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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斋先生集卷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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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斋先生集卷之五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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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北亭诗集序
癸亥反正。靖社正伦。名正理得。有以元勋至亲。不肯参谋。而屏迹疏散。自不失其义者。水北亭金公是已。公生于 嘉靖丁巳。幼少受读孝经。至资父事君。乃曰孝者。忠之本也。及长。根究经传奥义。以求实用。不但文艺是尚而已。登第于 宣庙己丑。声望甚著。昏朝以直谏。不容于朝。周流郡邑。废 母议起。自杨州弃官而归。 仁庙初政。召以副提学。亦不膺 命。其答升平以伊,霍孰与夷,齐者。可以知其素定矣。公遗稿未及刊而遭回禄。收拾烬馀者。只诗什若干篇。而亦多不完。公诸后孙将以活字印出。来问序于余。呜呼。公以高才伟器。不得展布其所蕴。文稿失传。又无以考详其言议。甚可惜也。然黄秋浦,申象村,徐药峰诸公。皆公之所忘形者。而沙溪先生又乐与之往还。则此非见木而可以知山者耶。今此零碎之编。虽若无所轻重。犹足为全鼎之一脔。则固不可以不传。余非知诗者。何敢为之序。窃念孟子以诵读诗书而不知其人为不可。而必使论其世也。遂略书之如此。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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讳兴国。襄景公讳承霔六世孙。而升平瑬。其从侄云。
芝峰实记序
数 端庙诸臣。三相为称首。余读野史。每激昂钦叹乎。其受 顾命尽臣分。而皇甫公则未闻其子孙有无。常切慨恨。一日有投名者。见其姓字。不觉惊喜。亟与延接。乃是相公后裔。而以芝峰先生实记一册。求为之序。余谨受而翻阅。盖略述公立朝颠末。为年谱。兼取伸雪褒奖诸文迹。釐为上下篇者也。噫。公忠节之卓。炳若日星。今于累百载之下。人之诵慕者。殆若隔晨然。实记有无。夫何加损。窃念 朝家所以褒录之勤。实遵乎 光庙当屯当泰之训辞。则公之为公。宜观于是。而 列圣悯忠奖节之盛德。有不可不使后人知之者。至若配食于 庄陵门外之坛。崇报之典。更无馀憾。而九原有知。公亦应感泣。然则是记之编。固所以详公之实迹。有得乎对扬之道。而亦可谓有补世教矣。岂其可已者耶。吾先子文正公。论节斋金相公院享位次曰。功亦相埒。功盖指开拓六镇也。夫以公忠义勋劳。宜其子孙之盛且显。而今十馀世。其仅存于沦落沉废之馀者。数不过三十馀云。可胜为之嗟惜。然能竭其诚力。编此刊印。以为久远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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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其为昌大之渐欤。其裒辑编次者。曰琬曰涉也。鸠工锓梓者。曰度曰泶曰祮曰炰也。而为之校正者。永川士人李远钦也。其始终干事而今来请文者。曰材也。余陋劣无文。且甚病昏。第为托名之荣。强起而略书之如此云。
雪汀集序
余尝读雪汀李公行状于吾先于遗文中。得公实迹之详。而亦知两家契谊之厚。今公后孙锾。将刊行公遗集。遣其弟锡。持示余。属以弁卷之文。余窃幸。又见公文章。虽知非人。其何敢辞。顾有所不能焉者。欲论其诗文也。则非惟见识浅陋。公登第。清阴金文正公荐其才调。为翰林。吾先子亦称公少好经书。精究文义。故其所述作。自有根本。非徒事藻绘者比矣。更何以加评。欲述其事行也。则非惟文辞荒拙。已取文字之凡关于公者。编为附录。览者自可知之矣。亦安用赘说。余以是谢于李君。李君曰。虽然。终不可无序。只书所以剞劂之意可矣。呜呼。孟子曰。诵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然则知其人者。亦岂可不诵读其诗书耶。阅是集而考附录者。其于公之淡于仕进。而当事尽职。阔于谋身。而报 国殚诚。必有所钦仰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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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其不得柄用于明时。而知诗文之出于公者。不可以不传于后也。遂书此以归之。
晋州郑氏族谱序
晋州郑氏族谱刊布未五十年。而今重刊者。以其旧谱。未能尽收诸派故也。分派既远。遂成路人。势所难免。自诸派而溯其源。则乃一人之身而已。修谱牒而当入者见漏。岂程子所论使人不忘本之意也。郑氏族蕃散居。旧谱之失。无足怪焉。而其以是为病。远近合谋。图所以重刊者。固甚善矣。按郑氏著自丽代。名德相望。而至我 朝。忠庄公忠节伟然。尤为后人之所钦诵。栎泉宋公序于旧谱。而揄扬至矣。其馀若倡义于壬辰。扶伦于癸丑诸公。忠孝之风。不沫前徽。亦皆可称。而忠显公野隐宋先生。又其外裔也。猗欤盛矣。阅是谱。其有不肃然而起敬者耶。仍窃念忠孝之性。人之所得于天者。然苟不学以明之。所以为忠为孝。又何以尽其分也。谱中称参奉讳希勉之学行。且载其言曰。人欲净尽后。颜子之乐处可知也。此虽寂寥十馀字。实周茂叔每令寻之要旨。而非实见得者。无以说得如此矣。然谱不言其所从学。岂其得之于家者然耶。然则郑氏之多忠孝。盖必有所本。而惜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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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无以考證也。呜呼。谱中派系皆自文英公来。而文英公墓久已失传。郑氏诸族。积诚寻觅。卒乃筮得志石于墓间。而复修香火。固可谓孝感神明。而族谱重刊之役。适成于是时。亦似非偶然也已。参奉公后孙尚烈。属余序之曰。子亦郑氏之弥甥。不宜辞焉。辄忘其芜拙而谨书之如此云。
牧村遗稿序
呜呼。士之治举业者。鲜不以古人为己之学。看作别件物事矣。生长僻乡。而能读书求志。不为俗习所移者为尤难。若牧村金公讳光亿。果非其人耶。公之胤琰来访。袖出公遗稿曰。非欲锓梓而播布。将藏于家。以示子孙。愿得一言。以弁诸卷。余以不文辞。不获。遂受之而卒业。诗文总若干篇。而所言率多治心修身之方。其自警而勉人者。意深而言恳。使读之者。有足以感发焉。至若送子从师及戒勖其师门胤子二书。丁宁反覆之间。又可以想见其所自为者矣。余之固陋。虽未得叩质于公之平日。今阅斯稿。耸然起敬。恍若奉良诲于左右。则其为幸也。夫岂浅浅哉。世之工声病斗华靡。徒悦人耳目者。类多剞劂而行之。其视斯稿果何如也。然则金君之言。岂以其所编之少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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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守公谦挹之遗意也欤。余无笔力可能发挥。略书其所感于心者如此。琰即承公命。而抠衣于过斋先生之门者也。
草洞八贤行录序
锦城西二十里。有山水名区。曰草洞。 嘉靖万历间。洞有李竹潭惟谨,张野忧以吉,郑沧洲详,柳寒泉澍,崔三洲希说,李锦崖彦详,柳南湖溵,崔莎村四勿诸公。相继登第。即舆地胜览所称八文官是也。一时人物之盛。虽系乎昭代休运。岂山水亦有明丽之应耶。八公筑精舍于洞之北宝山之下。以时讲习训导后进。至今数百馀年。州之人士。钦诵不衰。而八家后承克守遗规。相与葺理。故精舍。亦得以无恙焉。张公傍裔宪周。文雅士也。从余游。一日袖示八公行录而曰。八贤生并一世。居在一洞。所讲究者经传也。所砥砺者名节也。或厄于时。或短于命。不能展布所蕴。而考其所成就。则实非寻常朝士之比。而遗风馀韵。有足以起后人者。吾乡已举祭社之礼于宝山精舍。追述其事迹。以诏来游于精舍者。文献无徵。草率如是。甚可慨惜。愿得一言。以弁诸卷。此吾乡诸长老之意也。呜呼。余之陋劣。固非其人。且诸公之贤。有请业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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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奇高峰二老之门而蒙奖与。托契于朴思庵,郑松江,尹梧阴诸贤之间而见推重。斯足以不朽。而其见几于阴阳消长之际。倡义于岛夷猖獗之时者。自可以垂后矣。至如竹潭三洲二公之胤。昏朝树立之卓。尤可验家庭所受之正。又何待余言而发挥也。八家后承。思欲阐扬先美。惟在自修之如何耳。是则所可为之致勉者。而抑又有所感焉者。余性好山水。一至草洞。周览其胜槩。因登精舍。想像诸公当日之趣。则岂非快事。顾衰病不可得。可恨也已。遂书此以塞张君之请。
养浩堂实记序
世之数丽末忠贤者。指必先屈于圃牧。而有能尽心于所事。全节于改社。堂堂义烈。可以匹休于二先生者。养浩堂禹忠靖公是已。 朝家之褒奖累加。士林之诵慕不衰。至我 正宗甲辰。乃啜享于圃老崧阳之祠。猗欤盛矣。忠靖之孙浣。遣其族孙声海。以养浩堂实记二册。徵余弁卷之文。是记盖取公诗疏各一篇为首。仍次 列圣手教及丽史节略及后贤称述诸篇。以著公之始终。末又录圃牧诸传。以明其一致。公之疏文虽不多。而其所抱负。亦可见矣。余奉阅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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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手而谢曰。是记之编。所以对扬 圣德。而不但详于公之事迹。欲知圃牧之为圃牧者。亦将考诸是而得之。编之之意固甚善。而亦可谓有补世教矣。余之荒陋。诚不足以发挥而序之也。禹君之请愈益力。遂书此以归之。
竹川集重刊序
退陶之门。有学行笃实。而名位不显。深为先生所推许。而不甚见知于后人者。竹川先生朴公是已。公之孙在焕。以公文集及附录编为二册者。来示余曰。吾先祖诗文散逸于兵火。寥寥若是。而刊行固已有年矣。顾旧本校雠不精。且有遗漏者若干篇。诸子孙合谋欲重刊。幸加考阅。而仍赐一言以弁诸卷。余谨受而读之。其纡馀平淡。可知为盛世文章。旧序所论尽之矣。宁容复赘他说。惟其门人牛山安公所撰行状。历数湖南儒学之盛。而乃曰。高峰之议论。一斋之刚毅。眉岩之博识。世所罕见。而论其践履。则于我先生。未知孰优。余素高安公之风节。决知斯言之非阿好。自不觉敛衽起敬。而窃叹余之固陋。今始得其徽迹也。至若壬辰之乱。再倡义旅。而爵赏之加。固辞不已。又岂非晦翁所谓有本者固如是也耶。呜呼。孟子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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诵读诗书。而不知其人为不可。而必使论其世也。欲知公者。观于其所受授。庶可得焉。余实无文。不足以为序。而深有所感于心者。遂略书之如此云。
全州崔氏族谱序
崔氏籍全州者。其远代昭穆失次。于是谱系者。各从其断然可知者。始焉则遂分而为三祖。于高丽进贤馆太学士完山府院君文忠公讳群玉者。其一也。谱云。宋哲宗元祐元年。文忠公奉使上贺时。司马吕范诸公。荐程伊川。为崇政说书。又荐公为门下侍郎。及伊川罢。公亦论事见罢而还。噫。以外国使臣。被荐授官于中朝明时者。其事已是超绝。况荐罢。乃与伊川同其颠末乎。虽其文章事业未有所考。千载之下。足以知其贤。然则若晚六公瀁罔仆之节。梅村公湜居丧之礼。爱日公应参养亲之诚。其卓伟敦笃。实有不容言者。而其可曰灵芝无根。醴泉无源耶。且威靖公七夕南征大勋。至获赐名之殊宠。而再受封于完山。以晚六从祖而为志晚六者。所引重亦甚盛矣。御侮公得男之壬辰原从。参议公聃龄之从于倡义。又其流风之益远。而后人之所不可不知者。凡谱于是者。既知其来处。又能考迹而感奋。思所以无忝。则欧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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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所云传家四以者。必不待勉而后能之也。谱既成。崔生运泰光岳洙一。来问序于余。辞以陋拙。不获。遂略述其世德。以致钦尚之意。始终殚诚于谱事者。晚六公十五世孙复一云。
遁壑实迹序
世之谭 端庙忠臣者。必曰死六生六。然死六之外死者。不但一二。若遁壑宋公暨其再从兄西斋忠刚公。又岂非生六外之生者耶。惟其生也。故其忠也益危。其节也益苦。视死者固无逊焉。况同其生者乎。数生六者。指先屈于金梅月,南秋江。而公即梅月,秋江之切友也。公以荫仕末官。 端庙逊位。乃与忠刚公谢世遁迹。以没其身。其于梅月,秋江。真可谓生同志死同传者矣。今去公之世数百馀年。文献殆乎无徵。而独有公所为遁壑记及往复于西斋秋江数书。尚传于家。使后之人。得以考乎公之志节。岂不甚奇且幸也。公始屏退于壶山之楸下。及 端庙上仙。复深入于任实县西新安之伯夷峰下。筑小亭。揭遁壑二字。而足迹不出门外。呜呼。峰之得名。造物者之意。岂其有待于公者耶。若西斋公所以论记文之作。相与戒勖之间。足以见二公之苦心于千载之下。而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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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西斋公梅月之评。又可知其言议之平正的确矣。欲求二公之实迹者。舍是数书。奚以哉。 正宗辛亥。褒赠西斋公。而再 命内阁立传。苟使传之者。知有此书而收录。以备 睿览。则不惟西斋自靖之实。弥得其彰。亦应 圣朝显忠之政。并及于公。而惜乎其未能也。湖南士林。相与立祠于遗址而俎豆之。可见公议之不泯。后又以公后孙距墨,时熊。孝行著闻。追配焉。呜呼。忠孝本无二致。可谓有所授受。又况距墨之尽分于方丧。实非人之所可及者耶。猗欤休哉。公诸后孙。将剞劂之。以寿其传。附以家状及小传。名之曰遁壑实迹。而曰必东,基濂。来问序于余。余辞以不文。不获。遂略书所以感慨之意如此云。
沧浪高公实迹序
沧浪高公敬履。以霁峰从弟。为沙溪门下士。自少种学有气节。以亲命成进士。亦不屑于公车之业。当光海初年。抗章辨牛溪松江之诬。党人惎之。禁锢以没世。湖南多士。乃为公伸辨。而齐声叫閤焉。历数百年。至 正宗丁巳。以士论。跻享于乡祠。 纯宗戊子。 离明代听。以扶正斥邪。貤赠以台职。呜呼。此乃公之终始也。亦可见百世之公议也。今其后孙贞镇。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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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文仅六七首。附录诸文字。名以实迹。将刊行于世。噫。其少矣。然余观其天君传戒子书。沧浪赋诸篇。皆是躬行心得之语。非骛外尚华者比也。有斯学乃有斯节。尝脔可以知鼎。亦何恨其少耶。余于此。重有所感焉。公之玄孙可成。当吾先子文正公远窜蓬海之日。呈疏伸救。被罚停举。是祖是孙。其事绝类。继述之美。吁。亦可敬也。贞镇勖以世谊。督以弁卷之文。余不敢以老病辞。强书数语。以塞其请云。
南平文氏族谱序
南平文氏。其鼻祖新罗三韩壁上功臣武成公实迹。甚有奇伟者。其传世则自高丽平章事敬节公始。敬节六世而受封别籍者曰江城伯。江城伯四世而有讳益渐。为丽末名臣。木绵东来。衣被亿兆。盖其功也。至我 太宗朝。录勋赠职封江城君而谥忠宣。复以其有罔仆之节。 特命旌闾。大圣人所作为。岂不出寻常万万也。自江城而别籍者。又几家。皆出于江城君。其所以别籍。多无可据之实。而贯南平者。只江城君同七代若干人而已。于是诸族各修其系。合为南平谱。各派世德之表著者。取其志状及称述诗文诸篇为卷首。而并及于姓乡区别。其重本收族意固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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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而所以致其审慎详密者。亦可谓至矣。呜呼。世之谭文氏者。只知有江城君。举江城事实者。辄以木绵为言。木绵之利及生民。实永世不可忘者。而 朝家之为之褒赠。存恤后裔。亦以是也。则无怪其然。然其辟异崇正之学。忘身殉国之节。尤何等卓伟。而又其家世宜其有江城矣。乃反有所不能详者。岂非甚可慨者耶。谱既成。江城君后孙钟九。以币至。谒余为序。余之固陋。因此而得其始终本末之大槩。则自幸者深。遂不以不文辞。而于枫庵以下诸文字。益叹其忠义之有自来矣。惜乎。今不振之久也。今既谱系矣。各自饬励。惇行孝悌。思所以无忝。则可以复期乎昌大者。其在是夫。抑有一事可疑者。谱中力辨甘泉之文。本非一根。而有所考据矣。然则我先祖尤庵文正公之铭参判掌令二文公墓。何以叙其源于南平也。此虽因本家所录。而二文公是己卯贤。则其世系之错误。乃如是耶。殊不可知也。
西湖忠烈录序
宣庙癸巳。倭寇陷晋州。而梅窝宋公悌殉节。光海丙辰。建虏入富宁。而钓隐宋公德驲立殣。二公南阳人。钓隐即梅窝公之兄子也。至 正宗丁巳。始旌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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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及梅窝配具氏。榜其闾曰双忠一烈。具氏闻公死。血指书一绝于壁。而遂绝水谷以没。忠烈之萃于一家。噫。其甚盛。而其显晦固有时矣。钓隐公后孙启弼。以西湖忠烈一册。来问序于余曰。今将刊印以寿其传。愿有以徵诸后。是录盖取文字之关于二公者。分为三篇。而上中冠之以二公诗文数首。兼附具氏血书绝句者也。夫二公精忠壮节。昭载于公私文迹。久为人之所钦诵。而乃蒙 圣朝褒嘉之典于二百年之后。具氏烈行之卓。固其天禀之特异。而梅窝公刑家之化。亦不可诬焉。则二公者已自不朽。况旌赠时恩纶。郑重恳挚。迥出寻常。垂耀于无穷者乎。且是录也。纤悉该备于二公之始终本末。而梅窝公围城联句及上家兄书。益知其素养之厚。钓隐公船制书与监营牒。可见其才略之槩矣。人之考阅者。宜无不感叹而激昂。顾何待于序文而徵也。既又考其家乘。则高丽左献纳寅。梅窝公之五世祖。而丽亡固守罔仆之节。钓隐公从子应南。丙子难以义兵别将。战死于京畿之光教山。二公之忠义。其有所自来。而亦可谓有所往矣。于不休哉。余实无文。不足以揄扬其万一。宋君之请甚力。遂略书之如此。西湖。兴阳县之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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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二公之所世居云。
守拙斋柳公(和)遗稿序
呜呼。守拙柳公。早年登第。进涂方辟。而分馆之初。见枳于鑴党。性又肮脏。不能俯仰于权贵门。遂潦倒于郎署郡邑。以没其世。惟遗稿若干卷。藏在巾衍。纂集无序。亥豕多舛。而其卓荦之志。坚确之操。犹有可考信者焉。吾先子文正公之以礼祸。北谪南迁。火色弥天。公委伻修候。深以不能躬进为叹。于疏斋李公,西浦金公之流徙困㞃。亦皆缱绻劳问于穷徼绝岛。不以祸福动心。其慕尚乎贤德。笃厚于故旧。当求之于往牒中。最是请斩赵嗣基一疏。义理明正。辞意峻截。足以有辞于后世矣。公之后承陵替。思欲刊印以寿其传。而力有所不逮。可胜为之伤叹哉。柳君淀浚暨圣养。持示余。俾为弁卷数行。以待早晚剞劂。以余为公之弥甥故也。余实无文。顾何可辞。第其诗文之声调格力。非余懵陋所敢议到。遂略书感慨于心者如此云。
三塘集序
士人金炳升。以其先祖三塘公诗文及附录合编者一册子。来示之曰。吾先祖诗文散佚无存。今收拾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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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录于公私文迹者及墓文家状。只若干篇。将活字印出。以传诸后。不可无弁卷数行。敢以为请。余幼育于九潭之外家。稔闻金氏居素耀者之为名族。固不宜辞其勤托。顾余非可以重公者。且公文章之典重纤丽。为一时诸名胜所推许。而词律至登于箕雅。其声调格力之如何。又岂浅陋所敢议到。第念公早岁释褐。以艺文待教。倡同僚。首伸史祸诸贤之冤。明正之见。的确之辞。读其疏者。百载之下。足以起钦。而居家孝友。涖官廉洁。亦有人所不可及者。此非金氏之所以为名族者耶。考公之世。是清阴文正公之曾伯祖也。盖其家风。因亦可想。芝醴根源。其有所本欤。诗文之出于公者。宜为人之所爱玩。而一羽可以知全凤。何必多乎哉。今其子孙之致力于斯编。非直为追先之私。公诵于人。亦可以无歉焉。遂书此以归之。
孝子云溪申公实迹序
孝子云溪申公后孙宗濂载祚。远自丹阳之深峡。持示一册子曰。此吾先祖实迹也。将刊印以寿其传。其中旌闾碑所书甚详。而尤庵老先生之所不辞者矣。今宜有弁卷数行于此。而不可以他求。是以裹足而来。余谨受之而盥手卒业。盖古孝子卓异之行。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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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于公之一身。而其他可敬服而足以为法于后世者。指又不胜屈。若不近不正之色。不见不义之婿。其操守之正且确。尤非无素养者所可能也。猗欤盛矣。夫岂不曰孝者。百行之源。而王孟诸人。其亦有是也耶。呜呼。旌表门闾。既蒙 圣祖之褒典。绘传实事。又有三纲之续录。则公之至行。固已赫赫照人耳目。而顾此册于碑表行状之外。并取邑志及古老传说后人记述。而务致纤悉。求公终始者。可以益知其所未知矣。世降俗渝。民不兴行。然其秉彝之得于天者。固未尝泯焉。考观于斯。其不有感奋激发。而知所劝者耶。然则所以刊印。虽出于阐扬先徽之孝思。而其有补于风教者。亦大矣。但诸申力不赡。人无有相助者。将不得广布云尔。则是可叹惜也已。余实芜拙。不足以序之。而深感申君勤意。略书此。以为托名之荣焉。
谷山韩氏族谱序
谷山韩氏居于庆州者。修其族谱。盖来自中国而为其鼻祖者。高丽侍中平章事讳锐。其始传世次者。修文殿直学士讳瑨。入我 朝。以勋业文章大显者。判书平节公讳雍。集贤殿校理讳卷。平节公没于金山之庄舍。至其孙司正叔老。徙居庆州。其为岭南人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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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司正以后。世稍不振。然至今不失为士族。而人不以其无宦达而少之。苟非文行相传。何以如是。呜呼。岭之为士者。病于党论。虽名家后裔。鲜有不获罪于丑正者。独韩氏毅然自守。不见磷缁。若进士是愈。其族弟配愈。酷遭刑祸于凤岩壬寅之变。而不少挫挠。岂非其素定之世传而不可夺者耶。以若操执。如得见用。宜其有益。而嗟乎命之不齐也。今既谱系而各知其来处矣。惇行孝悌。砥砺名节。各思所以大厥家声。则复见兴隆。其不在是耶。谱将刊。平节公十四世孙公翰。求为序于余。是从我游而笃志学古者也。余实无文。而不忍孤其远来之意。略书此以勉之。
伴梅堂诗集序
伴梅堂者。通德郎沈公寿寅肯构之所也。公自为诗以识之。亲戚故旧多和之者。盖公先君子尝手植一树梅于庭。公既婴风树。无所寓慕。乃以伴梅扁其堂。昔紫阳夫子尝以其先人印章所刻山名。榜其所居。矧乎此所植之物。在常目之地。而手泽犹存乎。且梅者。植物之清高者也。冰雪孤标。同君子之贞操。黄昏暗香。类幽人之潜德。先公之植之也。其有所取。而公之伴之也。亦非徒然矣。朝夕摩挲。宜有伟元攀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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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矣。风雨或至。讵无休徵抱树之痛乎。公之曾孙枰。以伴梅堂诗集示余。其阐发公之孝思。以侈其门楣者。诸君子已尽之矣。复何容赘为。诗曰。维桑与梓。必恭敬止。愚于是亦云尔。
河东郑氏族谱序
河东郑氏既有族谱。而一蠹文献公先生诸后孙。又相与别为派谱。盖以原谱不能致详于名下注故也。将印。先生十二世孙焕弼来。问序于余。夫谱者。将以传乎世而徵诸后。今去先生世不甚远。后承诸派。又未有散居者。则其所收录。罔或遗漏。而昭穆井井。若立殣于 宣祖丁酉。勤王于 仁祖甲子。倡义于 英宗戊申。诸公忠节之卓。前后相望。于祖有光。而实迹记载。皆得纤悉。则序固在其中矣。何必赘以芜拙之辞。但先生长男直长希稷。不幸嫡无嗣。有庶子曰如山。而乃移统于其弟正郎希卨。其重宗祀之意。有足起钦者。而昏朝时如山之孙元礼。谄附弘瞻。藉其势而为夺宗之举。 仁庙改玉。始上闻归正。如山馀裔。近又以活字。印出先生实记。而变乱其世系。他日世变。有不可知者矣。先生之后而有是者。可胜伤叹哉。移宗颠末。不可不详于直长公名下。如或不然。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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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失也。遂书此。俾归而弁诸卷。
翠岩遗稿序
肃庙初服。鑴穆柄用。假托礼论。逞其祸心。群奸趋附。以图荣利。于是我先祖尤庵文正公。栫棘于长鬐。而至发告 庙之请。火色益急。门人之抗章伸辨者。相继窜谪。翠岩蔡公。即其一也。余于公。高仰其志节。而甚恨无以得徽迹之详。一日公后孙器达。持示公遗稿一册。以其从兄器丰之意。求为之序。诗文凡若干篇。而附以师友诗札及公家状挽诔诸文字者也。余不觉惊喜。而有不敢以不文辞者。遂谨受之。先读疏本。其辨诬昭奸。益见为义之勇矣。次阅家状。其事亲奉先。又知其本之立矣。苟非讲明有素。深得乎义理之正者。祸在目前。而无所挠夺能如是哉。人之考览者。千载之下。亦必有抚卷而感慨者矣。若律绝程文诸作。其声调格力之高下浅深。顾非浅陋所敢议到。而此何足有无于公哉。然其出于公者。有不可不传。则后人之并为收录。乌得已也。公讳河徵。字羲瑞。登上庠。甚有声名。庚申更化。始筮仕。卒官主簿云。余无笔力可以发挥。以为文正后裔。而猥荷远托。谨书此以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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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斋实记序
巡抚使西斋宋忠刚公。 端庙遗臣也。余尝得公与遁壑二书于遁壑后孙。伟其忠。苦其节。且闻其已蒙褒显之典。而无以详其本末。则殊不胜固陋之叹。一日公之后孙锡年寿禄。自湖南之兴阳。持示公实记一册而请为序。盖编公志状诸文及 褒赠事实。附以公云仍诸忠孝。而是书不录。问其故。则家无传矣。惜乎其文献之无徵也。按 景泰乙亥。公以都镇抚受 命。巡抚湖南。将还。闻 内禅。止于砺山。及 端庙逊于宁越。乃进往复 命。失声痛哭而归。 端庙宾天。走入穷山。服丧三年。仍居于兴阳海曲之马轮村西。自号西斋。而每登山临水。辄发哭。人以狂翁目之。自卜地于乐安之薇原。没而葬焉。斋号西而葬卜薇者。岂其微意耶。盖状传之作。只据野史。而野史之言疏密不同。故巡抚复 命。直向宁越。差欠曲折。若纵酒大醉。狂走街路及不知所之。迹之十年。以公所以议金梅月者观之。未知其果如何。而顾何损于公为忠之实也。 正宗辛亥。祇谒 思陵。惕感 圣念。并及于当时节义诸臣。而修举阙典。于是乎公始蒙恩褒。而再 命内阁立传。复从多士请谥。则公之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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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乃与办死诸公并耀。而太学倡议。远近响合。立祠俎豆于其遁迹之地。所以崇报之者。亦无憾矣。呜呼。不遇我 圣考显忠之世。幽潜之阐发。岂得如是。而苟非公所存之实。亦何以感 天衷于数百载之后耶。立传之至于再。 圣意必有所在。传之者之不能得公二书而载之篇中。以备 睿览。殊可恨也。余实无文。窃有所感于心者。谨书之如此。且就册子。略正其失次者。而俾编公之二书于首。求公实迹者。考诸是而有得焉。则可不以僭妄罪余也耶。抑又念公之后承。不沫前徽。树勋立殣。相继于壬辰丙子。赫赫照人耳目。而以士论。配食于公者。至于五人。公流风馀韵。可谓长且盛矣。遁壑又是公再从弟庆元。而与公同其节者。则一门多贤。尤可尚也。于不休哉。
槐山三纲录序
槐山郡。实山僻小邑。忠孝烈之可书。何若是多也。噫。人性之善。无古今贵贱之殊。而忠孝烈是性分之所当然。然气拘欲蔽。能尽分者鲜矣。是以苟有卓绝之行。则为人上者。必褒旌之以砺俗。而在叔季。尤所当致意。但下邑穷阎。其未获上闻。而终于泯没者。势又安得不然哉。士人尹鉴烈。以京华族。寓居于郡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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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梅洞者。盖累世矣。自少爱好人伦。闻人忠孝实行。钦尚不已。而褒典之所不及。甚为之慨惜。晚暮閒居。遂录郡之忠孝烈。为一册子。博采于公议。并收其未蒙褒典者。而名之曰槐山三纲录。其男致益。袖示余曰。一乡士论。方欲刊印。以示乡之后生。愿得一言以为重。余实非其人。而其勤意有不可孤者。且详其所录。固皆甚伟而难能。亦是尽分于所当为。而非人之所不可企及者。则览之者。其必感叹激昂。而有所劝矣。夫奚但示一乡而已。至若黄甲申之忠于其主。仆隶之贱。而其言其行。乃如是耶。虽曰性善之均赋。殆亦往牒之未闻。岂峡俗淳古。独能保其天真也耶。世之食君重禄。而徒知其身者。观于此。颡必有泚。录之者其亦有深意矣。遂强病略书此。俾归而弁诸卷。
耕隐实记序
一日田进士漾。自岭南之咸阳来。谓余曰。我先祖耕隐文元公。邃学精忠。实为丽末名贤。而年代既远。事迹寖晦。幸有二首诗一篇文。留传于家藏旧帖。遂附以真赞及圃隐郑先生记梦诗。复录野史若干条于后。以著立朝梗槩。而名之曰实记。愿得弁卷一言。以重之。余谨受而卒业。公妙年登第。材望已著。甚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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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之所倚重。忠惠王尝召与论古今治乱。仍托二王子。而期以霍葛。公涕泣受命。朝衣尽湿。其所以鞠躬尽瘁者。当如何。而时运已去。难容人力。忠定王之逊位。从于江华。而遂托隐于耕。则卓卓乎其自靖之义也。若其诗文。七岁之作。乃以奉立天君。竭诚辅佐为言。生禀之异。于斯可见。所以戒子警学。又皆本之躬行。亲切的确。而论敬之旨。既得圣门相传之意。又虑其或偏而流于异端。则渊渊乎其造道之正也。是知潘南朴公之惜其无寿。而曰先生尝不贰于斯者为笃论。而精研圣学。忠贯日月。圃翁所称百世可徵。且其记梦。感慨伤惜。意溢言外。不但一时之鸣其不平而已。考阅斯卷者。可得公之终始大略。而自不胜其激昂钦叹。顾余陋拙。更无可以发挥者。何足为序。不以辞而略述此者。只以托名为荣。而进士君之勤意亦不可孤也。公讳禄生。字季耕。潭阳人。岭之士林。立祠俎豆之于宜宁云。
四佳黄公遗迹序
金堤士人黄君大年。久从我游。一日袖示其先祖四佳公遗迹一册子。而求为之序。盖以公诗文若干篇合编墓文及院享颠末者也。余既为公作享祝。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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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辞于此。公讳居中。我 朝开国元勋也。自古参勋于开国者。经纶事业。固多可观。而能辟异端扶正学。为世道长远虑者。复有几人耶。胜国之末。释教甚炽。殆乎家家诵佛。公起丰沛。翊 圣朝致太平。首请郡邑寘教授训导。而择明经饬行者。以兴学正俗。使异教不得肆。可谓知为国之先务。而有功于卫道也。公之述作。宜多可观。而今所传寂寥若是。岂不可惜。然诗之閒居言志及赠郭生。非专事藻绘者所能道。文之示儿辈与诸生。丁宁反覆之间。可以想像其所自为者。真所谓全鼎之一脔。何必多乎哉。噫。 国朝儒教将兴。而公之辟异。实为之兆。世之但以勋臣视公者。岂非浅之为知也。余老病谢笔砚。窃有感于心。强起而略书之如此云。
徐素庵诗集序
余晚寓鳌村。与素庵高居。分华而相近。素庵时大耋而康强。和辰暇日。或杖屦相访。话诗文道情素。亹亹忘倦。公盖今世而古人也。言行淳谨。襟怀坦夷。本之孝友。济以文雅。安分守拙。杜门劬书。教诲乡邻子弟。眷眷不怠。余每敬服。非徒其年为可尊也。间有琼琚之投。余报章所谓白屋岁将暮。书窗意转幽。衿抱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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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俗。生涯未见秋者。盖记实也。噫。居然而千古。南阡北陌之游。不可复得。而处仁之乐。从玆索然矣。今其胤子志泰。以公诗集若干编见示。要一言弁卷。余非知诗者。声调格律之如何。所不敢论。抑未知公之诗。诗胜于人耶。人胜于诗耶。要之人固可敬。则诗亦可传也。因感平昔从游之谊。遂书此而归之。公之弟鼎善。乃荀家之季方。有几首诗。附录于此云。
懒斋序
木川士人黄君存中父。以懒扁斋。自为小序。其胤仁钦。持示余且要余一言。余未及副。而仁钦遽没。惜乎其艺业早成。方切门户之望。而未免夭折也。余观于君之教子。而知懒字之为自道也。及余就养于木川。始得与君相见。雅重之资。又可验其有所养。而比丰古家遗韵。未沫矣。夫世之人锐于进取者。汲汲于趋时。炎炎于附势。驰骛乎名缰利锁。急于货财者。孳孳乎为利。役役乎谋生。汩没于求田问舍。若君则栖迟一壑。既懒于进取。萧然四壁。又疏于货财。无萧忙于到老。寄陶傲于容膝。懒于追逐。优游而自在。懒于营为。恬淡而自得。君之懒。其诸异乎人之颓靡不振。而殆所谓出处不知。理乱不闻。起居无时。惟适之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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欤。余之缀数行。以酬仁钦之志。所不可已。病喜因循。而君又先我逝矣。俯仰今昔。曷胜怆涕。余方床席沈淹。朝暮待尽。若终无一言。将永负君父子于幽明之间矣。遂强起书此。送示仁钦诸弟。未知死者有知。或以为不甚径庭于当日命扁之意否耶。噫。
久庵事实序
洪州之鲁恩洞。有六臣书院。其享于别祠者。成总管忠肃公。而先后追啜者。金薇庵大来,朴骆村忠元也。今 上庚寅。士论以久庵卜公僩。是乡先生。而与三贤者同其节义。远近合谋。询于太学。以其秋丁。又追啜焉。礼既成。公诸后孙取公诗文若干篇及谱序邑志诸文字之关于公者及啜享颠末。合为一册子。而名之曰事实。将以活字印出传示。后承及院儒来问序于余。盖公有笃行邃学。 世宗朝荐授。官至掌令。端庙逊位。遂弃官遁迹以没世。 景泰年间。 本朝以孝行卓异十人。奏闻 天朝。特蒙命旌立碑纪迹。棹楔至今岿然。而碑文字画。岁久漫漶不可辨。故不能收录。甚可惜也。呜呼。公以孝则 天子表章之。以忠则士林俎豆之。是可以不朽于百世。而生左海之偏邦。蒙上国之褒典。实往牒之所未闻也。公之天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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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有迈伦者。而其所以资于学。亦安可诬也。然则是编之成。不为无助于出入书院者之考实。而在公无足以加损。顾余荒拙。又何以措辞而为之序。惟公后承之诚勤可嘉。余亦有托名之荣焉。遂略书此以归之。卜氏系出沔川。高丽太师武恭公其鼻祖。而于公为十世。今请文者。公之十三世孙文钦也。
咸阳吴氏族谱序
吴氏咸阳族。修其谱牒。吴生彦浩。来问序于余。噫。族谱既修矣。宗支有别。昭穆有序。井井不紊。而各其生卒事行。傍注详焉。则序便在是矣。且序于谱者。必据程张之训。欧苏之说。而吴氏既自为跋引之。而相戒勖者尽矣。余又何以赘焉。第窃念。余尝读栗谷先生经筵日记。知德溪讳健之有邃学。又读吾先子所撰竹林庙庭碑。知松庵讳斗焕之为望士。甚恨无以考其系出。而又未知后承之为谁。今吴生即松庵之裔。而德溪又是谱中人矣。余不觉惊喜。取而详阅。若杜庵,思湖,沙湖,归休亭,云潭诸公。其卓节至行。皆足以起钦于千载之下。而吴门之贤。不但德溪而已。于不休哉。但松庵公以杜庵后孙。尝出入讲质于吾先子之门。而遭回禄。实迹无传云。殊可叹也。若归休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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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获与于庄陵门外之坛。又可慨也。吴氏著自胜国。为簪缨巨族。惜乎中叶以来。累世不振。然有是尊祖收族之勤。而又知所以致勉者。则庶乎其复见昌大矣。余以老病。久废笔研。而吴生之请甚力。遂略书所感于心者以归之。
鲁溪李公(荄)遗稿序
呜呼。此鲁溪李公所著诗疏及书杂著若干沓也。 宣庙壬辰倭寇抢攘之时。公以草茅一上舍生。排阊阖。呈琅玕。条陈军国之庶务。敌忾之良策。若改贡物裕民力。通庶孽。进人才等说。罔非济时之权宜。暨夫甲乙之间。进近思于讲院。敦勉谕教之义。悯学校之颓废。请寘训导之任。伤时忧国。血忱断断。噫。使公处乎夙夜之列。立于台阁之上。则其所以吁谟猷为者。奚但止于是而已。方有登庸之 命。而横罹窜谪之苦。晚沾一命。亦复蹭蹬。竟未得展其所蕴。甚可惜也。今去公二百馀年。风韵已邈。而观于柳西坰根,金南窗玄成诸公挽诔诸作。有可以想得于其交际之间者矣。至若诗文格力之高下。余实昧陋。顾何敢妄议。公之后孙鲁洙鲁益。袖示余要一言弁卷。余辞以老病且无文。不获。遂书此以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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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默堂集序
世之以集名家者。多或数十册。少亦不下三四册。其卷帙裒如。其文彩烨如。夷考其实。则人或不如其文。而其言非誇则赘耳。若晚默堂李公遗集诗若干。祭文若干。四六及科体若干。大都不过一草沓。亦甚寂寥耳。然而考其世。则公私淑于寒冈郑先生。学有渊源。事亲极其爱敬。处兄弟尽其友恭。屈首伤屋。将以悦亲。而及其不洎。脱然舍去。临溪卜筑。扁以晚默。讲究义理之书。以终馀年。吾夫子尝曰。仁者。其言也讱。薛文清亦云千言万当。不如一默。公之以是而扁斋者。其非有意于古之躬行君子。而深惩于季世枝叶之烦乎。吁亦可尚也已。然则是集也。虽甚寥寥。而曷可以少之哉。公之后孙弼新。请余置一言于卷端。余以老病辞谢不获。而若公诗文之声调格力。非荒陋所敢评。但诵读诗书。而不知其人。邹圣以为不可。遂略论其世如此云。
中和斋姜公事迹序
孝子中和斋姜公。▣▣晋州人。居恩津。养亲居丧。古孝子之至行备于一身。盖其天禀过人。而资于学者亦深矣。 成庙朝命旌其闾。而乡之章甫。立祠俎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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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其实迹载在三纲录。而见于南秋江师友录及野史地志诸书者又非一。公后孙彝锡。以其并取立祠颠末。合为一册子者。来示余曰。以吾先祖卓行。而文献不足。可以考證者。惟此而已。愿得一言以为重。余固非其人。无文且病昏。遂以是辞之。姜君以大耋之龄。徒步再至。以余方添病。更留后期而归。未几而没。其胤修渭曳衰来告曰。请得文字。然后可以葬我者。吾父临终之言也。余可得以终辞乎。第念公之实行。已蒙褒典。而三纲录。赫赫垂耀。余虽有言。赘而已矣。况秋江高节。非苟为毁誉者。则传信于后。又岂可以他求。且遗事记闻。有曰。黄冈金先生疏请置墓直守护。又曰。尤庵宋先生尝言重建祠妥侑之宜。夫如是则百世之下。可以知公者。将不待考诸文字矣。孰敢更为称述者哉。抑有一事可言者。公之玄孙复中。以公荫除寝郎。笃行趾美。遭不幸于至亲。所以处之不失其常。而终能感化。参奉之胤宗孝。抠衣于沙溪金先生之门。而丙子虏乱。与一二同志。跋涉奔扈于南汉围城中。根深末茂。其理必然。公之得于躬。而垂于后者。焉可诬也。惜乎今后承之孱微已甚。而姜君之思阐先徽。到死靡懈。亦可见遗韵之不沫也。俯仰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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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略书此于卷末。以为托名之荣焉。
茂松庾氏族谱序
余尝读木川县监庾公墓表于先文中。惜其才器超凡。而位不称德。又叹庾氏实前朝大族。而今颇不振。一日木川公后孙光泽检来谓余曰。吾族方修谱而刊印。幸赐一言。以弁诸卷。诸宗之愿也。余辞以无文且病昏。而其请甚力。按庾氏。皆祖于高丽太师忠节公。忠节佐太祖统合三韩。而受封于平山。自平山受封。移籍于茂松者曰太子少保安贞公。自是累公累卿。孝友清白。代不绝书。而若侍郎公之危忠。尤岂非卓然者耶。我 朝受命。侍郎公之裔曰贺。以郑圃隐门徒。不肯从仕。谪于光州。子孙遂为南土人。此又他谱之所未闻也。然则木川公及楸轩公秋峰公父子。其志节之伟然。百载之下。足令人起钦。而其有所自来。诚不可诬矣。呜呼。达不达固有命。而修不修惟在己。庾氏虽甚零替。既谱系而各知其来处矣。苟能明于内外之分。而相与戒勖。惇行孝悌。思所以不沫前徽。则人孰敢少之。而庶几乎家声之复振。庾氏其勉之哉。余以固陋。猥因序文之托。得详诸公实迹。又知庾氏之于吾家谊分之深。不但木川公一派而已。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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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幸大矣。遂忘拙而略书此。以谢其勤意焉。
六后稧重修序
管城之六后稧。创于 崇祯戊戌。而有寒水权先生及馁翁郭上舍题跋。览者可以详其事实颠末矣。呜呼。六斯文尊贤斥邪。积忤凶党。终至窜谪荒裔。而不少沮挫。其劲正之操。大为吾先子文正公所奖与。则后之人固无可以加述者。而六家后承之修稧讲好。思所以不沫前徽者。甚可尚也。惜乎其或不能继世。或不免移寓。稧事之未讲。殆五十年矣。岁丁丑。吕氏后缵永。自湖南撤还故里。乃谋于郭上舍孙湜。而重修之。其述先贻后之意。可谓善矣。吕郭二君。以余为文正后。持示稧帖。而要一言识其重修。余虽病昏。何以辞为。所可致勉于六家后人者。权先生笃信孜孜之云。已尽之矣。今何敢赘焉。惟在同此帖者。勉之之如何耳。遂书此以归之。
唤醒庵遗稿序
士有行谊学识。见推重于乡邻。自视欿然。弥勤用力于讲究修饬。而遽阏其年者。故唤醒庵陈公克纯字粹然是已。公罗州人。世居南原。生而气禀温粹。长而才识透悟。既读书。不待师友指导。而自知古人为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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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方。尝曰。小学工夫。不可有一节之缺。不可有一时之阙。其志尚之敦笃。盖如此。而方在观志。兼治举业。词章之赡敏。乃是馀事也。公之后孙贤玉。以公遗稿一册。谒余为序。诗文合若干首。而兼取功令各体八九篇。附以公行状墓志及挽诔等文字。为上下编者也。噫。公不幸早世。学未及充量。而未有所著述。则今此零碎之篇。其有无若无加损。然其自省录。不惟可以见公进德之实。其所自言恻怛恳至。有以警益于后进者。切矣。其律绝诸作。盖亦少閒漫之咏。云仍之欲剞劂以示后者。不亦宜乎。余之荒拙。诚不足以发挥。且欲论其世。则邑志详其懿行。士林为之祭社。而其颠末皆已编入于附录。余又何以赘焉。陈君之请甚力。遂强病书此。以致钦尚之意焉。
坡州牧使金公年谱序
故坡州牧使光山金公殁且二百有馀年。其后孙浚泽。以公年谱示余。要一言以叙之。噫。公大家后承也。黄冈先生为其兄。沙溪先生为其侄。则其世类之可尚。有如此者。及其筮仕。虽以荫途进。而栗谷李先生荐拔于秉铨之日。梧阴尹相公引补为备局之郎。显其才谞之可观有如此者。其莅外任而当俗节。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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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而省扫者。不胜松楸之思。不待瓜而径归。则其笃于追远有如此者。累典州郡。声绩俱著。而其没也。一时名公之挽诔。粲然成轴月。沙李相公曰。忠孝家声远。循良吏绩多。清阴金先生曰。公道未应终泯没。待看佳传继黄龚。噫。公之世远矣。无以论公之详。而古语云。见木知山。观于荐公与诔公者。可以知公矣。余翻阅数回。不觉敛衽。老病因循。而浚泽遽为古人。今其从侄相普。以其遗意来督之。余为之怆涕。遂书之如此。
义士 赠大司宪李公(述原)实迹序
呜呼。此义士 赠都宪李公实迹也。世之谭节义者。辄举唐宗朕不识何状之说。深叹乎颜常山之能尽分于疏逖。然既分符守土。则常山之死。固其所也。若公则下邑一寒儒耳。虽使避锋图生。无失于义。乃以讨贼为重。不惮屈身于功曹。而事急势去。为贼所获。则骂贼受刃。视死如归。其凛凛烈烈。视诸常山。又何如哉。 朝家之慇勤褒录。所以树风声于永世。以为臣子之劝。而 筵教有曰。以座首而其所办节如此。所以叹赏之 圣意有可仰揣者。而第其为座首实出于知有国家。而不知有其身者。则似有所未尽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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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者。岂不以自下陈闻。失于致详故耶。公责地主之逃躲。而辞严义正。令人发竖。观于此。足以知公之杀身。非出于一朝之慷慨也。公之男遇芳。藁葬公而从军讨贼。终得手斩贼魁以复雠。此实合于春秋之义。盖其至性根天。而得于观感者。又何可诬耶。公仲叔二兄及从子遇时,遇白。从侄遇泰。再从弟凤原,栽原。亦皆从遇芳效力。噫。其盛矣。气义之萃一门。殆往牒之所罕闻也。公诸后孙取 赐祭文及筵说及公状志诸篇建祠颠末。编为一册子。将以剞劂之。曰有谦勉秀。先后来问序于余。余无文且病昏。不足以阐扬万一。是编之行。实有补世教。遂不敢辞。而谨书之如此云。
四礼正变序
四礼是纪纲人道之始终。而不可一日不讲且习焉者也。然而古今异宜。常变殊用。朱夫子尝折衷损益。著为家礼。而惜其书见失晚出。犹有遗憾。伊后宋明诸儒暨我东先贤。表章是书。有注解。有论说。而然各自为家。无所统会。学之者难于遍究。行之者眩于适从。连山金公景游。典雅博洽。邃于礼学。类会诸家。编为一书。名之曰四礼正变。以家礼为经。附以本注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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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经及诸家之说。可以考据发明者。逐条备录于本注之下。变礼之或无于家礼者。别为题目。附于各条之下。行道之或高或低。而本注附注之有分矣。圈表之或空或黑。而华儒东儒之有别矣。仪文之详约。疑义之曲折。一开卷而瞭然若指掌。好礼之家。精究是书。则于吉凶常变之际。庶不昧于所从矣。书凡十册。公之孙衡鲁。将付剞劂。问序于余。窃念沙溪老先生。实为我东礼家之宗主。而所著辑览问解等书。发挥家礼之义。嘉惠后学。其功大矣。公以其宗党而生于其乡。则岂非有得于先生之绪馀者耶。第是书发凡立例。一遵文公之旧。而该括诸家。精密详博。非但一家巾衍之宝也。其行乎世无疑矣。余甚病昏。末由得一翻阅而究其旨义。是可恨也。其何敢为序。不忍孤金君慇勤之意。遂略书之如此。
全州李氏族谱序
国朝让宁,孝宁二大君。世所谓东方之泰伯虞仲。其后裔在诸宗为最蕃。报施之理。岂不然乎。孝宁之后参判讳韶一派。居于湖右之恩津。盖以参判公墓在县之凤凰山故也。孝宁子孙旧有谱为十五卷。则其丽之不亿可知。而谱后已为五十年。世益远矣。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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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修其派谱。将刊印。盖出于欧阳氏所谓各有高玄。再而成九。而以俟删集。则亦当复有会通之时之意也。苟非收族敦宗之勤且厚。何以如是。终始致力于是役者。参判公九代孙镇万,镇容。镇容来问序于余。呜呼。孝宁之德。尚矣无论。参判公之清名直节。又岂是待人言而显者哉。且余拙于文辞。无以发挥。遂以是辞之。而其请益力。略书此以归之。
万顷卢氏族谱序
壬辰之难。重峰赵先生殉节于锦山。从而死者有七百义士。余每读尹月汀所撰殉义碑。窃叹余之固陋。于其姓名之著于碑者。又多未闻后承之为谁。一日公州士人卢君炳奎。修其族谱。谒余为序。取考其谱牒。有讳应晫。即碑中人之一也。余不觉为之蹶然而敛衽。而其兄知枢应皖。弟直长应皓。亦皆从先生倡义。虽其生死不同。而其义则有不可以殊观者矣。呜呼。义烈之萃于一家。何其甚盛。虽曰。秉彝之得于天。而其伯仲是受业于先生之人。则熊鱼之取舍。岂非其素所讲明者然耶。自是以后。遇难扈 驾。而泽留乡邑。从事儒门。而名重士友者。谱不绝书。其所以传于家者。又可知矣。盖卢氏来自中国。其受籍于万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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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高丽丰川伯讳丘之后。牧使讳革。而入我 朝。世不甚显。然苟知内外轻重之分者。阅斯谱。宁或以是而少之哉。凡谱于是者。既知来处矣。又能考迹而感奋。思所以无忝。则即张子所谓大有益于朝廷者。而欧阳氏所以书于谱者。不必为卢氏勉之也。余实无文。以向所感慨于殉义碑者。则亦不宜终辞于卢君之请。遂略书之如此云。
恩津世稿序
呜呼。此长洲,云岳,四佳窝三世合稿也。长洲公于吾先子文正公为堂叔父。先子序其诗集曰。一脔可知全鼎。而诗亦不如其人。斯可以知公矣。若云岳之送燕行诸作。慨然有风泉之思。而警世文齐戒说。深有意于遏人欲而肃身心。尤可钦尚。况四佳公之窝说。非徒取植物中孤直芳洁者。而编末扩充其四端。服膺乎四勿等语。足令观者。有所警省而兴起。奚但公后承之所可佩服从事者也。有是哉。云岳公之不替长洲风韵。而四佳公之克绍云岳徽范也。三世遗稿掇拾于断烂散逸。皆鲜少。无事于各编。宜其合为一编而名以世稿也。第诗什之声病格律。余素昧昧。玆不复赘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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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翁遗稿序
余尝得忍背 神宗皇帝德。何颜 宣祖大王灵之诗于诵传。而未知作者之为谁。每风咏感慨。不胜固陋之叹。一日湖南士人宋以新爚。与其族人之侨居永同者在一来访。以其先祖栗翁遗稿求为之序。而是诗在其中矣。余不觉惊喜。疾读而卒业。盖其全稿入于回禄。收拾散逸者。只程文若干篇及五七律绝十馀首而已。吁可惜矣。然此一诗。已入人肝脾。而不但为一羽之可以知全凤。则又何必多之为贵也。公新平人。讳徵。字信之。性忠孝慷慨。尚气节。所从游皆一时贤俊。若松江郑文清公。屈年辈与之交欢焉。当壬辰难。公叹曰。母在不得以身殉国。奉母避兵于山中。不免露宿风餐。而能使母夫人。忘其在难中。昏朝废 母议起。公以太学生。疏斥尔瞻辈悖伦不道。而即日徒步还乡。 仁庙甲子。闻适变。奋然起曰。吾今乃可以死于国。约同志募义旅。将以勤 王。适闻贼平。遂罢还。以军需纳完府。既而复游太学。丙子请斩虏使。及丁丑。天地翻覆则曰。尚可以求进取乎。遂题是诗于钟楼而归。而其述怀除日等作。又皆是诗之意也。噫。考观公平生。其所养之厚。有可知者。是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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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岂其激发于一时者哉。公又尝为松江遭谗。上疏讼冤。伸救晴沙高公用厚。被诬系狱。其讼松江也。停举者十年而不悔。盖于义所当为。直前无所挠夺。故逊斋朴公光一。以银山铁壁称之。斯足以信于来后矣。呜呼。余之荒拙。固不足以序公诗文。而诗文格力之高下。又岂是屑屑为公言之者。惟是钟楼之题。既知出于公手。而复读家状于附录。得以详公之徽迹。则实为余之所深幸。遂略书此于卷端。以致钦尚之意焉。