自画。不有以作兴振发。是弃西民也。具以上闻。 上甚善之。即遣重臣郑公知和。别设大科。得文臣四人。武士四百人。自是西土大悦。皆思效死。
强弩之张设发放。不可不习。
刘天和曰。前代名将。如汉耿恭,虞诩。唐李靖,郭子仪。宋刘锜,吴璘,宗泽辈。用彊弩以破羌虏者。不可胜数。而汉且置彊弩将军之官。宋始有神臂弓之制。其实弩耳。臣亦未敢遽是也。近于陜西(陕西)省城。见有城楼旧题神臂弩数百张。相传者百馀年矣。乃知先朝。亦尝制此。虽皆损坏。而制度犹存。但箭则无矣。臣谨从宜遵仿。造成其制。以阔厚坚劲。大弓。其力一百五十斤上下。及一百二十斤上下及九十斤上下。为三等。虑人力有强弱也。其长均四尺五寸矣。取其利最远。而端可及三百步内外者为式。其长均七寸五分。其重则六钱。上下亦三等。俾与弩称。复仿汉耿恭之法。箭镞开四尖。又傅以河南嵩县等处。射虎箭药。俾人马中之。无不立毙。尤虏所畏。其箭镞后。小铁管心。仅长分许。入箭簳处。内用漆胶。外用竹丝。以夹缚之。俾虏不能取以返射。盖虏之射艺极精。矢无虚发。唯此足以胜之。臣谬谓彊弩。为中国长技之一者此也。
荆川武编云。弩最为利器。射坚及远。争险守隘。遏冲制突。非弩不克。或者谓用弩。不便于战。然非弩不便于战。乃为将者。不善于弩也。善用弩者。列为五层。每层或三或五。攒箭注射。射讫掣回而张。张讫挨次而射。递相轮翻。继而不绝。尤宜处高临下。仍令弩手。各带腰刀一把。贼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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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夫号令。坐作之法。驰突击刺之势。须有隐忧。乃可肄习。
太常刁君。镇杨州。占府乾隅。夷茀而基。因城而垣。并垣而沟。周六百步。竹万个覆其上。故高亭在垣。东南循而三十轨作堂。堂南北乡。袤八筵。广八筵。直北为射埒。列树八百本。以翼其旁。又循而西。十有二轨作亭。曰肄武。南北乡。袤四筵。广如之。埒如堂。列树以乡。岁时教士战射坐作之法。
晋陵张公知信州营。州之西北。亢爽之墟。以宅屯驻之师。除其故营。以时教士刺伐坐作之法。故所无也。
第五集政法集第二十三卷○牧民心书(卷八)
礼典六条○应变(兵典第五条)
守令乃佩符之官。机事多不虞之变。应变之法。不可不预讲。
人品大小。决于器局。器局浅狭者。或坠胆于小事。或动心于虚警。遂使众心骚扰。或令群嗤丛集。大人遇之。盖谈笑以处之耳。须于平时。历观前史。取古人行事。浸润在心。庶得临事不惧。处置得宜也。
讹言之作。或无根而自起。或有机而将发。牧之应之也。或静而镇之。或默而察之。
近年以来。赋役烦重。官吏肆虐。民不聊生。举皆思乱。妖言妄说。东唱西和。照法诛之。民无一生。然谚曰。收讹言入麦根。谓麦熟而农事日急。则民不相往来。讹言自息也。若是者。听而不闻。静以镇之。可也。其或凶种逆孽。失志怨国。阴谋作乱者。必先动讹言。以乱民志。雍正戊申。逆贼李麟佐等。阴谋作乱。而丙午丁未之际。讹言大起。嘉庆壬申。土贼洪景来等。阴谋作乱。而庚午辛未之际。讹言大起。此皆已试之明验也。若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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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咏知益州。民间讹言云。有白头老翁。午后食人男女。郡县譊譊。至暮路无行人。公召犀浦知县。谓曰。汝归县。访市肆中归明人。(谓弃暗投明。)尚为乡里患者。必大言其事。但立證解来。明日果得之。送上州。公戮于市。即日帖然。夜市如故。公曰。妖讹之兴。沴气乘之。妖则有形。讹则有声。止讹之术。在乎识断。不在乎厌(一作压)胜。
杜纮知郓州。尝有揭帜城隅。著妖言其上。期为变。州民皆震。俄而草场白昼火。盖所揭一事也。民益恐。或请大索城中。纮笑曰。奸计正在是冀。因吾胶扰而发。奈何堕其术中。彼无能为也。居无何获盗。乃奸民为妖。遂诛之。
凡挂书投书者。或焚而灭之。或默而察之。
大明律曰。凡造谶纬妖书妖言及传用惑众者。皆斩。〇大典曰。匿名书。虽系国事。父子之间。亦不得传说。如有传说者。累日不烧者。并依律论。〇宝鉴云。 英宗乙亥三月。逆贼尹志在罗州。日夜怨国。使其子光哲。交结罗州之吏乡。为禊募众。图不轨。挂书于客馆。以挠人心。监司赵云逵钩得之以闻。 上鞫志等。词连诸贼。诛窜有差。〇凡挂书投书。若关系凶逆。虑有骇机。大者。驰进营门。面议于监司。小者。委遣首吏首乡。密报监司。其或邑人。自相构陷。或县吏自相诬捏。以逞私怨者。即刻焚灭。无敢传播。或其所言。虽出私怨。亦有实据。关系非常者。默以察之。采其苗脉。〇官吏相陷。发其隐慝。或言灾结偷食。或言仓谷幻弄。或言签丁受赂。或言骗取民财。若此之类。多系实状。非是虚诬。宜密遣廉访。采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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嶭简肃公奎帅蜀。民有伪蜀时中书郎者。夜以锦囊挂西门。门者以白。蜀人随之者万计。皆汹汹出异语。且观公所为奎顾主吏藏之。略不取视民乃止。
赵尚宽知河中府。神勇卒。苦大校贪虐。刻匿名书告变。尚宽命焚之曰。妄言耳。众乃安。已而。奏黜大校。分士卒。隶他营。
魏国渊迁魏郡太守。有投书诽谤者。操疾之。欲必知其主。渊请留其本书。而不宣露。其书多引二京赋。渊敕功曹曰。此郡既在都辇。而少学问者。乃选年少数人。令就师。临遣引见。训以所学未及。二京赋。博物之书也。世人忽略。少有其师。可求能读者。从受之。又密谕旨。旬日得能读者。遂往受业。吏因请使作笺。比方其书。与投书人同手。收摄按问。具得情理。(后汉书。)
宋王安礼知开封府时。或投书告一富家有逆谋。都城稍恐。安礼不以为然。数日有旨。根治搜验。验富家。事皆无迹。因问曾与谁为仇。对以数月前。有鬻状马生者。有所贷而弗与。颇积怨言。于是密以他事。挟马生至对款。取匿名书较之。字无小异。讯鞫引伏。
凡有变乱。宜勿惊动。静思归趣。以应其变。
宋虞允则尝宴军。而甲仗库火。允则作乐饮酒不辍。少顷火熄。或诘之。对曰。兵械所藏。儆火甚严。方宴而焚。必奸人所为。若舍宴救火。事当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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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晙以 今上壬申。为延安府使。时嘉山贼洪景来。方据险不出。西土汹汹。前守调吏校奴隶。围守公署。昼夜不休。甚苦之。晙至。罢围守。洞开城门。若平日。部民大悦。
或土俗犷悍。谋杀官长。或执而诛之。或静以镇之。炳几折奸。不可胶也。
嶭长孺为汉州通判。戊(一作戍)卒闭营门。放火杀人。谋杀知州。兵马监押。有来告者。知州监押。皆不敢出。长孺挺身。叩营谕之曰。汝辈皆有父毋(一作母)妻子。何故作此事。不与谋者。各在一边。于是不敢动。惟本谋者八人。突门而出。散于诸县。村野捕获。
嶭简肃奎在成都。一日置酒大东门外。城中有戊(一作戍)卒作乱。既而就擒。都监往白公。公指挥。只于擒获处。令人吃却。民间以为神断。
程文简琳守益州军士。见监军。告其军有变。监军入白。公笑曰。军中动静。吾自知之。苟有谋者。不待告也。可使告者来。监军去而告者。卒不敢来。公亦不问。
安守忠知易州。治尚简静。尝与僚佐宴饮。有军校谋变。阍者仓卒入白。守忠言笑自如。徐顾坐客曰。此辈酒狂。尔擒之可也。人服其重。
刘几知保州。方春大集宾客。饮至夜分。忽告有卒谋为变者。几不问。益令折花。劝坐客尽戴益酒。密令人分捕。有顷皆擒至。几遂剧饮达旦。人皆服之。号戴花刘吏。
苏颂知杭州。方燕。闻壮士结集。谋害官吏。公谈笑自若。密谕兵官。捕首领。送狱中。坐客不知也。
丁监司公彦璜为新溪县令。是时县吏作乱。围守其令。矢石胁之。令累日在围中。仅脱走。 朝廷择公以代之。公到县。捕其为首者诛之。馀不问。乡中列书乱者。多封纳之。公不开见。会官吏焚之。人心遂安。〇新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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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凡官政未善。吏民怀怨者。登山叱辱。谓之山呼。凡遭此变者。最难善处。若自思其政。贪虐不法。有足以致此。则宜即色举。以免大辱。若因束吏徵逋。抑强均赋。以致此者。牧宜确然不动。束之益严。持之益坚。又或别出奇计。执得犯人。行罪勿赦。
韩魏公镇北门时。朝城令。决一守把兵。方二下。辄悖骂不已。知县以解府。公使前问。汝骂官长信否。曰。当时乘忿。实有之。公曰。汝为禁兵。便有阶级。安可如此。即于解状。判领赴市曹处斩。从容平和。略不变色。众见其投笔。方知有异。
强盗流贼。相聚为乱。或谕以降之。或计以擒之。
汉张纲为广陵太守(顺帝时。)时。土贼张婴。寇乱杨徐间。纲单车诣婴叠(一作垒)门。婴大惊。走闭叠(一作垒)。纲于门外。罢遣吏兵。留十馀人。以书遗婴。请与相见。婴乃出拜谒。纲延置上座。譬之曰。前后二千石。多肆贪暴。故致公等怀愤相聚。二千石信有罪矣。然公所为者。又非义也。主上仁圣。欲以文德服叛。故遣太守来。今诚转祸为福之时也。若闻义不服。天子震怒。荆杨兖豫大兵云合。身首横分。血祀且绝。二者利害。公其深计之。婴泣下曰。荒裔愚民。不堪侵枉。相聚偷生。今闻明府之言。乃婴等更生之辰也。乃辞还营。明日。将所部万馀人。与妻子面缚归降。纲单车入垒。置酒为乐。散遣部众。任从所之。亲为卜居宅相田畴。子弟欲为吏者。皆引召之。人情悦服。南州晏然。
高丽尹威廉察南原府。府境有贼。啸聚党与。屯山自固。威单骑入府。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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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仁为南赣巡抚御史。南赣地多山险。易为巢穴。南安,横水,桶冈诸寨。有贼首谢志山。蓝天凤,漳州。浰头等寨。有贼首池大鬓等。于是福建江西湖广广东之界。方千里皆乱。兵部尚书王琼知守仁才。特荐用之。守仁选兵剿袭。诸贼次第讨平。守仁至横水。谢志山等。仓卒据险拒之。守仁未至贼巢三十里驻兵。夜募乡兵善登山者四百人。各执一旗。赍铳炮。出间道。攀厓上险。分布近贼巢左右极高山顶。伏觇贼。度我兵至险。举炮火应。又预遣人。夜率壮士。缘厓上险。夺发其滚木礧石。守仁率兵进至十八面隘。贼方凭险迎敌。忽闻近巢诸山顶炮声如雷。烟焰涨天。守仁麾兵进逼之。贼大惊失措。谓官兵已尽得其巢穴。遂弃险走。贼退无所归。大奔溃。遂破横水大巢。〇横水既破。浰头贼池大鬓惧。遣其弟池仲安。率老弱二百。诣守仁亦降。即愿从征立功。实觇虚实为内应。守仁知之。令从别哨。远其归路。阴使人分召。近浰头诸县。被贼害者。询之。得其情。各授方略遣之。归密集兵众。候平桶冈后。报师期。及桶冈平。大鬓益惧。守仁遣使至浰头。赐诸贼牛酒。见贼严为备。诡语使者曰。龙川新民郑志高,卢珂。欲雠杀掩袭故。非虞官兵也。守仁佯信其言。怒卢,郑移檄临川。廉二人擅兵状。且令大鬓。除道候还兵讨之。大鬓假使来谢。无劳官兵。当自防御之。卢珂,郑志高,陈英者。龙川已招新民也。仍领旧部三千馀众。时诸县民。皆为大鬓所胁。三人者独抗贼。贼雠之。守仁还兵。三人来告变。言大鬓反状。时池仲安。方领兵在守仁所。守仁乃佯怒。三人收缚将斩之曰。大鬓方遣弟。领兵报效。安得有此。仲安遂叩首辨列三人罪恶。守仁佯信之。械系珂等。置之狱。守仁密使人至狱中。谕以意。令三人无恐。且遣使归集众以候。守仁还至赣。张乐大享壮士。下令横水桶冈既平。浰头归顺。境内无虞矣。民久劳苦。宜休兵为乐。遂散兵使归农。乃遣仲安。归报其兄。以卢珂被系。故遣使令大鬓。勿撤备以防珂党掩袭。大鬓意乃大安。守仁别购仲安所亲。说仲安。令自来投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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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襄知处州。叛卒吴米据山谷为乱。朝廷发兵讨之。一郡汹汹。子襄力止军城中毋出。而自以计掩捕之。获其魁。馀党解散。
万观知严州。府东七里泷。有渔舟数百艇。时剽行旅。观编十舟为一甲。令画地巡警。不匝月盗屏迹。
黄处信为平康县令。有尹丰立者。挟左道聚党数百人。入邻县。破官帑。窃军械。公选勇敢士。授之方略。捕得正法。亡何。夜有火光。民间欢言。丰立傥至。胥骚骚欲乱。公不为动乃定。
朴东善为蓝浦县监。诇知贼李梦鹤。将袭洪州。亟邀水使崔湖同讨。湖曰。我将水军。何知陆寇。公力争乃从。同赴洪州。与牧使洪可臣合兵。乘城以待之。贼至城下。咋不能入。情见势穷。自溃去。其党斩梦鹤降。实公先备之力也。
闵汝俭为郭山郡守。勤为武备。尝与守宰约曰。吾辈当此多事。同受守御之命。早晚乘障。我移一步。则公斩我。公移一步。则我亦然矣。李适以副元帅。巡到严饬。其褊裨使不敢侵扰。及其将反。独不檄召。盖知公非
第五集政法集第二十三卷○牧民心书 第 50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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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贼既平。人心疑惧。宜推诚示信。以安反侧。
李守一为北道节度使。先是。乱民鞠景仁等。谋执王子以附贼。事定。人人自疑及诛。潜渡水以投北胡。公慰谕怀绥。期月之间。物情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