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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政法集第八卷○经世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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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政法集第八卷○经世遗表(卷八)
 地官修制 田制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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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田议二
水田有方一里者。画之为井。每畉四角。竖石以标之。有方二里者。画之为四井。〇其不能里者。只画一畉。以为公田。其不能开方者。或长五广廿。以为一畉。或五五开方。以其四区。合为一畉。凡公田皆四角正方。其有敧斜不正者。改作其㽝。
 
臣伏惟。后世水田。盛于旱田。故经界之法。谓不可复。然但以九分之一。画之为公田。是亦井田。三代以上。亦未尝尽天下之田而为之井也。且如清州之野。素沙之野。牙山新昌之野。金堤万顷之野。或数十里平衍。或十馀里平衍。其一㽝之田。(㽝者。方言谓之裴味。)或种五六十斗。或种百斗。连畺接界。若是者虽画四井。(即三十六畉。)恢恢然也。但一井之内。水色瀰漫。无以画经纬。若是者。须于冬日水涸之时。画之如法。乃于公田四角。树之以大石。其私田四向之末。树八小石。以辨经界。〇一畉之田。大约可种四十斗。一㽝能种四十斗者。在处有之。若是者。遂以一㽝。买之为公田。其一角有剩者。蹙其匡以正之。(方言谓之纛。)卖之为私田。(还卖之。)其一角有欠者。拓其匡以广之。以作正方。凡公田。不可以不方也。〇或广五长廿。或五五开方。均之为百亩一畉也。若傅山敧侧之地。虽五五开方。犹患不便者。或广四长五。以为一区。合五区以作畉。(广四亩。长五亩。则二十亩也。)或广二长五。以为一区。合十区以作畉。(一㽝大约种四斗。)皆令一畉之田。得相连缀。凡一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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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围之内。私田一片。不可搀入。
其或地势倾仄。无可变通。而附近四向。亦无平衍之田者。虽公田。不能正方。但于其中。画取大㽝之相连者。算其实积。以作一畉。其有剩亩者。割去之。以作私田。改作其匡。
 凡公田之不能正方者。其四围匡郭。皆种野花。其经界可疑之处。往往树石以表之。(私田种花者。皆严禁。本有者拔之。)
或其数里之内。有一大田可画一井。其附近四向。都是小㽝。无可以为公田者。一井九畉。都作公田。取附近田七十二畉。使其八畉。各治公田一畉。
 不唯一井之地为然。假如溪东平衍正方之田。二畉相连。溪西之田。皆倾仄小㽝。无可以为公田者。则以溪东二畉。尽作公田。使溪西之佃。咸隶溪东。〇不唯一畉之地为然。假如溪东平衍正方之田。有可以合两合四。苟作一畉者。而溪西倾仄。不可为此。则置公田于溪东。取佃夫于溪西。〇臣伏念公田之必取大㽝者。非欲取腴以传(一作傅)公也。公田。不可不省耕省敛。或守令巡检。或御史巡审。岂可以迂回穿凿。曲寻其片片之㽝哉。其在民心。亦何得以平衍广阔之㽝。指之为私田。琐小喎歪之㽝。指之为公田乎。公田之取大㽝。天地正理。不可以有议者也。
每一连之田。作畉既毕。井有零畉。畉有零亩者。皆九分其率。以其一为公田。以其八为私田。未满九亩者。或除其边地。使为旱田。或就近地。加作水田。以充九亩之数。
 零者九亩。则一亩为公田。零者十八亩。则二亩为公田。零者二十七亩。则三亩为公田。算至八十一亩。则九亩为公田。〇未满九亩者。加作数㽝。充而后止。未满十八亩者。加作数㽝。充而后止。(谓十四五亩。上不及二九。下不及一九者。)未满二十七亩者。加作数㽝。充而后止。(谓上不及三九。下不及二九者。)溯而上之。其例皆同。〇臣伏念。旱田之未满一井者。虽去垦丘陵。期充一井而后已。(见上文。)水田则不然。众人合力。以作数㽝可也。地势不便。则无以多作。田籍之末。不得不许有零数。然不满九亩。则无以为九一之助。其未满九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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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不得不加作以充之也。〇聚亩作畉之时。一步一𤲪。皆不可弃。若于作畉之后。其有零畸者。限之以九亩。期于必充步𤲪等字。不可复用。
其水潦之所破落。永无田形者。旱田一井以上。除之于田籍。其有所缺不能为一井者。即于附近之地。垦起新田。以充其数。〇水田九亩以上。除之于田籍。其有所缺不能为九亩者。即于附近之地。作为新㽝。以充其数。
 水田所破。其有所缺。不能为二九者。作新㽝以充之。不能为三九者。作新㽝以充之。溯而上之。凡不可以九分其亩者。皆于本年之内。作㽝以充之。
其除之于田籍者。县令于本县之内。或重垦旧陈之田。或新垦可食之地。以充元额。皆于本年立冬之前。耕垦毕功。(旱田遂即种麦。)岁末改修田籍。报于经田司。〇守令不能于本年之内。补充元额者。经田司论启罢黜。
 臣伏惟。近例成川破落者。谓之东边破落。西边泥生。然泥生之地。多杂沙石。不可为田者多。不可于数年之内。责其相当。于是因循荏苒。破落之田。遂不代充。此所以田总日缩也。又凡新起之田。本无限制。若破落者多。而新起者少。则无以相当。宜定为式。凡破落之田。皆于本年之内。受其代田。其充代而有馀者。录之为新起。以增田总。
凡新起之田。其满一井者。方其起垦之初。官给役丁。田既成。以其九一。画为公田。不给本价。〇其旧陈无主之田及有主而无起垦之力者。听此人告官起垦。官给役丁。田既成。取其九一。以作公田如上法。
 臣伏惟。人之所以流离破散者。陈田之税也。甲有陈田。乞以此田。白授乙家。使乙担税。永作己物。而乙乃掉头不愿。移祸者比比有之。若是者。宜听时占所愿。以田属公。永免其税。遂为官田。于是自官起垦。画畉画井。若是者。一井九畉。都是公田。其八畉。唯编伍之军。可以耕作。老而移授。无作永业。(子强者。传于其子。)此宜别修田籍。与屯田学田宫田之等。同为一籍。
每岁冬至。观察使收诸邑新起之籍。报于经田司。经田司通执八道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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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籍。视其多少。分之为九等。上三等有赏。下三等有罪。中等勿论。
 上上一人。大夫赐豹皮。士赐襜帷。(今之有屋轿。)上中二人。赐表里一袭。(表䌷五十尺。棉布五十尺。)上下三人。赐上弦弓一张。〇下下一人。杖八十收赎。下中二人。杖六十。下上三人。笞五十。并收赎。〇若其县邑本小。不可强责者。宜有饶恕。凡田不满四百井。户不满一千家者。饶三等。田不满六百井。户不满一千五百者。饶二等。田不满八百井。户不满二千者。饶一等。(田户之中。其一残寡者。从其残寡者论。)〇饶三等者。下下为中下。饶二等者。下下为下上。饶一等者。下下为下中。〇行之三十年。若地利尽辟。则此法宜废之。
乃作鱼鳞图。大约每方一里为图一幅。小里图不过一二幅。大里或至十馀幅。
 凡作鱼鳞图。先自川水入河之口起首。沿川以溯之。以达于山根。〇凡作图者。皆持子午针盘。先于河边。距河半里。(一百五十步。)立一表木表之。南北各距半里。打子午线。(引绳以直之。)表之东西。各距半里。打卯酉线。(亦引绳。)线之四末。各立一标。乃又引绳作四围线。四围之角。各立一标。乃于其上。又打经纬线。各三十一条。于是经区三十也。纬区三十也。一区所函。适为一亩之地。(方里而井。井为九百亩。此虽非田。其所函宜同。)〇凡踰陵越阜者。但计之以直线。不可绕之为弯曲。但以平地为准。〇画工先于一幅。作经纬线如此。每以方一寸为一区。(经纬亦各三十区。)持往田边。照田作图。〇一亩者。大约水田四升之落也。大㽝小㽝。方㽝斜㽝长㽝短㽝。各依本形。别用朱泥画。其匡郭于经纬之上。交加相错。令毫发不差。〇每于朱圈一围之内。当其中央。书甲乙丙丁以标之。〇乃于图末。列书甲乙丙丁。注于其下曰。甲者张三畓。五亩二𤲪。乙者李四畓。九𤲪七步。丙者金七田十二亩。丁者崔八家廛。戊者朴九家园。〇若其中有九畉开方。画为一井者。乃于墨经墨纬之上。斜加朱经朱纬。如赤道线上。斜加黄道可也。盖此鱼鳞图。子午卯酉合天地之正位。彼九畉画井之田。随其地势。异其方向。不得正子午卯酉之位。〇水田一㽝。正跨鱼鳞之四围线。出于其外者。观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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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体。若其出外者多。而入头者少。则此幅勿写其出外者。以待彼幅此幅朱围之内。但书字标。若其出外者少。而大体在此。则界线之外。仍以朱泥写完。其全㽝(状如胡囊出四围界线之外。)图末详之。曰庚者。郑某之田尾。辛者。韩某之田尾。〇凡旱田作图。皆如水田。〇一幅既了。又作一幅。在河南者。自北而南。在河北者。自南而北。在川东者。以西为上。(先作西幅。顺势而东去。)在川西者。以东为上。〇凡有田之处。其山林川泽人家荒地与田参错者。入于图中。无田之处。不别作图。〇其朱圈诸㽝。或过二十二区者。甲乙丙丁。或用二叠。(可以标四十四区。)或用三叠。(可以标六十六区。)用二叠者。标之曰甲一甲二。用三叠者。标之曰乙一乙二乙三。其益多者。或用四叠。或用五叠。〇臣窃伏念。田籍莫善于此法。此周礼土训之古法。大明 太祖之令典。如之何其不为也。今守令巡田者。或持田案。或持马上草。(所以俵灾者。)以之踏田。其文曰。玄字第九十四畓。五负六束全灾。黄字第五十七畓。九负五束内。五负灾。县令执此文。以问之曰。玄字畓何㽝也。黄字畓何㽝也。于是奸吏奸民。指鹿为马。唤鼠为璞。告六里为六百里。虽有龚,黄之能。何以辨矣。鱼鳞图者。田形之正者斜者尖者钝者小者大者长者短者。瞭然在目。毫发不可欺罔。虽有甚愚之县令。不受欺也。不必井田九一。不可无此图。抑亦结负以解田者。尤宜亟作此图。庶乎奸弊少戢也。鱼鳞图。宜有模范。以示诸县。顾纸面窄小。但取一区。作图如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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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下图。即鱼鳞九区之一区也。经纬直线。皆东西南北本线也。其细点如线者。乃朱泥所画田㽝之相错者也。〇甲庚癸子寅卯午巳。其㽝皆跨界线。故溢出于区外。〇己㽝其田大体。在彼区。惟其田尾跨于界线。故缩入于区内。〇甲乙丁戊之边。独无溢出者。本系川边大路。无跨界之他田也。馀皆仿此。
此县之民不得耕彼县之田。或其村里。惟仰彼田者。徙其民以就田。
 臣伏惟。今之郡县。古之所谓诸侯也。滕民往耕薛田。虞民往耕虢田。有是理乎。大抵郡县分割。宜以大川大岭为界。不然。或限之以溪渠。或限之以冈陵。或限之以大路。必有一定之域。不可踰之限。然后制度有理。争讼不兴。乃我邦郡县。其割界分疆。多无义理。或一坊二坊。越在邻县之外。或一坊二坊。忽插邻县之中。或连疆接界。犬牙相错。绝无分割之迹。盖原初建置之时。非有神圣大人。乃疆乃理。以为是也。鸟合兽聚。自成村落。名之曰部曲。(见舆地胜览。)其后破其部曲。以为诸县。其部曲之分授也。不察疆界。投属惟意。历代因循。以至于今。故其不清(一作精)如是也。今拟别谕监司。凡可以矫正者。悉皆移属。一以大川大岭。豁渠冈陵。大路之等。为之限界。然后凡此县之民。耕于彼县者。一切严禁。虽其时占。仍为时作。毋得犯法。欲耕此田。宜移居此县。编于版籍。然后乃无禁也。
制其村里。以田束之。凡四井为村。四村为里。四里为坊。四坊为部。村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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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里置一尹。坊置一老。部置一正。导之以仁义。以治公田。申之以孝悌。以治私田。监其耕播。董其秧耘。察其刈穫。谨其舂簸。敛之于野。以输公仓。
 臣伏惟周人之礼。凡学道以从仕者。上自大夫三士。下至府史胥徒。皆居王城之内。谓之六乡。百工众技商贾之等。亦在此中。六遂以外。始居农民。亦有他职他业。参错其间。故不以井束之。远郊以外。达于畺畿。纯居农民。不杂他业。故其村里之制。以田束之。曰四井为邑。四邑为丘。四丘为甸。四甸为县。四县为都。(小司徒。)分田出赋。调兵出车。皆有法式。此所谓先王之典也。今我邦士农工贾。混杂无别。不唯一村之中。四民杂处。抑亦一身之内。四业兼治。此所以一艺无成。百事无法。然以田束之。四四相统。则不可不从古也。虽其间有士族不农者。参错介居。不可拘也。若夫工商二民。不可不聚之于邑城之中。管仲治齐之法。不可不遵。(见别篇。)于是聚𤲪为亩。积亩为畉。合畉为井。(皆聚合积算。)凡四井之佃及坐于四井之界内者。束之为一村。(古法四井。为三十二家。今不能然。不可定数。)村锡一名。(如柴桑村斜川村。)四村之束。里锡一名。(古法四村。为一百二十八家。)四里之束。坊锡一名。(古法四里为五百一十二家。)四坊之束。部锡一名。(古法四坊为二千四十八家。)通计不农之户。则四部之民。必近三千馀户矣。我邦小县有五百户者。有千馀户者。漏户既多。亦或合户。虽其户总。非皆实数。然井地既均。户籍有法。则凡不满二千户者。宜罢其县。或两小相合。或三分四裂。合之于诸邑。(见别篇。)若然。二千户小县。有坊而无部也。其或田总极少。户总却多。如北道之长津者。火田为业。不入田总。亦有猎户牧户。多于农户。非果田地。实无以养民也。(长津南北三四百里。)若是者。仍以村里坊部。束之如法。不可殊也。〇臣伏念。我邦郡县之名。本皆哇俚可怪。新罗景德王。肇锡嘉名。稽之史册。光辉烨然。惟其坊里之名。皆依旧不改。宜敕诸道监司。取一道坊里。悉锡嘉名。波之大面。改之曰巴池坊。不亦善乎。讫伊乃里。改之曰浊川里。不亦善乎。得毒巨哩村。改之曰扛石村。不亦善乎。此是指顾之顷。可涤三千年陋习者。何难而不为乎。且洞者岩穴之名。金刚山之万瀑洞。头流山之青鹤洞。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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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可也。野地村舍。接屋连墙。何以谓之洞乎。邻里诸人。名之曰洞内佥。尊。里任曰洞任。里长曰洞长。里会曰洞会。里议曰洞议。岂不谬哉。自今公私文簿。悉去洞字。亦去俚之一助也。
其村监一员。即古田畯之职也。劳勚终年。不可无禄。一年粟二十四斛。(二百四十斗。)受而为饩。虽有闰月无加焉。南方以稻。北方以稷。
 臣伏惟。村监。不拘士族良民。必廉谨综核解事者。乃可为之。〇稷米俗谓之田米。亦谓之小米。而稷之为稷。邦人不知以稗为稷。(方言读之如皮。)以稷为粟。(如以五鬣松为柏柏则曰侧柏。)不知粟者。凡谷之不舂者。皆粟也。凡公私文簿。悉宜釐正。
公田不粪。不敢粪其私。公田不耕。不敢耕其私。公田不耰。不敢耰其私。(以槌破块也。)公田不灌。不敢灌其私。公田不播。不敢播其私。公田不秧。不敢秧其私。公田不耘。不敢耘其私。公田不穫。不敢穫其私。
 臣伏惟。井田之法。不但税敛均平。抑所以教民忠顺。平居治农。皆知先国家而后私利。则有事之日。必有赖焉。其训迪教导。岂口舌之所能及哉。
私田一区。其佃者虽有数人。唯以一夫载之于田案。村监调役。亦惟一夫是索。名之曰佃首。佃首自于其畉之内。调丁以应役。
 臣伏惟。古法一家。专治一畉。今不能然。(古皆王田。故可以如彼。今皆私田。则自耕其田者。官不可禁。)唯于畉内诸佃之中。择定一夫。以为佃首。或观其亩数。或观其人品。参酌差定。(村监收公议。差出县令。不得干涉。)〇凡公田调役。皆分之为百分。以令诸佃。耕五亩者出五率。耕七亩者。出七率。耕五十亩者。出五十率。〇其未画井者。以落种多少为率。假如私田一畉。为四十斗落。则其调役分之为四十分。落三斗者。出三率。落五斗者。出五率。地之肥瘠。所不问也。〇假如出粪宜少。则以四十担议定。出粪宜多。则以八十担议定。其调丁始计以四十名。落十斗者。出十丁。落五斗者。出五丁。各役一日。用之既尽。又调四十名。用之如前法。有牛者。以牛当丁。〇其或士族土豪。恃威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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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役不均者。经田御史摘发。以其田移授小民。限身耕作。身老又给他民。
初年之春。官给种子。及秋收秆。量给几束。使备种子。岁以为例。不复官给。
 种子。以仓中还谷颁之。计数会减。若然。去年之冬。宜收精粟。置之本村。勿入仓也。〇收秆为种之法。见下篇。
凡公田之㽝。禁其种麦。禁其私播。
 臣窃见南方水田。秋皆种麦。种麦有三害。一土力未休也。二翻耕无路也。三移秧失时也。宜一切严禁。〇水根不渴之㽝。必为秧丛。(俗谓之秧阪。)若雨泽愆期。移秧失时者。害归秧丛。凡公田一畉之秧。许落于公田。若私田种子。不可许也。〇其或四方数里之内。无可以为秧丛者。唯公田数㽝。水根常饶。则不得不许之。然移秧愆期。害及秧丛。八畉聚禾。以补其害。不可恕也。(村例本如此。)
秋既熟。里尹村监。聚八畉诸佃。合坐打粟。既量既苞。以其实数。报于县令。〇以十斗为一斛。一斛为一苫。〇每稻一斛。出米四斗。以为恒率。〇于是八分其粟。分给佃首。使之舂糳。以待开春。
 臣伏惟。十五斗一石之法。于古无据。凡算数乘除。皆十十为率。其率明白。今十五相乘。崎岖作石。其积不明。况私租以二十斗作石。公税以十五斗作石。又凡收租用大斗。放粮用小斗。棼然淆乱。莫知实数。宜自量衡司。造为铜斗。颁于八方。官斗私斗市斗里斗。令毫发不差。乃可曰王制也。〇若然。打粟之日。簸之扬之。使为精粟。又每一斛加给一斗。以备乾晒之耗。若其量法。宜平而不宜浮也。
既三年。经田御史持三年之簿。巡视公田。会里尹村监。议分田等。视其肥瘠。分之为九等。
 臣伏惟。大凡水田。种一得十者。谓之最薄。种一得百者。谓之最膏。(亦或有过百者。斯不必论。)然不遇灾伤。种一得十者。亦不可见。其得十五者。当为下下。其得二十者。当为下中。其得二十五者。当为下上。得三十者为中下。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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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者为中中。(俗谓之二石罗其。)得五十者为中上。得六十者为上下。得八十者为上中。得百者为上上。则民论其平矣。下等差之以五者。其田既薄。察其细。使无冤也。上等差之以二十者。其田既肥。略其利以厚民也。中等差之以十者。权于二者之中。使得其平也。〇又从而为之法曰。两等相距之间。又画一线。自线以下。附于下。自线以上。附于上。民论其平矣。九等八等之间。相距五斗。则二斗五升以下。附于九等。踰此以往。附于八等。于是乎得平矣。六等五等之间。相距十斗。则五斗以下。附于六等。踰此以往。附于五等。于是乎得平矣。三等二等之间。相距二十斗。则十斗以下。附于三等。踰此以往。附于二等。于是乎得平矣。其或灾年种一而不满十五者。亦附于下下。不可以又察也。(如是者绝无。)其或种一而踰百者。亦附于上上。不可以又增也。(长兴宝城之间。或有种一而得二百者。古有今无。)朝廷之颁事目。但当如此。而民无不得矣。南自海南。北至稳城。率之以此法。西自丰川。东至江陵。率之以此法。其沙石涂泥蒿莱潟卤。不必问也。其深山大野丘陵坟衍。不必问也。〇私田分等。今姑未遑。然其物情既合如此。则公田分等。宜以是为法。
于是定其锄粟之额。每田二亩有半。(即一斗之落。)一等百斗。二等八十斗。三等六十斗。四等五十斗。五等四十斗。六等三十斗。七等二十五斗。八等二十斗。九等十五斗。〇若然。一等一畉。其粟四千斗。(四百斛。)二等一畉。其粟三千二百斗。三等一畉。其粟二千四百斗。四等一畉。其粟二千斗。五等一畉。其粟一千六百斗。六等一畉。其粟一千二百斗。七等一畉。其粟千斗。八等一畉。其粟八百斗。九等一畉。其粟六百斗。
 臣伏惟。助法者。所以与百姓同甘苦也。年丰则公私俱穰。岁俭则公私并衰。土之肥瘠。元不必问。然王者之法。皆有一定之界。不可踰之限。不可因天地之自然。漫无节制。故禹稷成井地之功。而禹贡田分九等。(既以州分等则明。亦一丘一甸。皆分九等。)周礼上中下三地。郑注谓三等。又各三等。则周亦九等也。但周礼分等。本系其田。而今臣此编私田。未敢言分等者。古者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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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于王田之中。争其肥壤。辞其瘠土。其分等至易也。今也王人就私田之中。择肥壤以冒重税。辨瘠土以配轻税。其分等至难也。(民讳肥为瘠。)今姑舍之。但执公田。验其三年所穫。审定厥等。既定厥等。其锄粟几斗。宜有定额。其上三等。相距疏阔。不无所失。然既是稀有。姑从宽裕。其下三等。相距短促。不合比例。然此地极多。斯欲细察。非无义也。〇九等一畉。粟不过六百斗。然视今结负之法。公家岁入。多所增益。民惟助耕。不复纳米。是国与民俱纾。惟中间欺隐之物。窝薮都破。无所遁匿耳。有若告于鲁君曰。百姓足。君谁与不足。谁者。暗指三家也。今国足民足。唯其中间盗者不足。君谁与不足乎。试将畿内,湖南下下中中二等之畓。以旧例今法比较。岁入多寡。开列于左。
 畿内薄田八十斗落为一结。(南方上畓。以二十斗落为一结。则六等二十五负者。四倍之。乃为一结。臣于杨根地有田八十斗落。果为一结而已。)徵税米二十四斗。(通计田税。大同三手米结钱。并杂费。约为二十四斗。)此二畉之地也。(今非田一畉。大约水田四十斗落。)九畉之米。不过为一百八斗。(每一畉十二斗。)〇今一井九畉。其公田锄粟下下等六百斗。(稻之不舂者。)每十斗作米四斗。则其米为二百四十斗。视旧所增一百三十二斗。〇畿内防税之例。一结出租百斗。(稻不舂者。谓之租。)四结有半。则其租四百五十斗也。(即九畉之地。)又半结之田。输租于私主者。少不下四百斗。(私家之二十苫。)通计两项。其租八百五十斗也。昔者九畉之地。农家输租八百五十斗。今之输租六百斗而已。视旧所减二百五十斗。民其不便乎。〇官家买半结之田。(公田一畉。为水田四十斗落。)收租六百斗。若私家买半结之田。自耕而自穫之。则其谷少不下千斗也。然定额如是者。岁有丰俭。从其最俭者立制也。
 湖南薄田四十斗落为一结。(一斗落。其税二负五束者。为薄田。)徵税米二十四斗。此一畉之地也。(义见前。)九畉之米。不过为二百一十六斗。〇今一井九畉。其公田锄粟下下等六百斗。其米为二百四十斗。视旧所增二十四斗而已。〇湖南防税之例。亦一结出租百斗。则九结所输九百斗。(即今九畉之地。)又一结之田。输租于私主者。少不下四百斗。(每一斗落租十斗。)通许两项。其租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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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斗也。若如今法。则九结其租六百斗也。视旧所灭(一作减)七百斗也。七百斗作米。则二百八十斗也。国之所收。其增二十四斗。民之所纳。其减二十八斛。此何故也。中间欺隐之物。如窝薮。都破魍魉昼见也。百姓足。君谁与不足也。
 畿内中田大约六十五斗落为一结。(此六等之第五等也。国典畿内之田。四等为首。故以五等为中。)徵税米二十四斗。此一畉六十二亩。有半之地也。九畉之米。不过为一百三十三斗零。(每一亩收米一升四合八勺弱。则每一畉十四斗八升弱。)〇今一井九畉。其公田锄粟下中等。(本法六等。今作九等。则当在下中下上之间。今姑从轻。以下中言之。)八百斗作米。则其米为三百二十斗。视旧所增一百八十七斗零。〇畿内防税之例。一结出租百斗。五结五十三负八束零。(九百亩。每一亩为六束一把有半。则合五结五十三负八束。)则其租五百五十三斗八升零也。(即九畉之地。)又四十斗所落之田。输租于私主者。少不下六百斗。(每一斗落其一半十五斗。)通计两项。其租一千一百五十三斗八升零也。昔者。九畉之地。其租如此。今之收租八百斗而已。视旧所减三百五十馀斗。民其不便乎。〇所减既如此。则虽责其租于民田。犹为惠泽。况国家置公田。以收锄者乎。
 湖南中田皆应高等之税。(种一得四十者。其税则一斗落。必不下五负。)大约二十斗落为一结。(康津之田。亦有一斗落。应税八九负者。不知为何等。)徵税米二十四斗。此半畉之地也。(一畉约种四十斗。)九畉之米。不过为四百三十二斗。(每一畉四十八斗。)〇今一井九畉。其公田锄粟中中等一千六百斗。作米则其米为六百四十斗。视旧所增二百单八斗。〇湖南防税之例。亦一结出租百斗。则十八结所输一千八百斗。(即今九畉之地。)又二结之田。(即一畉之地。)输租于私主者。少不下八百斗。(私家之四十苫。)通计两项。其租二千六百斗也。昔者九畉之地。其租如此。今之收租一千六百斗而已。视旧所减一千斗。民其不便乎。〇总之畿田。国之所增。每多于南田。民之所减。每少于南田者。南方作结之初。本自从重。畿田作结之初。本自从轻。而今此井锄之法。一亩所函。肥瘠皆同。但视肥瘠。定其等级。南方北方。法例皆同。故畿田增减之数。不类南田也。今欲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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恤畿民。异于南方。则王城八十里之内。勿以九畉为一井。每以十畉为一统。使九夫治公田。一畉则什一之税也。周礼六遂。用什一。野外用九一。先王之法本然也。不然。徵其锄粟。不徵屋粟。亦可以别于诸道也。
 试论罗州一处。本田畓三万结。除其杂下。平年实应税者二万结。每结徵税米二十四斗。则其米三万二千石。(每石十五斗。)即四万八千斛也。(每斛为十斗。)〇今用井锄之法。则原田九分之一。得公田一千一百十一畉十一亩零。(原田二万结。约为四十万斗落。而公田一畉。约为四十斗落。则其数如此。)并以中中之率。收其锄粟。(每一斗落。收粟四十斗。)则其租为一百七十七万七千七百七十六斗。以之作米。则其米为四万七千四百七石零。即七万一千一百十一斛零。视旧所增二万三千一百十一斛。(以石则增一万五千四百七石零。)六万斛。上之于京师。一千一百十一斛。破之为杂费。以一万斛。留之本州。以几斛。为牧使月廪。几斛为乡官,吏校,皂隶,奴婢之月饩。几斛为京主人役价,营主人役价,朔膳进上价。几斛为巡营移文脚价。几斛为使客支应米。几斛为新旧官刷马价。凡一应杂用。皆于此中。制为法式。夫岂有不足者乎。规模森整。体面光大。名正而言顺。理通而义立。四亭八当。万世无弊。承三代之懿范。垂百王之令典。将使丰功伟德。照映于史册。伏愿 圣明留意焉。〇罗州二万结。防税之租二十万斛。(每一结百斗。)一千一百十一畉十一亩零。其输租于私主者。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斛八斗零。通计两项。以之作米。厥米十一万五千五百五十五斛。(以石则七万七千三十六石零。)昔者公私之租。厥数如此。今用井锄之法。厥数如彼。视旧所减四万四千四百四十四斛零也。(以石则减二万九千六百二十九石。)程子曰。天下之物。只有此数。不在于此。必在于彼。此至理之言也。今国入之增。恰过二万。而莫知其所从来。民出之减。至过四万。而莫知其所从去。斯何理也。吏所欺隐。于是乎彰露矣。国之所增。既出于此薮。民之所减。亦脱于此薮。两项之外。又有隐结万结。(南方之人所言皆如此。)防税之米。四万斛也。通计三条。其米十万七千五百五十五斛。一州之内。吏之所窃。至于十馀万斛。犹曰国瘠。犹曰民贫。何不量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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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此十馀万斛。非皆吏食。或牧使之杂用在是。(雉鸡柴炭类。)或巡营之责应在是。(营主人之弊由于巡营。)要之吏所食居多也。今虽用井锄之法。官用吏饩。一应所费。不得不留下本地。以此以彼。其使之食一也。然法制明于经界。饩廪出于正税。则吏不造罪。不造罪则能饬躬。能饬躬则可养福。必其子孙有蔚然兴起者矣。今也盗而得之。凡盗得之财万金。不能当一金。穷村寒士。岁收粟十苞。犹传子傅(一作传)孙。世其家业者。其财正也。飞贼大盗。一夜得千金。不能保期月者。其财非正也。今州县小吏。盗王之田粟。岁以千万。然燕瓶贮酒。倭铫爇肉。昼筵优唱。宵宴妓嬉。奢侈荒淫。无所不为。不出数年。必破家荡产。害及九族。至其老也。破衣弊帽。宛转行乞于穷山极浦之间者。项背相望若是者何也。盗财不能久也。人既作恶。天不赐福。多不能保其子孙。臣谓井锄若行。国与民之所得者小。吏之所得者大。井锄者。所以养小吏之福也。其有解事者。其不怨矣。
其种芹种三脊蒲者。并从第一等。率其种芙蕖者。从第五等率。收其锄粟。
 
臣谨案。三脊蒲者。所以织席也。(龙须草。方言谓之蓇。三脊蒲。方言谓之王蓇。)考诸尔雅本草。有香蒲,三脊茅诸种。皆与此物不同。或者中国无此草欤。若然。益宜业种以贩货于中国也。芹与此草。其利视稻数倍。宜以上上论。种芙蕖者。收其莲实。亦多于稻利。故以中中论。
第五集政法集第八卷○经世遗表(卷八)
 地官修制 田制十一
  
井田议三
若岁大登。增高锄粟之率。下三等免增。每一斗之种。中下徵三十五斗。中中徵四十五斗。中上徵五十五斗。上下徵七十斗。上中惩(一作徵)九十斗。上上免增。自若收百斗。〇若岁大凶。减下锄粟之率。上自一等。下至九等。察其灾伤。全灾者全减。小伤者小减。务中其实。不可定额。〇小登小歉及中年。但用恒率。犹有灾减。
 臣伏惟。周礼司稼。以年之上下。出其敛法。则井锄之法。其敛视年之高下。其恒定不变。不若龙子所谓贡法之木强也。龙子曰。丰年多取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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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虐。则寡取之。凶年粪其田而不足。则必取盈焉。(粪者。净扫也。)明助法则不然。丰年多取之。凶年寡取之也。司稼之文。非周人井助之明验乎。视年增减。不可已也。臣前以年分为不可行者。我邦结负之法。地之广狭。迥相不同。既分为六等。又于此。冒之以年分九等。则法制不成。且年分不可以细分。故其法不便。今此井锄之法。先定土器(一作品)之九等。各定恒率。以为中年之率。乃于上面。只存大丰之一率。又于下面。只存大凶之一率。使视年谷。上下其率。此其法无挂碍不通之理。与结负年分之为。行不得之法者。大不同矣。〇丰年下三等免增者。下三等本既细分。无以增高也。居间五等。本既阔分。故视年以增高也。上一等物之所极。不可以增高。故亦免增也。丰年谷出或相倍蓰。不可定数。其必立率而取之者。先王之法。取民有制。宁失于民。不可以无率也。故增高者有率。减下者无率。
 臣谨案。周礼均人。凶年则不均地政。不均者。视灾而蠲。其率不均也。故灾伤之减。不必立率。每岁秋分之日。县令巡审公田。每到一畉。与村监里尹。评议厥稼。察其所损。或减一斛。或减二斛。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唯其所损。不可滥也。若然。县令巡田者。宜求晓达农理者。与之偕行。奸吏奸民。不可带也。周礼司稼。辨穜稑之种。周知其名与其地宜。乃巡野稼。此所谓晓达农理者也。今村野生老之人。或士或氓。有于是如神如圣者。巡视野稼。默察而执其数曰。二十五石七斗。佃者诉焉。确然不挠。既打既簸。乃量乃分。升龠不差。佃者服焉。不敢复欺。如此之人。又非难得。十室之村。必有一二。为县令者。先于畿内。就其亲戚之中。求得此人。与之巡田。则可以干当公事。上下无害也。〇凡公田虽有灾伤。若其原率本轻。无私田分敛之虑者。不复灾减。〇臣伏念。今结负灾减之法。执本田税额。全灾者全减。间灾者内减。(内减者。谓本额十负之内。今减三负类。)每云灾减几负几束。乃以几负几束。推定所减之米数。崎岖踰越。厥数变幻。今井锄之法。先以粟米几斗。立其恒率。乃于恒率之内。直以粟米。许减几斗。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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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惑。吏奸莫售。其法为简平也。
 总之大丰之增率。大凶之减率。亦不当以全一道全一邑。混同增减也。虽一道同丰。其一二邑被灾者。不可以随增。虽一邑同丰。其一二畉被灾者。不可以随增。虽一道同饥。其一二邑登穰者。不可以随减。虽一邑同饥。其一二畉登穰者。不可以随减。况其衰穰或相参半者乎。曰丰曰凶。当逐井逐畉。查验得实。然后乃定其名。不可混也。〇司稼所谓年之上下者。一田之年。非四海之年也。
每当灾伤之年。朝廷发遣经田御史。三南则一道各遣四人。一人各掌十馀邑。乃可详也。每于秋分之日。辞陛出城。及到本地。县令以其所执灾伤之簿。上于御史。御史受之。以巡公田。其有错误者改之。其有欺隐者。启 闻论罪。
 臣伏惟 英宗朝以前。巡察灾伤。必遣敬差官。所至发奸摘伏。雷厉风飞。故南民之谚曰。敬差来天地开。敬差明山川鸣。言其威棱可畏也。
 
祖宗朝钦重田政如此。故国用不匮。民役不滥。疆土不蹙。吏胥不横。数十年来。此法无故废阁。故其靡敝若此。今宜修复旧典。但两人不足。必四人乃可也。〇经田御史。不必文臣南行。曾经三曹郎监察桂坊者。亦宜差遣。〇若本地大饥。则经田御史仍察私田。知其灾伤。仍于本地设赈。遂为监赈御史。乃可以活民也。己巳甲戌之年。 朝廷不遣监赈御史。守令任削饥口。盗其赈米。上浊下淆。吏奸益肆。万命颠连。既腐既化而后。御史乃来。虽数吏受杖。死者。不可复生。何嗟及矣。
其旱田。亦分九等。〇田种百谷。惟其所宜。每田二亩半。其春秋所食。可敌稻百斗者。为第一等。可敌稻八十斗者。为第二等。可敌稻六十斗者。为第三等。可敌稻五十斗者。为第四等。可敌稻四十斗者。为第五等。可敌稻三十斗者。为第六等。可敌稻二十五斗者。为第七等。可敌稻二十斗者。为第八等。可敌稻十五斗者。为第九等。
 臣伏惟。旱田等级。最难平分。苟欲精分。虽三九二十七等。靡不可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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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土品有此多等。盖其所种。不惟九谷而已。枲麻瓜蓏。百菜百药。苟善治之。一𤲪之田。获利无算。京城内外。通邑大都。葱田蒜田。菘田瓜田。十亩之地。算钱数万。(十亩者。水田四斗落也。万钱为百两。)西路烟田。北路麻田。韩山之苧麻田。全州之生姜田。康津之甘藷田。黄州之地黄田。皆视水田上上之等。其利什倍。近年以来。人蔘又皆田种。论其赢羡。或相千万。此不可以田等言也。虽以其恒种者言之。红花大青。其利甚饶。(南方川芎,紫草。亦或有田种。)不唯木棉之田利。倍于五谷也。凡如此类。若其岁岁业种。无所休息者。不问其土性之肥瘠。并当执之为上上等。不唯锄粟是徵。抑亦贡赋可议。(又见贡赋考。)唯南方烟田。异于西路。(烟者。南草也。)山阪弃地。横割如磴。及其移种。又间年休息。迁徙无常。若是者。其田税宜视火田。其贡赋宜视西烟。然且烟之为物。在所禁绝。深抑其利。靡不可也。〇嘉谷之类。种于旱田者。一曰山稻。二曰黄粱。三曰诸黍。(其种类不一。)四曰诸稷。(方言谓之䆆。)五曰薥黍。(俗谓之䅯米。)六曰大豆。(吏文谓之太。)七曰小豆。(其种类亦多。)八曰菉豆。九曰大麦。十曰小麦。十一曰荞麦。(俗谓之木麦。)十二曰铃铛麦。(吏文云耳牟。)十三曰旱稗。(稗有二种。稊稗害禾之草。不可食。又有旱稗田种。其米如黍。东人误谓之稷。方言谓之秛。亦嘉谷也。)十四曰胡麻。(即方茎巨胜。俗谓之真荏。)十五曰青苏。(俗谓之水荏。其油曰法油。)十六曰玉薥黎。十七曰薏苡。若并水稻。十有八种也。青苏以上。十有五种。皆食之。为恒粮。贩之为财利。公田虽尊。其种当随土宜。十有五种。宜许杂种。一如私田。不可限之以黍稷菽麦。其近于都邑者。葱蒜瓜菜。惟其宜也。枲麻,苧麻,木棉,南草,生姜,地黄。惟其宜也。〇但其锄粟。不可杂收诸物。惟稻,稷,菽,麦四种之外。勿许收敛。皆以水田敛稻之额。立为恒率。皆以大典准折之法。定其斗数。南方多稻之乡。并以稻米代纳。山郡稀稻之地。稷与菽麦。惟其愿也。〇井锄九一之法。惟公田所出。是宜输公。然旱田之利。在于杂种。一谷虽衰。诸谷交穰。乃得有年。岂可限之以一种乎。然小小诸谷。不可杂取锄粟之。只限数种。其亦理势之所必然。三古之法。亦应然也。村监不能治公田。如私田惟种稷菽麦。以应文者。县令严饬。〇若然。其第一等以下。惟算其一年所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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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其多少。商其贵贱。皆以稻米为准。田之大小。与水田同。而其所食与彼稻米相敌者。即与彼주-D003田同等。〇若然。水田第一等二亩半。(一斗落。)不过得百斗之稻。而旱田第一等。其种葱姜烟藷之类者。其算钱数十两。虽然。其锄粟勿踰百斗以劝能者。惟烟宜有赋也。其最下硗确之田。若税过重。率多荒废。虽准稻十五斗。犹或难之。然此等边裔之田。原不当买之为公田。不必议也。〇若论助治之功。彼耕葱,姜百亩者。助公一分。此耕硗确百亩者。亦助公一分。似或有言。若是者。其薄田宜自本井。公议减率。或以一日当二日。或以二日当三日。并听村监裁定。此惟最薄之田。乃可少减。若无荒废之虑者。断不可阔狭。〇阔狭者。争之本也。乱之治(一作始)也。且其所食多寡。系于本人勤惰。渠自惰农。寡食其禾。反欲减功于公田可乎。并宜严断。毋俾生心。其私田之种葱姜烟藷。算钱什百者。亦于助治公田之功。不可增率。与薄食者平等。以劝能者。
锄粟之敛。惟稻稷菽麦。乃许输公。皆以稻米准折。舂而纳之。
 
稻米一斛。以小米则纳一斛二斗。(小米即稷米。)以大豆则纳二斛。(小豆则十五斗然小豆。不可轻许。)以小麦则纳二斛。大麦不可许也。〇臣谨案。大典。大米小米。得相代。惟令除耗。今小增其率。以十二斗代一斛。然南方之锄。不可以许小米。北方之锄。不可以徵大米。〇稻贵之乡。宜许大豆。其不然者。并依今例。代徵稻米。〇锄粟异于仓谷。仓谷以备蓄积。故杂储诸谷锄粟。以供漕运。故但收精米。虽大麦至要。法所不徵。惟小麦既非皮谷。为曲为面。京辇贵之。宜于上三等腴田。其锄粟四分之一。令以小麦纳之可也。但远方漕船。皆已春发。而小麦登场。乃在中夏。不可漕也。惟京畿忠清黄海之地。乃可以敛小麦也。
凡水田旱田。既充锄粟。其有馀粟者。九分其率。村监食其一。八夫食其八。官不照管。惟分之不均。致有讼辨者。自官听理。
 臣伏惟。锄粟九等之率。虽至均至平。年谷丰歉。本自参差。虽大歉之年。容有数井。得有馀粟。虽大登之年。容有数井。私敛取盈。然则馀粟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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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食之无愧也。私敛虽行。官闻之无悯也。
水田稻秆。每稻一斗。录之为一束。旱田诸谷之秆。亦视稻为率。凡敌稻一斗者。录稷秆一束。(谷之代纳有加焉。秆则无加。皆以稷秆录之。)〇凡稻秆十分其率。以其六为本田之种子。以其四输于县官。稷秆十分其率。以其八为本田之种子。以其二输于县官。〇县官受之。以其半输于公。以其半留之为马饩。〇凡县城五里之内。输其秆。踰此以往。敛之以钱。〇稻秆每三束二钱。稷秆每二束一钱。
 臣伏惟。诸谷秸秆。多无可用。麦秆但以为薪。豆萁适以饲牛。薥黍之秆。以补篱落。其馀归于灰壤。惟黍稷旱稗之秆。始中饲马。此所以十录其二。以其八当杂种也。旱田种子。琐琐零零。不可以遍给。其杂种之田。以其杂秆。庶以相当。若全一畉。种黍稷者。又其一畉之秆。皆可饲马。所收既薄。可相当也。麦种虽难。麦是再耕之谷。锄粟且不收。麦无可言也。菽种虽难。田政既明种菽。宜用碾筒。旧种三斗者。可种一斗。不足恤也。碾筒者。用连抱大木。截取四五尺。挖去其心。但存外壳。乃于外面。作经纬线。其交线十字处。插以不(一作木)乳。其长如笔帽。每一格十字。有六则间插三乳。至其下格。又间插三乳。使之相差相均。既治田。乃以此物碾之。则乳穴著地。其相距均平。每于一穴。下菽一粒。其菽茂矣。 〇臣谨案。禹贡曰。百里赋纳𥡥。𥡥者。禾之连秆者也。周礼九赋。有家削之赋。削者稍也。稍者。马饩也。仲尼之言曰。一井之收。不过稯禾。稯禾者。连秆之禾也。稍秣刍茭。以待宾客。以备军旅。亦有国之大政也。我邦既无宾客。亦无军旅。宜以此物。使备种子。然州县之官。乃有宾客。不可无马饩。此所以稻秆。取其四稷秆。取其二半许自用。以其半输公也。输公也者。输之于司仆。以之饲马。输之于典牲。以之饲牛也。
 公田一畉中中等。岁收稻一千六百斗。其秆亦一千六百束。以十之四输于县。则六百四十束也。每三束收钱二叶。则四两二钱六分。〇公田百畉。则其钱四百二十六两。以其半留县。以其半输于京。二百十三两也。(元数中。又除驮价。)〇旱田一畉中中等。稷秆一千六百束。以十之二输于县。则三百二十束也。每二束收钱一叶。则一两六钱。公田百畉。则其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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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六十两。以其半留县。以其半输于京。则八十两也。(元数中。又除驮价。)每遇灾减之年。其所收谷有减。则秆亦随减。或遇大登之年。其所收谷有增。则秆亦随增。每稻一斗。其秆一束。〇九等田收秆之法。皆用此率。
凡旱田无灾减之法。惟木棉有灾减。然公田易察。其有全被灾伤。十不食一者。村监枚报。县令亲审。量宜蠲减。然水田之例。该减二斛者。惟减五斗。
 臣伏惟。旱田无灾。为诸谷交穰。又春食麦也。大典通编。有棉田给灾之法。见于新条。谓种棉在于立夏。刈麦在于芒种。将种棉者。不能种麦也。然臣见南方之俗。皆于麦田之中。杂种木棉。若是者。不可以给灾也。臣见西路。棉田。虽不杂种于麦中。却以胡麻青苏之等。相杂种之。若是者。不可以给灾也。总之公田。不许种棉。可无灾减。其或冒禁而种之者。虽有灾伤官。亦不省其无怨矣。〇灾伤酷暴者。宜以特例。略有蠲减。然既食麦矣。其视稻田。惟给四分之一。抑所宜也。
凡宅廛之地。皆量之如田。执之为几亩几𤲪。隶于私田八畉之中。助治公田。〇寺刹之地。亦束之于井锄。其在深山高峰。不可以助耕者。计其亩数。徵十一如火田。〇未赐额书院所在。亦束井如法。
 宅廛者。今之所谓家垈也。(吾东别造垈字。以号宅廛。)俗称瓦屋垈田。皆入一等。臣以为此地。以其有屋之故。其性肥厚。非其地本善也。何必为一等乎。瓦屋大家。其户布之率。高于穷蔀而已。(详见贡赋条。)又何必并其垈而重敛乎。或谓家垈之税。当为别籍。臣以为民家成毁无常。田或为垈。垈还为田。岁变月改。若为别籍。即公田八畉。不能团束。推移变易。岁改其籍。其棼乱极矣。其宅廛之地。并宜经纬打线。列入于鱼鳞图中。与种谷之田。一例计亩。编入八畉之中。不可以别籍也。其或寒士不农。亦无僮仆者。艰于助公。或雇人代立。不可以尽顾也。〇臣谨案。周礼载师。其宅廛之税。高于九一。甸稍县都。皆徵十二。(见上篇。)此时宅廛。皆有定界。大者五亩。(孟子云五亩之宅。)小者一亩。(儒行云一亩之宫。)民皆团束。毋得迁徙。廛常为廛。田常为田。宅廛之地。不入于井田。故其廛税宅税。并在十二之中。今也法制未立。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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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无常。宅廛之地。不得不隶于井锄之中也。井锄之法。行之既久。域中之田。尽为王田。授廛有法。第宅有等。则当其时也。此条虽改之可也。
 臣伏惟。寺刹免税。不见法典。然年分大概。俨称免税。盖自罗丽。崇信佛法。顾护寺刹。遂于法外。免其田税。非礼也。今诸寺居僧。多自力农。既自力农。何以辞公田之助力乎。惟其深山穷谷。与公田绝远者。不可强责。宜打量其地。实积十亩。则以中中十亩之率。收其什一之税。不可已也。惟南汉,北汉及诸路山城守护之寺及 诸陵造泡之寺。宜许免税。馀不可饶也。〇其废寺旧基屋宇已毁者。随即属公。以补军田。
 臣伏惟。书院之弊。至今极矣。白云一院。即先正一时感慕之所寓。而今流波瀰漫。不可挽回。小郡残县。厥院数十。县有一姓。必建一院。一祖主壁。父子兄弟罗列左右。谓之配享。有职无职。有德无德。行谊名节。饰为虚辞。身值壬辰者。必称倡义。身值丙子者。必称勤 王。其创言之时。邻里笑之。一诉再诉。累得褒题。及其百年。遂成古籍。监司闻焉。御史奏焉。或得旌表。或得赐复。遂建一院。以雄一乡。良丁以隐。正田以蹙。槌牛酾酒。春秋会饮。笼络愚民。受赂差任。官长不能制。台谏不敢论。此当今之巨弊也。臣窃伏念。书院者。学校之流也。学校之制。原有先圣先师。先圣者。周公孔子之类也。天下宗之。先师者。或以道学。或以节义。凡一乡之所慕者。一乡祭之。古之道也。臣谓已 赐额书院。其道学节义。为师表于一乡者。升之为本乡之先师。配食于本县之乡校。未 赐额书院。其道学节义可以表章者。亦升之于乡校。而一切书院之享。自今停罢。以定国论。以一士趋。于理为便也。〇今玆不能其未 赐额书院。宜令院奴。助耕如法。
其原田之入于墓地。遂陈不垦者。亦按旧打量。执之为几亩几𤲪。隶于私田八畉之中。助治公田。
 臣谨案。周礼冢人。有昭穆族葬之法。墓大夫掌邦墓之域。令国民族葬。而掌其禁令。掌其度数。皆有地域。令不得相踰。则凡墓地皆官授之。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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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占为茔之法也。人死则出于北门。葬于北方。后世犹有此法。谓之北邙。其不择地可知也。阳处父,舅犯,随武子。虽皆晋卿。本非亲戚。而皆葬于九原。(见檀弓。)国伯高父曰。吾纵生无益于人。吾可以死害于人乎哉。我死则择不食之地而葬我焉。(亦檀弓。)君子之用心如是也。后世惑于风水之说。父子兄弟。无不各葬。而族葬之法废。死者有知。必自哀其茕孤矣。程子五患之戒。田涂城郭。最为近忧。今之葬师。好以平田。指为福地。一坟既起。四方百步。悉为弃地。或种松楸。或为蒿莱。官家田籍。称墓入陈者。岁增月羡。今虽不许免税。若值改量之日。土豪世族。岂肯以墓地载之于田籍乎。臣谓凡以墓而陈者。皆编入于私田八畉之中。计亩计𤲪。责其助治。子孙在近者。责于子孙。不然者。责于守户。不然者。责之于祭田之佃。已成古冢者。除其坟茔。使八畉起垦。靡不可也。自今立法。凡平田严禁葬埋。其丘陵冈脊之上。欲废田为墓者。诏于平地。垦起新田。数年耕作。既成良田。然后告官换代。其或村监八夫。私许葬埋者。御史发之。并置重律。庶乎其患少息矣。
凡山火田。不可束之为井锄。宜别修其籍。勿与原帐相混。〇凡山火田。宜以佃而计亩。不可计亩而徵税。凡一夫一妇。名之曰夫家。夫家者。馀夫也。馀夫二十五亩。以立其率。不问男女。壮者四人为五十亩。八人为百亩。每百亩。其穫一千六百斗。收其什一。则每百亩一百六十斗。以之作米。则厥米六十四斗。今之百亩。当昔之二结。则一结三十二斗也。〇今定为法曰壮佃。八口定为百亩。收小米六十四斗。以大豆则收百斗。
 臣伏惟。法典曰。火田并置六等。又曰。火田二十五日耕为一结。或每结收田米一百斗。以半税则田米太各二十五斗。或收十五斗。或税柨十匹。或税太八斗。或税太四斗。(见上篇。)盖其所谓一结者。或绵亘于太山。或打量如平田。其绵亘者。自古徵百斗。其打量者。自古徵八斗。其或聚散无常者。自古徵四斗。故顺俗为法。道各不同。邑各不同。盖以村里愚氓之法。上于县令。县令之法。上于监司。监司之法。上于朝廷。朝廷收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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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氓之法。载之法典。故一结之米。或为百斗。或为四斗。臣闻一王制法。颁于万民。以束万民。令奉一王。未闻万民。各以其法。上于朝廷。而朝廷不小裁制。直以其法。受之为王法也。凡所谓一日耕者。未可详也。牛有健弱。地有夷险。耕有生熟。晷有长短。凡所谓一日耕者几亩。董越朝鲜赋。明示讥贬。恬不知愧。犹为此说乎。臣昔守山邑。观所谓火田之处。悬厓峻阪。片片爬起。诚不可以顷亩计之也。不可以结负束之也。不可以几斗落度之也。不可以几日耕限之也。询之山氓。曰。税有原总。佃有时作。以佃之时。作视税之原总。平均分排。以充其额。官籍所载。虽曰几结几负。里中私录。但有几石几斗。及其输官也。皆折之以钱。未尝纳粟。几步几尺之为一结。天荒以来。未有知者。臣于是恍然大悟。知凡八道火田。其执税之法。无不如此。臣又因是而思之。遂人之颁田里。其授莱田或五十亩。或百亩。或二百亩。莱田有一易二易三易之不同。亦有半畉全畉二畉之不同。则地非不足。而人力有不给也。凡地贵而人贱者。当以地立率。地贱而人贵者。当以人立率。其理无可疑也。大凡八口之力。方治百亩。故夫妇二人。自成夫家。则受田二十五亩。此三古之大法也。八口所耕。率之以百亩。不亦宜乎。平田山田。其法宜同。宜定为式。男子二十岁以上。六十岁以下。妇人二十岁以上。五十岁以下。录之为壮佃。每以八口束之为百亩。收其什一之税。鳏寡孤独疲癃残疾。不载佃籍。三式年比总收税。每子年之春。视民盛衰。改修田籍。于是乎得平矣。〇凡此民情。凡此物情。南方北方。无以异也。东海西海。无以异也。今立制如是。则或有一县之氓。咨嗟愁怨。惊税之猝重者也。亦有一县之氓。蹈舞欢欣。乐税之顿轻者也。然不过三年。帖然安息。认之为天经地义。而一王之法。万世永赖。不耐一时之小骚。未清万世之巨乱。非圣人经世之弘量也。设令岁入有减。度支忧叹。不可恤也。设令岁入有增。小民谤讪。不可顾也。一王之法。不可不画之如金石。平之如衡尺。岂可使散漫如彼乎。一夫所耕。不必皆二十五亩。而 国家立制。不可不如此。山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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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俗。凡耕多者税多。耕少者税少。如此美俗。不必改也。 国降法率以定税额。民收公议。以充税额。则上无察下之劳。下有平物之美。不亦两得而俱便乎。〇假如旌善郡东面阳地村。有壮佃八十口。当定千亩之税。然本村亦有平田之束为井锄者又二百亩。则其民不可尽束于火田。其二井十六夫。当入井锄之籍。(一井之田。不但八夫耕之。然只录佃首八夫之名。以束井锄其馀。听自下分别。)其馀六十四口。束之于火税之额以徵其税。(虽以一身兼治井田火田。井额则唯佃首。八夫录于官籍。其馀皆束之于火额。听自下分别。)大凡山农之勤者。其一夫一妇之所耕。必过于二十五亩。盖井田原有限界。一井九畉。不可踰也。其火田所耕。既无限界。必有踰者。然八口百亩。既定铁典。不可自官又窥其实。但依本率。以劝勤者。不亦可乎。况其自下分别。或踰于本额。或减于本额。自有公议。以遵古俗。官家于此。欲细察而增其税。则法制大乱。民情大沸。吏缘为奸。其弊叵测矣。
八道火粟。皆束之如法。收其什一。每一县十分其率。或以其八输公。而县食其二。或以其六输公。而县食其四。或以其四输公。而县食其六。或以其二输公。而县食其八。〇其宫房折受者。及诸司画给者。岁自户曹。画定于某省某县。轮回递换。勿以一县。永授一宫。或授一司。
 臣伏惟。我邦。山岳四之三。平地四之一。火粟之总。宜与平地相埒。乃其载于田籍者。唯岭南一百四结。海西六十二结。其馀或数十结。或三四结。或与原田分而二之。或与原田浑而一之。破碎落漏。莫知多少。夫 祖宗疆土。至重至大。虽赐予分封。有国常事。而其版图簿籍。宜在王府。今也以其赐予分画之故。并其簿籍。不上于地部。岂王者总揽之义乎。宫房折受。昔尝受赐。犹无愧焉。至若郡县所食。成王未尝赐。伯禽未尝受。而取为己物。食之无怍。一秉之税。不输于公家。是在国为坐失。不可曰赐也。在县为偷食。不可曰俸也。与小吏之偷食隐结。厥罪唯均。岂不嗟哉。法制一定。则国以礼赐之。县以礼受之。簿籍上于公。俸廪厚于下。名正而言顺。体严而理直。惮于一日之劳。因循而莫之矫。岂不惜哉。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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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念今之守令。即古之诸侯也。古者建国之法。诸公之地五百里。其食者半。诸侯之地四百里。诸伯之地三百里。其食者参之一。诸子之地二百里。诸男之地一百里。其食者四之一。(大司徒。)其法制之森整如是也。今诸路火粟。理宜差画如此。然所谓火粟。有多者。有少者。有有者。有无者。有以是归之于杂用者。有以是仰之为命脉者。今不可一例句断。定为画一之法。但此火粟。亦王土所出。一秉不输。尽自县食。非天理也。其献之而可耐者。以其八输公。其仰之为命脉者。以其二输公。或四或六。参酌裁定。每秋成上簿之时。别修火籍。上于地部曰。本县山火田二百畉。收其什一之税。合小米一千二百八十斗。依法条。以其八留县。则小米一千二十四斗。臣祗受恩例。以其二输公。则小米二百五十六斗。该纳本曹。依事目作柨几匹。或作钱几两。及期上纳云云。则王土无漏。法纪有严。非复散乱。如今日矣。〇宫房折受及诸司画给之。必欲轮流于诸县者。臣以为我邦今日。既无分封之法。则一县之田。不必永属于一宫。宫犹然矣。况于司乎。在昔宫差分出之时。剥割横拿。民受其害。近年皆自本县。收纳于本宫。其患遂息诸。如是者。不必轮流移画。其或根深蒂固。犹自本宫遣人收敛者及诸司之土遣吏收敛者。亟宜拔根。轮流移画。无使本土之氓。认之为宫土司土。无使宫司之人认之为己土己物。则多少弊瘼。于是乎得清矣。诚以一县之土。久属一处。与之胶固。则弊瘼于是乎生焉。斯不可不虞也。
凡火粟。虽大登之年。无增于恒率。惟大凶之年。须有灾减于其什一。恒率之内。或减二分。或减三分。或减四分。或减其半。
 臣伏惟。火田。不入于公籍。故朝廷本无灾减之令。惟其山氓私诉县令。或减把束。廉者多减之。贪者少减之。又或奸吏奸民。从中暗诉。受其蠲减。官则蠲之。氓则输之。销融于中间。其不覈如是矣。今火田之总。皆隶公籍。则大凶之年。不可无灾减。〇假令什一之税。其粟为千斗。则灾减二分者。收八百斗。灾减三分者。收七百斗。灾减四分者。收六百斗。灾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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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半者。收五百斗。唯其宜也。以其实纳。又析为十分二四六八留县。输公如上法。
第五集政法集第八卷○经世遗表(卷八)
 地官修制 田制十二
  
井田议四
满河六镇及三水,甲山,长津,厚州,废四郡,江边七邑等地。宜二十而税一。或三十而税一。〇其粟或以铃铛麦米。当小米。
 臣伏惟。如此等地。务在安民。以实边境而已。得其米。不足以补国用。损其米。不足以害经费。然臣必欲画之为一截之法。凡平田。皆束之于井锄。以八夫治公田。凡火田。皆束之于佃口。以八口耕百亩。与湖南岭南之例。毫发不殊者。欲成一王之法制。以垂万代之令典而已。非欲加赋于此地之民。使边民流散。藩篱毁撤也。及其收粟也。岂可无蠲减哉。〇凡井田宜二九而税一。(每公田一畉。收其半税。)或三九而税一。(每三井其公田三畉。合出一畉之粟。)其火田宜二十而税一。(视本率减半。)或三十而税一。(每三百亩出百亩之税。)若虽如此。其所徵敛。犹多于今日之额。则其井田四九而税一。其火田四十而税一。无不可也。要之。其锄粟火粟。足以养本地之君子。斯可止矣。凡六镇等地。亦有野人焉。有君子焉。有祭祀焉。(社稷文庙等。)有宾客焉。(使臣之往来。)有军旅焉。有城堡焉。其乡官吏校皂隶奴婢之等。不可不受养于野人。此所以不能无税敛。既有税敛。宜有法制。其法制恒率。不可与湖南岭南。毫发有差。唯其徵敛宜薄也。厚宜有法。薄宜有法。重宜有法。轻宜有法。有法者一王之制也。今也知其宜厚而重之。知其宜薄而轻之。唯不肯一日用心。以思齐整之策。唯以目巧拳算。粗立其率。或收百斗。或收四斗。或以长百尺广百尺。为一结。(尺者。田尺也。)或以二十五日耕为一结。有如是者。有如彼者。有大桀者。有大貉者。或包山陵纵其广漠。或算畦畛以从细密。道各不齐。邑各不同。形形色色。散乱无统。不可不及今釐正。以定一王之典也。〇三水厚州等地。无黍无稷。唯有雀麦一种。(俗谓之耳牟。)既其所种。唯此一谷。则不可用准折法。唯当与小米相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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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海西芦田之税。宜与诸路芦田及楮田,漆田,松田,竹田。同入贡赋之中。不可与五谷之田。平分九等。入于田籍。
 臣伏惟。法典。火田,芦田。双举为法。解之以结负。恐不可也。芦田竹田。其情相同。不可混之于田籍也。并详贡赋条。今姑略之。
海岛诸田。其井锄九一及火田什一。皆如上法。一年田事。壹委之于村监里尹。而本地县令。毫不干涉。中年充其常率。大登之年。充其高率。唯村监里尹。是信是听。唯大饥之年。其公田税额。无以得充。则村监里尹。驰报实状。乞县令亲审灾伤。减其恒率。县令单骑入岛。惟带老农一人。巡视公田。减其锄粟。巡视私田。议其赈贷。〇诸小岛或碞石成局。未有畎亩之形。小小为𤲪。不满一井者。勿置公田。但计其亩。收其什一。又勿徵粟。许以海物代纳。〇每数年。绥远司郎官。暗行诸岛。察其经界。询其弊瘼。抑其武断。禁其侵渔。其或税敛不平。赈恤不诚。不与陆民一视者。归告都正。(副提学。)奏行其罚。
 
臣伏惟。海岛之民。积困侵渔。不可聊生。唯以海利甚饶。而军签不及。还上不及。故避世逃生。犹有存者。其至愿大恳。惟不与本县吏隶对面而已。九一既画。九等平分。锄额既定。无加无减。中年上年。必尽心遵法。置之相忘。勿扰勿搅。则百事归顺。上下相安。若自县官。一或干涉。则虎豹守阍。豺狼当途。不出数年。民散而田荒矣。设有小灾。民自充额。必不肯来告灾伤。何则。风雹旱蝗。小灾也。县令往来。大灾也。既被小灾。又召大灾。有是理乎。惟大杀之秋。禾稼无形。帚其田而不足。然后始肯来告。此必然之理也。制法如此。似疏而实密。必经久而无弊矣。〇近例虽大饥之年。海岛之民。不入于赈恤。谓其平时资生。多赖渔采。不倚于年谷也。己巳甲戌之年。岛民散亡殆尽。其黠者以一叶之船。载其父母妻子。假作漂人。投入日本。以其宾饩。受为赈恤。往还之间。居然麦登。遂得以全其十口者甚多。此路一开。隐忧无穷。大抵 国家之于海岛。置之相忘。县官之于海岛。有百徵索。无一沾惠。有争不讼。有杀不告。有冤不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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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不乞。唯杖是苦。有求则应。四百年来。原不知 国恩为何事。臣职恭修而已。帝力何有于我。臣谓王者绥远之政。断不当如此。今罗州兴阳诸岛。民户耗缩。上视十年。存者三一。若剥害日甚。遂至散亡。则藩篱既撤。寇贼来据。其将若之何。怀保之政。不可缓也。〇岛之所贵者。粟也。大岛有田。犹皆贩粜。小岛无田。何以徵粟。若是者。宜以乾鳆海蔘之属。充其税额。但如此之物。上纳极难。咎生于大小。咎生于鲜丑。非有赂物。吏则退之。诸如此类。宜以衡秤。凡乾鳆一颗。其重五钱。海蔘一颗。其重一钱。官则受之。无得复言。又凡海岛所纳。无论税物赋物。许令岛民。直纳于绥远司。勿令本县干涉。上纳之日。都正亲受。(副提学。)庶乎其无弊矣。然若使诸岛各自来纳。则其弊益大。宜以十大岛。束之为一总。其附近诸小岛。系之为附庸。凡一总之物。一民领之。(十岛之民。轮回出领去人。)纳于绥远司。虽有赂遗。必愈于各纳者矣。
 臣伏惟。今海中诸岛。太半折授(一作受)于宫房。岁遣导掌。剥割惟意。千斛之粟其纳于宫者。不能二百。徒使宫差导掌。肥其皤腹。抑何义哉。岛者。隐暗之地也。行盗作恶。都不光显。将何以发之。役属既久。其民知有宫家。不知有国家。域外之民。又在化外。非细忧也。亟宜釐正。不可缓也。
凡宫房之田。其折受者。以列邑之锄粟。逐年移画。其自置者。束之于井锄。收其九一。
 臣窃观宫房免税之田。总有三样。或以原帐之田。赐以几结。(即有土免税。)或以原田之税。赐以几结。(即无土免税。)或开荒筑堰。永作宫田。(即所谓宫屯。)总之。税米之入于宫者。十不能一。而所谓宫差导掌。剥割欺蔽。无所不至。民以之散亡。田以之荒顿。盖其人既非牧臣。无字民之责。又非田主。无护田之心。代尽而还纳。故本宫无长远之计。岁换而无常。故差人尽刮取之力。此其势不得不然也。于国于宫。其入无增。而除其徭役。免其还上。(即仓谷。)万结之县。应徭役受还上者。皆不过三之二。民之困瘁。日以益甚。臣谓海内之田。皆束为井。收其九一之锄。以输京师。而诸宫折受者。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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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画于诸县。今年画之于咸平。明年画之于务安。又明年画之于灵岩。使于锄粟之中。除出几斛。以给某宫。乃使本宫。遣其家人。私自输漕。则国不加费。民无二属。徭役大均。侵虐无所。法之简便。莫此若也。〇其或开荒筑堰。永作宫土者。一天之下。义无独殊。亦束之为井。收其九一。而其私租什五。亦令田监。(见下篇。)兼为宫监。公平收敛。以待本宫之漕。庶其钤束有法。奸弊不兴也。秉彝之心。民所同得。束之以井锄。宗之以公田。隶之以八家。责之以义理。然后民可使顺命。吏可使敛手。若于井锄之外。别立门户。殊其法制。散乱幽暗。任其所为。则桀黠四出。毒我生灵。败我疆土。其害不可言也。虽以本宫言之。昔遣导掌。十失八九。今束井地。唯纳九一。其利害何如也。承藉 王灵。整其私田。恭修臣分。作民表准。不亦善乎。〇或曰。宫差导掌之等。得此差遣。如得好官。或纳赂而图差。或纳价而折买。及其来也。或食千石。或食千两。亦其人之生涯也。如子之法。则屯田之监。永失屯田之利。宫田之监。永失宫田之利。岂不亦少恩薄义乎。臣答曰。屯监宫监。非天生一队无禄之人。使得为屯监宫监。以资其生也。亿兆夷人之中。偶此数人。为此田监。食此田利。若无此利。亦无此监。既无此监。何云失利。百官恒有者也。故百官减禄。则百官可怜。若此屯监宫监之等。无之斯无。不可曰失利也。
 臣谨案。周礼。凡所谓士田,官田。非直以田地。赐卿,大夫,府史,胥徒也。天子以几井颁之。为士田,官田。则卿,大夫,府史,胥徒。收其九一之锄粟。以自为禄而已。司勋之赐功臣田。王子弟之分封于小都大都者。亦于井地之中。收其九一。以自食而已。在公在私。其收九一于农夫。一也。然则今此宫房之田。亦当束之为井锄。赐其九一之粟。事理明正。今也一称赐田。则受之者认之为己物。民之耕之者。不认其为王土。乃于国法之外。自立条例。形形色色。无所不为。官长不能管摄。户曹不能主张。一王之制。断不如此。亟宜釐正。不可仍也。
五营所置诸路屯田。并宜革罢。属之本县。俾作军田。其在近郊者。属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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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俾作军田。
 臣谨案。屯田之名。始起于汉。昭帝初于张掖郡。设屯田。(马云。文帝时。晁错上言。远方之卒守塞一岁。而更不如常居者。家室田。作以备之。此屯田也。又武帝时。桑弘羊请屯田轮台。以威西域。而帝不从。)其后宣帝神德(一作爵)元年。赵充国击先零羌。罢骑兵屯田。以待其弊。屯田条例。于是乎大备。盖以边塞地荒。旷无居人。不能垦辟。又其屯戍之卒。远输粮饷。民既劳苦。卒亦恒饥。班师则边患又作。持久则内外俱疲。此屯田之所以作也。东汉之初。始于内地。渐设屯田。马援请以上林苑为屯田。王霸于函谷关。置屯田。曹操屯田于许下。羊祜屯田于襄阳。此冒屯田之名。而非屯田之实也。 国朝自壬辰倭寇以来。军门累设。至五至六。每一设营。辄置屯田。京城之侧。畿甸之野。海中诸岛。远方肥地。或筑堤以潴水。或防川以引水。或塞堰以拒潮。咸作屯田。以为庄墅。募民耕垦。以收其利。夫一卒不屯。何名屯田。将臣之家。以其子弟宾客。差为小校。出为屯监。凡屯收千石者。监食其九。仅以其一纳于营门。亦听将臣。随手杂用。国之田总。日就耗损。无劳无功。肥此小校。而将臣之富。富于三公。骄奢淫佚。鲜克由义。岂不惜哉。臣窃稽三代之法。天下之田。皆屯田也。小司徒选取丁男。以授三壤。大司马取之为卒。四时教阅。天下之田。非皆屯田乎。若如三代之法。则惟束伍军。乃可授田。凡不愿于束伍者。即一棱之田。不可以幸获也。先王以田而养兵。今也以米而养兵。其能支乎。苟作屯田。宜于京城三十里之内。凡田皆买之为屯田。使诸营之卒。休番出耕。以为生业。其饩料诸费。悉减悉除。唯以时鍊武。赏以钱布。则国用宽裕。军制严整。乃复三代之旧矣。周礼六遂之法。非即此法乎。其在诸路诸县者。并宜属之本县。以作军田。庶几武备有赖也。
 许积上疏曰。古之屯田。皆在边邑空地。其法用戍卒。寇至则战。寇退则耕。积贮塞下。漕运之费省而军食自饶。高丽时。置阴竹屯田。又于沿海防守处皆置。及其末世。所任非人。耕种无实。收纳倍之。戍卒号怨。我 太祖初定四方。尽罢沿海屯田。今之屯田。与丽末害均。乡人为之谚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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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粟四分。收纳一分。赂遗一分。田官私食二分。非 国之利也。其置屯皆在内地无兵处。坐令田赋日缩。此衙门之弊也。〇星湖李瀷曰。屯田之弊极矣。许相尝竭论而蒙允。会有 大丧。用事者沮之。而今之屯田。皆属京司。司各有长。皆贵强臣。此罢则用减。故宁国之耗。而不乐用之损也。〇臣谨案。总戎营。有所谓德池屯。(在江华之海。)营之小校。得此屯监。胜得县令。大将以其子弟亲宾差遣。使之营生。所谓屯田。皆此类也。 国家于原籍之中。割取数千结良田。以供无职之禄。抑何义哉。郡守县令。其廪虽厚。曰唯是治民者也。其赐有名。所谓屯监。无尺寸之劳。忽于秋成之后。往打千石之稻。无义无名。莫此为甚。故相许积之时。(显宗朝。)特涓滴之始耳。其疏如此。今洪流瀰漫。而无一人言其弊者。岂不嗟哉。
满河六镇沿河之地。及鸭河十一邑沿河之地。(废四郡及江边七邑。)其戍堡所在。宜起屯田。以厚民食。
 臣伏惟。沿河诸堡。其戍卒不过数十名。以之御穿窬之盗。犹惧不足。况蒙真之铁骑乎。凡死罪次律。宜定徙千里之法。(或徙五百里。)南方之人。迁于畿内。近畿之人。徙于北方。北方之人。徙于塞上。则南方减十户。塞上增十户。而其迁徙之悲。愈于直迁。斯良法也。徙户既多。遂起屯田。乃可耕也。〇凡塞上屯田。不用井锄之法。不用火粟之法。犹以百步为一亩。百亩为一畉。百畉为一屯。每一边堡。必垦一屯。以为百夫之粮。然后其堡将。仅可称百夫长。斯不可不议也。〇凡作塞上屯田。其要害处。宜于一亩之田。或四亩九亩之田。(二二三三之开方。)环之为深沟。其非要路者。宜于一畉之田。或六十四亩。三十六亩之田。(八八六六之开方。)环之为深沟。以断铁骑长驱之路。此吴玠所谓地网法。既食其禾。又因而设险也。周礼司险。亦以沟洫为险阻。此先王之法也。
其所谓官屯田。本是军卒之所食。今守令边将。夺而食之。亟宜釐正。以复祖宗之旧典。
 臣谨案。国制诸邑诸镇。各有屯田。(见上篇。)原其本意。亦必曰有邑。必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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卒以守其邑。有镇。必当有卒以守其镇。故令各置屯田。募民耕之。遂以其民。籍为戍卒也。苟为不然。何谓屯田。法曰必于角声及闻处置屯田。(见大典。)其为军食可知也。今也所谓屯田。认为俸禄。不留一卒。官自食之。夫官之俸禄。本有廪田。衙禄几结。公须几结。见于法典。既食廪田。又食屯田。无乃不廉乎。今诸邑诸镇。各有皂隶。或称日守。或称使令。或称军牢。或称罗将。其额无定。亦无饩料。于是权以此辈。为村主人。纵其虐敛。以毒下民。罗家钓鲲。费敛动粮。名色不一。或以良丁。签为保人。名曰奉足。公然收钱。或以富村。结为契房。除其徭役。公然收钱。种种作害。靡所不及。臣谓宜以屯田。属之此辈。大府及牧。屯田二十结。则十畉之田也。(一畉大约为二结。)置皂隶三十人。其十人各耕半畉。其二十人。各耕二十五亩。(座高者。宜全食一结。)府郡各十六结。则八畉之田也。置皂隶二十四人。其八人各耕半畉。其十六人各耕二十五亩。(如上例。)县驿各十二结。则六畉之田也。置皂隶十八人。其六人各耕半畉。其十二人各耕二十五亩。(如上例。)主镇二十结。则用大府之例。(置隶三十人。)巨镇十结。则视县为差。(置隶十五人。)诸镇五结。则皆耕二十五亩。(置隶止十人。)庶乎其名实不爽矣。总于一井之内。耕其私田。每以八畉。助治公田。不可殊也。若然。其九一所缺。加给几畉以充其代。于是分为三番。或为二番。休番之日。使之耕垦。时习武技。使缓急有用而禁其虐敛。遏其求乞。去其奉足。毁其契房。则体面严正。纪纲清肃。 国不加费。而必有拭目之效矣。
凡郡县之公须田,衙禄田,诸驿之公须田。悉宜革罢。以作军田。其公须衙禄。取之于井锄九一之中。〇驿田,牧田,渡田,站田之等。并宜束之于井锄。收其九一。其九一所输。加给几亩。以充其代。
 臣谨案。周制家削者。大夫之禄田也。士田者。朝士之禄田也。然其所食。皆井锄之九一。非以是田。遂赐是人也。今郡县廪田。宜亦如此。朝三暮四。其数虽同。名不可不正也。〇驿田以下。收其九一。还给其代。则在民无失。在国无损。而名正法立。制度森整。又其赌地私卖之弊。不禁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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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不亦善乎。
凡公署垣内之地。不入田籍者。亦无赋税。其长广皆有度数。毋得踰越。别修其版。载之田籍之末。
 臣谨案。载师曰。国宅无征。郑众以为王城民家。郑玄以为官府。众说。是也。然国宅无征。则官府尤可知也。今以永久不食之地。载之于田籍曰元帐。付几结之内几结。以公署免税。虚帐文簿。烦而多枝。凡烦而多枝者。奸之所隐也。若是者。宜别为一籍。勿相混也。〇州郡县公署。大小宜有制度。今贫州政堂。不成模样。而腴县小吏。起其掾房。大如牌殿。高于政堂。以重仪貌。以威百姓。不可不严立规制。毋得踰越。一切公署。皆令廛地有限。一亩二亩。各有差等。此县彼县。无小参差。然后一王之制。四达而条畅矣。并详营国篇。今姑略之。
井画既毕。国有馀财。凡可堰之地。筑堰以拒潮。凡可渠之地。凿渠以引水。以作水田。别为军田。亦百亩为一畉。九畉为一井。收其九一输于公。八夫治田。以待师旅。其私家筑堰开渠者。严禁。
 臣伏惟。己巳甲戌以来。农夫多死。人力大蹙。沃田膏壤。悉被陈荒。其曰不陈者。亦一夫广作。粪治不专。今之急务。在于轻徭薄赋。休养生息。使见在之田。得尽地方而已。开垦非所急也。若井锄既行。农夫日蕃。人多地狭。不能相当。则筑堰开渠。乃可议也。〇我邦三面环海。东西不满千里。其沿海汊港之内。筑堰起垦。所不可已也。然土俗卤莽。作事粗率。又不知引重起重之法。其用筑基者。皆如拳小砾。其用作堤者。皆沙泥松土。锹以洒之。不复杵筑。又不知捍风杀潮之法。风潮悍猛。随复溃裂。费财千万。终为碧海。流俗相戒。誓不筑堰。谚曰。防堰之子。不如无子。亦至言也。且其起事者。虽势家豪族。而私家之力。终有所诎。九仞一篑。多不成功。然且役丁多不给雇。调发民夫。劳怨以兴。不可不严立禁条。毋敢私筑以自利也。宜自经田司。别选艺能之士。以为监役参军。(如上法。)先讲引重起重之法。以便输石。乃于输石之处。先治车道。其平如砥。乃作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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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使之输石。其伐石之处。置起重架一座。又于安石之地。设起重架一座。又于港口。置扁船一只。船泊之处。置起重架一座。(共三座。)工既伐石。以起重架举之。以载车上。车至港口。以起重架举之。以载船上。船至水心。以起重架举之。使得安插。插有不正。以起重架举之。安插如意。其水深潮猛之处。用千斤大石。以之为基。其不然者。八百斤六百斤四百斤。靡不可也。(俗以健夫一担为百斤。)东俗质朴。凡筑城筑堰。必遇天成。百斤之石。乃议取用三里五里。往求此物。虽层岩巨壁。压临港口。不敢议招工伐石。不知走野求石。其费倍蓰。招工伐石。其力大省。其愚直皆此类也。〇又凡风潮之势。远自大海。直射堰面。长城亦坏。丸泥何论。凡欲筑堰者。先定堰腰。(水深处。)乃离腰五六步。当其潮来之口。先筑捍台。捍台者。三角台也。以其一角。直受潮衡(一作冲)。则潮击此角。其势分为两翼。左右横走。如斯之时。其猛势以杀。其台之大小。视潮之宽猛。堰之长短。无定度也。此台筑基。宜用二千斤大石。非起重架。无以生心。若是者。其起重架。亦设滑车鼓轮。不可但以钩衡起之也。筑台既毕。乃筑堰基。其堰亦不可平直如弦。须作磬折形。以其尖角。为堰腰。与台相直。乃自尖角斜折。为左右翼。各抵山根。则其受潮不猛。永无冲破之病矣。〇堰既成。画井如法。收其九一。其私田八畉。并以贫而无田。健而有力者。广募严选。使耕此田。限平生为业。遂以佃夫。编之为牙兵。以待师旅。若田制渐成。 王田日广。则牙兵之田。宜置县城之侧。不可因也。
 凿渠之役。必先遏滩。(方言谓之洑。)上俗粗率。遏滩者亦用如拳小砾。杂以柴薪。横截大滩。一遇潦水。无不溃决。此亦宜用起重架。取大石以用之也。且地势高下。唯凭目巧。水既远引。地势不下。则其凿弥深。人力以诎。宜用水尺。以其白球上下。测地高下。乃可以定渠路也。〇凡凿渠灌田者。皆土豪势族。借官役民。以自为利。或收其四一。以为己田。或亩收斗粟。以作私税。今宜官调役丁。以成此功。利多者收其四一。以作公田。利少者。收其什一。以作公田。于是画井如法。使附近八畉。助治如法。收其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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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皆如上法。〇其监役参军。筑堰开渠。能作九井以上者。待年升品。入为京官。皆如上法。〇凡监役参军。宜以能者数人。遍行诸道。前功才毕。后功继起。阅事既多。新巧触发。其费必省。其功必固。不可杂任诸人。以致生疏误事。若然。升品之后。宜以经田司员外郎。仍授主事之职。俾既厥功。
 凡旧凿之渠。私收其税者。既画井地。其公田一区。毋得收税。宜著为式。
经界既毕。乃以八夫编为队伍。四井为村。四村为里。每井八夫。则一里一百二十八人也。编之为十队。则正卒百人。火兵十人。队长十人。旗总五人。教鍊官二人。哨官一人。〇一里者一丘也。出戎马一匹。辎车一乘。牛二头。以待师旅。〇每一队。弓手二人。铳手二人。枪手二人。镗钯手二人。筤筅手二人。
 臣谨案。周礼四井为邑。四邑为丘。卒伍车马。皆以丘出之。此所谓丘乘之政令也。今亦依之。以里为丘。名殊而实同也。臣窃伏念。兵也者。力也。力强者胜。力弱者败。其所争者。力也。民职有九。一曰士。二曰农。三曰商。四曰工。五曰圃。六曰牧。七曰虞。八曰嫔。九曰走。(閒民无业者。受雇行走。)九职之民。其最用力者谁也。农夫是也。力者。筋也。筋之为物。用则弥强。不用则弥弱。天下之恒用筋者。岂非农夫乎。故以农夫为兵。则其兵强。以不农之夫为兵。则其兵弱。此自然之理也。农夫者。其形憔悴而困苦。其手指拥肿而强硬。有同骨角。其足皮胼胝而坚巩。不畏签刺。土处而不瘅。湿处而不癫。栉风沐两(一作雨)而不𤴽。涉川踰岭而不疲。能以锹锸。掘壕筑墩。以作营垒而不惫。能以斧镰。伐木采薪。以供炊爨而不劳。能疾趋急行。引重致远而不喘。如是然后可以为兵。不如是者。无攸用也。农夫之所乏者。惟骁捷屈伸飞刀舞槊之技而已。故农夫以为步卒。骁捷屈伸飞刀舞槊者。以为骑兵。古之道也。今宜以十六井一百二十八人。编之为一哨。以待军旅。但古者。田皆王田。王得选强有力者。而任其田。令大司马。春夏秋冬。以时教阅。今也。田皆私田。苟用古法。民将曰王无德于我。何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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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我。胥怨胥诅。不肯迪顺。其将若之何。宜编之为籍。俾知队伍。令于中冬。自本里一日教阅。俾知大法而已。县官兵营。毫不干涉。毫不检察。然后其服装鲜明。其器械铦利。其坐作进退有法。惟县官阴遣耳目。察其最善者。施赏有差。本镇。(即大州。)聚诸郡诸县之状。其最善者。岁荐一人。自兵曹选授初仕。于是乎兴起矣。〇私田八畉。其佃者不止八人。哨官于一畉诸佃之中。选其强者。以充队伍。其服装器械。一畉并力。〇每以二队为一旗。则十队五旗也。(青红黄白黑五旗。)其队长十人。旗总五人。取之于农夫。其教鍊官二人주-D005。就时占之中。(即田主。)选取三人。俾居其职。馀详军制。〇凡于本里。为哨官教鍊官者。及登文科。无碍于弘文录。士族躬耕为队长。旗总及编伍之卒。其子及登文科。无碍于仕路。宜著为式。〇或有边警。凡名在军籍者。避兵逃匿。则其田属公。永作军田。〇或有一氓。就甲畉。耕三十亩。又就乙畉。耕四十亩。两畉相争。欲以此氓为正卒者。从其多者。令为乙卒。若有一氓。就两畉。各耕二十亩者。拈阄以决之也。
三营之军。以卫 王宫。其骑兵一千六百七十四人。其步卒八千三百二十六人。自 王宫三十里之内。乃疆乃理。约得田一万四千四百畉。经之以什一。其一千四百四十畉。除之为公田。其四千一百八十五畉。分授骑兵。各以二畉有半。为其饩田。其八千三百二十六畉。分授步卒。各以一畉。自耕以为粮。馀田四百四十九畉。分授将官。以补其饩。
 三营者。都统营。(今训鍊都监。)左御营(今御营。)右卫营也。(今禁卫)其制及骑兵步兵之数。见上第四篇。〇自 王宫四距三十里。即方六十里之地也。内方十里。 王城也。其馀方十里者三十五。(六六三十六)我邦近郊。皆泰山大川。平田不多。除其强半。疆理为田。大约方十里者。可为十六。其馀皆不食之地也。方十里者十六。则其田共一万四千四百畉。古者六遂之内。皆用什一之法。则每田千畉。其九百畉为军田。其百畉为公田也。〇骑士骑兵。身具十八般武艺骑射,骑枪,飞刀,舞槊所取者。骁勇獢捷。非农夫之所能为。虽授军田。当借人佃作。收其什五。以为饩也。授之以二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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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者。一畉为人饩。一畉有半。以资鞍马。〇步卒每一人。受田一畉。仍于近田之地。一旗各成一村。(一旗三十六人。)三旗为一哨。各成一里。(一哨一百八人。)五哨为一司。各成一坊。每以九夫。同治公田一畉。以遵什一之法。自食一畉以为饩。〇凡三营之卒。皆分之为四番。以周一期。一番无过一气。第一番立春日上番。惊蛰日下番。第二番惊蛰日上番。清明日下番。第三番清明日上番。立夏日下番。第四番立夏日上番。芒种日下番。于是第一番。又芒种日上番。小暑日下番。其上下番次。依此轮回以为法。〇其上番之卒。通计三营。不过为二千八十名。其数虽小。以之为 宫城巡逻及街路巡逻及大将军,副将军,千总,别将,把总之跟随。庶可以略略分排矣。〇芒种后十五日。移秧之时也。霜降后十五日。收穫之时也。其上番之适值此时者。不幸也。宜给雇钱。每日二十五叶。使之雇人作农。抑所宜也。若然。二千八十人三十日雇价。通共一千五百六十两。(每名七两五钱。)各自该营。颁给上番之卒。未可已也。〇将官者。把总,哨官,旗牌官,教练官之等也。馀田四百四十九畉。收其什五。以补其饩田之羡欠。今既未定。姑不详论。〇若近郊三十里之内。田地极小。不能为此。则当溢出于三十里之外。虽五十里无伤也。
 臣伏惟。周人之法。兵农合一。故军旅之事。专仗六遂。遂人授之田野。简其兵器。登其夫家。以令师田遂师军旅田猎。掌其赏罚。六遂者。天子亲兵之所在也。鲁公伯禽。将伐淮夷。亦唯三郊三遂。是调是发。(见费誓。)卫国之必以郊遂如是也。诚以亲兵。宜在肘腋。养兵必有糇粮。如欲以米而养兵。虽竭天下之力。犹患不足。必也以田而养兵。使之自耕自食。其道可久也。况兵不能恒战。若温衣饱食。逸居而无事。则筋脉解缓。肤革软弱。猝有寇贼。皆百步而废。将安用之。故六遂之田。以养亲兵。此天地定理。铁石成规。尧舜三王之本法。不可以变通者也。秦虽毁弃古法。而此法不改。故关中之卒。皆取之于阡陌。自汉以来。上林废地。三辅近郊。皆作屯田。曹操屯田于许下。羊祜屯田于襄阳。杜预屯田于荆州。唐初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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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之屯。别置屯官。而州镇诸军。每屯五十顷。斯皆前古之成迹也。三代圣王。虑事精密。故六遂之制。结如营阵。后世杂霸。虑事粗率。故屯田之制。时有作辍。其始也。以米而养兵。及其力尽气竭而后。片片屯田。以承其弊。此古今之异也。国家自壬辰惩毖之后。谓都下不可无胜兵。于是连设五营。其兵数万。以弱国之力。岁入不过米十馀万石。漕运无法。岁臭其半。乃以此养数万之兵。其可支乎。百官无禄。庶士无饩。而军门伺候之卒。其禄多于宰相。古今天下。盖无如是之国也。御营禁营之卒。皆千里上番。数月而还。夫取卒于千里之外。又馈粮于千里之外。计之疏谬。不待言也。曷若取卒于十里之内。仍以十里之田。遂馈其粮乎。 先朝自御极之初。至于末年。屡以两营之制。不可不变形于丝纶。发于寤叹。左右承弼之臣。鲜克参赞。终于因循而止。此微臣之至恨也。议者每云。两营之卒。乃本农夫。方是劲卒。不可以停罢也。呜呼。岭南湖南之农夫。得为劲卒。近郊附城之农夫。独不得为劲卒乎。既知农夫之为劲卒。不悟近郊之为农场。斯亦惑之甚矣。抑将曰近郊之田。皆系民田。民不愿卖。国亦无财。不可以尽取乎。呜呼。田者。 王之田也。国之大计。何恤乎小怨。 王临门一诏。民莫敢不顺也。 王蓄力生财。以营此田。持之十年。未有不成事也。井画既成。 国入既裕。卝(一作矿)采不辍。货物不匮。顾一万四千馀畉之田。岂不得经理哉。臣谓此法行则王者之国也。此法不行则呰窳苟且之国。不可与乎先王之观。臣不知所为也。〇或曰。一卒一畉。其田太多。骑兵人授二畉。步卒人授半畉。亦可以得胜兵。此宜商确酌定。不可硬也。〇又京城负郭之田。皆上上芹菘之圃。若是者。虽二十五亩。无不可也。
中京西京。各骑兵二哨。步卒十哨。诸路监司以下。大州诸郡诸县。各养兵有差。宜以环城五里十里之内。置军田以养之。
 臣伏惟。诸路。有五营诸司屯田及户绝之田。防堰之田。开渠之田。皆当束之为军田。又或富民献其田。以图武功。其军田不难得也。但军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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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外村。须与负郭田相换。斯为难矣。〇膏沃之地。粟出既多。外邑之卒。又无番上之劳。昼稀教练。夜无巡逻。其军田不必一卒一畉。土腴者。或以一畉。分授四人。土薄者。宜以二畉分授五人。靡不可也。馀详军制。今姑略之。
孟月之朔。里尹会一里之民。教之以孝悌忠信。读法一通。谕乡约一通。听者皆拜。有过失者罚之。有行谊者赏之。岁终。举最善者一人。举多过者一人。听县令赏罚。
 读法及乡约。见下篇。(地官之教规。)〇正月之朔。不行赏罚。以岁终已有行也。〇臣谨案。既富而教。古之道也。井地既成。申之以孝悌之义。王者之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