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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诗文集第十八卷○文集 第 x 页
第一集诗文集第十八卷○文集
赠言
赠言
第一集诗文集第十八卷○文集 第 385H 页
为尹惠冠赠言
贫士虑营产业势也。然耕作力倦。商贩名败。唯手治园圃。种珍果芳蔬。虽王戎钻李云卿粥瓜。无伤也。须有名花奇竹。以文其纤啬。亦知谋也。每春雨初霁。持小锸长镵。斸硗砾锄蒿莱。整沟畛别种类。播之莳之。归为小诗数十篇。仿石湖遗韵。复种荆桑鲁桑。须至数千株。别构蚕室三间。为箔七层。令室妻勤养之。行之数年。米盐醯醓之具。当不烦夫子也。六经诸圣书皆可读。唯论语可以终身读。三礼知杂服之制。足为名家佳胤。读周易察推移往来之迹。验消长存亡之理。足以范围天地。网罗宇宙。馀力及山经水志。以广耳目。或妻酿佳秫劝之。欣然一醉。读离骚九歌。以畅幽郁。足称名士也。
鲜衣美服。烨然光耀。冬裘夏絺。终身不窘。何如哉。翡翠孔雀狐狸貂貉之等。皆足以为是也。珍羞妙胾。杂然芬芳。丰牢厚饩。终身不匮。何如哉。虎豹豺狼鹰鹯鹞鹘之属。皆足以为是也。纷(一作粉)黛红绿。曲房回室。歌舞以毕世。何如哉。毛嫱丽姬。鱼见之深入。则豕之乐。未尝有逊于金谷苏堤之游冶也。唯有读书一事。上足以追配圣贤。下足以永诏烝黎。幽达鬼神之情状。明赞王霸之谟猷。超越禽虫之类。撑柱宇宙之大。此方是吾人本分。孟子曰养其大体者为大人。养其小体者为小人。去禽兽不远。若志在温饱。逸乐以没世。体未及冷而名先泯者。兽而已矣。兽而可愿哉。
又为尹惠冠赠言
仕于朝者谓之士。耕于野者谓之农。贵族遗裔。流落遐远。数世以后。簪组
贫士虑营产业势也。然耕作力倦。商贩名败。唯手治园圃。种珍果芳蔬。虽王戎钻李云卿粥瓜。无伤也。须有名花奇竹。以文其纤啬。亦知谋也。每春雨初霁。持小锸长镵。斸硗砾锄蒿莱。整沟畛别种类。播之莳之。归为小诗数十篇。仿石湖遗韵。复种荆桑鲁桑。须至数千株。别构蚕室三间。为箔七层。令室妻勤养之。行之数年。米盐醯醓之具。当不烦夫子也。六经诸圣书皆可读。唯论语可以终身读。三礼知杂服之制。足为名家佳胤。读周易察推移往来之迹。验消长存亡之理。足以范围天地。网罗宇宙。馀力及山经水志。以广耳目。或妻酿佳秫劝之。欣然一醉。读离骚九歌。以畅幽郁。足称名士也。
鲜衣美服。烨然光耀。冬裘夏絺。终身不窘。何如哉。翡翠孔雀狐狸貂貉之等。皆足以为是也。珍羞妙胾。杂然芬芳。丰牢厚饩。终身不匮。何如哉。虎豹豺狼鹰鹯鹞鹘之属。皆足以为是也。纷(一作粉)黛红绿。曲房回室。歌舞以毕世。何如哉。毛嫱丽姬。鱼见之深入。则豕之乐。未尝有逊于金谷苏堤之游冶也。唯有读书一事。上足以追配圣贤。下足以永诏烝黎。幽达鬼神之情状。明赞王霸之谟猷。超越禽虫之类。撑柱宇宙之大。此方是吾人本分。孟子曰养其大体者为大人。养其小体者为小人。去禽兽不远。若志在温饱。逸乐以没世。体未及冷而名先泯者。兽而已矣。兽而可愿哉。
又为尹惠冠赠言
仕于朝者谓之士。耕于野者谓之农。贵族遗裔。流落遐远。数世以后。簪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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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绝。唯有农事足以养老慈幼。然农者天下之拙利也。兼之近世。田役日重广作。弥令凋败。须补之以园圃。庶几焉。树之珍果谓之园。艺之佳蔬谓之圃。不唯家食是图。将粥之为货。通邑大都之侧。珍果十株。岁可得五十串。佳蔬数畦。岁可收二十串。若兼种桑四五十株。养蚕五六间。亦三十串之物也。得每年百串。足以救饥寒。此贫士所宜知也。
为尹轮卿赠言
太史公曰长贫贱好语仁义。亦足羞也。圣门耻言财利。然子赣货殖。今无巢父许由之节。而薶身蓬藋之中。围肠藜苋之外。冻馁其爷娘妻孥。友来不能劝一杯。岁时檐角。不见有县肉。唯公私徵欠者。打门叱喝。此天下之至拙也。智士避焉。
虽然赤胫入泥水中。执八齿耙叱牛推轭。蜞针遍体。创痍无完。此男子困境。矧十指柔软如葱者。虽欲自力得乎。不然持钱匮坐浦口。伺远岛船来。与鱼蛮子苦口力争。冀锥刀之末得。刻人以傅己。撒谎哄骗。眸子突露。如郁垒怒瞋。斯亦天下之至拙。不然放子母钱。唆取四怜(一作邻)膏血。或期程有差。捉取尪羸罢丐。县之马枊。拔其鬓毛。击其胫踝。一乡号为虎狼。六亲疾如仇敌。如是者虽得货如丘陵。不能保一世。必其子姓有疯邪癫狂甘酒嗜色者出而覆之。天网恢恢。疏而弗漏。甚可惧也。
故治生之术。莫如园圃畜牧及凿为陂池渟沼。以养鱼鲕。门前一等肥田。区为十馀畦。须极方正平均。挨次种四时蔬菜。以供家食。屋后閒地。多植珍果奇味。中起小亭。外张清韵。兼以守盗。已食之有馀。每雨后摘其褪叶。取其先熟。赴城市粥之。或有肥硕超等者。别作尺牍。以遗亲朋邻老。以分珍异。斯厚意也。又治壤种诸药草。如荠苨茈䓞山薯蓣之属。随宜区种。而唯人蘉特多。案方遵法。虽至数顷不嫌也。种麦天下之拙算也。在王政则劝之可也。在匹夫康济之术。不可为也。故月令劝之。劝之为无所利也。山茶取油。治妇人发䐈。卮子入药染彩。虽多不患不售。若近城市者则桃李梅杏林禽之等。皆可为货也。取麦田种如是等。其利十倍。宜详计之。
为尹轮卿赠言
太史公曰长贫贱好语仁义。亦足羞也。圣门耻言财利。然子赣货殖。今无巢父许由之节。而薶身蓬藋之中。围肠藜苋之外。冻馁其爷娘妻孥。友来不能劝一杯。岁时檐角。不见有县肉。唯公私徵欠者。打门叱喝。此天下之至拙也。智士避焉。
虽然赤胫入泥水中。执八齿耙叱牛推轭。蜞针遍体。创痍无完。此男子困境。矧十指柔软如葱者。虽欲自力得乎。不然持钱匮坐浦口。伺远岛船来。与鱼蛮子苦口力争。冀锥刀之末得。刻人以傅己。撒谎哄骗。眸子突露。如郁垒怒瞋。斯亦天下之至拙。不然放子母钱。唆取四怜(一作邻)膏血。或期程有差。捉取尪羸罢丐。县之马枊。拔其鬓毛。击其胫踝。一乡号为虎狼。六亲疾如仇敌。如是者虽得货如丘陵。不能保一世。必其子姓有疯邪癫狂甘酒嗜色者出而覆之。天网恢恢。疏而弗漏。甚可惧也。
故治生之术。莫如园圃畜牧及凿为陂池渟沼。以养鱼鲕。门前一等肥田。区为十馀畦。须极方正平均。挨次种四时蔬菜。以供家食。屋后閒地。多植珍果奇味。中起小亭。外张清韵。兼以守盗。已食之有馀。每雨后摘其褪叶。取其先熟。赴城市粥之。或有肥硕超等者。别作尺牍。以遗亲朋邻老。以分珍异。斯厚意也。又治壤种诸药草。如荠苨茈䓞山薯蓣之属。随宜区种。而唯人蘉特多。案方遵法。虽至数顷不嫌也。种麦天下之拙算也。在王政则劝之可也。在匹夫康济之术。不可为也。故月令劝之。劝之为无所利也。山茶取油。治妇人发䐈。卮子入药染彩。虽多不患不售。若近城市者则桃李梅杏林禽之等。皆可为货也。取麦田种如是等。其利十倍。宜详计之。
第一集诗文集第十八卷○文集 第 386H 页
妻懒者败家之本。未四更灭烛。窗红而衾未捲者。皆懒公也。戒之不悛。虽去之可也。种桑四五百株。及二岁刬其附枝。摞其萦蔓。斲其拥肿。不数岁过墙矣。别构蚕室四五间。每间为街四达。为箔七层。常以牛粪烧之。西北全塞之。唯东南纳阳可也。吉贝不须多。唯一日耕便止。别种苘苧。令妻春夏治丝。秋冬绩布。勤则丝布充溢。既然贪欣在心。懒者自勤也。
颜氏家训曰日用百物蔬果鸡豚之等。皆取给于室中。但家无盐井。此言极好。轻拔箧中钱走市者。毕世不得起家也。
星湖先生蚤岁贫甚。秋穫仅十二石。分之以配十二月。旬后粮绝。即别办他物。变卖得粟米。以给饘粥。至新月初一。始出库中粟食之。中岁收二十四石。每月用二石。晚年收六十石。每月用五石。虽窘匮百端。此月之内。终不犯彼月粮。此良法也。
沈龙潭曰十串以上宜轻用之。一文二文。持重勿放。此至理之言也。惜大者不能谋大利。轻小者不能省冗费。于此须猛察。
治家之要有二字铭。一曰勤二曰俭。天厌懒怠。必不予福。天厌奢泰。必不降祐。有益之事。一刻无停。无益之饰。一毫无营。
为茶山诸生赠言
鲁之叟邹之翁。当危乱之世。犹复辙环四方。汲汲欲仕。诚以立身扬名。孝道之极致。而鸟兽不可与同群也。今世仕进之路。唯有科举一蹊。故静庵退溪诸先生。皆以科目拔身。诚知不由是。卒无以事君也。近世故家遗裔零落遐远者。无意荣进。唯以治生为务。甚则欲高翔远引。唯牛腹洞是索。殊不知一入此中。子孙便成麇兔。虽复安居耕凿。生育蕃茂。顾何益哉。诸君且以科宦为心。毋生外慕。
文有多种。而科文最难。吏文次之。古文其易者也。然自古文蹊径入头者。即吏文科文不复用功。势如破竹。自科文入头者。仕而为吏。判牒皆藉人手。有求序记碑铭者。不数字已丑拙毕露。由是观之。非科文之果难。而为之失其道尔。余昔教子渊科诗。先从汉魏古诗。寸寸摸拟。渐识苏黄门路。
颜氏家训曰日用百物蔬果鸡豚之等。皆取给于室中。但家无盐井。此言极好。轻拔箧中钱走市者。毕世不得起家也。
星湖先生蚤岁贫甚。秋穫仅十二石。分之以配十二月。旬后粮绝。即别办他物。变卖得粟米。以给饘粥。至新月初一。始出库中粟食之。中岁收二十四石。每月用二石。晚年收六十石。每月用五石。虽窘匮百端。此月之内。终不犯彼月粮。此良法也。
沈龙潭曰十串以上宜轻用之。一文二文。持重勿放。此至理之言也。惜大者不能谋大利。轻小者不能省冗费。于此须猛察。
治家之要有二字铭。一曰勤二曰俭。天厌懒怠。必不予福。天厌奢泰。必不降祐。有益之事。一刻无停。无益之饰。一毫无营。
为茶山诸生赠言
鲁之叟邹之翁。当危乱之世。犹复辙环四方。汲汲欲仕。诚以立身扬名。孝道之极致。而鸟兽不可与同群也。今世仕进之路。唯有科举一蹊。故静庵退溪诸先生。皆以科目拔身。诚知不由是。卒无以事君也。近世故家遗裔零落遐远者。无意荣进。唯以治生为务。甚则欲高翔远引。唯牛腹洞是索。殊不知一入此中。子孙便成麇兔。虽复安居耕凿。生育蕃茂。顾何益哉。诸君且以科宦为心。毋生外慕。
文有多种。而科文最难。吏文次之。古文其易者也。然自古文蹊径入头者。即吏文科文不复用功。势如破竹。自科文入头者。仕而为吏。判牒皆藉人手。有求序记碑铭者。不数字已丑拙毕露。由是观之。非科文之果难。而为之失其道尔。余昔教子渊科诗。先从汉魏古诗。寸寸摸拟。渐识苏黄门路。
第一集诗文集第十八卷○文集 第 386L 页
觉手法稍滑。令作科诗一首。初篇已被诸先生奖诩。后来教人用此法。无不如渊也者。秋熟子落。水到渠成。理所然也。诸生须求捷径去。勿向荦确藤蔓中去。
第一集诗文集第十八卷○文集
家诫
示学渊家诫
修身以孝友为本。于是有不尽分。虽复学识高明。文词彪炳。便是土墙施缋耳。我修既严。其取友自然端正。同气相求。不必加勉也。老夫阅世久。且备尝艰险。周知人情。凡薄于天伦者。不可近不可信。虽忠厚勤敏。尽诚事我。切不可近。毕竟背恩忘义。朝温暮冷。盖天下之深恩厚义。未有加于父母兄弟。彼且轻背之如彼。矧于朋友哉。此易知之理也。汝等切须记取。凡不孝子不可近。凡兄弟不深爱者不可近。观人先察内行。若见其不是处。即宜回光反照。怕我亦有是病。便当猛下功夫。昔我 先人。与南居韩公特相友善。孝子也。亦粤我 王考。与沙谷尹正字公特相友善。孝子也。用保厥世。不失令名。及余之身。取友不端。砺镞淬锋者。多出畴昔之亲交。吾是以悟之。
吾自布衣时。遭遇 圣明。既通籍。受知益深。密勿契合。多有外人所不能知者。毕竟谟猷筹略。无可以载之竹帛。铭之鼎彝。斯何故也。前哲有言。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易曰君子思不出其位。顾年少识浅。不知斯义也。嗟乎。悔将何及。事君之法。要为君所敬。不要为君所爱。要为君所信。不要为君所悦。朝夕昵侍者。君不敬也。词赋奏技者。君不敬也。笔翰敏捷者。君不敬也。善承颜色者。君不敬也。重弃官职者。君不敬也。威仪不庄者。君不敬也。左右攀援者。君不敬也。虽复筵席之间。酬酢温和。机宜之际。付嘱秘密。心膂是托。爪牙是备。书札络续。赐与便蕃。都不足恃之为荣宠。不唯众怒群猜。菑害逮身。抑其一资半级。无所增益。何者。人主亦未尝不辟嫌也。畜之如妾媵。使之如仆从。盖劳顿独多而登庸未易也。凡土(一作士)君子之起迹草野者。最好是时君不识何状。文字进呈。唯论策等忠鲠剀切者无害。若雕虫
第一集诗文集第十八卷○文集
家诫
示学渊家诫
修身以孝友为本。于是有不尽分。虽复学识高明。文词彪炳。便是土墙施缋耳。我修既严。其取友自然端正。同气相求。不必加勉也。老夫阅世久。且备尝艰险。周知人情。凡薄于天伦者。不可近不可信。虽忠厚勤敏。尽诚事我。切不可近。毕竟背恩忘义。朝温暮冷。盖天下之深恩厚义。未有加于父母兄弟。彼且轻背之如彼。矧于朋友哉。此易知之理也。汝等切须记取。凡不孝子不可近。凡兄弟不深爱者不可近。观人先察内行。若见其不是处。即宜回光反照。怕我亦有是病。便当猛下功夫。昔我 先人。与南居韩公特相友善。孝子也。亦粤我 王考。与沙谷尹正字公特相友善。孝子也。用保厥世。不失令名。及余之身。取友不端。砺镞淬锋者。多出畴昔之亲交。吾是以悟之。
吾自布衣时。遭遇 圣明。既通籍。受知益深。密勿契合。多有外人所不能知者。毕竟谟猷筹略。无可以载之竹帛。铭之鼎彝。斯何故也。前哲有言。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易曰君子思不出其位。顾年少识浅。不知斯义也。嗟乎。悔将何及。事君之法。要为君所敬。不要为君所爱。要为君所信。不要为君所悦。朝夕昵侍者。君不敬也。词赋奏技者。君不敬也。笔翰敏捷者。君不敬也。善承颜色者。君不敬也。重弃官职者。君不敬也。威仪不庄者。君不敬也。左右攀援者。君不敬也。虽复筵席之间。酬酢温和。机宜之际。付嘱秘密。心膂是托。爪牙是备。书札络续。赐与便蕃。都不足恃之为荣宠。不唯众怒群猜。菑害逮身。抑其一资半级。无所增益。何者。人主亦未尝不辟嫌也。畜之如妾媵。使之如仆从。盖劳顿独多而登庸未易也。凡土(一作士)君子之起迹草野者。最好是时君不识何状。文字进呈。唯论策等忠鲠剀切者无害。若雕虫
第一集诗文集第十八卷○文集 第 387H 页
篆刻之技。虽脍炙一世。是唯俳优之登场演戏者耳。
在微官末职。宜恪勤尽诚。在言地须日进格言谠论。上攻衮阙。下达民隐。或击去官邪。须以至公之心为之。执言宜从贪鄙淫侈中下手。不可偏据义理。党同伐异。以驱人于坑阱。解官即日还乡。虽有切友同德。恳恳勉留。勿听也。居家唯读书讲礼。莳花种菜。引泉为沼。累石为山。或出典郡县。务慈良廉洁。吏民俱便。或值国家大事。不弹(一作惮)夷险。效死尽节。若是者人主庸得不敬。既敬矣。庸得不信。若夫桓公之于管仲。昭烈之于孔明。其道异是。彼唯千古数人。将人得而遇之哉。至于勋戚子弟。内托肺腑。豢畜如家人父子。逃遁不得。周旋宥密之地者。是固人臣之不幸际也。而顾愿之哉。(嘉庆庚午处暑之日。书于茶山东庵。)
示二子家诫
余尝谓赵括非不肖子。括能读其父书传。不既贤乎。余蒙被 国恩。获全一缕。穷居累岁。著述遂富。独恨汝曹不在侧。微言妙义。鲜有传闻。文理未畅。嗜好不入。强说一二。犹夫秦孝公之闻帝道。尚有何意。吾子如此。千载难俟。巾衍之藏。其能抵后世之子云否。吾死之后。虽洁其牲荐。丰其殽胾。以祭以祀。吾之歆悦。不如读吾书一编。钞吾书一章。汝曹尚宜镌记。
周易四笺。是吾得天助之文字。万万非人力可通。智虑所到。有能潜心此书。悉通奥妙者。即子孙朋友。千载一遇。爱之重之。当倍常情。丧礼四笺。是吾笃信圣人之文字。自以为回狂澜而障百川。以反洙泗之真源者。有能精思密察。得其奥妙者。此肉骨生死。千金不授。感之德之。如有受赐。即此二部。得有传袭之馀。虽废之可也。吾自嘉庆壬戌之春。便以著书为业。藩墙笔砚。蚤夜不息。左臂麻痹。遂成废人。膧(一作瞳)神暴暗。唯恃叆叇。若是者何也。为有汝曹及樵也。能传述而不坠也。今樵也不幸短命。汝曹零丁寡与。性复不嗜经典。唯后世诗律。粗知浅味。诚恐易礼二书。遂至泯晦而不彰也。
诗经讲义八百条。是吾最蒙 健陵知奖之文字。 御评隆重。条条 题字。时有引控。不入阁中。唯凭李校理明渊口传一条。
在微官末职。宜恪勤尽诚。在言地须日进格言谠论。上攻衮阙。下达民隐。或击去官邪。须以至公之心为之。执言宜从贪鄙淫侈中下手。不可偏据义理。党同伐异。以驱人于坑阱。解官即日还乡。虽有切友同德。恳恳勉留。勿听也。居家唯读书讲礼。莳花种菜。引泉为沼。累石为山。或出典郡县。务慈良廉洁。吏民俱便。或值国家大事。不弹(一作惮)夷险。效死尽节。若是者人主庸得不敬。既敬矣。庸得不信。若夫桓公之于管仲。昭烈之于孔明。其道异是。彼唯千古数人。将人得而遇之哉。至于勋戚子弟。内托肺腑。豢畜如家人父子。逃遁不得。周旋宥密之地者。是固人臣之不幸际也。而顾愿之哉。(嘉庆庚午处暑之日。书于茶山东庵。)
示二子家诫
余尝谓赵括非不肖子。括能读其父书传。不既贤乎。余蒙被 国恩。获全一缕。穷居累岁。著述遂富。独恨汝曹不在侧。微言妙义。鲜有传闻。文理未畅。嗜好不入。强说一二。犹夫秦孝公之闻帝道。尚有何意。吾子如此。千载难俟。巾衍之藏。其能抵后世之子云否。吾死之后。虽洁其牲荐。丰其殽胾。以祭以祀。吾之歆悦。不如读吾书一编。钞吾书一章。汝曹尚宜镌记。
周易四笺。是吾得天助之文字。万万非人力可通。智虑所到。有能潜心此书。悉通奥妙者。即子孙朋友。千载一遇。爱之重之。当倍常情。丧礼四笺。是吾笃信圣人之文字。自以为回狂澜而障百川。以反洙泗之真源者。有能精思密察。得其奥妙者。此肉骨生死。千金不授。感之德之。如有受赐。即此二部。得有传袭之馀。虽废之可也。吾自嘉庆壬戌之春。便以著书为业。藩墙笔砚。蚤夜不息。左臂麻痹。遂成废人。膧(一作瞳)神暴暗。唯恃叆叇。若是者何也。为有汝曹及樵也。能传述而不坠也。今樵也不幸短命。汝曹零丁寡与。性复不嗜经典。唯后世诗律。粗知浅味。诚恐易礼二书。遂至泯晦而不彰也。
诗经讲义八百条。是吾最蒙 健陵知奖之文字。 御评隆重。条条 题字。时有引控。不入阁中。唯凭李校理明渊口传一条。
第一集诗文集第十八卷○文集 第 387L 页
已洋溢可惊矣。然其中有对语平漫。无所启发者。略为删芟。以之冠冕全集。俾我 健陵御评。有如序文。即余志也。
余性不喜诗律。辛酉以前。概是应求塞徵。或有漫兴閒吟。都非经意用力者。洎自流落所作。不能无酸楚。缘余平生耻柳子厚谪中诸文。率多咽咽凄悲语。遂废之。及既年深。处坎如夷。或登山临水。怀绪旷达。发之为诗。辞旨豪宕。然至乐在于经传。竟不肯留心推敲。集中诸诗。多不惬意。有为我刊汰瓦砾。存其的历者。斯知音也。
茅元仪武备志。非十分综覈之书。然我邦尚无是编。意欲仿其门(一作问)目。别撰东方备御之书。雅志蓄中。流落以来。书籍莫获。遂不能著手。汝曹既知余意。须谋编辑。以造胚膜。幸余得生还故里。得以鉴定删润也。地理诸条。略已就绪。不甚贻汝曹劳也。
明清以来。经学多岐。各有成书。殆无遗利。然易礼二书。已见有许多开荒。可验天惜聪明。不肯归美于一夫也。丧礼虽已爬栉。王朝礼未尝论著。况吉嘉军宾。田地尚阔。玆所谓留有馀不尽之福。以遗子孙者耶。王朝丧礼。唯补编之书略有依据。金相国在鲁所献议诸说。皆深于礼经。不背洙泗之古义。斯又不可不知也。毛大可纯不知礼。余尝欲作书论辨。以其不胜指摘。遂已之。
大较著书之法。经籍为宗。其次经世泽民之学。若关防器用之制。有可以御外侮者。亦不可少也。若夫琐细零星之说。苟取一时之诙笑。与夫陈腐不新之谈。支离无用之论。徒费纸墨。不如手植珍果佳蔬。以博生前之生理也。(嘉庆戊辰中夏。与犹病翁书于茶山精舍。)
又示二子家诫
樊翁于诗。甚观气象。余每读刘诚意诗。气象多带凄酸。少陵诗多繁华贵富语。卒有耒阳之穷。谓未必尽有符验。近日余检余箱中旧藁。风霜以前。翱翔乎金马玉堂之间。而所作诗篇。皆凄楚壹郁。至长鬐谪中诗。尤幽咽可悲。至康津以后之作。多旷达恢廓之语。意者菑害在前。既不得有此气
余性不喜诗律。辛酉以前。概是应求塞徵。或有漫兴閒吟。都非经意用力者。洎自流落所作。不能无酸楚。缘余平生耻柳子厚谪中诸文。率多咽咽凄悲语。遂废之。及既年深。处坎如夷。或登山临水。怀绪旷达。发之为诗。辞旨豪宕。然至乐在于经传。竟不肯留心推敲。集中诸诗。多不惬意。有为我刊汰瓦砾。存其的历者。斯知音也。
茅元仪武备志。非十分综覈之书。然我邦尚无是编。意欲仿其门(一作问)目。别撰东方备御之书。雅志蓄中。流落以来。书籍莫获。遂不能著手。汝曹既知余意。须谋编辑。以造胚膜。幸余得生还故里。得以鉴定删润也。地理诸条。略已就绪。不甚贻汝曹劳也。
明清以来。经学多岐。各有成书。殆无遗利。然易礼二书。已见有许多开荒。可验天惜聪明。不肯归美于一夫也。丧礼虽已爬栉。王朝礼未尝论著。况吉嘉军宾。田地尚阔。玆所谓留有馀不尽之福。以遗子孙者耶。王朝丧礼。唯补编之书略有依据。金相国在鲁所献议诸说。皆深于礼经。不背洙泗之古义。斯又不可不知也。毛大可纯不知礼。余尝欲作书论辨。以其不胜指摘。遂已之。
大较著书之法。经籍为宗。其次经世泽民之学。若关防器用之制。有可以御外侮者。亦不可少也。若夫琐细零星之说。苟取一时之诙笑。与夫陈腐不新之谈。支离无用之论。徒费纸墨。不如手植珍果佳蔬。以博生前之生理也。(嘉庆戊辰中夏。与犹病翁书于茶山精舍。)
又示二子家诫
樊翁于诗。甚观气象。余每读刘诚意诗。气象多带凄酸。少陵诗多繁华贵富语。卒有耒阳之穷。谓未必尽有符验。近日余检余箱中旧藁。风霜以前。翱翔乎金马玉堂之间。而所作诗篇。皆凄楚壹郁。至长鬐谪中诗。尤幽咽可悲。至康津以后之作。多旷达恢廓之语。意者菑害在前。既不得有此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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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自玆以往。庶乎其无忧也耶。先辈之言。不宜轻听。然全要气象华丽。却不成诗。大抵要有精神气脉。若散漫萧索。无结束关锁之妙者。穷达姑舍。年寿不长。此余娄试者也。诗三百篇。皆贤圣失意忧时之作。故诗要有感慨。然极须微婉。不可浅露。
七言古诗。格律最多。大较平入上去。必要错杂押去。以平承平。以入承入者绝无也。东人尚不知此。若韵脚既平则对眼必用仄声。以平对平者无有也。又如长安古意。字字叶律。每四句各为一章。如绝句然。玆所谓连环律法也。若通篇只用一韵者。无此律法。
沈郁顿挫渊永閒远苍劲奇崛此十二字。诗家宗旨。若夫缛丽浓妍。亦不可少也。(嘉庆戊辰中夏之闰。书于茶山。)
示二儿家诫
孝弟为行仁之本。然爱其父母。友其昆弟者。世多有之。不足为敦行。唯伯叔父视昆弟之子犹己子。昆弟之子视伯叔父犹亲父。从父昆弟相爱如同胞。使他人来馆者。阅日踰旬。终不知孰为孰父。孰为孰子。方才是拂家气象。人家方富贵荣畅之时。骨肉且方依附藉赖。虽有小怨。含之不泄。所以彼此不失和气。若贫困两甚。即斗粟尺布。辨诤纷起。恶言相加。胥侮胥慢。转辗层激。终为仇敌。当此之时。若无一个恢弘男子。感动得一个婉慧妇人。廓开山薮之量。昭回云日之光。守雌致柔。如婴孩如无肠公如无骨虫如葛天民如入定僧。彼投以石。我报以琼。彼设以刀剑。我待以酏醴。则未有不睊䁚(一作睊)悁悁。勃溪鏖噪。翻门覆户而后已者。汝等须知此义。日取小学外篇嘉言善行。寸寸摹拟。拳拳服膺也。久则感悦自成雍睦。虽或不幸而不格。亲戚乡党。自有公论。不至混同驱归于夷獠蛮貉之俗。而门户得以保全矣。
中国文明成俗。虽穷乡遐陬。不害其成圣成贤。我邦不然。离都门数十里。已是鸿荒世界。矧遐远哉。凡士大夫家法。方翱翔云路。则亟宜僦屋山阿。不失处士之本色。若仕宦坠绝。则亟宜托栖京辇。不落文华之眼目。吾今
七言古诗。格律最多。大较平入上去。必要错杂押去。以平承平。以入承入者绝无也。东人尚不知此。若韵脚既平则对眼必用仄声。以平对平者无有也。又如长安古意。字字叶律。每四句各为一章。如绝句然。玆所谓连环律法也。若通篇只用一韵者。无此律法。
沈郁顿挫渊永閒远苍劲奇崛此十二字。诗家宗旨。若夫缛丽浓妍。亦不可少也。(嘉庆戊辰中夏之闰。书于茶山。)
示二儿家诫
孝弟为行仁之本。然爱其父母。友其昆弟者。世多有之。不足为敦行。唯伯叔父视昆弟之子犹己子。昆弟之子视伯叔父犹亲父。从父昆弟相爱如同胞。使他人来馆者。阅日踰旬。终不知孰为孰父。孰为孰子。方才是拂家气象。人家方富贵荣畅之时。骨肉且方依附藉赖。虽有小怨。含之不泄。所以彼此不失和气。若贫困两甚。即斗粟尺布。辨诤纷起。恶言相加。胥侮胥慢。转辗层激。终为仇敌。当此之时。若无一个恢弘男子。感动得一个婉慧妇人。廓开山薮之量。昭回云日之光。守雌致柔。如婴孩如无肠公如无骨虫如葛天民如入定僧。彼投以石。我报以琼。彼设以刀剑。我待以酏醴。则未有不睊䁚(一作睊)悁悁。勃溪鏖噪。翻门覆户而后已者。汝等须知此义。日取小学外篇嘉言善行。寸寸摹拟。拳拳服膺也。久则感悦自成雍睦。虽或不幸而不格。亲戚乡党。自有公论。不至混同驱归于夷獠蛮貉之俗。而门户得以保全矣。
中国文明成俗。虽穷乡遐陬。不害其成圣成贤。我邦不然。离都门数十里。已是鸿荒世界。矧遐远哉。凡士大夫家法。方翱翔云路。则亟宜僦屋山阿。不失处士之本色。若仕宦坠绝。则亟宜托栖京辇。不落文华之眼目。吾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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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在罪籍。使汝曹姑遁田庐。至于日后之计。唯 王城十里之内。可以爰处。若家力衰落。不能深入。须暂止近郊。莳果种菜。以图生活。待资贿稍赡。便入市朝之中。未为晚也。祸福之理。古人疑之久矣。忠孝者未必免祸。淫逸者未必薄福。然为善是受福之道。君子强为善而已。自古祸家馀生。必高翔远遁。唯恐入山之不深。究也为麇为兔焉而已。大凡富贵薰浓之家。菑难然眉。而晏然无愁。落拓摈弃之族。太平洋溢。而常云有忧。盖其阴厓幽谷。不见阳气。所与游者皆废枳嗷怨之类。故所闻皆迂诞辟陋之谭。玆所以长往而弗顾也。诚愿汝等常令心气和平。不异当路之人。及至儿孙之世。得存心科举。留神经济。天理循环。不必一踣而不起也。若不胜一朝之忿。勃然流徙者。终于氓隶而已矣。(嘉庆庚午首秋。书于茶山东庵。)
示二子家诫
刘向有歆。杜邺有林。扬宝有震。桓荣有典。佳子能读其父书者。不为不多。吾望汝等深幸潜心研究。通其蕴奥。吾虽穷无闷也。
君子著书传世。唯求一人之知。不避举世之嗔。如有知我书者。若其年长汝等。父事之。倘与为敌。汝等结为昆弟亦可也。
尝见先辈著述。其卤莽寡陋者。多为世所宗。而详核淹博者。反受摈斥。遂亦湮没而不传。反复思惟。不得其故。近始悟之。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视。凝默端坐。俨然若泥塑人。而其言论笃厚严正如是。然后能威服众人。风声所覃。遂至久远。若惰慢佻儇。杂以谐诙。虽其所言深中理窾。人亦莫之肯信。生前不能树立根基。死后自然日就泯灭。此事理当然耳。天下卤莽者多。通透者少。孰肯舍其易见之威仪。别求难识之义理哉。高妙之学。知音益少。虽复道绍周孔。文轶扬刘。亦莫之见知也。汝等知此。姑缓钻研之工。首务矜持之业。习为静坐。如铁山嶷然。待人接物。先须检点气象。觉自己本领得立。然后渐当留意著述。即片言只字。皆为人所珍护也。若自视太轻。如土委地。斯亦已焉而已矣。
世间衣食之需。财货之物。皆幻妄空花。服之则敝。饵之则腐。传之子孙则
示二子家诫
刘向有歆。杜邺有林。扬宝有震。桓荣有典。佳子能读其父书者。不为不多。吾望汝等深幸潜心研究。通其蕴奥。吾虽穷无闷也。
君子著书传世。唯求一人之知。不避举世之嗔。如有知我书者。若其年长汝等。父事之。倘与为敌。汝等结为昆弟亦可也。
尝见先辈著述。其卤莽寡陋者。多为世所宗。而详核淹博者。反受摈斥。遂亦湮没而不传。反复思惟。不得其故。近始悟之。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视。凝默端坐。俨然若泥塑人。而其言论笃厚严正如是。然后能威服众人。风声所覃。遂至久远。若惰慢佻儇。杂以谐诙。虽其所言深中理窾。人亦莫之肯信。生前不能树立根基。死后自然日就泯灭。此事理当然耳。天下卤莽者多。通透者少。孰肯舍其易见之威仪。别求难识之义理哉。高妙之学。知音益少。虽复道绍周孔。文轶扬刘。亦莫之见知也。汝等知此。姑缓钻研之工。首务矜持之业。习为静坐。如铁山嶷然。待人接物。先须检点气象。觉自己本领得立。然后渐当留意著述。即片言只字。皆为人所珍护也。若自视太轻。如土委地。斯亦已焉而已矣。
世间衣食之需。财货之物。皆幻妄空花。服之则敝。饵之则腐。传之子孙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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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归荡散。唯散与冷族贫交者。永久不灭。猗顿之库藏无迹。疏传之黄金尚噪。金谷之步障成尘。范家之麦舟犹轰。何以故。有形者易坏。无形者难灭。自用其财者。用之以形。以财施人者。用之以神。形享以形。期于敝坏。神享以无形。不受变灭也。凡藏货秘密。莫如施舍。不虞盗夺。不虞火烧。无牛马转输之劳。而吾能携至身后。流芳千载。天下有此大利哉。握之弥固。脱之弥滑。货也者鲇鱼也。
晚间试步林樊。偶见一婴儿急声啼叫。雀踊无算。有若众锥钻肚。乱杵捣心。惨怛迫切。有顷刻灭死状。询其故。于树下拾一栗。人攘之也。嗟乎。天下不为是婴儿啼者复几人哉。彼失官坠势者。损财消货者。与夫丧其子姓。而毁至灭性者。自达观而临之。皆一栗之类也。
故家世族。各占上游名胜。如渼阴之金。宫村之李。梨厓之洪。金滩之郑。如古江黄蓼六之据汉东也。不保其基则如亡国。我家之马岘亦然。虽田畴绝贵。水火不便。不忍便离。矧今丧乱之馀哉。苟有材干。此地亦足起家。若怠侈不悛。虽庐于腴地。不免饥冻。坚守故基可也。(嘉庆庚午菊秋。书于茶山东庵。)
又示二子家诫
陆子静曰宇宙间事。是己分内事。己分内事。是宇宙间事。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此商量。吾人本分。也自不草草。
士大夫心事。当如光风霁月。无纤毫菑翳。凡愧天怍人之事。截然不犯。自然心广体胖。有浩然之气。若于尺布铢货。瞥有负心之事。即是气馁败。此人鬼关头。汝等切戒之。再此口业。不可不慎。全体皆完。一孔偶渗。犹是破瓮。百言皆信。一语偶谎。犹是鬼徒。汝等切戒之。语言浮夸者。民莫之信。贫贱者尤当讱言。
吾家自先世不涉朋党。况自屯邅。苦遭知旧推渊下石。汝等铭肺。痛涤党私之心。
大饥百姓死者钜万。疑天者有之。余观饿莩大抵皆惰者。天厌惰者。劓殄灭之。
晚间试步林樊。偶见一婴儿急声啼叫。雀踊无算。有若众锥钻肚。乱杵捣心。惨怛迫切。有顷刻灭死状。询其故。于树下拾一栗。人攘之也。嗟乎。天下不为是婴儿啼者复几人哉。彼失官坠势者。损财消货者。与夫丧其子姓。而毁至灭性者。自达观而临之。皆一栗之类也。
故家世族。各占上游名胜。如渼阴之金。宫村之李。梨厓之洪。金滩之郑。如古江黄蓼六之据汉东也。不保其基则如亡国。我家之马岘亦然。虽田畴绝贵。水火不便。不忍便离。矧今丧乱之馀哉。苟有材干。此地亦足起家。若怠侈不悛。虽庐于腴地。不免饥冻。坚守故基可也。(嘉庆庚午菊秋。书于茶山东庵。)
又示二子家诫
陆子静曰宇宙间事。是己分内事。己分内事。是宇宙间事。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此商量。吾人本分。也自不草草。
士大夫心事。当如光风霁月。无纤毫菑翳。凡愧天怍人之事。截然不犯。自然心广体胖。有浩然之气。若于尺布铢货。瞥有负心之事。即是气馁败。此人鬼关头。汝等切戒之。再此口业。不可不慎。全体皆完。一孔偶渗。犹是破瓮。百言皆信。一语偶谎。犹是鬼徒。汝等切戒之。语言浮夸者。民莫之信。贫贱者尤当讱言。
吾家自先世不涉朋党。况自屯邅。苦遭知旧推渊下石。汝等铭肺。痛涤党私之心。
大饥百姓死者钜万。疑天者有之。余观饿莩大抵皆惰者。天厌惰者。劓殄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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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无宦业。可以田园遗汝等。唯有二字神符。足以厚生救贫。今以遗汝等。汝等勿以为薄。一字曰勤。又一字曰俭。此二字。胜如良田美土。一生需用不尽。何谓勤。今日可为。勿迟明日。朝辰可为。勿迟晚间。晴日之事。无使荏苒值雨。雨日之事。无使迁延到晴。老者坐有所监。幼者行有所奉。壮者任力。病者职守。妇人未四更不得寝。要使室中上下男女。都无一个游口。亦无一息閒晷。斯之谓勤也。何谓俭。衣取掩体。细而敝者。带得万古凄凉气。褐宽博虽敝无伤也。每裁一领衣袗。须思此后可继与否。如其不能。将细而敝矣。商量及此。未有不舍精而取疏者。食取延生。凡珍脢美鲭。入唇即成秽物。不待下咽而后人唾之也。
人生两间。所贵在诚。都无可欺。欺天最恶。欺君欺亲。以至农而欺耦。𧶜而欺伴。皆陷罪戾。唯有一物可欺。即自己口吻。须用薄物欺罔。瞥过暂时。斯良策也。今年夏。余在茶山。用莴苣叶包饭。作搏而吞之。客有问者曰包之有异乎菹之乎。余曰此先生欺口法也。每吃一膳。须存此想。不要竭精殚智。为溷圊中效忠也。这个思念。非为目下处穷之方。便虽贵富熏天。士君子御家律身之法。舍此二字。无可著手处也。汝等切须铭刻。(庚午菊秋。书于茶山东庵。)
示二子家诫
昔杜工部流离困穷。思念故旧。作八哀之诗。以叙其伤恻感慨之情。千载之下。读之尚令人悽酸。而其中有名位隆显。才艺超妙者。亦皆赖玆诗而不朽。其视载国史而镌彝鼎。反有愈焉。文词之不可少如此。而工部可谓不背故旧矣。余自流落以来。亲交尽绝。人既弃遗如敝蹝。我情因亦疏澹。日远日忘。唯风霜以前追随游欢之迹。历历在眼。颎颎在心。常欲摭其行。能记其言谭。以之想见其风采气像之髣髴。顾诗思艰滞。唯胚膜在中。今年夏辟病茶山。笔墨萧閒。于是割取绢本数幅。随手劄录。遂无伦次。异日藻思开通。当据此为诗。以仿工务(一作部)之作。虽其不朽。非敢儗望。然感念故旧。自摅其幽壹之情。则贤愚无别也。适圃子在侧。因以与之。俾归遗其兄。
樊翁位至贰卿。事亲犹执贱役。每以都承旨公退。即卸朝袍。抱薪就知事
人生两间。所贵在诚。都无可欺。欺天最恶。欺君欺亲。以至农而欺耦。𧶜而欺伴。皆陷罪戾。唯有一物可欺。即自己口吻。须用薄物欺罔。瞥过暂时。斯良策也。今年夏。余在茶山。用莴苣叶包饭。作搏而吞之。客有问者曰包之有异乎菹之乎。余曰此先生欺口法也。每吃一膳。须存此想。不要竭精殚智。为溷圊中效忠也。这个思念。非为目下处穷之方。便虽贵富熏天。士君子御家律身之法。舍此二字。无可著手处也。汝等切须铭刻。(庚午菊秋。书于茶山东庵。)
示二子家诫
昔杜工部流离困穷。思念故旧。作八哀之诗。以叙其伤恻感慨之情。千载之下。读之尚令人悽酸。而其中有名位隆显。才艺超妙者。亦皆赖玆诗而不朽。其视载国史而镌彝鼎。反有愈焉。文词之不可少如此。而工部可谓不背故旧矣。余自流落以来。亲交尽绝。人既弃遗如敝蹝。我情因亦疏澹。日远日忘。唯风霜以前追随游欢之迹。历历在眼。颎颎在心。常欲摭其行。能记其言谭。以之想见其风采气像之髣髴。顾诗思艰滞。唯胚膜在中。今年夏辟病茶山。笔墨萧閒。于是割取绢本数幅。随手劄录。遂无伦次。异日藻思开通。当据此为诗。以仿工务(一作部)之作。虽其不朽。非敢儗望。然感念故旧。自摅其幽壹之情。则贤愚无别也。适圃子在侧。因以与之。俾归遗其兄。
樊翁位至贰卿。事亲犹执贱役。每以都承旨公退。即卸朝袍。抱薪就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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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之室。亲自爇之。不然炕之冷煖不均适也。母夫人有女而蚤夭。育其遗孩。男李参判儒庆。女禹进士之妻也。夫人临终。召之至前而授之曰。吾以二孩托汝。汝其抚之如吾在焉。公曰诺。于是男者子之。女者女之。癸丑夏公以首相夜对。 上曰卿家有禹氏妇乎。颇有琐谤。卿宜省之。公陈其情。退而遇之如初。此卓行也。
樊翁尝因贺及第至余家。坐适当巽以向乾。既而宾友沓至。以左右酬答。半日而罢。其坐向不差一寸。乙卯春上 号都监封进之日。卿宰会同。余见公两滕著地。确然不动若铁铸山岳然。群公左右倾倚。骨声轧轧。公身长不踰中人。腰围紧束。面貌亦不胖大丰硕。权判书𧟓身长九尺馀。腰围面貌。皆踰凡人。然侍坐公侧。觉低小柔软。若培塿在泰山之前。始知气象之雄孱。不系乎躯干之大小也。吴参判大益。公妻弟也。尝以定州事在理。诸公问景参事公欲何奏。公默然。诸公相谓曰嫌疑之际。公亦不敢伸。既而入对于 熙政堂。伸吴公之冤。声撼屋瓦。继言大臣不以嫌疑立视亚卿之死。 上改容称善。是日观公奏吴公事者。莫不气蹙舌吐。壮其意气者。吴公得被次律。丙辰丁巳之交。少陵杜门閒居。有憸诐者造言樊翁与之有隙。数月之间。万口喧噪。有质于公者。公默然不辨。众益信其不诬。适上元放夜。权李诸公请与蹋桥。公辞以疾。夜二鼓。密遣人招小(一作少)陵。偕至广通桥上。设屏障烧肉。对坐昵密。谭谐淋漓。以至晨钟。于是满城观者。吏胥若市井儒生狭斜之等。咸来窥觇。退而相语曰两人有隙。徒虚语耳。厥明语遂播仕宦家尽知之。至彻 圣聪。言者遂衰。后数日景慕宫赐对。力荐其可用。其德量如此。
海左性恬雅而操坚确。有贲育莫夺之气。尝递铨部。趣治任将还法泉。李承旨益运自院退。传有 密旨。数日当更有 除命。不宜遽归。公曰 上教出朝报乎。李愕曰 密旨也。公曰既不出朝报。吾虽去不至逋慢。遂行不顾。
海翁尝在铨部。有为公谋者曰守令。初入仕复职之类。宜用知旧。至于三
樊翁尝因贺及第至余家。坐适当巽以向乾。既而宾友沓至。以左右酬答。半日而罢。其坐向不差一寸。乙卯春上 号都监封进之日。卿宰会同。余见公两滕著地。确然不动若铁铸山岳然。群公左右倾倚。骨声轧轧。公身长不踰中人。腰围紧束。面貌亦不胖大丰硕。权判书𧟓身长九尺馀。腰围面貌。皆踰凡人。然侍坐公侧。觉低小柔软。若培塿在泰山之前。始知气象之雄孱。不系乎躯干之大小也。吴参判大益。公妻弟也。尝以定州事在理。诸公问景参事公欲何奏。公默然。诸公相谓曰嫌疑之际。公亦不敢伸。既而入对于 熙政堂。伸吴公之冤。声撼屋瓦。继言大臣不以嫌疑立视亚卿之死。 上改容称善。是日观公奏吴公事者。莫不气蹙舌吐。壮其意气者。吴公得被次律。丙辰丁巳之交。少陵杜门閒居。有憸诐者造言樊翁与之有隙。数月之间。万口喧噪。有质于公者。公默然不辨。众益信其不诬。适上元放夜。权李诸公请与蹋桥。公辞以疾。夜二鼓。密遣人招小(一作少)陵。偕至广通桥上。设屏障烧肉。对坐昵密。谭谐淋漓。以至晨钟。于是满城观者。吏胥若市井儒生狭斜之等。咸来窥觇。退而相语曰两人有隙。徒虚语耳。厥明语遂播仕宦家尽知之。至彻 圣聪。言者遂衰。后数日景慕宫赐对。力荐其可用。其德量如此。
海左性恬雅而操坚确。有贲育莫夺之气。尝递铨部。趣治任将还法泉。李承旨益运自院退。传有 密旨。数日当更有 除命。不宜遽归。公曰 上教出朝报乎。李愕曰 密旨也。公曰既不出朝报。吾虽去不至逋慢。遂行不顾。
海翁尝在铨部。有为公谋者曰守令。初入仕复职之类。宜用知旧。至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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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诸望。杂举时流可也。公曰三司清峻。岂在守令之下。而言之若是。注拟多用知旧。其不染时俗如此。
小(一作少)陵口诵九经。音响不滞。旁通百家。贯串无遗。有欲试者。穷搜深僻。摘其一字半句。猝然就质。公诵其全文。纚纚十馀行不辍。试者抚然自丧。甲寅冬。为都监堂上。时以开运等八字议上 徽号。全落金縢之义。 圣旨将欲改号难其辞。公曰开运石晋年号也。于是遂得改议。 圣教有须用读书人之喻。乙卯春。特 除工曹判书。于仁政门殿坐之时。特 召余书 传教。盖开运之对。深契 上旨故也。公长余廿岁。然与论国家大事。遇有忠义激感处。必轩然起拜。晚节与李五沙相善。每月夜相会。手自鼓琴。音响激烈。庭前有梧桐一树。芭蕉一本。清影婆娑。无一点尘土气。此当时风流也。
茯庵少就贞山。例轩学皆徒步跋涉。力学劬经。晚为珍山守。时 上急贤。诸人咸荐茯庵。趣令召至都下。既而 赐第。数年之间。超至贰卿。近世未有是也。 圣意每以茯庵与余。拟以王陈之继酂侯。其为湾尹也。清廉宽弘。声誉洋溢都下。晚年好谐谑。兼有暑病。不能检束。而其制行严谨也。余每有言。击节叹赏。于余文亦许与深重。(嘉庆戊辰中夏之闰。书于茶山书阁。)
赆学游家诫
勇者三德之一。圣人之所以开物成务。弥纶天地。皆勇之所为也。舜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勇也。欲为经济之学则曰周公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欲为文章钜工则曰刘向韩愈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欲为书法名家则曰羲献何人也。欲为富则曰陶朱猗顿何人也。凡有一愿。辄以一人为准的。期于必齐而后已。此勇德之所为也。
仲氏吾之知己。尝曰吾弟无病。唯量小为疵。吾汝慈之知己。尝曰吾内无病。唯量狭为疵。汝以吾与汝慈之子。安能有山薮恢弘之量。虽然汝则太甚。駃騠跨灶。理则宜然。终如是也。曾尘刹之不容。矧可以包受诸物。汪汪若千顷之波乎哉。量之本在恕。能恕矣。即草窃潢池。且当含忍。况于其馀
小(一作少)陵口诵九经。音响不滞。旁通百家。贯串无遗。有欲试者。穷搜深僻。摘其一字半句。猝然就质。公诵其全文。纚纚十馀行不辍。试者抚然自丧。甲寅冬。为都监堂上。时以开运等八字议上 徽号。全落金縢之义。 圣旨将欲改号难其辞。公曰开运石晋年号也。于是遂得改议。 圣教有须用读书人之喻。乙卯春。特 除工曹判书。于仁政门殿坐之时。特 召余书 传教。盖开运之对。深契 上旨故也。公长余廿岁。然与论国家大事。遇有忠义激感处。必轩然起拜。晚节与李五沙相善。每月夜相会。手自鼓琴。音响激烈。庭前有梧桐一树。芭蕉一本。清影婆娑。无一点尘土气。此当时风流也。
茯庵少就贞山。例轩学皆徒步跋涉。力学劬经。晚为珍山守。时 上急贤。诸人咸荐茯庵。趣令召至都下。既而 赐第。数年之间。超至贰卿。近世未有是也。 圣意每以茯庵与余。拟以王陈之继酂侯。其为湾尹也。清廉宽弘。声誉洋溢都下。晚年好谐谑。兼有暑病。不能检束。而其制行严谨也。余每有言。击节叹赏。于余文亦许与深重。(嘉庆戊辰中夏之闰。书于茶山书阁。)
赆学游家诫
勇者三德之一。圣人之所以开物成务。弥纶天地。皆勇之所为也。舜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勇也。欲为经济之学则曰周公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欲为文章钜工则曰刘向韩愈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欲为书法名家则曰羲献何人也。欲为富则曰陶朱猗顿何人也。凡有一愿。辄以一人为准的。期于必齐而后已。此勇德之所为也。
仲氏吾之知己。尝曰吾弟无病。唯量小为疵。吾汝慈之知己。尝曰吾内无病。唯量狭为疵。汝以吾与汝慈之子。安能有山薮恢弘之量。虽然汝则太甚。駃騠跨灶。理则宜然。终如是也。曾尘刹之不容。矧可以包受诸物。汪汪若千顷之波乎哉。量之本在恕。能恕矣。即草窃潢池。且当含忍。况于其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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哉。
昔先王用物有智。瞽者使审乐。跛者使守阍。奄者使出入宫闱。罢癃残疾尪兀之属。用各得宜。此事最宜商究也。家畜一奴。汝兄弟每云力弱不任事。是汝曹每欲责拔山于僬侥。故患其力弱也。御家之法。上自主翁主母。以至男女长幼昆季妯娌之伦。下逮婢奴之雏。凡过五岁以上。各有职业分授。无一刻游息。则不患其贪(一作贫)窘也。余在长鬐。主人成某有稚孙女仅五岁。使之坐庭吓鸢。有七岁者使以手筳驱雀。馀凡食于锜者。皆有职责。此可法也。人家有老翁绹葛为绳。而媪尝执一个丝团子。䌷绎在手。虽适邻里不舍焉者。此家必有馀食。不患贫也。
人家次子未析产。凡园圃树艺之政。了不看检。其心以为他日别占一区。将尽意营度。不知此事本出性癖。不能于其兄之园者。亦不能于其园。汝观吾于茶山池台田圃之事。尽心竭力。亦将取为己物。遂以传之子孙而然乎。诚由性之所好。无此疆尔界耳。
一饱而肥。一馁而瘠。谓之贱畜短视者。今日有不如意事。便潜(一作潸)然洒涕。明日有合意事。又孩然解颜。一切忧愉悲欢感怒爱憎之情。皆朝夕变迁。自达者观之。不可哂乎。虽然东坡云俗眼太卑。天眼太高。若齐彭殇一死生。其病又过高。要知朝而受暾者。夕阴先至。早荣之华。其陨亦疾。风轮激转。无一刻停息。有志斯世者。不宜以一时菑害。遂沮青云之志。男子汉胸中。常有一副秋隼腾霄之气。眼小乾坤。掌轻宇宙。斯可已也。
余年二十时。欲尽取宇宙间事。一齐打发。一齐整顿。至三十四十。此意不衰。风霜以来。凡系民国之事。若田制官制军制财赋之等。遂得省念。唯经传笺注之间。犹有拨难返正之愿。今风痹颓废。此心渐落。然神气小胜。诸闲商量。又勃然复兴。
欲人勿知。莫如勿为。欲人勿闻。莫如勿言。此二语。平生佩诵。上可以事天。下可以保家。天下之菑祸忧患掀天动地杀身覆宗的罪恶。皆从秘密中酿出来。临事临言。功(一作切)须猛省。
昔先王用物有智。瞽者使审乐。跛者使守阍。奄者使出入宫闱。罢癃残疾尪兀之属。用各得宜。此事最宜商究也。家畜一奴。汝兄弟每云力弱不任事。是汝曹每欲责拔山于僬侥。故患其力弱也。御家之法。上自主翁主母。以至男女长幼昆季妯娌之伦。下逮婢奴之雏。凡过五岁以上。各有职业分授。无一刻游息。则不患其贪(一作贫)窘也。余在长鬐。主人成某有稚孙女仅五岁。使之坐庭吓鸢。有七岁者使以手筳驱雀。馀凡食于锜者。皆有职责。此可法也。人家有老翁绹葛为绳。而媪尝执一个丝团子。䌷绎在手。虽适邻里不舍焉者。此家必有馀食。不患贫也。
人家次子未析产。凡园圃树艺之政。了不看检。其心以为他日别占一区。将尽意营度。不知此事本出性癖。不能于其兄之园者。亦不能于其园。汝观吾于茶山池台田圃之事。尽心竭力。亦将取为己物。遂以传之子孙而然乎。诚由性之所好。无此疆尔界耳。
一饱而肥。一馁而瘠。谓之贱畜短视者。今日有不如意事。便潜(一作潸)然洒涕。明日有合意事。又孩然解颜。一切忧愉悲欢感怒爱憎之情。皆朝夕变迁。自达者观之。不可哂乎。虽然东坡云俗眼太卑。天眼太高。若齐彭殇一死生。其病又过高。要知朝而受暾者。夕阴先至。早荣之华。其陨亦疾。风轮激转。无一刻停息。有志斯世者。不宜以一时菑害。遂沮青云之志。男子汉胸中。常有一副秋隼腾霄之气。眼小乾坤。掌轻宇宙。斯可已也。
余年二十时。欲尽取宇宙间事。一齐打发。一齐整顿。至三十四十。此意不衰。风霜以来。凡系民国之事。若田制官制军制财赋之等。遂得省念。唯经传笺注之间。犹有拨难返正之愿。今风痹颓废。此心渐落。然神气小胜。诸闲商量。又勃然复兴。
欲人勿知。莫如勿为。欲人勿闻。莫如勿言。此二语。平生佩诵。上可以事天。下可以保家。天下之菑祸忧患掀天动地杀身覆宗的罪恶。皆从秘密中酿出来。临事临言。功(一作切)须猛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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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旬许点检家中书札之堆。凡有烦碎碍人眼目者。一一抄取。甚者付之郁攸。次者绳之。次者补破壁裁书匣。顿令精神清楚。
每作一书牍。须再三看阅。祝曰此纸落于康庄之衢。使仇人开视。我得无罪否。又曰此纸流传数百年。传示许多具眼者。我得无讥否。然后方才封缄。此君子之慎也。余少时敏于书字。多犯此戒。中年畏祸。渐守此法。甚有所益。汝其铭心。(庚午仲春。书于茶山东庵。)
示学渊家诫
汝以不得事我为至痛。盍以此心移事伯父。古人有蚤失父母者。刻木为像而依向之者。况于犹父。圣人之所引而进之者乎。积诚单虑。未有不孚。思之思之。
士大夫之家。一失爵禄之系。未有不荡残流丐。混于氓隶者。一则自暴自弃。抛掷经史也。一则游衣游食。不改规模也。虽复吟风咏月。苟斗竞病。以取一时之浮誉。此如漂花浪蕊。随即变灭。无本无源之学。安能大振。且如衣食之源。唯种桑麻莳蔬果。妇女勤于纺绩。差可为耳。馀如放子母钱。贩买诸物及为卖药等事。皆一等龌龊人所能为。稍有风味者。未有不消折本钱丧其本业者。切须断念。
又如钻刺权要。请嘱讼理。吮其秽沥。及缔交泼皮。赚骗乡愚。窃其资贿。此皆一等奸盗。小则訾毁唾骂。身名委地。大则罹于文法。陷坠刑辟。又凡不义之财。不能久守。汝见捕校禁隶之财。能保其一生者乎。随得随用。又复营营。比如饿鬼舌端。滴水救火。终无解渴之理。盍亦反其本矣。克恭克愿。研精经典。克勤克俭。尽力园圃。用拙存道。省事蠲费。庶为保家之贤胤也。客到人家留数日。不辨某丱为某人之子。便是兄弟和睦有行之门。
妇女贤者。任之而已。其或不肖者。防之察之。操之切之。须如大奸。吾尝谓妇人如破器。漏渗多孔。非过语也。轻用子钱者必败乃家。仕宦家犹有补苴之路。若夫田家寒士之妻。敢用子钱。宜私定律文。一犯戒之。再犯阻。三犯出。亦可也。
每作一书牍。须再三看阅。祝曰此纸落于康庄之衢。使仇人开视。我得无罪否。又曰此纸流传数百年。传示许多具眼者。我得无讥否。然后方才封缄。此君子之慎也。余少时敏于书字。多犯此戒。中年畏祸。渐守此法。甚有所益。汝其铭心。(庚午仲春。书于茶山东庵。)
示学渊家诫
汝以不得事我为至痛。盍以此心移事伯父。古人有蚤失父母者。刻木为像而依向之者。况于犹父。圣人之所引而进之者乎。积诚单虑。未有不孚。思之思之。
士大夫之家。一失爵禄之系。未有不荡残流丐。混于氓隶者。一则自暴自弃。抛掷经史也。一则游衣游食。不改规模也。虽复吟风咏月。苟斗竞病。以取一时之浮誉。此如漂花浪蕊。随即变灭。无本无源之学。安能大振。且如衣食之源。唯种桑麻莳蔬果。妇女勤于纺绩。差可为耳。馀如放子母钱。贩买诸物及为卖药等事。皆一等龌龊人所能为。稍有风味者。未有不消折本钱丧其本业者。切须断念。
又如钻刺权要。请嘱讼理。吮其秽沥。及缔交泼皮。赚骗乡愚。窃其资贿。此皆一等奸盗。小则訾毁唾骂。身名委地。大则罹于文法。陷坠刑辟。又凡不义之财。不能久守。汝见捕校禁隶之财。能保其一生者乎。随得随用。又复营营。比如饿鬼舌端。滴水救火。终无解渴之理。盍亦反其本矣。克恭克愿。研精经典。克勤克俭。尽力园圃。用拙存道。省事蠲费。庶为保家之贤胤也。客到人家留数日。不辨某丱为某人之子。便是兄弟和睦有行之门。
妇女贤者。任之而已。其或不肖者。防之察之。操之切之。须如大奸。吾尝谓妇人如破器。漏渗多孔。非过语也。轻用子钱者必败乃家。仕宦家犹有补苴之路。若夫田家寒士之妻。敢用子钱。宜私定律文。一犯戒之。再犯阻。三犯出。亦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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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不肖子。首数赵括。然括犹能读其父书传。特未达权变尔。汝曹不能读吾书。若使班孟坚为人表。汝曹必坐赵括之下层。不可愤哉。勉之勖之。汝忽成医人何意哉。有何益哉。汝欲藉此术。交结时宰。图宥乃翁耶。不但不可。抑且不能。世俗有所谓虚德色。汝知之乎。吹不费之唇。以悦汝志。归而冷笑者滔滔。汝尚不觉乎。微示炙手之热。使之屈躬伏地。汝果陷于术中。不愚人哉。凡人有高官清衔盛德邃学者。旁道医理。其身不至太贱。然且病家不敢直问。须设三梯四阶。仅得一方。如获重宝。犹之可也。今汝大放厥声。大开其门。冷热卑高邪正之流。日填其巷。鱼头兽面閒杂之辈。不问来历。不详本行。皆倾盖许交。典其馆谷。斯何变也。此后之事。吾犹有耳。如其不悛。不唯生不通信。抑亦死不瞑目。汝其唯意为之。吾不再言。
吾今风痹瘫痪。理不能久视。唯端居摄养。无所戕贼。或者少延日月。然天下之事。莫如蚤定。吾今言之。古礼死于兵者。不入兆域。为其不慎身也。荀子别有罪人之丧礼。示辱以戒之也。吾若毕命于此地。便当埋之此地。待国家涤其罪名。方可反葬。汝等不达礼意。欲违其治命。岂孝也哉。如或幸而蒙 恩。得以归骨故山。其死也哀。其反也荣。使此邦之人。犹知身后之蒙 恩。不亦有光于道路乎。宜静思而恪遵之。
谋生之术。昼思夜度。莫善于种桑。始知孔明之智。果无上也。卖果本是清名。犹近商贾。若桑不失儒者之名。而抵大估之利。天下复有此事哉。南中有种桑三百六十五株者。岁得钱三百六十五串。期三百六十五日。每用一串为粮。终身不匮。遂以令名终。此事最堪师学。其次为蚕室三间。为箔七层。共养蚕二十一间。令妇女无至游食。亦佳法也。今年椹熟。汝其毋忽。(庚午仲春。书于茶山东庵。)
玄扈农书注云。古人采葵。必待露解。故一名露葵。改搯为采。恐非本指。尔雅曰蔠葵繁露。(其叶最能承露。故名。)所谓露葵。本是蔠葵之谓。而诗家混用之耳。〇王维诗。诗人咏物何得问。老圃小忌且露葵。是葵之美称。非谓浥露之葵也。朝折何妨。〇搯者。截断茎梢也。日中剪韭则刃处即曝。触露搯葵则断
吾今风痹瘫痪。理不能久视。唯端居摄养。无所戕贼。或者少延日月。然天下之事。莫如蚤定。吾今言之。古礼死于兵者。不入兆域。为其不慎身也。荀子别有罪人之丧礼。示辱以戒之也。吾若毕命于此地。便当埋之此地。待国家涤其罪名。方可反葬。汝等不达礼意。欲违其治命。岂孝也哉。如或幸而蒙 恩。得以归骨故山。其死也哀。其反也荣。使此邦之人。犹知身后之蒙 恩。不亦有光于道路乎。宜静思而恪遵之。
谋生之术。昼思夜度。莫善于种桑。始知孔明之智。果无上也。卖果本是清名。犹近商贾。若桑不失儒者之名。而抵大估之利。天下复有此事哉。南中有种桑三百六十五株者。岁得钱三百六十五串。期三百六十五日。每用一串为粮。终身不匮。遂以令名终。此事最堪师学。其次为蚕室三间。为箔七层。共养蚕二十一间。令妇女无至游食。亦佳法也。今年椹熟。汝其毋忽。(庚午仲春。书于茶山东庵。)
玄扈农书注云。古人采葵。必待露解。故一名露葵。改搯为采。恐非本指。尔雅曰蔠葵繁露。(其叶最能承露。故名。)所谓露葵。本是蔠葵之谓。而诗家混用之耳。〇王维诗。诗人咏物何得问。老圃小忌且露葵。是葵之美称。非谓浥露之葵也。朝折何妨。〇搯者。截断茎梢也。日中剪韭则刃处即曝。触露搯葵则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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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渗湿。皆于生理有妨。故圃者忌之耳。非食之者有害也。贾思协云搯秋菜必留五六叶。不搯则茎孤。留叶多则科大。凡搯葵必待露解。
第一集诗文集第十八卷○文集
书
上樊岩蔡相公济恭书(乙卯冬在金井)
此来阙然不一请起居。岂伊一日而忘于怀耶。殆依恋之极。辄临书怆悢而然耳。南雪更厚。九峰尊严。冷落想望于旧日钓游之所。聊以慰岁暮也。便中伏闻匀体有损节。间已康复否。镛入冬来。苦饶疾病。又无以登山临水咏诗读书。良违初意也。牖戢之政。默察事情。视庚戌辛亥间。殆十去八九。其或一二迷不知反者。又隐匿出没无以执。顷与巡使议讥得之饬。无得轻释耳。迩令生女犹幸。坠马可叹。
上樊岩相公书(丁巳冬在谷山)
离违门屏。居然一百三十有三日矣。怀恋德容。心愔愔不能谖。重以岁华荏苒。雪山崷崒。愿言翘慕。曷维其已。近日民诉绝稀。煞有閒意。私分甚幸。入秋来。亦阖门养威否。则碣文可望幸赐笔墨之劳。用贲荒阡。则其结感幽明。当如何。若久于此地。庶几节省服食。得以廪捧之馀。用防剞劂之费。亦望俯谅也。
上樊岩相公书
近因家兄所报。闻沈某对杨江睦老人。盛言镛与李台。情谊异昔。向来疏举。专为相害。非直自拔。此言必其茶饭话头。不惟对睦老人而言之也。煽动浮言。疑乱群听。此果何意耶。卞庄刺虎。古人所戒。伏惟洪量远视流弊严加呵责。俾勿昌披。千万切祝。镛以孤根弱植。久处下邑。群吹众噆。必欲乘虚。莫如从近解还。无以五斗米久慁为也。亦赐体谅如何。
上族父海左范祖书
昨夜归而卸衣。邻鸡已喔喔鸣。始觉晤言良久。咋(一作昨)论沧溟诗。未罄所怀。今又将本集吟讽再三。鄙意终不能惬。盖其诗专务声韵风格。始读非不沨沨乎善也。及究其归趣。乃泊然无味。且不惟泊然而已。有时乎语不了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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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上樊岩蔡相公济恭书(乙卯冬在金井)
此来阙然不一请起居。岂伊一日而忘于怀耶。殆依恋之极。辄临书怆悢而然耳。南雪更厚。九峰尊严。冷落想望于旧日钓游之所。聊以慰岁暮也。便中伏闻匀体有损节。间已康复否。镛入冬来。苦饶疾病。又无以登山临水咏诗读书。良违初意也。牖戢之政。默察事情。视庚戌辛亥间。殆十去八九。其或一二迷不知反者。又隐匿出没无以执。顷与巡使议讥得之饬。无得轻释耳。迩令生女犹幸。坠马可叹。
上樊岩相公书(丁巳冬在谷山)
离违门屏。居然一百三十有三日矣。怀恋德容。心愔愔不能谖。重以岁华荏苒。雪山崷崒。愿言翘慕。曷维其已。近日民诉绝稀。煞有閒意。私分甚幸。入秋来。亦阖门养威否。则碣文可望幸赐笔墨之劳。用贲荒阡。则其结感幽明。当如何。若久于此地。庶几节省服食。得以廪捧之馀。用防剞劂之费。亦望俯谅也。
上樊岩相公书
近因家兄所报。闻沈某对杨江睦老人。盛言镛与李台。情谊异昔。向来疏举。专为相害。非直自拔。此言必其茶饭话头。不惟对睦老人而言之也。煽动浮言。疑乱群听。此果何意耶。卞庄刺虎。古人所戒。伏惟洪量远视流弊严加呵责。俾勿昌披。千万切祝。镛以孤根弱植。久处下邑。群吹众噆。必欲乘虚。莫如从近解还。无以五斗米久慁为也。亦赐体谅如何。
上族父海左范祖书
昨夜归而卸衣。邻鸡已喔喔鸣。始觉晤言良久。咋(一作昨)论沧溟诗。未罄所怀。今又将本集吟讽再三。鄙意终不能惬。盖其诗专务声韵风格。始读非不沨沨乎善也。及究其归趣。乃泊然无味。且不惟泊然而已。有时乎语不了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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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头尾横决。影响没捉。此何体耶。且如白云秋色。大江夕阳。山河日月等语。殆篇篇不舍。方其即席写出。往往有可惊可喜。合而观之。了不新奇。宜乎为徐文长袁宏道辈所訾毁如许耳。意其人豪侠放肆。气岸傲兀。风流文采。有足以压倒一世。而弇山又操柄文垣。相与引重以取名。非有苦心苦口如杜工部苏长公之为诗也。习看恐流于虚憍不逊之科。故辄敢盛气于雌黄之论。诚不自量。如何如何。
上海左书
寄示升补试卷。读之诚差强。然科诗近成六股别格。每用三句为一段。唯中间一句用对语。此体在古无闻。自五六十年来始出。如申石北岳阳楼诗亦然。后来遂成法制。今晚生少年。认之为天成地定。不敢毫发违越。卞春亭刱造之初。何尝如是。此大病痛。须力矫力挽。庶回古意。然俗儒所称古诗。每用侧字起头。又多用之于而也字以为古。此尤陋恶不堪视也。欲矫陋习。先须择题。题面有古色。自可得佳作也。
上海左书
有实病。自合违牌。既一陈疏。不必更烦文字耳。如何如何。昨闻李令言。 圣旨必欲令一番开政。病患少差。恐不免出脚。既从山里来。何苦学排比俗习。然务平物情。无作突兀惊人句如诗。则物亦无所咈耳。幸而解职。即须移住此中。以便调养何如。日气渐凉。乡船虽至。恐不可触冒水风。自然濡滞城中。早加商度焉。
上海左书
此徐直阁之札。寝郎实故既然。判堂引入又多日。亚堂自合题状耳。昨白川族兄示月轩公遗墨帖与序。序文读之。雅重有典刑。但此帖本系传誊。其为月轩公真迹。未有明据。书法亦与旧所见月轩公书。差异差劣。序文略存传疑意思。恐尤善耳。
上海左书
松谷老人当时文苑宗匠。不敢轻议。然其科诗似古诗。古诗似科诗。诚一
上海左书
寄示升补试卷。读之诚差强。然科诗近成六股别格。每用三句为一段。唯中间一句用对语。此体在古无闻。自五六十年来始出。如申石北岳阳楼诗亦然。后来遂成法制。今晚生少年。认之为天成地定。不敢毫发违越。卞春亭刱造之初。何尝如是。此大病痛。须力矫力挽。庶回古意。然俗儒所称古诗。每用侧字起头。又多用之于而也字以为古。此尤陋恶不堪视也。欲矫陋习。先须择题。题面有古色。自可得佳作也。
上海左书
有实病。自合违牌。既一陈疏。不必更烦文字耳。如何如何。昨闻李令言。 圣旨必欲令一番开政。病患少差。恐不免出脚。既从山里来。何苦学排比俗习。然务平物情。无作突兀惊人句如诗。则物亦无所咈耳。幸而解职。即须移住此中。以便调养何如。日气渐凉。乡船虽至。恐不可触冒水风。自然濡滞城中。早加商度焉。
上海左书
此徐直阁之札。寝郎实故既然。判堂引入又多日。亚堂自合题状耳。昨白川族兄示月轩公遗墨帖与序。序文读之。雅重有典刑。但此帖本系传誊。其为月轩公真迹。未有明据。书法亦与旧所见月轩公书。差异差劣。序文略存传疑意思。恐尤善耳。
上海左书
松谷老人当时文苑宗匠。不敢轻议。然其科诗似古诗。古诗似科诗。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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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案。近从韩检详丈得其诗稿。其近体诸作。对偶精切。恰似尤西堂集。欲求其浏亮悠远渊然有不尽之意。如王韦诸家者。盖绝无焉。为之惋怅移时也。尤西堂论语诗。直是香奁艳体。甚哉。文人狡狯。乃欲操弄经传。真斯文之贼也。
上海左书
重刊挹翠轩集。有来相示者。谨玆奉呈。可以消得数日也。永保亭诗。终未见其为佳作地。如楼似之句。刻画形模。非诗家浑脱幻转之活法。篷者编竹覆舟之具。用代舟船字。亦恐未安。未知古人曾如是借用否。望有拈教也。嗣后李东州永保亭诗曰鹤飞反顾欲谁待。鳌戴不倾长自浮。近故艮翁永保亭诗曰湖为终古一完月。岛似中流双浴乌。并于地形上致力。殊不敢晓。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不见其十分努力。而地形时物。与自家情绪。灿然俱见。诗岂易言哉。并望斤教。
上海左书
三日陪欢。乃在深居清寂之中。归而耿顾不敢已也。樊翁碑文。已获脱稿否。大文字只按年编事。本末却未具见。须用属词比事之法。条贯类萃。方有考验之用。义理也事业也文章也德行也。不用混书而杂举之。则于缀文亦似省力。况其所望如是也乎。向以是屡恳而未蒙肯可。辄敢渎扰如此。无任悚仄之至。
上海左书(庚申秋)
映波楼一宵清话。亦偶然耳。昨日哭 阙回。体力无损否。触目哀陨。何可堪也。镛因有儿忧。今又东寻乡路。归驾倘由苕川。何等欣喜。家状亦已具草。并俟出城后当有面恳也。愚潭文稿。姑未卒业。容俟来春。此意令法泉诸从知之如何。
上权判书(𧟓)书
曩缘妄率。见尤于先辈长者。日夕悚惧。不知所出。即日伏蒙赐书。释然开诲。无复纤毫惉懘于中。苟非宏量大恕。安得宽假至此。区区不胜感激欣
上海左书
重刊挹翠轩集。有来相示者。谨玆奉呈。可以消得数日也。永保亭诗。终未见其为佳作地。如楼似之句。刻画形模。非诗家浑脱幻转之活法。篷者编竹覆舟之具。用代舟船字。亦恐未安。未知古人曾如是借用否。望有拈教也。嗣后李东州永保亭诗曰鹤飞反顾欲谁待。鳌戴不倾长自浮。近故艮翁永保亭诗曰湖为终古一完月。岛似中流双浴乌。并于地形上致力。殊不敢晓。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不见其十分努力。而地形时物。与自家情绪。灿然俱见。诗岂易言哉。并望斤教。
上海左书
三日陪欢。乃在深居清寂之中。归而耿顾不敢已也。樊翁碑文。已获脱稿否。大文字只按年编事。本末却未具见。须用属词比事之法。条贯类萃。方有考验之用。义理也事业也文章也德行也。不用混书而杂举之。则于缀文亦似省力。况其所望如是也乎。向以是屡恳而未蒙肯可。辄敢渎扰如此。无任悚仄之至。
上海左书(庚申秋)
映波楼一宵清话。亦偶然耳。昨日哭 阙回。体力无损否。触目哀陨。何可堪也。镛因有儿忧。今又东寻乡路。归驾倘由苕川。何等欣喜。家状亦已具草。并俟出城后当有面恳也。愚潭文稿。姑未卒业。容俟来春。此意令法泉诸从知之如何。
上权判书(𧟓)书
曩缘妄率。见尤于先辈长者。日夕悚惧。不知所出。即日伏蒙赐书。释然开诲。无复纤毫惉懘于中。苟非宏量大恕。安得宽假至此。区区不胜感激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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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之至。第唯向来事。本情尚未一暴。终是抑郁。辄敢曲陈衷素。庶几亮察。无遗翳矣。新恩墨涂之戏。其来久矣。高丽之末。贵宦子弟。幼年擢科。辄用红粉饰面。久而为戏。遂代以墨。盖敝俗耳。然墨面进退。由不得自己。镛亦尝安而受之。至于仰天大笑。𨆪行拾蟹鸺鹠之鸣。此由我所为。虽欲黾勉奉承。奈天性拙缩。声不敢出咙。足不敢拳起何哉。诚以敬谨之心存乎中。而慢剧之容。不能施诸外耳。镛于此何尝有一毫半釐怠忽不恭之志哉。此其本情皦然。而方威怒未弛。不敢自陈。今既释然矣。玆有渎冒。无任悚仄。
答权判书
顷自蔚山回到安东。闻李院长镇东有忧。不忍过之。偕踰竹岭。处之吴侍郎云岩之庄。非敢豪侠好义而然。诚以朋友之望。不可孤耳。其留连粮粻。仰恃厚眷云。果已有接济否。伏唯留意管顾。以广德惠。
上李少陵(乙卯秋。余在金井。李丈在忠州。)
山邮寂寞。都无俗物。耳目稍能乾净。日前闻以各(一作冬)雷有陈戒者。以两外补应之云。顾此蝼蚁贱品。幸随先辇(一作辈)长者后。得以上动天文。自视猥越。又闻北人好说金井丞。到湖西得立地。立刻白日升天云。其平生慕仰。视若神仙中人。可推而知。自闻此说。便觉此身飘飘有羽化之意耳。又见烂报子翁家事。万万感幸。但帝虎不辨。杜度互错。而欲议朝廷大事。不亦闷然。近日凡朝纸所出。一不及闻。偶得一二。已如此矣。
上少陵
昨申生矣测忽持一𢎥诗卷来。乞评批云门下力荐镛。以为评诗无踰此人。看来是唐诗五七言截句也。诚辞恳免。竟不相信。真一厄会。己所勿欲。不施于人。安得不致怨于门下也。
答少陵
承喻南戒北戒之说。不须引禹贡注疏。以愧其人。姑隐之。诚厚德也。蒙气之说。奚但束广微而已。汉书京房传。房上封事曰辛酉以来。蒙气衰去。又
答权判书
顷自蔚山回到安东。闻李院长镇东有忧。不忍过之。偕踰竹岭。处之吴侍郎云岩之庄。非敢豪侠好义而然。诚以朋友之望。不可孤耳。其留连粮粻。仰恃厚眷云。果已有接济否。伏唯留意管顾。以广德惠。
上李少陵(乙卯秋。余在金井。李丈在忠州。)
山邮寂寞。都无俗物。耳目稍能乾净。日前闻以各(一作冬)雷有陈戒者。以两外补应之云。顾此蝼蚁贱品。幸随先辇(一作辈)长者后。得以上动天文。自视猥越。又闻北人好说金井丞。到湖西得立地。立刻白日升天云。其平生慕仰。视若神仙中人。可推而知。自闻此说。便觉此身飘飘有羽化之意耳。又见烂报子翁家事。万万感幸。但帝虎不辨。杜度互错。而欲议朝廷大事。不亦闷然。近日凡朝纸所出。一不及闻。偶得一二。已如此矣。
上少陵
昨申生矣测忽持一𢎥诗卷来。乞评批云门下力荐镛。以为评诗无踰此人。看来是唐诗五七言截句也。诚辞恳免。竟不相信。真一厄会。己所勿欲。不施于人。安得不致怨于门下也。
答少陵
承喻南戒北戒之说。不须引禹贡注疏。以愧其人。姑隐之。诚厚德也。蒙气之说。奚但束广微而已。汉书京房传。房上封事曰辛酉以来。蒙气衰去。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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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辛巳蒙气复乘卦。丁亥蒙气去。戊子蒙气复起。何不据此耶。然都不足呶呶耳。
答少陵
来喻诚合鄙见。岭儒虽布衣少年。所秉执皆极天无改之义理。其肯从吾辈数人之言。而弛然退去耶。若以 圣旨言之。又非道理。唯任之而已。毕竟虽由此得罪。亦复奈何。金翰之令公亦必竭力其挽回。譬晓必有胜于吾辈者也。
与李判书(鼎运〇辛亥冬)
离却唠叨杂声。浩然渤澥层烟。伏惟心目豁然。在途获几首诗。以酬殷栗时旧债耶。闻海西多窟石洞穴。往往有石钟乳真品。第为之求问也。向来病根。终未豁然。决意服钟乳耳。欧公之戒。是指赝品。真者固无害耳。
答五沙(李公鼎运号五沙)
寄示画仙。恐非大陵诸公之笔。无乃从广通桥上买来否。何物狂仙。目子纯是欲火。面部纯是肉气耶。较比必殿功。然玆后欲以画赌胜。须社友团集时。当面落笔。方许准试。不然有许多奸毙。无以遍防也。仰呵仰呵。
答五沙(乙卯冬在京)
昨夕逢季氏令公。伏闻 筵教。今又承来教。仰认 圣意。不胜感激涕泣之私。状启草本。岂不仰赞。第伏念士君子立身行己。唯四维是重。苟于是一有放忽。虽有周公之才之美。殆无足观矣。古人有栉沐风雨。冲冒矢石。入不测之地。犯无幸之危。得以斩将搴旗。拓地千里者。归而萧然泊然。不伐不矜。未尝有几微憍慢之色。彼其心以为此人臣之常分。不足以为功尔。彼李存昌者。即不过逃命之一氓耳。设令此氓呼风唤雨。遁甲藏身。发五营之卒而不能捕者。赖镛之出谋发策。一朝禽获。尚不足自以为功。况彼不过变名匿迹。躲处邻境者乎。既知其处。便以一校一卒绑致之。如瓮中捉鳖。况其讥诇之方。初不与闻。今以是张皇铺陈。以欺一世之耳目。为进身之资者。不亦谬且窘哉。宁坎坷落魄以终身。不愿为是矣。圣明之欲
答少陵
来喻诚合鄙见。岭儒虽布衣少年。所秉执皆极天无改之义理。其肯从吾辈数人之言。而弛然退去耶。若以 圣旨言之。又非道理。唯任之而已。毕竟虽由此得罪。亦复奈何。金翰之令公亦必竭力其挽回。譬晓必有胜于吾辈者也。
与李判书(鼎运〇辛亥冬)
离却唠叨杂声。浩然渤澥层烟。伏惟心目豁然。在途获几首诗。以酬殷栗时旧债耶。闻海西多窟石洞穴。往往有石钟乳真品。第为之求问也。向来病根。终未豁然。决意服钟乳耳。欧公之戒。是指赝品。真者固无害耳。
答五沙(李公鼎运号五沙)
寄示画仙。恐非大陵诸公之笔。无乃从广通桥上买来否。何物狂仙。目子纯是欲火。面部纯是肉气耶。较比必殿功。然玆后欲以画赌胜。须社友团集时。当面落笔。方许准试。不然有许多奸毙。无以遍防也。仰呵仰呵。
答五沙(乙卯冬在京)
昨夕逢季氏令公。伏闻 筵教。今又承来教。仰认 圣意。不胜感激涕泣之私。状启草本。岂不仰赞。第伏念士君子立身行己。唯四维是重。苟于是一有放忽。虽有周公之才之美。殆无足观矣。古人有栉沐风雨。冲冒矢石。入不测之地。犯无幸之危。得以斩将搴旗。拓地千里者。归而萧然泊然。不伐不矜。未尝有几微憍慢之色。彼其心以为此人臣之常分。不足以为功尔。彼李存昌者。即不过逃命之一氓耳。设令此氓呼风唤雨。遁甲藏身。发五营之卒而不能捕者。赖镛之出谋发策。一朝禽获。尚不足自以为功。况彼不过变名匿迹。躲处邻境者乎。既知其处。便以一校一卒绑致之。如瓮中捉鳖。况其讥诇之方。初不与闻。今以是张皇铺陈。以欺一世之耳目。为进身之资者。不亦谬且窘哉。宁坎坷落魄以终身。不愿为是矣。圣明之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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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拭此身也久矣。急于拂拭。有此至仁至切之 恩教。静言思之。刻骨镂髓。然此区区微谅。不欲承受此 恩意。罪合万陨。尚复何言。苟执事不念至恳。到营即行启闻。一句半字。有或归功于镛者。镛即当陈疏盛论。劾举执事循私罔上之失。到此将成何等光景耶。已以此意。备言于季氏令公。日间登 筵。必陈达明白矣。上天父母。无物不遂。庶或鉴此而不之强。如或 圣心不回。强令为此。镛唯岭海为期。不敢以捕贼之功。自列于纸笺之上。并须谅察焉。上违 君命。下孤台旨。无任悚仄兢惧之至。
与五沙
杜诗千注。阁中亦有之。所求者乃详注耳。详注兼有同异考正之可以校验者。故 圣教亦以详注为佳本矣。
与五沙(李公时为咸镜道观察使)
九月九日。泛舟文成江。登乌渊绝顶。望东北群山。崒嵂苍郁。从人指点云彼安边也。彼德源也。彼永兴也。彼矇矇渺渺若存若无。如烟岚海气者。咸兴也。卑职默念。彼中坐著五沙先生。方且树牙建纛。发号施令。或轻裘缓带。登楼赏月。为之神飘飘而欲𨓏。志挹挹(悒悒)而不乐。人生离别之苦。乃如是耶。
与茯庵李公(基让)
承已入宅。慰意良深。锅铛机阁荐藉之属。凡系切须之不可阙者。亦何由措办耶。为之悯然。木翁昨又入城云。疾书校正之役。不可不及今商度。须分取一经。派授诸益。令其刻日竣写。诸有疑晦。驰书质问于木翁。庶有汗青之日。苟欲团聚一处。面前评订。诚恐海尘已扬耳。
与茯庵
承已赴谥坐。为之释然。当时疏本书疏启批之讹。既明白矣。苟一向龂龂。岂非偏党之蔽耶。此等处虽万喙争鸣。不要转头一顾耳。(时茯庵为检详。议尹相国蓍东之谥。)
答茯庵(余在谷山茯庵在义州)
书自京至。良苦其来。就审起居之安。喜幸深矣。第闻曲房粉黛颇盛。何为
与五沙
杜诗千注。阁中亦有之。所求者乃详注耳。详注兼有同异考正之可以校验者。故 圣教亦以详注为佳本矣。
与五沙(李公时为咸镜道观察使)
九月九日。泛舟文成江。登乌渊绝顶。望东北群山。崒嵂苍郁。从人指点云彼安边也。彼德源也。彼永兴也。彼矇矇渺渺若存若无。如烟岚海气者。咸兴也。卑职默念。彼中坐著五沙先生。方且树牙建纛。发号施令。或轻裘缓带。登楼赏月。为之神飘飘而欲𨓏。志挹挹(悒悒)而不乐。人生离别之苦。乃如是耶。
与茯庵李公(基让)
承已入宅。慰意良深。锅铛机阁荐藉之属。凡系切须之不可阙者。亦何由措办耶。为之悯然。木翁昨又入城云。疾书校正之役。不可不及今商度。须分取一经。派授诸益。令其刻日竣写。诸有疑晦。驰书质问于木翁。庶有汗青之日。苟欲团聚一处。面前评订。诚恐海尘已扬耳。
与茯庵
承已赴谥坐。为之释然。当时疏本书疏启批之讹。既明白矣。苟一向龂龂。岂非偏党之蔽耶。此等处虽万喙争鸣。不要转头一顾耳。(时茯庵为检详。议尹相国蓍东之谥。)
答茯庵(余在谷山茯庵在义州)
书自京至。良苦其来。就审起居之安。喜幸深矣。第闻曲房粉黛颇盛。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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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然耶。令公老书生耳。一朝荷 恩造骞腾。便欲效风流贵介耶。况中消本病。源委至深。苟不能慎色。其祟将益深矣。一朝祟发。恐无药可救。何不自珍自重如是。或云有嬖可以弭谤。不知谤中本有渔色之说。即于彼于此。致谤一也。无宁自爱躯命之为贤耶。况令公未尝负谤。又何弭之。令公躯干硕大。而气禀甚虚。不宜更自斲伐。乞回深念。猛然截断。以副区区之忠。用财亦太滥。公债颇高云。此亦于节用爱民之义。未知何如也。
答茯庵
承手书。荷眷良深。木翁幅巾说。明白辨析。无容再评。昔在石庵寺中。亦尝面论其制样之是非得失。固已瞭然在胸中矣。然幅巾本非先王之法服。周公仲尼子夏子游之言未有及焉。汉时一幅之巾。盖贱者所著。与皂巾绿帻将无同矣。晋人风情疏宕。不规规于贵贱之别。而幅巾遂为士大夫之服。至朱子录之家礼。遂成礼服。然究其本。与道袍接䍦等一般。既出后世。不妨从俗。其横㡇直㡇。何必苦争。或曰直㡇乃古僧巾之制。苟以僧巾为嫌。今所著道袍。明系道士所服。又何以表而出之。不为耻耶。岂缁黄之间。亦有厚薄趣舍之可别者耶。且今 圣念恢荡。深嫉党习。一国之中。服著至有区别。故特 命混一。俾无泾渭。今若别造横㡇之巾。以布同志之人。则是又明创记号。益树旌帜也。 圣意岂欲然哉。今老论著禅巾。少论著裌巾。已是敝习。况加以横㡇之名于其间哉。今之幅巾。时王之制也。虽与朱子之制有少出入。不宜妄加釐正。鄙意大抵如此。而来示又不甚径庭。欣幸深矣。须以是转告诸友如何。
答茯庵
承书兼示搅车。不胜欣荷之至。搅车之妙。专在十字风轮。若其铁轴之制。别无神奇。然轴头与柱腹相轧处。制作极精。轴身沟线。本应凸凹分明。今漫刓不突。故剥棉不精耳。令其不刓。棉核安见一毛哉。恨不能买取新造者来也。闻左相已令军门依样造作。若得一番 筵禀。颁式八方。其于利用厚生之政。不云少补。泽流万世。正在此等事矣。从近无入院之期。则须
答茯庵
承手书。荷眷良深。木翁幅巾说。明白辨析。无容再评。昔在石庵寺中。亦尝面论其制样之是非得失。固已瞭然在胸中矣。然幅巾本非先王之法服。周公仲尼子夏子游之言未有及焉。汉时一幅之巾。盖贱者所著。与皂巾绿帻将无同矣。晋人风情疏宕。不规规于贵贱之别。而幅巾遂为士大夫之服。至朱子录之家礼。遂成礼服。然究其本。与道袍接䍦等一般。既出后世。不妨从俗。其横㡇直㡇。何必苦争。或曰直㡇乃古僧巾之制。苟以僧巾为嫌。今所著道袍。明系道士所服。又何以表而出之。不为耻耶。岂缁黄之间。亦有厚薄趣舍之可别者耶。且今 圣念恢荡。深嫉党习。一国之中。服著至有区别。故特 命混一。俾无泾渭。今若别造横㡇之巾。以布同志之人。则是又明创记号。益树旌帜也。 圣意岂欲然哉。今老论著禅巾。少论著裌巾。已是敝习。况加以横㡇之名于其间哉。今之幅巾。时王之制也。虽与朱子之制有少出入。不宜妄加釐正。鄙意大抵如此。而来示又不甚径庭。欣幸深矣。须以是转告诸友如何。
答茯庵
承书兼示搅车。不胜欣荷之至。搅车之妙。专在十字风轮。若其铁轴之制。别无神奇。然轴头与柱腹相轧处。制作极精。轴身沟线。本应凸凹分明。今漫刓不突。故剥棉不精耳。令其不刓。棉核安见一毛哉。恨不能买取新造者来也。闻左相已令军门依样造作。若得一番 筵禀。颁式八方。其于利用厚生之政。不云少补。泽流万世。正在此等事矣。从近无入院之期。则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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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陈疏。以请颁式。如何如何。一日剥得二百斤。此是健妇廿日之工。又如商贩者剥得四千斤。可成千斤。其舟马运输之费。将四分减三。其利岂不博哉。令公其亟图之。尚克有后哉。
答茯庵
水仙花别有一种风味。非烟火食人所宜享。用黄山谷诗比之凌波仙子。真善喻矣。然究竟作何功用。与买木绵搅车之志。何径庭不相入耶。
上尹参判(弼秉)
昨到林洞。闻镛日前之疏。多为先辈之所忧叹。深荷眷爱之厚。为之深虑。而切惜之也。然镛于此。亦岂无商量者耶。盖进取之意日以缩。而引屏之计日以紧。先辈长者不知此心。每以名途美宦。拟议此身。故意疏语之有妨于是而为之忧也。性本坦直。不欲迂回迁就。且又不堪缠绕。思洒脱摆开。以快一世之人心。而身归溪湖之间。渔水樵山。以终此生。本意如此。乞并相忘。勿复寘念也。主臣主臣。
答尹参判
示写兰菊一幅。笔意雅洁。比之岐川老仙图。不啻拱璧之于燕石。考较必居上头。骨董羹沈水𩜵。又将充然一饱矣。五沙每买取广通桥上挂搭的顽本。要霸一社。此意不可不令考官领会也。仰呵仰呵。
与李参判(益运)
昨夕掖隶马荣麟者作闹骑省。闯入直庐中。以玆生事。骑堂谴罢。而镛代之矣。 园幸已迫。虽以陪扈为荣。而戎具多未备可念也。日前所承 筵教。不胜感激。将何以称塞其万一耶。然令公之必抑彼而扶此则大是失著。不敢受以为惠也。他日切勿再误。是蕲是希。
答李季受
昨日芙蓉亭应 教诗。醉中写进。不省句语笔画之何似。一宿来。并已茫然不记。无以书示。来诗绚丽可喜。兼见敲推已熟。无用改易一字耳。晚将赴阁中。可以邂逅得欢也。
与李季受
昨日所承 严教。不胜战栗。然本情自当俯烛。不要烦浼以自暴耳。大抵奏语失之轻快。玆后益自勉旃。公私在心。最无痕迹。执其疑似。以验前说。此所以抑郁而不自脱也。岂非令公之过耶。昨于笼山亭下。已细闻之耳。
与李季受
昨所示朴令疏。为之凛然。然疏中既无家兄名字。且十行恩言。丁宁辨析。殆无一毫遗憾。使镛代为之分疏。无以加于是矣。恐不必对举为疏。未知院中物论如何。
答李季受(乙卯冬在金井)
镛习性躁急。涵养无素。朱夫子所称太阳症最难按住。用力按住。转成蟠郁。此或初头捍格所不能免。久久用工。渐当理顺耶。近日陪木翁。雪中至温阳之西岩寺。复有四五士林来会。遂校星翁遗书。还才数日耳。岁前欲读书遣日。但宾客逐日填咽。如坐市中。恐未易也。
答李季受
镛近得退陶李先生遗集。潜心䌷绎。其阃奥涯涘。固非后生末流所敢窥测。而异哉神气舒泰。志虑恬降。觉血肉筋脉。都安静帖息。从前躁暴发越之气。渐渐下去。无乃一部陈编。是果此人对病之药耶。来教仰领至意。然今已过时。不欲轻举。则将以何面目摇尾作可怜态。强其所不欲乎。纵彼怜而许之。独不愧于心乎。且巡相亦弱值孤根。敢为此忤时之事乎。彼虽不听。决不敢隐然凭藉。以张 圣旨也。如何如何。至于生还早晚。唯一听我 圣明处分。慎勿过自憧憧。或欲赞助于云雨造化之天也。公等虽爱我。决不及我 圣明顾我复我之念万分之一。唯恭俟上天之运化而已。
答李季受
向奉手墨。见点画多颤动。以是知慎节之果不轻也。惊瞿不自释。然亦无妄。想已佳胜也。镛岁华遒暮。深居守拙。益与古人相求方策之间。渐足以欣然忘外慕。虽觚棱瑞雪。朝天银烛。时来入想。此繇恋爱之忱。非或奔骛
答茯庵
水仙花别有一种风味。非烟火食人所宜享。用黄山谷诗比之凌波仙子。真善喻矣。然究竟作何功用。与买木绵搅车之志。何径庭不相入耶。
上尹参判(弼秉)
昨到林洞。闻镛日前之疏。多为先辈之所忧叹。深荷眷爱之厚。为之深虑。而切惜之也。然镛于此。亦岂无商量者耶。盖进取之意日以缩。而引屏之计日以紧。先辈长者不知此心。每以名途美宦。拟议此身。故意疏语之有妨于是而为之忧也。性本坦直。不欲迂回迁就。且又不堪缠绕。思洒脱摆开。以快一世之人心。而身归溪湖之间。渔水樵山。以终此生。本意如此。乞并相忘。勿复寘念也。主臣主臣。
答尹参判
示写兰菊一幅。笔意雅洁。比之岐川老仙图。不啻拱璧之于燕石。考较必居上头。骨董羹沈水𩜵。又将充然一饱矣。五沙每买取广通桥上挂搭的顽本。要霸一社。此意不可不令考官领会也。仰呵仰呵。
与李参判(益运)
昨夕掖隶马荣麟者作闹骑省。闯入直庐中。以玆生事。骑堂谴罢。而镛代之矣。 园幸已迫。虽以陪扈为荣。而戎具多未备可念也。日前所承 筵教。不胜感激。将何以称塞其万一耶。然令公之必抑彼而扶此则大是失著。不敢受以为惠也。他日切勿再误。是蕲是希。
答李季受
昨日芙蓉亭应 教诗。醉中写进。不省句语笔画之何似。一宿来。并已茫然不记。无以书示。来诗绚丽可喜。兼见敲推已熟。无用改易一字耳。晚将赴阁中。可以邂逅得欢也。
与李季受
昨日所承 严教。不胜战栗。然本情自当俯烛。不要烦浼以自暴耳。大抵奏语失之轻快。玆后益自勉旃。公私在心。最无痕迹。执其疑似。以验前说。此所以抑郁而不自脱也。岂非令公之过耶。昨于笼山亭下。已细闻之耳。
与李季受
昨所示朴令疏。为之凛然。然疏中既无家兄名字。且十行恩言。丁宁辨析。殆无一毫遗憾。使镛代为之分疏。无以加于是矣。恐不必对举为疏。未知院中物论如何。
答李季受(乙卯冬在金井)
镛习性躁急。涵养无素。朱夫子所称太阳症最难按住。用力按住。转成蟠郁。此或初头捍格所不能免。久久用工。渐当理顺耶。近日陪木翁。雪中至温阳之西岩寺。复有四五士林来会。遂校星翁遗书。还才数日耳。岁前欲读书遣日。但宾客逐日填咽。如坐市中。恐未易也。
答李季受
镛近得退陶李先生遗集。潜心䌷绎。其阃奥涯涘。固非后生末流所敢窥测。而异哉神气舒泰。志虑恬降。觉血肉筋脉。都安静帖息。从前躁暴发越之气。渐渐下去。无乃一部陈编。是果此人对病之药耶。来教仰领至意。然今已过时。不欲轻举。则将以何面目摇尾作可怜态。强其所不欲乎。纵彼怜而许之。独不愧于心乎。且巡相亦弱值孤根。敢为此忤时之事乎。彼虽不听。决不敢隐然凭藉。以张 圣旨也。如何如何。至于生还早晚。唯一听我 圣明处分。慎勿过自憧憧。或欲赞助于云雨造化之天也。公等虽爱我。决不及我 圣明顾我复我之念万分之一。唯恭俟上天之运化而已。
答李季受
向奉手墨。见点画多颤动。以是知慎节之果不轻也。惊瞿不自释。然亦无妄。想已佳胜也。镛岁华遒暮。深居守拙。益与古人相求方策之间。渐足以欣然忘外慕。虽觚棱瑞雪。朝天银烛。时来入想。此繇恋爱之忱。非或奔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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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慕而然也。前日指教之意。再蒙覆示。犹不以拙守为可意。深切汗悚。非不知坚持己见。而亦恐执事谓此心狷介。事或可谐。而不肯用力云尔。则是镛浪以此事。钓得虚名。亦自可愧。为破高明之惑。移书力请其答。果如所料。今虽仪秦复生。殆不能使之然也。迷涂擿埴之中。有爱我者指导。则理宜听顺。故试可乃已。而自顾愧负。不觉面赧赧也。此心唯欲以至诚对扬而已。实无一毫自拔自利之意。望谅悃愊。毋欲急急拯济也。圣人久于其道。而天下化之。圣人尚然。况以狂愚之人。而欲收期月之功哉。万万无此理矣。
与李季受
承示朱书事。 圣旨若是谆恳。为斯文庆幸深矣。方拟写十馀本。广示侪友。以对扬休命也。来纸虽系 筵本。亦当转示勿秘。令公对人。亦宜著力扬扢也。
与李季受
今日庆州李大司谏有书。(李鼎德)并示台札二度。其意盖恐知旧中谤言大起。而不知实台之攸劝也。台宜明白向人说。使李令得以安心也。鄙答深致慰譬之意。彼必取台札与鄙答。持归示乡党诸友。苟台之不自言。台必负谤于岭南也。深念深念也。
答李季受
金令疏令人瞠然。始意台必与闻于是矣。来示又是瞠然。台既不知。则定是自家意思。唯以实仰对而已。顷所议事。未蒙 允可。恐已别有措画。但当仰望而已。纳履之嫌。不敢顾。而打草之虑。诚有然矣。固不敢支离烦禀也。
与李季受(辛酉春)
今日政目见之矣。家仲父为刑曹正郎。柳振玉为正言。而吏判果自望为知义禁。(吏判尹行恁)昨日所传果然矣。镂感之极。无以为喻。柳若肯为则从速图之无妨。谅示之如何。
答李季受
伏承台札。诲责谆至。无任感谢之至。但祸色已迫。唯宜顺受。自我挑起。嘱人为疏。而毕竟得力于知禁。则形迹之嫌。在所不掩。或恐日后以玆贻累于尹台。而执事亦困于口舌。此所以徘徊顾望而不敢遽决者也。台意如何。昨日竹圃急令构草。而终不能落笔。惭负诸公厚意。奈何奈何。
答崔承旨(献重)
此来再得手书。内外栖遑之中。眷念如此。感叹不可状。向来横逆。诚不虞之毁也。其拳踢锋镝。比诸如镛之以邪得名者。反有甚焉。无乃其好恶訾誉。本不系于邪与正耶。未可知也。镛始来时。颇棼扰不堪。近渐习静。养拙安然。不甚为外慕所夺。觉于自己身心上。胜在热闹场中。受无限滚汨也。前书所喻乡约云云。甚是异事。镛始出都门。在铜雀江舟中。默念南来后措置。惟有乡约一事。其后京乡知旧之指授方略者甚多。惟执事乃有此说。亦可奇矣。
答崔承旨
近都下知旧翩翩出宰。李城伯占溪山之胜。尹彝叙擅鱼盐之利。令公之得仁同。不几乎吴得狗耶。
答崔承旨
夙夜斋上梁文。谨玆构呈。第寒冈先生道学节义之盛。却形容一半分不得。惭恐惭惧。旧闻智异山产蛇。能消症癖流注痰涎一切凝滞之疾。今忘其名。可访问得七六个寄来否。难得可已之。
与金承旨(翰东)
丹阳一别。今已再经序矣。瞻怅不可耐也。闻以太极问辨异同之论。峤南士友将有携贰之兆。窃不胜惊叹疑惑之私也。学者讲磨义理。贵在磋切。不要雷同。设有甲乙之论。务相详订。卒烂熳同归于正可也。如或胥执先入之见。莫肯相入。亦且置之勿论。徐俟后世之君子而已。何至各树旌帜。互寻戈戟。至欲分泾渭而据燕越耶。昔朱子之于象山。盖为天下万世。不
与李季受
承示朱书事。 圣旨若是谆恳。为斯文庆幸深矣。方拟写十馀本。广示侪友。以对扬休命也。来纸虽系 筵本。亦当转示勿秘。令公对人。亦宜著力扬扢也。
与李季受
今日庆州李大司谏有书。(李鼎德)并示台札二度。其意盖恐知旧中谤言大起。而不知实台之攸劝也。台宜明白向人说。使李令得以安心也。鄙答深致慰譬之意。彼必取台札与鄙答。持归示乡党诸友。苟台之不自言。台必负谤于岭南也。深念深念也。
答李季受
金令疏令人瞠然。始意台必与闻于是矣。来示又是瞠然。台既不知。则定是自家意思。唯以实仰对而已。顷所议事。未蒙 允可。恐已别有措画。但当仰望而已。纳履之嫌。不敢顾。而打草之虑。诚有然矣。固不敢支离烦禀也。
与李季受(辛酉春)
今日政目见之矣。家仲父为刑曹正郎。柳振玉为正言。而吏判果自望为知义禁。(吏判尹行恁)昨日所传果然矣。镂感之极。无以为喻。柳若肯为则从速图之无妨。谅示之如何。
答李季受
伏承台札。诲责谆至。无任感谢之至。但祸色已迫。唯宜顺受。自我挑起。嘱人为疏。而毕竟得力于知禁。则形迹之嫌。在所不掩。或恐日后以玆贻累于尹台。而执事亦困于口舌。此所以徘徊顾望而不敢遽决者也。台意如何。昨日竹圃急令构草。而终不能落笔。惭负诸公厚意。奈何奈何。
答崔承旨(献重)
此来再得手书。内外栖遑之中。眷念如此。感叹不可状。向来横逆。诚不虞之毁也。其拳踢锋镝。比诸如镛之以邪得名者。反有甚焉。无乃其好恶訾誉。本不系于邪与正耶。未可知也。镛始来时。颇棼扰不堪。近渐习静。养拙安然。不甚为外慕所夺。觉于自己身心上。胜在热闹场中。受无限滚汨也。前书所喻乡约云云。甚是异事。镛始出都门。在铜雀江舟中。默念南来后措置。惟有乡约一事。其后京乡知旧之指授方略者甚多。惟执事乃有此说。亦可奇矣。
答崔承旨
近都下知旧翩翩出宰。李城伯占溪山之胜。尹彝叙擅鱼盐之利。令公之得仁同。不几乎吴得狗耶。
答崔承旨
夙夜斋上梁文。谨玆构呈。第寒冈先生道学节义之盛。却形容一半分不得。惭恐惭惧。旧闻智异山产蛇。能消症癖流注痰涎一切凝滞之疾。今忘其名。可访问得七六个寄来否。难得可已之。
与金承旨(翰东)
丹阳一别。今已再经序矣。瞻怅不可耐也。闻以太极问辨异同之论。峤南士友将有携贰之兆。窃不胜惊叹疑惑之私也。学者讲磨义理。贵在磋切。不要雷同。设有甲乙之论。务相详订。卒烂熳同归于正可也。如或胥执先入之见。莫肯相入。亦且置之勿论。徐俟后世之君子而已。何至各树旌帜。互寻戈戟。至欲分泾渭而据燕越耶。昔朱子之于象山。盖为天下万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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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角立血战也。诚以陆氏之学。欲一扫六经。单行其法。以流于禅寂佛觉之中。而莫之回悟也。则是其祸天下而毒万世。有甚于洚水犀象矣。斯朱子不计自己利害。不顾旁人是非。不念朋旧之谊情好之笃。而极口抵排。务障狂澜。是其心未尝不纯然一出于天理之公。而无一毫人欲之私也。今太极之论。甲之未必为天下万世之福。乙之未必为天下万世之祸。且唯先哲之所评议。后生末学但当并存而参阅之。何乃分门割户。作纷纷如是耶。如执事老成之见。正宜调停燮理于其间。虽由此得罪于乡党州闾而莫之恤焉。顾乃袖手闭户。唯一己之无谤是图。岂所望哉。又有说之者曰执事亦未尝不入于标榜之中。而或未尝不阴为之推波助澜。此固猜疑之言。未有形迹之可执。然执事未尝用力于调停之论。故士友之疑执事至是也。执事其自惕励。以副区区之望。
答金承旨(癸丑)
承书兼荷敷示日前疏语之本意。鄙怀无任欣释。从前窃疑私惑于中者。今涣然矣。良用自幸。第惟义理之说。人每囫囵说去。其自以为义理也者曰我有秉执。然其所秉者何物。所执者何说。则人未有知之者。不但人未有知之者。抑其云我者。亦不自知也。今令公之云晓喻者。无或与秉执者相类耶。其所晓者何事。所喻者何理耶。凡所谓晓喻者。即甲者之迷惑陷溺。乙者为之开牖而启悟之谓也。苟自以为秉执。而人见其迷惑也。则晓喻之可也。今既无自以为秉执者。又何事于晓喻哉。设有自以为秉执者。而其所秉所执。皆漫不省。又何事于晓喻哉。此所以晓喻之与秉执。其间不甚相远也。夫知之者与不知者之间。其相去远矣。彼知之而为之。我不知之而攻之。天下无此义也。彼不知之而为之。我不知之而晓之。天下无此理也。苟有志于义理者。宜博求当时事迹。详知当时文字。又参之以往古之事。以达宇宙之情。然后择其正而执之。有违于正者。斯攻之斯晓之焉可也。不审高明以为如何。区区不任悸恐之至。伏惟宽恕。
与金承旨(甲寅正月十三日)
答金承旨(癸丑)
承书兼荷敷示日前疏语之本意。鄙怀无任欣释。从前窃疑私惑于中者。今涣然矣。良用自幸。第惟义理之说。人每囫囵说去。其自以为义理也者曰我有秉执。然其所秉者何物。所执者何说。则人未有知之者。不但人未有知之者。抑其云我者。亦不自知也。今令公之云晓喻者。无或与秉执者相类耶。其所晓者何事。所喻者何理耶。凡所谓晓喻者。即甲者之迷惑陷溺。乙者为之开牖而启悟之谓也。苟自以为秉执。而人见其迷惑也。则晓喻之可也。今既无自以为秉执者。又何事于晓喻哉。设有自以为秉执者。而其所秉所执。皆漫不省。又何事于晓喻哉。此所以晓喻之与秉执。其间不甚相远也。夫知之者与不知者之间。其相去远矣。彼知之而为之。我不知之而攻之。天下无此义也。彼不知之而为之。我不知之而晓之。天下无此理也。苟有志于义理者。宜博求当时事迹。详知当时文字。又参之以往古之事。以达宇宙之情。然后择其正而执之。有违于正者。斯攻之斯晓之焉可也。不审高明以为如何。区区不任悸恐之至。伏惟宽恕。
与金承旨(甲寅正月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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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仪羽之上京也。未尝不源源陪欢。今者过蓬荜而不赐贲临。恐或以向来辞说。不能无芥懘而然矣。悚仄悚仄。执事每以洛下知旧。为不谅本心。而今窃仰睹。恐执事诚不谅此本心也。伏闻陛辞之日。荐承严教。以此悚仄俟命于门外云。伏惟惶懔极矣。今番若有言端。可以导达云。不然亦岂可许久迟滞耶。大抵匪怒之教。当切感镂。指示之恩。岂不仰领。末由面叙。不胜悁郁。近日洛下。又有此辈。必欲除去一句语。盛行于知旧间。想执事无是。而传者不已。岂不甚欤。详细斤教之。
答金承旨
不耐惆怅。聊陈别语。乃蒙君子包恕愚蒙。敷示畅晓。深用感叹。况彼辈除去之说。得见全文。始知近日盛传。乃是孤行一句。惊幸何极。大抵造谤之人。必于人言语文字。去头截尾。以变幻其语脉。此本来伎俩。无足怪者。士友之间。凡有过失。明说显言。交相规警。此君子之事也。若阴诋巧谮。乘机惎间。此小人之事也。泾渭黑白。瞭然自列。执事必知所择矣。然彼辈云云。虽以本义看之。执事未尝非失言。昔苏湖李丈(校理琬)之枉被浮谤。果是彼辈阴计。至于执事之事。煞有异焉。咎由己成。谤非外至。出院之疏。贞谷之会。安得非君子之过。而名以士友。安得无责善之语也。然则彼辈云云。终欠反省自尤之意。此又愚蒙之所致慨于不吝之德者也。方发乡行。有何世念。而忠告之义。又玆毕陈。若蒙仁恕。犁然会意。庶谅此言出于相爱之至情。幸赐明教。以慰惶恐。
与金承旨(戊午。余在谷山。金公在成川。)
此来虽非同省。却与接壤。方拟以沐浴请由于察司。一至降仙楼中。与令公消摇跌宕。观所谓十二峰者。未知至竟果能遂此意否也。此中山水。亦绝胜。所乏者唯降仙楼耳。苟与令公乘舟于降仙楼下。顺流至三登县前。取金丝烟溯流至文城镇。泛于乌渊之上。观所谓十二峰者。亦一快也。幸勿径先赋归。以孤此兴也。
答李大司谏(鼎德)
答金承旨
不耐惆怅。聊陈别语。乃蒙君子包恕愚蒙。敷示畅晓。深用感叹。况彼辈除去之说。得见全文。始知近日盛传。乃是孤行一句。惊幸何极。大抵造谤之人。必于人言语文字。去头截尾。以变幻其语脉。此本来伎俩。无足怪者。士友之间。凡有过失。明说显言。交相规警。此君子之事也。若阴诋巧谮。乘机惎间。此小人之事也。泾渭黑白。瞭然自列。执事必知所择矣。然彼辈云云。虽以本义看之。执事未尝非失言。昔苏湖李丈(校理琬)之枉被浮谤。果是彼辈阴计。至于执事之事。煞有异焉。咎由己成。谤非外至。出院之疏。贞谷之会。安得非君子之过。而名以士友。安得无责善之语也。然则彼辈云云。终欠反省自尤之意。此又愚蒙之所致慨于不吝之德者也。方发乡行。有何世念。而忠告之义。又玆毕陈。若蒙仁恕。犁然会意。庶谅此言出于相爱之至情。幸赐明教。以慰惶恐。
与金承旨(戊午。余在谷山。金公在成川。)
此来虽非同省。却与接壤。方拟以沐浴请由于察司。一至降仙楼中。与令公消摇跌宕。观所谓十二峰者。未知至竟果能遂此意否也。此中山水。亦绝胜。所乏者唯降仙楼耳。苟与令公乘舟于降仙楼下。顺流至三登县前。取金丝烟溯流至文城镇。泛于乌渊之上。观所谓十二峰者。亦一快也。幸勿径先赋归。以孤此兴也。
答李大司谏(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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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意谨悉。大抵今番处分。只有为所重三字而已。其事则为所重。而其端则出于处分。其情则非如义理关头。其机则异于被人驱勒。于此而一或依违则是天下之事。排脱一私字不得也。而可乎。虽迩令若或以此而有所芥懘。则皋夔稷卨之子若孙。亦将以吁咈为嫌。而弃其都俞之好耶。万万无此理矣。骤看虽若可惊。细究实出相爱。况启事措语。无一字碍逼者耶。城外知旧设有未及领会者。当随闻解释也。鹤台札奉完。不必示人。便自毅然当之无妨。来教中祸色迫头四字。何言之过耶。真个祸色迫头。鹤台必不奉劝。而执事亦岂为是耶。本事不过为官师相规也。何言之过耶。不宜(一作宣)。
答茯庵(补遗)
承示赠济州妓诗。奇崛顿挫。如金石古文。欣然为之一读矣。三言诗。汉乐府郊祀诸什而后。无能继者。弇园失之摹拟。盛作却天然自办。洵无议矣。当告济州妓。若舟中风涛屃赑。须先取茯庵笺沈之耳。
答李判书(时秀)
岸帻相迎。归犹想仰。即又辱书慰行。深荷眷念之厚。麻疹方姑未脱稿。兼又新获数种新书。须添入各门。方可成书。到彼当即就编。敢不即副盛索耶。柽一名垂丝柳。一名西河柳。东俗称菱殊柳。亦称渭城柳。青茂时采叶用之。秋冬无叶。亦用枝梗。高轩大门之外。正有一株。枝条㲯毵下垂如白头翁者便是。
与李成仲(晚秀)
顷承书慰此远念。朴静斋诗语。果然道得精切。始来觉山水可悦。近已作閒人。殊不知烟霞泉石之为胜致。来示诚然诚然。史记选纂注之役。近始卒业。谨玆封进。令公须一阅览。有未安处。即行删润。以尘 乙览如何。蒲将军之为柴武。出朱子门人吴仁杰所著两汉刊误补遗。今考功臣年表。信而有徵。柴武即陈武也。货殖传三宝。往时明见注史家以上句所列农工虞当之。今考评林本及诸好本。并无此说。不敢妄自注释。此为可恨。幸
答茯庵(补遗)
承示赠济州妓诗。奇崛顿挫。如金石古文。欣然为之一读矣。三言诗。汉乐府郊祀诸什而后。无能继者。弇园失之摹拟。盛作却天然自办。洵无议矣。当告济州妓。若舟中风涛屃赑。须先取茯庵笺沈之耳。
答李判书(时秀)
岸帻相迎。归犹想仰。即又辱书慰行。深荷眷念之厚。麻疹方姑未脱稿。兼又新获数种新书。须添入各门。方可成书。到彼当即就编。敢不即副盛索耶。柽一名垂丝柳。一名西河柳。东俗称菱殊柳。亦称渭城柳。青茂时采叶用之。秋冬无叶。亦用枝梗。高轩大门之外。正有一株。枝条㲯毵下垂如白头翁者便是。
与李成仲(晚秀)
顷承书慰此远念。朴静斋诗语。果然道得精切。始来觉山水可悦。近已作閒人。殊不知烟霞泉石之为胜致。来示诚然诚然。史记选纂注之役。近始卒业。谨玆封进。令公须一阅览。有未安处。即行删润。以尘 乙览如何。蒲将军之为柴武。出朱子门人吴仁杰所著两汉刊误补遗。今考功臣年表。信而有徵。柴武即陈武也。货殖传三宝。往时明见注史家以上句所列农工虞当之。今考评林本及诸好本。并无此说。不敢妄自注释。此为可恨。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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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考而添注之。项羽本纪成阳城阳之别。近儒所著史记考异。辨之极详。往时未及详检。谬改其不当改者。今再考正。
与柳观察(焵〇乙卯秋在金井)
镛猥以无似。蒙被恩造。 诲责既勤。谴罚太宽。想已因邸报而得领其梗概也。感泣何言。投之此方。殆亦 圣意之有在。然邮丞本是客官。无风教劝惩之责。蚩氓又皆匿影。多闪忽诡秘之行。走马湖边。但见匏篱蔀屋。往往成村。彼潜伏其中。鸟聚而鼠拱者。安得以摘发哉。宜即驰进以听面教。而驰顿得病。留俟巡到水营之日。先此书禀。恭候指导。不备。
与柳观察
湖亭陪欢。诚亦天涯胜事。第诲言未厌。仙帆遽发。怅望中流。至今未释于怀也。镛还坐驿楼。阒寂犹旧。秋天澄廓。客怀憀慄。落木征鸿。徒增京国之恋。唯当恭俟左巡之还。便可驰谒。以罄馀怀。即寒山寺之旧愆可赎。而拱北楼之新愿亦遂。且悚且企。日前报牒。获蒙裁处。当一遵指导。
与柳观察
岁华遒暮。雪中岩峦冷落。此时慕用益深。顾病废不能修起居。只增怅黯之怀耳。顷日下书中有其间委折。令必闻知之教。而镛已作今丞之聋。漠然不知。果缘何至今假贷耶。近闻京洛物议。皆以不即状闻。大段致惑云。商量如何。
与柳洪州(谊)
骑曹忝僚之后。好缘未尽。历落一官。又寄于仁风百里之内。鄙怀慰仰。如有所倚。镛所被 严旨。想因邸报而知之矣。遭罹奇险。而拯拔备至。 恩造罔极。期以玉成。想旁观亦为之感叹也。入境数日。已闻仁声入人。谣诵载路。民之视之。有如召杜。奚独于牖戢一事。姑淟涊至今耶。意执事以为民可使静。而不可使扰之。姑为是煦濡涵育者。然禁网弛阔。至于不可救药。则不亦有缺于对扬朝令之道乎。邮官攻驹之职也。其于风教劝惩之责客也。玆欲自附于政令之末而助之力也。故敢有所禀议。幸赐回教。
与沈判书
细雨石榴花下。半日承诲。至今追惟。不胜慰沃于中也。顾玆庸陋。谬荷眷念。 筵席奏语。前后辛勤。每念为之感叹。此来无以数奉良晤。殊切怅仰。拜别时承认谷山山水。曾经赏览。数月来朱墨有暇。辄消摇溪嶂间。果见其秀拔幽娟。不减丹阳。缅怀高躅。深深怅想也。
与李观察(义骏〇丁巳冬。余在谷山。李公为黄海监司。)
见教史记。条条钦服。吴仁杰书。近始自京至。以蒲将军为棘蒲侯陈武。此足为据。唯三宝之训。尚无确据可闷。卤簿之解。已录至否。实欲一见而破其宿昔之疑也。柳若讷当时不过公举之。聊逭蔽贤之咎耳。岂意遂至荐闻耶。若讷姑舍是。镛猥以无似。得以诚信见孚于先辈长者。自足荣悦耳。春享时故以献官罗致若讷。见其面叩其所存。恂恂有检束意。兼于四书小学。颇能详说之。今见八字品题允合。如镛曩时所报八字。煞过分数。益仰秤量之公且明也。
与李观察
山雨飒然。池面起万点回纹。悄然独坐。思想在芙蓉堂畔耳。疏批想已降。而尚未见。峡中人事可叹耳。镛暑病作苦。钞书亦不免懒散奈何。遂安报状。谨览一通。其所论校卒侵虐处。皆凿凿有据。为镇营者或偏主于戢盗。而忽于操切。则其害甚于盗贼。敢不铭念耶。大抵遂安于此等处。终始坚贞不挠屈。此镛所尝钦服处。滔滔末俗。亦自难得。为守令奉上营严关。能如是说弊以庇民者。能几人哉。读之诚可悦耳。
答李观察
金川兔山之事。镛不宜妄加评议。然以良民为盗而缚之。一误也。以呼诉为劫打而击之。二误也。以南生为京士而放之。三误也。以李儿为贼魁而囚之。四误也。以为大盗而径报巡营。五误也。既报巡营而不报兵营镇营。六误也。以此执言而欲移虚市树旗以遏货。七误也。以此怀怒而报牒多失相敬之义。八误也。鄙见则兔山之事。段段错误。金川无所失。今两非而
与柳观察(焵〇乙卯秋在金井)
镛猥以无似。蒙被恩造。 诲责既勤。谴罚太宽。想已因邸报而得领其梗概也。感泣何言。投之此方。殆亦 圣意之有在。然邮丞本是客官。无风教劝惩之责。蚩氓又皆匿影。多闪忽诡秘之行。走马湖边。但见匏篱蔀屋。往往成村。彼潜伏其中。鸟聚而鼠拱者。安得以摘发哉。宜即驰进以听面教。而驰顿得病。留俟巡到水营之日。先此书禀。恭候指导。不备。
与柳观察
湖亭陪欢。诚亦天涯胜事。第诲言未厌。仙帆遽发。怅望中流。至今未释于怀也。镛还坐驿楼。阒寂犹旧。秋天澄廓。客怀憀慄。落木征鸿。徒增京国之恋。唯当恭俟左巡之还。便可驰谒。以罄馀怀。即寒山寺之旧愆可赎。而拱北楼之新愿亦遂。且悚且企。日前报牒。获蒙裁处。当一遵指导。
与柳观察
岁华遒暮。雪中岩峦冷落。此时慕用益深。顾病废不能修起居。只增怅黯之怀耳。顷日下书中有其间委折。令必闻知之教。而镛已作今丞之聋。漠然不知。果缘何至今假贷耶。近闻京洛物议。皆以不即状闻。大段致惑云。商量如何。
与柳洪州(谊)
骑曹忝僚之后。好缘未尽。历落一官。又寄于仁风百里之内。鄙怀慰仰。如有所倚。镛所被 严旨。想因邸报而知之矣。遭罹奇险。而拯拔备至。 恩造罔极。期以玉成。想旁观亦为之感叹也。入境数日。已闻仁声入人。谣诵载路。民之视之。有如召杜。奚独于牖戢一事。姑淟涊至今耶。意执事以为民可使静。而不可使扰之。姑为是煦濡涵育者。然禁网弛阔。至于不可救药。则不亦有缺于对扬朝令之道乎。邮官攻驹之职也。其于风教劝惩之责客也。玆欲自附于政令之末而助之力也。故敢有所禀议。幸赐回教。
与沈判书
细雨石榴花下。半日承诲。至今追惟。不胜慰沃于中也。顾玆庸陋。谬荷眷念。 筵席奏语。前后辛勤。每念为之感叹。此来无以数奉良晤。殊切怅仰。拜别时承认谷山山水。曾经赏览。数月来朱墨有暇。辄消摇溪嶂间。果见其秀拔幽娟。不减丹阳。缅怀高躅。深深怅想也。
与李观察(义骏〇丁巳冬。余在谷山。李公为黄海监司。)
见教史记。条条钦服。吴仁杰书。近始自京至。以蒲将军为棘蒲侯陈武。此足为据。唯三宝之训。尚无确据可闷。卤簿之解。已录至否。实欲一见而破其宿昔之疑也。柳若讷当时不过公举之。聊逭蔽贤之咎耳。岂意遂至荐闻耶。若讷姑舍是。镛猥以无似。得以诚信见孚于先辈长者。自足荣悦耳。春享时故以献官罗致若讷。见其面叩其所存。恂恂有检束意。兼于四书小学。颇能详说之。今见八字品题允合。如镛曩时所报八字。煞过分数。益仰秤量之公且明也。
与李观察
山雨飒然。池面起万点回纹。悄然独坐。思想在芙蓉堂畔耳。疏批想已降。而尚未见。峡中人事可叹耳。镛暑病作苦。钞书亦不免懒散奈何。遂安报状。谨览一通。其所论校卒侵虐处。皆凿凿有据。为镇营者或偏主于戢盗。而忽于操切。则其害甚于盗贼。敢不铭念耶。大抵遂安于此等处。终始坚贞不挠屈。此镛所尝钦服处。滔滔末俗。亦自难得。为守令奉上营严关。能如是说弊以庇民者。能几人哉。读之诚可悦耳。
答李观察
金川兔山之事。镛不宜妄加评议。然以良民为盗而缚之。一误也。以呼诉为劫打而击之。二误也。以南生为京士而放之。三误也。以李儿为贼魁而囚之。四误也。以为大盗而径报巡营。五误也。既报巡营而不报兵营镇营。六误也。以此执言而欲移虚市树旗以遏货。七误也。以此怀怒而报牒多失相敬之义。八误也。鄙见则兔山之事。段段错误。金川无所失。今两非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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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调之。恐难妥帖。须令兔山平心自反为善耳。镛与兔山弱龄邻居。情好未浅。金川至今不识其面。然既开口言矣。敢不以公正耶。并须谅察。
答李观察
华翰远辱。兼知松禾狱启回下。欣释良深。大抵言语文字之异。既劈破得明。虽以秋判台丈之综察。亦无瑕可摘耶。为之一笑。(刑判朴宗甲)来教过加推奖。不胜愧怍。椒岛屯牛。若复如议赎回。则西民之幸也。
答李观察
郑康成周易注。可见吉光片羽。洵足珍奇。曾见澹生堂藏书。约曰周易坤灵图,禹时钩命诀,春秋考异之类。于太平御览中得之。会稽典录,张璠汉纪之类。于北堂书钞间得之。今郑氏易注之得于群书之中。亦犹是也。古人用心之勤苦如此。为之咨叹歆赏而不自已也。
答李观察
麻科会通。重孤盛念。谨玆奉呈。顷见海州瑞兴两猝(一作倅)。有志乎剞劂。然昔在阁中李直学诸人。亦云此书不可泯。而阁中干事者亦欲以生生字印出。苟自阁中开雕。似益省力。容俟与彼往复。当有仰报。姑不必径为之经纪也。且校雠未精。不可遂作正本耳。
答李判书(祖源〇丁巳秋在谷山)
到临津城。访卢持平眷属。已离去不知所往矣。既蒙勤托。而无以践言。殊切怅然。大抵仁人之后。多不昌炽。为之临水一嘅耳。(卢即故持平卢圣中。)
上李左尹(秀夏)
下书忽至。勤宣盛意。开窗倚楹之教。清泚乘雷(一作电)之喻。且愧且感。认出情爱。书末之示。惶汗浃背。不知所出。 圣明处分。出于意外。顾不敢濡滞。所以即日就途。不然携酒山中。胥慰寂寞。本是自愿。而自乐者。岂敢负约于长者哉。时事别无可言。惟姜伯玄对策中。论泮长久任以来 中批者不叶人望。 中批者即李判书也。其言何如。申友家旌烈事。新使似有情念。镛亦当书托。令勿失今也。崔光得事传。令概以惩恶不如劝善为辞。间或及
答李观察
华翰远辱。兼知松禾狱启回下。欣释良深。大抵言语文字之异。既劈破得明。虽以秋判台丈之综察。亦无瑕可摘耶。为之一笑。(刑判朴宗甲)来教过加推奖。不胜愧怍。椒岛屯牛。若复如议赎回。则西民之幸也。
答李观察
郑康成周易注。可见吉光片羽。洵足珍奇。曾见澹生堂藏书。约曰周易坤灵图,禹时钩命诀,春秋考异之类。于太平御览中得之。会稽典录,张璠汉纪之类。于北堂书钞间得之。今郑氏易注之得于群书之中。亦犹是也。古人用心之勤苦如此。为之咨叹歆赏而不自已也。
答李观察
麻科会通。重孤盛念。谨玆奉呈。顷见海州瑞兴两猝(一作倅)。有志乎剞劂。然昔在阁中李直学诸人。亦云此书不可泯。而阁中干事者亦欲以生生字印出。苟自阁中开雕。似益省力。容俟与彼往复。当有仰报。姑不必径为之经纪也。且校雠未精。不可遂作正本耳。
答李判书(祖源〇丁巳秋在谷山)
到临津城。访卢持平眷属。已离去不知所往矣。既蒙勤托。而无以践言。殊切怅然。大抵仁人之后。多不昌炽。为之临水一嘅耳。(卢即故持平卢圣中。)
上李左尹(秀夏)
下书忽至。勤宣盛意。开窗倚楹之教。清泚乘雷(一作电)之喻。且愧且感。认出情爱。书末之示。惶汗浃背。不知所出。 圣明处分。出于意外。顾不敢濡滞。所以即日就途。不然携酒山中。胥慰寂寞。本是自愿。而自乐者。岂敢负约于长者哉。时事别无可言。惟姜伯玄对策中。论泮长久任以来 中批者不叶人望。 中批者即李判书也。其言何如。申友家旌烈事。新使似有情念。镛亦当书托。令勿失今也。崔光得事传。令概以惩恶不如劝善为辞。间或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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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否。回恋殊切。玆付谢仪。〇其与忠清监司李台(鼎运)书曰。申氏家烈行。前已提告。想留神不忘。然辄敢再言之。大凡监司之职。正所以敦风教砺民俗。其惟不闻。闻之宜不可忽也。妇人之殉节于所天。多在青年哀怨之日。而其就死或自裁于刀剑鸩毒之物。率未免急切惨酷底意。若其白首偕老。朝暮且尽。子孙盛满。福禄未艾者。未闻有歼身就义。况哀极而心肠断绝。志定而水谷屏辟。雍容自尽于衽席之上。则未有若申氏家卓节盛德者也。镛曩在金井。得之于乡中儒士之所称述。盖尝如目击而手按。无纤毫差错。懑然心慕。必欲表扬于来世者。实出于悃愊。非或阿私于知旧相爱之谊而然也。然虽以知旧之谊言之。时人或有一节细谨之可取。辄盛相扬扢。绰楔相望。碑碣布地。而吾辈百年沈塞。虽关系扶伦纲植名教。可与日月争光者。亦皆晻昧而不章。湮没而不称。玆亦怛然而伤心者也。启闻之后。尚有礼部一关岭。其毕竟旌别。虽未可必。至其诚力之所能及处。岂可不采其实而扬其徽耶。伏惟台丈。盛德慈谅。必无待乎后生之先后也。
答洪元伯(仁浩〇辛亥春)
爰词荷此指教。良用感荷。鄙意亦只亦(一作如)此。正是不谋而同耳。大抵法之不行。自兵曹坏了。新进之不娴法例者。安得无犯。玆所以具由首实。以冀照烛也。
答洪元伯
承手翰兼示 筵教。为之欣释。岭儒之濡滞诚闵然。然顾此罪蛰之人。何敢干预于此等事耶。况闻其所执。虽有仪衍之辩。恐难回斡。令公出入 筵席。言之有力。何苦使苫块残喘。开口向人。曰皂曰白耶。明日且还乡庐。尤无以为计也。今日若有京儒相过者。第当奉传 圣教。使之转传岭儒。无得一向逗遛也。
答洪元伯(丁巳)
昨蒙临顾。今又手书勤辱。慰荷深矣。虽微亲嫌。今日不宜仕进。盖唯 圣
答洪元伯(仁浩〇辛亥春)
爰词荷此指教。良用感荷。鄙意亦只亦(一作如)此。正是不谋而同耳。大抵法之不行。自兵曹坏了。新进之不娴法例者。安得无犯。玆所以具由首实。以冀照烛也。
答洪元伯
承手翰兼示 筵教。为之欣释。岭儒之濡滞诚闵然。然顾此罪蛰之人。何敢干预于此等事耶。况闻其所执。虽有仪衍之辩。恐难回斡。令公出入 筵席。言之有力。何苦使苫块残喘。开口向人。曰皂曰白耶。明日且还乡庐。尤无以为计也。今日若有京儒相过者。第当奉传 圣教。使之转传岭儒。无得一向逗遛也。
答洪元伯(丁巳)
昨蒙临顾。今又手书勤辱。慰荷深矣。虽微亲嫌。今日不宜仕进。盖唯 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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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虽曰隆重。而自靖之义。有不容不尽也。昨于院中李大临云今后无用撕挨。然玆义不敢以物论而有所轩轾也。嗣有闻廷议。望即相示也。
与洪元伯
岁暮坐万山中。忆芙蓉亭侍宴奎瀛府撰书时事。恍若从天坠下。为之瞻望 宸阙。为之忆念寮寀。何日忘于怀也。时见殷山秀才辈。盛言令公文化之盛。风流之蕴藉。澹澹亭题壁诗。亦获一一传闻。而曲房藏花之事。尤足叫寄(一作奇)。可谓善恶俱著也。呵呵。
与成光州(鼎镇〇在金井)
近闻湖南鼓煽颇甚。其镇定之责。在执事。其晓譬之方。系元发。夫然后始可使湖南一方。不至诖误也。此去曹进士书。幸即传致之。其书中亦带著要紧文字。使曹公一番投示无妨也。
与李稚明(翼晋〇丁巳)
即见朝报。知因密符事被 严谴。为之悚然致惧也。三馀读史记。顾于信陵君传。却放过否。呵呵。闻向幸州去。海门春潮。想可观也。
答洪博汝(时溥)
邮丞 恩补。与之联翩。良亦奇矣。即蒙 罢还。想感泣无地也。前书所喻。殆戏之也。但少弟之不用邮俸云者。本是误传。在此逐日所用。无非邮钱。惠不及民。而良无馀者。如有馀。亦无别般若浼之意耳。
答韩徯父(致应)
乙巳雅乐谱序。谨玆构架。虽格律无舛。雕虫绣虎之文。不足以仰尘 乙览。惭愧惭愧。闻与尹畏心为吊马戏。赌南瓜菜一碗。风味何其奢也。古之士流恐不然也。
与韩徯父
尺疏叫阍。可谓凤鸣朝阳。山泽狐䲡之句。尤令人气涌也。今闻樊翁在长湍村舍。雪夜读此疏一二遍。讫吃蒸菁饼一盘。始肯就寝云。此事自有一段风情。非馀子所知也。
与韩徯父
闻南皋昨夕自华城至。直走大陵宿。今日亦不令吾辈知。不意此公变味如此。虽然吾辈且当卑辞厚币。不宜声罪长者。方谋送骑。而此公性厌骏马。须令此奚牵𩦺子往邀之。
与韩徯父
霖雨浃旬。兄乃不巾不袜。科头坐快阁上。只将棋谱江牌谱。铺来铺去。不知老之将至。不知那里有何意味。晴后洗剑之游。不可不豫先料理。若待迩叔出院。已水落石出矣。星翁海东乐府。幸即借示。毋悭毋悭。
答韩徯父
菊影诗序。芜拙可愧。如有盛作当易之。今夕南皋兄弟及周臣迩叔之等皆已留约。兄亦不可不来观也。菊盆三四枚。新有所增。花叶更茂耳。二陵诸老주-D001欲效颦。其奈菊盆不过五六。若三四家合从。可得十馀枚。安能当吾家影也。冷眼不热耳。
与蔡迩叔(弘远)
苦苦吏曹参议。尚未解否。雨馀荡春台下。瀑泉方盛。惜不能翻(一作翩)翩同往也。镛近日效朱大韶晨起科头坐快阁上。用五色笔评古书数叶。仍慕许眉叟墨葛写蝌蚪。不知山外事。有一武人见过。传有蚍蜉撼大树。为之一愤。 圣批隆重。又一层出色云。可寄示否。
答蔡迩叔
到此方识金井是蔡氏村。九峰之名。已不偶然。而吾兄童稚钓游之所。皆历历有指点。为之怊怅不可堪也。渔谷窈而敞。深而不僻。真是好家居。径欲置二顷田。如苏子瞻见烟江叠嶂图一般耳。时事不欲频闻。任他啁啾。倦斯已之矣。
答蔡迩叔
江亭泛月之议甚善。若要十分圆满。毕竟不渗。才得八九分如意时。便当勇决。暑月饮食之物。易馊易餲。亦须约略备文。令驺率不馁斯足矣。七月
与洪元伯
岁暮坐万山中。忆芙蓉亭侍宴奎瀛府撰书时事。恍若从天坠下。为之瞻望 宸阙。为之忆念寮寀。何日忘于怀也。时见殷山秀才辈。盛言令公文化之盛。风流之蕴藉。澹澹亭题壁诗。亦获一一传闻。而曲房藏花之事。尤足叫寄(一作奇)。可谓善恶俱著也。呵呵。
与成光州(鼎镇〇在金井)
近闻湖南鼓煽颇甚。其镇定之责。在执事。其晓譬之方。系元发。夫然后始可使湖南一方。不至诖误也。此去曹进士书。幸即传致之。其书中亦带著要紧文字。使曹公一番投示无妨也。
与李稚明(翼晋〇丁巳)
即见朝报。知因密符事被 严谴。为之悚然致惧也。三馀读史记。顾于信陵君传。却放过否。呵呵。闻向幸州去。海门春潮。想可观也。
答洪博汝(时溥)
邮丞 恩补。与之联翩。良亦奇矣。即蒙 罢还。想感泣无地也。前书所喻。殆戏之也。但少弟之不用邮俸云者。本是误传。在此逐日所用。无非邮钱。惠不及民。而良无馀者。如有馀。亦无别般若浼之意耳。
答韩徯父(致应)
乙巳雅乐谱序。谨玆构架。虽格律无舛。雕虫绣虎之文。不足以仰尘 乙览。惭愧惭愧。闻与尹畏心为吊马戏。赌南瓜菜一碗。风味何其奢也。古之士流恐不然也。
与韩徯父
尺疏叫阍。可谓凤鸣朝阳。山泽狐䲡之句。尤令人气涌也。今闻樊翁在长湍村舍。雪夜读此疏一二遍。讫吃蒸菁饼一盘。始肯就寝云。此事自有一段风情。非馀子所知也。
与韩徯父
闻南皋昨夕自华城至。直走大陵宿。今日亦不令吾辈知。不意此公变味如此。虽然吾辈且当卑辞厚币。不宜声罪长者。方谋送骑。而此公性厌骏马。须令此奚牵𩦺子往邀之。
与韩徯父
霖雨浃旬。兄乃不巾不袜。科头坐快阁上。只将棋谱江牌谱。铺来铺去。不知老之将至。不知那里有何意味。晴后洗剑之游。不可不豫先料理。若待迩叔出院。已水落石出矣。星翁海东乐府。幸即借示。毋悭毋悭。
答韩徯父
菊影诗序。芜拙可愧。如有盛作当易之。今夕南皋兄弟及周臣迩叔之等皆已留约。兄亦不可不来观也。菊盆三四枚。新有所增。花叶更茂耳。二陵诸老주-D001欲效颦。其奈菊盆不过五六。若三四家合从。可得十馀枚。安能当吾家影也。冷眼不热耳。
与蔡迩叔(弘远)
苦苦吏曹参议。尚未解否。雨馀荡春台下。瀑泉方盛。惜不能翻(一作翩)翩同往也。镛近日效朱大韶晨起科头坐快阁上。用五色笔评古书数叶。仍慕许眉叟墨葛写蝌蚪。不知山外事。有一武人见过。传有蚍蜉撼大树。为之一愤。 圣批隆重。又一层出色云。可寄示否。
答蔡迩叔
到此方识金井是蔡氏村。九峰之名。已不偶然。而吾兄童稚钓游之所。皆历历有指点。为之怊怅不可堪也。渔谷窈而敞。深而不僻。真是好家居。径欲置二顷田。如苏子瞻见烟江叠嶂图一般耳。时事不欲频闻。任他啁啾。倦斯已之矣。
答蔡迩叔
江亭泛月之议甚善。若要十分圆满。毕竟不渗。才得八九分如意时。便当勇决。暑月饮食之物。易馊易餲。亦须约略备文。令驺率不馁斯足矣。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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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望。暑热如此。今读苏子瞻壬戌之赋。便觉清凉有馀。何为其然也。
答蔡迩叔
遗事草只就义理上属词比事。联缀为文。其文则一如宋名臣言行录之例。庶其编次省力。但海翁于文字上。未尝听人订议。一下笔确然无改。恐此不见采用耳。同行甚好。但此行不得不濡滞苕川。只须约日相会于法泉之上。为稳妥也。归时舍马登舟。作四五日风餐水宿。自亦清事。但恐江山太丽。非棘人所宜享也。呵呵。
与李周臣(儒修)
汉太祖盖世之雄也。足下前日把作劣丈夫。今日叫做不肖子。一何谬耶。科诗真不可作矣。此与李可及将老君如来文宣王都做妇人事。奚以异哉。可叹可叹。徯甫尚不还。岂可堪耶。
答李周臣
承书劝之服药。感荷孔多。但此方又入升麻。李升麻之号。何以得免。当与朴附子郑贝母齐名一世也。疏本见之。一对句语。令人开眼。第其奥旨谁能知之。唯 圣明必当照烛也。十大家文续当还赵。
答沈华五(奎鲁〇己未夏)
曩以延敕事。留黄州四十日。牧使赵丈(名荣庆)欢谐如故。一日偶执邸报。呼兄之名而问之曰沈某何如人也。曰如许如许。赵曰这便是泼皮汉子。吾曰何哉。赵曰沈某以玉堂议蔡判府之谥。欲得文忠而不遂。仅得文肃。乃于罢坐之后。上疏自引。岂非泼皮汉子。吾曰何哉。欲为党论乎。赵曰非也。文肃本自美谥。何为是呶呶。金钟秀之文忠公。世岂有之。但駮文忠。何争文肃。沈某真是泼皮汉子。首尾酬酢。不过如此。镛以是传于迩叔。迩叔有这嘲讪。勿枉惊也。不宣。
答尹无咎(持讷)
得书知为政清白。深喜深喜。但平壤一著。未免少年习气。士大夫在郡县。宜存体例。以尊上官。不宜辄生梗坏损纪纲也。闻佳殊窟产石钟乳甚良。
答蔡迩叔
遗事草只就义理上属词比事。联缀为文。其文则一如宋名臣言行录之例。庶其编次省力。但海翁于文字上。未尝听人订议。一下笔确然无改。恐此不见采用耳。同行甚好。但此行不得不濡滞苕川。只须约日相会于法泉之上。为稳妥也。归时舍马登舟。作四五日风餐水宿。自亦清事。但恐江山太丽。非棘人所宜享也。呵呵。
与李周臣(儒修)
汉太祖盖世之雄也。足下前日把作劣丈夫。今日叫做不肖子。一何谬耶。科诗真不可作矣。此与李可及将老君如来文宣王都做妇人事。奚以异哉。可叹可叹。徯甫尚不还。岂可堪耶。
答李周臣
承书劝之服药。感荷孔多。但此方又入升麻。李升麻之号。何以得免。当与朴附子郑贝母齐名一世也。疏本见之。一对句语。令人开眼。第其奥旨谁能知之。唯 圣明必当照烛也。十大家文续当还赵。
答沈华五(奎鲁〇己未夏)
曩以延敕事。留黄州四十日。牧使赵丈(名荣庆)欢谐如故。一日偶执邸报。呼兄之名而问之曰沈某何如人也。曰如许如许。赵曰这便是泼皮汉子。吾曰何哉。赵曰沈某以玉堂议蔡判府之谥。欲得文忠而不遂。仅得文肃。乃于罢坐之后。上疏自引。岂非泼皮汉子。吾曰何哉。欲为党论乎。赵曰非也。文肃本自美谥。何为是呶呶。金钟秀之文忠公。世岂有之。但駮文忠。何争文肃。沈某真是泼皮汉子。首尾酬酢。不过如此。镛以是传于迩叔。迩叔有这嘲讪。勿枉惊也。不宣。
答尹无咎(持讷)
得书知为政清白。深喜深喜。但平壤一著。未免少年习气。士大夫在郡县。宜存体例。以尊上官。不宜辄生梗坏损纪纲也。闻佳殊窟产石钟乳甚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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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我求之否。句漏丹砂。不可独饱也。
答李辉祖(重莲)
知自金刚还。恨不即见。但四日之间。遍踏内外山诸名胜。何其神速乃尔。昔尝闻之。癯僧之轻身健步者。须留百馀日。方得了债。兄与华五。乃能四日而毕之。信乎高马达官之步。非啖蔬蹑葛者所能几及。所得诸诗。不宜秘之。急急持向此间。来受评点。方得换骨夺胎也。
答申景甫(星模〇在金井)
见赫蹄知近日移家近住。虽此身落南。未享源源之乐。而时合眼默思门巷。在此在彼。历历可悦也。稧事间经几番吃破耶。想诸公每食不忘此离群索居者也。
答李基庆
得来书不胜惊倒。吾两人者。未可谓尽分。然无可怨也。然遽有书牍。略无芥懘。我虽领意。人将谓何。即足下亦自以为似若常情之外者。盖疑其太无渐也。夫事之出于常情之外者。不能无毙。足下自向年以来事之出于常情之外者。不一二也。足下自视太大量度太深。凡遇多少事物。不能随手顺下。所以百般疮疣。都由此发。不知者疑其有别样成府。而镛独深知其病根。故每对纯百季华之辈。辄云某友有心疾。他人不知也。今致书相问。未尝非好意也。亦宜有多少话说。而脱然刊落。都无点检。足下能自处以老夫胸中本无一事。梧月杨风。清虚洒落。而又以是待之于镛耶。镛则鄙吝不能到此。而窃恐足下亦全未全未也。夫既不能如此。则自宜有多少话说。且足下于我。实无曲折。然今若顺然调和。依然追逐。则一世哗然。将谓匿怨而友之。我实无怨。人竟不信。足下与我。俱不免市井离合之讥。阴阳面背之谤。足下虑未及此耶。足下与我。均是有悔者也。善乎元亮之词曰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向者我亦一少年。人亦一少年。血气未定。手足妄动。当时之事。何足追理。刬却胸中蓁翳。照管眼前光景。汲汲从事于圣经贤传之业。熙熙致身于回淳反朴之域。则心界日以安稳。福
答李辉祖(重莲)
知自金刚还。恨不即见。但四日之间。遍踏内外山诸名胜。何其神速乃尔。昔尝闻之。癯僧之轻身健步者。须留百馀日。方得了债。兄与华五。乃能四日而毕之。信乎高马达官之步。非啖蔬蹑葛者所能几及。所得诸诗。不宜秘之。急急持向此间。来受评点。方得换骨夺胎也。
答申景甫(星模〇在金井)
见赫蹄知近日移家近住。虽此身落南。未享源源之乐。而时合眼默思门巷。在此在彼。历历可悦也。稧事间经几番吃破耶。想诸公每食不忘此离群索居者也。
答李基庆
得来书不胜惊倒。吾两人者。未可谓尽分。然无可怨也。然遽有书牍。略无芥懘。我虽领意。人将谓何。即足下亦自以为似若常情之外者。盖疑其太无渐也。夫事之出于常情之外者。不能无毙。足下自向年以来事之出于常情之外者。不一二也。足下自视太大量度太深。凡遇多少事物。不能随手顺下。所以百般疮疣。都由此发。不知者疑其有别样成府。而镛独深知其病根。故每对纯百季华之辈。辄云某友有心疾。他人不知也。今致书相问。未尝非好意也。亦宜有多少话说。而脱然刊落。都无点检。足下能自处以老夫胸中本无一事。梧月杨风。清虚洒落。而又以是待之于镛耶。镛则鄙吝不能到此。而窃恐足下亦全未全未也。夫既不能如此。则自宜有多少话说。且足下于我。实无曲折。然今若顺然调和。依然追逐。则一世哗然。将谓匿怨而友之。我实无怨。人竟不信。足下与我。俱不免市井离合之讥。阴阳面背之谤。足下虑未及此耶。足下与我。均是有悔者也。善乎元亮之词曰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向者我亦一少年。人亦一少年。血气未定。手足妄动。当时之事。何足追理。刬却胸中蓁翳。照管眼前光景。汲汲从事于圣经贤传之业。熙熙致身于回淳反朴之域。则心界日以安稳。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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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日以敦厚。自当有怡然理顺时也。不出于此而信心直遂。则言而民莫之信。行而物莫之顺。终不免乎唾骂嗤点之辱。足下慎之慎之。又或荏苒征迈。胥疑迭惊。则今日以前之心。亦难必保。可不惧哉。令胤三加在迩。良足嘉悦。凡礼宜称有无。自有星翁遗式。何至窘匮乃尔耶。
答李基庆
所求不能先施。截然不相见固也。承拜手牍。叙怀勤挚。慰意良深。湖邮时往复。宜乎有唇舌。镛所不怪。而大抵宿昔之好。排遣不得。迫隘之俗。摞理极艰奈何。方浩然远适。闻是峡邑。得数年休息。足以颐养性灵也。
答朴次脩(齐家)
承书知自粤豁(一作溪)还。镛方得归舟。明日溯向苕川去。恨不与令公相值绿阴之下烟波之上也。诗墨爱玩。未忍释手。乞宽旬日之限。令得饫其所嗜也。寄来七古源委。不唯笔花灵舞。兼知诗家血脉。其启诲深矣。
与朴次修
雨霁心眼一新。想笔墨闲暇。李懋官纪年儿览。家儿正欲觅览。然奚特儿览。仍合翁览。幸为我借示之。诗墨欲遂不还。恐妨后路。玆付去。颇怅然耳。
与尹彝叙(持范)
南皋之未来也。若神仙羽客。杳然莫攀。及其既来。貌不踰中人。议不适时用。殊无奇也。南皋之既去也。若神仙羽客。翩然独逝。踽踽若失侣之鹤。累累若丧家之狗。志为之索。气为之馁。嗟嗟渠亦莫知其所以然也。
与尹彝叔(一作叙丙辰正月)
前月乘夜度华城。想企俟之馀。怅然若失。兼以为气质之病。渠犹未改也。愧怍不可言。至都逢无咎。闻南皋曾在蔡侍郎宴席。方夜歌笙迭作。殽羞杂荐。烛后黑影里。蓦见小奴石伊。忽忆竹栏旧会。心怀恻怆不乐。停杯投筋。终席默然而罢云。嗟乎。信有是耶。镛亦自聆玆语。至今不乐。如有物在喉咙间。嗟乎。吾两人者非燕赵悲歌之士。而其气味风韵之幽眇激烈。何若是之甚耶。玆盖平日但从词场赋席间跌宕。不就本源实地上涵养。故
答李基庆
所求不能先施。截然不相见固也。承拜手牍。叙怀勤挚。慰意良深。湖邮时往复。宜乎有唇舌。镛所不怪。而大抵宿昔之好。排遣不得。迫隘之俗。摞理极艰奈何。方浩然远适。闻是峡邑。得数年休息。足以颐养性灵也。
答朴次脩(齐家)
承书知自粤豁(一作溪)还。镛方得归舟。明日溯向苕川去。恨不与令公相值绿阴之下烟波之上也。诗墨爱玩。未忍释手。乞宽旬日之限。令得饫其所嗜也。寄来七古源委。不唯笔花灵舞。兼知诗家血脉。其启诲深矣。
与朴次修
雨霁心眼一新。想笔墨闲暇。李懋官纪年儿览。家儿正欲觅览。然奚特儿览。仍合翁览。幸为我借示之。诗墨欲遂不还。恐妨后路。玆付去。颇怅然耳。
与尹彝叙(持范)
南皋之未来也。若神仙羽客。杳然莫攀。及其既来。貌不踰中人。议不适时用。殊无奇也。南皋之既去也。若神仙羽客。翩然独逝。踽踽若失侣之鹤。累累若丧家之狗。志为之索。气为之馁。嗟嗟渠亦莫知其所以然也。
与尹彝叔(一作叙丙辰正月)
前月乘夜度华城。想企俟之馀。怅然若失。兼以为气质之病。渠犹未改也。愧怍不可言。至都逢无咎。闻南皋曾在蔡侍郎宴席。方夜歌笙迭作。殽羞杂荐。烛后黑影里。蓦见小奴石伊。忽忆竹栏旧会。心怀恻怆不乐。停杯投筋。终席默然而罢云。嗟乎。信有是耶。镛亦自聆玆语。至今不乐。如有物在喉咙间。嗟乎。吾两人者非燕赵悲歌之士。而其气味风韵之幽眇激烈。何若是之甚耶。玆盖平日但从词场赋席间跌宕。不就本源实地上涵养。故
第一集诗文集第十八卷○文集 第 404H 页
每遇牢骚忧戚之境。未免斲伤其天和。渐令气象凄楚不平。此甚可戒者。况如南皋者。嵚崎历落。狼狈飘零。所值皆非人所堪。于此而一或放忽于顺受之方。则岂足以为训于子弟耶。更须勉旃。毋负古人也。
与尹彝叙
今欲作诗祭震泽之灵。盖震泽平日嗜诗甚于昌歜。今以是祭之。其歆其悦。必非馀阁殽醢之比也。如何如何。但鄙诗如沽酒市脯。若得南皋诗同荐。庶得为苾芬之所调救也。
与尹彝叙
顷承书。谓梦见竹栏。颜色羸悴。疑有疾痒。而镛近颇敷胖。昨适梦见南皋。颜色丰皓。窃自欣庆。今朝有人传得南来信。知南皋近更瘠败。何梦与真之悉悉相反乃尔。昔人乐餐杞菊。以为或糠覈而瓠肥。或粱肉而墨瘦。则何侯方丈庾郎三九。真不过较丰约于梦寐。而卒同归于一朽也。何惋如之。
答尹彝叙(庚申六月)
示喻服制事。鄙意恐不然。在己亥时。海翁眉叟诸先生所争。唯正之一字。圣庶夺嫡则正字固可争。今将于体字上亦将置议耶。以今言之。虽二老复起。所论当不然。今欲继述二老。则其云继述。适为乖盭。又或别起新论。则于二老亦将何如。读书君子。不能深明礼意。唯执三年之说曰三年之说。即我家之旧论。未有不北辕而适粤者。老兄或未及商量耶。原初引喻未衬。然到今岂可追正耶。勿复留意焉。
上弇园书(丙辰)
拜别今已七八年矣。悲欢庆慰。一切漠然。每一念至。心恻恻不可言。生逢 圣代。幼年志学。顾不能源源泄泄于师友之乐。而为世所摈。救死不赡。并于其相怜相爱者而阻隔龃龉如此。恩(一作思)之诚忉怛耳。镛近日惟杜门谢迹。来春欲遂浩归江乡。乡庐亦颇幽敞。苟能遂此苦心。则庶不至浪生浪死也。〇弇园论大学书曰俯询大学明明德新民。从齐家以后凑著者。诚未
与尹彝叙
今欲作诗祭震泽之灵。盖震泽平日嗜诗甚于昌歜。今以是祭之。其歆其悦。必非馀阁殽醢之比也。如何如何。但鄙诗如沽酒市脯。若得南皋诗同荐。庶得为苾芬之所调救也。
与尹彝叙
顷承书。谓梦见竹栏。颜色羸悴。疑有疾痒。而镛近颇敷胖。昨适梦见南皋。颜色丰皓。窃自欣庆。今朝有人传得南来信。知南皋近更瘠败。何梦与真之悉悉相反乃尔。昔人乐餐杞菊。以为或糠覈而瓠肥。或粱肉而墨瘦。则何侯方丈庾郎三九。真不过较丰约于梦寐。而卒同归于一朽也。何惋如之。
答尹彝叙(庚申六月)
示喻服制事。鄙意恐不然。在己亥时。海翁眉叟诸先生所争。唯正之一字。圣庶夺嫡则正字固可争。今将于体字上亦将置议耶。以今言之。虽二老复起。所论当不然。今欲继述二老。则其云继述。适为乖盭。又或别起新论。则于二老亦将何如。读书君子。不能深明礼意。唯执三年之说曰三年之说。即我家之旧论。未有不北辕而适粤者。老兄或未及商量耶。原初引喻未衬。然到今岂可追正耶。勿复留意焉。
上弇园书(丙辰)
拜别今已七八年矣。悲欢庆慰。一切漠然。每一念至。心恻恻不可言。生逢 圣代。幼年志学。顾不能源源泄泄于师友之乐。而为世所摈。救死不赡。并于其相怜相爱者而阻隔龃龉如此。恩(一作思)之诚忉怛耳。镛近日惟杜门谢迹。来春欲遂浩归江乡。乡庐亦颇幽敞。苟能遂此苦心。则庶不至浪生浪死也。〇弇园论大学书曰俯询大学明明德新民。从齐家以后凑著者。诚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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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盛意之所在。意诚(诚意)正心。似难著得孝弟慈。于修身舍孝弟慈不得。故曰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到修身已显于事为。故方可称明德之本。然诚意之理。好恶恐其有未尽善于孝弟慈也。正心之和。喜怒恐其有过不及于孝弟慈也。盖明德者五伦也。明五伦于意为诚意。明五伦于心为正心。明五伦于身为修身。明五伦于家为齐家。明五伦于国为治国。明五伦于天下为平天下。要之是一个明五伦之事。而有修己治人之别耳。明者非以言语讲明之。行之然后乃明。明重于行。中庸道之不明。在道之不行之后可知也。大抵大学首一节。都凑著于明明德三字。不可作两截看。章句虽以修身以上为明明德之事。而贞山以治国以下属之新民。而并新民皆属之明明德之事者。诚确然矣。噫。善之积为德。传曰德者得也。古人未有以在内之心性称德者。盖不显于事为则不可为德也。人之为善。不出于五伦之内。则亦未有舍五伦而称德者。然则非但大学明德为孝弟慈。大凡经传所称德者。莫非从五伦来。如内则后王降德于众兆民。孝经孝者德之本。君陈令德孝恭之类皆是也。今据章句以光明之孝弟慈。作虚明之心性情。以明孝弟慈于天下。作明心性情于天下。则大学首章阙部五伦。诚未可晓也。此正平生蓄疑。欲一论者。今因明问之及。妄发至此。狂僭大矣。(甲寅二月初十日)
又曰明德虽从章句以心性解之。若谓之心则非性。若谓之性则非心。恐不可混合言之。何则。古经言性言心。自不同。性即从降衷而言。故纯善无恶。愚智皆同。心即从形气而言。故有贤不肖之不同。而饥思食渴思饮。虽圣人亦不免。故有人心道心之别。盖性可言率而不可言治。心可言而治(治而)不可言率。率性则为道。而率心则为欲。故以孔子之圣。七十以前不可从心也。由是观之。治心率性。各有条理。两下工夫。如水火阴阳之不同。今章句曰明德者。人之所得乎天。此以性言也。曰虚灵不昧。此以心言也。曰具众理则性也。曰应万事则情也。而又曰因其所发而遂明之。未知其明之之工。从何处著手。抑从性而率循之乎。抑从心而克治之乎。抑从情而
又曰明德虽从章句以心性解之。若谓之心则非性。若谓之性则非心。恐不可混合言之。何则。古经言性言心。自不同。性即从降衷而言。故纯善无恶。愚智皆同。心即从形气而言。故有贤不肖之不同。而饥思食渴思饮。虽圣人亦不免。故有人心道心之别。盖性可言率而不可言治。心可言而治(治而)不可言率。率性则为道。而率心则为欲。故以孔子之圣。七十以前不可从心也。由是观之。治心率性。各有条理。两下工夫。如水火阴阳之不同。今章句曰明德者。人之所得乎天。此以性言也。曰虚灵不昧。此以心言也。曰具众理则性也。曰应万事则情也。而又曰因其所发而遂明之。未知其明之之工。从何处著手。抑从性而率循之乎。抑从心而克治之乎。抑从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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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制之乎。古人立言。恐不如是之囫囵矣。大抵后世释经。每以发于事为者。认作心性。非但解明德如此。如仁字之义。孔孟皆曰仁者人也。而乃云心之德爱之理。中庸喜怒哀乐之未发。只言喜怒哀乐之未发而已。乃云思虑知觉之未发。孟子恻隐羞恶辞让是非。是动于内而未及于行为。只为仁义礼智之端绪而已。仁义礼智是见于行事。已为仁为义为礼为智者也。而乃以仁义礼智。认为在内之性。反以恻隐羞恶辞让是非。为发于仁义礼智者。此皆看心性太重。与孔子以四勿答颜渊问仁之义不同矣。此所以龟山以下诸子以静坐看未发前气像。为圣学宗旨。而程门诸人晚来无一人得免涉禅之失者。恐未必不由于此也。朱子悔延平行状之下语太重曰。若一向如此。又似入定坐禅。惜乎。朱子虽疑其误。而未及更为阐发也。朱子与刘子澄书曰所论著文字。多无著落处。回首茫然。非岁月工夫所可救治。答黄直卿书曰向来之误。今幸见得者。安知不为此等处而发也。
与沈士润(浟)
朱书购来事。传教曾已奉读否。今熟读朱书者。惟执事与黄丈。对扬休教。引导后进之责。当谁担夯耶。传教一通。玆谨誊呈。幸与黄丈共览。玆后益令通家诸少年。讲习不辍。庸副我 圣上陶铸作成之苦心至德。不胜祈愿之至。
第一集诗文集第十八卷○文集
书
与金节度使(㷞〇在谷山)
庚子春。矗石楼上。嘲轰丝管。晚罢。与沈裨将赌樗蒱。取三千钱。散予诸妓儿作欢娱。尚记忆否。今已十九年。历历如昨日事。而人生嬗变良易。聘翁与沈君俱奄奄泉下。乃甥馆少年。得做营将。而伊时营将做节度。共守西路。亦不偶矣。
与沈士润(浟)
朱书购来事。传教曾已奉读否。今熟读朱书者。惟执事与黄丈。对扬休教。引导后进之责。当谁担夯耶。传教一通。玆谨誊呈。幸与黄丈共览。玆后益令通家诸少年。讲习不辍。庸副我 圣上陶铸作成之苦心至德。不胜祈愿之至。
第一集诗文集第十八卷○文集
书
与金节度使(㷞〇在谷山)
庚子春。矗石楼上。嘲轰丝管。晚罢。与沈裨将赌樗蒱。取三千钱。散予诸妓儿作欢娱。尚记忆否。今已十九年。历历如昨日事。而人生嬗变良易。聘翁与沈君俱奄奄泉下。乃甥馆少年。得做营将。而伊时营将做节度。共守西路。亦不偶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