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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经斋全集外集卷六十四
研经斋全集外集卷六十四 第 x 页
研经斋全集外集卷六十四
 杂记类
  
研经斋全集外集卷六十四 第 178H 页
名坞志
  进则仕于朝。退则耕于野者。士之常分也。苟或狃于利而忘返。则有怀禄苟宠之诮。安于固而不出。则有违亲绝俗之讥。君子之仕与耕。要以蹈于义而中于节尔。今之士多世室之裔也。义当与国家同休。岂能屏迹山林。韬名江湖。以自绝于世也哉。然簪组轩冕。要非治生养性之资。苟欲养鸡牧豕。躬耕自适。如徐孺子,庞德公之伦者。亦不当远离于京师。是故湖中多士大夫所居。故余记名坞特详之。关西北以其荒远也。不举焉。海西以其僻陋也。故略之。岭东南及湖南。非土著则难居。唯从其近畿湖者书之。
  [京畿]
杨州楼院村。在水落山下。有泉石之胜。地据京东之冲要。店舍布列。且近京城。资其粪壤。土虽瘠。可以耕稼。东峰金时习居之。后为西溪朴世堂所居。今为朴氏物。
杨州海村。在州西三十五里。岩壑窈窕。泉石清激。洵佳境也。近郭故多名园。而海村为胜。李相国溵。又起楼亭。多树林木。称其溪山之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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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川废县。在州北三十里。本高句丽内乙买县。新罗改沙川。又改坚城郡。高丽时废属杨州。山水环抱可居。饶桑麻之利。
三佳台在州东石门岭下。地肥宜早稻。宋氏世有之。多植梨栗。树桑㓒。亦近畿之名基也。其中台最佳。而今为委巷人墓田。
兔院在礼壤南十五里。旧名道济院。近京都而土肥可耕。京都卿相家多置庄。而院村尤沃。
礼壤在州南。故时为邑治。至今民居稠密。其东有行宫。 太祖大王所尝御也。
石室院村在州南。大江演迤而过其前。村落掩翳。其背平邱之郊。旷閒可耕。但嫌村居窄狭。
抱川之花山。曲曲可居。故时白沙李文忠之所宅也。俗称瓜藤形。而花峰之下。最韫藉多佳基。地又肥沃。宜牟麦。
梨谷在县南老姑岘之阳。幽奥深僻。多梨。居民赖以为业。山田宜稼。山泉又利灌溉。 正宗大王尝幸光陵。过村傍。教以可居。
树谷村在县南王方山下。幽静饶隐居之趣。居民多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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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之西南。金水亭近畿溪居之最也。由邑治而望。林麓秀丽。隐隐有异。从野中行。挟川而往。既登亭而顾览。川势弯回而至抵亭。复南折而去。是谓白云溪。野势平旷。绿芜无际。县门外林木。葱青窈窕。故杨蓬莱别业也。今为金氏物。前对小姑山。妍妙如画。山下亦宜居。
苍玉屏在金水亭下可五六里。临清冷潭。有削壁可数百丈障其后。峒隐李公吹铁篴处也。朴思庵退休于其中。曰拜鹃窝者。思庵读书处也。今为书院。享思庵,峒隐及金文谷。
白云山之麓。在县东六十里。泉石秀洁。且通峡路。故民多采木为业。如农事岩,玩漪台,明月石。皆金农岩所名也。山田宜粟。山中人多富饶。
燕谷在农岩之南。四山环绕。独缺其南。有溪涧之胜。民户亦稠。武人金氏世居之。
龙虎洞在县东之峡。松柏繁密。可以为材。为俞氏隐居之所。
积城之湘水村。在县南二十七里。积城即新罗七重城也。匏卢河,绀岳山互相映带。而清秀之气。蕴于湘水驿村。故多名墓佳基。而今为洪氏所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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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平之朝宗。在郡西四十五里。本高句丽深川县也。加平即畿东之穷峡也。独朝宗开旷。饶水田。地又明丽可居。月沙李文忠后孙为之主。
清平川在郡南地。据峡江之馆毂。京都之薪。多从此路。土人资以为利。民户稠密。有京都江上之风。
坡州之马山驿村。在州西四里。川原逶迤。田土衍沃。以名基。尹氏多居于此。
花石亭在州北十五里。枕临津之上流。国初康平公李明晨故居也。明晨五世孙。即文成先生也。康平以后世居之。素多奇花异草珍松怪石。今已芜废。其谷名即栗谷。文成之所自号也。土又肥沃。不徒以登览之胜也。
牛溪在州北。自听松先生居之。岩泉秀绝。乔木翳然。大川一道。横流其中。闾里联比。林园幽僻。洵佳境也。
高阳之幸州。古王逢废县也。临汉江之汇。京都士大夫多置亭榭。民户如栉。亚于三江。每岁苇鱼大上。厨院为 御供而捕之。权元帅慄尝破倭于此。
江华府之仙源。在府南八里。府中以肥沃称。且饶海产。故时金文忠,洪忠正皆居之。仙源者文忠所以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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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宁邑村。据峡江之上。峡田多瘠。独郡中颇善。临江可游观。为近畿峡居之最。
麻田之澄波渡。在郡东二十里。商舡集焉。居民得以通财货。地且衍沃。可农作。江山清旷。有京城士大夫亭台。
骊州邑村。故黄骊县也。牧隐李公屡游邑之清心楼。有诗曰捍水功高马岩石。浮天势大龙门山。由楼而东望。丹室在右。神勒在左。每晨夕钟磬之音。渡江而至。大江西流击马岩。折而西。布漫浸广。无是石则沦邑治矣。西望龙门插天。如云雾之兴。牧隐诗意甚奇。缘江上下。楼台花柳。掩翳交映。士大夫多居之上流。江上无敌此者。
梨湖距州治二十里。长江自巽入艮。横带于前。东南之野甚旷。远村人专仰舟楫商贩以代农。其赢优于耕作。始为韩氏所有。今为洪氏物。
川宁故地。在州西二十五里。本高句丽述川县。新罗改沂川。高丽改今名。平原钜野。断麓平林。洵足怡悦。国初金惕斋九容谪居骊江。构六友堂于此。李牧隐为之记。
杨根之迷源。在郡北四十一里龙门山北。故时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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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庵赵先生爱山水欲卜居。然地既深阻。气亦凄寒。稼穑易歉。但饶树木。土人赖之。故多柴商。间为南东冈彦经所居。后孙世守之。
龙津渡在郡西四十四里。背岭而面江。地肥饶可耕。土人以柴为业。轻农而重樵。缘江多公卿台亭。
阴竹之天民川。今称清美川。在县南十六里。土肥沃。且资灌溉。缘溪可居。
长海院在县东十三里。与忠州境接。大川中流。川东属忠州地。因南路之冲。商贾辐辏。店民以为业。川左右又肥可耕。
果川之紫霞洞。在冠岳山中。冠岳在县西五里。洞府深邃。山之阴阳并可居。而南紫霞益佳。但田地甚瘠。往往资泉水灌溉。辄患其弱。然泉石绝胜。多有都下卿相室庐。
南阳之大阜岛。在府西五十三里海中。自花梁镇石脉入海。屈曲萦纡。由脊而步可抵岛。昔岛人从鹤步去得其路。他岛人不之知。谚传 仁祖丙子之难。岛人避胡。由石脊行。胡逐之皆渰云。岛中平衍可耕。且饶渔盐。居人多富厚。
安山之獐项故地。在郡西三十里。安山地最肥沃。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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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蟹。 正宗大王御制诗曰生居最说安山好者是也。海口群山。环绕如画。冈麓旷远。盖故时邑治也。
广州之板桥村。在州南四十五里。四山环绕。大川横流村前。乔木蓊蔚。土地膏沃。又通南路之财货。店舍布列。民多富饶。
狎鸥亭在豆毛浦南岸。江光如练。分歧为屿。明沙绿芜。闲旷平远。乃汉江之最胜处。上党府院君韩明浍搆亭于此。奉使朝正京师。请名于翰林学士倪谦。谦命之曰狎鸥而为之记。其后明浍又奉使朝正。求诗于搢绅。武靖侯赵辅等以谓狎鸥亭主人也。竞赠诗。亭名遂闻于中国。
安城邑村。居畿湖海峡之间。货物委输。工商凑集。为汉南都会。营生者多居。士大夫亦置庄而为资。
龙仁之金岭村。在县东三十里。缘溪地沃宜耕稼。宾旅辐凑。有场市。可资货财。
  以上京畿。
  [湖西]
保宁青萝洞在县东。内浦一带。乏泉石之趣。而此洞有之。有大川可以灌溉。土极膏沃。且通海利。都下士大夫多置庄而赖其转输。海隅地僻。居民多富厚。其果多柿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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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浦之花溪。称福地土膏沃。西临大海。有鱼盐粳稻之利。
圣住洞在县北二十五里。圣住山南北二山。合为洞壑。山中夷旷。溪山明丽。山外产玄玉。作研甚珍玩。
公州之儒城在州东。循锦江南岸鸡龙山之背。踰一岭。为儒城之野。田川流其中。冈麓逶迤。土极肥沃。西仰江景之鱼盐。土人称湖中名坞曰。一儒城二敬天。三利仁四维鸠。
敬天在州南。鸡龙山四连峰之枝。西走为敬天。山气雄浑。民物繁殖。其东大庄村。亦名坞也。其西鲁城,石城二县。近山而沃。其南连山恩津二县。处野而瘠。敬天居其中。与四县茫无遮壅。海潮从江景而上。㳽漫野中诸川。皆通舟楫之利。
利仁驿村在州西。山平野旷。水田极肥。
维鸠在州西北茂盛山之下。洞壑幽邃。多涧泉饶水田。且宜木绵黍粟之类。居民富厚。西踰一岘。即内浦也。内浦不宜木绵。以鱼盐贸绵于维鸠。故又能绾海利。
四松亭临锦江之南。土肥可耕。故李氏所有也。其傍锦璧亭为赵氏庄。独乐亭为林氏庄。皆有江湖之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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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川在州东鸡龙之南。众壑之水。与珍山玉溪之水合。北入锦江。川东怀德县。川西镇岑县及儒城之野。原陆平远。群山缥缈映带。三大川合注其中。得以灌溉。又宜木绵。前有大市。通海峡之货。
恩津之江景浦。在县西二十六里江景山下。为锦江南一都会。山于野中。临江斗起。二大川横其背。江通海潮。村无井。埋瓮于地。汲江水贮之。久而愈洌。可已瘴疾。地既膏沃宜粳稻。又商贾通四方之货。人民栉比。多富饶家。市肆繁华。有京都之风。每春夏渔采时。鱼腥盈村。
市肆浦距县西十里。故市肆县也。商舶所集。连樯接桅。人物杂畓为互市。故名市肆。
舒川之镇浦。在郡南二十六里。即海浦也。自林川古多津。至舒川浦。通谓之镇浦。皆可居。江上宜苧。苧利被一国。地据江海间。舟楫之利。可埒汉阳之江。
林川之七山。滨海饶鱼利。每岁青鱼大至。捕者坌集。缘海诸邑。以七山之产为最。土又肥沃宜稻。
扶馀邑村。百济故都也。白马江经其背。有皋兰寺。自温台之胜。临江翠壁。苍蔚明秀。土且极沃。但少灌溉之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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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山之王津。在县南二十六里。即锦江下流也。通舟楫之利。津上多富厚之民。又饶江居之趍。
德山之伽倻洞。在县西伽倻山下。洞府深邃。泉石秀洁。屏溪尹尚书居之。遂为世有。室庐繁华。闾里稠密。称其胜也。
瑞山之板桥川。在郡南六里。源出圣旺山。南流入海。板桥之上。以名坞称。缘溪上下。金氏居之。第宅相连。以豪华相尚。
圣渊部曲。在郡北十五里。亦名坞也。韩氏居之。世以富厚称。而族党甚盛。室庐栉比。溪港皆通潮。商贾居积之所。村中善醢石花。
武陵洞在县东伽倻山中。水石甚佳。而村墅映带可居。其傍有水帘洞之胜。岩瀑甚奇。
洪州之合德堤。在州北三十里。故高丽合德县也。有大池灌其野。池饶莲子。州人岁以充邦贡。堤下居民忘岁之俭。
化城在州南五十里。今为金井驿。村前有大川。防以为堤。背有洞壑。水源甚涌。虽大旱未之竭也。乔木鸣泉。平野甚沃。翳然可居。
广川在州南结城之交乌栖山之西枝。海水通大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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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为港。四方之商贾集焉。物货甚富。亚于江景。
葛山在州西之海上。土肥可耕。仙源后孙世居之。第宅相望。陂池田园甚佳。
牙山之贡税仓村。在县西十里灵仁山之下。山自东南趍西北。而素沙河下流渟滀于前。曲桥大川由东南来。会于西北为大湖。新昌诸山在湖南。水原诸山在湖北。交峙于水口如门。与德山由宫浦下流合。今公山屹然石也立中流。如大舶挂帆。 朝家置仓于灵仁山北之浦。收湖西近海诸邑赋税。漕运京师。故名贡税。湖地既饶鱼盐。又以仓故。人民稠而商贾至。多富厚家。山之腹背多名村。
大兴乡校村。在县北三里。故百济任存城也。黑齿常之据任存城拒唐。苏定方攻之不克。即此地也。背凤首山而奈川经其前。平远可居。
海美之廉率。故部曲也。在县北三十六里。饶鱼盐美田地。亦海上之胜区也。
温阳邑村。在燕山之下。公山车岭之麓。北走为广德山。又离为雷罗山。在邑东南。秀出天中如卓笏。故村中多显达文学之士。郡西七里。有温泉行宫。地产柿而早红尤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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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州之鹊川在州西。川源发于镇川七亭之东南。经鹊川之大野。入锦江上流芙蓉津。川西木川,全义,燕歧。川东清安,文义。群山点缀于前。纡馀秀婉。野势重复。地甚肥沃。宜五谷及木绵。其西长命,金城,紫的,鼎坐等诸村。并饶水田。居者多富饶。
清川之山东。幅员甚𤄃。自州东上党山城。又东为青川仓。仓西申氏居之。南踰小岭。为引风亭,玉流台。卞氏居之。又东渡溪为龟湾。有溪山之趣。通谓之山东。俗离之麓障其后。村坞皆佳地。然少寒凉产铁。且饶棺椁室庐之材。
松面村在山东北数十里。在闻庆,槐山,清州三邑之交。溪山幽静。仙游洞在其后。盘瀑清爽。峰壑幽窈。洞外李氏搆数间亭子于岩上。李氏即东皋相国之后也。村通岭南路。天朝提督李如松。由此而出鸟岭后袭倭。国家今防此路。节度使常自往禁之。
怀德之利远津。在县北二十九里。俗号荆角津。源出茂朱之德裕山。入公州为锦江。缘江地肥宜绵。土人以为业。
连山之黄山。在县东五里。一云天护。百济阶伯。御新罗金庾信。设三营而战。兵败而死。甄萱从高丽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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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其子神剑。忧懑发疽。死于佛舍。即此地也。绾海山之利。生业甚饶。
永同之安平溪,锦溪,龙华溪三溪。在尚州,黄涧之交。峰峦厓壑。明秀窈窕。溪涧澄澈。曲曲可居。泉水可灌。水田甚沃。旱田宜木绵。介居湖岭间。商贾凑集。居民多富厚者。
报恩之馆岱。在俗离南甑项西。野涧土沃而宜枣。居民以为利。
怀仁之枫溪村。幽邃可居。怀仁在万山中。而江横流其中。可通舟楫。
沃川之阳山彩霞溪,利山九龙溪。在锦江之源赤登之上。沿溪多叠岩。西北险阻。东南敞豁。窈窕清旷。如汉阳之东郊。但土瘠。且少水田。居民专治绵为业。亦抵粳稻利。
文义之荆江。临岸翠壁多胜地。士大夫亭榭相望。乔木蓊然。多世居之坞。
槐山之孤山亭。故西坰柳根之别业也。在达川上流。为槐山滩。 皇朝诏使朱之蕃东来时。遣画工移摹以看。写隐屏二字以刻厓。其北金柏谷得臣之墟。烟树点缀可观。田地少瘠。木绵最宜。
研经斋全集外集卷六十四 第 184L 页
清风之黄江。据峡江之冲。两山甚狭。绿江流其间。虽未能宽敞。幽靓萧散。有权文纯书院。其下多权氏之居。其西南新堂之野。地饶宜木绵。
桃花洞距府南可十里。其傍凌江洞也。舍江缘溪而入。澄潭卧瀑。幽窈静僻。村家萧洒可喜。
丹阳之舍人岩。由郡后长林驿。南行而至。临溪特立。高数十丈。丹碧炫耀。廉棱峻洁。复有树花蓊蔚其上。由岩而下。川水滢碧可丈馀曰玉流潭。潭上石平净可坐曰四仙岩。而溪有亭曰开荒。旧乡塾也。长林以肥沃称。而岩下水田。亦宜粳稻。
忠州之金迁。距州十里。俗离之脉北行。自阴城县西特起。为迦叶山。为芙蓉山。止为金迁。馀麓盘纡于达川之西。地极沃。宜五谷及木绵。山谷间村坞错居。多富人。达川水味极佳。北津之下流。与达川合于金迁之前。绕出其北。东南则凑岭南之货财。西北则通汉阳之鱼盐。闾阎栉比。舳舻联络。为上流一大都会。士大夫多居之。
嘉兴在金迁西十馀里。江自东南趍西北。而村在南岸蔷薇山下。国家设仓于此。收湖西六邑田赋。漕至京师。居民乘时多财利致奇羡。
研经斋全集外集卷六十四 第 185H 页
北仓在州北二十里。由月落滩。上弹琴台。渡江而北。是为北仓。有临江岩石之胜。即滩叟李延庆之所居。子孙至十世。科甲相继。人称上流名基。
木溪在州南二十里。临金迁下流。下江鱼盐船皆泊此。东海之鱼及岭峡货财皆凑焉。居民以贩卖致厚。
内仓在木溪北十里。自古称名坞。峡中开野。地广而沃。宜五谷与木绵。土人以金迁嘉兴,内仓,秣马里。为忠州四大村。
秣马里在州西入圣山之麓。即十清金世弼退休之地。后孙至今居之。闾阎皆饶给。前有大川灌溉。田甚沃。故少歉世之患。
镇川邑村临大川。野甚平衍。宜粳稻。可以忘歉荒。土人谓生居镇川。死葬龙仁。镇川多肥土。龙仁多佳麓故也。
  以上湖西。
  [岭南]
安东之归来亭。在府东三里瓦釜滩上。故留守李硡所建也。东有临清阁。李氏居之。与映湖楼。为府中名胜。
三龟亭之址。在礼山县西六里。礼山安东属县也。亭据金山村东吴峰之巅。东西南皆钜野。眺望无际。亭
研经斋全集外集卷六十四 第 185L 页
南大川曰曲江。即洛东水口也。潭曰马潭。潭上绝壁屃屃。高可万丈。江上长林连亘十里。亭北有山曰鹤驾。有双潭出自山中。入于洛。其合处为屏潭。或称花川。双潭北奇岩曰鹏岩。两傍宜栗。亭下称塍麦垄。夏秋之交。景物尤佳。
河洄。西厓柳成龙之所居也。潢池之源。自太白山而下。渟蓄于村前。而鹤驾之麓。萦纡环抱于江上。壁色秀丽。上有玉渊亭。复有僧舍错置岩石间。蒙以松桧。真绝境也。河洄上下。又有潇洞,九潭,佳逸等村。皆临江翳然。下多浅滩。不能通洛江之船。然水汇而多潭。皆可容舟。其地平衍。宜耕耘。
临河在府东三十三里。本高句丽屈火郡。新罗改曲城郡。高丽时为安东属县。青松邑溪之下流。与潢池水会而为琴召川。川上鹤峰金诚一故居也。至今后孙蕃衍。傍有梦仙阁,陶渊,仙刹之胜。
奈城故县。在府北九十里。本高丽退串部曲也。权忠定橃故居之。有青岩亭。亭在池中大石上。如岛屿有趣。
春阳村在府北一百十二里。本高丽加也乡。正言权斗纪之旧物也。才山故县。在府东七十五里。本高丽
研经斋全集外集卷六十四 第 186H 页
德山部曲。小川在才山县二十五里。亦高丽时部曲也。皆附太白之麓。深邃幽僻。土极肥沃。峡氓保聚。以通岭东鱼盐之利。
庆州之玉山。在安康故县西十三里。晦斋李文元之别墅。有溪山之胜。地又肥。文元托其庶子全仁世守之。其濯缨,澄心,观鱼,洗心等台。皆晦斋所名也。
良佐洞。在玉山之东十五里雪仓山之枝。晦斋所居。以岭南名基称。土肥而泉甘。冈麓逶迤。竹树翳然。
大丘之琴湖。在府西北十一里。大丘即观察使所治。四山环围而中开大野。湖自东而西。合于洛东之下流。府在其阴。全岭之道里甚均。盖形胜之地也。沿湖地沃宜耕。
密阳邑村。在凝川之上。茂林脩竹。连峰叠嶂。野势平远。大江横流。故佔毕斋金宗直之乡也。傍有岭南楼。以壮丽称。地近海饶鱼盐。汉阳驿人。多宿重货。与倭通互市。
礼安之陶山。退溪李文纯之乡也。太白潢池之水。至谷口外。汇为大川。可以行舟。川上石壁甚奇。洞中乔木苍然幽静。山后溪南。多美田平畴。退溪所居楼二楹。有遗像与夫砚匣杖几纸本璿玑玉衡之属。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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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须田。其利被一国。
青松邑村。有二大川合于前。而郊坰畅豁。白沙碧流映带于禾黍田畴之间。四山皆海松子荟蔚。四时青苍。
顺兴之竹溪。源出小白山。野𤄃山低。水石昭朗。上有白云洞书院。祀安文成裕。明庙时副提学周世鹏为礼基郡时所刱也。院前有楼据溪。揽一邑之胜。其溪山之趣。土地之沃。厚生之具。与安东诸名村相上下。
闻庆之瓶川。有加恩,凤笙,青华,龙游之胜。而北接仙游洞。溪壑泉石奇绝。水田肥沃。其果饶柿栗。周遭可百里。但嫌太僻。
晋州之花开洞。在智异山之阳。智异近南海。气候温煖。山中饶竹树柿栗。虽高峰之上。斫地种粟。无不茁茂。其西有华岩,燕谷寺。南有神凝,双溪寺。寺有崔孤云像。沿溪苍壁。多刻孤云大字。
丘阳洞在花开洞之傍。山水甚佳。高丽时。韩惟汉见崔忠献横甚。知祸将作。弃官絜妻子。隐是洞。朝廷召之。惟汉遂逃。不见于世。不知所终。或称为神仙云。
善山之甘川。源出于知礼县。经府南四里。东南入于宝泉滩。沿溪灌溉。地皆膏沃。人多世其富者。风俗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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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
星州之伽川。源出伽倻山。径州西南四十七里。地极肥。种稻一斗。能收一百二三十斗。又木绵最宜。村居自新罗时至今饶富。
金山之凤溪地极沃。水田为岭南之最。少种而多收。故土著并富厚。凶岁无㒹连者。
  以上岭南。
  [湖南]
全州之栗潭。受珠崒山以西诸谷之水。利于灌溉。地为上腴。有粳稻鱼盐姜芋竹柿之利。良田浦,五百洲。皆饶生业。盖乾止山为全州之巅。而抽其一脉西去而下有德真池极深𤄃。府之地势。乾维空缺。气脉泄焉。筑大堤以止之。冈麓抱池盘纡于大野。逆受万马洞之水。诚佳基也。府治人物稠华。货财委积。与京都相埒。且芦岭以北皆有瘴。惟全州清凉可居。
砺山之黄山村。在彩云山之枝。石山临江陡起。与恩津,江景村。隔一小浦。通舟楫。为江上名坞。
临坡之西枝浦。在五城山之麓。山形秀异。逆镇江之水。而大村栉比于其中。为舟楫停泊之所。与江景村,黄山村。并称佳基。
扶安之边山。在县治西二十五里。一名楞伽山。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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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洲山。或云卞山。卞韩之所得名也。峰峦盘回百馀里。宫室舟楫之材。自高丽时。皆取于是。地既肥沃。又有湖山之景。处士柳馨远之乡也。
灵光之法圣浦。海潮渟滀于前。湖山婉宕。闾阎稠密。谓之小西湖。近海列邑。皆置仓于此。贮税米。转漕京师。
灵岩之月出山南为月南村。山西为鸠林村。并新罗时名村也。月出山极清秀。俗称本国外华盖山。又云小金刚山。又名曹溪山。地在西南海之交。新罗朝唐。发船于此。
求礼之九湾。在智异山之西,南原府之东南。为崔氏之星园。颇有溪山之趣。自星园通求礼之野。潺水弯抱江外。五峰映带其南。介子岭湖二道之间。货财委输。野皆上腴。每星月之夜。江上小艇。无人而自汎两岸。俗传五峰山仙。往来智异故然云。
龙潭之珠崒川。在县西三十里珠崒山下。溪山绝佳。土地甚腴。宜粳稻。
锦山之济原川在郡东。有溪山之趣。田野赖以灌溉。不知凶荒。
长水之长溪。在县北三十里。故百济伯海郡。新罗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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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溪。一号长世。地沃可居。
茂朱之朱溪出大德山。径客馆而入锦山郡。洞府宽豁。田地膏沃。沿溪皆名坞。
  以上湖南。
  [关东]
江陵之临溪驿村。在羽溪县西四十里。高丽时。李承休隐居。而 本朝参奉李畜。亦避世筑室其中。洞府宽敞有水田。溪涧岩石甚佳。宜耕宜渔。
镜浦在府东北十五里。水净如镜。深不过人腹。周围二十里。东有江门桥。桥外竹岛。岛外白沙环可五里。沙外碧海连天。湖南岸。即故判书沈彦先故居也。湖南数里许。有寒松亭。有石鼎,石臼之属。即四仙所游处。
旌善之馀粮驿村。在郡东四十二里。五台山于筒水。寔汉江之源。自北绕村而去。两岸颇敞豁。岸上长松白石。掩映清流。真隐者所居。虽少水田。村民皆耕作自给。多富者。
春川之牛头村。在府北昭阳江上。春川故貊国故都。汉武帝使彭吴通牛头州。即是地也。山中𤄃展平野。江流分界襟带于中。江山清旷。土地膏沃。又通舟楫之利。居人以商贩致富厚。自貊国时。人烟至今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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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故县。在府东一百四十里。本高句丽基知郡。有川焉。与麟蹄之水。合为昭阳之源。山峡重叠。居人烧畬为业。风俗淳美。
原州之酒泉县。一名鹤城。在州东九十里。本高句丽酒渊县也。县南道傍。有石如破槽。世传石槽。旧在川西。就而饮者无不足。邑吏惮其往。移之县中。忽大雷震。石碎为三。一沈于渊。一不知所在。一即此石云。地僻而洞邃。宜隐遁者。狮子山在赤岳东北。水石连亘三十里。酒泉江发源于是。南有桃花江,杜陵洞。并泉石绝胜。又称福地。
兴原仓距州南三十里。五台以西之水。至原州为蟾江。南流与忠州金迁之下流合于村前。以结赤岳之山脉。江路𤄃远。两岸几不辨人。于地理最佳。为关东一路漕税之会。仓底民业舟楫。多致富饶。昔白沙李文忠尝不安于昏朝。欲退居于野。使郑锦南择地上流。锦南啚兴原而归。白沙欲居之。寻北窜而未果。
法泉在兴原之上。临江岸而江光益浩渺。南望忠州之㓒岩。烟树窈窕。洞府益深。而幽窈且豁。有溪涧之胜。洵江上之胜区也。
德隐村由兴原东南。踰岗麓而至村东。与忠州青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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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接。山谷间多水田。泉石清秀。可以隐居。
横城邑村。峡里开拓。山平水深。清秀之气。左右蕴结。士大夫多居之。
雉岳在州东三十里。洞府深敞。泉石清绝。东西多名坞。
伊川之广福村。土极膏沃。大川资灌溉。安边永礼之水。至村前泓深。可容舟。白石明沙。昭朗爽垲。北有古美滩,剑山之阻。地既太僻。所居只富氓。
平康之亭渊。在关东海西之交铁原之北。黄氏世居之。冈麓纡回。野中大川。自安边三方峙西南流。至村前益深。可容舟。江岸石壁如屏。有亭台树木之致。有桥曰武陵。通金化路。
  以上关东。
  [海西]
海州之石潭。在首阳山中。栗谷李文成先生罢监司。仍筑室讲学。四方之士多从之。后建祠俎豆之。溪凡九曲皆有趣。地且膏沃饶鱼盐。
松禾之水回村。在县东二十里水回川之上。颇有溪山之趣。土亦肥沃。
  以上海西。
曾,吕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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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静。郴州永兴县人。尝为举子业。因应试州城。见吕留良所选本朝(本朝指清)程墨及大小题房书诸评中。有论管仲九合一匡处。吕评大意谓仁在尊攘。静喜其论爽快。其徒张熙尝购书至浙江。寓留良家。携其诗稿一本以归。中有钱墓松歌及题如此江山图诗。乃信其说。雍正初。治阿其那,塞思黑,允禵之党。多发遣广西等处。路过湖南。多诪张浮言。又闻陕西总督岳钟琪得人心。为雍正帝疑忌。尝入朝自陈无他。乃放还陕西。九卿大臣言钟琪与朱轼内外阴结。差吴荆山𢆝追。钟琪不肯还。荆山就路上自刎。钟琪到任。随上本章。说皇帝罪过。静遂于雍正戊申秋。遣张熙投书钟琪。劝之叛。其书曰。道义所在。民未尝不从。民心所系。天未尝有违。自古帝王。能成大功建大业。以参天地法万世者。岂有私心成见。介于其胸。又曰。天生万物。理一分殊。中土得正而阴阳合德者为人。四塞倾险而邪僻者为夷狄。夷狄之下为禽兽。又曰。聪明睿智。仁能育万物。义能正万事。礼能宣万化。智能察万类。信能孚万邦者。天下得而尊之亲之。慨自先明君丧其德。臣失其守。中原陆沈。夷狄乘虚。窃据神器。乾坤反覆。地塌天荒。八十馀年。天震地怒。鬼哭神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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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曰。到处呼号怨恨。切日丧偕亡之愿。又曰。戴皇祖之仇以为君。且守死尽节。皇祖者指钟琪远祖飞也。又曰。春秋大义。未经先儒讲讨。有明三百年。无一人深悉其故。幸得东海夫子秉持撑柱。东海夫子指留良也。又曰。生当今日。遭逢今日。无意于当世之利禄。又曰。五六年间。四时寒暑易序。五谷耕作不成。恒雨恒阳。荆,扬,岳,常。连年洪水。吴,楚,蜀,粤。到处旱涝。又言帝谋父逼母。弑兄屠弟。贪财好杀。酗酒淫色。怀疑诛忠。好谀任佞等语。钟琪既得递。严审熙。熙曾受曾静指。至晕绝不言姓名里居。钟琪知熙死不肯供。旋即放。夹许为好汉子。待以宾礼。盛称书中事理实当。复言家亦有屈温山(大均)集。又呼天以示信。及语前后所处危险。至涕泪盈眶。且具书具仪。欲聘曾静辅己。命其侄整装。将与熙同行。更以长安李知县。扮作亲信家人。王大爷时刻相陪伴。无不极其机密。熙乃毕陈其实。钟琪即飞报湖南将。曾静及其党刘之珩,车鼎贲,谯中翼,孙学颜,陈立安,曹珏,廖易,张孝先,张勘,张新华,张照等诸人。逮捕以闻。雍正帝命侍郎杭奕录,副都统海兰。前往讯问。静供称皇帝从四川贩米。至江苏发卖。又于广东西卖水银。又极好杀人。又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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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妃嫔收了等语。狱具。押赴京司。时静有书曰。知新录。录每日所知所见。以便翻阅。又有知几录。因送张熙时。恐左右人听闻录与句语。其知新录曰。五星聚黄河清。某当此时。如何死得。天不欲开治则止。天欲开治。某当此机会。毕竟也算里面。一个求人于吴楚东南之隅。舍某其谁。又云敬卿,景叔西游。似亦不轻。那年二月初二日。五星联珠。日月合璧。某于七月初。即有是行。天上这个朕兆若应。则必落我辈手。纵不能成于我手。亦必是我家眷属敬卿,景叔之手。敬卿即张熙。景叔即廖易也。又云皇帝合该是吾学中儒者做。不该把世上英雄做。周末局变。在位多不知学。尽是世路中英雄。甚者老奸巨猾。即谚所谓光棍也。若论正位。春秋时皇帝该孔子做。战国时皇帝该孟子做。秦以后皇帝该程朱做。明末皇帝该吕子做。今都被豪强佔据去了。吾儒最会做皇帝。世路上英雄。他那晓得做甚皇帝。又云敬卿,景叔言语文字。推崇过量。把某看做莫大的人物。心心念念。望世变事革。想某乘运起。来复三代。又云仰观三代。天亶聪明。乾之九五圣位莫乘。此等语在某分上。固不敢当。只是他也不是一时躁率轻妄。信口说大话。抬高师长。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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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心中所见。实实如是。又云管仲忘君事仇。孔子何故恕之。而反许以仁。盖以华夷之分。大于君臣之伦。华之与夷。乃人与物之分界。为域中第一义。又云夷狄盗窃天位。染污华夏。如强盗劫去家财。复将我主人赶出在外。占踞我家。今家人在外者。探得消息。可以逐得他。又云中华之外四面。皆是夷狄。与中土稍近者。尚有分毫人气。转远转与禽兽无异。又云君臣之义。一日不可无。天下岂有无君之国哉。孟子曰。无父无君。是禽兽也。禽兽亦有君臣。蜂蚁犹知依从。如今八十馀年没有君。不得不偏历域中。寻出个聪明睿智人。出来做主。又云科举之害。比阳明之害更大。又云封建是圣人治天下之大道。亦是御戎狄之大法。又云程子朱子吕子。如今人做官一㨾。程子是世袭荫补。朱子是由科甲出来。吕子是市井江湖。钻刺打点作来底。又云中国人之诡谲反覆。无耻无状者。其行习原类夷狄。只是恶亦是人之恶。天经地义。宄竟不致扫灭若是。夷狄他就无许多顾虑了。不管父子之亲君臣之义长幼之序夫妇之别朋友之信。又云夷狄侵凌中国。在圣人所必诛。只有杀而已。砍而已。更有何说可以宽解。又云湘湾陈梅鼎平生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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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薄。当今屡叹先朝衣冠文物。最喜茶陵陈元章以为大丈夫奇男子。又云铸钱自癸卯到今六年。尚铸个钱。不顺勉强。做就的糊糊涂涂。不明不白。民间无人肯受。谣曰雍正钱穷半年。若身上有个雍正钱。即投之沟壑。雍正帝将抵钟琪书及知新录等语。一一穷诘。静自陈生长楚边。不到通衢大邑。为留良邪说所误。又著归仁说一篇。奏云愿现身说法。化导愚顽。雍正帝特命原释。将供辞上谕等说为一通。又尾附归仁说。名曰大义觉迷录。
  吕留良如此江山图歌(并序)
  
如此江山图。宋末陈仲美画。按序。南渡后有如此江山亭在吴山。宋遗民画此图以志意。有紫芝生题四字。国初。元人张光弼昱与客登山亭悲歌。于道士史玄中家。得此卷题之。始有序有诗。其悲亡同。不知所亡之异矣。亭今无考而画传。和诗者无论宋元。混作兴废之感。予今又题焉。恐后人之各观并论也。歌以述之。
 其为宋之南渡耶。如此江山真可耻。其为崖山以后耶。如此江山不忍视。吾不知作亭之人与命名之旨。但闻面会稽之山。俯钱塘之涘。庆忌之墓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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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背。伍员之祠拊其趾。宋之大内寔在腹。中间彷佛有遗趾。此江此山路最熟。披图索之了不似。相隔升平三百年。此意感人不复起。江山举目兴会殊。反嫌此名无所指。因共去之事不传。草蔓烟荒同废畤。丽农何处得此图。画图者谁陈仲美。题名者谁紫芝生。其人不幸当元祀。不知画亭与作亭。心同不同未可拟。今看亭前引骑从。不类跛鳖驱大豕。黄图栏边卤簿随。定有大官鼓吹携歌妓。又看亭中饤饾罗杯盘。坐列三人二人侍。指点若云风景佳。岂有新亭泣向西风洒。又看亭外环村庄。稻堆十丈篱边峙。酒旗斜插钓艇横。太平百年庶几有此事。以是钩索画者谁。全无心肝直诡戏。细看其中饮者皆黄冠。鬓发上生疑道士。领方袖阔容甚都。何不盖头赤笠子。吾今始悟作图意。痛哭流涕有若是。当时遗民今遗民。自非草服非金紫。如此江山偏太平。越书繁华越愁俚。不想郑亿记诗书。只好铁匣置井底。又不见梁栋爱作诗。庚寅受祸依其弟。以今视昔昔犹今。吞声不用枚衔嘴。尽将皋羽西台泪。研入丹青提笔泚。所以有画无诗文。诗文尽此四字里。忽有诗文出山岭。洪武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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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张昱始。序仿兰亭系七言。九音五韵和满纸。序言王基伯业荒。东西南北人飘徙。诗言无限英雄恨。付与江湖醉后耳。其后和者皆下中。感慨都为原唱使。潜溪纸尾亦次韵。中得一联吾乃熹。后来人物未凋零。前度衣冠落莫死。此语差足强人意。咄哉昱恨亦何理。人生泪落须有情。为宋为元请所倚。为宋则迂元则(缺)。两者何居俱可已。较之作亭与画亭。不啻去而九万里。尝谓生逢洪武初。如𥌒忽瞳跛可履。山川开霁故璧完。何处登临不狂喜。怙终无过杨维桢。戴良王逢多不仕。悲歌亦学宋遗民。蝍蛆甘带鼠嗜屎。刘基从龙亦不恶。幸脱(二字缺)近簪珥。胡为犁眉覆瓿诗。亡国之痛不切齿。此曹岂有不读书。直是未明大义耳。兴亡节义不可磨。说起一部十七史。十七史后天地翻。只此一番不与亡国比。故当洪武年间观此图。但须举酒追贺画图氏。不特元亡不足悲。宋亡之恨亦雪矣。因慨此亭国初犹好在。不审何年致崩圮。其时登者苦无情。我辈有情亭已毁。古人如此尚江山。今日江山更如此。安得复起作亭人。南宋兴亡详所以。更问元时画图者。所见所问试相拟。并告国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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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画客。今君所恨何如彼。人不可复生。亭不可复庇。拜乞丽农为我破墨重作图。收拾残山与剩水。
  吕留良钱墓松歌
 紫云宋松围一丈。万苍明株八尺馀。所争二尺颇不足。主人疑彼年岁虚。我谓主人勿复疑。今古岂争尺寸殊。紫云未必五百寿。固当系之在德祐。万苍不止三百多。只合题名洪武后。其中虽有数十年。天荒地塌非人间。君不见三代不复千馀载。汉文唐太犹虚悬。不妨架漏如许日。何况短景穹庐天。除却戌年与未月。宋松明宋正相接。寄语新松莫痴绝。偷得春光总无涉。
  雍正帝内阁九卿谕
曾静所言。字字皆虚。此事初发。朕毫无忿怒。嗣令侍郎杭奕录等前往湖南。拘曾静到案。明白晓谕。伊始豁然醒悟。盖其分别华夷中外之说。溺于吕留良邪说。其谤及朕躬者。阿其那,塞思黑,允䄉,允禵等逆党。造作蜚语。布散传播。今此案内。造谤言著邪书之首恶。确有证据。据曾静供称。在湖南。有人说先帝欲将大统传与允禵。圣躬不豫。降旨召允禵来京。为隆科多所隐。先帝宾天之日。允禵不到。隆科多传旨。遂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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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之语。得之于从京发遣广西人犯之口者居多。又陈帝锡,陈象侯,何立忠等三人。昨从湖南解送来京。朕令杭奕录等讯问。供称路遇四人。似旗员举动。憩息邮亭。实为此言。数年以来。发遣广西人犯。多系阿其那塞思黑允䄉,允禵门下之大监等匪类。此辈听伊主指挥。到处捏造。肆行流布。现据广西巡抚金鉷奏报。有造作逆语凶犯数人。陆续解到讯。据逆贼耿精忠之孙耿六格供称。伊先充发在三姓地方时。于八宝家中。有大监于义,何玉柱向八宝女人谈论。圣祖皇帝原传十四阿哥允禵天下皇上。将十字改为于字。又云圣祖皇帝在畅春园病重。皇上就进一碗人蔘汤。不知何如。圣祖就崩了驾。皇上就登了位。随将允禵调回囚禁。太后要见允禵。皇上大怒。太后撞死铁柱上。皇上又把和妃及他妃嫔都留宫中。又据达色供。有阿其那,大监马起云就皇上。令塞思黑去见活佛。太后说何苦如此用心。皇上不理跑出来。太后怒甚。就撞死了。塞思黑之母。亦自缢而亡。又据佐领华赉供称。伊在三姓地方。为协领时。曾听见太监关格说皇上气愤母后陷害兄弟等语。八宝乃允䄉管都统时。用事鹰犬。因抄抢苏克家私一案。圣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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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行发遣。何玉柱乃塞思黑之心腹太监。关格乃允䄉亲信太监。马起云乃阿其那太监。马守柱乃允䄉太监。王进朝,吴守义。皆平日听受阿其那等逆论。到处播传。欲摇惑人心。昨据湖南巡抚赵弘恩奏称。查得逆犯耿六格吴守义马守柱达色霍成等。经过各处沿途称冤。凡遇村店城市。高声招呼。你们都来听新皇帝新闻。我们已受冤屈。要向尔们告䜣好等。尔们向人传说。又云只好问我们的罪。岂能封我们的口。此等鬼蜮之伎俩。一无所施。蓄谋设计。惟以布散恶言。为煽动计。允禵平日素为圣祖皇考所轻贱。曾向太后言汝小儿子。即与汝大儿子。当护卫使令。彼亦不要。此太后宫内人所共知者。逆党乃云圣意欲传大位于允禵。独不思欲传大位之人。令在边远数千里之理。祗因西陲用兵。皇考欲以皇子虚名坐镇尔。朕幼蒙皇考钟爱。乃遗诏传位。使朕诸兄弟面承。御榻前皆俯首。臣伏不敢有异议。今乃云皇考欲传位于允禵。隆科多更遗诏传位于朕。是尊允禵而辱朕躬。并辱皇考之旨焉。有不遭上帝皇考之诛乎。朕即位初。召允禵来京。并非防范疑忌。允禵庸劣狂愚。无才无识。陕西地方。复有总督年羹尧等。在彼弹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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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禵所统。不过兵丁数千人。又皆满洲世受国恩之辈。岂肯听指使叛逆。其以朕为防范允禵。召之来者。皆奸党高增允禵声价之论也。及允禵将到京。先行文礼部。询见朕仪注。举朝骇异。及到京见朕。其举动乖张。词气傲慢。朕皆隐忍。朕曾奏请太后。召见允禵。太后谕我。只知皇子是亲子。允禵不过与众阿哥一般。未有与我分外更亲处。朕又请令同诸兄弟入见。方俞允。后允禵于朕前。肆咆哮种种不法。太后闻知。特降慈旨。令朕切责。允禵之至陵上。去太后晏驾之前三四月。今云太后欲见而不得。是何论也。且何玉柱云太后因闻囚禁允禵而崩。同一搆诬之语。彼此参差不一如此。且塞思黑之去西大同。在雍正元年二月。朕将不得已之情。曾借悉奏闻太后。太后是而遣之。并非未请慈旨。允禵之命往守陵。亦奏闻。太后嘉许而遣之者。亦非太后不知不允之事也。雍正元年五月。太后升遐。允禵来京。朕降封郡王。切加教导。望其省改。伊仍因陵寝地方居住。其间阿其那在京。塞思黑在陕。悖乱益著。雍正四年。奸民蔡怀玺投书允禵院中。劝谋逆。朕始将允禵回京拘禁。是乃太后升遐三年以后事。今乃云太后因允禵囚禁而崩。造
研经斋全集外集卷六十四 第 195H 页
作之舛错至此。又马起云云塞思黑之母自缢而亡。现今宜妃,母妃。朕遵皇考遗旨。著恒亲王奉养于伊府中。逆贼以为昔年自缢。真鬼魅罔谈。康熙四十七年。圣祖皇考圣躬违豫。朕与恒亲王等昼夜点捡医药。阿其那置若罔闻知。至圣躬大安。朕互相庆喜。阿其那攒眉向朕言前何尝不好。虽然如此。但将来之事奈何。是阿其那残忍不孝之心。不觉出诸口也。朕将伊不是处。对众宣扬。羞辱之。而伊深愧恨。今乃以六十一年之进奉汤药。加恶名于朕。至于和妃,母妃之言。尤为怪异。朕于皇考宫人。俱未有一见面者。况诸母妃辈乎。又曾静供。伊在湖南时。传闻皇上令湘江开损纳之例。欲将银六百万两。脩造西湖。为游幸地。夫西湖自有行宫。朕尚令改作佛宇。奸党之欲捐银货修造。不知何谓。又三姓地方。有人播言皇上在芦沟桥。益造官房。收客商贩钱。朕因应试士子来京桥。查检行李。不免风雨露处之苦。特发帑金。盖造房舍。俾其往歇。令看理税务之人。到店验看应试文凭。即令放行。在士子既有投足之地。又可免奸商冒充应试之人。致干漏税之咎。此朕之仁政。奸党作此诬谤之语。实为可笑。阿其那,允禵纵酒无忌。而加朕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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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之名。罪实万死不足以赎。从来奸究造言。欲以惑众者。无时无之。即如从前妖言帝出三江口。嘉湖作战场。此语已流传三十馀年。又如广西张淑荣等言钦天监奏紫微星落于福建。朝廷降旨遣人至闽。将三岁以上九岁以下男子。悉行诛戮。又如山东人张玉做称朱姓系前明后裔。遇星士推算。伊有帝王之命。似此诞幻荒唐。有关世道人心。地方大臣官员。希图省事。苟且掩覆。遂不得究其所自来。转令无辜受其牵累。今因曾静查出造谤之魁。盖以此案发觉尚早。易于追寻。且曾静前后所供。俱系亲笔。非有勉强逼勒。亦非有人隐授。此可原也。将曾静,张熙免罪释放。或有暗中贼害情形。朕必问以抵偿之罪。彼本地人。若以贻羞桑梓。有嫉恶暗伤者。其治罪亦然。即朕子孙将来。亦不得以其诋毁朕躬。迫究诛戮。
  雍正帝内阁九卿谕[再谕]
我朝肇造区夏。天锡人归。列圣相承。中外从乂。逮我圣祖仁皇帝。继天立极。福庇兆民。文治武功。恩施德教。超越百王。亘古罕有。此普天率土。心悦诚服。虽深山穷谷庸夫孺子。以及凡有血气之伦。亦莫不尊亲者。讵意逆贼吕留良者。悍戾凶顽。好乱乐祸。自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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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王府仪宾之孙。追思旧国。愤懑诋讥。夫仪宾之后裔。于戚属至为疏贱。何足比数。且生于明之末季。当流寇陷北京时。吕留良年方孩童。本朝定鼎之后。伊亲被教泽。始获读书成立。于顺治年间。应试得为诸生。嗣经岁科屡试。以其浮薄之才。每居高等。盗窃虚名。誇荣乡里。是吕留良于明。毫无痛痒之关。其本心何曾有高尚之节也。乃于康熙六年。因考校失利。妄为大言。弃去青衿。忽追思明代。深怨本朝。后以博学宏词荐则诡云必死。以山林隐逸荐则薙发为僧。按其岁月。吕留良身为本朝诸生。十馀年之久矣。乃始幡然易虑。忽号为明之遗民。千古悖逆反覆之人。有如是之怪诞无耻。可强可鄙者乎。自是著邪书立逆说。丧心病狂。肆无忌惮。其实不过卖文鬻书。营求声利。而遂敢于圣祖仁皇帝。任意指斥。公然骂诅。以毫无影响之事。凭空撰造。所著诗文。以及日记等类。或镌板流传。或珍藏秘密。皆人世耳目所未经。意想所未到者。朕翻阅之馀。不胜惶骇震悼。盖其悖逆狂噬之词。非惟不可枚举。抑且凡为臣子者。所不忍寓之于目。不忍出之于口。不忍述之于纸笔者也。今姑就其中数条。略为宣示内外诸臣。庶天下后世。共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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诪张感愤之荒唐。犬吠狼嗥之忿戾。自生民以来。乱臣贼子罪恶滔天。奸诈凶顽。匪类盗名理学大儒者。未有如吕留良可恨人也。其文集有云德祐以后。天地一变。亘古所未经。又其行状云有故人死于西湖。为泣以哭。坏墙裂竹。拟于西台之恸。又将以小庄为桃花源。为不知有汉。无论魏晋之人。又云遂削发为僧。苟延性命。又辞山林隐逸之荐。答友人书云有人行于途卖饧者唱曰破帽换糖。其人急除匿。已而唱曰破网子换糖。复匿之。又唱曰乱头发换糖。乃惶遽无措曰何太相逼。留良之薙顶。亦正怕换糖者相逼耳。又示诸子戒庆生辰云如其有重于生也。则偷息一日。一日之耻也。世有君子曰夫夫也何为至今不死也。则其僇严于铁钺。又何庆之有。使以辱身苟活者为庆。将置夫年不满三十。义不顾门户。断脰飞首以遂其志义者。于何地也。又日记内诗句云若论五百年间事。紫气蛙声总正传。又云麻剌吉出城。送者填塞。饥汤易为饮食如此。观我民狼贝。不知所归。可怜可痛也。又云李雯华亭人。甲申后入北幕。与史道邻书及下江南诏。皆其笔也。中有六合一而泰阶平。礼乐兴而干戈息之句。人传嗤之。又云沈天彝为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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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求旌贞节。且云其尊公弃车先生。遗命不请有司之旌。予曰尊公之识高。其命正当尊也。弃车先生遭变后十馀年。闭门不见宾客。颠毛全好。天彝忽以酒灌醉。尽髡之醒。为号痛而已。所著述将及栋。天彝尽取焚之。恐其有刺触累己也。嘻亦异矣。又祭友人云斯文将丧。逆天者亡。顾我逆天。死反得后等语。此则其梗化不臣。明目张胆。指我朝为闰统。托吠尧以自文者。皆此类也。夫吕留良食本朝之粟。履本朝之土。且身列胶庠。深被本朝之恩。何得视如仇敌而毫无顾忌。曾蜂蚁之不若乎。又文集有云人心恶薄日甚。即杀运所开。聊避睹闻。窃恐不免。又日记云吴三桂乞撤之语。甚有愤懑不平之气。三桂老不足虑。其下恐未必安。又云滇中于甲寅元日寅时。即王位。取四寅也。今按其时。正彼中日食云。又云薰允瑫出其新作。乃平平凉颂也。予不看曰先须改题目去首字。改颂作叹。又云闻吴三桂死。有吴国贵者立。清遣人往讲割云贵罢兵。又云闻闽乱为范承谟激成。承谟亦死于闽。又其行状内云夙兴夜寐。终日乾乾等语。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吕留良于我朝。食德服畴。以有其身家。育其子孙者数十年。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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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大一统之义。平日之谓我朝。皆任意指名。或曰清。或曰北。或曰燕彼中。至于与逆藩吴三桂连书之处。亦曰清曰往讲。若本朝于逆藩。为邻敌者然。何其悖乱之甚乎。且吴三桂,耿精忠。乃叛逆之贼奴。人人得而诛之。吕留良于其称兵犯顺。则欣然有喜。惟恐其不成。于本朝疆宇之恢复。则怅然若失。转形于嗟叹。于忠臣之殉难。则污其过失。且闻其死而快意。不顾纲常之倒置。惟以助虐迎寇为心。不顾生民之涂炭。惟以兵连祸结为幸。何吕留良处心积虑。残忍凶暴之至此极也。且乾乾夕惕。易经传注。皆以为人君之事。而其孙公然以加吕留良之身。不更肆且妄乎。又云永历帝被执时。满汉皆倾心东宫。勒马前行。以鞭梢东指则东边满汉兵皆跪。西指则西跪。弑之曰。天地晦霾。日月失光。百里之内。凡关壮缪庙。皆被雷击等语。查伪永历朱由榔。本窃立于流寇之中。在云贵广西等处。其众自相攻剽劫夺。贻祸民生。复兵败。逃窜缅甸。顺治十八年。定西将军爱星阿等。领兵追至缅城。先遣人传谕缅酋。令执送朱由榔。否则军城下。后悔无及。大军随至城下。缅人震惧。遂执朱由榔献军前。杀伪侯王维恭等一百馀人。于是全获朱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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榔眷属以归。此伪永历之实迹。乃中外之人所共知者。朱由榔穷蹙无归。为我朝满汉大兵所共擒获。岂有擒获寇贼之人。转于伊马前行跪之理乎。其时之汉人兵丁。亦耻而不为之事。况于满人乎。此等𥌒口荒唐。鄙谬无中。生有不知自何而来也。至云关北缪庙。皆被雷击。尤为荒诞之甚。朱由榔之死。实系上天诛殛。而人力岂能强为耶。关圣帝君与雷神。皆为奉天司令之正神。何以凡关庙皆被雷击之事。于理亦甚为不顺。且本朝用兵以来。事事皆仰荷上天眷佑之恩。百神可护之德。即如我兵之守永兴也。士卒不过千人。贼以重兵相攻。势甚危急。蒙真武之神显化。神兵布满岩谷。狂寇寒心褫魄。众遂溃逃而散。此有御制碑文。详记其事者。其克复云南城也。则有金马飞腾之兆。而逆寇即日荡平。此皆见之志乘。万目共睹之事。天下所共知者。然此不过举一二事而言。其他不可枚举。吕留良独不闻之乎。总之逆贼吕留良。于本朝应有徵应之事迹。则槩为隐匿而不书。而专以造作妖诬。欲快其私愤。伊之妄诞伎俩。能逆天乎。又文集内云今日之穷。为羲皇以来所仅见等语。夫明末之时。朝廷失政。贪虐公行。横征暴敛。民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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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流冠肆毒。彊场日蹙。每岁糜饷数百万。悉皆出于民力。乃斯民极穷之时也。我朝扫靖寇氛。与民休养。于是明代之穷民。咸有更生之庆。吕留良岂毫无耳目。乃丧心昧理。㒹倒其说。转言今日之民穷乎。况逮我圣祖皇帝。爱育黎元。海内殷庶。黄叟不见兵革。蠲租减赋之政。史不胜书。民何由而穷。至为羲皇以来仅见之穷乎。试问之吕留良。如我圣祖皇帝六十馀年。久道化成。休养生息。物阜民安。内外升平。兆民乐业。即自羲皇以来史册所纪。屈指而数。蒙上天之眷佑。可以比盛我朝之盛者。果可多得乎。而乃云羲皇以来未有之穷。太不甚乎。即如吕留良怀不逞之心。动云万金结客而其邦刻。我朝时文货卖谋利。富仍不赀。观其日记所载。米盐琐碎。算及粪壤。营营求财之心。惟日不足。尚得谓之穷。又日记内云四月末。京中起怪风三日。其色大红。著人面皆红。又云石门镇偃桥水。忽立二丈许。舟中芦席有飞至南高桥。复还原舟者。又云有大星如碗。后有细星随之如彗。又云十二月二十九日夜。雨甚大。㸌然大电随发。震雷甚响而长。不知明年作何运数耳。又云初五日午后。日光磨荡。有黑日如斗状。又云日有三枚。日旁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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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小者。色白不甚动。白日旁。又一小者色赤而动甚。又云河南郊县有凤至。百鸟朝会数日。有二赤鸟长丈许以身蔽。凤凤(一作凰)身五色陆离。鸣如箫韶。邑人怪之。驱牛厌胜。牛俱股栗不前。路上死鸟甚众。又有死金色鲤狼籍地上。时予作凤砚铭云德未尝衰。尔或不来。善以道鸣。必圣人生。而忽闻此。又一异也等语。凡此毫无影响。妄惶(一作捏)怪诞之记载甚多。总由其逆意中幸灾乐祸。但以捏造妄幻。感(一作惑)人观听为事。其荒诞不经。皆不顾也。夫灾异亦古所时有。上天垂象原。垂象原以儆戒人君。令其修省进德。未有事不实而可以为鉴者也。若如吕留良之记载。一一皆虚。天地间未有之事。何以示儆于将来。假使传诸后世。以捏影捕风之语。或信为实有之事。必以从前太平盛世。倘有如此非常奇怪灾异。倘遇日月星辰水旱之变。必轻忽为无关于治乱。而漫不经心。其所以启后世人君之怠玩者。其罪不可胜数矣。又日记云康熙甚吝。吴中顾云珵者。写真甚精。供奉内廷。不许其遍游公侯之门。一日入朝。仓遽用旧服。康熙曰。此要银子也。荐之一王子。王子送元宝二百两及缎。康熙收之。临行辞康熙。上予二十四两而已等语。不但岂有此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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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诞悖乱。何至于此极也。吕留良以此诬诋圣德。夫韩昭侯藏弊裤曰欲待有功者。史册相传以为美谈。今一写真之人。即圣祖仁皇帝不轻加厚赐。亦圣主慎重赏赉之盛德耳。而吕留良捏此浮言。讥为吝惜财物乎。圣祖仁皇帝在位六十一年。除水旱赈恤外。特恩蠲免钱粮。不下数百万万。此天下臣民所共知。岂吝主所能为者。吕留良独无耳目乎。忍言害理。可谓极矣。且吕留良谊属臣民。而慢称康熙。其悖逆无状。何太甚矣。即此数条。猖狂悖乱。已极放言横逆之罪。况其他太甚之词。尤足令人痛心疾首。不共戴天。夫吕留良生于浙省人文之乡。读书学问。初非曾静山野穷僻。冥顽无知者比。此曾静祗讥及于朕躬。而吕留良则上诬圣祖皇考之盛德。曾静之谤讪。由于误听流言。而吕留良则自出胸臆。造作妖妄。况曾静谬执中国夷狄之见。胸中妄起疑团。若不读吕留良之书。不见吕留良之议论蜂起。快心满意。亦必有所顾忌而不敢见之文辞。是吕留良之罪大恶极。诚有较会(一作曾)静。更为倍甚者也。朕向来谓浙省风俗浇漓。人怀不逞。如汪景祺,查嗣庭之流。皆以谤讪悖逆。自伏其辜。皆吕留良遗害也。甚至民间氓庶。亦喜造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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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如雍正四年内。有海宁平湖阖城屠戮之谣。此时惊疑相煽。逃避流离者有之。此皆吕留良一人为之倡导于前。是以举乡从风而靡也。盖浙江士人等。习见吕留良之恣为狂吠。坐致盛名。兼拥厚赀。曾无纤芥之忠。得婴其身。是以转相推服。转相慕效。多效愚迷而不知也。甚至地方官吏。怵其声势之嚣凌。党徒众众盛。皆须加意周旋。优礼矜式。以沽重儒之誉。如近日总督李卫为大臣中公正刚直之人。亦于到任之时。循俗往例。不得不为之赠送祠堂匾额。况他人乎。此其陷溺人心。浊乱世俗。害不胜言矣。数年以来。朕因浙省人心风俗之害可忧者甚大。早夜筹画。仁育义正。备极化遵整正之苦心。近始渐为转移。日归于正。若使小为悠忽。不亟加整顿。则吕留良邪说诬民者。必致充塞胶固于人心而不可解。而天经地义之大闲。泯没沦弃。几使人人为无父无君之人矣。吕留良之为祸浙省者。不知何所底止耶。今日天道昭然。逆贼恶贯。时至令其奸诈阴险。尽情败露。则不容不明正其罪。以维持世教。彰明国法者也。且吕留良动以理学自居。谓己身上续周程张朱之道统。夫周程张朱之世。岂有以无父无君为其道。以乱臣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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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其学者乎。此其狎侮圣儒之教。败坏士人之心。真名教中大罪魁也。而庸流下愚不能灼知其心迹行藏。乃以一不解天经地义之匪类犹且群。然以道学推之则斯文扫地矣。即吕留良自撰之文。亦云逆天者亡。又曰顾我逆天。死反得后。明知逆天之罪大。而必欲悍然蹈之。死而不悔。不知古今以来天地间乖戾悍暴之气。何独钟于吕留良也。朕即位以来。实不知吕留良有何著述之事。其恶贯满盈。人神共愤。天地不容。致有曾静上书总督岳钟琪之举。曲折发露。以著吕留良之凶顽。而吕留良之子如葆中者。曾应举成名。蒙恩拔置鼎甲。仕例清华。其馀子孙多游庠序。乃不毁板焚书以灭其迹。且吕葆中既已身叨仕籍。而犹世恶相承。并未洗心涤虑。前此一念和尚谋叛之案。党羽连及吕葆中。其时逆迹。早已彰著。蒙圣祖皇帝如天之仁。免其宄(一作究)问。而吕葆中遂忧惧以死。就常情而论。吕葆中之兄弟子孙。遇如此之惊危险祸。且荷蒙圣祖皇帝如此之高厚洪恩。自当感激悔悟。共思掩覆前非。以为幸逃诛殛之计。岂料冥顽悍鸷。习与性成。仍复抱守遗编。深藏笥箧。此固吕留良以逆乱为其家传。故吕葆中等逆竖昏愚。罔知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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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实乃天道昭然。不容少昧。如有鬼神驱遣。使逆贼之阴谋彻底呈现于今日。逆贼之遗毒。不致漏网于天诛也。前此曾静逆书。朕所以一一剖白者。缘朕即位以来。深知外间逆党甚众。自然散布讹言。惑乱人之心志。其所诋惟朕之一身者。朕可以己意自为判定归结。若如吕留良之罪大恶极。获罪于圣祖在天之灵者。至深至重。即凡天下庸夫孺子少有一线良心之人。知此亦无不切齿而竖发。不欲与之戴履天地。此亦为朕臣者情理之所必然。玆特降谕旨。将诸条略 宣示。其逆贼吕留良及其子孙嫡亲弟兄子侄。应照何定律治罪之处。著九卿翰詹科道会议。直省督抚提督两司秉公。各抒己见。详核定议且奏。
  雍正帝内阁九卿谕[三谕]
浙江逆贼吕留良。凶顽梗化。肆为诬谤。极尽悖逆。乃其逆徒严鸿逵者。狂暴狠戾。气类相通。意见吻合。宲为吕留良之羽翼。推尊诵法。备述其遗言绪纶。又从以恢张扬厉以附益之。其词有较吕留良。为尤甚者。夫吕留良。以本朝之诸生。追附前明仪宾之末裔。无端反噬。愤懑猖狂。已属从古乱臣贼子中所罕见。至若严鸿逵。则生今之世。为今之人。自其祖父。已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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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之编氓。践土食毛。戴高履厚。严鸿逵之于明代。岂有故君旧国之思。而于我朝。实被遂生乐育之泽。何所庸其感忿。何所庸其追忆。而亦敢效嚬狂吠乎。玆择其悖逆之语彰明较著者。一并宣示。庶使中外臣民。如严鸿逵背理逆天无父无君之罪。无所逃于天地之间。其日记有云索伦地方。正月初三日。地裂横五里。纵三里。初飞起石块。复出火。近三十里内居人悉迁避。旨云此等异事。古来甚多。况在口外。何足为奇。又云徐姓在燕。有仆妇发狂。一夕见贵者三人坐堂上。忽报朱三太子来。三人下阶迎之。见一人浑身血痕。怒向三人索里水三道。三人初不允。固索乃允。约以某日发水。始去。醒而言之。复几日。热河水大发。淹死满洲人二万馀。计其日则此妇所梦之日也。又云江督邵穆布将死。如有所见。口呼惕斋先生与我无预者。月馀而死。盖当时此事。发于此人。有人在波署中。见其死时如此。又云十六夜月食。其时见众星摇动。星星如欲堕。状又或飞或走。群向东行。又云旧年七月初四日星变。一钦天监云此星出天沛垣。入天市垣。分野属吴越。应在数年内。吴越有兵起于市井之中。其色日应主。国丧在本年内。其复说已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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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予所戴六合一统帽。以拟四方平定。巾今土人仿效渐多。因阅日知录。乃知先朝已有是名。亦太祖所制。若曰六合一统云尔。燕中人家门首。悉土朱画圈方圆点。又不一惑。圈中有字。又云徐孝先终身衣直领。戴孝头巾。言与先皇帝戴孝。又云近日有雄鸡生卵。雌鸡化为雄。又有犬产蛇。鳖胎生。又云练市有沈开生名伦。不去发。白衣冠终其身。又云河南省。虾蟆食人之异。奇哉。凡此荒唐反逆之语。自康熙五十五年。至雍正六年内所记戴者。已不胜枚举。其中惟索伦地方。拥石出火。实有之事。此盖彼地气脉使然。前此已经见。现今有相同九山为證。本地相传。皆言自土中拥出者。历年已久。无从考索。是以其地名九塾。与新出之石凡十矣。其傍远近山顶。亦有烈焰者。此圣祖皇帝深知之事。是以为从前甚多之谕旨。而严鸿逵以此为讥讪乎。至热河水发一事。口外重山叠嶂。五六月间大雨时行。凡涧溪悉成巨浸。行旅时为阻滞。然雨止则一二时即退。热河山回峦抱。中惟一道河流。每雨水稍大。众山之水皆从此出。是以往往有冲决堤岸之事。康熙四十八年六月。大雨连昼夜。其时附近行宫一带地处高阜。惟隔岸山根之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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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所漫溢。本地久居之民。实所习见。不以为异。而扈从之官兵。亦皆知雨止水即减退。皆安重不迁。惟寄居之匠人等。以生平所未见。惊惶迷惑。或有愚人编木为筏。谓可以乘流而渡。遂有木筏触石而解。以致沈溺者数人。又圣祖仁皇帝御用水井。在隔河山麓。有守水官兵。凛遵法度。水至不敢移徙跬步。亦至沈溺二三人。是时朕以轮班。恭请圣安随从官员二三百人驻劄。即在水发之地。因约束严整。无一妄动之人。及至水退。皆安然无恙。无一人被水者。乃严鸿逵谓淹死满人二万馀。何其妄诞至于此极。江浙等处。时有山水骤发及起蛟之事。动辄冲没村落数百家。严鸿逵岂不闻之乎。何独以热河水发为异也。且热河之地。五方贸易之人毕集。而佣工力作者。多系山东山西之民。而严鸿逵谓独淹死满洲。有此理乎。乃托之梦幻。造为朱三太子索黑水等语。不知严鸿逵是何脉肠也。夫从来讪骂诽怨之词。多言桀犬吠尧。吠非其主。以自御其罪。然以严鸿逵生今之世。为今之民。明代沦亡已久。而我朝定鼎。经百年有馀。按之天时。稽之人事。则明之太祖与崇祯帝。以及伪朱三太子。非严鸿逵之主也明矣。若之何托心于遥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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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涉之非其主。而转吠及乎神尧之主乎。且臆造讹言。好乱乐祸于升平宁谧之时。作干戈扰攘之望。以圣祖之德盛化神。而公然诬蔑。以今日之民安物阜。而朝夕咒诅。种种丧心狂病。皆拾吕留良之唾馀。而尤加幻妄。岂非凶虐性成。万死有馀之逆贼乎。且伊既私自著述。造为妖罔。而又皃作迂腐曲谨之能。以掩其奸顽。浙俗浮薄之士。簧鼓其虚毁。致有廷臣以纂修明史。荐举及伊者。伊乃自鸣得意。抗慢诡激。其日记有云传之得炳仪处。仍嘱劝有尧舜在上。不可徒事高隐之语。予笑谓尧舜在上。独不可下放许由耶。又云总宪又有面奏嘱易斋。命惟怀驰信劝势不得辞之云。然予意自定。尝以死拒之耳。其大言藐抗。既已若此。乃日记又云有衡州人张熙字敬卿。来见言其师曾静永兴县人。在彼中讲学。学者称蒲潭生。从前因读讲义。始弃诸生。又云敬卿欲往江宁。作致双亭字。又寄冬之字。夫以朕特旨诏修明史。旁求山林隐逸之士。而廷臣荐举及伊。则妄附巢由之洗耳。至欲以死力拒。视朝廷如儿戏等。徵召于弁髦而于逆贼曾静等叛乱悖恶之徒。尺书驰问。一介相通。则数千里之外。呼吸相应。亲如同气。辗转淤扬招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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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天地间。显图不轨。恣意横行。扰乱纲常。震世骇俗。未有凶狡至于此极者也。似此悖逆叛乱之人。煽惑民心。贻祸后世。王法所不容。神人所共嫉。且获罪于圣祖皇帝。与吕留良党恶共济。其罪不容于死。严鸿逵应作何治罪之处著。九卿翰詹科道会同速议且奏。
康熙五十九年庚子八月。宁远大将军十四王允祯。与平逆将军颜信,定西将军噶尔弼,征西将军祁里德,振威将军傅尔丹,靖逆将军富宁安等。领兵驻札穆鲁乌苏地方。三路袭击西藏。至阿喇蒲坦境大胜。擒获人畜无数。
康熙壬寅十一月十三日。自南海子回畅春苑。与内阁诸臣议国政毕。忽昏迷不省。是日酉刻殂。十五日。大学士马齐,九门提督隆科及十二王等。称有遗诏。拥立新君。始举哀。二十日。颁登极诏。以此多有人言。或称秘不发丧。或称矫诏袭位。内间事秘。莫测端倪。十四王与新君同腹兄弟。而康熙爱子。且有民誉。往年拜征西大将军。往征西贼。上年四月。自军中入朝。则父子相对。亲赐玉玺以送。及至十一月。密诏召之。未及到而崩。新君即位。责以拥兵在外。虑或不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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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称康熙诏命。使入朝而责其违限。十日不即召见。只得往留于景山殡侧。追索其前赐玉玺及密诏。则违拒不纳。语且不逊。故既革王爵。且欲加罪云。且废太子及皇长子方在高墙内。新君既立。遣十二王放出。皇长子弯弓欲射。十二王急走得免。且使九王代十四王。往征西贼。则九王请过葬发行而不许。盖诸王中。亦有爱憎。而十二王最见宠任。
雍正元年。监察御史柴谦上疏曰。皇上不念祖宗创造艰难。凭一己情性之私。居深宫而操独断。远老臣而鲜畏惮。将先帝丕谟。悉更变异。历观两月内有六事。试为皇上陈之。祀典最重。初祭天。务必躬亲行礼。而陛下即位以来。委遣代祭。不敬天一也。民为邦本。直隶河南,山东。连年歉收。饥民四散。而陛下登极以来。不实行赈济。致民不聊生二也。昆季一本。同母共乳。较同父更切。而陛下登极以来。遇贝子胤祯。无异陌路。不和手足三也。年老大臣。俱系信任辅弼。久被优崇。而陛下登极以来。轻意谪降。使彼危不自安。其轻辅政四也。富有四海。万国共球。仓藏礼盈。不宜科敛。而陛下登极以来。滥行科派。而或勒银十万两。或勒银五十万两。渐加勒银百万两。不知财聚民散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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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自古罪大恶极。法难宽宥。始行籍没。何有訾议。而陛下登极以来。忆居藩位。非顺心人。即抄没其家。忍心害理六也。
雍正辛亥。书状官李日跻闻见别单。以为十四王允祯。康熙末年。拥兵屯西方。雍正即位。矫康熙诏。称以面议。驰驿召之。及至乃大恚曰。父皇丧出。矫诏而不传讣召我何为。宁归守墓侧。即出往遵化州康熙陵。雍正虑其生变。削其职。拘囚景山之下。允祯自称罪人。不削发。亦不栉。形如头陁。虱流被面。而皇帝视遇颇隆。赡其衣食。数年以来。移囚畅春苑。盖稍缓之。而且虑其妇家也。允祯之第一妻。居近归化城蒙古而生二子。在西时出猎。遇一娘子军与之角。女欲以允祯为婿。允祯曰。不告不敢娶也。遂归报康熙。康熙许令再娶。亦生一子。方留蒙国。允祯长子方留都中。雍正特命封王。辞以罪人之子何敢拜爵。亦不受。国人皆以允祯为冤云。
雍正十二年十二月。放允祯。而其长子弘历。当雍正时。告其父过失。雍正宠之。封以贝勒。及是特下旨。明其不孝。削职牢囚。议正律。
案此诸条。康熙有太子而见废。允祯事亦涉䵝昧。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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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即乾隆名也。作允祯子者似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