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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政法集第九卷○经世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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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政法集第九卷○经世遗表(卷九)
 地官修制 田制别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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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负考辨
结负之法。虽自古昔。其实古者。以顷亩为结负。非如今法。
 高丽史食货志云。文宗八年。(宋仁宗至和元年甲午。)判凡田不易之地为上。一易之地为中。再易之地为下。其不易山田一结。准平田一结。一易田二结。准平田一结。再易田三结。准平田一结。〇臣谨案。田结之名。见于管子。而崔致远四山碑铭。有赐田十结之语。似若新罗之世。已用结负之法。然今考丽史。其文若此。则古之结负。非今之结负矣。其不易一易再易之名。犹循周礼授田之古法。而凡所谓一结之地。其广狭皆同。故得云山田二结。准平田一结。若如今法。山田本入下等。不得为二结。平田本入上等。不得为一结。山田平田。彼此参互。同为一结五十负而止耳。岂得以瘠而多者。准肥而少者乎。一结实积之地。肥瘠皆同。斯可验也。
 柳馨远田制录云。制田莫不善于结法。(节)或者以为三韩以来。通用此法。今难容议。然丽太祖之言曰。泰封主。(即弓裔。)以民从欲。一顷之田。租税六石。又朴英规传云。太祖既平神剑。赐英规田千顷。则结负之名。似出于其后。〇臣谨案。辛祦十四年。大司宪赵浚等上书曰。太祖龙兴。即位之初。慨然叹曰。近世暴敛。一顷之租收至六石。民不聊生。予甚悯之。自今宜用什一。以田一负。出租三升。(食货志。)上文一顷。虽若可据。下文一负。又将何解。结负之名。远自新罗。非自丽始也。又景宗元年。(宋太宗元年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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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职官田。柴科紫衫一品田柴各一百十结。丹衫一品田六十五结。绯衫一品田五十结。绿衫一品田四十五结。(食货志。)上距太祖统一之年。不过四十馀年。此高丽之初也。结负之名。高古若此。但于此时。无三等六等差地为结之文耳。
丽代结负之法。既名一结。其地皆同。其以顷亩为结负明矣。
 高丽文宗二十三年。(宋神宗熙宁九年丙辰。)定量田步数及田税。其步法六寸为一分。十分为一尺。六尺为一步。田一结方三十三步。二结方四十七步。三结方五十七步三分。四结方六十六步。五结方七十三步八分。六结方八十步八分。七结方八十七步四分。八结方九十步七分。九结方九十九步。十结方一百四步三分。其税法以十负出米七合五勺。积至一结。米七升五合二十结米一石。〇柳馨远曰。文宗时所定量田步数诸等。地广皆同。而赋税。随地品有轻重。则地有阔狭之规。必是创于丽氏中叶以后。非自三韩已然也。〇臣谨案。文宗量田之法。小自一结。大至十结。必皆开方为方田者。平原广野。或十结正方。通为一田。斜阪狭谷。或一结才方。无以加展。故差为十级。使苟可以开方者。皆为方田。令经理简省也。然开方之法。三三四四五五六六七七八八九九十十。方可开方。今以零分碎片强使开方其有合乎。故诸级实积。不能相同。今云一结之田。方三十三步。则一结实积一千零八十九步也。必倍加此数。得实积二千一百七十八步。然后方可曰二结之田。而今乃云二结之田。方四十七步。则其实积为二千二百零九步也。(四十七步之开方。)以视一结之例。所剩三十一步。而唯徵二结之税。抑何倖乎。若论三结之田。必于一结之田。三倍其算。得实积三千二百六十七步。然后方可曰三结之田。而今乃云三结之田。方五十七步。则其实积为三千二百四十九步也。(五十七步之开方。)以视一结之例。所欠十有八步。而乃徵三结之税。抑何冤乎。于是长加三分。广加三分。欲以补此缺欠。(三结之田本加零三分。)若然。前于二结之田。何无零分。彼所差多至三十一步。而犹从粗算不加零分。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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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过十有八步。而必费精思。忽加零分。抑何故也。斯皆求其说而不得者四结五结。至于十结。其法例之喎戾粗杂。莫不皆然。此盖文宗之世。人文犹朴。六艺之学。无所据依。故其发于制作。贸乱如是也。宋代熙丰之际。中国有方田之议。高丽之人。依俙传闻。为此开方之法。而其法荒杂。不能经久。故其后无复修理者也。〇虽然。凡名一结者。其地广皆同。凡名二结者。其地广皆同。柳磻溪之说是也。同名一结。而地有广狭者。非罗丽之古法也。
三等之尺。盖起丽末。而结负之改为顷亩。厥有我 圣祖明训。
 文献备考云。我国量制。初甚疏略。上中下等所量之尺各异。上田尺二十指。中田尺二十五指。下田尺三十指。皆以实积四十四尺一寸为一束。百负为一结。准诸中朝亩法。上田之结。二十五亩四分有奇。而八道田品不一。非三等所能尽也。后改为六等。差以六等之后。沃瘠之赋。稍得均平。(平川君申琓上疏。)〇臣谨案。此所云二十指三十指者。盖以拇指与长指。搩而度之。名之曰一指也。人之骨节。有长有短。以此出度。其能精乎。斯盖丽人之末造也。
 文献备考 世宗二十五年。下教户曹曰。我国损实之法。见于金趾所撰周官六翼。盖自高丽已行。此虽美法。然收税轻重。出于官吏一时所见。轻重大失。民弊亦多。且逐段损实。自古经传无之。夫贡法。中国自三代。以至于今。行之不易。本国已于下三道。试验其间节目。有未尽处。今宜详度更定。庶几便民。其一前此三等田尺长短。(此上下疑有阙文。)三等田方面。其差虽均。然实积之差不均。今各等旱田水田。一样改量。租税视等加减。以遵古制。既遵古制。则其计指田尺结负束把。不依古制。仍旧未便。宜用周尺改量。然一二年内。未易改量。姑将旧田案。先分五等田品。结负束把。改作顷亩步法。以收五等之租。庶几古制时务并不悖。〇臣谨案。 圣教所云三等之尺。未知的起于何时。而恭让王二年。悉焚公私田籍。火数日不灭。(食货志。)疑此三等之尺。作于丽末。 国初因之。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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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考也。今考 圣教。欲以周尺改量为顷亩。唯其土品。分为五等。以收五等之租。此我 圣祖精义文理。度越百王。将以革去谬制。以遵简易之古法也。柳磻溪平生苦心。在于此事。与 圣祖所训。暗合密契。惜乎。其不讲于是也。〇又案逐段损实。 圣祖病之。金趾之书。今所不传。然年分三等。见于周礼。(见原篇。)既分三等。又复逐段损实。必无是理。此 圣祖所云经传无文也。今取高丽损实之法。节录在下。
 高丽食货志云。(踏验损实条。)文宗四年。判田一结。率十分为定。损至四分除租。六分除租布。七分租布役俱免。〇恭让王三年都评议使司。请定损实十分为率。损一分减一分租。损二分减二分租。以次准减。损至八分。全除其租。踏验则其官守令。审检辨报监司。监司差委官。更审各品科田损实。则令其田主。自审收租。(申琓上疏云。太祖二年。更定损实法。二分损则全收三分以上。随损随减。节目悉用前制。)〇臣谨案。今日执灾之法。即恭让王遗制也。
世宗朝之田分五等。是肥瘠之等。载于田案。五等之田。其实积皆同。
 
(二十五年。)下教又曰。其二向者。分道为三等。分官为三等。分田为三等。实为未精。盖水田。下三道多膏腴。京畿黄海道次之。江原咸吉平安道又次之。旱田膏腴。则八道大概如一。又旱田所出。不及水田。今当水田旱田。各分五等。旱田第一等。准水田二等。旱田第五等。在水田第五等之下。各道各官。勿分等第。合八道之田。但视田品分等。〇臣谨案。承上文而观之。则此是租税之等。非有五等之尺。如今法也。〇又案田租分等之法。但当以一亩谷出之多少。遂定一亩税纳之多少。以分其等而已。诸路之分为三等。诸邑之分为三等。盖未当之法也。 圣祖文理密察。不远而复。议田等者。宜审焉。
年分九等之法。盖自 世宗之意。逐段损实。其弊滋甚故也。
 文献备考云。 世宗十九年。改用贡法。先试于下三道。分道为上中下三等。一道之内。各邑亦分三等。一邑之内。田品又分三等。以此为科。随科异税。遇凶年则辄减损数。略仿夏后氏贡法。较数岁以为常也。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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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上田。下邑之下田。为九等之差。(申琓上疏。)〇臣谨案。此法。行之未久。旋改为五等也。(二十五年)下教又曰。其三。周礼。司稼之官。巡野观稼。视年上下。以出敛法。则贡法视其年之丰歉。上下其税可知。今亦以上中下三等。各分三等。合为九等。止分三等。则上下之间。租税轻重悬绝。若分九等。则虽不中。不甚相远。每岁季秋。各官守令。审禾谷结实之状。报年等第于监司。监司更加检覈。水田旱田。各别分等启闻。若各官禾谷大有不同。则分等第启闻。下议政府六曹施行。惟尔户曹。晓谕中外。〇臣谨案。逐段损实。诚百弊之源。众奸之窦也。然禾谷丰歉。跬步以殊。以县分等。以乡分等。(东俗乡谓之面。)以里分等。皆非精法。然王者立法。每欲划一。不欲细察。此 圣祖所以必立年分之法者也。然鱼鳞方田之法若行。则虽逐段损实。无以容奸。虽年分差等。无以生弊。要在先正其经界而已。
六等差尺之法。始作于 世宗末年。年分之法。一时并兴。
 
世宗二十六年。置田制详定所。晋阳大君。(世祖讳。)为都提调。左赞成河演。户曹判书朴从愚。知中枢郑麟趾。为提调。田分六等。年分九等。十分实为上上年。九分为上中。八分为上下。七分为中上。六分为中中。五分为中下。四分为下上。三分为下中。二分为下下。随其丰歉。一分之年则免税。更定结法。〇其制。先授旧制五十七亩之结。而审定每等所出之数。(旧制概以五十七亩。为一结。土有肥瘠。其实积皆同。)上上年一等田。出皮谷八十石。二十而取一。其税三十斗。亩收五升二合六勺有奇。(其税三十斗者。米也。每皮谷十斗。作米五斗。)二等田出六十八石。其税二十五斗五升。亩收四升四合七勺有奇。(亦二十而取一。)三等田出五十六石。其税二十一斗。亩收三升六合八勺有奇。(亦二十之一。)四等田出四十四石。其税十六斗五升。亩收二升八合九勺有奇。(亦二十之一。)五等田出三十二石。其税十二斗。亩收二升一合有奇。(亦二十之一。)六等田出二十石。其税七斗五升。亩收一升三合一勺有寄(一作奇)(此以上先定六等。田谷出之多少。以定税率以为之本。)据此之数。推而计之。更以二十斗。同科定结。一等田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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亩。(积周尺二十二万八千尺。)二等田四十四亩七分。(积周尺二十六万八千三百尺。)三等田五十四亩二分。(积周尺三十二万五千二百尺。)四等田六十九亩。(积周尺四十一万四十尺。)五等田九十五亩。(积周尺五十七万尺。)六等田一百五十二亩。(积周尺九十万二千尺。)计其实积开方。其数百分取一定。为每等量尺之长。(所谓一负为百尺。)尺有长短。(一等尺。周尺四尺七寸七分五釐。〇二等五尺一寸七分九釐。〇三等五尺七寸三釐。〇四等六尺四寸三分四釐。〇五等七尺五寸五分。〇六等九尺五寸六分。)而皆以实积百尺为负。万尺为结。(谓六等皆同。)上上之年。税二十斗。上中年十八斗。上下年十六斗。中上年十四斗。中中年十二斗。中下年十斗。下上年八斗。下中年六斗。下下年四斗。〇经国大典云。实积一尺为把。十把为束。十束为负。百负为结。〇臣谨案。此法未便。实有多端。已见原编。今不复论。但年分之法。本使之逐年审定。而今也执诸邑之田。每以三分之二。录之为下下等。三分之一。录之为下中等。(大约皆如此。)下上之等。仅存数负。或存数结。永定税率。不复轩轾。虽金穰大熟。莫之增税。虽青空大杀。莫之减税。上中六等。陈而不用。不知此法。昉于何时。而今为不刊之典矣。大抵田分六等者。田之等也。年分九等者。年之等也。今也年等。又为田等。则是于田分六等之上。又加以田分三等。(今年分只有下三等。)损之又损。其法贸乱。然且户曹之收之也。年有三等。而下民之纳之也。通徵六斗。中间剩米。奸吏食焉。是果遵何法哉。并详原编。
 世宗二十七年。命左赞成河演。知中枢郑麟趾等。往安山郡量田。〇量田事目。量田所用周尺。计五步。木尺造作。面刻十分。量田时。步外馀数。量用量绳。每步著小标。每十步著大标。一日内屡次校正。〇今量田以方五尺。积二十五尺为一步。二百四十步为一亩。百亩为一顷。五顷为一字。馀数不用。〇山谷及陵阪倾侧。水田则塍最多者。于实积减二十分之一。次多者。减三十分之一。又次者。减四十分之一。平地不在此限。〇臣谨案。量绳之一日屡校者。虑其弛缓有差也。无论麻绳葛绳。若用榆汁鸡子松脂之等。调涂坚滑。则自无弛缓之病。一日屡校。恐不便也。〇又案。此条方五尺为一步。(积二十五尺。)百亩为一顷。五顷为一字。则是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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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负之骨。冒以顷亩之皮也。名实不允。诚恐不可以经久也。
遵守之册。颁于 孝宗之时。而结负之法一变。
 遵守册以下。并详原篇。
诸路量田考
本朝太宗元年量田。〇二年。命停东西两界量田。〇五年。命改量忠清,庆尚道田。分遣敬差官四十五人。以量之。(是年。命改量六道田。得剩田三十馀万结。)〇十一年。分遣朝士于东西北面。量田。〇十三年。量济州田。
世宗十一年。忠清,庆尚二道。分遣敬差官。量田。〇二十七年。安山郡量田。〇三十年。命改定八道田品。以大臣为观察使。差敬差官七十馀员。先试全罗道。
世祖八年。量田。〇二十三年。京畿,忠清道量田。〇二十四年。庆尚,全罗道量田。
燕山初年。全罗道量田。
中宗十七年。江原道量田。〇十八年。全罗道量田。
宣祖三十七年。京畿,黄海,江原,平安,咸镜等五道量田。
光海四年。分遣均田使。量田诸道。
仁祖十二年。改量三南田。
显宗四年。改量京畿田。左右道各出量田使一人。闵鼎重,金始振。〇十年。忠清道公州等二十邑。黄海道黄州等四邑量田。
肃宗二十七年。黄海道康翎,瓮津,殷栗等三邑量田。(此是俞集一所量。)〇三十五年。江原道通川等十六邑改量。〇四十五年。分送三南均田使金在鲁等。(全罗左道金在鲁。)用甲戌量田尺。
英宗三年。开宁县量田。〇五年。蔚山府量田。〇十一年。黄海道三四邑量田。〇十二年。旌善郡量田。〇十三年。凤山郡长连县量田。京畿杨根等八邑量田。〇二十三年。信川郡量田。〇二十四年。会宁茂山等二邑量田。〇二十五年。金川郡量田。〇二十六年。庆州等四邑量田。〇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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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黄州载宁等二邑量田。〇三十四年。长端(一作湍)府量田。〇三十五年。永同沃川等二邑量田。黄海道松禾等三邑量田。〇三十六年。水原府量田。〇三十七年。杨口县量田。〇三十八年。振威富平等二邑量田。〇四十三年。会宁府量田。
步亩考
 司马法云。六尺为步。步百为亩。 王制云。古者。以周尺八尺为步。今以周尺六尺四寸为步。孔疏云。古者八寸为尺。周尺八尺为步。则一步六尺四寸。
 史记秦始皇本纪云。数以六为纪六尺为步。索隐曰。管子及司马法。皆云六尺为步。非独秦制。又王制八尺为步。今以六尺四寸为步。步之尺数。亦不同。 明史食货志。五尺为步。步二百四十为亩。亩百为顷。
方田始末
宋神宗熙宁五年。重修定方田法。(史臣云。神宗纷纷缪举。独此粗为可观。)
 
八月诏司农。以均税条约并式。颁之天下。以东西南北各千步当四十一顷六十六亩。一百六十步为一方。岁以九月。县委令佐。分地计量。随陂原平泽而定其地。因赤游黑垆而辨其色。方量毕。以地及色。参定肥瘠而分五等以定税。则至明年三月。毕揭以示民。一季无讼。即书户帖。连庄帐付之。以为地符均税之法。〇臣谨案。地之肥瘠。跬步以殊。千步之方。旷远踰度。非制也。虽冀兖大野。不宜如此。况所包弥广。奸窦弥穿。此其所以行之未久。民怨已作也。
 凡田方之角。立土为埄(一作峰)。植其野之所宜木。以封表之。有方帐。有庄帐。有甲帐(一作帖)。有户帖。其分烟析生。典卖割移。官给契。县置簿。皆以今所方之田。为正。令既具。乃以济州钜野尉王曼为指教官。先自京东路行之。诸路仿焉。〇臣谨案。田角之方。立土植木。则其塍㽝交错。依旧不改。可知也。七年诏。从邓润甫之请。京东十七州。选官四员。各主其方。分行郡县。各以三年为任。又诏每方。差大甲头二人。小甲头三人。同集方户。令各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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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亩。方田官验地色。各勒甲头。方户同定。诏灾伤路分权罢。〇臣谨案。大甲头小甲头。如吾东所云。八结注飞户首之类也。方户者。一方之内诸田之主户也。各认步亩者。令一方之内。接塍连垄者。各认自己之田。为畿亩几步也。同定者。定五等之税也。
 元丰元年诏。京东东路民。诉方田未实。其先择词讼最多一县。据各等第。酌中立税。候事毕无讼。即案以次县施行。〇五年开封府言。方田法。取税之最不均。县先行。请岁方五县。从之。其后必岁稔农隙乃行。而县多山林者。或行或否。〇臣谨案。每岁方五县者。方田官巡行诸县。而秋分之后春分之前。日月无多。故仅方五县而止也。
元丰八年。帝知官吏奉行。多致骚扰。诏罢方田。
 至是天下之田已方。而见于籍者。二百四十八万四千三百四十有九顷云。〇臣谨案。当时弊政。如青苗,保甲,免役之类。皆为司马韩吕诸公之所駮正。而方田之法。未有非之者。盖其法非必出于王安石之手耳。惜乎。行之未久。几成而旋毁之也。
徽宗崇宁三年。宰臣蔡京等。请复行方田。从之。推行自京西北两路始。
 四年。尚书省言。诸妄说方田条法。扇惑愚民。致贱价卖断田业。或毁伐桑柘者。杖以晓众。从之。〇监察御史宋圣宠言。元丰方田之法。废且二十年。猾吏毁去案籍。豪民毁坏埄(一作峰)界。乞按视补葺。诏行下。〇七月诏。方田路分。令提举司视税最不均县。每州岁方一县或两县。遇灾伤权罢。
五年。诏诸路见行方田。切虑民间被方不均。公吏骚扰。乞取难禁除已方外。权罢。
 昏乱之世。胡能有成方田者。先圣之遗法也。既非其人。何以行矣。
大观二年。诏复行方田。
 四年。诏去岁诸路灾伤。应已经方量。而高下失当。见有陈诉。未为毕事。合依已命。权其赋税。依未方时。旧则输纳。
 五年五月。臣僚上言。朝廷推行方田之初。外路官吏。不遵诏令。辄于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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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税额之外。增出税数。号为蹙剩。欲望重行。方量依条。均定税数。不得于元额外。别有增损。
 宣和元年。臣僚言。方田以均天下之税。神考良法。陛下推行今十年。告成者六路。可谓缓而不迫矣。御史台受诉。乃有二百馀亩。方为二十亩者。有二顷九十六亩。方为七十亩者。虔州之瑞金是也。有租税一十三钱。而增至二贯二百者。有租税二十七钱。而增至一贯四百五十者。虔之会昌是也。盖方量官。惮于跋履。玆不躬亲。而行繵拍峰。验定土色。一任之胥吏。望诏常平使者。密行检察。若未按举它时。有诉不平。则明加贬黜。〇臣谨案。验定土色。未易中理。虽守令躬行。犹惧失实。况委之于胥吏乎。当时骚怨之兴。全由此事。非方量之法于民不便也。
宣和二年。诏罢诸路方田。
 又诏自今诸司。毋得起请。方田诸路。未方量。已方量。赋役。不以有无论诉。悉如旧额输税。民因方田。而逃移归业者。逋欠并放。〇臣谨案。宋代方田之法。三举而三罢之。似若其法本非美制而然也。然法之兴废。系乎其人。井田之法。今虽不行。不可曰其法本非也。苟非其人。道不虚行。非谓是乎。井田者。诸田之模范。非尽天下而为之井也。则三代之制。必皆方田。合计诸方。以成一井。故方十里方百里。方五十方七十。每以方言。若如今田欹歪锐钝。千态百状。则方十里方百里。方五十方七十。必不得而名之矣。后世水田大作。上平下平。必因地势。则画田为方。势所不能。于是立土为峰。植木为标。以识方隅。而名之曰方田。此后世之所谓方田。非三代之方田。然其遗意则在是也。但千步之方。既阔既大。奸窦由是而隐藏矣。方量之官。不忠不勤。猾胥由是而舞弄矣。重之以验定土色。用差税率。岂官人之所能为哉。况当徽宗之世。憸邪得志。纪纲全坏。庶政皆紊。百度昏乱。虽良法美制。出于先圣者。而能有成乎。三举三罢。不足以断方田之案也。
绍兴十二年。李椿年奏行经界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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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李椿年免丧还朝。复言两浙经界已毕者四十县。其未行处若止。令民户结甲。虑形势之家。尚有欺隐。乞依旧图画造簿本。所差官覆实先了。而民无争讼者推赏。弛慢不职者劾奏。皆从之。〇光宗绍熙元年。知漳州朱熹奏言。经界最为民间莫大之利。绍兴已推行处。图籍尚存。田税可考。贫富得实。诉讼不繁。公私两便。独漳,泉,汀三州未行。细民业去税存。不胜其苦。州县坐失常赋。日朘月削。臣不敢先一身之劳佚。而后一州之利病。窃独任其必可行也。然行之详。则足为一定之法。行之略则适滋他日之弊。故必推择官吏。委任责成。打量亩步。算计精确。攒造图帐。费从官给。随产均税。今欲每田一亩随九等高下。定计产钱几文。上乃谕辅臣。令先行于漳州。诏漕臣陈公亮。同熹协力奉行。宋史道学传。朱熹于光宗初。改知漳州。常病经界不行之害。会朝论欲行泉江(一作汀)漳三州经界。熹乃访事宜择人物及方量之法上之。以上居豪右。侵渔贫弱者。以为不便阻之。宰相留正泉人也。其里党亦多以为不可行。布衣吴禹圭上书讼其扰人。诏且需后有旨。先行漳州经界。 熹每谓经界半年可了。以半年之劳。而革数百年之弊。向后亦须五十年。未坏合令。四县作四楼。以贮簿籍。州作一楼。以贮四县图帐。细民莫不鼓舞。而贵家豪右。占田隐税。胥为异论。以摇之。至有进状。言不便者。前诏遂格。熹请辞去。犹以经界不行。自劾议者惜之。〇臣谨案。李春年经界之法。本亦方田。得有图画。故春年之言曰。乞依旧图画造簿本。朱子之奏曰。图籍尚存。曰四县图帐。藏于一楼。而宋史本传。直云方量之法。则鱼鳞方量。皆朱子之法也。大抵田形万殊。不可摸捉。非有画图以为帐。则其欺隐蔽冒。不可尽察。故历代相承。皆有图帐。洪武鱼鳞之图。其来已远。非自洪武始也。〇又案。朱子之奏。每田一亩。定九等高下之税。今作畦田。亦每一畦定九等之差。非朱子之意乎。宋制或为五等。或为十等。而朱子欲定之为九等者。欲循先王之令典也。
宋理宗开庆四年。行经界推排法。于是尺寸之地。皆入官籍。东南大扰。(纲鉴。)
 案此时贾似道当国。虽有良法。何以行矣。尺寸皆入官籍。本是当然之理。岂可以此而病之乎。国之将亡。虽良法。民亦怨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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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太祖洪武二十年。始行鱼鳞图法。
 明太祖即帝位。遣周铸等百六十四人。覈浙西田亩。定其赋税。复命户部。覈实天下土田。而两浙富民。畏避徭役。大率以田产。寄他户。谓之铁脚诡寄。洪武二十年。命国子生武淳等。分行州县。随粮定九区。设粮长四人。量度田亩方圆。次以字号。悉书主名及田之丈尺。编类为册。状如鱼鳞。号曰鱼鳞图册。先是。诏天下编黄册。以户为主。详具旧管新收开除实在之数。为四柱式。而鱼鳞图册。以土田为主。诸原阪,坟衍,下湿,沃瘠。沙卤之别。毕具鱼鳞册为经。土田之讼质焉。黄册为纬。赋役之法定焉。凡质卖田土。备书税粮科。则官为籍记之。毋令产去税存。以为民害。
万历之初。丈量用开方法。
 万历六年。帝用太学士张居正议。天下田亩通行丈量。限三载竣事。用开方法。以径围乘除。畸零截补。于是豪猾不得欺隐。里甲免赔累。而小民无虚粮。总计田数七百一万三千九百七十六顷。视弘治时。赢三百万顷。然居正尚综核。颇以溢额为功。有司争改小弓。以求田多。或掊克见田。以充虚额。
第五集政法集第九卷○经世遗表(卷九)
 地官修制 田制别考二
  
鱼鳞图说
结负经田之法。天下之敝法。禹稷之所不能善也。
 今制六等之田。通用一尺一等一结。二等八五。三等七十。四等五五。五等四十。六等二五。以为差率。(自孝宗四年癸巳。颁行遵守册如此。)若使国中之田。正正方方。皆作一结之形。则执一田而定其等。执其等而差其率。固不难矣。今也不然。或喎为斜方。或漫为椭圆。或尖为锐角。或舒为钝角。或纋中为蜂腰。或错入为犬牙。或杀末为枣核。或连塍为栗房。或卷尾如蛇。或勾鼻如象。或屈为句股。或张为舞臂奇歪偏仄。千态万状。而其实积所函。或细琐为把束。或广大为结负。昔之一佃。(佃俗谓之作名。)今分为二三。昔之三佃。今合为一二。昔之旱田。今变为水田。昔之水田。今变为旱田。昔之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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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今变为宫田。昔之屯田。今变为私田。昔之良田。今松楸拥墓。昔之陈田。今䆉稏盈畴。或广漠之野。变为大村。或稠密之聚。变为荒田。十里明沙。到今年新被酷灾。九曲清流。在旧案。皆入高等。其情若此。而欲审尺为把。引绳为负。以定其税率。亦已难矣。凡数理家推算之法。最慎于实积之差。凡物形万变。约之以句股。折之以开方。以求其实积。此唯精心研几。深于数理之学者。乃能为之。今郡县胥吏之属。绝无能知其糟粕者。而平生刀笔。习于偷窃。心术已痼。不可感化。京辇子弟。上焉者。项羽沛公高谈诗赋。下焉者。马吊江牌习为嬲戏。其有能助县令而算实积者乎。于是不得不任之胥史。任之吏校。任之乡甲。(即面任。)任之佃夫。于是百窦交穿。众蔀相蒙。怨讟朋兴。邮罚随至。是故。凡为守令者。咸以量田。视为大阱。胥戒于私室。浮言于公座。皆曰量田不可为。于是廊庙大臣。习闻此言。亦唯曰量田不可为。其实量田之所以难。在乎法例之未善。非有他也。
 
今以为量田。不可议者。不过曰财力难继也。曰奸弊难防也。诚以一㽝之量。动费时日。(㽝者。田之陷也。方言曰裴味。)一畦之察。随者数十。米面烟酒。其费不鲜。一斗之种。分为五㽝。一字之标。动至百行。纸笔书写。其费不鲜。于是乎财力难继。夫所谓财力难继者。法例未善之故也。欹歪锐钝。折之以方。断赘补缺。积之为实。其奸未易察也。二等八五。六等二五。既定羃积。又分差级。其奸未易察也。土之肥瘠。跬步以殊。村之稀稠。岁月以变。氓与吏瞬。指沃为硗。虽复辨淄渑之味。如埴壤之宜。无以昭其奸。于是乎奸窦难防。夫所谓奸窦难防者。法例未善之故也。故曰结负经田。天下之弊法。禹稷之所不能善也。
洪武鱼鳞之图。本诸周礼。斯之谓无漏法也。
 周礼小司徒。凡民讼以地比正之。(地比者。比等差率之籍。)地讼以图正之。(郑云。邦国本图。〇贾云。量地之初。即有地图。在于官府。后民有讼。以本图正之。)〇洪武二十年。上念民贫富不均。富者畏避差役。往往以田产。诡寄飞洒。奸弊百出。有司至莫皆诘。而贫者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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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乃遣国子生武淳等。随所在税粮多寡。定为九区。区设粮长四人。集耆民履亩丈。量图其田之方圆,曲直,美恶,宽狭。若丈尺书主名。及田四至。如鱼鳞相比。次汇为册。谓之鱼鳞图册上之。而经界于是乎始正。〇故缮工监役臣李瀷曰。鱼鳞图。盖遍图田形。如今邦域地图也。诸野诸谷。细统于大。大为全图。细为分图。丘陵坟衍川泽。不食之地及陈荒不垦者。悉皆无漏。依算法。书其阔狭长短。又于总图上。书从某至某为几尺。又其四至。必书第几田。若山若溪。以待考验。岂复有隐漏之患哉。〇臣以为小司徒地图之藏。至秦犹然。故沛公入秦。先收丞相府图籍。周知山川道里户口多少以是也。朱子在漳州。晓示经界榜云。打量田土。攒造图帐。宜分方造帐。画鱼鳞图。砧基簿。(详见牧民心书。)其后张洽为松滋尉。以经界不正。请行推排法。(见宋史。)亦鱼鳞图之遗法也。(张洽。即朱子门人。)李春年经界之法。亦有图画。(朱子奏亦云。四县图帐。藏于一楼。)鱼鳞图。不自洪武始也。译书云。田赋之籍。彼云鱼鳞册。则清人亦为是矣。田无图帐。唯我东为然。
今仿古法。作为图帐经纬之线。以均实积。沟塍之线。以察本形。
 欲作鱼鳞图。宜先把一县。计其四至。正其子午方位。作经纬线。为总图。次把一乡。正其子午方位。作经纬线为总图。(乡面也)次把一村。正其子午方位。作经纬线为总图。(村者。里也。亦各有地界。)次把一畦之地。(二十五亩十斗落。)每以方五十步。为图一幅。(长五十步。广五十步。)亦正其子午方位。作经纬线为分图。〇田之既方。其边裔之地。不能开方者。名之曰町。大町小町。亦各为图。亦作经纬线。以验实积。〇一畦者。一畉之四分一也。(一畉。长百步广百步。)一畉者。古所谓百亩之田也。(一井之九一。)一耕者。九畉之合。所谓方里而井也。
 一县之图。其作经纬线。每以十里为一区。以图山川原隰村里之聚。(十里者。长三千步。广三千步。宜算实积。不可以道路纡回者。为十里。)〇一乡之图。每以一里为一区。以图山川原隰村里之聚。(一里者。长三百步广三百步。古所谓方里而井。非谓村也。)〇一村之图。每以一畦为一区。以图田畓沟塍室屋藩篱树木之界。(一畦者。长五十步。广五十步。可种稻十斗者。)〇一畦之图。每以一亩为一区。以图田畓沟塍室屋藩篱树木之界。(一亩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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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步。广十步。一畦函二十五亩。)〇一町之图。亦每以一亩为一区。但有缺欠。不能为正方。〇凡作图。先正子午大线。经纬用墨。疆界用朱。凡墨线皆正方。朱线则或圆或方。欹歪锐钝。千态万状。悉从其本形。
 说文云。五十亩为一畦。今以二十五亩。为一畦者。畦有大小。可互称也。〇町者。馀田也。左传云。井衍沃町。原防。(襄二十五年。)杜注云。地不得方正如井田。别为小顷曰町也。姜沆看羊录云。日本田制。以一区为一间。(如我邦五尺之长。)五十五间为一町。三十六町为一里。(一里。如我邦十里。)〇古制百亩为一夫。九夫为一井。而畉耕二字。皆作耕解。今以一夫为一畉。一井为一耕。览者详之。
为图如法。将为田籍。乃疆乃理。知为几畦。
 假如一县。有十八乡。每乡有九村。每村得六十四畦。则县图一幅。乡图十有八幅。村图一百六十二幅。一畦之图。共一万零三百六十八幅。凡四层之图。通共一万零五百四十九幅。〇小状纸一张。可作图四幅。(为册子二张。其面有四。)则二千六百四十张也。每以二十帐为一束。则其纸一百三十二束也。每纸一束本价六十文。则钱七十九两二钱也。本县一件。监营一件。户曹一件。而草册三件。则宜计四倍。(草册用劣纸。)通共纸价之钱三百二十两也。〇一万零三百六十八畦。则五千一百八十四苫之落也。(东俗二十斗为一苫。)每以一苫之落为一结。则五千馀结也。(南方一苫之落。或至一结。)五千馀结者。中邑之田也。以此出算。其纸笔之费。有商量矣。
 小状纸中。割为二张。厥册颇长。三分其长。一在上为图说。二在下为图本。(图每正方故。)
 官将经田。先谕民间。每田十斗之落。各其佃夫。自备表楹之木四枚。其与他田相接者。或备三枚。或备两枚。其大如握。其直如矢。其长一丈。斯可用也。又每十斗之落。各置石砾二百个。黄土十馀担。以备筑墩之用。〇官所豫备者。榆汁之绳。地平之准。及草本之册。画砚之朱。载籍之车。馀不足为意也。载输田籍。须作游衡小车。令小奴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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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疆乃理。自洌以南。由南而北。自洌以北。由北而南。自洌以南。由西而东。自洌以北。由东而西。以为第次。
 洌水者。汉水也。汉武帝既平卫满。洌水以北。为四郡属汉。其后光武。复遣使。洌水以北属汉。其南为三韩。故三韩之人。以洌水为汉水。其实本洌水也。洌水有南北二源。宜以北源为界。而复以昭阳江为界。凡春川洪川。东抵江陵。属之洌南。杨口麟蹄。东抵襄阳。属之洌北。〇臣以为今王京在洌水之上。在南者由南而北。为向京也。在北者由北而南。为向京也。由南而北者。自西起功。由北而南者。自东起功。为凡文簿。皆由右而左也。〇第次者。如所云。天字第一田第二畓。地字第一田第二畓。是也。
乃测日表。以正子午。乃植四楹。以作一畦。乃施交线。以开五五。
 土圭测景。古法也。今以子午针盘代之。每疆理一坪。(东俗田地谓之坪。)先从坤维。察子午针盘。(北方自良维。)经线直子午。纬线直卯酉。以引其绳。以作四围之线。长五十步。广五十步。以作一畦。〇先作大曲尺四校。其勾股各长一丈。施之四隅。以正其绳。〇厥绳既直。乃植四楹。须用直木。其大如扼。(俗所云一握。)腰穿二孔。一受经绳。一受纬绳。〇厥楹既植。乃筑四墩。其形正方面各一步其高二尺。(用步尺。)〇乃视厥畦。诸田交错欹斜锐钝。犬牙相入。〇乃施交线。每到十步。即设一绳。经者四线。(并围线为六。)纬者四线。(并围线为六。)经纬相交。二十五区。于是呈显二十五区。各种四升。即此一围。为十斗落。
 或曰。经田之法。或因川渠。或因道路。因其平直。开方为畦。亦可以为田。何必子午是正乎。决裂阡陌。破坏沟塍。将由是权舆。岂不拗哉。〇(当削)答曰。古者六乡六遂。以卫王宫。王宫既正子午。即乡遂之制。亦正子午可知。故古人名田。谓之南亩。既名南亩。田皆南直可知。(王莽称东田。晋人称西畴。非古意也。)诗云。我疆我理。南东其亩。明子午卯酉。经纬正直而后。斯可以经田也。春秋传。晋人使齐之封内。尽东其亩。(杜云。使垄亩东西行。)必其垄亩之制。本直子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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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或南其亩。或东其亩。若如今日之东俗。晋人虽强。岂能使齐人。一朝尽东其亩哉。三代经田之法。本直子午。于斯明矣。川渠道路。时有变迁。凭此为田。非经远之术也。
乃召画工。视此交线。描厥沟塍。以作图帐。
 画工先作一畦之图。数千百本。先设经纬墨线。(千百本皆同。)以从经田之官。至是取出一张。研朱点笔。以摹沟塍之形。每畓一㽝。描其匡郭。每田一区。描其疆界。
坟衍原隰。正其子午。地势褊狭。不可正位者。因其地势而标方向。
 南东其亩。非欲胶守古经。凡圣人之法。皆有精义。不可移易。今此经田。虽四角树楹。筑墩为表。而岁久颓废。不无移动。民乃朋奸。漫其经界。苟非子午卯酉。本有一定之方位。则交斜欹侧。不可摸捉。此所以子午卯酉。必正必严。不可使毫发有差也。虽然。地势褊狭者。因其势则能为正方。正子午则不能为正方。然而正之则馀裔削除。反致烦惑。凡如是者。宜因其势而作畦。审其方向。录之田案。或艮坐坤向。或巽坐乾向。不可拘也。
既画既方。其有馀裔。亦必开方。名之曰町。町而有馀。因而算积。名之曰畸。
 五五开方。名之曰畦。四畦相合。即为一畉。(古所云。一夫百亩。)不能五五者。或四五开方。(长五十步。广四十步。)或三五开方。(长五十步。广三十步。)或二五开方。(长五十步。广二十步。)或单五为方。(长五十步。长十步。)名之曰町。左传所云。町原防是也。不能长五者。则以单十开方。(长十步。广十步。)名之曰亩。汉志所云。步百为亩是也。不能亩者。勿用开方。因而算之。名之曰畸。畸者。残田也。〇凡算畸之法。方六尺者。名之曰畸。(方六尺。即一步也。)一畸二畸十畸。则为一亩也。广三尺长十二尺者。名之曰畸。一畸二畸十畸。则为一亩也。广二尺长十八尺者。名之曰畸。一畸二畸十畸。则为一亩也。聚而合之。不能为畸者。舍之勿算。〇说文云。畸残田也。正字通云。井田为正零田。不可井者为畸。地势多邪曲。井田取正方。则田必有畸零。画井者必计零。以足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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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锡字号。以第其田。乃标甲乙。以分其㽝。乃审寄属。以隶其畸。
 假如始事于坤方。(西南方。)先画海南县南一乡第一西田。当云天字第一田。第五畓。第七畔。至十而止。更标地字。田旱(旱田)曰田。水田曰畓。一畦之内。水旱相杂曰畔。 〇凡作鱼鳞图。其经纬正方之畦。标之以天地玄黄。其一畦之内。塍㽝相错。各为一区者。标以甲乙子丑。(一畦之内。要不过二十二㽝。不足则标以角亢氐房。)〇町田畸田。不可别立字号。宜云天字第一田。东町之田十六亩。(四四方。)天字第五畓。西町之畓九亩。(三三方。)地字第七畔。南町之田四亩。(二二方。)〇天字第一田。东畸之田十三亩。(即畸田。)天字第五畓。西畸之畓九亩。地字第七畔。南畸之田三亩。〇或有田片。别在一处。不与大田相连者。亦以附近之田。按字隶属曰天字第六田。北别之田七亩。
陀者隆者。绳汎于空。视厥地平。咸以正割。洼者碛者。包之在内。咸以正割。唯其结负。有增有减。
 地形坡陀。斜下为阪者。绳絜于地。则经纬有差。一或有差。次次歪舛。若是者。绳汎于空。以绳为准。其或隆突者。亦宜如此。〇欲验地平。宜作水平。安于铜尺之上。〇大田之中。遇有洼坎。或有碛石。不可耕垦。仍须打量如法。通作一畦。〇陀者隆者。其种谷有增。(地势斜下。则所函多于平行。)若是者。增其负数。洼者碛者。其种谷有减。若是者。减其负数。
屋壁墙垣。碍于绳路者。或穿或续。坟墓松楸。陈之为荒者。或蠲或录。
 野屋朴陋。响(一作乡)墙疏豁者。穿而出之。不可饶也。或雕楹粉壁。不可毁伤者。隔而续之。必精必审。〇风水之说。日新月盛。近世葬师。占穴多在平地。广其茔域。远其松楸。咸云墓陈刋于田籍。 王土日蹙。民食日削。非细故也。
 王子大君以下。至于九品。朝官。其墓地丘封。咸有定度。载于法典。宜考法典。算其步数。其在法典之内者。田籍书之曰墓陈。其在法典之外者。田籍书之曰墓犯。于是墓陈。例许蠲税。墓犯依法出税。未可饶也。若夫庶人小民。新占平原。以为坟墓者。并其丘封。依法打量。不可饶也。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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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死。托葬于不食之地。(见檀弓。)此意甚好。若累累众冢。已成北邙者。虽在平地。不可咎也。
乃取图帐。备作图说。乃作田籍。乃诏私券。
 图说式。(第一行。)南始乡(面名也。)东一里柳川坪。天字第一畓二十五亩。(第二行。)甲字三㽝三斗落。税额十负。(第三行。)乙字六㽝四斗落。税额十二负。(第四行。)丙字五㽝三斗落。税额八负。(第五行。)已上十四㽝十斗落。税总三十负。今定第五等。(第六行。)东界柳川之水。有岩石如五间之屋。(第七行。)西界天字第二畓。(第八行。)南界本田。南町之田八亩。(第九行。)北界玄字第七畓。〇田籍者。无图之籍。非有他也。或曰。名曰田籍。无田主佃客之名何也。曰。此王田。非私田。安得有田主佃客之名。田主佃客。时月以变。录之王籍。将焉用之。唯所谓田主。私作券契。以相凭验而已。〇私券式。行县令为考验事。本县南始乡东一里柳川坪。天字第一畓。乙字六㽝四斗落。税额四负。本价钱四十两。情愿交易。本主李泰根。买者金尚文。两造呈文。依此成劵(一作券)。以凭日后者。(别行。)嘉庆十年乙丑十月十五日。(打印。)行县令花押。田监崔圣昌。(署名。)田吏安得杓。(署名。)〇宜用木板。开雕如上。(其未定之文。空而待填。)印拓坚纸。如照讫帖子。每私有卖买。必赴官出券。名曰红契。(有印文。)若无红契者。许发告属公可也。其田吏出券。每钱十两。纳钱十文。百一之税。未可少也。
乃分九等。乃定税额。别田三等。外田六等。各差其率。量其所出。二十而取一。(先以水田出税率。旱田之税。视此出率。)
 一等畓。(种一斗。收百斗。)种十斗。收千斗。〇税五十负。(租五十斗。)
 二等畓。(种一斗。收九十。)种十斗。收九百。〇税四十五负。
 三等畓。(种一斗。收八十。)种十斗。收八百。〇税四十负。(租四十斗。)
 四等畓。(种一斗。收七十。)种十斗。收七百。〇税三十五负。
 五等畓。(种一斗。收六十。)种十斗。收六百。〇税三十负。(租三十斗。)
 六等畓。(种一斗。收五十。)种十斗。收五百。〇税二十五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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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等畓。(种一斗。收四十。)种十斗。收四百。〇税二十负。(租二十斗。)
 八等畓。(种一斗。收三十。)种十斗。收三百。〇税五十负。
 九等畓。(种一斗。收二十。)种十斗。收二百。〇税一十负。(租十斗。)
  又别田三等
 别一等畓。(一斗收。百六十。)种十斗。收千六百斗。〇税八十负。
 别二等畓。(一斗收。百四十。)种十斗。收千四百斗。〇税七十负。
 别三等畓。(一斗收。百二十。)种十斗。收千二百斗。〇税六十负。
  又外田六等
 外一等畓。(一斗收。十八斗。)种十斗。收百八十斗。〇税九负。
 外二等畓。(一斗收。十六斗。)种十斗。收百六十斗。〇税八负。
 外三等畓。(一斗收。十四斗。)种十斗。收百四十斗。〇税七负。
 外四等畓。一斗牧(一作收)。十二斗。 种十斗。收百二十斗。〇税六负。
 外五等畓。(一斗收。十斗。)种十斗。收百斗。〇税五负。
 
外六等畓。一斗牧(一作收)。八斗。 种十斗。收八十斗。〇税四负。
 我邦水利之田。其美者。当以种一收百者。为上上。此俗所谓五出之畓也。五出。谓种一斗而五苫出也。(俗以二十斗为一苫。)其恶者。当以种一收廿者。为下下。此俗所谓大出之畓也。大出。谓种一斗而一苫出也。(俗以一苫为大苫。)执此两端。差为九等。则九等之差。如上所定矣。〇然长兴宝城之地。或有极美之田。比之五出。更得一倍。此俗所谓升翻之畓也。升翻。谓下种之时。以升而当斗也。(俗谓之升反作。)若是者。唯千里而一有。(诸路之所无。)又十年而一得。(每年不能皆如此。)不可编之于九等之内。以作原额。又其升翻之说。总系传闻。未有目睹。据今目睹。极不过一斗落。而七八苫而已。故于九等之外。别设三等。以待此田。〇诸路瘠薄之畓。其最下者。有种一而收十者。其甚者。不能十焉。虽湖南之田。如此者时或有之。而京畿江原之地。如此者甚多。率冒之以九等之率。其不均甚矣。宜于九等之外。别置外田六等。以待此田。其必细剖为六等。何也。美者虽有多等。别田不过三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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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分其差。所失在上。以厚民也。恶者若不细剖。则毫芒之冤。厥田必陈。不得不精别其差。俾民无怨也。如是则原率九等之外。别三等外六等。又成九等。以左右辅成其法。为无漏也。
 柳馨远云。以下稻种一斗地。定其等第。上年出十斛者。(即五苫。)为一等。上年出九斛者。为二等。等而下之。上年出二斛者。为九等。〇臣谨考。柳馨远分等之法。与臣所拟定者。如合符契。但柳法。年分三等。以上年出率。臣则校数岁之中。以中年出率。为小异。又于九等之外。再置别田。三等外田六等为大异也。臣以为年分三等。终是粗法。诚以年之丰歉。跬步以殊。上㽝青空。下㽝黄熟。以青率黄。以黄率青。均为不平。况良田都无丰歉。(俗所云。小丰年无论者。)薄田数有得失。彼以恒稔之田。每沾薄土之惠。启侥倖之窦。列烦碎之条。吏缘为奸。法用易紊。皆不便之法也。今既作鱼鳞之图。即县令亲行巡审。亦自不难。按例减税。亦足称平。不必以年分之法。谓不可不遵也。周礼年分三等。汉法年分三等。(见原篇。)年分三等。盖古法也。古法为是者。将以制国用也。昔者。圣人之制国也。通执国中之岁入。视其多寡。分为三等。以制其祭祀宾客师旅饩廪之用。斯则可矣。今也通执一县之田。曰今年为某等以差税率可乎。一坪之田。尚莫如此。况于一县乎。一县之田。尚莫如此。况于一路乎。年分之法。宜在户曹。以制国用。于民田无用矣。周礼司稼之臣。巡野观稼。以年之上下出敛法。(丰年从正。凶荒则损减。)正与今巡野执灾之法同。年分三等。非出税之法也。〇又案五出之畓。固为上上。然能出七八者。往往有之。若冒之以恒率。岂非侥倖乎。大出之畓。固为下下。然不能十斗者。比比有之。若冒之以恒率。岂非冤抑乎。故别三等外六等。不可不置也。〇或曰。旧法田分六等。犹患不明。今增之为九等。已极烦碎。矧又猥加之。以别三外六之名。制法如牛毛。析利如蚕丝。何以行矣。臣以为我邦中古以前。六等各殊其尺。(尺之长短各不同。)中古以后六等。各殊其积。(二等八五。三等七十之法。)若是者。六等之差。亦极难明。今正方之田。端直中矩。计其实积。则二十五亩。彼此皆同。问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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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种。则十斗之落。彼此皆同。唯于税率。别其等级。虽增至九等。庸何难矣。又如别田三等。通国之中。唯长兴宝城等数邑。时有数畦。京城东门南门之外。种芹之畓。种菘之田。时有数畦。斯名也虚设而已。非可以恒用者也。若夫外田六等。则恒有者也。然国典以此薄田。谓之续田。其税从略。其差不精。而其于原田之外。别立一名则有之矣。差为六级。名为外田。又何不可之有哉。
 宋大观五年。河北西路奏云。所在地色极多。不下百数。及至均税。不过十等。第一等虽出十分之税。地土肥壤。尚以为轻。第十等只均一分。多是瘠卤。出税虽少。犹以为重。乞将第十等之地。再分上中下三等。折亩均数。诏诸路概行其法。〇臣谨案。第一等。尚以为轻。则别田三等。不可以不设也。第十等尚以为重。则外田六等。不可以不设也。此所云第十等。又分为三等者。外田六等之意也。唐虞三代之法。虽不可考。差以九等。必不能悉中情理。别三等外六等。未可已也。
 
臣又案。柳馨远税率条例。大略十五而取一。并计民间所出。运输耗减之费。期合于什一。此盖大变通之法耳。今仓制军制。率由其旧。而径议什一之制。则辟貉而归桀。民将尽刘矣。我邦旧俗。大约二十而取一。故近古均田之臣。其论税法。无不如此。今俗防税之例。每田一负。输租一斗。古者防之者有沾。(应税而有馀。)近岁防之者无利。(徭役渐繁故。)京畿防之者无害。(一结百斗无加入。)南方防之者大破。(南方徭后益繁故。)一结之防。至责米四五十斗。(罗州等。)况于稻乎哉。〇今第以一负一斗。权作税率。乃用二十取一之法。观其税谷。而定其结负之数。即上所列九等之表是也。一结百斗之内。(租百斗。)函有田税六斗。(每一结米六斗。)大同十二斗。(米十二斗。)三手米三斗。(米)船价米几升(米)。京仓杂费几升。(米)雉鸡柴炭米四斗。(南北不同。又邑各不同。)及杂色徭役。杂色耗费。总不过四十斗之米。出于百斗之租也。(称百斗舂之。得米四十斗。)杨根之北。臣有薄田一区。四苫之落。岁收谷大约无虑为百苫。(稻与杂谷。出于水田旱田者。大约如此。)而其税一结而已。岁授租百斗。(即五苫。)以防一结之役。此二十而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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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也。(百苫为二千斗。而防役之租百斗。)湖南之畓。其美者种一得百。而一苫之落。或至一结。此盖旧量之时。入于第一等。冒之以第一等之税。亦二十而取一也。(种十斗。得千斗者。以五十斗防役。亦二十取一。)故今此税率。皆二十而取一。非无据也。
 或曰。南方之田。其种一收百者绝少。所谓美者。亦一斗之落。不过三苫四苫之出耳。(六十斗。八十斗。)考其税额。一苫之落。皆近一结。今此九等所定结负之差。概皆轻薄。国入必大损矣。臣以为差率之例。大约如此云耳。若夫畦田定税之日。唯考其旧籍。上附下附。率由其旧而已。民田之得谷多少。将何以采其实矣。所列九等。唯陈其法如此耳。
乃召诸佃。视此方围。乃考旧籍。查其税额。边角之来。参伍定税。通执一畦。算其旧额。以其附近。上下其等。
 假如一畦之畓。十斗之落。其八斗之落。总为四㽝。其二斗之落。乃邻畦之㽝。犬牙来入者。于是方围之绳。既张既整。乃召诸佃。(众作者。)各考田籍。其八斗落四㽝之税。二十五负。(假令也。)移录一纸。又召邻畦诸佃。考其田籍。其本㽝旧额。总为十五负。而其边角之入于此畦者。不过三分之一。二斗之落。则十负录之于彼畦。五负录之于此畦。于是此畦二十五亩。十斗落之地。其税额通共三十负而已。三十负者。第五等之畓也。(中中等)遂于田案。录之曰。玄字第二畓。(假令也。)今定为第五等。税额三十负。〇若此畦诸㽝之边。角入于邻畦。则其参伍定税之法。如邻角之入于我者。〇若考其旧籍。查其税额。其税并有零数。不中九等之原额者。或增而上之。或减而下之。近于上者从上。近于下者从下。假如本额为三十三负。或三十四负者。增而上之执之。为第四等。其税三十五负也。若其本额。为三十二负。或三十一负者。减而下之。执之为第五等。其税三十负也。诸等之上下移附。悉从此例。〇又若土品瘠薄。洼碛相参者。虽本近上。(三十三四负。)曳而下之。以从轻等。(第五等。)若土品肥沃。豪桀作奸者。(本因奸豪而入于轻等。)虽本近下。(三十一二负。)挈而上之。以从高等。(第四等。)总在述者之能。不可胶柱以鼓瑟也。〇大渠大路。不可包入于畦围之中。宜以渠路。画为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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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若小渠小路。包入围中。地虽肥沃。其额本少。悉宜从旧。
 或曰。小民之情。减则斯悦。增斯有怨。减固不难。增之奈何。臣以为天地玄黄。连塍接垄。天减地增。玄减黄增。心本至公。田用极平。民亦人也。何必怨矣。然罪疑唯轻。田亦宜然。凡可以减者。减而下之。或本额近下者。减而下之。或土品荒顿者。减而下之。沟涂相包者。减而下之。洼碛相参。者。减而下之。要之减而下之者。十而居六。增而上之者。十而居四。则民亦本善。何苦诪张。以为幻哉。
 或曰。陈荒本多。 王土既频矣。崩汰岁增。 王土既蹙矣。又从而减其税额。遂畦有损。则王土大亏。馀者几何。臣以为鱼鳞图者。无漏之法也。地既无漏。岂能无羡。今虽逐畦而减之。毕竟一县之税。视旧必增。其增过多。民乃有怨。逐畦之减。以杀其增。不亦可乎。
 或曰。宋法分田。不过五等。国初之制。亦止五等。中叶以来。增为六等。而上三等虚位也。其所实分者。下三等而已。(第四五六等。)粗分如此。行之既久。今猝变更分为九等。别田三等外田六等。又为九等。通共十有八等。作法繁琐。民未易晓。岂可以施行乎。臣以为旧法所谓结负者。不主于田。(一结实积各不同。)而主于税。(负束者税额之名。)不主于税而主于佃。(一佃所作执之为几负几束。)沙碎而尘杂。云渝而雾变。隶首不能穷其算。巧历不能辨其差。今试观之。金堤,万顷之野。一望无际。肥瘠大同。而鱼鳞之绳既张。乃考旧案。查其税额。则天地玄黄。其税额多少。必畦畦不同。田之不均齐于此明矣。今欲以有万不同之税额。束之为划一无零之税率。则将设多等以待之乎。抑粗说三五等以待之乎。今一畦之田。所列九等。其所差各不过五负而已。(法见上。)然而上附下附之际。其增减移动。犹恐其或有民怨。况六等之法。其相距各差十五。(二等八五三等七十类。)间架庨豁。高下相悬。上附下附。其怨必猛。将何以成此画一之法乎。故多设九等。以待万变。又设别田三等外田六等。以待其至高极恶。夫然后物之多变。我能应之。斯不得不然也。既分九等。则田案之上。只有九等之名。凡结负束把等字。虽悉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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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录。国无所失。民亦易晓。天下之简易径捷。莫此若矣。何谓作法繁琐乎。
乃作模田。为四方准。严厥表楹。毋俾民惑。岁一察验。毋有移动。
 天下之田。原可尽方。而水田既盛。其事不便。沟塍匡郭。不得不乱。然此方田之法。围绳一撤。形迹如埽。虽表楹角落而相望。尖墩突兀而不崩。数年之后。势必磨灭。天地玄黄。漫无经界。甲乙丙丁。混然交杂。亦必至之患也。须作模田。乃无此虑。〇一坪之中。其平衍卑广之地。毋论旱田水田。必有一畦之地。(二十五亩十斗落。)可作方围者。须就此田。正其塍垄。严作一方。或有边角小缺。宜取邻田。成此正方。若有馀裔外出。宜附邻田。使勿相赘。〇或一畦之内。小㽝相错。但其匡郭正方。不与邻混者。便可为模。并于图帐。书之曰模田。〇大坪之田。其模田宜令子坐午向。毫发不舛。若夫狭斜之谷。零琐之田。虽无模田。览图自明。无后虑也。
 凡作模田。其用力至易者。直令田主佃客。出力自作。其用力稍艰者。令邻田。合力同作。其或功钜而费浩者。官助以财。(若是处不多。)总之一坪之内。须多置模田。模田既存。楹墩诸物。虽岁久磨灭。四方之田。皆以模田为表准。则围绳一张。经界四达。不患其没摸捉矣。若小小诸田。虽一坪一模。未为不可。〇大凡方田之法。须令模田棋置星罗而后。可以经久而不颓。须于方田事定之后。别谕富民。凡欲自拔其身者。须出财出力。多作模田。其作百区者。授礼宾寺参奉。加作百区者。授司䆃寺直长。又加作百区者。授长兴库主簿。许诣 阙谢恩。就署入直。三旬而解。若作五百区以上者。直授诸镇佥使。诸道察访。则数年之内。模田栉比。而方田之法。将垂之永远矣。或曰。卖官作田。轻重倒置。岂不有损于事体乎。臣以为天下莫大于田政。田政者。生民之大业。邦国之大本。有补于此。则天下何所惜乎。李悝赵过之等。皆以田政得官。田千秋一言契合。直拜通侯。区区礼宾寺参奉。沙斤道察访。曾何足惜。今都提厅军官。捕盗厅将校。咸得察访佥使。何谓经田之功。不如此辈。斯皆暗于大体。牵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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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之论也。
每年之秋。灾伤巡审。令民设绳。各立字牌。俾便执灾。
 今巡稼执灾之政。悉委奸吏。诚以结负经田。沟塍为界。官虽欲躬察而目验之。指鹿而为马。网鱼而离鸿。毕竟实效。无以及民。故宁委之于吏手耳。若方田为籍。鱼鳞为图。则秋熟之日。令民设绳。各树一牌。书其字号。官乃巡稼。即天地玄黄井井方方。何畦之全损。何畦之半减。自可不问而瞭然。随录为簿。必无差舛。吏何以容其奸乎。若大邑地广。不可遍巡者。令吏巡稼。勿撤其绳。官即执簿按验。虽走马看坪。犹足发奸。斯岂非良法哉。
第五集政法集第九卷○经世遗表(卷九)
 地官修制 田制别考三
  
鱼鳞图说
方田之法。其在 圣朝。原已施行。见谓良法。非今之所创言也。
 肃宗三十五年。(己丑)改量江原道田。平川君申琓上疏。极言量法之未善。末乃言之曰。昨岁筵中。兵曹判书金构。请以俞集一方田之法。使之先行于海西四邑。而臣固不知利害之果如何。只自随众仰对于下询之时矣。四邑毕量之后。小民则称其均平。豪右则言其不便。中间毁誉。各自不同。及见其上送地部。丘井量法。启本图帐。则节目详密。分负极均。设墩定方。各自打量。毕役于旬朔之间。比前量法。事半功倍。而因其丘井。推步道里。一邑之中。东西南北之远近。山川田野之形势。有若列眉指掌。一展图帐。则不待亲自经历。而固已瞭然于目中。始信此法之简便。可行于八路矣。〇臣谨案。俞集一方田之法。天下之良法。其所以止行于四邑。而不能公之于八路者。小民称其均平。豪右言其不便故也。其谓之丘井量法者。周制四井为邑。四邑为丘。而兵车之赋。出于丘井。春秋传谓之丘赋。刑法志谓之司马法。俞集一推丘井之法。以作方田之图。故谓之丘井量法也。分负极均者。必亦有上附下附之率也。设墩定方者。四角立柱。而筑墩以识之也。各自打量者。谓召致诸佃。使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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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其诸㽝也。毕役于旬朔者。为其法简易径捷。不足以费时刻也。已然之效如此。今不必持疑也。
 其疏又曰。又见绣衣书启。则曰方田设施之法。出于井田之馀绪。而规模纤密。毫发不遗。旧日量法。则只以五等田形。随其长短广狭。而尺量之法。随处变改。既量之后。善与不善。未易寻考。故尺量分等之际。盈缩高下。只委于监色之手。所以赂物易行。奸谋难防也。今番量法则设墩立标。井井不紊。山林川泽。皆在范围一墩之内。人各有土。(句)等之高下。负之多少。各自辨正。终归平均。而低昂轻重。自决于众人之口。以此论之。方田实为防奸之妙法。均役之美制。〇臣谨案。此云。一墩之内。人各有土者。谓一畦方围之内。十斗之落。本是众人之田。张三之田四㽝。李四之田五㽝。邻畦边角之冲入者。又为数㽝。是一墩之内。人各有土也。等之高下。负之多少。各自辨正者。谓诸佃咸集。同考旧籍。各自辨正也。低昂轻重。自决于众人之口者。谓诸佃平议。各寻旧额。县官拱默。付之自然。无用呶呶然与之争也。
 其疏又曰。量田之法。意在均役。而年久之后。土品亦变。则虽十年一量。未为不可。而三南则甲戌之后。始行己酉量田。而亦未能遍行。海西则万历癸卯之后始行。己酉量田。不过四邑而止。今此量制。实出新创。易致人怨。而犹能数月之内。设施于三邑者。诚以制法严密。奸伪难容故也。量田之制。则依海西方伯之法。灾实等第。则遵户典同议之规。最为简要。而当今议论纷哓之时。苟非圣上断自渊衷。决意行之。则虽有良法美制。臣固知其终无可行之日也。〇案俞集一以 肃宗二十六年庚辰。为黄海观察使。厥明年辛巳。改量三邑之田。(文献备考云。改量康翎,瓮津,殷栗三邑之田。)其后八年己丑。平川君有此疏也。俞集一号贞轩。其量田状启条例具存。并详田制考。今姑略之。
 英宗十一年。(乙卯)因黄海监司俞拓基状启。 命三四邑先为改量。左议政徐命均曰。海西旱田多。水田少。地是山峡海泽。如安岳等若干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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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量。其外诸邑。皆无田案。故每年踏验。不过斟酌磨勘。昔年故判书俞集一。以藁索结网。始量三四邑。伊时毁谤甚多。未免中止。而已量之邑。民情至今称便矣。〇臣谨案。藁索结网者。谓先设方围之绳。又于方围之内。设经纬之线。五五开方。或九九开方。如上所论。故愚氓创见。指之曰藁索结网也。创行之时。毁谤甚多。既量之后。民情称便。其为良法美制。于此乎可知矣。
 药泉南相国九万答崔汝和书云。(崔相国锡鼎。)方田作事之始。浅见已知其必不善成。浅见若幸不中。则于朝家诚幸矣。若不幸而中。其为朝家。失著大矣。每不无耿耿者。今承下示。如是缕缕。如有可赦之方。岂敢不献。第下示三条。皆不知其合当。即今处此之道。唯有专委道臣。一任其所欲为。观末终之成否。议任事者之功罪。是为庙堂责决。不可为之代斲。有所参错于其间矣。今之议者。亦必云既知其不可成。则不如斯速已之。此则于事体殊甚颠倒。不可为也。〇案此即 肃庙辛巳书也。(二十七年。)其时方田利害。朝议纷纭可知也。
 肃宗戊子。俞集一以量田事遭弹。上疏自明曰。臣之奉命量田。只是三邑。而台臣以为一道之民。骂不绝口。如在水火。网罟量法。载在流来事目中。臣于其时。知其难便。拔去于新事目中。故三邑亦无以此行用之事。而今以自作一网。遍量原野为辞。强名之曰网田。至以撤家立标。数亩之田。片片分裂。结卜亦分。赋役多岐为辞。岂不骇怪乎。所谓方田。非臣所创。亦非新奇之法。此实宋儒张载,朱熹遗制。而不过吾东量法。加方围一著。使田夫各自绳量。毋容监色弄奸而已。设墩立标之处。相距以三百六十步为准。即方一里为井之圣法。墩之高广。例为二尺。不过一方席之地。为此而毁民之家。其果近理乎。(已下今略之。)〇臣窃详俞集一方量之法。其右之者。赞不容口。申平川一队是也。其左之者。毁不遗力。南药泉一队是也。赤心为国之事。亦以党论乖翻。何以为矣。然此是三代古法。而大宋皇明。以至今日。为中国通行之法。毁之者。知所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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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量之法。外打经纬。虽若新改。内查结负。悉依旧案。长尺短尺。非所争也。
 或曰。俞集一方量之法。本用何尺。今不可知。 国朝量田之尺。原有二种。一曰遵守旧尺。(世宗朝所造。)一曰甲戌新尺。(仁祖朝所造。)旧尺差短。新尺差长。(见李相国颐命量尺议。)差毫谬千。所失甚大。然 肃庙晚年。分遣均田使金在鲁等。改量三南之田。竟用甲戌之尺。今若还用旧尺。民怨必兴。将若之何。臣以为畦田既方。鱼鳞既著。查其旧案。仍冒旧税。(法见上。)则旧尺新尺。于公于私。两无利害。用旧尺则其畦差小。其税亦随而差少。用新尺则其畦差大。其税亦随而差多而已。新无可德。旧将何怨。然则旧尺新尺。都无可争。周尺汉尺。亦靡不可。其理又明甚矣。但以十斗之落。割为方畦。而二十五亩。五五开方。则于是乎方量矣。古法曰六尺为步。步百为亩。亩者稻子四升之落也。一亩之长。适为十步。一步之长。适为六尺。则于是乎古法也。然下种疏密。俗各不同。今宜知会三南道臣。询于老农。先执方田四升之落。审其广轮尺量以来。于是通执三个。损益取中。以其长六十分之一为法尺。以考于周尺。以其长十分之一为步尺。以考于田尺。则庶有所合。可以依据。如无所合。姑用甲戌之尺。许有零分。亦无所不可矣。
 或曰。新畦税率。悉从旧额。无怨之道也。若此畦彼畦。肥沃一般。而其额倍差。亦必从旧乎。奸豪匿诈。投托诸宫。而税额都阙。亦必从旧乎。臣以为十目所视。无故倍差者。虽增之。何敢怨矣。若投托诸宫者。必有岁输之例。查除几畦。俾当岁输。馀皆出税。毋敢容奸。不亦可乎。发政合理。而民犹怨之。则厥民可罪。奚足恤之乎。
 李相国颐命量尺议云。甲戌量尺之稍长。以其时户曹启辞。大臣献议见之。本非朝廷之意。只因该曹之做错径颁。终致难处也。伏惟 圣祖特许新尺之用者。以天地父母之心。哀此三南之民。久困昏朝之诛求。盖欲因此少纾其力也。而差毫谬千之教。亦已洞烛其后弊。窃恐一时异恩。非为万世法程计也。是以 先朝癸卯畿内。己酉湖西之改量。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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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遵守旧尺。畿湖之民。不敢以新旧长短为言。朝议未尝以甲戌事为疑者。诚以遵守之制。 祖宗朝所讲定。而实仿中朝三十八亩出税二十斗之法。开方亩积。百分取一。以作量尺者。既有从周之义。又合方田之术。其不可中变。有若关石和匀故也。今者两南之人。敢以为言。岂四五十年之间。民心日渝。国纲渐弛而然欤。官吏又从以先后之。抑何意也。且今之议者。或以为开方作尺。不能无奇零不尽之数。则已弃之矣。尺量土地。不能如布帛轻平之物。则度亦粗矣。其算结负也。又许把不满六则弃。满六以上。收为一束。其裁田形也。方直之外。多弃其不整者。然则其不争寸较分。自初已然。甲戌之尺。长于旧尺者。不过布尺一寸。朝家大体。何独靳许以拂民情。此言似矣。而布尺一寸。为量尺四分七釐。积万尺为一结。则剩四负七东(一作束)。以至于千万结。则当几何。贫民有田满结者盖鲜矣。虽用旧尺。负束之加至少。富者则田连阡陌。少加不至大害。今当曲循其情。而复许法外之尺乎。况算畿定形。已多疏漏。又加以长尺。则通一国漏失。当为二十分之一。用旧尺则所损于民者至微。较量轻重。终非中正之道也。但其中有不可不商量者。遵守册印尺。实难准信。前后传刻。易失其真。本板燥湿。有时所印。随而长短。故甲戌诸道均田使。所谓不可以遵守印尺为准者。户曹虑其稍短。依该用布尺造送者。俱有见于此也。且大臣之议。以为两南所在旧尺。长短亦不齐。以此论之。尺度之不齐。不但今日为然也。臣取看户曹所藏铜铸布帛尺。其长于遵守印尺者六分强。此必甲戌所谓该用布尺。以此造送量尺。其长于遵守旧尺固矣。盖铜铸者过长。木刻者易差。今并为难准之尺。如欲度得其正。则姑舍甲遵二尺。别求周尺之极精者。以此更造布尺与量尺。虽差退量田始役日期。务归至精。使民晓然知有法度而后举行。则可无争竭(一作端)。允合事宜。〇臣谨案。甲戌尺者。 仁祖十二年甲戌改量三南之田。别用新尺者也。遵守尺者。 世宗朝以来。遵用之古尺。而颁于 孝宗时者也。 肃宗四十三年丁酉。改量三南之田。分遣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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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使金在鲁等。李相国此议献之于是年。然于此时。竟用甲戌新尺。(见文献备考。)此议不见用也。今若依例改量。则不可不仍用甲戌之尺。若用俞集一方量之法。则旧尺新尺。于公于民。都无利害。(义见前。)然此议谓遵守旧尺。既有从周之义。又合方田之术。盖当时方量。本用遵守之尺。俾无零分。故其说如此欤。方量之法。李相国亦以为良法。故以旧尺之合于方田。深以为善也。
欲作鱼鳞。必打经纬。其欲不打而作之者。不通之论也。
 或曰。洪武鱼鳞之图。既是无漏之良法。则不可不遵。而其必五五开方。画为畦田。则明史亦无明文。吾欲但作鱼鳞。不作方畦。不知如何。臣以为鱼鳞图。不可悬空画出。将摸鱼鳞之形。必打经纬之线。不打线而摸鱼鳞。理所不能也。诚以人之视势。跬步以差。目巧不可凭也。奸吏打量。折补唯意。围绳不可恃也。唯经纬之线。张于地面。而两线相距之间。原各十步。(一亩方十步。)二步相距之间。原各六尺。(一步方六尺。)则上㽝下㽝。左㽝右㽝。其犬牙相入之界。或搀几步。或搀几尺。瞭然呈现于众目之前。于是画工执笔。摸其塍界。此之谓鱼鳞图也。欲作此图。必打此线。既打此线。是名方量。臣故曰鱼鳞图。即方量法。方量法。即鱼鳞图。不打线而摸鱼鳞。理所不能也。既作此图。理应藏弆。名之曰田籍。今欲于空荡荡地。单作鱼鳞之图。臣不能左右之也。
其必正子午之位。亦唐虞三代之经法。不可改也。
 周礼六官之首章。每云唯王建国。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以为民极。辨方正位者。辨子午之方。正南北之位。以营王国者也。(郑云。考工匠人建国。以县置槷。识日出之景与日入之景。参诸日中之景。以正四方。召诰曰。太保攻位。越五日甲寅位成。)体国经野者。既辨子午之方。乃裁分其国中为王宫。(左庙右社在其中。)面朝后市。左右六乡。两两相向。(国中为九区。)体者。分也。(郑注也。贾云。若人之手足。分为四体。得为分也。)六乡既成。其外为六遂。(在六乡之左右。)百里之内。谓之远郊。二百里之内。谓之邦甸。三百里之内。谓之家稍。(大夫之采邑。)四百里之内。谓之邦县。(小都之所在。)五百里之内。谓之邦都。(大都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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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所谓邦畿千里也。夫王宫居中。既正子午方位。即六乡六遂。如栈附栈。不得不随正其子午方位。六乡六遂。既正子午方位。即甸稍县都。如栈附栈。不得不随正其子午方位。即六遂之田。远郊之田。甸稍县都之田。皆正其子午方位。乃是不得不然之势。无容再问者也。其衍沃之地。画之为井。以作模田。其原隰之地。随势作田。但设方围。如今所论方量之法。亦自然之势。无容再问者也。此所谓体国以经野也。经者。子午之直线。(纬者。其横线。)经野者。以经纬之线。度其田野也。呜呼。先王治地之法。千载晦盲。而横渠倡之于前。朱子述之于后。洪武鱼鳞之图。既行于中国。俞氏方量之法。又试于东方。而上考三代之遗文。若合符契。臣谓天运将还。人文再昭。此其兆也。一变至道。臣诚恳望于今日也。
若夫财力所须。隐漏既覈。赔酬有裕。不足虞也。
 或曰。作事谋始。先思财力。古之戒也。今虽按例打量。按例作籍。米面纸笔。其费不些。矧又加之以鱼鳞图帐草本正本。营藏曹藏。其费必倍蓰矣。今公私匮乏。无处著手。岂可以议此事耶。臣以为方量之法。至简至捷。其米面之费。必半减矣。一畦之田。不过十行。其纸笔之费。必半减矣。然且方量者。无漏之法也。吏之所隐。民之所隐。悉著而无漏。虽其税额。悉从旧籍。毕竟结总。必比前增多矣。此隐未覈。犹支百年之用。此隐既发。何惜一年之损乎。假如庚辰改量。则辛巳春漕运之日。以十年以来。最高之总。纳于户曹。以其馀结。追防改量之费。不亦善乎。此所谓先进排。后受价也。其先进排之时。守令略费心力。斯何足恤。此事有若四征不服。因粮于敌。上不必损帑。下不必摊徵。中不必捐俸。而汁滓自出于烹煎也。或曰。诚若无漏。将有吏怨。不亦难乎。臣以为改量比总之后。馀结不多。则吏亦无怨。若馀结过多。则依吏奴给复之例。画给几结。(随邑之大小及馀结之多少。)名之曰留结。俾补吏役。待苏弊。录于原籍。则吏亦无攸怨矣。每年大概之状。有陈而无起者。令以留结充总。则新起之田。吏不能悉隐之矣。事之便宜。莫此为甚。其怨岂足恤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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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山私议云。今以为量田不可为者。其说约有数端。一曰纪纲已坏也。二曰财力大诎也。三曰饥馑未苏也。四曰增赋有怨也。五曰静镇其时也。六曰豪户胥动也。七曰使星交驰也。八曰期限促迫也。其说纷纭。要非深密体究之论也。夫所谓纪纲为物。张之则振举。弛之则废坏。万事不理。一任颓堕。则纪纲其立乎。量田苟善。则陈荒者免。而郡县不欺朝廷。纪纲其立矣。隐漏者覈。而吏胥不肆偷窃。纪纲其立矣。己巳甲戌之年。南民无告。而朝廷不遣一介之使。赈无所监。赃无所发。劝分之财。咸归私橐。抄饥之口。太半虚张。民填沟壑。日以万计。而官卒无事。吏用偃息。民心涣散。莫可收拾。纪纲之坏。正为此类。其后按廉之臣。略行惩创。纪纲稍振。知有朝廷。由是观之。纪纲之坏。由不事事。未闻以纪纲之坏。而不敢恤民。斯其不当言者一也。又所谓财力大诎者。浮动之言也。据云湖南一道。须费钱四十万两。乃可始事议。自朝廷画给此数。或云两西敕库之钱。宜先贷用。或云。五营均厅之钱。亦可推移。呜呼。此何言也。肃庙庚子。于今恰满百年。其时量田之事。未有闻者。夫孰云 肃庙当年。划给钱四十万两。以量湖南之田耶。 宣庙末年。改量八道之田。当时新经大难。公私荡然。又何以八道之田。一时并量耶。当时未及铸钱。必不得以数百万两划给诸路。今必云四十万两。时刻猝办。抑何故也。彼不过曰湖南之原田续田。通共四十万结。一结一两。则四十万两也。然一结一两之自朝家划给。不载法典。何以云两西敕需之钱。五营均厅之钱。一并取用。有若兵祸猝兴。供亿无术。而随遇随用。无所顾恤者耶。此非浮言而何。凡量田之所以有费者。不过曰纸笔有须。酒饭有资也。其用不滥。则其费不多。自朝家划给焉可也。自本道㨍助焉可也。自本县拮据焉可也。其有不足者。竣事之后。就民结之中。略略摊徵焉可也。今于拟议之初。首发四十万之说。旧击而平埽之。抑何意也。大抵天下之事。规模而已。规模未立。施设先广。通量一道之田。骚骚扰扰。诚非得计。然一二邑之先试。以出规模。计之善者也。苟使一二邑之先试。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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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曰财力无出乎。况天下之事。在于得人。能者任之。其法必善。其法既善。其费必省。财力之多入寡入。今何以逆揣而悬度之乎。斯其不当言者二也。己巳甲戌之饥。农夫殄瘁。十室九空。百夫一存。而陈田之税。椎剥犹旧。赋役之增。时月以殊。民之未苏。职由田政。量田之举。于斯为急。有若倭寇之后。田政大紊。而 宣庙之末。亟行改量也。今取诸邑一年税率及一年赋率。若所谓计版民库之等。逐一查考。则己甲以来。民情之憔悴哀痛。乃可领略。朝家之所以恤之者。宜如救焚拯溺。顾乃曰新经饥馑。不可以量田乎。大病之后。议用培补之药。顾乃曰新经大病。不可以用药。其可曰中理乎。斯其不当言者三也。夫所谓增赋者。何也。谓出于民者增乎。抑入于公者增乎。自古以来。法之善者。民与国俱足。法之未善者。民与国俱困。昔有子对鲁哀公之言曰。百姓足。君谁与不足。盖于此时。三家擅政。四分公室。民国皆困。故有子劝行彻法。而有是言也。今田政大紊。隐漏滋多。赋税所入。下不在民。上不在公。头会箕敛。悉归尾闾。今经理苟善。则民赋有减。而国入有增。夫孰云逐亩而增额。以行掊克之政耶。渠赋既减。民亦何苦。而怨入之有增耶。斯其不当言者四也。夫所谓静镇者。何也。挑动边衅。兴兵伐国。则民斯有动矣。锻起大狱。以锢朋党。则民斯有动矣。高宫室大苑囿。土木烦作。则民斯有动矣。今使一二勤谨之人。左执一绳。右执一尺。以与田夫野老。行于陇亩之间。何以谓之动民也。夫上逸豫。则百姓困。上勤劳则百姓安。故庙堂静则村闾骚。庙堂势(一作劳)则村闾静。此不易之理也。今欲以庙堂之静而不喧。谓可以镇安百姓。臣未之信也。盍往观夫田野之间乎。甲田之税。忽增五负。乙田之税。忽增九束。呼号颠连。农者织路。旧陈之田。忽称新起。今汰之田。忽称还削。呼号颠连。农者织路。雇马之钱。漂船之钱。咸以结敷。进上之米。民库之米。咸以结敷。还上诸谷。糠秕之包。咸以结敷。而陈田未蠲。群徭如法。呼号颠连。农者织路。民本未静。何以镇矣。病之既重。别證层生。而骂医却药曰。吾将静镇。其可曰延生之方也乎。斯其不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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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五也。夫所谓豪户胥动者。古之言也。古者富在贵族。私田连阡。咸入轻等。一有公明综覈茹刚吐柔之人。按籍考实。以增以减。则豪户者怨之耳。今也故家名族。悉皆凋残。兼并之习。绝无所闻。昔之豪田。今为民田。昔之民田。今为豪田。豪田未必无可减。民田未必无可增。何必豪户怨之乎。况昔之豪户。今所遗者。皆陈田耳。多者四五十结。少者一二十结。故家之残。职由陈田。一闻改量。无不矫首跂足而望之者。何谓豪户怨之乎。斯其不当言者六也。夫所谓使星交驰者何也。国初量田之时。或遣敬差官四十馀人。或遣敬差官七十馀人。或均田使二人。分掌左右之道。或均田使一人。兼察东南之道。当此之时。未闻以使星之织于路。而遂寝量田之议也。况今诸议。皆以监司。为均田使。邑宰。为敬差官。又何云使星交驰耶。今监司行部。威仪太缛。万马俱动。列邑骚扰。八珍并列。民膏以竭。斯不足忧。而唯均田使一行。乃为厉民乎。昔朱子为浙东使。悉去驺从。时自跋涉。我 肃宗大王引此美法。以戒藩臣。苟使均田之臣。清慎爱民。岂为是烦弊乎。今诸宫导掌。势家庄客。皆乘驿马。以食厨供。斯不足忧。而唯均田使一行。乃为虐民乎。斯其不当言者七也。其所谓期限促迫者。诚如其言。然荷(一作若)以今冬之量。而今秋建言。谓其促迫。则来冬之量。而来秋更议。独不为促迫乎。三年之艾。每待来年。何以获矣。苟使守令而为之也。亦须先期知会。使之一年聚财。一年度事。乃可以经理田亩。而吏校之孰可任使。士民之孰有材干。何乡何村之最紊最乱。何法何规之最宜仿行。非一年审察。一年经营。无以善其事矣。苟于来年有真实施行之意。则何不于今年之冬。预有措画。苟为是姑息之言。以欺下民也。言不由衷。民将不信。斯其不当言者八也。大抵宰臣建言。首相矢谟。发言盈廷。播诸八方。八方之民。皆云量田。而旬日之间。忽云停罢。民曰何居。曰纪纲已坏也。曰静镇其时也。于是奸吏猾胥。相与窃窃然遥笑之曰。纪纲之坏。正指吾属。吾持益力。彼怯愈深。于是慢上虐下。玩法施威。而无复忌惮矣。忠臣志士。相与望望然亟去之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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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镇之法。其如彼也。绮纨出牧。酒肉淋漓。骄奢淫逸。唯曰不足。唯庙堂之上。寂无号令。斯之谓静镇乎。冤者无愬。枉者无伸。浚膏咂血。鸡犬皆空。唯田亩之事。任其荒乱。斯之谓静镇乎。于是扪舌缄口。以避訑訑之拒。而庶事以堕矣。岂不嗟哉。若云时有不可。事有所待。则 先王朝二十五年。又何无一言以仰请也。本以量田。付之于无可如何之地而已。时有不可。事有所待。臣不以为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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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县。东距某县界二十八里。西距某郡界四十里。南距某府界三十五里。北距某州界三十八里。〇全方三十七区。(全方方十里。)斜方二十五区。折补得全方十二三区。其所函田地。可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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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乡南北六里有半。(一区为一里。)东西九里有半。〇全方三十六区。(各方一里。)破方二十二区。折补得十馀区。〇通共四十六区。即古四十六畉之地。其六区山也。实田四十畉而已。(为方田一百六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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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村背又临水。〇全方十三区。(即方田十三区。每区二十五亩。)破方十一区。除山川村落。折补得实田。不过四区。〇通共十七区。即古四畉之地。(四畦为百亩百亩为一夫。)又加二十五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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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畦其甲乙丙丁戊己庚七㽝。见其全形。(以此畦为主。)其辛壬癸子丑寅卯之等。皆邻畦之相搀者。详在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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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彼畦为主。)〇假如一亩之税一负。而邻田搀入三分。则徵税三束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