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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经斋全集外集卷三十二 第 x 页
研经斋全集外集卷三十二
尊攘类○华阳洞志○诗文下○文
尊攘类○华阳洞志○诗文下○文
研经斋全集外集卷三十二 第 504H 页
岩栖斋记[权尚夏]
华阳水石之胜。甲于湖岭。尤庵先生于丙午年间。筑精舍于溪南。尽象外奥区也。精舍之东一唤地。有石台陂陀。其高数十尺。上可坐百馀人。亦天作也。先生尝搆三架小斋。时时游息于其中。甚乐也。尝曰。自怀乡入此洞。神心洒然。如在仙境。回视怀乡。诚是尘寰。自精舍移此斋。此斋真个仙境。而精舍反为尘寰。可谓十分清奇。何必更觅桃源路也。台下深潭。足以方舟。时泛一叶小艇。随波上下。其澄澈底。可数纤鳞。夜凭轩窗。月色如昼。玲珑映带。彷佛水晶世界。先生乃曳杖啸咏。响如金石。翛然有遗世独立之想。其视武夷茅栋。清兴孰优也。不幸黄巴惨祸之后。斋舍倾圮。山阿寂寞。过者伤神。乙未之岁。牧使金侯伯温。出财力重建。不大不小。不华不陋。依然昔日㨾子。于是后生小子。莫不登临想像。如坐春风。且颂金侯之诚不衰焉。今春。金侯为花山伯。过余黄江之上。使余题岩栖斋三字。镂板揭楣。又属余为记。余是当时密侍小生。不敢以不文辞。略叙所睹记如右。昔有蟠桃一树
华阳水石之胜。甲于湖岭。尤庵先生于丙午年间。筑精舍于溪南。尽象外奥区也。精舍之东一唤地。有石台陂陀。其高数十尺。上可坐百馀人。亦天作也。先生尝搆三架小斋。时时游息于其中。甚乐也。尝曰。自怀乡入此洞。神心洒然。如在仙境。回视怀乡。诚是尘寰。自精舍移此斋。此斋真个仙境。而精舍反为尘寰。可谓十分清奇。何必更觅桃源路也。台下深潭。足以方舟。时泛一叶小艇。随波上下。其澄澈底。可数纤鳞。夜凭轩窗。月色如昼。玲珑映带。彷佛水晶世界。先生乃曳杖啸咏。响如金石。翛然有遗世独立之想。其视武夷茅栋。清兴孰优也。不幸黄巴惨祸之后。斋舍倾圮。山阿寂寞。过者伤神。乙未之岁。牧使金侯伯温。出财力重建。不大不小。不华不陋。依然昔日㨾子。于是后生小子。莫不登临想像。如坐春风。且颂金侯之诚不衰焉。今春。金侯为花山伯。过余黄江之上。使余题岩栖斋三字。镂板揭楣。又属余为记。余是当时密侍小生。不敢以不文辞。略叙所睹记如右。昔有蟠桃一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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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岩间。今不可见。老僧尝取种于庵庭。待秋移植如旧云。崇祯后辛丑仲夏日。门人权尚夏识。
华阳岩栖斋重建上梁文[蔡之洪]
伏以退栗后百馀载。道未有如文正之尊。湖岭间十数州。境未有如华阳之胜。秋阳江汉。士多没世之思。玉洞烟霞。地留考槃之轴。于焉仍旧而修葺。庶几作新于瞻聆。恭惟我尤庵宋先生。承沙老之嫡传。遵晦翁之规画。门路造诣之正大。质诸鬼神无疑。风云际会之昭融。譬犹鱼水相得。以一身而任国家之轻重。大厦栋梁。以只手而撑宇宙之纲常。颓波砥柱。天未欲治。痛大计之虚抛。道将不行。奈谗言之交极。眷玆青川之巴串。殆同紫阳之武夷。山明水佳。爰得我所。天悭地秘。以遗其人。银索蟠空。崖角镵 毅皇之御墨。珠邱入望。岩头泣 孝考之遗弓。东海千秋。永挹鲁连之高节。南山七月。独抱澹斋之至痛。顷当诛茅之初年。别有栖岩之一屋。崖成墙壁。不待椓约之工。石作庭除。何烦砻磨之力。沤练俯挹。源头之活水无穷。绛帐高悬。座上之春风不老。迩来岁月之几度。倏忽沧桑之累迁。梁摧岳崩。人间之万事长恸。墙空桷圮。石上之遗址尚存。院宇新开。宛故居之复葺。 皇
华阳岩栖斋重建上梁文[蔡之洪]
伏以退栗后百馀载。道未有如文正之尊。湖岭间十数州。境未有如华阳之胜。秋阳江汉。士多没世之思。玉洞烟霞。地留考槃之轴。于焉仍旧而修葺。庶几作新于瞻聆。恭惟我尤庵宋先生。承沙老之嫡传。遵晦翁之规画。门路造诣之正大。质诸鬼神无疑。风云际会之昭融。譬犹鱼水相得。以一身而任国家之轻重。大厦栋梁。以只手而撑宇宙之纲常。颓波砥柱。天未欲治。痛大计之虚抛。道将不行。奈谗言之交极。眷玆青川之巴串。殆同紫阳之武夷。山明水佳。爰得我所。天悭地秘。以遗其人。银索蟠空。崖角镵 毅皇之御墨。珠邱入望。岩头泣 孝考之遗弓。东海千秋。永挹鲁连之高节。南山七月。独抱澹斋之至痛。顷当诛茅之初年。别有栖岩之一屋。崖成墙壁。不待椓约之工。石作庭除。何烦砻磨之力。沤练俯挹。源头之活水无穷。绛帐高悬。座上之春风不老。迩来岁月之几度。倏忽沧桑之累迁。梁摧岳崩。人间之万事长恸。墙空桷圮。石上之遗址尚存。院宇新开。宛故居之复葺。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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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肇设。盖遗意之式遵。祇缘事役之不遑。尚恨别搆之未复。苔径月照。遗躅增诸子之感伤。石坛云空。荒墟阅几人之指点。多士相告。仍故制欲以新之。太守曰吁。作斯堂吾岂已也。麾工倕而董役。捐月廪而鸠材。见突兀于眼前。若有神相。喜峥嵘于头上。不终日成。西室东槛。宛然如昔。云檐月榭。焕矣维新。警咳如承。仪形若接。泉声岳色。依俙暇日之陪游。棐几晴窗。彷佛当年之列侍。恭伸善颂。助举脩梁。儿郎伟抛梁东。云汉昭回映半空。缁类齐诚勤守护。 皇家天地此山中。儿郎伟抛梁西。燕塞风尘一望迷。天寿苍茫何处是。空山夜夜蜀魄啼。儿郎伟抛梁南。朱甍碧瓦露晴岚。知应义魄陪风马。邻近 庙祠上下参。儿郎伟抛梁北。循环一理分明识。潜阳已动地中雷。休运方知七日复。儿郎伟抛梁上。青天白日人皆仰。云翻雨覆古来然。一气真元犹不丧。儿郎伟抛梁下。混混源泉流不舍。日夜朝宗咽咽鸣。谁言水是无情者。伏愿上梁之后。世道亨泰。儒化蔚兴。精灵洋洋。焄蒿悽怆兮如在。人士济济。弦诵诗礼之罔愆。遗教由是而复明。斯文在玆而不坠。虽光风霁月之气像。杳莫追攀。而临渊履冰之工夫。勉竭卤钝。
答华阳院儒
昔者临赐。迨不能忘。院宇修缮之报。闻甚喜幸。而役钜力绵。将何以拮据。还不胜奉虑。禀目见悉。山长处分。想已还到。而无由承闻为郁。仆则顷与湖中士友商议。欲于过近后转托筵臣。更以本院配享之意。陈达于榻前。而如或终不允许。则继以别立祠宇于洞中之意。定夺为计。此若得成则影堂之役。似将中止。而材瓦则第须豫备以待之如何。
答华阳院儒
昔者临赐。迨不能忘。院宇修缮之报。闻甚喜幸。而役钜力绵。将何以拮据。还不胜奉虑。禀目见悉。山长处分。想已还到。而无由承闻为郁。仆则顷与湖中士友商议。欲于过近后转托筵臣。更以本院配享之意。陈达于榻前。而如或终不允许。则继以别立祠宇于洞中之意。定夺为计。此若得成则影堂之役。似将中止。而材瓦则第须豫备以待之如何。
研经斋全集外集卷三十二 第 505L 页
答华阳院儒
书院之设。盖为诸生肄业之所。而仍以报祀先贤。寓其尊慕之心者也。其所关系。顾不重欤。况玆华院。即老先生平日讲道之遗墟。而 肃庙御笔揭额之地。则事体之重。与他院自别。凡百规模。允宜矜式于国中。而不但世祸斩伐之馀。士类解体。且以本院刱设未久。物力凋残。诸生之恒居讲业。势固未易。而每当春秋两丁。远近章甫之来会者。其丽不百。就中多闻博识之士。必有平居讲业之素。而院中执纲之士。汩没薤盐。倚席不讲久矣。遂使礼让之地。反作喧哗之场。既无一字讲劘之益。又不能致其如在之诚。当初设院之意。果安在哉。苟究弊源。则实由于诸君子群
书院之设。盖为诸生肄业之所。而仍以报祀先贤。寓其尊慕之心者也。其所关系。顾不重欤。况玆华院。即老先生平日讲道之遗墟。而 肃庙御笔揭额之地。则事体之重。与他院自别。凡百规模。允宜矜式于国中。而不但世祸斩伐之馀。士类解体。且以本院刱设未久。物力凋残。诸生之恒居讲业。势固未易。而每当春秋两丁。远近章甫之来会者。其丽不百。就中多闻博识之士。必有平居讲业之素。而院中执纲之士。汩没薤盐。倚席不讲久矣。遂使礼让之地。反作喧哗之场。既无一字讲劘之益。又不能致其如在之诚。当初设院之意。果安在哉。苟究弊源。则实由于诸君子群
研经斋全集外集卷三十二 第 506H 页
居终日。了无所事。故闲谈杂说。不得不做閒杂之极。自不免纷纷闹闹。若此不已。则闻识何由而进。诚敬何自而生乎。实非老先生启牖后人之志。而有乖 先大王揭额表章之意也。惟我同志之人。自今伊始。革祛前习。遵晦翁鹿洞之规。体山长下教之意。专心讲学。益知其所未知。洁诚致斋。以齐其所不齐。以为日新又新之地。千万切仰。
答华阳院儒
奉托崖刻事。果自营门有所探问之道耶。第付朱生。使之奉致印本于座下。考纳如何。万折必东再造藩邦八字中。物力若未给。则下四字虽木刻似好矣。与佥贤商量处之也。
答华阳院儒
示来请配事。佥贤之论诚得矣。自遭山颓以后。即有此议。而于今数十年。尚此嗫嚅者。非谓此不可为恰当道理。实以事势有拘而然也。何年有一宰臣。果以此意陈达于榻前。则 上教以为今有不可轻议者。事遂寝。士林之抑郁。至今未已。来头得准与否。姑未可知。而多士请配。断然有不可已之公议。今佥贤始发此议于寂寥之中。甚幸事也。恶可已乎。
答华阳院儒
奉托崖刻事。果自营门有所探问之道耶。第付朱生。使之奉致印本于座下。考纳如何。万折必东再造藩邦八字中。物力若未给。则下四字虽木刻似好矣。与佥贤商量处之也。
答华阳院儒
示来请配事。佥贤之论诚得矣。自遭山颓以后。即有此议。而于今数十年。尚此嗫嚅者。非谓此不可为恰当道理。实以事势有拘而然也。何年有一宰臣。果以此意陈达于榻前。则 上教以为今有不可轻议者。事遂寝。士林之抑郁。至今未已。来头得准与否。姑未可知。而多士请配。断然有不可已之公议。今佥贤始发此议于寂寥之中。甚幸事也。恶可已乎。
研经斋全集外集卷三十二 第 506L 页
万东祠是非辨[成晚徵]
事有变常。道有经权。不可处变而语常。当权而论经。春秋之义。君不祭于臣仆之家。父不祭于支庶之宅者。常经之道而不易之法也。乱世之将。扫除陵墓。(如李孙坚晟事。)亡国之大夫。葬酹其君(如袁克洪皓事。)者。处变之义。而直发于秉彝之天。恻怛之意。故抑有贵于常经之道也。三仁之行。不啻南北。而夫子同谓之仁。为其至诚恻怛而弗咈乎爱之理心之德也。昔楚国亡而遗氓追祭昭王。则韩昌黎作诗而美之。蜀汉亡而后人奉祠昭烈。则杜草堂感叹而咏焉。至于南轩祭虞帝庙。则朱夫子作诗而赋迎送神词。岂不以代绝之君。香火之荐。本无僭渎之嫌。而实见秉彝之良心也欤。春正 万东祠享。礼虽非纪常之典。而允合天理人情之正也。 神宗皇帝。于我国家。有万世不忘之恩。至今生灵有父有子。免为倭奴者。何莫非 帝赐也。神州陆沈。九庙邱墟。宇宙昏蒙。大义晦塞。革世之岁。倏尔回甲。父老兴感旧之哀。义士怀存本之思。于此不畏虏情之叵测。不顾世俗之颊舌。立祠山阿。用享芬苾。骏奔思成。若睹 皇灵。一邱洞壑。犹为大明天地。是诚天下之奇事。尽出于至诚恻怛而弗咈乎爱之
事有变常。道有经权。不可处变而语常。当权而论经。春秋之义。君不祭于臣仆之家。父不祭于支庶之宅者。常经之道而不易之法也。乱世之将。扫除陵墓。(如李孙坚晟事。)亡国之大夫。葬酹其君(如袁克洪皓事。)者。处变之义。而直发于秉彝之天。恻怛之意。故抑有贵于常经之道也。三仁之行。不啻南北。而夫子同谓之仁。为其至诚恻怛而弗咈乎爱之理心之德也。昔楚国亡而遗氓追祭昭王。则韩昌黎作诗而美之。蜀汉亡而后人奉祠昭烈。则杜草堂感叹而咏焉。至于南轩祭虞帝庙。则朱夫子作诗而赋迎送神词。岂不以代绝之君。香火之荐。本无僭渎之嫌。而实见秉彝之良心也欤。春正 万东祠享。礼虽非纪常之典。而允合天理人情之正也。 神宗皇帝。于我国家。有万世不忘之恩。至今生灵有父有子。免为倭奴者。何莫非 帝赐也。神州陆沈。九庙邱墟。宇宙昏蒙。大义晦塞。革世之岁。倏尔回甲。父老兴感旧之哀。义士怀存本之思。于此不畏虏情之叵测。不顾世俗之颊舌。立祠山阿。用享芬苾。骏奔思成。若睹 皇灵。一邱洞壑。犹为大明天地。是诚天下之奇事。尽出于至诚恻怛而弗咈乎爱之
研经斋全集外集卷三十二 第 507H 页
理心之德也。若使韩,杜咏叹。张,朱述作。则发挥之美。兴感之章。不止于荆蜀虞庙。而安知非三仁为四哉。乃者一边讥议之徒。或曰非其鬼而祭之谄也。或曰以士而祭天子僭也。强者怒于言。懦者怒于色。噫。彼莫非壬辰人子孙。而亦莫不有所谓秉彝之天者。然疵毁之不已者。只以此事始于尤老。成于遂翁。故党论陷溺其心术。徒见逐鹿而不见泰山者也。抑无偏党之私而尚有疑讶。则是不知变常之道殊涂而同归也。然今世之人。忠义见识。如韩公杜子则可也。道德学问。如南轩朱子则可也。而不此之思。甘心为俗论之嗃矢。无乃惑耶。愚于华阳。亦参享事而来。噂沓之言。不一以足。故不得已略书以辨云尔。
华阳尊周录序[尹凤九]
天下之义。莫大于春秋。春秋之义。又莫大于尊王。况我国之于 万历。义固君臣而恩亦犹父子。其尊之之义。何可一日忘之哉。华阳宋文正先生。以 孝庙同德之臣。将明大义于天下。树万世之纲常。不幸泣弓归来。事大差谬。抱经空山。悼义莫伸。及老峰闵公得 毅皇手笔于燕市而归。先生刻之所居华阳石龛。感慨叹伤以为荆州之虞帝祠。朱子南轩表章之。
华阳尊周录序[尹凤九]
天下之义。莫大于春秋。春秋之义。又莫大于尊王。况我国之于 万历。义固君臣而恩亦犹父子。其尊之之义。何可一日忘之哉。华阳宋文正先生。以 孝庙同德之臣。将明大义于天下。树万世之纲常。不幸泣弓归来。事大差谬。抱经空山。悼义莫伸。及老峰闵公得 毅皇手笔于燕市而归。先生刻之所居华阳石龛。感慨叹伤以为荆州之虞帝祠。朱子南轩表章之。
研经斋全集外集卷三十二 第 507L 页
下国遗民之祭天王。义已可据。此刻 御笔。亦可以为之兆也。欲就石龛傍。立 二皇祠。事未集而遽值己巳之祸。临诀。托我先师权文纯公。俾卒成之。先师受命罔𫺛。甲戌更化。始与士友议。十载经理。建一厦屋。名万东祠。至甲申京周沦亡之回甲。始祀 二皇。先师祝而侑之。 神皇以壬辰再造之恩。 毅皇以国君死社之义。亦宋先生所授之意也。盖自石刻至祠享中间数三十年。凡系洞中文字。皆两先生及老峰,文谷,丈岩诸公所述。而后来斯文群贤。或诗以播咏。或文以叙事。莫不志切尊攘。义炳日星。是宜传示天下。使千百世后。皆知我东之华阳。有此 二帝祠也。收录共编。总一册。此所谓华阳尊周录者也。呜呼。四海腥膻。独小华。而又此华阳一洞。能保 崇祯日月。春秋一部。于此可读。河清他日。圣人复作。吾其藉手而有辞者。其在斯录也欤。华阳院任任相周,洪义瑞,宋洙源诸人。将刊是录而寿其传。问序于屏溪尹凤九。余以编名录中为荣。不辞而谨书之如此。时崇祯甲申后再辛巳初秋日也。
送田节制奉 皇明二诰往祭万东祠序[赵泰万]
送田节制奉 皇明二诰往祭万东祠序[赵泰万]
研经斋全集外集卷三十二 第 508H 页
万东祠。盖取诸万折必东之义。祠在清州之华阳洞。湖西士人共立之。诸人士惟 肃宗甲申。乃祀 皇明 神, 毅二皇。盖尤庵文正公之遗意。而三月十九日。是 毅皇殉社稷之周甲也。 上于是躬祭于大报坛之故。祠祀亦用是月之某甲也。尤庵晚居是洞。为刻 毅皇御笔。洞南石室。仍藏真迹。石室东北。焕章僧庵。而祠当尤庵故墅西南。尤庵尝曰。以我 孝宗配食 二帝。而以洪,尹,吴三臣配食庭庑宜矣。然 孝宗已下。议者纷纭。不配食焉。田节制其父护军公。丙丁后东来。蒙 仁, 孝, 显列圣置军衔廪食。娶妇生诸子。遂毕命东土。诸子 肃宗时用武起。列官于朝。益 上恩隆挚。节制曾祖兵部尚书同知莱州时诰轴一。高祖御史诰轴一今在。 神皇所命也。今节制手奉二诰。及春丁往于祠。朝衣朝冠。将与章甫诸生。骏奔走俎豆之间。 二帝陟降之灵。其必眷顾节制。而 神皇若曰。尔成一来。呜呼惟二诰。是朕昔所赐尔祖。今玺迹百载宛然。尔又朕孙遗孙。能父子远避腥膻。不胡服。独汉衣冠。又父子不绝官录。天翻地覆。中华万里之外。保有乃祖诰轴。复列之朕前。其视朕宗庙不血。子孙不保。乃祖卿胜朕哉。 毅
研经斋全集外集卷三十二 第 508L 页
皇若曰。呜呼成一。如 神皇言。 二帝又若曰。呜呼成一。四海尽忘我。惟朝鲜独不忍忘我。国先君筑大报坛祀我。乡人士立万东祠祀我。朕顾海内。舍朝鲜安托。绝域穷山。春秋所见。尽朝鲜人。独不见故国臣庶。汝今至。惟尔实朕遗臣。朕今日之祀。朕为汝享之。予甚汝嘉。僾然肃然。必有见有闻也。我 孝宗英灵。必又左右 二帝。代扬 二帝明训。而召致三臣者。暨洞之主文正公臣某。语节制此行曰。成一不忘本。成一义哉。节制今行。于天下后世。不亦有光乎。吾以是赠。 崇祯纪元后九十四年辛丑春王正月。汉阳赵泰万序。
报恩县 二帝祭田记[黄景源]
二帝故天子。而清州非巡狩之地也。而吾邦之士。争致力以成其庙者何哉。盖 二帝有德吾邦。宋先生甚忠于 天子。而清州之东。先生尝家焉。故其弟子即先生之居。立 二帝之庙云尔。圣人制祀典。以勤事祠舜。以御菑祠禹。舜与禹之祠。不惟其子孙若陈杞而后立之也。天下之民。皆可得而祀也。不然陈亡而舜不食焉。杞亡而禹不食焉。乌得列于常祀之典哉。由此观之。吾邦之士。祀 二帝有以也。夫宋先生
报恩县 二帝祭田记[黄景源]
二帝故天子。而清州非巡狩之地也。而吾邦之士。争致力以成其庙者何哉。盖 二帝有德吾邦。宋先生甚忠于 天子。而清州之东。先生尝家焉。故其弟子即先生之居。立 二帝之庙云尔。圣人制祀典。以勤事祠舜。以御菑祠禹。舜与禹之祠。不惟其子孙若陈杞而后立之也。天下之民。皆可得而祀也。不然陈亡而舜不食焉。杞亡而禹不食焉。乌得列于常祀之典哉。由此观之。吾邦之士。祀 二帝有以也。夫宋先生
研经斋全集外集卷三十二 第 509H 页
恩津县人。 孝庙时。以处士为 王宾师。欲章义以报大明之恩。恩未报而去。去而将立庙于华阳之下。以祠 神宗, 毅宗。庙未成而卒。既卒之十六年。庙始成。盖先生之志。弟子成之也。中国易正朔。去庙成时六十年。 高皇帝之世绝久矣。而 二帝独得庙祀。非所谓德厚流光。民莫敢不敬之效与。祭田若干亩。在报恩县南三十七里。宋先生讳时烈。字英甫。谥曰文正。
云汉阁记
文正公宋先生。作岩栖斋于清州东华阳洞。后十馀年。得 毅宗皇帝御书。刻于石壁。直岩栖东百馀步。为禅院曰焕章。焕章之傍。有大石长二十尺广十二尺。石上有阁凡六楹。御书藏焉。故山中人取诗所谓倬彼云汉而名之曰云汉之阁。始沈阳移书 王朝。请为其主进大号。 王不受。奏于 毅宗。及奴儿围南汉城。 毅宗诏遣陈洪范率师往救。是时奴儿入济南。执德王由枢。而 毅宗未尝救之。独于吾邦有难焉。出师救之。岂不盛哉。夫下有至诚而上不格者。未之有也。诗曰。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谓诚之上格也。故 先王北绝沈阳。立奏 毅宗。而 毅宗为救
云汉阁记
文正公宋先生。作岩栖斋于清州东华阳洞。后十馀年。得 毅宗皇帝御书。刻于石壁。直岩栖东百馀步。为禅院曰焕章。焕章之傍。有大石长二十尺广十二尺。石上有阁凡六楹。御书藏焉。故山中人取诗所谓倬彼云汉而名之曰云汉之阁。始沈阳移书 王朝。请为其主进大号。 王不受。奏于 毅宗。及奴儿围南汉城。 毅宗诏遣陈洪范率师往救。是时奴儿入济南。执德王由枢。而 毅宗未尝救之。独于吾邦有难焉。出师救之。岂不盛哉。夫下有至诚而上不格者。未之有也。诗曰。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谓诚之上格也。故 先王北绝沈阳。立奏 毅宗。而 毅宗为救
研经斋全集外集卷三十二 第 509L 页
其难。诚之所格也。今华阳既刻御书。又建阁而藏之。一邦之士过其下者。未尝不歔欷而流涕。是徒知 毅宗之恩厚于藩辅。而不知 先王之至诚。感通于千里之外。启 毅宗拯救之心也。今年春。余自焕章禅院宿岩栖。登云汉阁。观 先帝御书而归。居月馀。华阳诸生。请为记。余谓先生为 先帝求御书。藏之华阳。盖将使山中之人。追 先王事明之诚而致敬于是也。今山中之人。为之阁以尊御书。非特不负 先帝也。庶可以不负 先王之诚也。故余为之记。
清州 皇庙诗记
臣自清州入华阳。祗见 皇庙。退就斋次。祀之日。与州之士三百人皆适位。北面行事。自祼献至于彻俎。士无不屏气肃雍。若身履 天子之庭而望清光者。臣闻王者施仁于下。必受报礼。礼之轻重。视其仁之深与不深。经。天子畿内之民。为天子齐衰三月。诸侯之大夫。为天子繐衰七月。诸侯之士与天子畿外之民皆无服。然天子施仁也深。则畿外诸侯之国。虽士庶人之无服者。亦皆怀之。故书曰。民罔常怀。怀于有仁。仁施于天下而民不怀者未之有也。密须氏距周之命。伐阮国。遂入共邑。故诗曰。密人不恭。敢距大邦。
清州 皇庙诗记
臣自清州入华阳。祗见 皇庙。退就斋次。祀之日。与州之士三百人皆适位。北面行事。自祼献至于彻俎。士无不屏气肃雍。若身履 天子之庭而望清光者。臣闻王者施仁于下。必受报礼。礼之轻重。视其仁之深与不深。经。天子畿内之民。为天子齐衰三月。诸侯之大夫。为天子繐衰七月。诸侯之士与天子畿外之民皆无服。然天子施仁也深。则畿外诸侯之国。虽士庶人之无服者。亦皆怀之。故书曰。民罔常怀。怀于有仁。仁施于天下而民不怀者未之有也。密须氏距周之命。伐阮国。遂入共邑。故诗曰。密人不恭。敢距大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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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阮徂共。此阮国最大之菑也。于是文王整六师。往遏密人。故诗曰。王赫斯怒。爰整其旅。以按徂旅。仁至深也。夫天下诸侯之国。未有不怀文王者也。而阮国遇最大之菑。被至深之仁。虽百世其可忘耶。明兴。倭奴受约束。至 万历世。平秀吉大治舟兵。自釜山疾趍平壤。 神宗皇帝痛藩辅二千馀里没于倭奴。诏大将军李如松。率师渡辽。破秀吉兵二十万于浿水上。遂定三都复社稷。及秀吉复犯釜山。诏大将军刘綎,麻贵,陈璘之属。拔曳桥围岛山遮露梁。焚其舳橹以千数。倭奴震惧。弃辎重。夜遁海中。盖是时中国将士。连七岁战戍不辍。费入百万。至今藩辅赖馀烈。东南无事。则 神宗救菑之仁。诚可谓至深也已。其后崇祯中。沈阳骑自义州入围南汉。 毅宗皇帝躬大义。恻怛东顾。欲为藩辅救其急。命陈洪范率青州,济南,登莱楼船之卒出长山。命金日观,楚继功。率东莱,即墨,昌邑之卒出东江。盖是时天下之力。东敝于虏。西罢于盗。公侯助战马。卿士佐军食。子弟之国虽不守。无以救焉。而悉举山东之众。远赴于大海之外。则毅宗救菑之仁。亦可谓至深也已。夫 神宗有所成功。而 毅宗亡所成功。然至仁被于藩辅。则 二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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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始不同也。且 毅宗之死社稷也。自京师至于四方。凡里巷耆老百姓戍卒战士怨女孤子与被发文身穹庐左衽之人。皆哭失声。而逆贼亦为之泫然流涕。是至仁溢于天下。岂独救一国之菑也哉。故文正公宋先生时烈。命门人建 二帝庙于华阳。祀之以四笾四豆。不敢忘 二帝之仁也。周官曰。都宗人掌都宗祀之礼。宗者庙也。都之庙社古先王。故春秋传曰。凡邑有宗庙先君之主曰都。都宗之祀皆赐禽。故周官曰。王之所不与则赐之禽。重其祀也。夫先王去民之菑。有大仁于天下。其世已绝。而都宗得主其祀。古之礼也。春秋传曰。临于周庙。周庙文王之庙也。鲁立周庙祀文王。而周既亡。咸阳又有周庙何也。盖文王既遏密人。作桯邑。其地于今为咸阳。故咸阳有文王庙。岂非以共池之上阮水之旁。周师所临。而遗民不忘其仁也。明制。州县祀帝王。凡三十六。每三岁。有司卜日。出祝册发礼帛。遣太常寺乐舞生。函之以行。与周官赐禽之礼不殊也。伏惟 二帝于藩辅。皆有至仁。庙食百世也宜矣。然有司不出祝册。不发礼帛。不遣舞生。非所以尊厚 先帝。光昭报礼也。王制曰。天子诸侯祭。因国之在其地而无主后者。夫因国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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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祭之。况 二帝无主后者。庙虽在于山谷之中。岂不得比于因国耶。臣从州士过华阳。因得以将事庙下。乃具著 二帝之仁及文正公建庙之义。为歌诗告于有司。其诗曰。肃肃 皇庙。邦人来假。既戒既宿。既扫既涤。以其豆笾。与其铏簋。以旅以将。以飨 天子。天子齐圣。曰 明二后。保玆邦人。树仁维厚。 神宗为祖。 毅宗为孙。世树厥仁。靡溺不援。有毚岛夷。自彼出日。沦釜及汉。焚我京室。谁拔箕墉。少保子茂。神宗命之。王国是救。岛夷不顺。荐作冠虐。穴居海漘。以噬以攫。谁拔顺墉。少保子绅。曰陈曰麻。咸奏厥勋。三年于戍。四年于改。彊土既定。 神宗之功。于乎 神宗。仁洽箕方。比于 毅宗。克绍其光。沈人来侵。围玆南汉。 毅宗肫肫。闵我多难。乃命虎臣。太师金公。爰及洪范。鞠旅徂东。戈舟三千。率彼鼍矶。合甲交韔。朱英祈祈。既进尔众。其仁则骏。岂尔御侮。必接尔刃。自古有国。皇不死社。烈烈 毅宗。蹈仁维果。彼蛮与貊。靡不永伤。矧伊邦人。曷其敢忘。于赫 神宗。仁此下国。 毅宗笃之。亦仁斯则。其顾其呴。其勤其拊。允也 二后。邦人之父。翼翼文正。 二后是怀。训其弟子。祠以明粢。文正有道。百世之师。弟子温恭。不坠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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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串山峨峨。有柏有松。乃虔乃度。建玆庙宫。维此串山。文正栖迟。文正攸宁。 二后维归。清酒既聂。大羹既銋。三月维丁。享于路寝。维臭孔远。靡所不通。肵俎加匕。四簋伊饛。 神宗维右。 毅宗维左。邦人踖踖。稽首于下。 二后昭明。监我顺德。报以多祉。俾尔保极。念彼桯邑。文王是祠。制帛在篚。太常所釐。今我太常。亦有制帛。庶享 二后。世世无斁。
华阳洞记[家大人(成大中)]
华阳九曲。我东之武夷也。洞壑幽邃。峰壁峻削。清溪贯之。白石相错。始则李相庆亿庄也。尤庵宋文正公借之居。仍为万东庙及文正书院。一曲曰擎天壁。二曰云影潭。三曰泣弓岩。四曰金沙潭。五曰瞻星台。六曰凌云台。七曰卧龙岩。八曰鹤巢台。而九则巴串。列峙溪南北。而巴串独据其会。皆遂庵所名。而丹岩闵文忠公篆也。泣弓有碑。尹判书宪柱笔也。岩栖斋在金沙潭之上。焕章庵,云汉阁在其左。彩云庵在瞻星台之上。万景台在擎天壁之外。文正草堂在院门之内。 崇祯皇帝御笔非礼不动四大字。刻于瞻星台壁。焕章庵,云汉阁所以创也。后又刻 神宗皇帝玉藻冰壶四大字于其左。万折必东。 宣祖御笔也。大
华阳洞记[家大人(成大中)]
华阳九曲。我东之武夷也。洞壑幽邃。峰壁峻削。清溪贯之。白石相错。始则李相庆亿庄也。尤庵宋文正公借之居。仍为万东庙及文正书院。一曲曰擎天壁。二曰云影潭。三曰泣弓岩。四曰金沙潭。五曰瞻星台。六曰凌云台。七曰卧龙岩。八曰鹤巢台。而九则巴串。列峙溪南北。而巴串独据其会。皆遂庵所名。而丹岩闵文忠公篆也。泣弓有碑。尹判书宪柱笔也。岩栖斋在金沙潭之上。焕章庵,云汉阁在其左。彩云庵在瞻星台之上。万景台在擎天壁之外。文正草堂在院门之内。 崇祯皇帝御笔非礼不动四大字。刻于瞻星台壁。焕章庵,云汉阁所以创也。后又刻 神宗皇帝玉藻冰壶四大字于其左。万折必东。 宣祖御笔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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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地 崇祯日月。文正笔也。刻于其趾。苍梧云断。武夷山空。刻于岩栖斋之侧。亦文正笔也。九曲之胜。夙昔饫闻。而老幸将子至焉。乃反凭僧指而过。恨余不及少时来也。独于巴串。昏眼顿明。清流白石。豁然可意。三陟武陵溪差可拟也。过此而北则仙游洞也。宿焕章庵。文正之尊周。而僧亦藉而为重。人其人庐其居者。莫此如也。山之夜无虎。夏无蚊。亦一异也。山空夜冷。星月皎然。群峰若相揖也。寺藏 万历 崇祯御书及大明一统历。 万历赐辅臣申时行制。辞理俱备。诰命体也。世言 万历佚豫不视政。殆言者过也。其学 世宗之玄默求道而甚者欤。 万历书画之东来者。龙字大径数尺。剑仙及墨竹画天工。并比玉藻。佚豫而曷能哉。然书画非人主事也。 帝适寓心焉耳。 崇祯赐杨嗣昌诗。乃其推毂时作也。保民重于讨贼。仁哉诗也。 帝岂亡国之主哉。直明运讫也。呜呼痛哉。秦良玉之征胡也。亦赐之诗曰。蜀锦征袍手制成。桃花马上请长缨。世间不乏奇男子。谁肯沙场万里行。良玉填土司妇也。其夫死于狱。兄弟死于虏。而良玉犹自将苗部。万里勤王。忠勇无与比也。故 帝特奖之。良玉绣于其旗。以表其荣。属国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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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知此故附记之。大统历则 崇祯丁丑。清阴金文正公所受赐于 仁祖也。潜谷金文贞公。盖受之明而东返。颁于廷臣者也。清阴时在安东。柳硕之谗。姑未入耶。 皇朝旧物。令人掩抑不已。朝谒大老像。盖其入山后模也。方冠野服。俨若天神。地负海涵。龙虎变化。使老酋当之。亦必悸缩。况其馀耶。彼侮者。徒蚍蜉之不自量也。讲堂扁以一治。盖表先生之志也。宋子大全板在院廊。乃二百三十四册而印者相续。出至草堂。先生旧居也。房二架轩一架。而杖几书策璿玉之器。金石之刻皆在。春秋则 正庙丁巳所颁也。余父子俱幸托名。今又尊周汇编告成。误恩便若世承。僭猥极矣。藉此而谒先正。不益愧哉。文正之居此。始辟荒也。然犹嫌其闹聒也。树岩栖斋于崖上而居之。隔涧制益小。饭则维片舠以涉之。无人乎侧则先生或自牵维。溪涨舠阻则焕章僧供之蔬粝。不可堪也。先生安之如素。每当 孝庙讳辰。出泣弓岩。痛哭彻宵。山中鸟兽皆号。先生禀气特异。所至冻屋亦暖。比其寝卧。瓦雪皆融。当是时。师道尊于君纲而众诼乘之。先生安得免哉。虽然颜渊氏不云乎。不容何伤。然后见君子。孟子不曰以身殉道耶。然伯夷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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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世。正以其饿死也。记昔汇编之始也。李参判义骏主编次。而叙述则属之我。专以先生为主。或咎李之偏主。李正色曰。义理天下之公也。况是书也而可私阿耶。吾则公所主也。议论于是始定。又有问先生道德于余者。余曰。先正道德。吾敢与知。无已则藉重而言可乎。 孝宗大王躬涉丙丁之难。寤寐英豪。矢心一洒。而八年沈馆。蹈履行阵。睹天下魁杰多矣。虏将则多尔衮英,俄尔代马,福塔尼堪等也。明之降将则洪承畴,祖大寿,吴三桂也。我之材俊不足制彼。则岂与谋大事哉。先生亲非勋戚。选非科甲。特师传之旧而山野之新也。一朝举之群臣之上。比诸伊,吕,诸葛。学焉而后臣之。举国而听之。授大任而纡长策无疑也。即圣心之所简。而先生之为先生可知也。古所谓以英雄之材。兼圣贤之学。外托君臣之契。内结骨肉之亲者。独先生当之矣。 正宗大王圣学天章。高出百王。而自在春邸旷感者。独先生也。传心之统。上继紫阳。而 御序阐其道义。致祭之文。又亲制矣。若曰。子朱子后复有朱子。三朝宾师。百世规矩。即 御制之所阐。而先生之为先生。又可知也。吾侪小人。惟知守 两朝之教也。听者亦不复言。及至是院。益知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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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之道德也。司马迁之撰史世家孔子。而末言适鲁。观其庙堂车服礼器。诸生以时习礼其家。为之低回不能去。何其与余之观诸院者同也。苟非盛德所感。安能久益尊信若是哉。第阙里元气宅也。而华阳则挟秋霜也。世又有以空言厚利讥先生者。审其然也。孔子之作春秋。孟子之辟杨墨。非空言耶。卒之祠享遍于天下。世袭延于百代。孔孟亦谋利耶。后世之荣。圣贤有不得以辞之也。如必斥空言而核实用。则功利之学。可尚于仁义。富强之术。可先于礼乐。其始也杨墨之所羞。而终则寇盗夷狄之归。焚坑之祸随之。可不畏哉。故赌战国嬴秦之难。而益知孔子之功也。此非空言之力哉。故君子之空言。百世之所同赖也。中夏苟有真主作。必于我取法。广鲁于天下者。非大老之功耶。毋谓空言无补也。吾故谨费辞书之。为华阳洞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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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朝宗岩
朝宗岩在加平郡。古朝宗县地也。岩以是名。峻壁削峙。川道其下。岭右之水皆西流。而独朝宗川东赴。有朝宗之义。故益为尊周者所重。 皇明亡后。处士许格得 崇祯皇帝书思无邪三字于金文正尚宪。刻之崖面。郡守李齐杜主其事。仍刻 宣祖大王语再造藩邦四字。又刻万折必东四字。即 宣祖壬辰奏文句语也。日暮道远至痛在心八字。 孝宗大王答李相敬舆疏批语也。而宋文正时烈书也。大篆镌朝宗岩三字。朗善公子俣书也。揔二十二字。而邑人白海明监之刻。 肃宗大王甲申。设大报坛。领议政申琓以岩刻事白于 上。而海明只达其姓。格齐杜并阙焉。然格实倡之。而齐杜成之也。
次白海明续后戊辰叹(许格)
昔在鸿荒开国日。檀君初并陶唐岁。茫然正是蚕丛及鱼凫。夫娄金马传几世。南北扶馀数千里。壤地却跨沙漠裔。后来谁眷我鲜锡令名。钦惟洪武 太祖是高帝。及至龙蛇之年黑齿寇边鄙。 圣皇出师终弘济。义重君臣恩父子。不啻荒服羁縻计。三百年来世忠贞。玉帛未有玉河泥。 昭敬大王拱北诚。 神
朝宗岩在加平郡。古朝宗县地也。岩以是名。峻壁削峙。川道其下。岭右之水皆西流。而独朝宗川东赴。有朝宗之义。故益为尊周者所重。 皇明亡后。处士许格得 崇祯皇帝书思无邪三字于金文正尚宪。刻之崖面。郡守李齐杜主其事。仍刻 宣祖大王语再造藩邦四字。又刻万折必东四字。即 宣祖壬辰奏文句语也。日暮道远至痛在心八字。 孝宗大王答李相敬舆疏批语也。而宋文正时烈书也。大篆镌朝宗岩三字。朗善公子俣书也。揔二十二字。而邑人白海明监之刻。 肃宗大王甲申。设大报坛。领议政申琓以岩刻事白于 上。而海明只达其姓。格齐杜并阙焉。然格实倡之。而齐杜成之也。
次白海明续后戊辰叹(许格)
昔在鸿荒开国日。檀君初并陶唐岁。茫然正是蚕丛及鱼凫。夫娄金马传几世。南北扶馀数千里。壤地却跨沙漠裔。后来谁眷我鲜锡令名。钦惟洪武 太祖是高帝。及至龙蛇之年黑齿寇边鄙。 圣皇出师终弘济。义重君臣恩父子。不啻荒服羁縻计。三百年来世忠贞。玉帛未有玉河泥。 昭敬大王拱北诚。 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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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天子哀东势。事有至难不忍言。紫微一夕大茀彗。青邱义士白重晦。使我别来长我啑。其为人也多慷慨。欲破山海关门闭。今日何须十万兵。尺剑独当欲奋袂。猛气凛凛不可当。眼空瓯脱万幕毳。义士得置君侧否。语及神州辄流涕。有才不试真可惜。其才用之可兴滞。先时奉诏九钵师。太白山头演千偈。渤海风涛蛟鳄窟。万里归来 帝敕递。戎机密勿衣带中。欲以安市为捍蔽。前身定是丁令威。华表柱头飘衣眦。执其两端是权宜。和实非和励实励。当时上将误大计。畀以检察谁扈卫。天堑公然任飞渡。举国共快罪不贳。幽怀愤愤不能平。短发萧萧不能揥。老臣乞火上天飞。少妇赴水殉节誓。婴儿或有洲渚投。翁妪或有沙场瘗。纷纷男女牛羊驱。于此百济安危系。身辱殊邻那可忍。魂归故国何能逮。有知无知不可分。鱼肉熊掌死生际。皇都竟有尧城祸。天下无人大义揭。辽河之役带方人。忠义无愧峰重霁。朝廷若有旌褒典。文正公祠此可继。大抵人民本无辜。何以皇天降大戾。孙膑已死谁直走。教战须令兵有制。庶见苻秦百万师。败走不待闻鹤唳。君从何处得此语。欲以哀词约矢清诗系。清诗云从薇峰出。薇峰本是郤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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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饱闻薇峰清节多。摄衣未尝登其砌。青毡幸有白眉托。绪业伫看托高弟。嘉陵之郡朝宗县。大刻 宸翰无前例。万折必东再造字。直压千丈山岳锐。从当建庙准永安。架岩凿谷荒翳。此举义士欲句当。其奈世人不欲谛。今日苍生亿万命。皆是 万历覆焘惠。呜呼孑遗皆 帝力。若非 帝力驾于何所得安税。痛哭宗祧𣾘邱墟。汉历中衰大统替。莫言长子近且完。力以罢之守以毙。却忆前朝红巾乱。良将尚称金就励。晋阳谁是尹铎宽。睢阳谁是张巡厉。州牧郡守休更问。只在 君王明且睿。白首尤翁何如者。早自为衣芰荷制。贡禹有冠不肯弹。邹阳有裾不肯曳。鱼鳖不大由水烦。草木不长知土弊。采薇还甘二子饿。粟马无心六国说。浮生身世听黔羸。得丘则止乘流逝。欲知国家久安策。水流源长木深柢。嗟自陶唐迄崇祯。三千八百馀岁谁忧泄。丈夫出处于何决。量凿不如早止枘。幽人正如三秀芝。志士宜树百亩蕙。此日吟君戊辰叹。戊辰之叹出于黍离悲浮赘。收取甲子述长篇。跋扈直同江南,词赋丽。突骑五千焉得渡三叉。直捣巢穴复燕蓟。诸君读此义士戊辰叹。莫比蔡中郎诗细。
研经斋全集外集卷三十二 第 515L 页
朝宗岩记实碑文(赵镇宽)
万流灌海海为王。王者之事莫尊于朝诸侯。故江汉之东之号曰朝宗。自禹贡始。春秋作而其义乃著。所以大一统也。夫操空名以呼号于天下后世。而人莫不悲咜感愤。若将投袂而起者。是孰使之然哉。此朝宗岩所由名也。岩在加平。加平东海之僻陋邑也。朝宗特里名尔。有好义者过之。感其名而叹曰。此天下乾净地也。在昔龙蛇之难。环箕封免于侏𠌯。非 帝力耶。嗟呼。 明社已墟。中原为腥秽。吾属寓其慕无所。今于此得之。遂就里北之一穹岩。乃奉刻 毅皇御书思无邪三字。即陪臣文正公金尚宪拘沈时得者。次万折必东四字。我 昭敬大王宸翰也。稍左列以镌者曰再造藩邦。出于戊戌奏。曰日暮途远至痛在心。 孝庙赐相国李敬舆批辞。皆文正公宋时烈所书也。篆其额曰朝宗岩者。朗善公子俣也。始沧海许格倡其事。相之者邑之秀白生也。从而将建祠。以上祀 神皇帝。宋文正闻之曰。 毅皇何可阙也。事未成。先生没。其门人寒水先生绍厥志。建万东庙于华阳山中。是则朝宗岩为之兆也。且 皇坛之始也。有欲以 穆 宁两陵配之。议不一虽已。推此义也。
万流灌海海为王。王者之事莫尊于朝诸侯。故江汉之东之号曰朝宗。自禹贡始。春秋作而其义乃著。所以大一统也。夫操空名以呼号于天下后世。而人莫不悲咜感愤。若将投袂而起者。是孰使之然哉。此朝宗岩所由名也。岩在加平。加平东海之僻陋邑也。朝宗特里名尔。有好义者过之。感其名而叹曰。此天下乾净地也。在昔龙蛇之难。环箕封免于侏𠌯。非 帝力耶。嗟呼。 明社已墟。中原为腥秽。吾属寓其慕无所。今于此得之。遂就里北之一穹岩。乃奉刻 毅皇御书思无邪三字。即陪臣文正公金尚宪拘沈时得者。次万折必东四字。我 昭敬大王宸翰也。稍左列以镌者曰再造藩邦。出于戊戌奏。曰日暮途远至痛在心。 孝庙赐相国李敬舆批辞。皆文正公宋时烈所书也。篆其额曰朝宗岩者。朗善公子俣也。始沧海许格倡其事。相之者邑之秀白生也。从而将建祠。以上祀 神皇帝。宋文正闻之曰。 毅皇何可阙也。事未成。先生没。其门人寒水先生绍厥志。建万东庙于华阳山中。是则朝宗岩为之兆也。且 皇坛之始也。有欲以 穆 宁两陵配之。议不一虽已。推此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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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不在玆乎。陪臣之从其君。犹群后之从天子也。此又坛议之未尽言耶。夫怀德顺也。寤寐风泉。时不幸也。譬之水。其不息也同。赴海也又同。或为平波。行乎其所无事。或为洪湍急涛。触龙门荡底柱。天下之变极焉。是岂水之所乐哉。其势则然也。 正宗甲辰。黄尚书升源补本郡。负岩而搆六楹。又名之曰朝宗庵。岁久将圮。人士之处傍者。约同知加修葺焉。伐石以文之。是何十室多忠信也。昔者尤翁与赵沧江涑访申曼。夜阑语剧。赵公诵金濯缨朝天赋。相与太息曰。往时士大夫游观上国。与今人不同。呜呼。今人知此义者亦鲜。其不磨者。惟石面墨痕煌煌焉。不啻如朝天冷话。尚可谓阳秋一脉。寄在天地间否耶。(金达淳书。徐迈修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